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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舒服,再往右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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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庆帝拗不过沈云筝,只好叹声道:“北方三州饥荒,边关战事吃紧,两方都急需银两,偏巧年关刚过,国库空虚,朕都解决不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沈云筝眼眸微眯,果然是这件事。

南庆北方三州:岳州、儋州、连州遭遇了百年大旱,民间饥荒严重。

偏巧此时南疆战乱不断,兵马粮草不足,急需支援。

而目前的国库只能仅够支援一方。

于是朝堂上就出现了“赈灾派”和“主战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沈云筝虽然对个中细节不清楚,但却知道后果。

前世众臣主动捐赠银两,南庆帝将所有银两一分为二,分别支援南北。

当时沈岳卓前去南疆作战,却因兵马粮草不足,惨遭敌军埋伏,失去了双臂,也没了成为太子的资格。

反观前去北疆赈灾的嘉贵妃之子,不仅立了大功,反而坐上了太子之位。

对此嘉贵妃很是得意,没少明里暗里讽刺沈云筝。

可惜那时候的沈云筝根本不关心这些事,她只关心能不能让顾知奕开心。

如今既然她重生回来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之位落入仇人儿子的手里。

所以这件事,她管定了!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或许儿臣能有办法。”

南庆帝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此话当真?”

沈云筝点点头,“父皇能否把两方的奏折交与儿臣看看?儿臣保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到最好的方法。”

南庆帝眉头拧起,有些为难。

毕竟自古南庆立朝以来,还没有过女子摄政的情况。

但见沈云筝神情坚定的模样,南庆帝终究心软了。

而且他也不认为沈云筝能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估计就是好奇心作祟吧。

于是就答应了沈云筝,让李德福把奏折和她一起送回了公主府。

回去的路上,沈云筝觉得风都是清甜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办法。

这一晚,沈云筝几乎没睡,一直在熬夜看奏折,时不时批阅。

她熬了有多久,裴九霄不陪了她多久,就连一旁的春瑶都瞌睡不止了,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困意。

因为他一直在听沈云筝的心声,被其深深震撼。

没想到她居然懂得这么多国家大事上的弯弯绕绕,甚至还能条理清晰地想出解决办法。

其实沈云筝小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在皇家女子书院中也是日日的夫子夸赞的佼佼者。

后来有了少女心事以后,便被顾知奕的花巧语迷惑了,没办法,有利必有弊。

直至三更过后,沈云筝才终于放下朱笔,长舒了一口气。

而在她手边,是满满当当一整本的要领和批注。

沈云筝想伸个懒腰,胳膊抬起来的那一刻才发觉肩膀酸痛不已,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嘶……”

沈云筝痛呼出声,刚要揉一揉,一双大手就比她更快一步搭上了她的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手指拿捏的很有分寸,温热又有技巧,沈云筝不由得舒服的眯了眯眼。

沈云筝是春瑶或夏昭,也就没回头。

“舒服,再往右边一点。”

“再往下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

沈云筝索性直接闭上了眼,享受着这无与伦比的舒适。

就在她尽情享受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春瑶的声音。

“放开公主!”

嗯?

沈云筝猛然睁开眼,就见春瑶正端着一碗羹汤站在门口,气愤地指责她身后的人怒呵。

沈云筝回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裴九霄平静幽深的眸子。

原来刚才一直是裴九霄在帮她按揉肩膀!

这么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她竟然差点睡着了?

于是一把拉住了裴九霄要收回去的手。

“别呀,继续按,你刚才按的挺舒服的,手法不错。”

裴九霄只觉得手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握住了,僵硬了一瞬后,他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想抽回来的想法。

沈云筝趁虚而入,把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

“那个春瑶,你把汤羹放下,先出去吧,我让裴九霄帮我按一按肩……”

“公主不可,如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裴统领身为男子怎可与公主共处一室,奴婢也会按揉肩膀,奴婢来!”

说完就大义凛然般过来了。

沈云筝:“……”

裴九霄趁此机会把手抽了回来,低声道:“属下告退。”

“等等……”

沈云筝话还没说完,裴九霄就快步离去,春瑶急急走了过来。

“公主,还好奴婢来的及时。”

沈云筝颇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叹息。

唉,机会都摆到面前了,她却让它就这么溜走了。

春瑶对此丝毫不察,还殷勤地为沈云筝捏肩揉背捶腿。

……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沈云筝就爬起来进宫了。

总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沈云筝却精力充沛,干劲满满。

让人带好那些奏折和昨晚的批注,沈云筝进了宫。

只要能赶在早朝之前把这些东西交给南庆帝,她就能保证可以阻止前世悲剧的发生。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进宫就遇到了拦路狗。

沈鹤旸一袭墨绿色锦袍,看向沈云筝的目光透着阴鸷和冷厉。

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嘲弄怨毒的语气不加掩饰。

“我的好皇妹,你真有本事,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为了你的两个亲生皇兄,你可真是心如蛇蝎,之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沈云筝知道他说的是赵明德地事,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二皇兄说笑了,你刚才给我扣的这个帽子我可戴不起,明明是赵明德亲口说受你指使,你却反过来咬我一口,是心虚了还是被说中了?”

沈鹤旸面色阴晴不定,阴冷之气越发浓郁。

他之前很少与沈云筝接触,在他眼里沈云筝就是个满脑子只有情爱的蠢货,如今忽然的改变,让他警惕的同时又有些牙痒。

一定是沈清越和沈岳卓教了她什么,否则她不可能这般伶牙俐齿地与他作对。

几个呼吸间,沈鹤旸已经想了很多,他忽然转了语气,温声道。

“昭阳,我听说那位顾侍郎在京郊新买了一处宅子,你想不想知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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