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天边飘来一朵恐怖的云 (求订求月票)
阴天,林随风动,风一吹,整个树林就发出哗哗的声音。
即便到了冬日,林阴镇外边的道路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样子,仿佛四季的变换,树叶的凋零和它没太大关系。
大石镖局的王大铁押着镖走在路上,心情惬意。
对于这位经验老道的镖师来说,最艰难的路已走过了,这是到了能稍微放松一下的地方。
不为其他,因为这里已离望春城不远了。
望春城如今可谓遍地黄金,种田的不纳粮,做生意的没保护费和管理费变少,都算得上发财了,谁还有心当土匪了。
当然了,在段少侠的带领下,这一带侠士众多,谁作恶就干谁,干得久了,
哪还有偷啊抢啊杀啊的人。
于是镖头王大铁走在这条道路上,一时有一种回家的亲切和安宁感。
赶了好些天的路,路上和不少绿林土匪周旋,其中免不了耗时耗神,中途更是拔刀动了手,折损了一个弟兄。
只能说他们这次押的货挺有份量的,要是放在平时,就是卖屁股也不动手。
可这次渝州的一夥绿林贼不知信了什麽邪,卖屁股都没用。
你敢信,在堂堂大渝州,卖屁股都没用。
王大铁只能怪自己点子背,刚好遇到了一群全女土匪。
这江湖真是越来越乱套了,以往一些宗门全是女的想得通,比如琼灵剑派丶
红楼仙子之流,毕竟她们的功法本就只有女子才能练成,经年累月下来,注定了基本是女弟子。
可如今江湖上冒出了一些什麽全女帮派,全女饭馆,全女茶馆,意思是吃饭喝茶只能女人进入,说讨厌男人的凝视。
这不,他们还遇到了这全女土匪。
当土匪都必须全是女的,这不是有病是什麽。
这种有病的女人根本说不听,执意要抢,他们只能应战。
结果他们死掉了一个兄弟,对方则被砍死了二十多号人后才算结束。
只能说这什麽全女土匪真是些又坏又蠢的蠢逼,或者说,她们明明实力平平却过分自信,弄得要吃定他们一样。
结果就这.:::
他那个兄弟死得也挺冤,他追着女人砍砍得太来劲,结果本身就有病,兴奋过头脑充血死的。
一想到这件事,王大铁到现在还在冒火。
这什麽傻鸟全女土匪,逃跑都跑不明白,照理说他们没有折损什麽人手就料理了她们六个人,脑袋但凡正常点的土匪,都知道点子扎手,风扯紧乎了。
可这群女的真是又菜又自信,非要冲过来继续砍杀,直至被杀得丢盔卸甲了,才知道逃,害他兄弟犯了病。
到了这地界,大石镖局一行人精神都放松了下来。
因为他们相信,这段少侠统领的地盘,是没有什麽全女饭馆丶全女土匪之流的。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王大铁一行人是称呼段云为段老魔的,和很多人一样,认为望春城一带已是人间魔窟,一片凄惨,就是走镖都不愿意走,除非加钱。
后来就因为客人加钱,他硬着头皮走了一次。
结果这一走,根本是全新体验。
这哪里是什麽浮尸遍野的人间魔窟,简直是天上人间。
他们走镖的走南闯北这麽多年,就没见过这麽安宁的地,
别说种田的农夫,就是武夫都忙着开垦新田,忙着搬货卖货,人人像是都在安居乐业,哪有空当劫镖的土匪啊。
这个时候,也是人困马乏的时候。
王大铁看了看天色,一挥手,说道:「继续加把劲,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该到望春城了。」
镖师们发出一阵欢呼声,精神放松,他们有的已打算事成之后,去望春城嫌一下的,可一想到望春城的青楼女都是没病的,有的便不愿意了。
可也有人愿意。
有病的玩了回家后容易被婆娘发现,玩没病的才好,毕竟云渝男人,再怎麽强悍都怕家里的母老虎。
见大家又太松懈了,镖头儿王大铁忍不住提醒道:「该警戒的警戒!给我打起精神。」
手下听到指令后,很快照办了,这一下,王大铁才放松下来,闷了一口米酒天气已颇为寒冷,镖师们的脸庞都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
路上稍作休息的时候,马儿吃起了精细的马粮,镖师们则是随意糊弄一下,
拿起乾冷的馍馍和馒头就开啃。
只能说走镖的日子,人是不如狗的。
可是走镖之后,有了银子,那就是爷。
王大铁抖了抖腿,只觉得脚有点麻,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不知道再过些年,还打不打得动。
王大铁看着远方,那里就是望春城了。
他觉得到时候要不要在那一带买一个宅院养养老。
望春城内的肯定是很难买得起大宅院了,到时候就买城郊,可以买得大一点。
总之,对于走南闯北的王大铁来说,望春城这一片是最适合养老生活的地方这是睁眼看过大半个江湖得出的经验,与此同时,他也越来越认同段云口中的「侠土」。
这侠土真的不一般啊。
