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两个长评,开心得哭啊!亲咖啡,亲kloye,今天更两千五,以表谢意,^_^
云栖mm整理了一份
李子年表,细致精确地叫码字的我汗颜==!
整了一份李涵的年表,不知道错误有多少......
康熙28年1月初6出生属相蛇
36年(春夏之交)高凌穿越时空
40年3月下旬进京
秋李浩中院试—与十三十四初识—李浩来京—被十四强吻
41年2月底参加裕亲王福晋寿宴,知道十三十四身份,十四强吻被李涵推下水
3-4月大病误了选期
5或6月认识小钟收养敏敏
9月?八贝勒府初见四
42年1月17李浩抵京
8月17十三府与四kiss,开始恋爱
8月18陶然亭初见达兰
12月李浩与容惠被指婚
43年10月玉竹自杀
11月营救杨季绍,跟四提出分手,被批免选
12月老八城郊别庄杀死太子派来对付老八的刺客
44年1月与四分手
2月李涵父亲来京
3月?与达兰定亲—遭退婚—被十四强暴—离京
5月回到祖父家
6月?祖父去世
7或8月?离家远游
(被指婚应该在这一年)
46年4月杭州遇老康—与聂靖重逢,参加反清聚会
?月—47年2月四川,居聂靖家中
47年2--3月被收押于县府监牢—遇汪逢年—返京—回家
(夏)红月儿出嫁--协助小钟翻书—李潆出嫁
48年1月与十三onenightstand
4月10日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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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都对,除了“3月?与达兰定亲—遭退婚—被十四强暴—离京”这一条,离京是四月……
云栖mm真是太强了,抱抱!
to夜雨
“肃”这个动作,差不多是端正姿势,双手扶左膝,慢慢一蹲到底,再慢慢站起来,恢复立正姿势。总觉得很累的……皇帝在宝座上端坐,十四和我前后而立,分别行三跪九叩和六肃三跪三拜礼。不管是施礼的人还是受礼的人,都非常之累,想必也都是一副郑重无比的严肃表情。我一直低头看地板,专心把这套下蹲、起立、跪倒、伏地的动作表演得精准无误。
礼毕,我们直起身,挽袖站好。皇帝笑问:“刚才站多久了?”
十四答道:“回皇阿玛,小半个时辰。”
皇帝便笑道:“也不容易。得,给你媳妇挪张椅子。”
十四谢了恩,却是两个小太监搬来两张圆凳。他轻撞了我一下,我便明白也该开口表示一下感激。压着嗓子道:“谢皇上恩典。”
皇帝向十四笑道:“你这媳妇儿真格腼腆。”不等十四应答,又转向我道:“十四家的,抬起头让朕瞧瞧。早两年就听说你了。”
听说?听说什么了?应该还没听说我把那扇坠卖了五百两吧?除此之外,我似乎也做不了什么让这位陛下记恨的事儿。托打扮和化妆的福,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他认不出我。忐忑不安地谨遵圣命,把下巴稍抬起些,尽可能做个温婉恭敬的表情,结果却看见皇帝一闪而过的错愕神情。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我要倒霉了。
他皱着眉从宝座上站起来,背着手踱到我跟前,睨着我问:“扇子呢?”
原先是打定主意,不管怎样死活不认,料想皇帝也不会非常肯定,也许会怀疑只是长得相像而已。但他就喜怒不辨地问这一句,我便明白,再狡辩就是欺君了。深吸一口气,回道:“回皇上,用坏了。”说在娘家,他可能还会叫我拿给他看看。
皇帝盯了我二十秒,然后又踱回去。十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我想着这回祸福难测,没空理会他。皇帝去而复返,把一柄折扇递给我,道:“那便用这个吧。”
我懵了,五秒也没动一下,皇帝也许手酸了,抬了抬胳膊,我一时情急,用一只手就接了过来。然后便想不知道现在跪地谢恩是否还来得及。我揣着那扇子,发现它也有一坠儿,而且格外眼熟,呃,如果是赎回来的原来那个,也不知道是否花费超过五百。
皇帝向发呆的我道:“琢磨什么呢?有什么话就说吧。”
圣上发话了,就是没想说的也得说,不过总不能坦诚我想打听那间玉器铺子的利润率,咬了咬唇道:“敢问皇上,这扇子是要拿回去供着,还是扇凉用?”
