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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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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拂,且近水边,哪里来的沙子,又如何能进得了眼睛。这样的借口拙劣而浅显,该懂的都懂。

身为小辈,送送长辈们是应该的。

他再是心里将林杲骂了一百遍,送秦太妃和姜姒的事却是义不容辞。他刚准备说什么时,忽然心有所感。

不远处的灯火之中,有人缓缓而来。

“小舅!”

姜姒下意识朝那边看去,如见月华。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世间虽弱水三千,我却愿只取一瓢。

因为她这一瓢,胜过弱水三千。

慕容梵到了跟前,平和的眼神在夜色中莫名幽幽,“玩得可尽兴?”

姜姒忽地心头一跳,下意识朝秦太妃看去。秦太妃以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她感觉自己的掌心被挠了一下,瞬间了然。

“……没怎么玩,我和母妃事先不知那画舫不太一样,正好遇到了周乡君,索性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将地方让给她了。”

沈溯听出了不对,朝那些画舫看去,然后对林杲使了一个眼色。

林杲心道不会吧,这个五妹妹瞧着一团孩子气,但行事最是稳妥,他家夫人时常挂在嘴边,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乡君的风评,京中无人不知,她愿意接手的地方,必是他们想的那样。就算五妹妹不知事,那太妃娘娘呢?

秦太妃无力地道:“你们应是有正事要说,我和小五在马车里歇一会儿。”

姜姒也是个精怪的,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慕容梵睨着林杲和沈溯,“你们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尽管这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沈溯知道,他小舅这是要赶人了。他赶紧识趣地道:“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林世子还要去给他女儿买糖人,今晚非拉着我出来,说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小舅,再晚怕是那卖糖人的要收摊了,我们这就走。”

林杲:这是什么破借口。

好吧,买糖人就买糖人,也好过在这里当木头人。

两人告辞后,立马溜之大吉。那大步流星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当他们是急着要去执行什么公务。

马车内,姜姒小声地问秦太妃:“母妃,您说慕容梵有没有生气?”

“我看不出来。”秦太妃叹了一口气,“他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与他住在一起,许多事情都在慢慢熟悉。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怕他嫌弃我。”

“母妃,他怎么可能嫌弃您,您千万别多想。他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无论您做什么,只要您开心,他定然也会跟着开心。”姜姒说着,掀开帘子,一下子与慕容梵对上,娇憨一笑。“王爷,你说是不是?”

婆媳俩一唱一和,这样的伎俩慕容梵岂会看不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梵垂着眸,眼神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娇俏小脸,心底的那丝慌乱慢慢隐退。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得到消息时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他怕。

他怕自己不够周全,力有不及,护不住想要护住的人。他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在意的人会受到伤害。

他不受控制地抚摸着眼前的小脸,“下次想去那些不寻常的地方,换个样子。”

姜姒闻言,笑得越发娇气。

她乖巧地点头,软软地说了一个“好”字。

转头之际,又对着秦太妃一笑。

秦太妃朝她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87章

……

一家三口进王府不久,慕容梵朝暗处看了一下,那树影绰绰中似有一人,身量高大而身形挺拔。

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姜姒凭着那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已经猜出那人是谁。她扶着秦太妃,一直将秦太妃送到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府里就三位主子,自然不必住太开,是以秦太妃的院子离主院不远。未曾走近,便闻到药香,混着树木花草的香气分外的让人心安。

檐下的灯笼绢纱上写着佛语,一边写着有缘而来,另一边写着无缘而去。

入屋后药香反倒淡了许多,唯有淡淡的清幽兰香。屋内布置精巧,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巧思妙意。

从外间入内,掀开两层帘子,一层纱一层珠,便是素雅的内室。内室如幽静的空间,有床有桌还有书架衣柜。

进到这空间内,秦太妃恢复如常,自在随意地坐在桌前,替自己和姜姒都倒了一杯茶水。茶水的温度刚好,显然侍候的人十分用心。

这茶与姜姒在三元城喝过的一样,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无比的清香,也是秦太妃自己采摘自己炒制的茶叶。

姜姒喝着茶水,约摸猜到这茶是谁准备的。先前她一直没有问那位江先生去哪了,看来人早在王府内,一直未曾露面而已。

桌上除了茶具,还有一本游记。游记恰在她手边,露出一抹深绿色的流苏,流苏上是一颗通体碧润的玉珠。

世家大户的姑娘或是夫人,但凡是喜欢看书之人,最喜做一些精美雅致的书签,缀以华美的流苏和玉珠。

“母妃去过黄州吗?”

这本游记的名字便是《黄州所见录》,故而姜姒有此一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太妃垂了眸,道:“去过,是个很美的地方。”

黄州地处江南,是有名的才子之乡,因着盛产香墨,而十分富庶。

她说着,翻开那本佛经,将书签取出。

那书签如姜姒所想,果然很是精美。画的是一副标准的江南水乡图,小桥流水,流水从白墙黑瓦的民宅中穿过,水中泛着一叶轻舟,轻舟上摇浆的不是披着蓑笠的老翁,而是一位妙龄的少女。

“这画是母妃所作?”

秦太妃点头,“我有一小友,最爱黄州。我与她偶然相遇,却一见如故。我听她提起过黄州,便心生向往。”

姜姒凑近了些,闻到了墨香。

这是黄州特有的龙香墨,且还不是一般的龙香墨,因为这味道她有些熟悉。

“母妃的那位小友,如今可还有往来?”

