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姜侧妃,瞧着好好的一个人,这才进你们王府多久,没想到人竟然疯了,实在是让人惋惜。说起来,那姜侧妃还是芳业王府的娘家姐姐。芳业王妃,你说说看,你们姜家的姑娘出了那样的事,娘家人为何不管不问?”
“县主这话实在是诛心。”赵氏明丽的脸上蒙着一层忧愁,“太医看了,京里的大夫也看了,都说姜妹妹心思太重,她的病全是心病。这世间万般病,唯心病难医,姜家人通情达理,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靖平县主冷哼着,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鼻。
这样的事便是有所猜测也不好明说,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办法揪着不放,便从另一个角度来扎别人的心。
“芳业王妃,我瞧你是个懂事的,可千万莫学那些心胸狭窄之人,怀了身子还霸着男人不放,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姜姒眼底微冷,这个靖平县主真是讨人嫌。
“我的名声坏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靖平县主气得人仰马翻,眼珠子里的火星子“噼啪”作响。
秦太后皱着眉,冷眼看着姜姒。
姜姒装作不知的样子,犹在那里紧张,“原来嫁人这么多事的,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人的好,或者像县主这样府里没有男人,又省心又自在,也不必担心名声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宜安长公主忍俊不禁,早在听说自己那小皇弟对一个姑娘上了心,费尽心机将人弄到手之后,她就知道这姑娘必定不是一个寻常人。
明明瞧着一脸的孩子气,年纪也不过十几岁,说起话来要么是滴水不漏,要么就是用软刀子戳人。
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脾气。
“小弟妹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若是府里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家不知有多自在。旁的不说,少侍候一个人总归是轻省不少的。”
她是正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靖平县主可不想与她对上。原本之前大家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有人下了场开撕,势必不太好看。
秦太后刚才一直纵容靖平县主,由着靖平县主怼天怼地,自是因为看出了靖平县主心情不佳,想让她出出气。没想到这么一来,她不仅没有出气,反倒更添了几分气,还是不好发作的那种。
更让她生气的是,宜安长公主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还在那里关切地问她,“县主,这些年周公子真的半点音讯也无吗?”
她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发黑。
这些年找不到周惟风,并非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有时得到周惟风在某地露面的消息,等派人赶去时又扑了空。
“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道她要告诉所有人,周惟风没有死,而是在躲她吗?
“皇姐,我听说若是人死后一直无人知,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姜姒小脸更白,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若不然立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是这个理。”宜安长公主无比同情地看着靖平县主,“这么多年了,县主你也该死心了,还是应该早些让周公子入土为安吧。”
靖平县主:“……”
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姑母。”她气不过,只好找秦太后搬救兵。
秦太后怒其不争,又心疼她,凌厉地看向姜姒和宜安长公主,“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点人好?靖平也就这么点念想了,你们非要逼她吗?”
这话就重了。
姜姒当下不安地站起来,“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心疼县主的痴情,想着与其一直囿于不切实际的期待中,倒不如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县主多年来一直放不下周公子,儿臣身为一个外人,有时候瞧着都不忍心。”宜安长公主跟着道。
庄皇后婆媳俩一直没说话,依旧当透明人。
宋玉婉倒是不想当透明人,但最会审时夺势。她不怕得罪姜姒,而是碍于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陛下撑腰的宜安长公主,一边是有太后做倚靠的靖平县主,她一个也不想得罪。
这几人的心思都不难猜,唯有秦贵妃的态度耐人寻味。她是靖平县主的嫡妹,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替靖平县主说半句话。
关于这一点,姜姒从慕容梵早前给她的那些资料中得知了原因:那是因为姐妹俩在闺中就有龃龉。
秦贵妃是嫡女,而秦太后最为疼爱的却是靖平县主这个秦家庶女。因着秦太后的宠爱,靖平县主未出嫁时一直压秦贵妃一头。
若不是秦太后递了一个用意明显的眼神给秦贵妃,秦贵妃今日可能会一直乐得看戏。
“这生与死的,谁也说不准,再找些时日总不会错。”她把玩着手中的锦帕,漫不经心地看向姜姒,“你这怀了身子,不该操心的事就少操些心,对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王爷那边,你还是得安排人去侍候,免得冷落了王爷,还招了闲话。”
姜姒装出一副不敢担事的样子,抱着肚子娇怯地看着她,“这些事我不懂的,我娘也没有教过我。若不然我回去找母妃和王爷商议,他们必定会有妥当的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时宋玉婉终于不忍了,“先前我瞧着十七皇婶是个能扛事的,没想到一遇事就躲。这给男人张罗的事,哪里能让男人自己安排,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若是实在没主意,何不让皇祖母给你指点一二?”