皇帝呆了一呆,大笑道:“尽管用,用坏了再算。”然后对身后的太监道:“去,把库里那几把白纸面的扇子拿出来。”
那太监应了一声退下,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盘折扇,足有十二三把,回来暖阁内。皇帝笑着对十四道:“这些都赏了你,你的字不错,写了好送人。”
十四摸不着头脑地谢了赏赐,接过。
我怕皇帝怪罪我当日在姓名上说谎,搜肠刮肚地寻找理由,可惜我母家姓魏不姓高,否则也算是个借口。罢了,要是真问起,我就说高凌是表字,虽然奇怪了点,也搪塞得过去吧。
不过皇帝并没追究,他看来心情大好,也不再绷着脸,坐回炕上,端起茶盏,一边拿盖拨着茶叶,一边向我笑问道:“听说你曾大冬天的把十四阿哥推池塘里,有这回事吧?”
这是怎么传的啊!都多少年了,还有人记得,京城的可供娱乐的新闻太少了么?我心里哀叫,就算传,也得传得真确啊,明明是二月了,怎么还算大冬天!我的恶名又平白添了一笔,想来挺冤。
十四有些发急,抢先道:“皇阿玛,那是小时候闹着玩的……”
皇帝笑止道:“没问你。”又转而看向我。
我低声回答:“是。”
“干得可不赖哪!”这算是称赞?
我只好应道:“还好,我力气大。”
皇帝用手指敲了敲炕桌,对侍立一旁的中年太监道:“哎,憋不住就上耳房对墙站站。”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表情怪异的太监应该就是我在杭州见过一次的那个。只见他扑通跪地,惶恐道:“皇上恕罪。奴才憋得住……”
“那就继续憋着。”皇帝不再看他,向我问道,“嗯,青梅竹马,还相见分外眼红?”
“并无宿怨。”我偷睨到皇帝一脸兴致勃勃,看来是寻消遣的,于是有气无力地答。
“无仇无怨,你也算胆大手狠。”皇帝又笑问,“推了他下水,可后悔?”
后悔,当然后悔!不过他这么问,不会是以为我无缘无故欺负他尊贵的宝贝儿子吧?于是便委婉地为自己辩护道:“回皇上,那时年少鲁莽,只觉得十四阿哥与我弟弟一般大,却语逾规,便想施以小惩……并不懂害怕……”十四那时的确只有‘口头上’无礼,具体过程就不抖出来刺激他父亲了。
皇帝却还是惊到了,差点失手打翻茶盏,随手搁到炕桌上,捶桌大笑道:“你弟弟……咳咳……十四阿哥,领着你‘姐姐’去见你额娘,让她也乐乐。”说完挥手示意我们跪安。
直到我们退到门口转身之前,还听见皇帝夹着轻微咳嗽的笑声。
按规矩,先到宁寿宫向皇太后行朝见礼,仍旧要六肃三跪三拜。皇太后年岁大了,容易乏,说了几句场面话,赏了一堆金玉项圈镯子如意,就让我们跪安。
往永和宫的路上,十四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道:“那个扇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敷衍道:“上回皇上南巡,在杭州碰到了,他喜欢我的扇子,我不肯给。没想到圣上还记得这个事儿。”
十四惊道:“那不是四十六年?怎么能碰上的……你那时在杭州?皇阿玛又怎会要你东西?”
