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换钢笔吗？"

"钢笔能用就行。"秦鹤山挠挠头，对售货员说，"麻烦拿那个小汽车，还有...半斤水果糖。"

孩子们欢呼起来。秦念舒得到了一根红头绳，秦念安则紧紧攥着那辆小汽车，生怕它长翅膀飞了。

正当一家人准备离开时，沈云舒听见有人叫她。纺织车间的王大姐挎着篮子走过来："沈师傅，正好遇见你。厂里下个月要办技术培训班，主任让我通知你报名。"

沈云舒眼前一亮："真的？都培训什么？"

"听说有机械原理和看图制样。"王大姐压低声音，"表现好的能调去技术科呢！"

回家的路上，秦念安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秦念舒则数着口袋里的糖果。沈云舒和秦鹤山走在后面，她小声说："要是能去技术科，工资能多十二块五。"

秦鹤山点点头："好事啊。就是..."他犹豫了一下，"孩子们..."

"我想好了。"沈云舒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儿女，"云南莲说她白天可以帮忙照看，咱们多给些伙食费就行。"

路过公社大院时，广播里正在播放新闻。秦鹤山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听着里面关于边境局势的报道。沈云舒注意到他眉头微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秦鹤山回过神来，笑了笑，"就是想起营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回到家，秦念安立刻向院子里的小伙伴炫耀他的新玩具。秦念舒则把糖果一颗颗摆在床上数，数到第三遍时被沈云舒抱去洗手。

晚饭是简单的玉米粥和咸菜，加上从供销社买的豆腐干。秦鹤山把豆腐干夹成小块，分到孩子们碗里。沈云舒则说起培训班的事，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能学会看图纸，以后说不定能当技术员呢。"她夹了块咸菜放在粥上，"就是听说要学三个月，每周六还要上课..."

秦鹤山放下筷子："去吧，家里有我。"他顿了顿，"对了，下周我休探亲假，能连着休五天。"

沈云舒惊喜地看着他："真的？那可以好好的陪陪孩子们！"

夜幕降临，两个孩子玩累了，早早睡下。

沈云舒在灯下整理今天买的东西，把布小心地叠好放进衣柜，秦鹤山坐在床边擦他的军靴，动作轻柔缓慢。

"今天花了三张布票，还剩两张。"沈云舒盘算着，"得留着给孩子们做过年衣服..."

秦鹤山突然说："我的军装还能改两件小孩衣服。"他抬头笑了笑，"反正部队每年都发新的。"

沈云舒也笑了："那敢情好，念安一直想要和你一样的军装呢，再改一身给他们换着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