姜姒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她期盼地望着秦太后,“母后若能指点一二,必是极好的。只是王爷会看面相,这安排的人还得他看过面相之后才能定下来。”
宜安长公主笑起来,“这倒是在理,神秀看人极准,若不能入他的眼,便是再貌美的女子他也不会要。母后,依儿臣看这事也别人小弟妹商量,她确实做不了主,还得神秀自己同意才行。”
慕容梵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他最是精通这些事。哪怕是秦太后也不敢真的直接往芳业王府塞人,因为无论塞进去什么人,只要慕容梵一句话便会被退回来,这也是多年来她没给慕容梵送人的原因。
所以这个大坑,姜姒成功避过。
她不无庆幸是想,幸好她男人会看面相,否则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出宫时,她又和宜安长公主一道。
宜安长公主不无嫌弃地说起靖平县主,“她呀,自己的男人跑了,这些年越发的狭窄自私,最是看不惯别人夫妻恩爱,你以后少理她。”
姜姒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同宜安长公主分开后,她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行到上阳街时,她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酸甜香,让车夫停下马车。吩咐祝平去御品轩买些点心后,她便掀着帘子观看街上的热闹。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下来一位抱着琴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人的气质长相都是上等,难免让人注意。当她看着那男子时,那男子突然回头看过来,似是与她的目光对上,又很快别开。
紧接着,男人就进了对面的茶楼。
而那辆马车调了个头,从她身边驶过,她一眼认出马车上的徽记。正欲放下帘子时,便听到马的嘶鸣声,然后是一阵混乱的骚动。
“惊马了!”
“有人从马车里摔出来了!”
第89章
祝平听到动静,从御品轩里冲了出来,等看到王府的马车无恙地停在原地时,腿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姜姒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什么。
“吓死奴婢了。”她心有余悸,脸色银白。
不远处已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议论声。她得了姜姒的吩咐后,将点心放下,到前面去打听情况。
不多会儿,她回来禀报。
“王妃,前面是周乡君的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姜姒知道。
“谁从马车摔下来了?”
“好像是周乡君。”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更为凄厉的哭喊,“乡君,乡君!”
听这声音,应是周乡君的丫头。
围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得水泄不通,这条道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通行。姜姒几乎没怎么思索,便吩咐车夫改道而行。
因为人太多,马车调头不易,不时有人往前面挤去,同时也有人退出来。挤过去的人一边挤一边问退出来的人,退出来的人撞见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乐意告之。
“…人肯定是不行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石墩子邪门的很,几年前也有个姑娘从马车摔下来,也撞在那石墩子上,当场就送了命。那姑娘听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像姓谢……”
“这么邪门的石墩子,怎么不移了啊?”
“谁知道啊,好像那姓谢的姑娘家人没有追究,说是丧命之地,最合适祭祀,年年都有人在那石墩子前烧香烧纸的…”
祝平的脸色还有些白,听到这些话后,道:“原来大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这个地方出的事,那石墩子必是邪门得很,若不然也不会连接发生这样的事。”
马车已经调好头,恰好到了对面,正是之前周乡君的马车暂停之地。姜姒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马车侧边的帘子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头望去,只见旁边茶楼的二层之上,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大开着,显露出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客人。
唯有中间的那间窗没有大开,而是半开的。半开的窗边,也没有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在一众挤着人头的窗户中,显得分外的与众不同。
旁人若见之,或许会以为那雅间恰好无人。但姜姒却不这么以为,她不仅怀疑那窗户后面有人,且知道那人与所有人一样,正密切关注着周乡君的事。
“奴婢听说那位谢姑娘原本和大公子有婚约,她出事之后大公子十分伤心,这些年不愿成亲也是因为她。”祝平惋惜着,“大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的人。”
姜姒闻言,放下帘子。
“情深才会生执念。”
姜烨如此,周乡君也是如此。
马车缓慢地挪动着,渐渐出了拥堵之地。绕了好几个巷子之后,这才回到王府。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与那些身着铁甲的侍卫一样的冷清。
一侧的偏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人,正是许管事。
许管事看到外面的马车,忙命人将大门打开,顶着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姜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听着他禀报着一些府里的事,进了王府。
