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浑身僵硬,唯嘴唇轻轻颤抖着,从里到外泛出靡丽的胭脂红。
“瑄、瑄陵君?”
她热透了的双目微眯,费劲想看清魏子稷脸上是否有半分戏谑捉弄之意。
魏子稷见她眯眼,轻笑一声。
他再度压下身,不疾不徐道:“这样,看得清了吗?”
青黛眼睫剧颤,拼命想往后躲:“瑄陵君!你到底怎么了?我、你……你不是将我当作义妹吗!”
“这样不好,你快放开我!”
魏子稷垂眼低笑,竟是忍不住又俯身在青黛唇上轻啄一口。
他慢条斯理道:“你若喜欢,成婚后,你依旧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青黛屏息,彻底哑然。
“阿青。”魏子稷温柔看她,“你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讨厌我?”
“还是……”他的指尖缓慢摁住青黛唇角,“讨厌我这样碰你?”
青黛大惊,颇有魂飞魄散之感。
飘荡的神思混混沌沌地想:讨厌吗?
不……怎么会?
若当真厌恶,她在奴苑时不会踏出那一步。
若当真厌恶,她不会留在昭陵苦修三年。
青黛慌乱的目光不断游移,她沉沉吸了一口气,垂下眼望向魏子稷心口。
她攥拳,又鬼使神差地将掌心贴上去。
咚!咚咚!咚!
她触到了魏子稷混乱的心跳。
又重又急。
原来,他亦不从容、不平静。
青黛倏尔卸下一口气,她仰起脸,无所适从的慌张渐褪,眼角眉梢都挂上了层轻快而略有矜持的小得意。
“原来你也会慌么?瑄陵君——”
魏子稷:“因为我也会怕。”
青黛想起他方才那句石破天惊的‘纠缠至死’之言,她翘起嘴角:“怕死?”
“怕……阿青不随我一起死。”魏子稷静静盯她,像玩笑又不似玩笑,“在这世间,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人。”
青黛挑眉:“我头一次听见有人在姑娘家面前,哄着她一道共赴黄泉。”
孤身轮回了太久,久到这具倦怠魂魄破天荒生出了滚烫的牵挂。魏子稷凝望着她,眼底温柔:“我只怕将你弄丢。”
青黛哪里见过瑄陵君这副模样,她受不住,忙抬手捂魏子稷的嘴:“成了成了!别说了!”
“叫人听见,以为这屋里有两个疯子!”
魏子稷眼尾轻弯,缓缓道:“意图撼动这荒唐的大祈,难道不算疯子吗?”
青黛眨眼,片刻后深沉道:“有理!”
她试探:“你的意思是……你要重新入朝?”
魏子稷道:“那林佑璋蹉跎三年,最后只想出煽动江湖势力强闯后山的昏招。”
“却不想从州府到按察使,层层皆有首辅党羽——莫说罪证,连半句不利他吕成茂的人言都传不出去。”
寂静的房内红烛烧得噼啪作响,他说得极轻,“在大祈,待位列三台之日,才有资格细翻这满桌乱账。”
青黛的呼吸略重:“可这朝堂早已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浑水,你能如何做?”
魏子稷轻轻笑:“我自然是怀着赴死之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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