他连珠带炮的一串问题,我懒得跟他纠缠,便道:“皇上白龙鱼服,我又不认得。看今天这阵势,扇子什么的,大约都是玩笑。”又转移话题道,“还没问落水的事儿呢!记恨也不用到处传,不嫌丢脸么?”说完瞥了他一眼。
十四红了红耳根,道:“我哪会传……可能是十哥他们……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下回再有人问,我就说是我自个儿跳下去的。”
我转开脸道:“行。也该学泅水的。”
眼看就到了永和门外,十四停步,掌心朝上向我伸出手来,我在原地站着,他也不催促,只静静地望着我。我们不动,随侍的太监宫女也不动,虽然一个个面无表情,谁知道心里都在嘀咕什么。僵持了好久,他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我不想在这地方扫他面子,便把右手交给他。他对我笑了笑,紧紧握住,牵着我跨过高高的门槛。
德妃在后院正殿同顺斋受礼,十四二跪六叩头,我则是四肃二跪二拜。最近疏于锻炼,等进行到永和宫这儿,就觉得腰酸背痛。行礼完毕,十四拉着我走到母亲座前,笑唤道:“额娘。”
走近了,德妃还是一如远看的那样端庄严肃,见到小儿子,脸上也没多些笑意,瞧了瞧他,皱眉道:“瞧这一头汗!”对立在一边的宫女吩咐:“去给十四阿哥绞把手巾来。”
十四笑着说了句:“多谢额娘。”便牵着我往他母亲跟前带,对我低声道:“来,见过额娘。”
我只能福下身去,低着头道:“给娘娘请安。”
起身的时候,他扶了我一把,攥着我的手道:“该唤额娘才是……”我压着脑袋,直想把他踢远点,我还没无知到不懂什么叫失礼。
这时,却听德妃“噗哧”笑了出来,轻拍了儿子的脑袋一下,道:“别难为她了。”然后对我道,“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十四这才放了手,把我轻轻推到母亲面前。德妃拉着我,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最后眯着眼盯住我的脸。我眼睛一眨不眨,连瞳孔也任她看清楚。随便看吧,虽然年纪比她一般的新儿媳妇大了那么三四岁五六岁,也有些奇怪的传闻(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到),但相貌,我还是有自信在正常范畴内的——该长的都长全了,不该长的目前也没出现。
德妃终于检查完毕,转头对十四道:“媳妇还你。我又不能吃了她,紧张什么?”
十四把抹了汗的手巾递还给那宫女,从他母亲这儿把我接手过去,笑道:“额娘说笑了。您那么喜欢她,我是高兴。”
德妃笑啐道:“得了,别尽说好听的。念了这么多年,你也如愿了,该消停了。”她让宫女在炕下首摆了两张凳子,十四拉我坐下,我抽回手,脸上始终摆一个不变的中性表情,听他们母子说话。
德妃问:“刚才向你皇阿玛磕过头了?”
十四直了直身,回道:“先到乾清宫谢恩,又去了宁寿宫,才来额娘这儿的。皇阿玛还赏了她御扇。”
德妃有些讶异地看了看我,笑道:“万岁爷少有赏赐人这个……这孩子也是招人喜欢的。”
十四笑道:“还赏了我十几把白面的。等儿子用心画个扇面,写几个字,给额娘把玩。”
德妃点头道:“有这份孝心就好。额娘不求什么,只要你们兄弟时常来请安,看你们平安健康快活,我也就心足了。”
十四握住母亲的手,道:“额娘放心,儿子会保重自己,还等着孝敬您个百八十年呢。”
德妃拧他的嘴,笑道:“就你最不叫我放心,才让济兰跟了你去,帮我好好看着。”
他也笑:“舒嬷嬷照看得极周到,额娘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有错。”舒嬷嬷?看来又是一位要见识的人物。
德妃满意,语重心长地道:“可别再惹你皇阿玛生气,像去年那会子,额娘多少日子睡不着觉!”顿了顿,又说,“今儿上午你四哥和十三哥都来请过安。”我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两个人和我的亲戚关系。我和他如今是奇怪复杂的姻亲,即便明白他已不在意,可还是会觉得别扭。就是想忘,也得被时时提醒。
“你十三哥近来精神好多了,年前那阵,可真叫人担心……”自正月那次就没见过十三,他还好吧……德妃的声音越来越远,大概是我的魂逃走了……
半天下来,只觉得困乏无比。十四说,饭摆在房里,我也赞成。上菜前,那位舒嬷嬷来请安,只见是三十余岁的一个妇人,不管穿着打扮,还是谈吐举止,就连脸上表情也是一丝不苟。我没精力应对,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因为是十四的近身服侍人,我们吃饭,她就在一旁伺候。我发现她看到十四给我夹菜盛汤时,微皱了皱眉,脸上便即恢复平静无波,而后一看到他有动作,就上来抢先做了。