“…王爷离开之前吩咐过,王妃爱吃鱼,这新鲜的鱼货一日也不能断。那丙穴鱼长于高山之溪,鲜美无比。一路派人用冷泉养着,到了京城还是活的,早上送到的,这会儿已经做了……”
他虽话多,但说起事来颇有轻松有趣,并不让人听着厌烦。
祝平和祝安都与他混得较熟,说话也随意许多。
祝平问他,“听说那丙穴鱼腹藏宝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笑眯眯地回着,“是真是假的,祝平姑娘等会就知道了。”
“那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祝平说着,多看了他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心下了然,却不戳穿。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化,但真实的性格应该变不了多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祝平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许管事就是在三元城时的老徐。
进到内院,许管事止了步。
这时有内院的婆子出来,传达了秦太妃的话,将姜姒请到了秦太妃的院子。姜姒鼻子灵,哪怕院子外有檀香,内有兰香,她还是闻到了另一种极淡的纸张烧过之后的气味。
很显然,有人在之前烧过纸,且还刻意处理了痕迹。
进了门,她一眼看到正在看书的秦太妃。秦太妃听到动静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笑着招呼她赶紧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合上的书中夹着书签,书签的流苏露在外面,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书签。
她也不矫情,直接用最舒服自在的姿势坐下,等到秦太妃问完宫中发生的事后,她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不敢往前凑,听说是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伤得有多重。想着以她的身份,不管伤成哪样,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出。”
话音一落,便有人来报,说周乡君已经没了。
周乡君有乡君的封号,并不是一般的世家姑娘,且她的母亲靖平县主又极得秦太后的宠爱,她的死很快在京中传得纷纷扬扬。
听说靖平县主在得知爱女摔下马车当场毙命之后,根本不愿意相信。哪怕是周乡君的尸体送了回去,她依然不死心地派人去请太医,且请了一个又一个。
可怜那些太医这辈子只知道医死人,还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面对像个疯子似的靖平县主,一个个宛如死里逃生了一回。
直到两天后,靖平县主才接受爱女已经去世的消息,发了疯的她,亲自带人去到街上,将那石墩子给移平了,还闹上了谢家。
她在谢家撒着泼,非说是谢家人当年没有移了那石墩子,才害得她女儿送了命,死活要让谢家人偿命。
谢家上下被她闹得苦不堪言,最后谢老夫人求见了太后,谢大人面了圣。之后秦太后和陛下一起发了话,这才将她制住。
谢氏说起这件事来,气得不轻。
“可怜我那侄女死得无辜,没想到死后还要被人如此诬蔑,靖平县主简直是欺人太甚。好在太后和陛下开明,没有助长她的嚣张,否则我谢家岂不永无宁日?”
她说这话时,姜姒正好回了娘家。
一家子女眷都在清风院说话,顾氏和余氏闻言,都在劝她消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氏道:“世倾那孩子,虽说我只见过几面,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心地最是良善,哪怕是…也不可能会害人。”
这番话针对的是最近的流言。
因为周乡君的死,世人的关注点都不在那受惊发狂的马身上,反而在那石墩子。有人绘声绘色地传,说谢世倾无辜枉死,化成了厉鬼藏在那石墩子之中。因着要投胎转世为人,所以要找一个替死鬼。
而周乡君,就是谢世倾选中的替死鬼。
说到这事,谢氏自是更气愤。
“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乱传,那周乡君出事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若不然那好好的马怎么就惊着了?”
“可不是嘛。”余氏也跟着道:“周乡君平日里行事狂悖,从不知收敛。靖平县主也是个张扬的,许是她们母女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碍了什么人的眼,有人暗中算计她们罢了,如何能扯到旁人身上,更何况谢家侄女人都不在了,简直是太过荒唐。”
民间出故事,大多数是越荒诞离奇越受人欢迎。姜姒知道,这样的传言不仅短时间不会消散,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衍变成一个吓人的鬼故事。但鬼故事终究是鬼故事,人若是当了真,且用其生事,那就是人心里也住着鬼。
她如今月份渐大,肚子也显怀了许多,哪怕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掩盖不了怀孕的事实。叶有梅与她坐在一起,不时往她隆起的小腹看。
顾氏见之,眉宇间有些许的喜色,又不能表露出来。
现在的姜家三房之中,顶数三房最为美满。姜焕一进京就领了差事,郑氏是个懂事孝顺的,云哥儿又最是惹人爱的年纪。姜烜在京武卫当着差,叶有梅虽是低嫁却性子随和,姜姒自是不用说,嫁得好又受丈夫爱重。
反观其它两房,各有各的不如意之处。比方说大房,姜烨身为嫡长子嫡长孙,却迟迟未能成家。姜姽又闹成那样,最后还落得一个送出京的下场。三房更不用说,余氏早年丧子,唯一的庶子又是个养不熟的,还不如大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哪怕顾氏心里再如意,也不能在两位嫂嫂面前得意忘形。
“那些人传得真真的,我听着都生气。可话又说回来,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又能如何。”她叹了一口气,劝谢氏。“大嫂,你也莫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我哪能不气。”谢氏也跟着叹气,“若是世倾还在,烨儿也不会……”
正说着,打眼看到姜烨进了院子,她连忙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姜烨一身官服,应是刚回家。
