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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灵魂的21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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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灵魂的21克

氮盒的雾气,就像是在桑拿房。

缭绕在眼前,朦胧又模糊仿佛仙境。

而对于望月美姬而言,现在的一切的确可以用仙境来形容。

享受着与这个少年独处的空间。

听着他说话。

感受着他的双手贴着自己肌肤游走。

就像是贴着海面飞行。

他的手法温和,就像是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尽管女人没有生过孩子,但宽广的戏路中也演绎过母亲的角色。当然,那个角色自己演绎的并不完美。

最完美的角色应该是什麽呢?

她觉得是现在这个自己。

不在戏份里吗?但是却在生活里,却在名为人生的这场大戏里,

香肩上的吊带随着少年的动作会下滑,她甚至相当配合的会抬起一点身体。所以哪怕月野弦想要在这个时候将她的『武装」全都褪下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怎麽不说话了。

月野弦轻声问。

实际上他的状态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好,因为应对她的情况,就像是要将一片生长混乱的森林调整回最合理的模样。

所以是相当用心的,像最高明的外科医生要把握好手里的手术刀,而且每一刀都要精准无比。

否则可能一不小心就带来严重的后果。

月野弦对她的要求却只有不乱动就好。

甚至说话都没有关系,因为如果她的情绪太过紧张的话,认为这件事情太危险的话。反而月野弦更不好施展,都是内在的因素,放松的状态更容易让他找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

而女人的回答很简单。

「你汗都滴在我背上了,很累吧?我不想这个时候让你分心。」

一个演员,感知肯定是相当敏锐的,所以她能敏锐感觉到月野弦这十几分钟下来,就显得有些和开始不对的差别。

比如汗水滴落在自己的后背。

比如他的声音放的愈发的轻。

像是刻意不让自己担心的模样。

她清楚自己的问题多麽严重,甚至是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东西。哪怕他拥有着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力量,但是也一定不会轻松。

月野弦笑了笑,其实脸色已经开始变化了。

接近五层的境界应对她的问题都显得有些吃力。

不过还好,并不算无法解决。

他轻声说。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受,扛不住了随时告诉我。」

「好。放心。」

望月美姬做好了准备,她知道没有任何治疗会是舒适的,哪怕是这麽神奇的力量。

她觉得自己能够扛住。

毕竟每一次发病时候的痛苦也是自己硬生生扛过来的。

话音落下。

大概只是过了几秒钟。

「唔!」

她就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因为从自己的后背开始出现如针刺一般的痛苦,密密麻麻。

关键是这种痛苦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出现的,仿佛是无数的针刺要从自己的身体里突破出来。

这种疼痛难以想像。

细微的动静出现了,但是月野弦没有停下,相反,他进入了全新的阶段。

那些扭曲的经脉,身体里那些错综复杂的脉络,他尝试一根根的扳正。

这种痛苦让望月美姬汗都流淌出来。

仿佛是有人硬生生的把她身体里的骨头不断的折断,又调整位置,愈合,然后又折断。

她的身体几乎要不受控制,手指狠狠地揪住身下的沙发,仿佛要硬生生的抠出一个洞眼一样,

脚趾都剧烈的蜷缩在一起。

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治疗的痛苦比她想像的还要剧烈,而且哪怕有准备,都像是山呼海啸般的灾难来到了你的面前。

当你正面面对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你多麽渺小。

你才知道人的本能,感知的痛苦,是多麽诚实的东西。

「唔..」

「疼...」

「没丶没关系,我还能...」

「不用管我...啊...真的...」

她的话语已经是混沌起来,这也代表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脑子已经有些混沌不清了,为了什麽坚持,为什麽一定要坚持下来,到底能等到怎样的结果全都变得模糊了。

她甚至眼前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也听不清楚月野弦有没有回应自己的话。

这种疼痛是不是比生孩子还要痛?

自己是不是其实已经死了,剩下来的灵魂都在被煎熬?

还不如将自己丢掉焚化炉里烧成一摊灰。

她甚至产生了这样绝望的想法,仿佛比起治疗,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在她几乎连沙发边缘都要抓不住,死死咬紧抱枕的牙关要如溃散的堤坝一样之时。

「呼。」

仿佛是徐徐的微风吹来。

仿佛是在沙滩上濒死的人,终于感受到了海风的存在,感受到了还活着劫后馀生的窃喜。

她甚至不觉得自己真的活着。

因为全身空荡荡的,轻飘飘的。

有人说,灵魂的重量是21克。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是1克。

只有一克的重量。

那一克是自己的发丝落在自己的脸上。

沾满了汗水。

大概不是眼泪吧,哪怕自己感觉自己已经疼哭了,但是眼角分明有着被盐分煎熬的痛感。

宛如火辣辣的烧伤。

还活着吗?