饭后我就只想躺下休息,这才第一天呢,应付过这几日,希望以后能清闲。睡下之后,十四还要纠缠,我对他说,我实在累得不行,真忍不了就去别的屋睡。他便吻了吻我的鬓角,虽还是搂着不放,却也不再闹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十四已经不在身边。其实也不算一早了,大约八点左右,虽然不比我在家时晚多少,但对于十四府来说,恐怕已经是骇人听闻的懒觉,不过幸好也没人不识趣地来吵我。便提醒自己晚上别又忘了跟伺候的人打个招呼,我每天都这个时候起。我已经研究过,早起也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反正是打瞌睡,坐着不如躺着,穿戴整齐不如钻被窝。
洗漱过后,门房的人透过东云来禀报说,家里给我送来点东西。我把人叫进来一问,原来是李浩怕我不惯十四府里厨子的手艺,就让厨房做了些我平时喜欢的点心,装了几盒送过来。我把食盒留下,写了封短笺让来人带回去,不过是一切都好之类的废话。婚礼当天就得到李浩会试中了的消息,却一直没机会跟他说声恭喜,反正想好了明天回门,有话到时候再说得了。
刚吃着早饭,舒嬷嬷却来了。我疑惑她怎么不在十四屋里待着,她请安完毕,起身后道:“侧福晋若得空,奴婢便让府里的管事们来给您磕头。”
我还在盘算着如何说没空,这位礼数周到的嬷嬷就已经安排好了人,从长史起,帐房的、厨房的、管花园的、管仓库的、管车马的等等,还有给我配备的一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十数号人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不过大概是训练有素,道吉祥声磕头声很是整齐划一。
我只对总厨多看了两眼,其他的有事再说吧,至于我房里的丫鬟,过个两三天就能熟悉,这会儿也不必费心认识。
等这些人散去,我终于可以喝完剩下的半碗绿豆粥。却又听舒嬷嬷不紧不慢地道:“爷的几位小阿哥小格格也该来向福晋请安了。”
我放下调羹,抬头看她,她躬身低下头去,声音却始终平稳:“若福晋乏了,过些日子也无妨。”
接过东云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道:“就今儿吧,见面礼我也早备下了。”
舒嬷嬷显然不喜欢任何事情超出她的预想,直起身紧了紧眉头,抿着唇应了一声“是”,便吩咐下去。
十四有四男四女八个孩子,长子弘春七岁,二阿哥弘明和大格格玉君五岁,二格格淑兰和三格格淑宜四岁,四格格玉娴、三阿哥弘映和四阿哥弘暄都才三岁。四岁以上的几个,虽然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但都十分乖觉地给我这个庶母行了礼。我给两个男孩一人一把玉柄的小刀,女孩则是一人一把小玉梳。
我看着小小的脸孔却神情肃穆的弘明,便想起上回见时,他还是他母亲肚里两三个月大的胎儿,不自禁拽了拽他的小辫子。他仰头皱着淡淡的眉,道:“福晋,弘明可以退下了吗?”
这个严肃的小家伙居然是十四的嫡子,不可思议啊,虽然五官上还是有些相像的。我把他的凉帽往前一拉,半遮住他的眼,笑道:“可以了,二阿哥慢走,小心脚下。”
他“呀”地轻呼一声,鼓着腮帮子瞪了我一眼,扶正帽子,便跳出门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仅剩的三个三岁小娃娃。这三个,我送了每人一个金调羹,这便名副其实“口含金匙”。四格格看到我,怕得躲到奶娘怀里去,弘暄则干脆睡着了,大概我在他们眼里分别是钟楼怪人和睡神的形象。我也不能欺负小孩子,让他们的乳母带了他们下去算数。
只有三阿哥弘映,立在当场,睁着乌沉沉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两周岁不到的小娃娃,个头太矮了,我蹲下身还是不能和他平视,便双手叉到他腋下,将他一把抱起。他还是看着我,眼睛里却好像泛起水光,我就猜大概是我这种抱姿让他很不舒服(也是,我以前这么抱敏敏的时候,它也抗议的),便在太师椅上坐下,把他放在我膝盖上。他扁了扁嘴,猫咪似的轻唤了一声:“额娘……”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松了手,赶忙托稳他的背,牵着嘴角问道:“你叫我什么?”