他进了屋,向自己的母亲和两位婶子行了礼,又和姜姒叶有梅和郑氏等人见了礼,道:“父亲让儿子转告母亲,他今日要晚些回家,母亲不必给他留饭。”
谢氏回了一句自己知道了,等他离开后,表情更加的怅然。
众人又说了会话,然后各归各房。
叶有梅与姜姒交好,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郑氏看上去与叶有梅相处的也不错,时不时还打趣一两句。
顾氏命人精心准备了饭菜,几乎全是姜姒以前爱吃的那些。等到姜慎和姜焕姜烜两兄弟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姜姒歇了午,近申时才离开姜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到外院时,她远远看到站在树下的人。
雅致沉稳,气质如松。
正是姜烨。
第90章
姜烨已换上一身素青色的常服,他背手而立,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哪怕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时的神情,亦能感觉到他背影的忧郁。这种忧郁仿佛是常年笼罩在哀伤之中,随着岁月的变迁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浓郁。
姜姒与这位大堂兄接触极少,自然谈不上亲近。但她莫名有种预感,他此时要等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果然,等她走近之后,他朝她看过来。
她唤了一声大堂兄,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姜家的子孙之中,最有姜太傅风骨的就是姜烨。姜烨是那种世族大户最为正宗的嫡长风范,不论才情还是能力,以及长相,都堪称家族继承人之中的翘楚。
他的儒雅,他的稳重,无一不是令人称赞。当他看着一个人时,温润之中又显锐气,让人不敢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妹妹近日可好?”
姜姒老实回道:“自然是好的,大哥哥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姜烨笑了一下,笑容极淡。
“世人皆长了一颗心,万般种种都藏在其中,又岂会无事?”他抬了抬头,不知是在看树,还是在看叶子。
这是一棵梧桐树,是姜府中处处可见的树种。这些树应是姜家的先祖们所种,年岁都不小,树干的粗壮与斑驳显示了它们所经历过的岁月风雨。
姜姒印象最深的其实是姜家学堂的那棵梧桐树,仔细瞧去,忽然发现这棵树似乎和学堂里的那棵有点像。
她始终记得那日姜熠想赶自己出姜家时,姜烨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样的长兄,如同这棵树一样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但是这样一棵能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却无人在意它树干的那些斑驳。
“大哥哥所言极是,人心藏事,事情多了,自然就有了烦恼。但烦恼这样的东西,最是要不得。若是让它们掌控了人心,人心该是多么的难过。”
姜烨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不避,目光清澈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明明一个温润一个如水,却仿佛交换了无数的言语。
良久,姜烨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我一有物,麻烦五妹妹转交给太妃娘娘。”
她接过卷轴,问:“大哥哥认识我母妃?”
“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更无私交。这是一位故人之物,我也不过是代为转交而已。”
卷轴应是一幅字画,已经装裱好。
至于姜烨所说的故人,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郑重地表示自己必定亲手将东西交到秦太妃手上。
姜烨说了一句“有劳五妹妹。”
堂兄妹俩至此分开,姜姒继续前行。
路上,她没有打开卷轴。
回到王府之后,直接先去到秦太妃的住处,将卷轴交给对方,并说明来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太妃当着她的面,将卷轴打开。画卷上所绘的应是某地的风物景致,其上有街巷屋宅,商铺行人,一派热闹景象。有水穿城而过,两边人家最为繁盛。码头上的力夫,水边浣衣的妇人,还有水中泛着的乌篷船。
画卷上题着字,写着:黄州一景。
下方也题着字,写着:赠柳夫人。
“当年我与那小友相识,她听闻我有游历山河之意,极力推荐我去黄州。她说她曾在黄州的姑姑家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景致与风土人情俱佳。许是怕我不信,她便说要画一幅黄州游览图送给我。”
秦太妃所说的小友,姜姒早就猜到了。
姜烨能让她转交画,本身就是一步明棋。
“我虽未见过她,但从这幅画上能看得出来,她必是一个极有才情的人。”
画中无论屋宅还是人物,皆是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的功底不俗。而能画出这样一幅画的人,不仅有着对生活的热爱,还应长着一副玲珑细腻的心肝。
“你都知道了?”秦太妃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点了点头,到了此时,她没有再装糊涂的必要。
秦太妃所说的故人,与姜烨说的故人,应是同一人,那就是谢世倾。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谢世倾的印象,但姜姒知道,那位谢家表姐必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否则也不会让姜烨念念不忘,更不会让秦太妃视为忘年之交。
秦太妃摸着那画卷,“六年了,该放下的人,也应该都放下了吧。”
姜姒想,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虽然她不是姜烨,但她好像能理解姜烨的执意。因为若是她被迫于慕容梵分离,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更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见她沉默不语,秦太妃叹息一声,“你大堂兄可好?”
