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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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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柱倾泻而下湿透手掌有些凉,林砚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干净,刚想走,却被抓住手臂。

沈淮书仰着脸问道:“今天你看上去心情很好,为什么?”

“你看错了。”

男人扯开她的手,转身走向电梯口。

沈淮书追上去,眯起狐疑的眸子,一点也不信他的话。

狭窄封闭的电梯里,林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回哪儿?”

沈淮书想也不想,“你家。”

他按电梯的手突然顿住,冷冽的眸光凉幽幽落在她的脸上。

后者摸了摸鼻头,识趣地改了答案:“回景御苑。”

月是昨夜的月。

窗外霓虹灯在车身落下斑驳,玻璃上倒映出男人矜贵的脸。

何芮在金鹤被身边这个狗东西折腾的厉害,此时正靠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后视镜里,沈淮予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起了褶皱,他凝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眉骨投下的阴翳像暗潮汹涌的峡湾里沉没的冰山。

他既然能得到妻子回国的消息,那么父亲一定也会知道。

今晚的沈家注定不安宁。

车子驶入景御苑的地下车库,司机下了车,熟练的为雇主打开车门。

油光锃亮的红底皮鞋踩在干净的地面上,沈淮予俯身将车里的人稳稳抱在臂弯。

何芮无比自然勾住他脖颈蹭了蹭,随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入睡。

司机主动上前为他按下电梯按钮,“叮”的一声,停在了三楼。

电梯门开启,红木雕刻的树桩上放置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标本,翠绿的羽毛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光晕,碧蓝瞳孔一动不动盯着来人。

沈淮予把人带回了卧室丢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俯身吻住妻子泛着水光的唇,气息不稳。

何芮呜咽着睁开眼,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

下一秒双臂被死死按在头顶,温柔的吻变成了撕咬,血腥弥漫两人口腔。

夜雨来袭,在半开半合的玻璃上留下蜿蜒水渍,屋檐坠下的雨珠落在草坪上,没入泥土。

沈淮予松开她,一语不发离开了卧室。

一楼大厅里。

沈耀祥端坐在主位,身旁放置的手杖上盘旋缠绕着两条惟妙惟肖的龙纹,已到古稀之年的人,双目仍藏着锋利。

安婷身着青花旗袍站在一侧,长发盘成了利落的发髻,玉簪子镶嵌的两颗珍珠晶莹剔透,衬得她更加温润。

大门被佣人推开,沈隆江步履匆匆从雨夜里走来,鞋尖沾了几点泥泞,他也无心理会。

“父亲。”

沈耀祥敛着眸,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声。

恰巧在等的人也从楼梯口迈着重重的步子走来。

沈耀祥连余光都吝啬给他,声音浑厚有力:“跪下。”

沈淮予没有一丝犹豫,笔直跪了下去,额发凌乱垂在眉骨,剪裁精致的银灰西装裤立即皱起扭曲的沟壑。

在父亲站起身的那一刻,安婷的心提到了嗓子,她不敢也不能反驳父亲的意思,只能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沉重的手杖叩击地面,声音碾碎雨幕,化身成无数条铁链锁住跪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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