他眼看就要哭出来,却还是怯生生地说:“额娘。”
得,便宜儿子这也有了。我叹了口气,从点心匣子里拈了块花生酥给他,他吮着糖,终于不觉得我是要虐待他,便也不想哭了。
几年不碰弓箭,技艺生疏得厉害,我午睡过后练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能碰着靶了。舒嬷嬷看到我玩这个,差点没被门槛绊到,摔晕过去,我便打发她回房去休息。
“我陪你练练。”十四跨进院门,见我正瞄准,也没等我回答,便兴致勃勃地挑了把硬弓,试了试,站到我旁边,唰唰连着发了四箭。只见靶子上他的四支羽箭,就上下左右围着我先前射出的那支。显摆什么!他当画十字架吗?我一看就来气。刚放下弓,他便勾住我的腰,将我拥在怀里,接着握住我的右手,把一枚熟悉的白玉扳指套在我大拇指上,轻道:“别再还给我。”
我转开脸,他就吻到鬓边,我推了他一把,脱出他的怀抱,道:“胡闹也要看时候。”
他也不在意,笑道:“今儿有些事耽搁了,没陪着你,真对不住。你一个人都做什么了?”
我接过小丫鬟由儿递来的湿巾抹了脸上的汗,回道:“见了你的小阿哥小格格们,名字都能叫全了。”
他黯了脸色,好久不说话。我让他们收拾了靶子弓箭,正要叫他回屋的时候,他却伸手一把抱住我,这次怎么也挣不开。下人们都走干净了,我推着他的肩膀,试图躲开他拂在我脖子上的烫人的呼吸,却被他扣住下巴吻个正着。他咬疼了我的嘴唇,在我怒起咬回他之前撤离,抚着我后脑的发髻抵着我的额道:“晚些时候,十五弟十六弟十七弟要来,见见他们。嗯?”
我当然没有权力也没有理由说不好。
我让丫鬟们把那盆白杜鹃搬进屋来,自己动手,换个吸水透气的陶盆,松松土,加点草木灰,再浇点放了些许醋的水。满意地看着被我完成疏蕾疏叶的绿叶白花,觉得自己还挺有园丁的天赋。哎,又快到立夏了,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
“福晋,十五爷十六爷十七爷到了,爷请您去花厅。”由儿进屋脆生禀道。
我放下剪刀,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东云帮忙洗干净手,换了身淡紫色的纱袍,对着镜子检视过没有失礼的地方,就出了院子。
站在花厅之外,便听见里面的谈笑声,东云上前一步,高高地打起竹帘,我微一低头跨过门槛。转过琉璃插屏,就看见围桌而坐的四兄弟。他们见我进来,便停了交谈站起身来。十四笑着迎上来,一把揽住我,左手握住我的右手,道:“好凉,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头道:“玩了泥巴,刚拿井水洗过手,所以凉。”
他凑到我耳边,捋了捋我的鬓发,笑问:“好玩么?下回我陪你。”
这小子还真是将“旁若无人”这个词诠释得异常完美!我拿手肘顶开他的胸膛,轻而简短地道:“介绍。”
他似乎才想起被撂在一边的三位弟弟,牵着我走到桌旁,指着年龄最大的少年道:“这是十五弟,你见过的。”
是见过一回,那时十五阿哥才十一岁,嗯,容惠也才八岁呢。我福了福,不露齿地微笑着道:“十五爷吉祥。”
十五阿哥连忙回礼道:“十四嫂好。”
虽然觉得他对我的称呼对于侧室来说有些过了,但也不觉得是很大问题,欠了欠身算是答谢。
十四又指着两个较小的少年,介绍道:“这是十六弟,这是十七弟。”这二位的年纪,让我想起初见十三和十四时候,不,他们大约还要小些。我一一施礼,他们也口称‘嫂嫂’回礼。
听说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是同母兄弟,这么一看还真觉得容貌比较相似,不过弟弟较俊挺,哥哥则较温厚。至于十七阿哥,还只是羞涩稚嫩的十三岁少年,大约是因为我在场,席间也很少说话。饭局进行到一半,十四让我给三位弟弟敬酒。十五阿哥起身,满饮一杯,道:“十四嫂请随意。”十六阿哥则从容而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微笑道:“多谢十四嫂美意。”
而当我端着酒盅站到十七阿哥身边时,他却毫无预兆“唰”地起立,骇得我退后一步,幸好护着酒盅,没砸也没洒。只见这个此时还跟我一般高、身份高贵的少年憋红了脸道:“对、对不起……”
十四哈哈大笑道:“十七弟,你别那么紧张,你嫂子灌不醉你的。”
这不但没化解少年的尴尬,反而使他更为窘迫。我望着他越来越红的脸,笑道:“十七爷想是怕我不胜酒力。不过我虽没有海量,这杯也还能撑得住。”
十六阿哥斟了一盅酒,递到十七阿哥手上,他望了望我,便仰头喝干了。我也干了手中的酒盅,脸有些发烫,便让下面上水果冰盏。鲜核桃、杏仁、鸡头米、莲子、樱桃拌牛乳做成的冰酪,盛在家里带过来的一套玻璃碗中,再淋上少许蜂蜜,便算是不错的解暑冷饮。
我回到座位,对十四轻道:“我先回房了。”他点头同意。我便起身告辞道:“爷们慢用,容我先行告退。”他们起身行礼相送,我福了福算是回礼,就出了花厅。
我回到房中,泡了杯兰花方片慢慢啜着解酒。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我正卸妆洗漱时,十四也结束宴饮回来了。傅有荣和舒嬷嬷着紧伺候他洗脸烫脚解衣摘帽,等他把身上零碎的荷包、玉佩、扇袋、香囊穗子等等都解下,再脱了外袍,就把底下人都打发走了。
他上来搂住我,问道:“累吗?”