小作休憩之后,队伍继续前行。
因为疲惫,镖师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只顾着埋头押镖赶路,没有再说话。
可这个时候,王大铁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走镖是辛苦活儿,王大铁的队伍中从不排斥人说笑解乏。
可是听到这个声音,王大铁心头还是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缘于他即便用力去听了,依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
镖师走镖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能当上镖头这麽多年,自认为听力挺好。
可这个时候,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麽,就忍不住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对,不怀好意,就像是在偷偷商量着什麽阴谋。
听着这声音一直在持续,王大铁心头就有些不舒服,于是回头说道:「别说话了,抓紧时间赶路,到了有的是时间闲聊。」
队伍一下子安静下来,那种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也不见了。
可过了没多久,那种声音再次出现了。
王大铁心头烦闷,一边骑着马,一边表情严肃呵斥道:「说了别说话了,怎麽还有人不听?」
这次走镖,他带了一些镖局里的新人,只能说新人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他想着得找个机会好好调教调教,不然这种不懂规矩的人走镖,最容易出事。
因为这次王大铁很凶,队伍一下子变得更为安静,就连拉镖的马儿一时都像是没敢出大气。
四周只剩下了鸣呜的风声。
王大铁这才继续上路。
只能说他本来放松下来的心情,全被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破坏了。
可是这才刚前行了一盏茶功夫,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
事不过三,这一次王大铁是真的动怒了,他一挥手,让队伍停下,脸色阴沉道:「谁在说话?」
队伍再次变得格外安静。
王大铁下了马,刚才隐隐听出那声音应该是队伍中后方传来的,于是下令道:「陈大勇,清点人数和货物!」
「是!」
他想藉此察言观色,以他镖头丰富的经验,谁在那听不懂规矩乱说话,应该能看出些什麽。
毕竟他一发火,谁有错的话还敢不心生胆怯?
可这个时候,因为路旁的林子太密的原因,光线较暗,他一时还看不出是谁。
他的老下手陈大勇麻利的数着队伍的人数,可数着数着,竟渐渐慢了下来。
王大铁挑眉道:「怎麽了?」
陈大勇面露惶恐之色,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头儿,多了一个。」
走镖最忌讳的是不知不觉间有人掉了队,少了人,可这忽然多出一个人同样忌讳,同时隐隐还有些孩人。
以王大铁丰富的经验,觉得有可能是混入了间隙。
江湖中的绿林人士,有不乏擅长易容之人,这种人偷偷混入队伍中图谋不轨,或背后偷袭,或偷偷带走财物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无论哪样,对走镖的人来说都是祸事。
王大铁后颈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下令道:「给老子数清楚!」
陈大勇再数了一遍,脸色发白道:「头儿,真是多了一个,有二十一个。」
队伍总共就二十个人,在进入云州境内他就清点好的。
王大铁手握着刀柄,沉声道:「一个个给我认清楚了!」
这里面有镖局新人,只是面熟,在这昏暗的环境中要一下子认出谁是谁并不简单。
道路旁的野林一片漆黑,像是藏着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陈大勇开始认人,一个个人。
可认了一圈后,一脸惶恐说道:「头儿,好像都认识。」
这一下,王大铁额头已有些冒冷汗。
与之同时,他发现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
他目光狠厉的扫过这些手下,想找找声音的源头。
可这声音就像和风混在一起,听不真切。
听着听着,王大铁忽然摸到了这声音的动向,他发现那声音就在他身旁?