秦太妃闻言,沉默不语。

半晌,才道:“她已经不在了。”

她看着姜姒,挤出一抹笑来,“今日你也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起身,告辞离开。

一出门,便看到等在外面的慕容梵。

慕容梵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她回望着屋檐下的那两盏灯笼,拢了拢披风的带子。

有缘而来,无缘而去,道尽这世间所有的聚散。

“你的易容术,是谁教你的?”

慕容梵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道:“是江叔。”

江叔,那便是江先生。

“我外祖父是妓生子,从小混迹在烟花之地,自学了这门手艺。”

所以江先生的这门手艺,传承自慕容梵的外祖父。

“母妃是不是也会?”

“会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没再问了,她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极其的舒适,却吹得人心翻涌。如同那无边天际中的乌沉涌动,让人无法平静。

她一时没了话,默默地走着路。突然她感觉慕容梵停了下来,仰着望去时,对上了一双似头顶天际一般的眼睛。

“怎么了?”她问。

慕容梵似有一声叹息,握着她的手。“有时候聪慧未必是好事。”

她听到这话,便知自己的心思挂了相。若论聪慧,她恐怕远不及他吧。他这般的洞察人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怎么办呢,我都猜到了。”

这声音真是又娇又软,听得人心荡漾。

慕容梵手下的力道紧了紧,“玉儿,你要记住,这世间有无数的因果,除了你自己的因果,其他人的因果都与你无关。”

是啊。

那是别人的因果,她便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

黑暗中,风云变幻。

景仁宫内,秦太后听着靖平县主的哭声,无比的头疼。

这么晚还能入宫的人,除了被召见外,也只有少数有特权而独宠的人,靖平县主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小被秦太后看重,秦太后对她的宠爱人尽皆知,她进宫如自家的后院,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姑母,您可不能不管伊人哪。她可是您看着出生的,也是您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这些年就一门心思,却求而不得。您最是疼她,您难道就忍心看着她越陷越深,被世人嘲笑吗?”

秦太后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哀家如何愿意看到她被人嘲笑,可她实在是…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哪一样拎出来不得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没了活路。”

“她也是没有办法啊。”靖平县主哽咽着,“我们母女都是苦命人,天生长了一副痴情的心肝,半点也由不得人。姑母,您就可怜可怜她,成全她吧。”

秦太后头疼得越发厉害,强撑着道:“这事哀家再思量思量,天太晚了,你就别出宫了。”

景仁宫中,有一间属于靖平县主的房间。但凡是见过这间房间的人,无不一是惊叹靖平县主的受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平县主目的没有达到,一晚上气不顺,哪怕是半夜听到主殿请太医的动静,她也赌着气装没听到。

秦太后夜里头疼的睡不着,一连宣了好几个太医。这样的消息瞒不住人,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

宫外的媳妇女儿得到消息,自然要进宫探望。

姜姒刚到宫门时,正巧碰上宜安长公主。

宜安长公主是那种碧玉般的女子,文气而淡雅,她给人的印象不似皇家出身的公主之尊,而更似清贵人家出来的书香女子。

两人一同进了宫门,沿路话着家常。

女人们的家常有三大类,一是老公孩子,二是衣裳首饰,三是京中轶事。

宜安长公主仅有沈溯一子,提及自己唯一的儿子颇为头疼,“方家那丫头多文气稳重,我瞧着阖京上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安静的姑娘。偏我家那臭小子是个死脑筋,嫌人家是个书呆子,横看竖看不顺眼,一口一口书呆子的叫着,实在是让人操心。”

姜姒听着这样的抱怨,半点也不操心。

所有赐婚的都成了亲,唯剩沈溯和方宁玉。她和方宁玉熟稔,当然知道他们还不成亲的原因不在沈溯,而是在方宁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宁玉对嫁人一事没什么兴致,寻了个机会和沈溯挑明,说是他们不过是勉强被凑成对的人,晚些成亲对彼此都好。

沈溯同意了,并独自承担了责任。他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在双方长辈面前表明自己不想过早成亲的意思。

说起这事,方宁玉曾经感慨过,“他有此担当,应是一个不错的人。”

姜姒想,一个男人若有责任和担当,成亲之后哪怕不会日久生情,应该也能彼此尊重相敬如宾,在这个时代已是不错的姻缘。

反观沈溯戏称方宁玉为书呆子之事,她与宜安长公主的看法不一样。宜安长公主认为这是嫌弃,而她却觉得未必如此。

“方姑娘喜静,郡王喜闹,两人一静一闹,正好互补,成亲以后说不定会相处极好。”

宜安长公主对她这话大为赞同,引为知己,“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句交谈,很快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

进到景仁宫后,但见庄皇后秦贵妃,太子妃韩氏和宋玉婉都在。当然,自然也少不了原本就住在宫中的靖平县主。

靖平县主看到她们,轻哼一声。

姜姒已有了孕相,但面色却更加如桃李一般。

“芳业王府瞧着越发气色好了,这怀的莫不是个小郡主?”

