('“……是。”
这声迟疑的回答,让姜姒目光更冷。
“姜姽,就算是没有我,你也不会如愿以偿得到幸福。”她冷冷地注视着姜姽,了然而笃定。“因为你这样的人不配!”
第85章
这个季节,天气已经缓和。
但姜姽却觉得极冷,仿佛置身冰窟。先前疯狂躁乱的心,忽地静了下来,整个人似是经历了一场大梦醒来。
“我不配?我为什么不配?”她看着姜姒,目光恍惚,“难道你就配吗?”
姜姒被问住了。
她配吗?
如今她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属于她吗?
这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抬头望去,撞进熟悉的眼眸中。
“她自然是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梵……”
慕容梵看着她,温暖的目光包容着她所有的不安和怀疑,“这世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纵有万般美好,亦不及你之万一。”
她心头刚冒起的自卑缩了回去,一时间如沐春风,说不出的好受。
“慕容梵,你是山外山,你也是天外天,我何其有幸。”
“我亦是。”
两人对望着,眼神如水交汇。不知是小溪奔向了大海,还是大海容纳了小溪,他们融合着,再也不分彼此。
这般如花美眷,又旁若无人。
姜姽看着,眼底慢慢长出了刺。
“王爷,您不要被她骗了?”她嚷嚷起来,“您一定不知道,她当初口口声声说被世子轻薄,实则对世子爷已经倾心……”
“你闭嘴!”慕容晟双手握着拳,牙关咬着,额头青筋暴起。
他不敢看慕容梵,断然否认。“小皇叔,您别听她瞎说。她疯了…她在胡言乱语,小皇婶厌恶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倾心与我。”
“慕容晟,你这个孬种!”姜姽大笑起来,如疯如癫。笑着笑着,她又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见异思迁?你为什么不要我?她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哭哭笑笑,神情越发的癫狂。湿了的衣自然是干不了,湿了的发还在滴着水,发间还有一根水草。
赵氏忙对那两个婆子道:“还不赶紧把姜侧妃带下去。”
那两个婆子得了令,一左一右地搀起她,她像失了魂一样被拖下去。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大喊,“你们害我,你们害我!王爷,你骗得我好苦啊!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事已至此,不管她看出了什么,不管她还想做什么,皆是枉然。
一场闹剧结束,赵氏一脸的心有余悸。
她和福王再三对慕容梵和姜姒夫妇表达歉意,言之下意若非实在无奈,若非无法眼睁睁看着姜姽寻死,是万万不会惊动他们的。
慕容梵没说什么,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
姜姒道:“八皇兄和八皇婶夫妻同心一致对外,如今外患已除,你们也能高枕无忧。”
这话并无什么不妥,却听得他们齐齐心头一跳。
赵氏作忧心状,“姜侧妃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十七弟妹放心,我会送她去庄子上好好养病,望她能早日康复。”
这样的结果,早在姜姒的意料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皇嫂心善。”
“相处一场,我也实在不忍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好好照顾她,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有劳八皇嫂。”
赵氏和福王一起,将他们送到门外。
王府的威严在门庭中尽情彰显,高墙红门琉璃瓦,石狮侍卫银衣甲,铜锁朱漆的大门一关,将所有的龌龊隔绝在内。
姜姒上了马车之后,娇美的脸冷下来。
“不知他们以后能否心安理得?”
这个他们,指的是赵氏和福王。
姜姽不值得同情,但赵氏和福王夫妇行事也失了磊落,尤其是福王。
“你那个八皇兄,瞧着老实憨厚,最是老好人一个,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不愿接纳别人,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吃了又吐,实在是恶心。”
她来了心气,小脸板着,“但愿八嫂子一样的好胃口,不嫌弃他的吃相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了,她似乎还是气不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睨了慕容梵一眼,眼皮垂下之时,眼尾却是吊着。
慕容梵何等聪慧,立马知道这一眼是警告。
他当即表态,“我绝不会如此。”
算你识相!
姜姒吊着的眼尾一缓,瞬间又恢复成往日里娇憨的模样。“我就是觉得那样的专情让人膈应……刚才一直没见冯嬷嬷,难道是被太后收回去了?”
“太后送出去的人,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人还在王府,且以后也会一直在王府。”
这话姜姒听懂了。
那个冯嬷嬷应该已经成了赵氏的人,也或者从一开始就是赵氏的人。若非如此,姜姽不可能一而再地中招,先是鬼胎草,后又是让人神智错乱的东西。
王府侧妃不是一般的妾室,姜姽发疯的事瞒不住,很快传得人尽皆知。世人唏嘘之余,自有不少议论声。
赵氏面子功夫做得好,一是在太后那里自诉错处,二是征得了姜家人的同意,这才将姜姽送出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姽的离开无人在意,除了柳姨娘。柳姨娘哭着求谢氏,让她跟着去照顾姜姽。但姜姽是王府侧妃,送去的地方也是王府的庄子,她一个姜家的姨娘去照顾并不合适。
谢氏很为难,让她去找姜良。姜良一口回绝,命她死了这条心,安生在姜家好好养身体。她大哭一场,当天晚上就病重了。
她这一病,直到去世不过两月时间。
这两个月间,姜姒已显孕相。
平日里常与秦太妃相处,一起喝茶谈天,从南说到北,从天说到地。她有着前世的见识,不管秦太妃说什么都能接得上。
天气渐热,她衣着自是轻薄了许多,哪怕是屋子里早就置了冰盆,她依旧心火极旺,不时扇着美人团扇,瞧着随意自在,更是极妍极娇。
“两个人的火气,自是比一个人旺盛,清心经或许管用。”秦太妃见她燥气不减,笑着说道。
她手上的团扇不停,“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燥得很。”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此话怎讲?”她来了精神,小脸满是八卦好奇之色。
秦太妃见她这般模样,不禁莞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怀梵儿时,也是燥得厉害,便让人念些清心的佛经来静静心。”
她不知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不是天上传来的诵经声吗?”