“瞧着尚可,但他自来心事藏得深,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显露出来。”
“难为他了。”秦太妃又是一声叹息,“我帮他,也不知是对是错,或许是害了他。”
……
夜幕落下,灯火登场。
姜姒没有等慕容梵,早早上床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的动静,下意识地朝熟悉气息靠了过去,不怎么清醒嘟哝了一句:“慕容梵,你不要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梦了?”男人的声音低而沉。
“没有。”她将男人的手拉着,贴在自己的脸上,语焉不详地又嘟哝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慕容梵俯身过去,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什么是很快就好了,她不怎么清醒,自然无法细想。
一夜无梦,醒来后床边又不见人。
一问祝平,才知慕容梵不仅回来的晚,起得也十分的早。这样的早出晚归已有几日,连祝安都不忍不住嘀咕。
“王爷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些?”
慕容梵深得正嘉帝的看重,却并无官职在身,按说不应该忙成这样。
姜姒低头喝着粥,思量着夜里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句话。慕容梵说快好了,想来是有些事快有结果了。
这京中的风云,终会化成一场狂风暴雨。只有在狂风暴雨之后,才可拨云见日。但狂风暴雨之前,还有无数的动静。
比如说周乡君的葬礼。
听说她生前最为宠爱的两位面首不堪悲痛,伤心之下以身殉情。所以她的葬礼不仅隆重,还有陪葬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比如说户部的贪没案,从上到下清理个遍,上至尚书,下至一个库房主事,里里外外地查了个底朝天。
该抓的抓,该处置的处置。姜婳的丈夫龚侍郎也在清查处置之列,从侍郎之位被撸下,连降六级,从四品被贬为从七品,还被贬到了京外。
这消息未传出之前,姜婳来找过姜姒。
姜姒一早得到过慕容梵的提醒,对她来找自己并不意外。
一段时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衣着打扮也尽显素气,半点不见之前的珠光宝气。
姜姒以为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必是想让慕容梵出手捞龚侍郎一把,没想到两人先是寒暄,后又说到周乡君的事,再说到姜家的事,甚至还谈到了姜姽。
直到她起身告辞,她也没有提龚侍郎一句。
这倒是怪了。
姜姒虽说不是很了解她,但大抵也知她的性子。她生性要强,生平最为骄傲之事应该就是嫁给了龚侍郎。眼见着龚侍郎要落魄,她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二姐姐没有别的事要说吗?”
她闻言,苦笑一声。
“五妹妹也听到风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有耳闻。”
“不瞒五妹妹,我今日来王府,确实是受了我家老爷之托。”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是庶女,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凡是我想要的,我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当年我死活要嫁给他,仅仅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说实话,若是换成几个月前,得知他官位不保,我必是无论如何也要替他奔走的。”
“那为何现在不想了呢?”