这话从靖平县主口中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怀着恶意。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女人嫁人后生了儿子才能挺直腰竿,她以为这样能打击到姜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一心想要女儿,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倒满足一笑,“那就多谢县主吉言了。”

靖平县主刺人不成,反添了几分气闷,她自己心里不舒坦,看谁都不顺眼,哪能咽下这口气,当下又道:“说起来,你们三人差不多日子成的亲,怎地芳业王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消息。”

这个你们,指的是姜姒和宋玉婉,以及韩氏。

韩氏不愧是庄皇后的儿媳妇,性子瞧着都是一脉相承,婆媳二人像透明人似的,哪怕是被人欺到头上,也会选择息事宁人。

“我如今只想好好照顾太子,旁的不作想。”

谁不知太子体弱,这怀不上孩子也不能怪韩氏。韩氏这话合情又合理,但换来的却是靖平县主的撇嘴。

按理说,靖平县主虽有县主封号,但却是臣,在她们面前只有恭敬的份。然而因着多年来被秦太后宠着,她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皇家人,且十分的托大。

她睨向宋玉婉,又撇了撇嘴。

宋玉婉暗气,二皇子人在京外,自己若真怀了孩子,那才是见了鬼。

“你们啊,一个个都没有芳业王妃的肚子争气。”

姜姒装作羞赧的样子,小声谦虚,“这有什么争不争气的,县主不必羡慕。若不是县主的丈夫早年离京,县主如今已经儿女成群。”

靖平县主闻言,脸顿时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8章

殿中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姜姒。

姜姒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神情变了变,有些惶恐不安。她作怯怯状,忐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无措却一脸的懵懂。

“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话自然是没有错的,但是扎心。

靖平县主瞪着她,眼珠子都快冒出火星子。

当年周惟风是有名的风流才子,勾得靖平县主成日里跟丢了魂似的。英国公府的老夫人暗中托了人去说亲,没想到被周惟风一口拒绝。

周惟风坦言自己还未定性,不宜成家立业。

靖平县主求亲不成,便求到秦太后面前,扬言非周惟风不嫁。秦太后疼她,一道懿旨给两人赐了婚。

她得偿所愿,嫁给了周惟风。婚后周惟风对她虽然不怎么亲热,但还过得去。她以为生了孩子就能收拢周惟风的心,谁知后来周惟风竟然一去不归。

这些年因着秦太后宠她的缘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如今被姜姒一语道破,她自然是面子挂不住。

“还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个牙尖嘴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姜姒小脸越发的惶恐,不安地望着秦太后,“母后,儿臣是不是说错话了。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县主应是一个好生养的,可惜少了机会。”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秦太后面有不虞之色,但对上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火也发不出来。“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儿臣知道了。”

说话时,赵氏到了。

赵氏一进殿,便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行礼请了安,关心了秦太后的身体之后,极有眼色地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靖平县主憋着一口气,说话越发的不好听,“王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也没有庶子庶女要管教,福王妃怎地来得如此之晚?”

“县主有所不知,许是母子连心,王爷昨夜里一直心悸睡不着。我照料了一夜,今早便起得晚了些。听闻母后昨晚上身子也不适后,这才着急忙慌地进宫。”

这番话,又扎了靖平县主的心。

全京城谁不知福王夫妇感情好,福王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侧妃,却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人人都有丈夫,看似还都挺恩爱,她是越想越来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前那个姜侧妃,瞧着好好的一个人,这才进你们王府多久,没想到人竟然疯了,实在是让人惋惜。说起来,那姜侧妃还是芳业王府的娘家姐姐。芳业王妃,你说说看,你们姜家的姑娘出了那样的事,娘家人为何不管不问?”

“县主这话实在是诛心。”赵氏明丽的脸上蒙着一层忧愁,“太医看了,京里的大夫也看了,都说姜妹妹心思太重,她的病全是心病。这世间万般病,唯心病难医,姜家人通情达理,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靖平县主冷哼着,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

这样的事便是有所猜测也不好明说,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办法揪着不放,便从另一个角度来扎别人的心。

“芳业王妃,我瞧你是个懂事的,可千万莫学那些心胸狭窄之人,怀了身子还霸着男人不放,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姜姒眼底微冷,这个靖平县主真是讨人嫌。

“我的名声坏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靖平县主气得人仰马翻,眼珠子里的火星子“噼啪”作响。

秦太后皱着眉,冷眼看着姜姒。

姜姒装作不知的样子,犹在那里紧张,“原来嫁人这么多事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人的好,或者像县主这样府里没有男人,又省心又自在,也不必担心名声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宜安长公主忍俊不禁,早在听说自己那小皇弟对一个姑娘上了心,费尽心机将人弄到手之后,她就知道这姑娘必定不是一个寻常人。

明明瞧着一脸的孩子气,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说起话来要么是滴水不漏,要么就是用软刀子戳人。

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脾气。

“小弟妹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若是府里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家不知有多自在。旁的不说,少侍候一个人总归是轻省不少的。”

她是正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靖平县主可不想与她对上。原本之前大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有人下了场开撕,势必不太好看。

秦太后刚才一直纵容靖平县主,由着靖平县主怼天怼地,自是因为看出了靖平县主心情不佳,想让她出出气。没想到这么一来,她不仅没有出气,反倒更添了几分气,还是不好发作的那种。

更让她生气的是,宜安长公主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还在那里关切地问她,“县主,这些年周公子真的半点音讯也无吗?”

她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发黑。

这些年找不到周惟风,并非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有时得到周惟风在某地露面的消息,等派人赶去时又扑了空。

“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道她要告诉所有人,周惟风没有死,而是在躲她吗?

