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生命力,其根源从不在于被供奉在庙堂之上反复背诵,而在于被每一个践行者,用双脚、用双手、用一颗滚烫的心,**踏踏实实地烙印在现实的大地之上**!
踏过繁花盛开的彼岸,喧嚣与壮阔骤然远去,眼前被一片**淡泊宁静的薄雾**所笼罩。“隐者悟道”关隘,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
没有巍峨的宫殿,没有复杂的阵法,没有飞舞的言灵,只有几间以茅草覆顶、竹木为骨的简陋屋舍,一片被篱笆精心围起的、生机勃勃的菜畦。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正挽着裤腿,赤脚踏在松软的泥土里,手持一个旧木瓢,专注地为青翠的菜苗浇水。
他动作舒缓,不快不慢,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水珠洒落,在嫩叶上凝结成晶莹的露滴,又随着微风轻轻滑落,渗入泥土。他肩头,清晨的薄雾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又悄然滚落,浸湿了粗布衣衫。
没有惊天动地的修为波动,没有振聋发聩的玄奥道音。只有泥土的芬芳,菜苗舒展的轻响,露水滴落的清音,构成了一曲最平凡也最动人的生命乐章。
“隐者悟道……”叶昭凤静静地站在篱笆外,目光追随着老者虚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着他弯腰,精准地拔除菜苗间的杂草,指腹粗糙却无比灵巧,既彻底清除了妨害,又未曾伤及柔嫩的菜茎分毫;看着他放下木瓢,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旧锄头,在田垄间轻轻松土,动作沉稳而充满耐心。
“他所悟的,绝非远离尘嚣、飘渺无踪的出世玄机,”叶昭凤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润与通透,“而是将这‘**顺应天时**’的自然之道,**种**进了脚下的每一寸泥土里;将‘**循序渐进**’的成长之理,**浇灌**进了每一株青翠的菜苗中;将‘**知足常乐**’的平和之心,**融**进了每日一粥一饭的寻常滋味里。”
楚凡没有走进菜园,而是坐在茅屋前一方被磨得光滑温润的石凳上。他的目光落在老者虚影劳作归来后,仔细擦拭那把旧锄头的动作上。锄头木质手柄油亮,铁质锄刃被磨得寒光闪闪,虽旧,却散发着被珍视的光泽。
“我们总是习惯在生死搏杀中求道,在惊天伟业中证道,”楚凡的声音带着一丝自省与明悟,轻声道,“却常常忽略了,道,同样深藏在最平凡的烟火人间。”他眼前浮现出巧云在灯下为他们缝补衣袍时专注的侧脸,想起林莉在药圃中小心翼翼侍弄珍稀草药时指尖的温柔,更想起沈清霜于昆仑之巅,一遍遍细心擦拭那柄承载着守护重任的“镇岳尺”时,眼中那份近乎虔诚的专注。“这些看似琐碎、微不足道的日常,何尝不是在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践行着她们各自坚守的道**?所谓隐者,”
楚凡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淡泊宁静的老者身上,“并非消极避世,躲入山林不问世事。而是在这红尘万丈、喧嚣纷扰之中,**守住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本心**,将所悟之道、所持之理,自然而然地、**活成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此时,那浇完菜、擦净农具的老者虚影,直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走到菜畦边,俯身摘下几颗沾着新鲜泥土、翠绿欲滴的青菜,放入一个同样朴素的竹篮里。然后,他提着竹篮,缓步走到叶昭凤和楚凡面前,无言地将篮子递向他们。
叶昭凤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充满生命气息的竹篮。当指尖触碰到带着凉意露珠的菜叶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暖流,如同大地深处最纯净的泉水,悄然注入她那浩瀚威严的帝王道基之中。那是一种“**接地气**”的踏实感,一种与黎民苍生血脉相连的温厚。她感觉自己的帝王之道,仿佛从云端落回了坚实的大地,更加磅礴,也更加深沉。
楚凡则拿起一片嫩绿的菜叶。叶片上的脉络清晰可见,如同大地的掌纹。当他触碰叶片的瞬间,一种“**返璞归真**”的通透感,如同拨云见日,驱散了他权谋道基中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阴霾与算计。权谋依旧是权谋,却变得更加纯粹、坦荡,只为守护而生,只为光明而行。
薄雾开始缓缓散去,如同舞台的帷幕被拉开。那简陋却温馨的茅屋,那生机盎然的菜畦,那淡泊宁静的老者虚影,连同叶昭凤手中的竹篮、楚凡指间的菜叶,都渐渐化作无数温暖、纯净的乳白色光点。这些光点,如同归家的萤火,带着生活的温度与大地的气息,温柔地、无声地融入了两人的道心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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