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还是晴空万里,夜里忽然刮起了狂风,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院墙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张铁柱夜里醒了两回,总忍不住起身去摸门闩——院墙虽结实,可这雨势太急,他怕风把门板吹开,更怕山里的小动物被暴雨冲得没了去处。
天刚蒙蒙亮,雨还没停,只是比夜里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张铁柱轻手轻脚地起身,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胡媚儿和冰瑶。胡媚儿蜷缩在他怀里,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嘟囔着“别下雨了”;冰瑶靠在他肩头,素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均匀。他低头在两人额头上各印下一个轻吻,才蹑手蹑脚地穿好衣裳,拿起蓑衣和斗笠,打算去院子里看看情况。
刚推开房门,一股湿冷的风就灌了进来,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院墙挡住了大部分风雨,院子里虽有些积水,却比外面干爽多了。张铁柱踩着积水走到葡萄架下,见新栽的葡萄藤被风吹得歪了些,赶紧找了根竹竿撑住;又去看了看屋檐下的陶缸,还好缸口封得严实,没进水。
“铁柱哥,你怎么起这么早?”胡媚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她裹着件厚衣裳,头发有些凌乱,快步跑到张铁柱身边,伸手帮他理了理蓑衣的领口,“外面雨还没停,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冰瑶也跟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件蓑衣,递给两人一件:“雨下得急,我担心山里的小动物会受伤,咱们去附近看看吧?要是有受伤的,就抱回来养着,等伤好了再放归山林。”
张铁柱接过蓑衣,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俩穿暖和点,咱们去溪边和后山脚下看看,那里小动物多,容易被雨水冲伤。”
三人穿戴好蓑衣斗笠,推开院门上的木闩,走进了雨幕里。雨丝落在蓑衣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脚下的泥土变得泥泞,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胡媚儿走在中间,一手拉着张铁柱,一手拉着冰瑶,生怕自己滑倒。
刚走到溪边,就听见“呜呜”的细小叫声。张铁柱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溪边的灌木丛下,蜷缩着三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狐狸——它们浑身湿透,毛发黏在身上,冻得瑟瑟发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只能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哎呀,好可怜!”胡媚儿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抱进怀里,用蓑衣裹住它们,“它们的妈妈是不是找不到了?这么小,要是没人管,肯定活不下去。”
冰瑶也蹲下来,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暖意,轻轻拂过小狐狸的身体:“我用暖气帮它们驱驱寒,别冻坏了。咱们先把它们抱回家,找个暖和的地方养着。”
张铁柱看着胡媚儿怀里的小狐狸,又往溪边深处走了走。没过多久,他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野兔——野兔的后腿被树枝划破了,流了不少血,见到人也没力气逃跑,只是缩在角落里发抖。张铁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慢慢伸出手,野兔似乎察觉到他没有恶意,竟没有挣扎。他小心翼翼地把野兔抱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不算太深,回去清洗一下,敷点草药就能好。”
三人带着小狐狸和野兔往回走。胡媚儿怀里抱着小狐狸,脚步放得格外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别怕别怕,咱们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就暖和了。”冰瑶则帮着张铁柱托着野兔,时不时用手轻轻抚摸野兔的脑袋,安抚它的情绪。
回到家,张铁柱先把野兔放在屋檐下的石板上,然后去屋里找了干净的布巾和草药。胡媚儿则把小狐狸抱进屋里,放在炕上,用自己的厚衣裳裹住它们,还找来一个陶碗,倒了些温热的米汤,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给小狐狸喝。
“慢点喝,别呛着。”胡媚儿的动作格外轻柔,眼神里满是心疼。小狐狸似乎饿坏了,闻到米汤的香味,争先恐后地凑过来,小舌头舔着勺子,发出“滋滋”的声响。
冰瑶帮着张铁柱给野兔处理伤口。她先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野兔后腿的伤口,把血渍擦干净;张铁柱则把草药捣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轻轻包扎好。“这样就好了,”张铁柱摸了摸野兔的脑袋,“等伤口愈合了,就能跑了。”
野兔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眼神里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温顺。
胡媚儿喂完小狐狸,凑过来看野兔,见野兔的伤口处理好了,笑着说:“太好了!咱们以后就多了三个小狐狸和一个小兔子作伴了。我明天去山里采些新鲜的野菜,给小兔子吃;再找些熟透的野果,给小狐狸当口粮。”
冰瑶也点了点头,浅眸里满是笑意:“我去镇上买个竹笼,给它们做个窝,放在炕边,这样也暖和。”
张铁柱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他去灶房生了火,把锅里的水烧热,又煮了些姜汤,让两人喝了驱驱寒。“外面雨还没停,今天就别出去了,”张铁柱把姜汤递给两人,“咱们在家陪着小狐狸和野兔,顺便把之前没酿完的果酒弄好。”
胡媚儿喝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好呀!我还想给小狐狸和小兔子起名字呢。你看这三只小狐狸,一只毛色偏红,就叫小红吧;一只毛色偏黄,叫小黄;还有一只毛色偏白,叫小白。小兔子的毛是灰色的,就叫小灰好不好?”