“皇姐,我听说若是人死后一直无人知,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姜姒小脸更白,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若不然立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是这个理。”宜安长公主无比同情地看着靖平县主,“这么多年了,县主你也该死心了,还是应该早些让周公子入土为安吧。”

靖平县主:“……”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姑母。”她气不过,只好找秦太后搬救兵。

秦太后怒其不争,又心疼她,凌厉地看向姜姒和宜安长公主,“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点人好?靖平也就这么点念想了,你们非要逼她吗?”

这话就重了。

姜姒当下不安地站起来,“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心疼县主的痴情,想着与其一直囿于不切实际的期待中,倒不如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县主多年来一直放不下周公子,儿臣身为一个外人,有时候瞧着都不忍心。”宜安长公主跟着道。

庄皇后婆媳俩一直没说话,依旧当透明人。

宋玉婉倒是不想当透明人,但最会审时夺势。她不怕得罪姜姒,而是碍于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陛下撑腰的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太后做倚靠的靖平县主,她一个也不想得罪。

这几人的心思都不难猜,唯有秦贵妃的态度耐人寻味。她是靖平县主的嫡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替靖平县主说半句话。

关于这一点,姜姒从慕容梵早前给她的那些资料中得知了原因:那是因为姐妹俩在闺中就有龃龉。

秦贵妃是嫡女,而秦太后最为疼爱的却是靖平县主这个秦家庶女。因着秦太后的宠爱,靖平县主未出嫁时一直压秦贵妃一头。

若不是秦太后递了一个用意明显的眼神给秦贵妃,秦贵妃今日可能会一直乐得看戏。

“这生与死的,谁也说不准,再找些时日总不会错。”她把玩着手中的锦帕,漫不经心地看向姜姒,“你这怀了身子,不该操心的事就少操些心,对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王爷那边,你还是得安排人去侍候,免得冷落了王爷,还招了闲话。”

姜姒装出一副不敢担事的样子,抱着肚子娇怯地看着她,“这些事我不懂的,我娘也没有教过我。若不然我回去找母妃和王爷商议,他们必定会有妥当的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时宋玉婉终于不忍了,“先前我瞧着十七皇婶是个能扛事的,没想到一遇事就躲。这给男人张罗的事,哪里能让男人自己安排,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若是实在没主意,何不让皇祖母给你指点一二?”

姜姒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她期盼地望着秦太后,“母后若能指点一二,必是极好的。只是王爷会看面相,这安排的人还得他看过面相之后才能定下来。”

宜安长公主笑起来,“这倒是在理,神秀看人极准,若不能入他的眼,便是再貌美的女子他也不会要。母后,依儿臣看这事也别人小弟妹商量,她确实做不了主,还得神秀自己同意才行。”

慕容梵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他最是精通这些事。哪怕是秦太后也不敢真的直接往芳业王府塞人,因为无论塞进去什么人,只要慕容梵一句话便会被退回来,这也是多年来她没给慕容梵送人的原因。

所以这个大坑,姜姒成功避过。

她不无庆幸是想,幸好她男人会看面相,否则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出宫时,她又和宜安长公主一道。

宜安长公主不无嫌弃地说起靖平县主,“她呀,自己的男人跑了,这些年越发的狭窄自私,最是看不惯别人夫妻恩爱,你以后少理她。”

姜姒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同宜安长公主分开后,她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行到上阳街时,她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酸甜香,让车夫停下马车。吩咐祝平去御品轩买些点心后,她便掀着帘子观看街上的热闹。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下来一位抱着琴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的气质长相都是上等,难免让人注意。当她看着那男子时,那男子突然回头看过来,似是与她的目光对上,又很快别开。

紧接着,男人就进了对面的茶楼。

而那辆马车调了个头,从她身边驶过,她一眼认出马车上的徽记。正欲放下帘子时,便听到马的嘶鸣声,然后是一阵混乱的骚动。

“惊马了!”

“有人从马车里摔出来了!”

第89章

祝平听到动静,从御品轩里冲了出来,等看到王府的马车无恙地停在原地时,腿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姜姒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什么。

“吓死奴婢了。”她心有余悸,脸色银白。

不远处已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议论声。她得了姜姒的吩咐后,将点心放下,到前面去打听情况。

不多会儿,她回来禀报。

“王妃,前面是周乡君的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姜姒知道。

“谁从马车摔下来了?”

“好像是周乡君。”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更为凄厉的哭喊,“乡君,乡君!”

听这声音,应是周乡君的丫头。

围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得水泄不通,这条道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通行。姜姒几乎没怎么思索,便吩咐车夫改道而行。

因为人太多,马车调头不易,不时有人往前面挤去,同时也有人退出来。挤过去的人一边挤一边问退出来的人,退出来的人撞见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乐意告之。

“…人肯定是不行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石墩子邪门的很,几年前也有个姑娘从马车摔下来,也撞在那石墩子上,当场就送了命。那姑娘听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像姓谢……”

“这么邪门的石墩子,怎么不移了啊?”