秦太妃闻言,大笑出声。
“那是我日日佛经听多了,耳朵出现了幻听,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念经。谁知传来传去,竟然变成了那样。”
“那这天眼石……”她抬起手腕,露出那串佛珠。
秦太妃更是笑出了眼泪,“这天眼石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生梵儿时握着它,是希望我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我。梵儿出生时,我将它放在了梵儿手中,谁知梵儿紧紧攥着不放,便有了那个传言。”
“原来如此。”
姜姒恍然大悟。
这些是传言,但慕容梵生而记事的事不是假,这又该如何解释?
“王爷说他记事早,幼年时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点随我。”秦太妃说,“我也记事早,两三岁时发生的事都记得。倘若有可能,我真希望我和寻常人一样,将那些事都忘了。”
“母妃。”
“都过去了。”秦太妃勉强一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重新焕发出光彩来。“你可知凤凰池三景是哪三景?”
这个姜姒还真知道。
所谓的凤凰池三景,指的是万柳飞花、霞光照水、以及池心画舫。万柳飞花有时节性,霞光照水也要看天气,唯有池心画舫最为常见。
两岸的万家灯火映照着池水,一艘艘画舫悠闲在池心中,在阑珊中尽情地徜徉,洒下一水的金辉。
这些画舫瞧着一般无二,内里的招待却是大不相同,迎合着客人们的喜好。当姜姒随秦太妃上了包下的画舫之后才发现,她们包下的画舫中全是男子。
“世人皆好色,男女都一样。家养的牡丹看久了,偶尔出来看看野花野草也不错。”秦太妃说着,朝她眨眼睛。
她心下啧啧,暗道这可不怪自己。
秦太妃落了座,姿态十分从容,看上去并非第一次光顾类似的地方。毕竟京外比京中更为不受约束,各地都有这样的画舫与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来端茶水送点心酒水的男子一个个眉清目秀,但又不显得艳俗。
很快有人抱了琴上来,看样子是要抚琴。抚琴的男子姿色上等,若不是在此地遇到,必会让人以为他是哪户人家出来的优雅贵公子。
贵公子的琴技同样不俗,听得人熏熏然。
姜姒不能饮酒,以茶代酒与秦太妃共饮。江风吹拂着轻纱帘,带来池水独有的气味,清凉之中还有淡淡的腥草味。
这样的惬意,这样的自在,让她无比的放松。
她看着那贵公子,似乎有几分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仔细一想,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像谁。不由得在心下感叹自己也逃不过一孕傻三年的老话。
突然,画舫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上,人和物都晃了几晃。桌上的茶水点心散落一地,侍从们发出惊叫声。
“有人撞画舫!”
早在画舫异动时,姜姒已被秦太妃紧紧护住,随她们出门的人一个个严阵以待。
外面传来一声娇叱,“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和我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6章
姜姒听到这声音,和秦太妃相视一眼。
秦太妃唇角勾了勾,表情略带一丝嘲讽。
她们今日外出没有声张身份,跟来的人也全是便衣出行。外面的人自是以为她们没什么来历背景,声音底气十足地登上画舫。
艳丽的妆扮,张扬的气质,正是周乡君。
周乡君在看到她们后,明显愣住。
秦太妃已经掩了面,作虚弱状。
姜姒一脸的愁苦之色,半点也看不出是来寻欢作乐的人,“原来是周乡君,还真是巧啊。我母亲的病一直不好,我想哄她开心,便带她出来散散心。说来也怪,我们包下的这艘画舫竟然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全是些男子。”
她说到最后时,脸上的懵懂与不解尽现,那天真单纯的模样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还真当她是无知的情况下包了这艘画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乡君见她没有表明身份,当然也不敢拆穿,讪讪着,“确实是巧。”
“周乡君,你之前喊什么,什么人和你抢人?”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在看到周乡君身后跟着的两名男子时眼神微妙。
那两人长相都不错,一个衣着干练配着腰刀,一个衣着华贵文质彬彬。他们的打扮有些眼熟,长相也有一两分眼熟。
“你可能听岔了,我是听琴声而来,想见一见弹琴的人。”周乡君见她往自己的后面看,当即转身,在看到那两人时低声喝斥,“谁让你们跟上来的,快回去!”
那两人倒是听话,连忙诺诺地退下。
画舫内所有的侍从都低着头,一个个像是被吓着了的鹌鹑。很显然他们应该都认识周乡君,且周乡君必是让他们害怕与小心的客人。
弹琴的公子抱着琴,上前给周乡君行礼。
周乡君下意识伸手,虚扶着他。“听到琴声时,我就猜是水公子。先前听说水公子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这声音之温柔,听得姜姒和秦太妃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叫水公子的男子语气倒不见任何的受宠若惊,甚至是有些冷淡,“劳乡君惦记,流春的身子并无大碍。”
原来这人就是京中有名的琴伎水流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流春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这通身的气质却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原因无它,他自小被养大的方式等同于瘦马。
这样的人,被养成之前无人识无人知,一旦养成之后露了脸,要么被达官贵人收入囊中,要么成为烟花之地的宠儿。
周乡君的眼睛似粘在水流春的脸上,很是恋恋不舍放了手。
“姜娘子是我朋友,你好好招待她们。”
说着,她向姜姒和秦太妃再次行礼,“姜娘子,我就不打扰你和你母亲的雅兴了,我这就告退。”
秦太妃突然咳了起来,姜姒立马心领神会,道:“周乡君且慢,我母亲乏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画艘已被我们包下,若是你不嫌弃的话,你留下听听曲子吧,这位水公子的琴技委实不错。”
周乡君听到这话,假意推辞几下后便应了。
画舫靠边后,姜姒扶着至始至终都掩着面装病的秦太妃上了岸,与周乡君告别之时,还有些不安地询问。
“今日这画舫,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哪有侍候的全是男子的,瞧着怎么这么奇怪。周乡君,你可知道怪在哪里吗?”
