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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黑夜里献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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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麽?」

没有选择在朝雾凛喜欢单独享用的包间里,倒不是觉得月野弦不配进入。

只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什麽需要掩饰的事情,她其实比谁都希望和他相处的关系可以是正常的,但是...那已经是被自己变成了扭曲。

月野弦想了想,「马天尼吧,上次尝了,你们这里调的不错。」

「说的好像你经常喝调酒似得。」

月野弦笑了笑,「不算是特别精通的那种,不过家里也有存一些威士忌和基酒,偶尔自己调调。我觉得最能印证一位调酒师水平的调酒就是马天尼。」

「一千杯马天尼有一千种味道。」

「你喝的也不少啊。」

月野弦稍显意外的看向女孩。

没有回答这句话,朝雾凛只是问,「湿的还是乾的?」

「我要极干。」

朝雾凛看了少年一眼,然后才对旁边等候许久的服务员说,「两杯极干马天尼,苦艾酒洗下冰就好。再来六个shot龙舌兰。」

「你是在用龙舌兰开胃吗?」

月野弦奇怪的问。

「酒量不行就别喝,没人强迫你。」

少女冷哼一声,靠着椅子,不管在哪儿,不管是什麽位置,都要是最强势的坐姿。仿佛她的头顶有着一顶无形的皇冠,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稳固。

月野弦也笑了起来,「你的激将法很老套,但是不好意思,我吃这一套。」

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说的这麽理直气壮...

不过比起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似乎也变化了不少。

龙舌兰很快上桌,马天尼还在调配。

没有开场白,或许是已经说过。朝雾凛直接拿起了一杯,月野弦也拿了起来。

他看向女孩。

「要乾杯吗?」

「我从来不跟人乾杯喝酒。」

她皱了皱眉。

「砰。」

然后少年主动将杯子碰了过来,力道却精妙到没有洒出一滴酒水,接着痛快的一口痛饮。

脸上没有出现什麽挣扎难受的表情,只有微微的享受。

朝雾凛愣了一下,她还是皱眉喝了下去。

等到她喝完,月野弦的笑眼却好像近在咫尺,纸飞机里显得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却像是越来越靠近中秋的月亮那般,又近,又亮。

「你每次对我说这种你从没有做过什麽什麽的时候...我就有种很想去做的冲动。还是说,其实是你邀请的一种方式?」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光是自恋,还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不在乎你的想法多麽离谱。」

少女反唇相讥。

月野弦无所谓的笑了笑。

「相信自己,并且迷恋自己的人,才能真正的享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至少我是这麽觉得的。」

不是什麽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也不是温柔的人先享受世界。而是爱上自己的人才能享受世界。

为什麽不能自恋?自恋很羞耻吗?至少月野弦觉得,如果自己有孩子了,比起他自卑,他更希望他自恋。

有些人就是因为极度的不自信,也拼了命的想去否定一切自信的表现,觉得好像谦虚已经成为了一种本性,是道德的基本,甚至是什麽人品的要素了。真是如此吗?那只不过是看起来更好融入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本质不过是彻头彻尾的一场扼杀。

磨灭人格,消除个性,全世界都最好带上友善谦虚的面具,所有人都在街头冲着陌生人鞠躬弯腰才好。

朝雾凛摇头叹气,「我还是低估了你这种人内心的强大了,你到现在都没有接受别人的领养监护,也是因为你自恋?」

和月野弦接触很多的几个人都很默契的不会太多提及月野弦孤儿院时期的事情,虽然他们也想了解,但是他们觉得这或许会触碰到少年内心隐秘的角落。

所以基本上都是采取的等他自己想说的那一天。认为这是对他最好的一种尊重。

我知道你的现在就可以了,你的过去,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但是朝雾凛就不同了,那段时光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所以她可以无所顾忌,就算戳痛了他又怎麽样,做坏女人的时候也没少一点。

想起来怎麽还有种莫名的雀跃呢...

月野弦摇摇头,「那个倒不是,仅仅是因为我觉得不需要而已,有些东西一开始没有,后头也不需要了。」

「比如亲情?」

「可以这麽说。」

朝雾凛稍显沉默下来,她拿起下一杯龙舌兰。

这一次她没有吸取被月野弦主动碰杯的教训,而是拿起之后停在这个位置,很显然,是在等待什麽。

是一个迷途的孩子,等待一辆带她回家的公交车。

也是一个忘记了快乐的孩子,站在童年的山坡上,张开双臂等待一阵风吹起所有的蒲公英飞到她的怀中,就像那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男人,亲手送她的那一朵。

「砰。」

杯子清脆的碰撞在一起,纸飞机播放的这一首,是有小盘尼西林之称的Oasis乐队的经典曲目《don't look back in anger》。

每次朝雾凛听到那句:她已知无法挽回,只好继续上路。都会忍不住动容。

逐渐泛起的酒精后劲,变成了脖子上的一抹桃红。她想,或许酒后的话都是胡话,没人当真。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抱着这样的念头说出真心,肆意放肆。