“谁知道啊,好像那姓谢的姑娘家人没有追究,说是丧命之地,最合适祭祀,年年都有人在那石墩子前烧香烧纸的…”

祝平的脸色还有些白,听到这些话后,道:“原来大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这个地方出的事,那石墩子必是邪门得很,若不然也不会连接发生这样的事。”

马车已经调好头,恰好到了对面,正是之前周乡君的马车暂停之地。姜姒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马车侧边的帘子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头望去,只见旁边茶楼的二层之上,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大开着,显露出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客人。

唯有中间的那间窗没有大开,而是半开的。半开的窗边,也没有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在一众挤着人头的窗户中,显得分外的与众不同。

旁人若见之,或许会以为那雅间恰好无人。但姜姒却不这么以为,她不仅怀疑那窗户后面有人,且知道那人与所有人一样,正密切关注着周乡君的事。

“奴婢听说那位谢姑娘原本和大公子有婚约,她出事之后大公子十分伤心,这些年不愿成亲也是因为她。”祝平惋惜着,“大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的人。”

姜姒闻言,放下帘子。

“情深才会生执念。”

姜烨如此,周乡君也是如此。

马车缓慢地挪动着,渐渐出了拥堵之地。绕了好几个巷子之后,这才回到王府。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与那些身着铁甲的侍卫一样的冷清。

一侧的偏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人,正是许管事。

许管事看到外面的马车,忙命人将大门打开,顶着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姜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听着他禀报着一些府里的事,进了王府。

“…王爷离开之前吩咐过,王妃爱吃鱼,这新鲜的鱼货一日也不能断。那丙穴鱼长于高山之溪,鲜美无比。一路派人用冷泉养着,到了京城还是活的,早上送到的,这会儿已经做了……”

他虽话多,但说起事来颇有轻松有趣,并不让人听着厌烦。

祝平和祝安都与他混得较熟,说话也随意许多。

祝平问他,“听说那丙穴鱼腹藏宝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笑眯眯地回着,“是真是假的,祝平姑娘等会就知道了。”

“那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祝平说着,多看了他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心下了然,却不戳穿。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化,但真实的性格应该变不了多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祝平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许管事就是在三元城时的老徐。

进到内院,许管事止了步。

这时有内院的婆子出来,传达了秦太妃的话,将姜姒请到了秦太妃的院子。姜姒鼻子灵,哪怕院子外有檀香,内有兰香,她还是闻到了另一种极淡的纸张烧过之后的气味。

很显然,有人在之前烧过纸,且还刻意处理了痕迹。

进了门,她一眼看到正在看书的秦太妃。秦太妃听到动静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笑着招呼她赶紧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合上的书中夹着书签,书签的流苏露在外面,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书签。

她也不矫情,直接用最舒服自在的姿势坐下,等到秦太妃问完宫中发生的事后,她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不敢往前凑,听说是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伤得有多重。想着以她的身份,不管伤成哪样,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出。”

话音一落,便有人来报,说周乡君已经没了。

周乡君有乡君的封号,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姑娘,且她的母亲靖平县主又极得秦太后的宠爱,她的死很快在京中传得纷纷扬扬。

听说靖平县主在得知爱女摔下马车当场毙命之后,根本不愿意相信。哪怕是周乡君的尸体送了回去,她依然不死心地派人去请太医,且请了一个又一个。

可怜那些太医这辈子只知道医死人,还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面对像个疯子似的靖平县主,一个个宛如死里逃生了一回。

直到两天后,靖平县主才接受爱女已经去世的消息,发了疯的她,亲自带人去到街上,将那石墩子给移平了,还闹上了谢家。

她在谢家撒着泼,非说是谢家人当年没有移了那石墩子,才害得她女儿送了命,死活要让谢家人偿命。

谢家上下被她闹得苦不堪言,最后谢老夫人求见了太后,谢大人面了圣。之后秦太后和陛下一起发了话,这才将她制住。

谢氏说起这件事来,气得不轻。

“可怜我那侄女死得无辜,没想到死后还要被人如此诬蔑,靖平县主简直是欺人太甚。好在太后和陛下开明,没有助长她的嚣张,否则我谢家岂不永无宁日?”

她说这话时,姜姒正好回了娘家。

一家子女眷都在清风院说话,顾氏和余氏闻言,都在劝她消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氏道:“世倾那孩子,虽说我只见过几面,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心地最是良善,哪怕是…也不可能会害人。”

这番话针对的是最近的流言。

因为周乡君的死,世人的关注点都不在那受惊发狂的马身上,反而在那石墩子。有人绘声绘色地传,说谢世倾无辜枉死,化成了厉鬼藏在那石墩子之中。因着要投胎转世为人,所以要找一个替死鬼。

而周乡君,就是谢世倾选中的替死鬼。

说到这事,谢氏自是更气愤。

“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乱传,那周乡君出事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若不然那好好的马怎么就惊着了?”