周乡君:“……”
这位芳业王妃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打着哈哈,说侍候人的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姜姒对她的回答似是很满意,紧皱的眉头也跟着松开,“乡君言之有理,是我想多了。”
背过身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姜姒和秦太妃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夜色渐深,这凤凰池之地宛如不夜天,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无疑是整个雍京城中最为繁华之处。
那些酒肆茶楼都没有打烊,依然客人进出。
婆媳二人正欲登马车之际,对面的酒肆有两人同时出来。一人劲装配腰刀,一人华服戴玉冠,装扮与方才周乡君身边的那两人有些相似。
“凤凰池有三景,雍京城有三杰,说起这京城三杰,你可知是哪几人?”秦太妃问姜姒。
姜姒看着前面的两人,心下恍然。
怪不得!
她终于想起之前那水公子像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堂兄姜烨。
京城三杰是坊间的戏称,三人分别是魏其侯世子林杲,宜安长公主之子沈溯,以及姜家嫡长孙姜烨。
而前面的两人,就是林杲和沈溯。
姜姒看着他们,暗道那周乡君倒是胃口大,还想将京城三杰全部纳入自己的后宫,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可惜这三人出身地位都不低,真品弄不到手,仿品倒是快要凑齐了。
他们一个比一个眼尖,也都看到了她们。
这个时辰遇到,还是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意外,几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倒让人为难。
最后还是林杲一马当先,过来行礼。
“这个时节爽气足,最是适宜出来散散心。太妃娘娘还是多应该出来走走,五妹妹你也是。”
他给她们找了借口,倒是免了一些不自在。
姜姒从善如流,“母妃的病要养,但也不宜一直闷在王府。白天出门多有不便,更易被人认出,反不如晚上来得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个理。”林杲说着,看向一旁的沈溯,“你正好顺路,若不然你送送太妃娘娘和你小舅母?”
小舅母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沈溯没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个林流景,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杲见之,问:“久安,你眼睛怎么了?”
沈溯:“……”
林流景你个小人!
他磨着牙,瞪了林杲一眼。
然后解释,“方才风大,眼睛里进了沙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风轻拂,且近水边,哪里来的沙子,又如何能进得了眼睛。这样的借口拙劣而浅显,该懂的都懂。
身为小辈,送送长辈们是应该的。
他再是心里将林杲骂了一百遍,送秦太妃和姜姒的事却是义不容辞。他刚准备说什么时,忽然心有所感。
不远处的灯火之中,有人缓缓而来。
“小舅!”
姜姒下意识朝那边看去,如见月华。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世间虽弱水三千,我却愿只取一瓢。
因为她这一瓢,胜过弱水三千。
慕容梵到了跟前,平和的眼神在夜色中莫名幽幽,“玩得可尽兴?”
姜姒忽地心头一跳,下意识朝秦太妃看去。秦太妃以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她感觉自己的掌心被挠了一下,瞬间了然。
“……没怎么玩,我和母妃事先不知那画舫不太一样,正好遇到了周乡君,索性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将地方让给她了。”
沈溯听出了不对,朝那些画舫看去,然后对林杲使了一个眼色。
林杲心道不会吧,这个五妹妹瞧着一团孩子气,但行事最是稳妥,他家夫人时常挂在嘴边,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乡君的风评,京中无人不知,她愿意接手的地方,必是他们想的那样。就算五妹妹不知事,那太妃娘娘呢?
秦太妃无力地道:“你们应是有正事要说,我和小五在马车里歇一会儿。”
姜姒也是个精怪的,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慕容梵睨着林杲和沈溯,“你们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尽管这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沈溯知道,他小舅这是要赶人了。他赶紧识趣地道:“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林世子还要去给他女儿买糖人,今晚非拉着我出来,说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小舅,再晚怕是那卖糖人的要收摊了,我们这就走。”
林杲:这是什么破借口。
好吧,买糖人就买糖人,也好过在这里当木头人。
两人告辞后,立马溜之大吉。那大步流星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当他们是急着要去执行什么公务。
马车内,姜姒小声地问秦太妃:“母妃,您说慕容梵有没有生气?”
“我看不出来。”秦太妃叹了一口气,“他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与他住在一起,许多事情都在慢慢熟悉。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怕他嫌弃我。”
“母妃,他怎么可能嫌弃您,您千万别多想。他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无论您做什么,只要您开心,他定然也会跟着开心。”姜姒说着,掀开帘子,一下子与慕容梵对上,娇憨一笑。“王爷,你说是不是?”
婆媳俩一唱一和,这样的伎俩慕容梵岂会看不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梵垂着眸,眼神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娇俏小脸,心底的那丝慌乱慢慢隐退。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得到消息时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他怕。
他怕自己不够周全,力有不及,护不住想要护住的人。他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意的人会受到伤害。
他不受控制地抚摸着眼前的小脸,“下次想去那些不寻常的地方,换个样子。”
姜姒闻言,笑得越发娇气。
她乖巧地点头,软软地说了一个“好”字。
转头之际,又对着秦太妃一笑。
秦太妃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87章
……
一家三口进王府不久,慕容梵朝暗处看了一下,那树影绰绰中似有一人,身量高大而身形挺拔。
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姜姒凭着那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已经猜出那人是谁。她扶着秦太妃,一直将秦太妃送到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府里就三位主子,自然不必住太开,是以秦太妃的院子离主院不远。未曾走近,便闻到药香,混着树木花草的香气分外的让人心安。
檐下的灯笼绢纱上写着佛语,一边写着有缘而来,另一边写着无缘而去。
入屋后药香反倒淡了许多,唯有淡淡的清幽兰香。屋内布置精巧,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巧思妙意。
从外间入内,掀开两层帘子,一层纱一层珠,便是素雅的内室。内室如幽静的空间,有床有桌还有书架衣柜。
进到这空间内,秦太妃恢复如常,自在随意地坐在桌前,替自己和姜姒都倒了一杯茶水。茶水的温度刚好,显然侍候的人十分用心。
这茶与姜姒在三元城喝过的一样,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无比的清香,也是秦太妃自己采摘自己炒制的茶叶。
姜姒喝着茶水,约摸猜到这茶是谁准备的。先前她一直没有问那位江先生去哪了,看来人早在王府内,一直未曾露面而已。
桌上除了茶具,还有一本游记。游记恰在她手边,露出一抹深绿色的流苏,流苏上是一颗通体碧润的玉珠。
世家大户的姑娘或是夫人,但凡是喜欢看书之人,最喜做一些精美雅致的书签,缀以华美的流苏和玉珠。
“母妃去过黄州吗?”