这杯喝完,两杯极干马天尼端上了桌。

服务员当然隐约知道这个会偶尔出没在这家酒吧里,最隐蔽也是最禁忌包厢的少女可能是什麽身份,所以轻手轻脚的来,迅速的离开,不敢打扰分毫。

连月野弦的脸都顾不上多欣赏一下。

才放下空了的杯子,少女就立马端起马天尼。

「乾杯。」

她第一次主动的说出这个词汇。

月野弦顿了顿,「才喝完就又要喝这个?劲很大的。」

朝雾凛摇摇头,「马天尼就要趁冰三口喝掉,你懂不懂酒?」

「行。」

你是劝不动一个想买醉的人的,也懒得去说什麽健康问题,如果说活一百岁,一百二十岁的代价是心中的苦闷全都要自己默默消化,甚至没有发泄的渠道的话,那也只是一场百年的囚禁而已。

一喝就是一大口。

苦艾酒的味道在冲击口腔。

它值得被细细品味。

再看朝雾凛,她的坐姿已经软化了下来,她此时正静静地看着月野弦,似乎还很冷静,但是和平时的模样已经有明显的不同。

怎麽说呢,这样带着面颊微红的朝雾凛,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想要伸手隔开她的黑发,捧住她的脸,然后吻下去。

他们看上去很自然,却其实没有那麽多话讲。或者说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朝雾凛觉得不吐不快,却又说不出口。

所以听着音乐,喝着酒,一口接一口。

看着真实又遥远的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很想问,他是否真的讨厌自己。

也很想说,开始的确是自己想让他讨厌自己,可是现在...她又因此而难过。

可是最终什麽也没有说,什麽也没有问。他们似乎只能如此,无关彼此的痛痒。

是吗?

喝的哪怕没有太快,一个小时不到,马天尼和六杯龙舌兰全都喝完。

而朝雾凛的视线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似乎和平时喝的差不多,但是上头却比任何一晚都要快。

她努力伪装正常的模样看过去。

「下一杯喝什麽?」

「已经够多了吧,明天还要上课,别喝的那麽醉。」

「我没有那麽醉,我的酒量很好。」

她不服气的说。

月野弦笑着点头,已经是主动的站起身来,「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喝那麽多。」

「那是你认输了咯。」

她此时显得很认真,一种莫名幼稚的认真,却又因为幼稚而显得可爱。

月野弦站在她的身边,点点头。

「嗯,我输了。」

笑容温和,如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一样,仿佛他一笑,阳光就会驱散乌云,雨水就变成温泉。

她讨厌这个少年的温柔,因为温柔是虚伪的品质,是对谁都可以用的东西。无法私有,却让人想要独占。

「哼,放你一马。」

她站起身,脚步却踉跄。她的身体远没有她的意识清醒,或许...都不是很清醒。

可是眼疾手快的月野弦似乎提前意料到了这一点,很轻松自然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稳住了她的重心。

感受到那令人安心的力量和温度的一瞬间,她就转过头。

少年近在咫尺。

比以前更加好看的面孔,还是那般让人看不穿的眼神。还有...脖子上浮现的脉络,凸显的喉结。

令人恍惚的一切,仿佛只属于酒醉后的幻觉。

连气味,都让人依恋,可是这不是属于自己的。

「放丶放手。我自己走...」

「我送你上车。」

月野弦没有松开手。其实不远处的森田薰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她也来到了这边,看了一眼搀扶着好像已经不清醒的少女的月野弦。

「要不我来扶小姐吧?」

月野弦只是冲着她很清醒的笑了笑。

「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她。」

「...」

不知道为什麽,他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甚至背景是孤儿院的孤儿。但是他这麽显得温和的眼神,却好像有一种让人自然被说服的力量。

好像只要听他的去做,就可以了。

她还是转身去开车了。

月野弦将朝雾凛带上了车子的后座,也不上车了,对前头的森田薰说,「送她回家就好,我自己可以回去。」

森田薰没有犹豫,点点头。

「好的。」

正当月野弦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

突然,车窗被摇下来。

先是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攀上了车窗边缘,然后是发丝都凌乱的女孩努力的探出头。

下巴枕在了手背上,几缕发丝在脸上晃荡。

她迷糊不清,双眼朦胧。

「喂...月野弦。」

「嗯?」

月野弦停下脚步,看过来。

她撅了噘嘴,「你...过来,我跟你说悄悄话。」

悄悄话?喝酒给你喝还童了是吧?

但是少年还是走了过去,低头看向她,凑近她的脸,贴上自己的耳朵。

「你说。」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满街都是嘈杂热闹,月野弦可以自动屏蔽。

「我...其实并不讨厌那段时光...真的。」

她忘记了见面的初衷。

月野弦笑了起来。

「嗯,我知道。」

朝雾凛又显得有些低落,甚至委屈。

「走的时候...走的时候我说过的,我想他们带上你...可是没有人听,没人听。」

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需要依赖着他的丶在孤儿院外寻找着飞机的小女孩。

「...」

说不清楚的情绪,仿佛是一条以为早已乾涸断流的河流,有一天变成海啸扑向了你。

隐隐的哭腔,是一场瓢泼大雨。

月野弦抬头,看向她的脸。

「朝雾凛。」

「你...大胆。敢...叫我全名?」

女孩子脸颊红红,眼睛也红。最邪恶的恶魔都应该因为这副面容而宽容。

「你好可爱。」

「嗯?」

她迷茫的抬起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

但是。

少年却伸手捧起了她的脸,完成那个不久前的愿望。

黑夜里有人起舞,有人唱歌,有人献吻。

于满街的昏暗嘈杂,凌乱迷醉里,他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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