“可不是嘛。”余氏也跟着道:“周乡君平日里行事狂悖,从不知收敛。靖平县主也是个张扬的,许是她们母女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碍了什么人的眼,有人暗中算计她们罢了,如何能扯到旁人身上,更何况谢家侄女人都不在了,简直是太过荒唐。”

民间出故事,大多数是越荒诞离奇越受人欢迎。姜姒知道,这样的传言不仅短时间不会消散,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衍变成一个吓人的鬼故事。但鬼故事终究是鬼故事,人若是当了真,且用其生事,那就是人心里也住着鬼。

她如今月份渐大,肚子也显怀了许多,哪怕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了怀孕的事实。叶有梅与她坐在一起,不时往她隆起的小腹看。

顾氏见之,眉宇间有些许的喜色,又不能表露出来。

现在的姜家三房之中,顶数三房最为美满。姜焕一进京就领了差事,郑氏是个懂事孝顺的,云哥儿又最是惹人爱的年纪。姜烜在京武卫当着差,叶有梅虽是低嫁却性子随和,姜姒自是不用说,嫁得好又受丈夫爱重。

反观其它两房,各有各的不如意之处。比方说大房,姜烨身为嫡长子嫡长孙,却迟迟未能成家。姜姽又闹成那样,最后还落得一个送出京的下场。三房更不用说,余氏早年丧子,唯一的庶子又是个养不熟的,还不如大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哪怕顾氏心里再如意,也不能在两位嫂嫂面前得意忘形。

“那些人传得真真的,我听着都生气。可话又说回来,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又能如何。”她叹了一口气,劝谢氏。“大嫂,你也莫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我哪能不气。”谢氏也跟着叹气,“若是世倾还在,烨儿也不会……”

正说着,打眼看到姜烨进了院子,她连忙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姜烨一身官服,应是刚回家。

他进了屋,向自己的母亲和两位婶子行了礼,又和姜姒叶有梅和郑氏等人见了礼,道:“父亲让儿子转告母亲,他今日要晚些回家,母亲不必给他留饭。”

谢氏回了一句自己知道了,等他离开后,表情更加的怅然。

众人又说了会话,然后各归各房。

叶有梅与姜姒交好,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郑氏看上去与叶有梅相处的也不错,时不时还打趣一两句。

顾氏命人精心准备了饭菜,几乎全是姜姒以前爱吃的那些。等到姜慎和姜焕姜烜两兄弟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姜姒歇了午,近申时才离开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到外院时,她远远看到站在树下的人。

雅致沉稳,气质如松。

正是姜烨。

第90章

姜烨已换上一身素青色的常服,他背手而立,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哪怕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时的神情,亦能感觉到他背影的忧郁。这种忧郁仿佛是常年笼罩在哀伤之中,随着岁月的变迁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浓郁。

姜姒与这位大堂兄接触极少,自然谈不上亲近。但她莫名有种预感,他此时要等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果然,等她走近之后,他朝她看过来。

她唤了一声大堂兄,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姜家的子孙之中,最有姜太傅风骨的就是姜烨。姜烨是那种世族大户最为正宗的嫡长风范,不论才情还是能力,以及长相,都堪称家族继承人之中的翘楚。

他的儒雅,他的稳重,无一不是令人称赞。当他看着一个人时,温润之中又显锐气,让人不敢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妹妹近日可好?”

姜姒老实回道:“自然是好的,大哥哥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姜烨笑了一下,笑容极淡。

“世人皆长了一颗心,万般种种都藏在其中,又岂会无事?”他抬了抬头,不知是在看树,还是在看叶子。

这是一棵梧桐树,是姜府中处处可见的树种。这些树应是姜家的先祖们所种,年岁都不小,树干的粗壮与斑驳显示了它们所经历过的岁月风雨。

姜姒印象最深的其实是姜家学堂的那棵梧桐树,仔细瞧去,忽然发现这棵树似乎和学堂里的那棵有点像。

她始终记得那日姜熠想赶自己出姜家时,姜烨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样的长兄,如同这棵树一样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但是这样一棵能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却无人在意它树干的那些斑驳。

“大哥哥所言极是,人心藏事,事情多了,自然就有了烦恼。但烦恼这样的东西,最是要不得。若是让它们掌控了人心,人心该是多么的难过。”

姜烨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不避,目光清澈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明明一个温润一个如水,却仿佛交换了无数的言语。

良久,姜烨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我一有物,麻烦五妹妹转交给太妃娘娘。”

她接过卷轴,问:“大哥哥认识我母妃?”

“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更无私交。这是一位故人之物,我也不过是代为转交而已。”

卷轴应是一幅字画,已经装裱好。

至于姜烨所说的故人,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郑重地表示自己必定亲手将东西交到秦太妃手上。

姜烨说了一句“有劳五妹妹。”

堂兄妹俩至此分开,姜姒继续前行。

路上,她没有打开卷轴。

回到王府之后,直接先去到秦太妃的住处,将卷轴交给对方,并说明来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太妃当着她的面,将卷轴打开。画卷上所绘的应是某地的风物景致,其上有街巷屋宅,商铺行人,一派热闹景象。有水穿城而过,两边人家最为繁盛。码头上的力夫,水边浣衣的妇人,还有水中泛着的乌篷船。

画卷上题着字,写着:黄州一景。

下方也题着字,写着:赠柳夫人。

“当年我与那小友相识,她听闻我有游历山河之意,极力推荐我去黄州。她说她曾在黄州的姑姑家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景致与风土人情俱佳。许是怕我不信,她便说要画一幅黄州游览图送给我。”

秦太妃所说的小友,姜姒早就猜到了。

姜烨能让她转交画,本身就是一步明棋。

“我虽未见过她,但从这幅画上能看得出来,她必是一个极有才情的人。”

画中无论屋宅还是人物,皆是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的功底不俗。而能画出这样一幅画的人,不仅有着对生活的热爱,还应长着一副玲珑细腻的心肝。

“你都知道了?”秦太妃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点了点头,到了此时,她没有再装糊涂的必要。

秦太妃所说的故人,与姜烨说的故人,应是同一人,那就是谢世倾。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谢世倾的印象,但姜姒知道,那位谢家表姐必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否则也不会让姜烨念念不忘,更不会让秦太妃视为忘年之交。

秦太妃摸着那画卷,“六年了,该放下的人,也应该都放下了吧。”

姜姒想,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虽然她不是姜烨,但她好像能理解姜烨的执意。因为若是她被迫于慕容梵分离,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更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见她沉默不语,秦太妃叹息一声,“你大堂兄可好?”

