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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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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阳望着林维泉那痛快淋漓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并未举起酒杯。

“不敢当!”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不起,林书记,我不能喝酒,尤其是茅台这样的极品酒,我更是不胜酒力。”

林维泉闻,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他没想到,江昭阳竟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自己的敬酒。

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一个书记兼镇长,这么给他面子了,这小子竟然不领情?

他微微皱眉,不解地说道:“茅台并不醉人啊,江镇长何须如此推辞?”

江昭阳闻,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那是对你而,林书记。”

“这茅台对我却并不友好,我无福消受啊。”

“江镇长,你既然不耐酒力,那就多吃点菜吧。”

“尝尝这西班牙火腿,味道可是别具一格。”林维泉的筷子尖点在醒酒器边缘,“伊比利亚黑猪吃橡果长大的,比咱们镇上的土猪嫩多了。”

江昭阳的视线扫过满桌珍馐:阳澄湖大闸蟹挤在碎冰堆里,鱼翅羹在鎏金汤盅中泛着胶质光泽,松茸刺身摆成莲花造型。

然而,在这满桌的珍馐美味之中,江昭阳的思绪却突然飘向了远方。

他想起自己驻村时曾走访的那户贫困户,那简陋的灶台上,摆放着一罐已经吃了半个月的豆腐乳。

那罐豆腐乳,虽然廉价,但对于那户人家来说,却是餐桌上难得的佳肴。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喻的酸楚。

“林书记,这顿饭钱走什么账目?”他故意碰翻酱油碟,深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

林维泉的笑容在这一刻僵在了嘴角,他筷尖夹着的和牛片也无力地坠入了骨碟之中。

他显然没有料到江昭阳会有此一举,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何狄见状,刚要开口为林维泉解围,却被林维泉用眼神制止了。

“江镇长,真有我当年那冲劲,遇事就是爱较真。”

“不过,这可不完全是公款消费!”林维泉起身拧开鎏金水龙头冲洗双手,“这个大头吗?”

“是曲倏给镇里捐的公务接待基金,合规合法。”

窗外的玉兰树影投在餐桌上,斑驳光影间浮现出三个人影。

包间暗门突然滑开,一个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捧着紫砂壶进来添茶。

江昭阳瞳孔骤缩——那姑娘的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着淤青,递茶时手腕内侧露出注射留下的针孔。

“这是新来的小阮。”林维泉的皮鞋尖蹭过女孩小腿,“茶艺专门去杭州学的。”

江昭阳的余光瞥见小阮脖颈处的掐痕,新鲜结痂的伤口边缘泛着碘伏的黄色。

“你……你不是我们食堂的吧?”江昭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我是镇东洗浴城的茶艺师。”

“林书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品尝了我泡的茶,大为赞赏,认为我的手艺颇为出色。”

“因此老板特地安排我过来,专门来服侍各位领导的。”

江昭阳暗地一惊,这小阮是否是别人的卧底?

江昭阳的眼神不禁在小阮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试图从对方的举止中寻找蛛丝马迹。

林维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江镇长莫非也觉得小阮顺眼?”

“改天,你们一起去歌厅唱一个男女二重唱?”

江昭阳敷衍道:“林书记,我刚才喝了一点儿酒,有些乏力,我得回去了。”

“那你得吃点儿饭菜呀?”

江昭阳勉强扒了两口饭。

“再喝杯茶呀,小阮是特地来斟茶的。”

这时,小阮适时地递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江镇长,这是我们洗浴城特制的养生茶,有助于解酒提神,请您品尝。”

“不了,我回去得休息一下。”江昭阳告辞而去。

林维泉望着江昭阳的背影不动声色。

他对小阮道:“你回去吧。”

小阮躬身而退。

林维泉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根雪茄,左手指尖的雪茄明灭不定。

他抬右手松了松暗纹领带,这个动作让何狄想起蟒蛇蜕皮时的缓慢优雅。

何狄满脸困惑,不解道:“林头,咱们何必还对江昭阳这小子如此客气?”

“他不过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何必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林维泉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我是要他先享受人间的奢华,品尝到权力与金钱带来的甜头,然后再让他领略一下坠入深渊的滋味。”

“这样,他的痛苦和绝望才会更加深刻。”

“让他打摆子?从火里到冰里?”何狄一脸阴笑道。

“您是说……”何狄的喉结上下滚动,“让这小子在天上飘一番再摔下来?”

小餐厅里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空气里漂浮着沉香木的苦味。

“正是如此,我要让他体验一番冰炭同炉、天堂地狱转瞬之间的极端反差。”

“可惜了,这小子不吃这一套。”何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有些意犹未尽。

“那就直接去享受牢狱待遇。”林维泉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

“可是现在那一边还没有动静啊?”

林维泉闻,不屑地冷哼一声,“急什么?现在才周一!”

“他们那边自有他们的节奏,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而且,我相信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打击江昭阳的机会。”

“你父亲不是白给的。”

说到这里,林维泉话语一转,“再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让这小子进去以后背一个小锅。”

林维泉的指节在餐桌面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何狄知道这是他有重要话的前兆。

“林头,您的意思是?”

“万一上面如果查处小灶的话,我们就可以推到江昭阳头上,说是他搞的。”

“但是如果他来都没有来过的话,吃喝都没有沾过边的话,如果让人信服?”

“现在,他不是沾上边了吗?”

“说是春风得意的他搞的,不再是天方夜谭了吧?”

何狄一听,茅塞顿开,“高,实在是高!”

“所以您才让我安排这一场盛宴?”

“茅台加佳肴,连镇东洗浴城的小阮都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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