这本游记的名字便是《黄州所见录》,故而姜姒有此一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太妃垂了眸,道:“去过,是个很美的地方。”
黄州地处江南,是有名的才子之乡,因着盛产香墨,而十分富庶。
她说着,翻开那本佛经,将书签取出。
那书签如姜姒所想,果然很是精美。画的是一副标准的江南水乡图,小桥流水,流水从白墙黑瓦的民宅中穿过,水中泛着一叶轻舟,轻舟上摇浆的不是披着蓑笠的老翁,而是一位妙龄的少女。
“这画是母妃所作?”
秦太妃点头,“我有一小友,最爱黄州。我与她偶然相遇,却一见如故。我听她提起过黄州,便心生向往。”
姜姒凑近了些,闻到了墨香。
这是黄州特有的龙香墨,且还不是一般的龙香墨,因为这味道她有些熟悉。
“母妃的那位小友,如今可还有往来?”
秦太妃闻言,沉默不语。
半晌,才道:“她已经不在了。”
她看着姜姒,挤出一抹笑来,“今日你也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起身,告辞离开。
一出门,便看到等在外面的慕容梵。
慕容梵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她回望着屋檐下的那两盏灯笼,拢了拢披风的带子。
有缘而来,无缘而去,道尽这世间所有的聚散。
“你的易容术,是谁教你的?”
慕容梵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道:“是江叔。”
江叔,那便是江先生。
“我外祖父是妓生子,从小混迹在烟花之地,自学了这门手艺。”
所以江先生的这门手艺,传承自慕容梵的外祖父。
“母妃是不是也会?”
“会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没再问了,她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极其的舒适,却吹得人心翻涌。如同那无边天际中的乌沉涌动,让人无法平静。
她一时没了话,默默地走着路。突然她感觉慕容梵停了下来,仰着望去时,对上了一双似头顶天际一般的眼睛。
“怎么了?”她问。
慕容梵似有一声叹息,握着她的手。“有时候聪慧未必是好事。”
她听到这话,便知自己的心思挂了相。若论聪慧,她恐怕远不及他吧。他这般的洞察人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怎么办呢,我都猜到了。”
这声音真是又娇又软,听得人心荡漾。
慕容梵手下的力道紧了紧,“玉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有无数的因果,除了你自己的因果,其他人的因果都与你无关。”
是啊。
那是别人的因果,她便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
黑暗中,风云变幻。
景仁宫内,秦太后听着靖平县主的哭声,无比的头疼。
这么晚还能入宫的人,除了被召见外,也只有少数有特权而独宠的人,靖平县主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小被秦太后看重,秦太后对她的宠爱人尽皆知,她进宫如自家的后院,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姑母,您可不能不管伊人哪。她可是您看着出生的,也是您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这些年就一门心思,却求而不得。您最是疼她,您难道就忍心看着她越陷越深,被世人嘲笑吗?”
秦太后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哀家如何愿意看到她被人嘲笑,可她实在是…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哪一样拎出来不得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没了活路。”
“她也是没有办法啊。”靖平县主哽咽着,“我们母女都是苦命人,天生长了一副痴情的心肝,半点也由不得人。姑母,您就可怜可怜她,成全她吧。”
秦太后头疼得越发厉害,强撑着道:“这事哀家再思量思量,天太晚了,你就别出宫了。”
景仁宫中,有一间属于靖平县主的房间。但凡是见过这间房间的人,无不一是惊叹靖平县主的受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平县主目的没有达到,一晚上气不顺,哪怕是半夜听到主殿请太医的动静,她也赌着气装没听到。
秦太后夜里头疼的睡不着,一连宣了好几个太医。这样的消息瞒不住人,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
宫外的媳妇女儿得到消息,自然要进宫探望。
姜姒刚到宫门时,正巧碰上宜安长公主。
宜安长公主是那种碧玉般的女子,文气而淡雅,她给人的印象不似皇家出身的公主之尊,而更似清贵人家出来的书香女子。
两人一同进了宫门,沿路话着家常。
女人们的家常有三大类,一是老公孩子,二是衣裳首饰,三是京中轶事。
宜安长公主仅有沈溯一子,提及自己唯一的儿子颇为头疼,“方家那丫头多文气稳重,我瞧着阖京上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安静的姑娘。偏我家那臭小子是个死脑筋,嫌人家是个书呆子,横看竖看不顺眼,一口一口书呆子的叫着,实在是让人操心。”
姜姒听着这样的抱怨,半点也不操心。
所有赐婚的都成了亲,唯剩沈溯和方宁玉。她和方宁玉熟稔,当然知道他们还不成亲的原因不在沈溯,而是在方宁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宁玉对嫁人一事没什么兴致,寻了个机会和沈溯挑明,说是他们不过是勉强被凑成对的人,晚些成亲对彼此都好。
沈溯同意了,并独自承担了责任。他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在双方长辈面前表明自己不想过早成亲的意思。
说起这事,方宁玉曾经感慨过,“他有此担当,应是一个不错的人。”
姜姒想,一个男人若有责任和担当,成亲之后哪怕不会日久生情,应该也能彼此尊重相敬如宾,在这个时代已是不错的姻缘。
反观沈溯戏称方宁玉为书呆子之事,她与宜安长公主的看法不一样。宜安长公主认为这是嫌弃,而她却觉得未必如此。
“方姑娘喜静,郡王喜闹,两人一静一闹,正好互补,成亲以后说不定会相处极好。”
宜安长公主对她这话大为赞同,引为知己,“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句交谈,很快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
进到景仁宫后,但见庄皇后秦贵妃,太子妃韩氏和宋玉婉都在。当然,自然也少不了原本就住在宫中的靖平县主。
靖平县主看到她们,轻哼一声。
姜姒已有了孕相,但面色却更加如桃李一般。
“芳业王府瞧着越发气色好了,这怀的莫不是个小郡主?”