“因为我发现自己错了。”
姜婳又是一声苦笑。
她真的错了。
她以为一开始别人是图她的年轻貌美,后来嫁过去之时,是因为她治家有方而看重她。但是几个月前,她突然明白了,别人图的不是她的年轻貌美,也不是她所谓的能力手段,而是她姜家女的身份。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暗示我去求祖父,让祖父帮他在陛下面前说话,我虽有心,却始终未能帮得上忙。我以为他能理解我的难处,也能理解祖父的为人处事,没想到他早就生了怨恨。若非上回的事,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里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她说的上回的事,指的是她曾经想让姜姒给人当填房的事。因为这件事,龚侍郎变了脸,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无用,还说娶她还不如娶一个妓子,扬言要休了她。
后来传出莫须有就是慕容梵时,吓得龚侍郎两天都不敢出门,在她面前又换了一副面孔,不是夸她贤惠就是夸她大度,成日里夫人长夫人短的,别提有多讨好。
“男人哪,原来都是贱骨头。当年我图他官职高,这几年侍候他讨好他,我以为他看重的会是我这个人。没想到他看中的仅是我身后的姜家,以前姜家的姻亲们。你可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讨好我。我看着他讨好我的样子,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他的事我才不会管,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被贬,我便同他和离,反正这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以我姜家女的身份,就算是再嫁也不会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姒听到这番话,由衷道:“二姐姐,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姜婳闻言,先是一愣,尔后一笑。
第91章
……
户部贪腐一案牵涉甚广,朝中近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牵连。正嘉帝极其震怒,但震怒之余却没有一罚到底,对于有些牵扯不深的人高高拎起,又轻轻放下,最后只能含糊了事。
若不然,较了真一并重罚,只怕是朝堂震荡,势必会动摇根基。毕竟水至清则无鱼,身为帝王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龚侍郎之上还有户部尚书,他因为胆小谨慎连从犯都算不上,所以仅是被贬而已。他被贬的消息传出之后,姜婳便火速与他和离。
姜婳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且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全力地去争取,这样的性格确实让姜姒佩服,然而佩服不代表认同。
对于姜婳这个人,姜姒不想深交。
姜姒再见她时,是在魏其侯府。
按理说,京中的形势诡异,气氛也不太对,举凡是有点眼色的重臣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办寿宴。
但偏偏魏其侯就这么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嬗派人给她下请帖时,明明说的仅是小办而已,没想到她一到侯府,看到的居然是车水马龙,宾客如云的场面。
而站在门外迎客的人,却是华氏。
只一瞬间,她便明白了。
“我这个好婆婆可真是厉害啊,不声不响就给我来了这一出,害得我是措手不及,这会儿厨房里的东西还不齐呢。”姜嬗忙得是脚不沾地,抽空向她解释了一句。
她赶紧问姜嬗自己能帮什么忙,姜嬗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将她按坐着,“行了,你现在身子金贵着呢。你就好好待着,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冲撞了。这帮忙的人有的是,不差你一个。”
姜家人都来了,能帮忙的人不少,谢氏余氏顾氏齐齐上阵,确实不差她一个。
“王爷不在京中,你凡事得更仔细些。”顾氏小声叮嘱她。
她乖巧应下,坐着不动。
前几日京外有消息传来,说二皇子被东西砸到了腿,如今人已回到京城医治。所以慕容梵被临时派去皇陵,接替了二皇子之前的差事。
不多会儿,姜婳和姜姪一前一后地进来。
姜婳看上去和从前似乎没什么区别,妆容依旧精致,衣着打扮更是华丽。而姜姪因着这一胎怀相不太好,瞧着气色有点难看,还有些许的浮肿之感。
两人站在一处,一个明艳一个憔悴,委实是差别大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妹妹,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小吴大人可真不会疼人。”姜婳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她会走路不久的儿子。
姜姒想,她之所以能说服龚侍郎和离,许是和这个孩子有关,若不然和离之后孩子也不会跟着她。
她没有搬回姜家,而是住在自己的私宅里。
说实话,姜姒还挺羡慕她。因为她现在的生活,便是姜姒以前想要的那种。有钱有财产还有孩子,简直不要太爽。
姜姪被她说的脸都红了,小声回道:“二姐姐,你别乱说。他对我很好,怪只怪我肚子里的这个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
“你看看你,这么护着他。我与你玩笑罢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这话实在是不妥当,听得姜姪脸更红,不知是臊的还是气的。
姜姒道:“二姐姐,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下次别说了。”
姜婳也没生气,反而看着好脾气般连说了两个好字。
她们是姜嬗的娘家妹妹,自然是在春庭院躲清静,并不与侯府的那些宾客们待在一起,与前院的热闹不一样。
“大姐姐抽不开身,只顾在后宅忙着,倒是让侯夫人露了大脸。”姜婳让身边的婆子将自己的儿子抱出去玩,神神秘秘地对姜姒和姜姪道:“她必是摆了大姐姐一道,若不然以大姐姐也不会如此的手忙脚乱。”
“她怎么能这样?”姜姪皱着眉,“若是侯府的宴席菜不够,难道她就有面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可不管这些,反正侯府是大姐姐当家。便是被人说三道四的,说不定正合她的心意。”
“侯爷竟然也不管她,真是……”
“三妹妹,你也是嫁了人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有时候枕头风啊,比什么心机手段都好使。”
姜姪听到这话,脸上刚退下去的红,又漫了上来。
“二姐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姜婳忽然看了姜姒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与姜姪说起一些孕期的事来。两人同为孕妇,不管是吃啊穿啊,都能说到一处去。
姜婳也是生养过的人,不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她们分享一些心得,一时之间几姐妹瞧着很是和谐。
等到宴席快开始,她们才动身去往前院。
还未出内宅,便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刘嬷嬷。
刘嬷嬷那吊白的三角眼也看到了她们,表情似是明眼一变,然后看向了姜姒。姜姒心下微动,说自己落了东西在春庭院,从原路返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她离开了姜婳和姜姪的视线之后,刘嬷嬷立马过来找她。
“出了什么事?”她问刘嬷嬷。
刘嬷嬷长话短说,快速将事实说了一遍。
姜姒听完,小脸全是冷意。
华氏这是找死!