我“嗯”了一声,道:“明儿我要回门,跟你报备一声。”
他含糊应了,却专心于剥我的衣服,气息急促地吻上我的脖子。唉,这种时候也不用指望他记得什么。
早晨朦胧中,似乎听到十四在我耳边说:“迟些……等我回来……”
当时没在意,转了个身继续睡。自然醒过来大约辰时二刻,我梳洗收拾停当,吃过早饭,再让门房备好马车,就差不多是巳时了。刚要出门,便碰见十四回来,他拉着我回屋,笑道:“等我换身衣裳。”
“你也要去?”我奇道。
他揽住我道:“自然要陪着你去的。”然后便把我圈在怀里,吻着我的脸颊轻道,“怎么没见你把敏敏带过来?我们回来的时候带它一块儿可好?”
我不耐烦他大白天粘粘乎乎的,推开他道:“再说吧。要走就快点。”他只好放开我,配合傅有荣,三两下换好衣服。
到家的时候,爹和李浩在门外迎接。十四下了马,扶着我下车。爹见到我们,便步下台阶,我唤了一声:“爹。”十四向爹一拱手道:“岳父大人。”
爹微一错愕,便笑道:“十四爷请。”
十四拥了我一下便放开,随爹进了大门。我则拉住李浩,道:“我有话跟你说。”
我和李浩并不跟着他们,而是漫步去了偏厅。李浩望着我问:“姐,你还好吧?”
我笑道:“算不错。对了,虽然未中会元,还是要恭喜新贡士。”
他抓了抓后脑道:“姐,你别笑我。”
“哪里是笑你。几日廷试?”我笑问。
“还有五天,十八日。”
我向他一揖道:“那就提前给进士老爷请安,祝老爷高中鼎甲。”鼎甲估计可能不大,但愿混个二甲吧。
他抓住我的手笑道:“还说不是笑我?”
我抽回手,给他整了整衣领,道:“进士老爷该稳重、稳重!像现在这小孩儿样的,仔细琼林宴给人赶出来。”
他哭笑不得:“姐,你也想太远了。”
我却问:“唔,二甲第一名要传胪,你要不要先练两嗓子?”
他抓抓头问:“有必要吗?”
“这么开心,说什么呢?”十四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我们望向他,只见他一提袍摆跨进门来。
李浩向他躬了躬身道:“十四爷。”
十四笑道:“冀之,该改口叫姐夫了。”
李浩不愿理他摆谱,若无其事地转开眼去。他也不在意,拥着我笑问:“说什么了,嗯?”
我拿开他的手,淡然道:“没什么。不过闲谈他的生计问题。”
十四还想问,却有丫鬟来禀报,小妹回家了,我正好借此甩开他。
小妹见到我很开心,我对她道:“真巧了,你也今儿回家。”
她摇头笑道:“不是赶巧,我知道姐姐今日回门,就向爷说了,爷应允了让我回家一日,还说晚了就住一宿。”
我抚了抚她的头发,问:“过得惯吧?”
她嘻嘻一笑道:“姐姐还问我,不知谁是刚出阁的新妇。”然后又凑上来问,“姐夫待你可好?”