这话从靖平县主口中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怀着恶意。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女人嫁人后生了儿子才能挺直腰竿,她以为这样能打击到姜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一心想要女儿,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倒满足一笑,“那就多谢县主吉言了。”
靖平县主刺人不成,反添了几分气闷,她自己心里不舒坦,看谁都不顺眼,哪能咽下这口气,当下又道:“说起来,你们三人差不多日子成的亲,怎地芳业王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消息。”
这个你们,指的是姜姒和宋玉婉,以及韩氏。
韩氏不愧是庄皇后的儿媳妇,性子瞧着都是一脉相承,婆媳二人像透明人似的,哪怕是被人欺到头上,也会选择息事宁人。
“我如今只想好好照顾太子,旁的不作想。”
谁不知太子体弱,这怀不上孩子也不能怪韩氏。韩氏这话合情又合理,但换来的却是靖平县主的撇嘴。
按理说,靖平县主虽有县主封号,但却是臣,在她们面前只有恭敬的份。然而因着多年来被秦太后宠着,她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皇家人,且十分的托大。
她睨向宋玉婉,又撇了撇嘴。
宋玉婉暗气,二皇子人在京外,自己若真怀了孩子,那才是见了鬼。
“你们啊,一个个都没有芳业王妃的肚子争气。”
姜姒装作羞赧的样子,小声谦虚,“这有什么争不争气的,县主不必羡慕。若不是县主的丈夫早年离京,县主如今已经儿女成群。”
靖平县主闻言,脸顿时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8章
殿中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姜姒。
姜姒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神情变了变,有些惶恐不安。她作怯怯状,忐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无措却一脸的懵懂。
“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话自然是没有错的,但是扎心。
靖平县主瞪着她,眼珠子都快冒出火星子。
当年周惟风是有名的风流才子,勾得靖平县主成日里跟丢了魂似的。英国公府的老夫人暗中托了人去说亲,没想到被周惟风一口拒绝。
周惟风坦言自己还未定性,不宜成家立业。
靖平县主求亲不成,便求到秦太后面前,扬言非周惟风不嫁。秦太后疼她,一道懿旨给两人赐了婚。
她得偿所愿,嫁给了周惟风。婚后周惟风对她虽然不怎么亲热,但还过得去。她以为生了孩子就能收拢周惟风的心,谁知后来周惟风竟然一去不归。
这些年因着秦太后宠她的缘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如今被姜姒一语道破,她自然是面子挂不住。
“还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个牙尖嘴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姜姒小脸越发的惶恐,不安地望着秦太后,“母后,儿臣是不是说错话了。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县主应是一个好生养的,可惜少了机会。”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秦太后面有不虞之色,但对上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火也发不出来。“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儿臣知道了。”
说话时,赵氏到了。
赵氏一进殿,便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行礼请了安,关心了秦太后的身体之后,极有眼色地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靖平县主憋着一口气,说话越发的不好听,“王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也没有庶子庶女要管教,福王妃怎地来得如此之晚?”
“县主有所不知,许是母子连心,王爷昨夜里一直心悸睡不着。我照料了一夜,今早便起得晚了些。听闻母后昨晚上身子也不适后,这才着急忙慌地进宫。”
这番话,又扎了靖平县主的心。
全京城谁不知福王夫妇感情好,福王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侧妃,却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人人都有丈夫,看似还都挺恩爱,她是越想越来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前那个姜侧妃,瞧着好好的一个人,这才进你们王府多久,没想到人竟然疯了,实在是让人惋惜。说起来,那姜侧妃还是芳业王府的娘家姐姐。芳业王妃,你说说看,你们姜家的姑娘出了那样的事,娘家人为何不管不问?”
“县主这话实在是诛心。”赵氏明丽的脸上蒙着一层忧愁,“太医看了,京里的大夫也看了,都说姜妹妹心思太重,她的病全是心病。这世间万般病,唯心病难医,姜家人通情达理,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靖平县主冷哼着,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
这样的事便是有所猜测也不好明说,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办法揪着不放,便从另一个角度来扎别人的心。
“芳业王妃,我瞧你是个懂事的,可千万莫学那些心胸狭窄之人,怀了身子还霸着男人不放,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姜姒眼底微冷,这个靖平县主真是讨人嫌。
“我的名声坏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靖平县主气得人仰马翻,眼珠子里的火星子“噼啪”作响。
秦太后皱着眉,冷眼看着姜姒。
姜姒装作不知的样子,犹在那里紧张,“原来嫁人这么多事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人的好,或者像县主这样府里没有男人,又省心又自在,也不必担心名声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宜安长公主忍俊不禁,早在听说自己那小皇弟对一个姑娘上了心,费尽心机将人弄到手之后,她就知道这姑娘必定不是一个寻常人。
明明瞧着一脸的孩子气,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说起话来要么是滴水不漏,要么就是用软刀子戳人。
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脾气。
“小弟妹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若是府里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家不知有多自在。旁的不说,少侍候一个人总归是轻省不少的。”
她是正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靖平县主可不想与她对上。原本之前大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有人下了场开撕,势必不太好看。
秦太后刚才一直纵容靖平县主,由着靖平县主怼天怼地,自是因为看出了靖平县主心情不佳,想让她出出气。没想到这么一来,她不仅没有出气,反倒更添了几分气,还是不好发作的那种。
更让她生气的是,宜安长公主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还在那里关切地问她,“县主,这些年周公子真的半点音讯也无吗?”
她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发黑。
这些年找不到周惟风,并非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有时得到周惟风在某地露面的消息,等派人赶去时又扑了空。
“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道她要告诉所有人,周惟风没有死,而是在躲她吗?
“皇姐,我听说若是人死后一直无人知,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姜姒小脸更白,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若不然立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是这个理。”宜安长公主无比同情地看着靖平县主,“这么多年了,县主你也该死心了,还是应该早些让周公子入土为安吧。”
靖平县主:“……”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姑母。”她气不过,只好找秦太后搬救兵。
秦太后怒其不争,又心疼她,凌厉地看向姜姒和宜安长公主,“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点人好?靖平也就这么点念想了,你们非要逼她吗?”
