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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5章 先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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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看着眼前这一幕,三名客卿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然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又哭又笑。

“活,活下来了……”

云天河拄着剑,半跪在地,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满地的碎骨,又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依旧负手而立,连衣角都未曾凌乱半分的青衫背影,心中的震撼与敬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

萧辰实在是太强了。

这凶险莫测的上古魔塔,在他的眼中,仿佛不过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庭院。

缓了片刻之后,云天河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那座由头骨堆砌而成的高台前,取下了那面通关的令旗。

令旗入手,一道柔和的光芒将他们笼罩。

下一刻,通往第三层的阶梯,在他们面前无声地展开。

……

第三层的空间,比前两层要小上许多,也简单许多。

没有第一层的幻境灰雾,也没有第二层的骸骨军阵。

这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座半人高的方形石台。

石台之上,悬浮着一盘棋。

一盘残缺的棋局。

棋盘是某种不知名的玉石所制,温润而古朴。

棋子则是最简单的黑白两色。

却不知为何,散发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铁血杀伐之气。

黑子如百万魔军压境,气势汹汹,结成一张天罗地网,将白子围困于中央。

绞杀之势已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白子则寥寥无几,左冲右突,看似拼死挣扎,实则已经强弩之末,随时都会全线崩溃。

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而来,沉重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不仅仅是威压,更是一种规则。

不解此局,休想前行。

“又是阵法?”

一名客卿下意识地朝萧辰身后缩了缩,仿佛那里才是唯一的安全区。

云天河的目光则被那盘棋局死死吸引。

他自幼饱读诗书,于琴棋书画一道,皆有不俗的造诣,尤以棋道为傲。

只一眼,他便看出这盘棋的不凡。

棋盘之上,每一颗棋子的落点,都暗合某种天地至理。

看似杂乱,实则法度森严。

黑子的攻伐之势,更是引动了这整座镇魔骨塔的煞气,化作实质性的杀机,牢牢锁定了棋盘前的每一个人。

这已非凡俗棋局,而是一座以天地为盘,以法则为子的绝杀大阵。

云天河胸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前两关,他几乎是全程被萧辰带着走,毫无建树。

这一关,正是他所擅长的领域。

如果再不能有所表现,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他对着萧辰微微躬身。

“萧先生,此局,让天河一试。”

说罢,他走到石台前,凝神看向那盘棋。

心神沉入棋盘的瞬间,云天河只感觉眼前景象斗转星移。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血色的上古战场,四周是震天的喊杀声,无数面目狰狞的魔神,正挥舞着兵刃,从四面八方朝他冲来。

而他,则是被围困在中间,孤立无援的白子主帅。

绝望,窒息。

云天河咬紧牙关,强行守住心神,开始在脑海中飞速推演。

弃子,腾挪,转换,做活……

无数种棋谱变化在他脑海中闪过,又被他一一否决。

不行,这条路是死路。

这里,也是陷阱。

每推演一步,那股凝成实质的杀伐之气便会对他进行一次冲击,宛如钢刀刮骨。

仅仅推演了短短七八步,云天河的额头便已青筋暴起,脸色煞白如纸。

他看到了一条生路!

在黑子大龙的包围圈中,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气口,只要能从那里突围,便能盘活全局。

他心中一喜,神识化作一枚白子,便要朝那处气口落下。

“噗!”

就在他即将落子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机轰然爆发。

那处看似生路的气口,竟是一个隐藏得最深的陷阱,是整座杀阵的阵眼所在!

云天河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数步,神魂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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