「...月野。」

她轻轻的说话,像是虚弱的呼救,好像是溺水的人,在水底用尽全力的最后呼救。声音却无法有效的传达出来。

但是在水底不应该有回应的求救,却得到了回应。

模糊的视线里,泪水和汗水浸透的眼眸里。

是他流着汗的脸庞,有些苍白,就像是褪色的相纸。

「我在,你还活着,别担心。」

她听着少年温暖却虚弱的话,竟然是忍不住泪水满溢出了眼眶。

她费力的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少年的脸颊,但是好像无法到达对岸的船,似乎什麽都少一点距离。

不过月野弦伸出手来,将对方的手握在了手心。

他笑容依旧漂亮,虚弱的脸色反而添上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美感。

「想说什麽?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

而已经在哭泣的女人,顽强的让自己的手落在对方的脸颊上。

然后她低声啜泣。

「我心疼你...很累吧?对不起...让你这麽累。」

这麽看到月野弦的模样,望月美姬才意识到这个少年每次要治疗自己都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这种虚弱的模样不是做假。

这里就他们,也不需要做假。

月野弦笑了笑,「你这麽疼,还有心情安慰我吗。」

他的手指轻轻的擦拭对方的眼角,说实话,他的确没有想到这是望月美姬醒过来的第一反应。

似乎没有什麽比眼前的眼泪更加直击人心的东西。

那不是眼泪,不是水珠,也不是雨点。

是一颗颗从枪管里射出来的子弹,对着自己的心脏扣响了扳机。每一颗子弹都进入自己的心脏,然后在自己的脑海填充她哭泣的画面。

月野弦一边摇着头,一边擦拭她的眼泪,稍微凑近一点,让两个人的呼吸更加接近。

然后就听到望月美姬不断的喃喃自语。

「我还好...真的还好。」

「我只是想到你每次要治疗我都会这麽疲惫,我就难受。」

「这一次.:.真的不是演戏,真的不是。」

月野弦好笑的将女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泪水,她的汗水,现在很高的体温。

仿佛能和现在虚弱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也可能是一种互补。

补充自己丢失的体温。

这算是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给她治疗,过程比自己想像的艰难许多。

但是还好,她身体内一部分已经被自己拨乱反正,还剩下不少的『工程」,但是除了费力一点,难点倒是剩下不多。

总归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过了一会儿。

当怀中的哭声渐渐变成匀称的呼吸,月野弦低头一看,望月美姬睡过去了。

他想了想,没有将对方抱进房间,而是放在沙发上,先盖上了薄薄的毯子。

出了一身汗的自己,逐渐恢复体力,虽然对方家里的浴室很宽大奢华,但是他没有要在这里洗澡的打算。

是来到了厨房,检查了一下对方的冰箱。

然后得出结论。

只能做两碗加蛋的面条了。

真的是有些饿了,自从上了三层以来,自己就很少感觉到饥饿这种情绪。消耗的内力和体力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夸张。

也不能怪月野弦要特地挑选这种时候来治疗了,才能尽可能的降低风险。

煮面很快。

煎蛋也很快。

放入了两个调好的汤碗里,正当月野弦准备转身的时候。

「砰。」

轻轻的,一双手臂从身后环绕了自己。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还带着明显不同往常的痴缠。

他没有回头,微笑着说。

「这麽快就醒了?刚准备叫你。」

望月美姬那质感十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闻到了香味很难不起来,你还给我煮面,不累吗?」

月野弦笑着摇摇头,「早就恢复好了。你先松开,我来端面。」

「嗯。」

女人乖巧的松开手。

让月野弦端着两碗面走回客厅,放在桌子上。

而望月美姬拿来了勺子和筷子,递给了月野弦一双,

「谢谢~」

她显得甜美的说道,发丝还有些黏在了额头上,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本身的美感。

月野弦忍不住笑着说。

「怎麽感觉治疗了一次,你智力都回到了小学生水平?」

「哪有,说不定这才是原原本本的我呢,乖巧又听话,像个小孩子。」

「哈哈哈哈哈。」

看着月野弦笑的开心的样子,望月美姬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侮辱的。

相反,看到他能笑着,自己也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吃着面,一边吃一边看着月野弦。

都给月野弦看不自在了。

「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干嘛?我是什麽调料吗?」

她摇摇头。

「我在想用什麽理由今晚留下你。」

「这麽直接吗?」

「当然,我又不是小姑娘了,就应该直接一点,而且经过你治疗后,我才庆幸,还好以往面对你我都这麽直接坦诚。」

月野弦看向了窗外。

「雨已经停了。」

似乎就没有理由留下,雨停了就要回家,

她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柔软的胸口放。

她说。

「可是我这里的雨没有停。」

她的眼睛在下雨。

她的心情也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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