这话就重了。
姜姒当下不安地站起来,“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心疼县主的痴情,想着与其一直囿于不切实际的期待中,倒不如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县主多年来一直放不下周公子,儿臣身为一个外人,有时候瞧着都不忍心。”宜安长公主跟着道。
庄皇后婆媳俩一直没说话,依旧当透明人。
宋玉婉倒是不想当透明人,但最会审时夺势。她不怕得罪姜姒,而是碍于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陛下撑腰的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太后做倚靠的靖平县主,她一个也不想得罪。
这几人的心思都不难猜,唯有秦贵妃的态度耐人寻味。她是靖平县主的嫡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替靖平县主说半句话。
关于这一点,姜姒从慕容梵早前给她的那些资料中得知了原因:那是因为姐妹俩在闺中就有龃龉。
秦贵妃是嫡女,而秦太后最为疼爱的却是靖平县主这个秦家庶女。因着秦太后的宠爱,靖平县主未出嫁时一直压秦贵妃一头。
若不是秦太后递了一个用意明显的眼神给秦贵妃,秦贵妃今日可能会一直乐得看戏。
“这生与死的,谁也说不准,再找些时日总不会错。”她把玩着手中的锦帕,漫不经心地看向姜姒,“你这怀了身子,不该操心的事就少操些心,对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王爷那边,你还是得安排人去侍候,免得冷落了王爷,还招了闲话。”
姜姒装出一副不敢担事的样子,抱着肚子娇怯地看着她,“这些事我不懂的,我娘也没有教过我。若不然我回去找母妃和王爷商议,他们必定会有妥当的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时宋玉婉终于不忍了,“先前我瞧着十七皇婶是个能扛事的,没想到一遇事就躲。这给男人张罗的事,哪里能让男人自己安排,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若是实在没主意,何不让皇祖母给你指点一二?”
姜姒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她期盼地望着秦太后,“母后若能指点一二,必是极好的。只是王爷会看面相,这安排的人还得他看过面相之后才能定下来。”
宜安长公主笑起来,“这倒是在理,神秀看人极准,若不能入他的眼,便是再貌美的女子他也不会要。母后,依儿臣看这事也别人小弟妹商量,她确实做不了主,还得神秀自己同意才行。”
慕容梵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他最是精通这些事。哪怕是秦太后也不敢真的直接往芳业王府塞人,因为无论塞进去什么人,只要慕容梵一句话便会被退回来,这也是多年来她没给慕容梵送人的原因。
所以这个大坑,姜姒成功避过。
她不无庆幸是想,幸好她男人会看面相,否则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出宫时,她又和宜安长公主一道。
宜安长公主不无嫌弃地说起靖平县主,“她呀,自己的男人跑了,这些年越发的狭窄自私,最是看不惯别人夫妻恩爱,你以后少理她。”
姜姒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同宜安长公主分开后,她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行到上阳街时,她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酸甜香,让车夫停下马车。吩咐祝平去御品轩买些点心后,她便掀着帘子观看街上的热闹。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下来一位抱着琴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的气质长相都是上等,难免让人注意。当她看着那男子时,那男子突然回头看过来,似是与她的目光对上,又很快别开。
紧接着,男人就进了对面的茶楼。
而那辆马车调了个头,从她身边驶过,她一眼认出马车上的徽记。正欲放下帘子时,便听到马的嘶鸣声,然后是一阵混乱的骚动。
“惊马了!”
“有人从马车里摔出来了!”
第89章
祝平听到动静,从御品轩里冲了出来,等看到王府的马车无恙地停在原地时,腿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姜姒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什么。
“吓死奴婢了。”她心有余悸,脸色银白。
不远处已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议论声。她得了姜姒的吩咐后,将点心放下,到前面去打听情况。
不多会儿,她回来禀报。
“王妃,前面是周乡君的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姜姒知道。
“谁从马车摔下来了?”
“好像是周乡君。”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更为凄厉的哭喊,“乡君,乡君!”
听这声音,应是周乡君的丫头。
围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得水泄不通,这条道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通行。姜姒几乎没怎么思索,便吩咐车夫改道而行。
因为人太多,马车调头不易,不时有人往前面挤去,同时也有人退出来。挤过去的人一边挤一边问退出来的人,退出来的人撞见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乐意告之。
“…人肯定是不行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石墩子邪门的很,几年前也有个姑娘从马车摔下来,也撞在那石墩子上,当场就送了命。那姑娘听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像姓谢……”
“这么邪门的石墩子,怎么不移了啊?”