……
前院中,一派热闹景象。
林征红光满面,华氏看上去亦是如此。但若是瞧得仔细些,便能发现她有些紧张。当然,纵然有人看了出来,也只当她是怕寿宴出了岔子而紧张。
林杲笑容勉强地招呼着男宾,偶尔看向自己的父亲时,明显带着几分无奈。
沈溯见之,打趣他,“你这个老子真是堪比十七八的少年郎,越来越有精神头。”
他没好气地睨着沈溯,“沈贤侄这么闲的话,不如帮你表叔我招呼一下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贤侄几个字,如几点火星子一样燎了尾巴毛,瞬间炸了起来。
这时一个下人过来,小声对林杲说姜姒找他。他闻言眉头都快打了结,对上沈溯一脸八卦的脸,越发的没好气。
“我去去就来,这里就交给沈贤侄了。”
“林流景,你给我好好说话,再叫我贤侄,信不信我和你没完?今日你想走都不走了,我还就非得拉着你不可!”
“你拉啊!”林杲耍起了无赖,“你小舅母找我,你若是不让我去,我倒要看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沈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当姐夫的,她一个当小姨的,她这个时候找你,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得去。我那小姨子是小姨子吗?那可是小祖宗!”
林杲这话倒不是假的,在他心里,姜姒可不是小姨子,而是妥妥的小祖宗。
且不说姜姒的身份之高,便是姜姒在姜嬗心目的地位,那也是无人可以撼动。姜嬗平日里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这事若是换了我五妹妹,她会如何如何……”
他不与沈溯过多废话,沈溯也不敢再拦他。
喧闹声不断,他身为主家忙进忙出也是常理,所以并没有在意他的离开。同样,魏其侯被返回的他叫出去时,也没有人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华氏。
华氏红光满面的脸色,隐约有一丝不安。她不时朝宾客中张望着,神情间有种说不出来的焦急与犹豫。
不多时,林征和林杲一前一后地回来。林杲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抱来了自己的女儿如姐儿。
如姐儿被他放下后,直接朝随后进来的姜姒跑过去。
“五姨姨,你今天能不能给我变个戏法儿?”
姜姒笑眯眯地摸了一把外甥女的小脸,软着声音回道:“当然可以啊,如姐儿,你这次千万要看好了。”
说完,她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帕子。
早在她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了过来。一则是因为她的身份使然,二则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
她将一块糖包进了帕子里,故弄玄虚了一番后抖开帕子。帕子里空空如也,自然已没了糖的踪影。
“如姐儿,你猜猜,糖去哪了?”
如姐儿歪着小脑袋,“咦”了一声,上上下下在打量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眼弯弯,“不在五姨姨身上哦。”
“那在哪里?”
这时她身边的祝平上前将手一伸,掌心中赫然是一块相同的糖。
如姐儿没有接糖,小脸沉思着,突然童言童语地道:“五姨姨,这是刚才的糖吗?”
姜姒笑道:“是啊。如姐儿若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找个东西交给五姨姨,五姨姨照样能给你变到别人身上去。”
如姐儿听到这话,还真的找了起来。她一时摸摸自己的金锁,一时又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布偶,一副为难而舍不得的样子。
姨甥二人的这番互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一时之间没什么人说话,热闹声被安静取代。
“如姐儿,祖父给你一个东西,保证你五姨姨找不出第二个。”林征突然出声,朝如姐儿招着手。
如姐儿欢快地跑过去,从林征手里接过那样东西。
所有人见之,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征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很难找出第二个,因为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枚虎符。
第92章
不少人都认为,林征是因为愿意宠着自己的孙女,才会将虎符这等重要的东西当成孩子的玩意儿。
而如姐儿年纪小,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祖父手中像拿一块糖果一样随意地将虎符拿走更是说得过去。
很快,众目睽睽之下,如姐儿将虎符交给了姜姒。
“五姨姨,你这次变慢一些。”
姜姒如水的眼眸已弯成月牙形,孩子气地郑重表示自己动作肯定会放慢一些。她说到做到,故弄玄虚之时,还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尤其是在经过林征和华氏身边时,有意多停留了一会儿。
华氏被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身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仿佛看不见似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当她再次展开帕子时,帕子里自然没了虎符的踪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姐儿,你猜猜看,这次东西在谁那里?”