身旁?
王大铁身旁除了正在让一个个上前来认的陈大勇,就只有一副薄皮棺材。
这棺材是拿来装这次行镖唯一死掉的好兄弟孙林的。
声音难道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孙林没有死透?
这不可能!
难道孙林诈尸了,变成了鬼?
这一下,王大铁头皮都麻了。
他一挥手,对着旁边的陈大勇说道:「叫人,来开棺材。」
见他神色凝重,陈大勇反应过来,赶紧找来了人手。
这几人皆是镖局的老镖师,走南闯北,胆子都不小。
这时,三人手拿大刀,对着棺材。
而陈大勇则负责开棺。
僵户的传闻他们是听过的,甚至在路上见过赶户人。
可这个时候,发现棺材里可能存在着僵尸,一行人皆有些额头冒汗。
「孙林好兄弟,你是自己杀人杀得太过瘾,兴奋死的,这总不能怪在我们头上吧?」
「放心,头儿说了,回去给你加钱!」
「加大钱!把你媳妇儿也包养,呸,也养了。」
陈大勇嘀嘀咕咕着,开始开棺。
他手拿着大刀一撬,薄皮棺材的盖子就翻倒在地,与之同时,剩下的镖师大刀已逼了过去。
这里面的户体要是敢一个乱动,就要将其砍成碎片。
可棺材里,是一副双眼凸出的户体。
户体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这看起来不像是诈尸的样子。
那这声音到底哪来的?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王大铁也在自我怀疑起来。
结果这时,他忽然浑身一颤。
缘于在昏暗的环境下,他发现棺材胖的陈大勇衣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破口。
那些口子里,却是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嘴巴,
人的嘴巴。
它们正不断轻轻翻动,发出低沉的声音。
这一次,王大铁总算听见它们在说什麽了。
「你发现了啊。」
一点轻飘飘的声音飘入了李大铁耳中,带着一股透心的凉意。
王大铁手中刀一甩,径直往陈大勇脑袋砍去。
他身为镖头,刀法自然是这里最快的,可谓又快又狠,没有丝毫花里胡哨。
曾经行镖时,就是一头熊的脑袋也被他轻易砍下。
这麽近的距离,他觉得陈大勇肯定躲不过。
可是陈大勇却躲过了。
他的身体忽然矮了一截,这是江湖中最难练的缩骨功,他知道陈大勇绝不会这种功法。
这时,陈大勇嘿嘿一笑,忽然的跳到了棺材上面,说道:「时间差不多喽。
?
「你们看那里。」
王大铁没有去看,因为他深知这极有可能是敌人骗你的手段,你一旦回头,脑袋就会离了身体。
可一时还没弄懂的镖师们却忍不住往那里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惶恐的表情。
这些表情,也落入了镖头陈大勇的眼角余光中。
他没看那个方向,却能看到手下的表情。
这只能证明真的有东西在那里。
王大铁生硬的扭了一下头儿,然后他就看见了一片云。
一片巨大的云,就落在林间,在那里。
王大铁自认为见过无数云,九州的云都见过。
可是云是在天上的,而这一朵却是在地上。
这朵云很白,像棉花一般,看起来很软,可这一瞬间,巨大的恐惧爬满了王大铁的心间。
他从未想过,一朵云会这般恐怖。
道路上,忽的响起了一阵怪叫声,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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