“谁知道啊,好像那姓谢的姑娘家人没有追究,说是丧命之地,最合适祭祀,年年都有人在那石墩子前烧香烧纸的…”
祝平的脸色还有些白,听到这些话后,道:“原来大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这个地方出的事,那石墩子必是邪门得很,若不然也不会连接发生这样的事。”
马车已经调好头,恰好到了对面,正是之前周乡君的马车暂停之地。姜姒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马车侧边的帘子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头望去,只见旁边茶楼的二层之上,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大开着,显露出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客人。
唯有中间的那间窗没有大开,而是半开的。半开的窗边,也没有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在一众挤着人头的窗户中,显得分外的与众不同。
旁人若见之,或许会以为那雅间恰好无人。但姜姒却不这么以为,她不仅怀疑那窗户后面有人,且知道那人与所有人一样,正密切关注着周乡君的事。
“奴婢听说那位谢姑娘原本和大公子有婚约,她出事之后大公子十分伤心,这些年不愿成亲也是因为她。”祝平惋惜着,“大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的人。”
姜姒闻言,放下帘子。
“情深才会生执念。”
姜烨如此,周乡君也是如此。
马车缓慢地挪动着,渐渐出了拥堵之地。绕了好几个巷子之后,这才回到王府。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与那些身着铁甲的侍卫一样的冷清。
一侧的偏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人,正是许管事。
许管事看到外面的马车,忙命人将大门打开,顶着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姜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听着他禀报着一些府里的事,进了王府。
“…王爷离开之前吩咐过,王妃爱吃鱼,这新鲜的鱼货一日也不能断。那丙穴鱼长于高山之溪,鲜美无比。一路派人用冷泉养着,到了京城还是活的,早上送到的,这会儿已经做了……”
他虽话多,但说起事来颇有轻松有趣,并不让人听着厌烦。
祝平和祝安都与他混得较熟,说话也随意许多。
祝平问他,“听说那丙穴鱼腹藏宝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笑眯眯地回着,“是真是假的,祝平姑娘等会就知道了。”
“那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祝平说着,多看了他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心下了然,却不戳穿。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化,但真实的性格应该变不了多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祝平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许管事就是在三元城时的老徐。
进到内院,许管事止了步。
这时有内院的婆子出来,传达了秦太妃的话,将姜姒请到了秦太妃的院子。姜姒鼻子灵,哪怕院子外有檀香,内有兰香,她还是闻到了另一种极淡的纸张烧过之后的气味。
很显然,有人在之前烧过纸,且还刻意处理了痕迹。
进了门,她一眼看到正在看书的秦太妃。秦太妃听到动静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笑着招呼她赶紧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合上的书中夹着书签,书签的流苏露在外面,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书签。
她也不矫情,直接用最舒服自在的姿势坐下,等到秦太妃问完宫中发生的事后,她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不敢往前凑,听说是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伤得有多重。想着以她的身份,不管伤成哪样,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出。”
话音一落,便有人来报,说周乡君已经没了。
周乡君有乡君的封号,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姑娘,且她的母亲靖平县主又极得秦太后的宠爱,她的死很快在京中传得纷纷扬扬。
听说靖平县主在得知爱女摔下马车当场毙命之后,根本不愿意相信。哪怕是周乡君的尸体送了回去,她依然不死心地派人去请太医,且请了一个又一个。
可怜那些太医这辈子只知道医死人,还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面对像个疯子似的靖平县主,一个个宛如死里逃生了一回。
直到两天后,靖平县主才接受爱女已经去世的消息,发了疯的她,亲自带人去到街上,将那石墩子给移平了,还闹上了谢家。
她在谢家撒着泼,非说是谢家人当年没有移了那石墩子,才害得她女儿送了命,死活要让谢家人偿命。
谢家上下被她闹得苦不堪言,最后谢老夫人求见了太后,谢大人面了圣。之后秦太后和陛下一起发了话,这才将她制住。
谢氏说起这件事来,气得不轻。
“可怜我那侄女死得无辜,没想到死后还要被人如此诬蔑,靖平县主简直是欺人太甚。好在太后和陛下开明,没有助长她的嚣张,否则我谢家岂不永无宁日?”
她说这话时,姜姒正好回了娘家。
一家子女眷都在清风院说话,顾氏和余氏闻言,都在劝她消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氏道:“世倾那孩子,虽说我只见过几面,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心地最是良善,哪怕是…也不可能会害人。”
这番话针对的是最近的流言。
因为周乡君的死,世人的关注点都不在那受惊发狂的马身上,反而在那石墩子。有人绘声绘色地传,说谢世倾无辜枉死,化成了厉鬼藏在那石墩子之中。因着要投胎转世为人,所以要找一个替死鬼。
而周乡君,就是谢世倾选中的替死鬼。
说到这事,谢氏自是更气愤。
“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乱传,那周乡君出事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若不然那好好的马怎么就惊着了?”
“可不是嘛。”余氏也跟着道:“周乡君平日里行事狂悖,从不知收敛。靖平县主也是个张扬的,许是她们母女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碍了什么人的眼,有人暗中算计她们罢了,如何能扯到旁人身上,更何况谢家侄女人都不在了,简直是太过荒唐。”
民间出故事,大多数是越荒诞离奇越受人欢迎。姜姒知道,这样的传言不仅短时间不会消散,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衍变成一个吓人的鬼故事。但鬼故事终究是鬼故事,人若是当了真,且用其生事,那就是人心里也住着鬼。
她如今月份渐大,肚子也显怀了许多,哪怕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了怀孕的事实。叶有梅与她坐在一起,不时往她隆起的小腹看。
顾氏见之,眉宇间有些许的喜色,又不能表露出来。
现在的姜家三房之中,顶数三房最为美满。姜焕一进京就领了差事,郑氏是个懂事孝顺的,云哥儿又最是惹人爱的年纪。姜烜在京武卫当着差,叶有梅虽是低嫁却性子随和,姜姒自是不用说,嫁得好又受丈夫爱重。
反观其它两房,各有各的不如意之处。比方说大房,姜烨身为嫡长子嫡长孙,却迟迟未能成家。姜姽又闹成那样,最后还落得一个送出京的下场。三房更不用说,余氏早年丧子,唯一的庶子又是个养不熟的,还不如大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哪怕顾氏心里再如意,也不能在两位嫂嫂面前得意忘形。
“那些人传得真真的,我听着都生气。可话又说回来,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又能如何。”她叹了一口气,劝谢氏。“大嫂,你也莫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我哪能不气。”谢氏也跟着叹气,“若是世倾还在,烨儿也不会……”
正说着,打眼看到姜烨进了院子,她连忙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姜烨一身官服,应是刚回家。
他进了屋,向自己的母亲和两位婶子行了礼,又和姜姒叶有梅和郑氏等人见了礼,道:“父亲让儿子转告母亲,他今日要晚些回家,母亲不必给他留饭。”
谢氏回了一句自己知道了,等他离开后,表情更加的怅然。
众人又说了会话,然后各归各房。
叶有梅与姜姒交好,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郑氏看上去与叶有梅相处的也不错,时不时还打趣一两句。
顾氏命人精心准备了饭菜,几乎全是姜姒以前爱吃的那些。等到姜慎和姜焕姜烜两兄弟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姜姒歇了午,近申时才离开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到外院时,她远远看到站在树下的人。
雅致沉稳,气质如松。
正是姜烨。
第90章
姜烨已换上一身素青色的常服,他背手而立,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哪怕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时的神情,亦能感觉到他背影的忧郁。这种忧郁仿佛是常年笼罩在哀伤之中,随着岁月的变迁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浓郁。
姜姒与这位大堂兄接触极少,自然谈不上亲近。但她莫名有种预感,他此时要等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果然,等她走近之后,他朝她看过来。
她唤了一声大堂兄,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姜家的子孙之中,最有姜太傅风骨的就是姜烨。姜烨是那种世族大户最为正宗的嫡长风范,不论才情还是能力,以及长相,都堪称家族继承人之中的翘楚。
他的儒雅,他的稳重,无一不是令人称赞。当他看着一个人时,温润之中又显锐气,让人不敢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妹妹近日可好?”