“瞧着尚可,但他自来心事藏得深,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显露出来。”

“难为他了。”秦太妃又是一声叹息,“我帮他,也不知是对是错,或许是害了他。”

……

夜幕落下,灯火登场。

姜姒没有等慕容梵,早早上床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的动静,下意识地朝熟悉气息靠了过去,不怎么清醒嘟哝了一句:“慕容梵,你不要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梦了?”男人的声音低而沉。

“没有。”她将男人的手拉着,贴在自己的脸上,语焉不详地又嘟哝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慕容梵俯身过去,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什么是很快就好了,她不怎么清醒,自然无法细想。

一夜无梦,醒来后床边又不见人。

一问祝平,才知慕容梵不仅回来的晚,起得也十分的早。这样的早出晚归已有几日,连祝安都不忍不住嘀咕。

“王爷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些?”

慕容梵深得正嘉帝的看重,却并无官职在身,按说不应该忙成这样。

姜姒低头喝着粥,思量着夜里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句话。慕容梵说快好了,想来是有些事快有结果了。

这京中的风云,终会化成一场狂风暴雨。只有在狂风暴雨之后,才可拨云见日。但狂风暴雨之前,还有无数的动静。

比如说周乡君的葬礼。

听说她生前最为宠爱的两位面首不堪悲痛,伤心之下以身殉情。所以她的葬礼不仅隆重,还有陪葬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比如说户部的贪没案,从上到下清理个遍,上至尚书,下至一个库房主事,里里外外地查了个底朝天。

该抓的抓,该处置的处置。姜婳的丈夫龚侍郎也在清查处置之列,从侍郎之位被撸下,连降六级,从四品被贬为从七品,还被贬到了京外。

这消息未传出之前,姜婳来找过姜姒。

姜姒一早得到过慕容梵的提醒,对她来找自己并不意外。

一段时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衣着打扮也尽显素气,半点不见之前的珠光宝气。

姜姒以为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必是想让慕容梵出手捞龚侍郎一把,没想到两人先是寒暄,后又说到周乡君的事,再说到姜家的事,甚至还谈到了姜姽。

直到她起身告辞,她也没有提龚侍郎一句。

这倒是怪了。

姜姒虽说不是很了解她,但大抵也知她的性子。她生性要强,生平最为骄傲之事应该就是嫁给了龚侍郎。眼见着龚侍郎要落魄,她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二姐姐没有别的事要说吗?”

她闻言,苦笑一声。

“五妹妹也听到风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有耳闻。”

“不瞒五妹妹,我今日来王府,确实是受了我家老爷之托。”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是庶女,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凡是我想要的,我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当年我死活要嫁给他,仅仅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说实话,若是换成几个月前,得知他官位不保,我必是无论如何也要替他奔走的。”

“那为何现在不想了呢?”

“因为我发现自己错了。”

姜婳又是一声苦笑。

她真的错了。

她以为一开始别人是图她的年轻貌美,后来嫁过去之时,是因为她治家有方而看重她。但是几个月前,她突然明白了,别人图的不是她的年轻貌美,也不是她所谓的能力手段,而是她姜家女的身份。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暗示我去求祖父,让祖父帮他在陛下面前说话,我虽有心,却始终未能帮得上忙。我以为他能理解我的难处,也能理解祖父的为人处事,没想到他早就生了怨恨。若非上回的事,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里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她说的上回的事,指的是她曾经想让姜姒给人当填房的事。因为这件事,龚侍郎变了脸,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无用,还说娶她还不如娶一个妓子,扬言要休了她。

后来传出莫须有就是慕容梵时,吓得龚侍郎两天都不敢出门,在她面前又换了一副面孔,不是夸她贤惠就是夸她大度,成日里夫人长夫人短的,别提有多讨好。

“男人哪,原来都是贱骨头。当年我图他官职高,这几年侍候他讨好他,我以为他看重的会是我这个人。没想到他看中的仅是我身后的姜家,以前姜家的姻亲们。你可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讨好我。我看着他讨好我的样子,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他的事我才不会管,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被贬,我便同他和离,反正这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以我姜家女的身份,就算是再嫁也不会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听到这番话,由衷道:“二姐姐,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姜婳闻言,先是一愣,尔后一笑。

第91章

……

户部贪腐一案牵涉甚广,朝中近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牵连。正嘉帝极其震怒,但震怒之余却没有一罚到底,对于有些牵扯不深的人高高拎起,又轻轻放下,最后只能含糊了事。

若不然,较了真一并重罚,只怕是朝堂震荡,势必会动摇根基。毕竟水至清则无鱼,身为帝王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龚侍郎之上还有户部尚书,他因为胆小谨慎连从犯都算不上,所以仅是被贬而已。他被贬的消息传出之后,姜婳便火速与他和离。