冰瑶笑着点头:“名字真好听,简单又好记。以后咱们喊它们,它们肯定能听懂。”
张铁柱也笑了:“就按媚儿说的办。咱们以后就是它们的主人了,得好好照顾它们。”
接下来的几天,雨一直没停,只是时大时小。三人几乎天天都在家陪着小狐狸和野兔。胡媚儿每天都会给小狐狸喂米汤和野果,给野兔喂新鲜的野菜;冰瑶则每天都会检查野兔的伤口,更换草药;张铁柱则把竹笼改造了一下,在里面铺了柔软的干草,让小狐狸和野兔住得更舒服。
小狐狸和野兔渐渐熟悉了这个家,也熟悉了三人的气息。小红、小黄和小白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怕人,只要胡媚儿一走进屋,就会从竹笼里探出头,“呜呜”地叫着,等着她喂吃的;小灰也变得格外温顺,有时会从竹笼里跳出来,跟在三人脚边跑,还会用脑袋蹭他们的裤腿。
这天中午,雨终于停了,太阳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阳光。张铁柱把竹笼搬到院子里,让小狐狸和野兔晒晒太阳。小红、小黄和小白兴奋地在竹笼里跑来跑去,小灰则蹲在竹笼旁边,时不时用鼻子蹭蹭竹笼的栏杆,眼睛里满是好奇。
胡媚儿坐在石凳上,看着它们玩耍,笑着说:“你看它们多开心,终于能晒太阳了。等天气晴透了,咱们带它们去院子里跑跑吧?小灰的伤口也快好了,肯定想在院子里蹦跶。”
冰瑶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补张铁柱的粗布衣裳:“好啊,等明天天气好,咱们就把它们放出来。不过得看好它们,别让它们跑到院墙外去,外面还有野兽。”
张铁柱则在一旁劈木头,准备把院子里的柴火堆得再高些,好应对接下来的降温。他看着两人和小动物们,心里满是惬意。阳光洒在院子里,院墙爬满了牵牛花和野蔷薇,小狐狸和野兔在竹笼里玩耍,身边有心爱的人陪伴,这样的日子,安稳又幸福。
傍晚时,天又阴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张铁柱把竹笼搬回屋里,胡媚儿则去灶房做饭,冰瑶帮着烧火。晚饭做的是野鸡汤,还有炒野菜和玉米饼子,院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三人围坐在炕边吃饭,竹笼就放在炕角,小狐狸和野兔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胡媚儿夹了块鸡肉放进张铁柱碗里:“铁柱哥,你多吃点,这几天你劈木头辛苦了。”又夹了块放进冰瑶碗里,“冰瑶姐姐,你也多吃点,缝补衣裳也累。”
冰瑶笑着点头,把自己碗里的玉米饼子掰了一半给胡媚儿:“你也多吃点,天天照顾小狐狸和野兔,也没闲着。”
张铁柱看着两人互相谦让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他喝了口果酒,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果香,格外爽口。“咱们现在的日子,真好,”张铁柱放下酒杯,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有你们,有小狐狸和野兔,还有这个家,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胡媚儿脸颊泛红,靠在张铁柱怀里:“是啊,我也觉得好。以前我一个人在山里,总怕遇到野兽,现在有你和冰瑶姐姐,还有院墙,再也不怕了。”
冰瑶也轻轻靠在张铁柱的肩头,素白的脸颊泛着红晕:“我以前总想着修炼,觉得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可遇到你们之后才知道,有家人陪伴,有安稳的家,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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