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五岳立天子封神,五方堕皇帝道果
凌旭眼神微微闪过一丝异色,低声道:「五岳真形图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如果我们之间坦诚相告,或许可以拼凑出开启这五岳祭坛的方法。」
清角稍作沉吟。
若是真论起来,崆峒派才是世间最为古老的道派,仅次于传说中的昆仑。
昔年广成道尊于此地传道黄帝,崆峒一脉因此立道,实在是过于古老。
若非后来元始道祖治世,神道直接受其统领,因而传下封神榜,扶持玉皇登天,元始道受命,签订正一盟威,崆峒才是元始道祖的嫡传!
清角目光闪动,道:「五岳真形图关系甚大,纵然我是门中真传,未受祖师之命,也不可稍泄外人。」
凌旭冷笑道:「崆峒印!」
清角猛的抬头:「什麽?」
崆峒印乃是传说中的人族至宝。
若是说如今代表人皇天命的乃是昔年始皇帝的受命于天玺,也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那麽始皇帝之前,代表人族天命道统的,便是崆峒印。
但崆峒派不是一直否定崆峒印的存在吗?
清角一时间有些懵。
凌旭坦然道:「崆峒印并不存在,或者说,崆峒印并不以你想像的方式存在,我说五岳真形图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是真的——它让我想起了崆峒派的根本秘传——崆峒印。」
清角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道:「你可知这是你崆峒的根本大秘?」
「我等宗门保存这麽久的秘密,甚至将这些秘密铭刻在本门根本道法之中,以不至使它失传,难道是为了做一个闭嘴的乌龟,一辈子驮着河图洛书沉在水底吗?」
「还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负图而出,见圣人而演八卦?」
清角知道了凌旭的意思,他低声道:「你认为这里就是河洛,但谁为羲皇,禹皇?」
凌旭摇头道:「不管了!我不管谁是羲皇,禹皇,先把真正的秘密拼凑出来再说。」
「所谓崆峒印,其实就是崆峒山!」
「山势如印,昔年黄帝登山,在崆峒山中铭刻了其帝道,广成道尊又秘授其大道,所以崆峒派历代流传的崆峒印,其实是一枚心印。」
「心心相传,得之观想崆峒山,便可炼出属于自己的崆峒印。」
「此印乃是神道之印,亦是人道之印……历代崆峒真传,唯有从崆峒山中悟出来的道理,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崆峒印。」
「以崆峒印为根基,才能炼成我崆峒掌教独有的无上大神通——番天印!」
清角急呼道:「等等,广成道尊传道黄帝,究竟是在旧天还是新天,那位黄帝,是不是太古五色神庭的那位黄帝?」
凌旭笑了笑:「你问的秘密比崆峒印还要大,是本门无上大神通番天印的根本秘密。」
「搞得这麽大?」清角皱眉:「旧天虽是禁忌,但在我等地仙界的道统之中,也不是秘密吧!」
凌旭似有所指:「三皇立道,五帝相传,然后便是三王之治,自禹皇开天夏神朝起,才有三天神庭。」
「三大神朝,然后是仙秦仙汉,三国相争,魏晋立朝,这便是地仙界的历史。」
「但在天界的历史中,乃是五皇反天,五帝立五色神庭,五色神庭遭逢乱古,万妖神庭替代,人族大劫,最后太上道祖出世,乃覆灭旧天,随即新天而立,乃有三代天庭……」
「你发现了吗?」
「天界的历史和地仙界的历史有些冲突!」
「如果九幽有历史,我相信它和天界,地仙界都有冲突……」
清角沉吟道:「许多历史传说难分真假,而且天界地仙界又非一界,三天神朝之前,联系并不紧密。」
凌旭只道:「我只能说,所谓番天印,便有利用天界地仙界历史和大道的冲突的部分」
「所谓翻天,其中的一重含义便是翻转地仙界和天界两重天!」
「之所以番天印乃是无上大神通,便是它可以藉助天界之间的冲突,一印下去,将天界翻过来,压下去,亦或是将三清天,极乐天,山海天,乃至九幽的天都翻过来,藉助诸天之力,倾轧而下。」
「便是无数元神也只如蝼蚁一般,甚至可以封印道君!」
「封印道君……不可能!」
清角站了起来道:「便是你真的拿天界压下去,最多也就退却一位道君。」
「诸天相撞的力量的确可怕,但只要地仙界还在,天界之力最多如山岳倾倒,碾压而下,绝不可能真正破灭了地仙界,也就无法真正伤到道君的根本。倒是对于其他并非诸天的大世界,小世界,你这番天印,的确有毁天灭地之威!」
凌旭平静道:「广成道尊所创之无上大神通,岂是你能料想?」
「番天印所翻之天,不仅仅是诸天,还可以是新天旧天,此无上大神通曾经将道君级数的存在打入旧天,万劫不复!」
清角心中犹如雷霆万钧,犁翻了无数沟壑。
他张了张嘴,呆呆的看着凌旭,听他道:「怎麽样,我连这等秘密都说出来了!区区五岳真形图的秘密,你还要守着吗?」