华氏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在听到这话之后如同炸开了一道惊雷,那不详的预感落下来,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
她发着抖,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姐儿装大人般地托着自己的下巴,顺着她刚才走过的地方来回一遍。一时看看众位宾客,一时又看看自己认识的亲人。
忽然,她一指林征和华氏的方向,语出惊人。“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华氏脸白如纸,俨然一副魂不附体之状。
如姐儿到了跟前,仰着小脸,一脸自信地问林征,“祖父,您能不能告诉如姐儿,东西是在您身上,还是在祖母身上?”
林征哈哈大笑,逗着孙女儿,“这个祖父不能说,我们如姐儿自己猜。”
祖孙二人互动着,大多数的宾客们都当热闹来看。
如姐儿小脸皱起来,看看林征,又看看华氏,纠结了半天,迟疑猜测,“我猜东西应该是在祖母身上。”
姜姒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到底在不在侯夫人身上呢?还请侯夫人站起来跳两下。如果东西掉下来,那就证明我们如姐儿猜对了。如果东西没掉下来,侯爷,那就要劳烦您了。”
这话说得有技巧,众人都以为如果东西不在华氏身上,之所以劳烦林征,是因为林征也要像华氏一样站出来跳两下以证明东西不在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对于心里有鬼的人而言,这句话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意思是如果东西没在华氏身上,那么林征定然会有所行动。
华氏白着脸,艰难地站起身来。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只见她袖子里掉出一物来,正是那枚虎符。
如姐儿欢喜无比,立马将虎符捡了起来,邀功似的举的,“五姨姨,祖父,我猜对了!”
“我们如姐儿可真聪明。”姜姒摸着她的头,目光怜爱而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过早地卷入如此的明争暗斗中,被逼着快速成长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好难过。
她将虎符交林征,“谢谢祖父。”
林征也夸了她几句,然后接过虎符收好。
两场戏法儿结束,大部分的宾客都只当是宴席中的一个让人放松的插曲。然而对于有些人而言,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得而复失的历险。
姜姒因为身份的缘故,自是受到不少夫人们的追捧。好些女客围着她,无一不是想借此机会与她亲近。
显赫的身份,无上的美貌,她的年轻与她的幸运一样令人嫉妒。
“十七皇婶还是这般的会哄人开心,看来在京外的那些年,十七皇婶没少去看人变戏法儿,这才学了一身哄人开心的好本事。”
宋玉婉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明显不达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姒看着她,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机锋。“这算什么好本事,不过是闲来无事学着玩的。若是能哄得了家里的长辈孩子开心,我也开心。”
两人都是皇家的媳妇,瞧着年纪差不多,但却差着辈儿。
有人便打趣道:“芳业王妃看着还像个孩子,可不就是喜欢这些孩子的玩意儿。”
宋玉婉暗恨,什么孩子!
一个嫁了人,怀了孩子的女人,算什么孩子?
“戏法儿都是骗人玩的,先前的那个我倒是看明白了,十七皇婶你是事先在自己丫头那里也放了同样的糖,而你手里的那颗则是藏了起来。后来的我没看明白,那东西应该只有一个,到底是如何到侯夫人身上的,还请十七皇婶为我解惑?”
姜姒小脸一变,严肃地摇了摇头。
她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能说,你便是看破了,也请别说出去。毕竟外面还有人以此为生,我们可不能图一时之快,而砸了那些人养家糊口的营生。”
这话引得不少人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她心地善良。
宋玉婉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面色渐渐挂不住。更让她窝火的是,她听到有好几个人在说如果自小长大京中的话,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恐怕就要易主。
论辈分,她为小,论美貌,她还输了,这让她如何能忍!若是最后二皇子未能成大事,她岂不是要永远被压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皇子妃,您怎么在这里?”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充斥着讨好之意,“这里风大,小心着了凉。”
来人妆容俗艳,穿金戴银,正是华锦娘。
宋玉婉见之,眼底划过一抹鄙夷之色,“原来是华娘子。”
她之所以称呼华锦娘为华娘子,只因华锦娘已经和离。这和离过的妇人,不再冠以夫姓,而是改回自己的姓氏,或被称为某夫人,或被称为某娘子。
华锦娘一脸的巴结,“二皇子妃近日可有进宫,不知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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