我只能笑而不答,她便一路追着我问。
晚饭时小妹也上桌,反正也是姻亲了,我们家人丁又少,加上她,也就五口人同桌。十四挨着我坐,我眼扫过哪盘菜,他就抢着给我夹,而且我每吃一样,他就问‘好吃吗’。开始我还回他一两句:“煨箨笋,你要不要试试?剥了皮蘸料吃。”
他一脸兴致勃勃地道:“这就是林洪《山家清供》里面说的‘傍林鲜’吧。我还是第一次尝。”然后剥了两个,一个给我放碟子里,问:“你要多少酱料?”
小妹虽早已为人妇,却也仍是十五岁小女孩,眨巴着眼在我和十四脸上扫来扫去。而十四一点没消停的意思,我只好不理会他。
李浩则当作没看见,只管照顾自己和爹酒菜。爹见冷场,便找起话题,不知怎的跟十四谈起围棋,接着又聊到金石篆刻,两个人说得越来越起劲,酒也一杯一杯地喝。我酒足饭饱,想离席走走,李浩和小妹也坐不住,便一起到院子里散步。
小妹挽着我的胳膊走路一蹦一蹦的。李浩便取笑道:“你们家四爷要看你这样子,不知该笑成什么样了!跟个小娃娃似的。”
小妹反唇相讥道:“容格格比我还小呢,你就包涵吧。”说完掩嘴笑看李浩大窘。
等我们走完一圈回去,只见爹和十四都醉趴在桌上了。李浩向一旁的丫鬟问道:“怎么能让爹喝这许多?”
傅有荣拉了拉我的衣袖轻道:“爷和李大人聊得高兴,也不要人伺候,谁拦得了……福晋,您看?”
李浩他们把爹先搀回房了,我敲了敲十四的脑袋,道:“喂,该回去了。”
哪想到他一把抱住我,含糊道:“夫人,陪我再喝一杯……”
我又敲他一下,把他推到傅有荣怀里,对东云道:“让人收拾客房。”然后又吩咐傅有荣他们把十四抬过去。
我先去爹房里,见李浩已经叫人伺候爹睡下了,便对李浩和小妹道:“你们先回屋吧。看来我晚上也得住一宿。”
李浩问:“姐,你应付得来吗?”
我笑道:“有什么好应付的,让他们把他塞被子里,窝一晚就好了。不就是醉酒嘛。”
他看了看我,便点头回去了。小妹也累了,我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先去睡。
去客房看情况,跟跑出屋子的傅有荣撞个正着,他抹着汗道:“福晋,奴才正想去找您呢!爷他醉得不轻!”
醉还有什么轻不轻的,扔他到床上不就完事了吗?我皱着眉撩起帘子进了屋里,只听里面“爷”“姑爷”地叫成一片。几个丫头扶着他,却连外衫也没给他脱下,地上水流成河,还有一个打翻的盆子。我接过傅有荣递上来的醒酒汤,递到十四面前,道:“喝了。”
他眯了我一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喝、我就喝。”
我摸了摸碗,发觉是温的,就一把捏住他的鼻子,把汤往他嘴里灌下去。大约是一些呛到了气管里,他立时咳嗽起来,傅有荣连忙上去给他顺气。完了他两颊微红,醉眼朦胧,还有点委屈似的看着我道:“我喝就是了……”
我又递给他一杯茶水,道:“漱漱口。”
他便就着我端起的茶盏,把茶水都喝了,还好没咽下去,在嘴里“咕噜”了两下,便吐在丫鬟捧到他面前的痰盂里。
他这会老实了,丫鬟们赶紧给他抹脸洗脚脱衣服,接着把他摆床上去。我招了傅有荣过来,对他低声吩咐道:“明儿早点叫他起来回府换衣服。要是误了朝会,他准发你们脾气。”
傅有荣看了看我,我睨了他一眼,他便低头应道:“奴才省得。”
我处理完了醉鬼,便要回自己屋子睡觉去,没想到却被那小子箍住手腕,使劲也掰不开。傅有荣看着我的脸色,问道:“福晋,您看这?”
我叹了口气道:“我睡这吧。”然后让东云伺候洗漱了,便躺他身边。
他喝醉了,倒是老实,只是身体很热,我离开些,他却又贴上来。迷迷糊糊睡过去,到了半夜,他大概是酒醒了,便开始闹我。我困得要命,恼道:“明儿还早起,别闹了!”
他含着我的耳垂,一手解着我的衣扣道:“就是为着这个,别让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我半梦半醒,随他做为。三天,新婚的事也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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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题外话,看边框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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