清角只能苦笑道:「你连自家这等无上大神通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我若还保守着这点秘密不放,就算你能放过我,你家师长也绝不会放过我吧!」
凌旭劝慰道:「放心,若是昔年番天印威震天下的时候,我敢说出这等大秘,自然是门中叛徒。但是元始道祖治世以来,人神各安,番天印这等震荡诸天,倾覆秩序的无上大神通哪里还敢施展,这不是打元始道祖的脸吗?是故广成道尊早早就降旨,让我等不可再修那番天印。」
「甚至以崆峒印为根基,将天界拉下来的法门本身都已经被废止!」
他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倒是昔年仙秦方士,根据我崆峒的无上大神通番天印,创造出了天罡大神通翻天覆地。」
「可以打破天界和地仙界,九幽和地仙界的界域。」
「所谓翻天,就是将天界拉下,砸向敌人;所谓覆地,便是呼唤九幽,将敌人打入其中!」
「方士能开辟此等大神通,位列天罡第六位,除却难以翻新天旧天那一重天之外,实则已经接近我崆峒番天印的无上大神通。」
「甚至方士们自己都知道此神通深为诸天所忌,有碍元始道祖的颜面,便自行将其从天罡三十六大神通中掩去……」
清角闻言更是凄苦,看了他一眼,道:「那你何苦将此等……告诉我,你们怕元始道祖,我就不怕了吗?」
凌旭叹息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五帝之旧事,乃是绝对的禁忌,我崆峒派番天印之所以能将人打落旧天万劫不复,便是因为……反正番天印下,有大毁灭!死去的道君不是一两位,番天印以崆峒印为根基,崆峒印和五岳真形图有颇有相似之处,现在始皇帝陵中,又出现这五岳祭台,其中意味你多想一想吧!」
清角点了点头:「如今传出的五岳真形图,也就是那五个符文,只是真正解开五岳真形图的一把钥匙而已,真正的五岳真形图,就是五岳大山,顾名思义,就藏在五岳真形之中。」
清角双手掐了一个法诀,打出那枚西岳真形符文,怀中的博山炉颤抖。
符文和那博山炉合一,赫然显化出真正的五岳真形来。
一道虚幻的华山高耸,如莲花开放,赫然化为一枚神印……
这一刻凌旭眼中神光溢彩,赫然领悟到了最关键的一重秘密:「这是一个祭台,一种仪轨!」
「那麽符文果然只是一枚钥匙,一枚开启华山上祭台,仪轨的钥匙……」
「不,不是开启华山上的祭台,而是华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祭台!」
「黄帝丶尧帝丶舜帝丶玉皇等多次祭祀华山,因此,在历代神王天子的祭祀中,它被打造成一个屹立于九州大地的巨大祭台,而得名西岳!」
凌旭心中最后那一点模糊也渐渐清晰:「封土为台,以祭神祇,垒土为坛,以祭天地。那自然最好的祭台丶祭坛便是峻极于天的高山。五岳之所以为五岳,神道之所以重那五岳,并非是其中有五岳帝君,而是因为历代先王将其打造为了祭坛,祭祀天地神祇,镇压四极中央,它才越发重要,乃有五岳帝君镇压护卫!」
「所以,崆峒印之所以和五岳真形图非常相似,便是因为崆峒山也曾经是这样一座祭坛。」
「甚至昔年的五岳或许并不统一,各位先王祭祀的五岳各有不同,直到……」
清角仿佛看出了他目光中的那些意味,连忙道:「没错,定下五岳的,正是仙秦那位始皇帝!泰山封禅之时,五岳方才抵定!」
「五岳的关键,在于祭祀,在于封神丶祭天丶五方,乃至其中的五岳小洞天。」
「我太华山镇岳宫的传承,便是源于昔年那一场泰山封禅。」
「所谓封禅,乃是比元始道天师罗天大醮庄重严肃不知道多少倍的神道仪轨,只是前期准备,便有无数阴阳家,方士和修道人奔波,包括寻到五岳小洞天,将它们一一固定在五岳,包括赦封五岳帝君,包括在五岳之上打入无数阵纹!」
「为此,以仙秦之物力,犹然倾尽了积蓄,甚至藉助了华山丶泰山这般本来就有先王登山祭祀的仪轨和遗留。」
「所以,五岳真形图的秘密,就是其中暗藏的封禅仪轨……」
凌旭摇头道:「不对,五岳若只是祭台,那麽我崆峒山也曾是黄帝祭台,禹皇划定九州,治水之时走遍无数名山大川,举行过不知道多少次祭祀。为何始皇帝那一次不一样?」
「终南丶崆峒丶天柱丶大茂丶南天丶昆仑丶鹿攀丶龙首丶五台……这些名山大川,皆曾是古圣王天子登山祭祀之所,为何独始皇帝祭天之后,便有了五岳独尊?」
「崆峒印和五岳真形图,有相似,但也有不同。」
凌旭显化崆峒印,乃是一枚道气十足的铜印。
对比那犹如莲花的华山印,果然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可能是因为太古圣王简朴低调,而始皇帝好大喜功,独独他那一次祭天耗费无穷,真正将五岳打造成了神山名岳,万古巍峨的祭台吧?」
清角只能这麽解释道。
凌旭却突然吐露了一句:「因为……皇帝道果!」
清角突然浑身一颤,抬头看向凌旭的目光无比惊骇,甚至无比的后悔……
「始皇帝赦封五岳,封禅泰山,是铸造皇帝道果最重要的一环!因为始皇帝封禅祭祀和古之圣王天子的祭天根本不是一回事,因为五岳,甚至五岳帝君都是始皇帝所铸,皇帝道果的锚点!」
凌旭已经完全想通了!
