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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郑州御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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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处玄心道:“此人武功太高,我绝不是他对手,如今势成骑虎,只得看能否用剑法将他制住。”拔出背后长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指向余伯元。

余伯元冷冷地道:“臭道士,动兵刃了吗?”从腰间抽出一柄金刀,猱身而上,一招“横贯山河”平斩刘处玄前胸。刘处玄向上跃开,一剑向下斜刺,直指余伯元顶门三个要穴。余伯元见剑势灵妙,难以捉摸,滚地一个跟头向前翻去。刚站稳脚,后面剑风又至,余伯元更不回头,又是一招“横贯山河”。铮的一声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刘处玄只震得虎口生痛,手臂微微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余伯元冷笑一声,道:“臭道士果然有两下子,难怪连河东三星也奈何不了你。”话音未必,又再抢上,向刘处玄急攻两刀。刘处玄一一避开,回刺两剑,余伯元挥刀挡格,又反还一刀。如此相斗数合,甚是激烈。

其实若论招数,刘处玄的全真剑法要比余伯元的刀法高上一筹,但每使一招,总是刀剑相交,只震和刘处玄手臂发麻生痛,以致于后面的精妙后着全然来不及使上,否则早就能将对手击败了。拼得三十来招,刘处玄手臂酸麻不已,忽然间“啷”的一声,长剑落地,臂上中刀,正觉臂上一阵剧痛传来,大腿又已被踢中,翻身倒地。

余伯元大步赶上,举刀劈出,心道:“终于给阿虎出了这口恶气。”正自暗喜,忽然间背后剑风倏至,直逼背心。当下不敢怠慢,转身回扫一刀,不料那人突然收剑,一个跟斗从自己头上跃过,横剑拦在刘处玄身前。

此人正是郝大通。他在睡梦中被一阵兵刃撞击声惊醒,循声走来,竟见到师兄被人斩伤,便立时飞身而下解救。

余伯元心中一凛:“原来臭道士有帮手。”随即又想:“纵是有帮手,又有何惧!”登时勇气倍增,呼的一刀劈过去。郝大通举剑挡架,铮的一下火花四射,只震得虎口隐痛。郝大通一惊:“此人内力竟如此深厚!”便不再直撄其锋,而是跟他游斗。刘处玄马上拾起地上长剑,与师弟合斗对手。

余伯元大声道:“两个臭道士齐上,本大爷又何惧!”手上加劲,硬斩猛劈。刘郝二人初时尚且不落下风,但二人一则左臂受伤,一则右臂中刀,斗得久了,渐渐支持不住。又过得两个回合,余伯元向前大踏一步,双手紧握刀柄使劲横劈,刘处玄自是不敢硬碰,连连后退,郝大通乘机从背后攻上,伸长右手直刺他大腿。岂知这一刺竟是余伯元的意料中事,他并不收招,而是以右脚为轴心,身体顺着刀势回转硬劈一刀。这一刀的力道何等刚猛,比之单手直劈的力道要强得多,郝大通如何抵挡得住,长剑脱手飞出,直插入墙。就在此时,余伯元左手倏然伸出,点中了郝大通右臂肘心的“曲池穴”。

刘处玄担心师弟安危,赶紧抢上两步,出剑刺向余伯元后心。余伯元暗喜,正中下怀,又使出刚才双手握刀的那一招。当——呛啷,刘处玄长剑脱手,直飞出门外。余伯元左脚一张,飞踢刘处玄小腹,刘处玄右臂伤口被震得剧痛无比,无法跃起,只得着地一滚,溜到旁边一张桌子底下。余伯元举刀一挥,向桌面猛然劈落,刘处玄又是翻身一滚,滚到第二张桌子底下。余伯元反手一刀,又劈向第二张桌子。只听到“叭啦叭啦”几声响,刘处玄连滚过五张桌底,余伯元连劈破五张桌子。待得刘处玄站起身来,忽地大腿一痛,已被余伯元踢中,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原来适才余伯元那一脚,刚好踢中刘处玄大腿上的“伏兔穴”,是以下半身酸软无力,无法动弹。余伯元哈哈大笑,道:“好好地一个道士,不去修道不去炼丹,竟学耗子在桌底下钻来钻去,真是有趣。”转眼间板起脸孔,用刀尖指着刘处玄。

金光闪动,金刀当头劈落。刘处玄心道:“今日两次化险为夷,此番还是难逃大难。”闭目待死。

“且住!”楼上传出一声吆喝,同时两件暗器倏飞而至,一件直射余伯元手腕,另一件直打他顶门“百会穴”。余伯元回刀一挥,将两件暗器打落,定眼一看,却是两块被斩断的细小木块。

发射暗器的人正是悟空大师。余伯元见是一名普通的灰衣僧人,不加理会,举刀又向刘处玄斩落,但觉破空声响,一块小木块快捷无伦地射向自己的“膻中穴”,回手一刀,又将木块打落。

余伯元大怒,喝道:“大和尚想要怎地?”悟空道:“刘道长乃侠义之士,余施主休下杀手。”余伯元道:“我要杀便杀,岂由你管?”说着又是举刀斩落。这次他早有提防,若有暗器飞来,他只需侧身闪避,金刀照劈不误。谁知悟空这次并不发暗器,而是飞身而下,一掌直拍他腰胁。余伯元这一刀倘若劈实了,腰间势必中掌受伤,只得收刀转身,向外跃开。

余伯元甚是气愤,大呼道:“大和尚定是要插手了,是也不是?”悟空道:“施主戕害侠义之士,不得不管。”

刘处玄陡见悟空出手相救,喜不自胜,但转念又想,今日他已两次出手相救,此番不能再连累他,当即说道:“大师请走吧,此事因我而起,与其他人无关。”悟空道:“刘道长此差矣,我辈学武之人,路见不平,岂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刘处玄心下感激,默然不语。

余伯元大声喝道:“多管闲事,叫你不得好死!”金光晃动,呼的一刀向悟空劈去。悟空向左跃开,脚尖刚着地,余伯元又是一刀逼来。余伯元刀势太猛,悟空赤手空拳,招架不得,只能一路跳跃闪避。过得一会,悟空已被逼至墙边大木柱前,无路可退。余伯元大喜,手上加劲,一招“隔海分山”劈去,将悟空的颈、肩、胸、腰全罩在刀风之内。刘郝二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见悟空无法解救,势必被拦腰劈开两截。突然间霍的一声,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得咔的一下,金刀斩在柱子上,深陷入木,悟空却已蹿至一丈余高,弯身向下一掌,击打余伯元顶门。余伯元大惊,立刻弃却金刀,撒手退开,狼狈不已。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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