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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令人惊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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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英一进客厅,看到余笙笙,脚步猛然顿住。

方才还神色各显拘谨的脸,瞬间如同见到恶鬼,满是惊恐。

“啊!”

她惊呼一声,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药蒙尘还叮嘱她不要怕傅青隐,哪知刚进门,竟然被余笙笙吓住。

见她倒下,赶紧一把扶住她手臂,等她站稳,又立即松手。

“没事吧?”

“没……没事。”容英低着头,不敢再看。

这反常一幕,别说傅青隐,余笙笙和药蒙尘也瞧出不对劲。

药蒙尘小声问:“你怎么了?”

容英扶住门框,手中的纸笔也掉落:“我……我有点头晕。”

药蒙尘正要说话,傅青隐开口:“既是身子不适,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容英求之不得,福福身,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药蒙尘赶紧跟上。

“你……”

容英脸色苍白,一不语,快步回到院子。

“药大夫,我……我的有些不适,想休息一会儿。”

药蒙尘点头:“那我给你……”

“不必,我躺一躺就好了,对不起。”

她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药蒙尘一头雾水,但也无可奈何。

前厅中,余笙笙也疑惑不解,摸摸脸:“她怎么了?”

傅青隐漫不经心:“身体还没有好利索,许是不适,又或者头晕幻听幻象什么的。”

余笙笙饶有兴趣:“指挥使知道这么多?”

“自然,”傅青隐浅笑,“既然要查,就要尽可能多掌握信息。”

正说着,药蒙尘回来了。

“那姑娘怎么样?不要紧吧?”余笙笙问。

“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药蒙尘心里其实很纳闷,但又没弄清楚,不好说。

傅青隐抬眸看他一眼,他心里一激凌。

“郡主,我做好了药包,去帮帮忙?让她们都检测一下。”

余笙笙本来就是来帮忙的,闻爽快答应。

“好。”

她看一眼傅青隐,傅青隐缓缓点头。

“你先去,本使不方便过去,就在这里转转,等你忙完,还在这里会面。”

“是。”

余笙笙起身,跟着药蒙尘走了。

傅青隐也起身,走到院中,明王府分派过来的侍卫正在值守。

“刚才那个女子,住在何处?”

……

容英没有睡着,坐在窗下桌边,心绪不宁。

忽听有人叩门,她扬声问:“谁?”

“开门。”

是个男子的声音,还是陌生的。

容英心生警惕:“你是何人?我……”

话未了,门已被推开,人影一晃,到外屋。

容英隔着珠帘,看到那一抹红色,记得方才在前厅,见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一身红衣。

只是当时太过慌乱,没有注意长什么样子,只记得药蒙尘说,此人是指挥使,位高权重,性子冷淡,让她别怕。

容英赶紧起身,被药蒙尘几次三番叮嘱的人,一定是真的可怕。

她快步到外屋,福福身,也不敢抬头。

“拜见指挥使。”

傅青隐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容英闻,心头一凛,低着头只看到这个男人的袍角和皂靴,尽管如此,依旧感觉到气场迫人。

“我……”

“如实说。”

容英呼吸急促几分,双手紧握,指甲都泛起青白。

“回指挥使,那个姑娘,极像和兽首人在一起的女子。”

傅青隐大致猜到是与宅子的事有关,但没想到,她张口就是这一句。

“放肆!”

容英吓得一抖,赶紧跪下。

“容英不敢撒谎。”

“我身陷囹圄,九死一生,方能重见天日,又怎么会胡乱话,栽赃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她确实与那个女人很像,至少有七八成,若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到,或是在某个特定的情况之下,乍一看,会非常像。”

“不过……”

傅青隐鼻子里轻轻“嗯”一声,尾音一挑。

容英心头一激凌,又赶紧说:“不过,方才我回来细细一想,她比那个女子要年轻许多,那女子应该有三十来岁。”

傅青隐一时没说话,转着扳指,暗自思忖。

幸好,此事只有他听见。

幸好,此时没有其它人。

傅青隐盯着容英头顶,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容英感觉头顶一阵威压,冷汗湿透小衣,几乎要控制不住发颤。

“我……”

“那套糊弄药蒙尘的说辞就不必说了,本使要听实话。”

容英沉默半晌,低声道:“回指挥使,我是临城知府沈明州之女,沈容英。”

傅青隐眸子微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和妹妹青英,是打算进京告状,为父伸冤的,不料走到半路,竟然会发生这种事,非但没有为父报仇,反而自身难保。”

傅青隐脸色沉肃:“临城知府沈明州,本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官声也不错,算是好官。”

“他怎么了?”

知府一职,在京城来说,不是很大,区区四品,但在地方来说,也算是大官,寻常百姓见到县太爷都以为就是天,何况知府。

沈容英叩首:“临城总督府有上差驾到,说是要选些女子入京,当时我父亲也在场,总督大人就把此事指派给他做。”

“本以为这是朝廷之意,选女子不京,可不就是为了皇家吗?我父亲也就答应了。”

“但不知为何,有天夜里,他突然对我母亲说,要去见总督,禀报大事,他当时神态与当时不同,我母亲预感不好,问他何事,他却不肯说。”

“夜里匆忙离家,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和妹妹是次日一早,去向母亲请安时才知道的,我们等了一整天,也不见父亲回转,平时他去总督府,纵使路程遥远,也会当天赶回。”

“我们又耐心等了两日,一连三日,音讯全无,母亲就决定亲自去找,让我们姐妹在家等。”

“可这一等,就等回母亲的尸首。”

沈容英流出泪来:“我母亲善良温和,从未与人结过怨,每到寒冬,还开粥场,和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一起为穷苦人家的老人孩子做冬衣。”

“可她却……浑身是伤,惨不忍睹。”

“而我父亲,更是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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