「皇帝道果,乃是太古五皇,太古五帝这十位惊天动地的大神通者铭刻于大道之中烙印的集合。」
「但没有人知道,始皇帝是如何证就皇帝道果的!」有人幽幽叹息道。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旭丶清角两人猛的回头:「是谁?」
李重牵着白鹿徐徐走了进来,凝视着藏在斗拱之中的五岳祭台,道:「看来重新打造这艘楼船,用于东巡的时候,始皇帝还没有下定决心,封禅五岳。」
「你要问五岳有什麽不一样,那是因为那时候五岳还没有那五位神道帝君。」
「或者说,始皇帝那时候还没有强行拘束来四尊神道帝君,将其困在四岳之内,以人道赦封其为五岳帝君,堂堂等若道君的神道一品帝君,被区区一人皇天子当成阵灵,钉子一般,为其锚定五帝道果,这等屈辱,祂们自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只想着用天庭的赦封来遮掩一二。」
「当然,泰山府君不一样!」
「他原本就是泰山帝君,地位尊崇,五岳独尊,封禅也是在泰山之上,并非强行摄来,赦封神位!」
李重叹息道:「许多秘密,其实已成定局,并没有必要保守,只是当事神还活着,还要脸,因此也就成了秘密。」
两位道门小辈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你既然知道轻重,就别告诉我们啊!
特别是清角,他憋的最红——
镇岳宫就在华山金天王手下混啊!
李重伸手一点,无数机扩齐动,四方斗拱也一尊大梁之上的榫卯解构,按照一种奇妙的,宛若五岳山势结构,宛若一座祭坛的结构,一一拆解开来。
暴露出其中残缺的四件法器。
一石敢当镇,一宝塔,一华盖,一盥盘。
皆被暴力摧毁大半……
「你们很有悟性,竟然自从五岳真形图中就看出了封禅和以往的祭天仪轨之间的区别。」
李重感叹道:「昔年秦王与雍祭祀太古五帝,只祭白丶青丶黄丶赤四帝而不敢祭黑帝,便隐藏着秦人最初的僭越和保守。」
「按周礼,诸侯只能依所在方位,祭祀一位帝,唯有天子,才能祭祀五帝!」
「其中,便藏着天周根本道统——天子封神大祭的秘密!」
「三天神朝之时,人道神道混一,仙道未曾大昌,修行之道中残留着太多神道的痕迹,也因此,真正最为根本,相当于如今大神通丶无上大神通的大术,乃是祭祀!」
「黄帝祭天,尧舜禹之祭天,是一种祭法……」
「而天夏神朝祭天又是一种祭法;天商人殉甲骨又是一种祭法;直到天周,在周公旦手中,祭祀之法得以大成,才有祭祀太古五帝,接引一丝五帝道果,铸造天子位格的天子封神大祭!」
「当然,铸造天子位格的祭祀之法,不仅仅只有五帝大祭。」
「而是包含许多隐秘,甚至暗暗沟通祭祀了不少九幽中的存在,才共同铸造了天子位格。」
「所谓祭祀,便是强行接引那些存在的道果痕迹,来铸造位格的法门。」
「完整的周天子封神大祭已经不可考,但其核心一定是太古五帝的祭祀……正是接引了这旧天已经陨落的五帝业位,五行本源,才足以铸造天子位格。」
「历代秦王祭祀四帝,便是暗中为铸造天子位格积累底蕴,是在僭越天周宗法礼乐,同时避开黑帝不祭,又是避免了只有天子能祭五帝的最大禁忌,保留了一丝退路,以免和天庭翻脸!」
李重看着五岳祭台,叹息道:「嬴政重修楼船,东巡齐地的时候,应该还保留了祭祀五帝,成就天子的希翼。」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成为『天子』!」
「而是在天子封神大祭之上,更进一步,以仙道御神道,强封五帝,封禅泰山,堕五帝之业位,炼就皇帝道果,成就『人皇』之位!」
「他没有成就天子,而是登极人皇……」
两小瑟瑟发抖——这等秘密,是他们能听的吗?
