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沅很不厚道地笑出声，他下一秒就被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上。

他赶忙举起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在嘲笑大丫，关切问道：“大丫是馋嘴了吧？”

大丫摇摇头，为了佐证她的说辞，噔噔噔跑进卧房又跑出来，抱出来一堆零嘴。

李景沅一问才知道，大丫之前白日在战神庙的学堂里读书习武，傍晚才会回家。

随着阅兵仪式的日期越来越近，战神庙的人手严重不足。

学堂里的孩子们必须得派专人教学，看管和护送，战神庙实在没法从别地抽调人手，只能暂时休课。

作为定国公仅存的唯二血脉之一的虞渔，她被要求在天顺帝面前表演，繁重的训练项目，没时间来找大丫玩。

大丫没法去学堂，只能待在家里。

杜若兰忙着酿酒，没人陪她玩，大丫闲得无聊，各种啃啃这个咬咬那个，打发时间。

李景沅灵光一现，蹲下来问虞渔：“小鱼儿，你想不想把大丫带上一块练？”

虞渔认真想了想，问李景沅：“大丫妹妹下盘不稳，她适合练什么？”

李景沅被问住了，“这......我回头问你姑姑。”

他刚没了娘，不想插手阅兵仪式的事宜。

等虞昭聊完了正事，虞渔像小炮仗一样冲过去，“姑姑，大丫妹妹能不能跟我一起受训？”

虞昭是有问必回，认真想了想，她也没想出来：“大丫身量没你高，力气没你大，暂时不能学战鼓。军体拳难度不小，我暂时没想到有什么合适大丫练的。”

虞渔有些烦恼地帅帅脑袋：“大丫妹妹无聊到啃平安扣玩了。实在不行的话，姑姑，我带着大丫去练武场玩吧？我训练间隙，可以和大丫一起吃一起玩？”

“这事儿我不反对。但小鱼儿，你得明白大丫是有爹娘管教的，你要找她玩或者别的事情，你得首先征询你杜伯母的意见。”

“好的，姑姑，我去问问杜伯母。”

虞昭趁机教导胖侄女必要的人情世故，尊重是彼此的，礼尚往来，礼多人不怪。

虞渔学以致用，跑去找杜若兰问她：“杜伯母，我明天能不能带大丫妹妹去练武场玩？我训练的时候，我会让战六保护好大丫妹妹的，我也会给大丫妹妹准备吃的玩的，午睡的时候我也会带好大丫妹妹的。”

杜若兰下意识看向虞昭，见虞昭微笑点头，她想了想说：“可以啊。我大概要多早送大丫去练武场？”

虞渔奶声奶气地说着大人话：“杜伯母，我正好路过你家，我明早来接大丫妹妹。”

杜若兰稀罕得不得了，抱起虞渔就亲：“小鱼儿真乖！”

虞渔咯咯笑起来，大丫瞧见了也过来：“娘，我也要亲亲！”

“好，娘亲亲大丫小宝贝。”杜若兰抱起宝贝闺女，一通亲。

等回去的时候，虞渔异常沉默，蜷缩在虞昭的怀里，一声不吭。

甄珍、傅寒洲、李景沅和虞昭打了好几轮眼神官司，愣是没一个人开口询问。

回到总兵府，虞渔乖巧地跟四个大人告别，跑回房间去了。

虞昭是心大，但她观察入微，一看就知道虞渔是想她娘亲了。

“小珍姐，劳烦你待会儿到小鱼儿房里看看她。”

甄珍点头应好。

她没立刻去找虞渔，而是洗漱好，带着新话本来寻她：“小鱼儿，你姑姑托人从西京城捎来志怪话本，咱们一起看。”

听到一半，虞渔突然问甄珍：“甄姑姑，世上真的有鬼神吗？我爹会变成鬼还是神啊？”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