姜姒老实回道:“自然是好的,大哥哥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姜烨笑了一下,笑容极淡。
“世人皆长了一颗心,万般种种都藏在其中,又岂会无事?”他抬了抬头,不知是在看树,还是在看叶子。
这是一棵梧桐树,是姜府中处处可见的树种。这些树应是姜家的先祖们所种,年岁都不小,树干的粗壮与斑驳显示了它们所经历过的岁月风雨。
姜姒印象最深的其实是姜家学堂的那棵梧桐树,仔细瞧去,忽然发现这棵树似乎和学堂里的那棵有点像。
她始终记得那日姜熠想赶自己出姜家时,姜烨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样的长兄,如同这棵树一样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但是这样一棵能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却无人在意它树干的那些斑驳。
“大哥哥所言极是,人心藏事,事情多了,自然就有了烦恼。但烦恼这样的东西,最是要不得。若是让它们掌控了人心,人心该是多么的难过。”
姜烨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不避,目光清澈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明明一个温润一个如水,却仿佛交换了无数的言语。
良久,姜烨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我一有物,麻烦五妹妹转交给太妃娘娘。”
她接过卷轴,问:“大哥哥认识我母妃?”
“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更无私交。这是一位故人之物,我也不过是代为转交而已。”
卷轴应是一幅字画,已经装裱好。
至于姜烨所说的故人,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郑重地表示自己必定亲手将东西交到秦太妃手上。
姜烨说了一句“有劳五妹妹。”
堂兄妹俩至此分开,姜姒继续前行。
路上,她没有打开卷轴。
回到王府之后,直接先去到秦太妃的住处,将卷轴交给对方,并说明来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太妃当着她的面,将卷轴打开。画卷上所绘的应是某地的风物景致,其上有街巷屋宅,商铺行人,一派热闹景象。有水穿城而过,两边人家最为繁盛。码头上的力夫,水边浣衣的妇人,还有水中泛着的乌篷船。
画卷上题着字,写着:黄州一景。
下方也题着字,写着:赠柳夫人。
“当年我与那小友相识,她听闻我有游历山河之意,极力推荐我去黄州。她说她曾在黄州的姑姑家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景致与风土人情俱佳。许是怕我不信,她便说要画一幅黄州游览图送给我。”
秦太妃所说的小友,姜姒早就猜到了。
姜烨能让她转交画,本身就是一步明棋。
“我虽未见过她,但从这幅画上能看得出来,她必是一个极有才情的人。”
画中无论屋宅还是人物,皆是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的功底不俗。而能画出这样一幅画的人,不仅有着对生活的热爱,还应长着一副玲珑细腻的心肝。
“你都知道了?”秦太妃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点了点头,到了此时,她没有再装糊涂的必要。
秦太妃所说的故人,与姜烨说的故人,应是同一人,那就是谢世倾。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谢世倾的印象,但姜姒知道,那位谢家表姐必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否则也不会让姜烨念念不忘,更不会让秦太妃视为忘年之交。
秦太妃摸着那画卷,“六年了,该放下的人,也应该都放下了吧。”
姜姒想,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虽然她不是姜烨,但她好像能理解姜烨的执意。因为若是她被迫于慕容梵分离,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更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见她沉默不语,秦太妃叹息一声,“你大堂兄可好?”
“瞧着尚可,但他自来心事藏得深,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显露出来。”
“难为他了。”秦太妃又是一声叹息,“我帮他,也不知是对是错,或许是害了他。”
……
夜幕落下,灯火登场。
姜姒没有等慕容梵,早早上床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的动静,下意识地朝熟悉气息靠了过去,不怎么清醒嘟哝了一句:“慕容梵,你不要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梦了?”男人的声音低而沉。
“没有。”她将男人的手拉着,贴在自己的脸上,语焉不详地又嘟哝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慕容梵俯身过去,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什么是很快就好了,她不怎么清醒,自然无法细想。
一夜无梦,醒来后床边又不见人。
一问祝平,才知慕容梵不仅回来的晚,起得也十分的早。这样的早出晚归已有几日,连祝安都不忍不住嘀咕。
“王爷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些?”
慕容梵深得正嘉帝的看重,却并无官职在身,按说不应该忙成这样。
姜姒低头喝着粥,思量着夜里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句话。慕容梵说快好了,想来是有些事快有结果了。
这京中的风云,终会化成一场狂风暴雨。只有在狂风暴雨之后,才可拨云见日。但狂风暴雨之前,还有无数的动静。
比如说周乡君的葬礼。
听说她生前最为宠爱的两位面首不堪悲痛,伤心之下以身殉情。所以她的葬礼不仅隆重,还有陪葬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比如说户部的贪没案,从上到下清理个遍,上至尚书,下至一个库房主事,里里外外地查了个底朝天。
该抓的抓,该处置的处置。姜婳的丈夫龚侍郎也在清查处置之列,从侍郎之位被撸下,连降六级,从四品被贬为从七品,还被贬到了京外。
这消息未传出之前,姜婳来找过姜姒。
姜姒一早得到过慕容梵的提醒,对她来找自己并不意外。
一段时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衣着打扮也尽显素气,半点不见之前的珠光宝气。
姜姒以为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必是想让慕容梵出手捞龚侍郎一把,没想到两人先是寒暄,后又说到周乡君的事,再说到姜家的事,甚至还谈到了姜姽。
直到她起身告辞,她也没有提龚侍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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