「五岳犹如五个锚点,将皇帝道果束缚在九州,而只要在九州之内,登基践阼,就相当于征就皇帝道果,承载其命。」
「乃是世间最为强横,奇妙的几个道果之一……」
「地仙界,乃至诸天万界的皇帝,都享有一丝皇帝道果的位格,能赦封诸神,能凝聚龙气,能削修道人的神通道行,万法不侵。」
「但他们终没有得到皇帝道果的力量。」
「有其格而无其力……」
「五岳丶五帝丶五方丶五行,便是皇帝道果重要的一环,封禅仪轨,亦是九州皇帝掌握道果极为重要的一个仪式。」
「尔等仅仅通过五岳真形图和崆峒印就推测出其中关键,也是有些智慧的!」
李重对他们微微点头。
而两人口中,心中发苦,此时也已经苦惯了。
凌旭乾脆大着胆子问道:「那除去五岳封禅之外,昔年始皇帝成就皇帝道果,还有什麽关要呢?」
李重目光奇异,看了他一眼:「你家番天印,亦是重要一环。」
「除去番天印之外,世间没有第二个法子,能将旧天的五帝业位砸到泰山之上,以五岳承载,化为新天道果!」
「还有楼观道的太上道尘珠,将旧天业位转为新天道果,其真幻道果也无比重要……」
「统一九州更是基础中的基础了!」
「接引五帝道果,要得到太古五帝的默许和认可,更是最基本的条件。」
「而且皇帝道果,顾名思义,除了帝,还有皇,周天子封神大祭和五岳封禅大祭,只是接引五帝道果的两个关键步骤,至于如何接引五皇道果,那更是一个谜了!」
此刻,若是李休纂和郑愔在这里,便会立刻想到了那青铜井盖上面,被九幽群魔挖去的三皇文。
便会意识到,那三皇文之中,定然藏着相关的惊天大秘……
但此时,只是弄清了始皇帝昔年铸造皇帝道果的一角,弄清了五岳真形图后面的秘密,便已经让眼下的两人汗流浃背,不敢再深究下去了!
李重看着他们捡回去的五件残破法器,摇头笑道:「这上面的秘密,也就是更加完整的五岳真形图而已,还没有我说出来的多呢!」
「我本来还担心它们引来的东西不够劲,但没想到你们两个有些小聪明,心又够大的,居然藏在这里拼凑出了一部分皇帝道果的秘密,到了这个层次,所知必被感知……在加上我跟你们说的这些,一定引来了不少大货,走……去给夏后氏的那个老家伙一个惊喜!」
李重拎着东西就走,清角两人在后面面面相窥。
所知必被感知——
一想到有什麽东西,察觉到了皇帝道果的秘密泄露,悄然盯上了自己,两人便心底发毛。
连忙追了上去,问道:「前辈,你说的引来的那些东西是什麽?」
「五皇五帝都是旧天之大能,将它们的道果召唤到新天,铸就皇帝道果,怎麽可能会不引来不祥?」
「而且皇帝道果太过霸道,强大,其道反非常可怕,道反配合着旧天不祥,招惹来的一些东西,便是道君也要退避三舍。历代皇帝无有长寿者,便是始皇帝自己也暴死途中,他葬入此地,那些东西自然也徘徊在他的陵墓里。」
「你们胆子这麽大,敢在这里说这些,当然会引来那东西的一部分……」
「没事,反正有夏后氏那人给你们担着,他不是邪祟之王吗?不是什麽十一鬼疫都能一把抓住,顷刻炼化吗?」
「咱们把那东西带回去,让邪祟去斗邪祟,不祥去降不祥,看看是夏后氏血脉孕育的禁忌恐怖,还是皇帝道果的道反更加吓人……」
李重乐呵呵的。
只是这一次,除了他,就连一向癫狂的白鹿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白鹿木着一张鹿脸,小声道:「重哥儿,你是我哥!你真想那夏后氏死啊!他也不容易……」
李重摆了摆手:「如果皇帝道果真有一部分在始皇陵中,能藉此逼它显露一部分痕迹,他便是死得其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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