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没说话，拔出断刺，用衣角擦了擦刺身的血。她走到苏砚面前，抬起伤手：“三根手指，废了。”

苏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把刀从地上拔出来，拄着往前走。

“你不问？”

“问什么？”

“为什么不早点用这招？”

“用了，你就没命了。”苏砚头也不回，“它靠我们的残纹运行。我一开始乱跳，它就能顺着反推我们的弱点。等它断了臂，才敢乱。”

玄月没再问。

四人站在一起，环视四周。地面裂痕还在，可金光从缝隙里渗出来，像雾，贴着地面流动。洛九璃蹲下，手指沾了点金光，指尖立刻发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这东西……在活化。”她说。

萧千绝抬脚踩了下地面，石板微微下陷。“越打，它越强。”

“不是攻击。”苏砚低头看地缝，“是反应。像呼吸。”

洛九璃抬头：“这地方……在醒。”

苏砚点头：“等它彻底醒，我们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没人反对。

他们往前走。金光越来越浓，脚踩上去，鞋底发烫。前方三十步，一道半透明屏障横在路中，由无数断裂符文拼接而成，像碎玻璃拼成的墙。风吹过，符文轻颤，稍有触碰就会炸。

洛九璃走近，手指悬在屏障前一寸，没碰。她闭眼，感知片刻，睁开：“禁神阵碎片。本是封印用的，现在成了护盾。”

“怎么过？”

“不能用规律能量。”她指向屏障左侧，“那里有个缺口，但必须用不稳定频率穿过。快慢不定，强弱不一。否则，连锁引爆。”

苏砚没说话，直接上前。

他闭眼，残纹开始跳动。不是刻意控制，而是放任它乱。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像垂死之人的脉搏。他抬起左脚，踩进屏障范围。

符文震了一下，没炸。

他继续走，每一步都以血为引，鞋底渗出的血顺着裂缝流下，扰乱自身能量频率。符文在他身边颤抖，可始终没爆。

洛九璃跟上，依样调频。她灵力枯竭，只能靠残纹本能跳动，勉强维持紊乱节奏。萧千绝咬牙，雷矛拖地，残灵断断续续，像坏掉的灯。玄月最后，断刺点地，借力前行，每一步都压着痛感，不让节奏稳定。

三人陆续穿过。

玄月刚踏出最后一寸，地面猛然一沉。

石板塌下半尺，金光从裂缝喷出，直冲头顶。四人同时跃起，落地时已在屏障另一侧，站在一座石门前的平台上。

苏砚站稳，抬头。

石门高十丈，表面刻满图腾。那些纹路扭曲古老，可他左臂上的残纹竟与其中七道完全一致。

他还没开口，残纹突然发烫。

不是痛，不是抽，而是热，像被火烤。那热度顺着血脉往上冲，直逼心脏。

他抬手按住残纹，可热感不退。

洛九璃、萧千绝、玄月同时转头看他。

苏砚看着石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它在……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