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晓,常安却知道天顺帝最看重的儿孙,不是生下来就被成为储君的太子,而是太子的嫡长子——武安郡王。
哪怕武安郡王年过二十不娶妻不纳妾,天顺帝从不多劝,他看似对皇太孙放任不管,实则暗地里不晓得破坏了多少次,世家豪族专门为武安郡王量身定制的美人计。
常安长叹一声说:“回禀陛下,武安郡王有虞昭小姐开解,定不会钻牛角尖。”
“枉费朕几次法外开恩,太子妃没有半分收敛,反而将手越伸越长。武安若是知晓太子妃的所作所为,怕是不会恨朕太久。”
天顺帝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朕真是老了,这么点小事情竟这般优柔寡断。”
搁在他与其他皇子夺嫡的时期,彼时的太子如今的天顺帝哪一次不会该出手就出手,甭管什么父子、兄弟、兄妹、姐弟亲情,全部要为皇权让路!
常安明知他不该接话茬,却还是忍不住说:“陛下,老有老的好处,徽国的中流砥柱是武安郡王和虞姑娘等年轻一辈,再过些年定国公的玄孙女虞渔小姐也能成长起来了。”
天顺帝诧异地抬头看向常安,玩笑道:“常安,你今日怎的如此话多?”
“老奴想到镇国公曾跟着虞昭小姐熬了几日,熬到晕厥,醒来第一句话却问的是虞昭小姐有没有打造出神兵。镇国公还私下跟老奴说,他要好好活着,争取活到武安郡王和虞昭小姐带着神兵,率十万大军踏平北狄王庭!”
说到这里,常安给天顺帝行跪拜大礼:“老奴想求陛下,准许老奴随惠王一行前往定北镇。老奴想亲眼看看定北镇是何等风光。”
天顺帝让常安平身,手里把玩着武安郡王送给他的手把件富甲,经年累月的盘玩,富甲愈发地油润光亮。
“常安,若不是虞昭和武安一道去了定北镇,刚结束的那场大战,朕本打算御驾亲征。”
天顺帝说着说着就笑了:“朕没能成行,全赖武安那臭小子擅作主张,未经允许就跑去定北镇!倒是让那臭小子沾了虞昭的光,白捡了一份军功。”
常安这次没再说什么。
天顺帝的好心情很快又被现实里的利益纠葛败坏得丁点不剩,他细细交代道:“常安,你代替朕往定北镇走一趟!太子妃的罪证也一并带上。武安那臭小子,保准要回西京见太子妃最后一面,你不必阻拦。”
此时此刻的天顺帝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徽国最高统治者,而是一位担心最宠爱的嫡长孙会恨他的祖父。
常安跪谢。
等到勤政殿里空无一人之后,天顺帝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太子妃所犯下的种种罪证,若说太子一无所知,天顺帝是不相信的,他甚至怀疑太子听之任之,坐等摘桃。
在皇权之争里,所谓的天家父子之情,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武安与太子完全不一样,武安永远不会为利益而背刺他的亲友。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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