姜婳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且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全力地去争取,这样的性格确实让姜姒佩服,然而佩服不代表认同。

对于姜婳这个人,姜姒不想深交。

姜姒再见她时,是在魏其侯府。

按理说,京中的形势诡异,气氛也不太对,举凡是有点眼色的重臣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办寿宴。

但偏偏魏其侯就这么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嬗派人给她下请帖时,明明说的仅是小办而已,没想到她一到侯府,看到的居然是车水马龙,宾客如云的场面。

而站在门外迎客的人,却是华氏。

只一瞬间,她便明白了。

“我这个好婆婆可真是厉害啊,不声不响就给我来了这一出,害得我是措手不及,这会儿厨房里的东西还不齐呢。”姜嬗忙得是脚不沾地,抽空向她解释了一句。

她赶紧问姜嬗自己能帮什么忙,姜嬗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将她按坐着,“行了,你现在身子金贵着呢。你就好好待着,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冲撞了。这帮忙的人有的是,不差你一个。”

姜家人都来了,能帮忙的人不少,谢氏余氏顾氏齐齐上阵,确实不差她一个。

“王爷不在京中,你凡事得更仔细些。”顾氏小声叮嘱她。

她乖巧应下,坐着不动。

前几日京外有消息传来,说二皇子被东西砸到了腿,如今人已回到京城医治。所以慕容梵被临时派去皇陵,接替了二皇子之前的差事。

不多会儿,姜婳和姜姪一前一后地进来。

姜婳看上去和从前似乎没什么区别,妆容依旧精致,衣着打扮更是华丽。而姜姪因着这一胎怀相不太好,瞧着气色有点难看,还有些许的浮肿之感。

两人站在一处,一个明艳一个憔悴,委实是差别大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妹妹,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小吴大人可真不会疼人。”姜婳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她会走路不久的儿子。

姜姒想,她之所以能说服龚侍郎和离,许是和这个孩子有关,若不然和离之后孩子也不会跟着她。

她没有搬回姜家,而是住在自己的私宅里。

说实话,姜姒还挺羡慕她。因为她现在的生活,便是姜姒以前想要的那种。有钱有财产还有孩子,简直不要太爽。

姜姪被她说的脸都红了,小声回道:“二姐姐,你别乱说。他对我很好,怪只怪我肚子里的这个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

“你看看你,这么护着他。我与你玩笑罢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这话实在是不妥当,听得姜姪脸更红,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

姜姒道:“二姐姐,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下次别说了。”

姜婳也没生气,反而看着好脾气般连说了两个好字。

她们是姜嬗的娘家妹妹,自然是在春庭院躲清静,并不与侯府的那些宾客们待在一起,与前院的热闹不一样。

“大姐姐抽不开身,只顾在后宅忙着,倒是让侯夫人露了大脸。”姜婳让身边的婆子将自己的儿子抱出去玩,神神秘秘地对姜姒和姜姪道:“她必是摆了大姐姐一道,若不然以大姐姐也不会如此的手忙脚乱。”

“她怎么能这样?”姜姪皱着眉,“若是侯府的宴席菜不够,难道她就有面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可不管这些,反正侯府是大姐姐当家。便是被人说三道四的,说不定正合她的心意。”

“侯爷竟然也不管她,真是……”

“三妹妹,你也是嫁了人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有时候枕头风啊,比什么心机手段都好使。”

姜姪听到这话,脸上刚退下去的红,又漫了上来。

“二姐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姜婳忽然看了姜姒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与姜姪说起一些孕期的事来。两人同为孕妇,不管是吃啊穿啊,都能说到一处去。

姜婳也是生养过的人,不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她们分享一些心得,一时之间几姐妹瞧着很是和谐。

等到宴席快开始,她们才动身去往前院。

还未出内宅,便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刘嬷嬷。

刘嬷嬷那吊白的三角眼也看到了她们,表情似是明眼一变,然后看向了姜姒。姜姒心下微动,说自己落了东西在春庭院,从原路返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她离开了姜婳和姜姪的视线之后,刘嬷嬷立马过来找她。

“出了什么事?”她问刘嬷嬷。

刘嬷嬷长话短说,快速将事实说了一遍。

姜姒听完,小脸全是冷意。

华氏这是找死!

……

前院中,一派热闹景象。

林征红光满面,华氏看上去亦是如此。但若是瞧得仔细些,便能发现她有些紧张。当然,纵然有人看了出来,也只当她是怕寿宴出了岔子而紧张。

林杲笑容勉强地招呼着男宾,偶尔看向自己的父亲时,明显带着几分无奈。

沈溯见之,打趣他,“你这个老子真是堪比十七八的少年郎,越来越有精神头。”

他没好气地睨着沈溯,“沈贤侄这么闲的话,不如帮你表叔我招呼一下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贤侄几个字,如几点火星子一样燎了尾巴毛,瞬间炸了起来。

这时一个下人过来,小声对林杲说姜姒找他。他闻言眉头都快打了结,对上沈溯一脸八卦的脸,越发的没好气。

“我去去就来,这里就交给沈贤侄了。”

“林流景,你给我好好说话,再叫我贤侄,信不信我和你没完?今日你想走都不走了,我还就非得拉着你不可!”

“你拉啊!”林杲耍起了无赖,“你小舅母找我,你若是不让我去,我倒要看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沈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当姐夫的,她一个当小姨的,她这个时候找你,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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