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说着,江昭阳向他展示出了手机里的照片。
屏幕亮起,箱盖上清晰可见的“チ”字标记,如同铁证如山,让小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瞠目结舌,哑口无。
一张张照片,让他的面孔发生剧烈变化,痉挛。
“这是你们的昭和遗产,你们自己的毒气岛历史研究所可存着同样的模具图纸。”
“难道说,这些地下的毒气弹,是为了对付你们日本人自己吗?”
“你们每年8月15日播放的终战特辑,你们敢不敢用今天我所展示的这些真实而残酷的历史瞬间,作为你们的片头?”江昭阳的眼神犀利如刀。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对小野灵魂的拷问。
“中国军民有多少人死于毒气弹之下?你们国内的右翼可以轻易否定这一切?历史不会说谎。”
小野的公文包“啪嗒”落地,散落的sd卡在尘土中滚动。
他整个人瘫软于地。
“这里,不久的将来,将会建成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面的一切都将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复原。”
“让后人直观地看到这段历史。”
“让日本军国主义曾经的罪恶去警醒每一个国人。”
“到时,你可再来亲身去体验军国主义的罪恶。”
暮色中响起清脆的快门声。
省报摄影记者不知何时已经到场。
将小野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永远定格。
江昭阳弯腰拾起那张nhk记者证,用袖口擦了擦别回对方胸前:“记得告诉贵台编导。”
“教育基地明年清明开放。”
“展厅里会循环播放这地下仓库里发生的罪恶。”
小野从地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租来的丰田车。
一辆小车碾过碎石路疾驰而来。
当车辆猛然刹车时,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接触激起了一片尘土。
邱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摔开车门跨了出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满,衣服上还沾着开会时溅上的茶渍,显得格外狼狈。
紧随其后,饶习、彭大庆、李明辉也陆续从车上下来。
“江镇长、杨总,你们两人真是不要命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犯险冒难,却让我们这些人在安全地带干着急?”邱洪埋怨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江昭阳笑道:“我们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而你们则完全没有必要冒险。”
彭大庆见状,连忙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分别递给了江昭阳和杨鹏。
两人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与疲惫。
“我让你们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
江昭阳说着,将手机屏幕点亮,开始一一点开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
“邱书记,上个月我在镇中学初一学生面前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有个孩子问我什么是‘活体实验’。”
江昭阳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人的面色一僵,“我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他说……这些叔叔阿姨为什么要在澡堂里睡觉?”
“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
说到这里,江昭阳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坚硬:“现在,那些日本鬼子自己给出了答案。”
他滑动手机屏幕,照片切换到了“波字8604”实验记录的页面。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今日对十二名马路大进行了糜烂性毒气实验,记录显示,所有受试者均在极端痛苦中失去了生命体征……”
“这就是对学生的最好的旁白解释。”
邱洪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认出那些工整的日文竖排版里夹杂的汉字——“马路大”三个字像毒刺扎进瞳孔。
显示屏忽然切换成泛黄的解剖手绘图。
杨鹏猛地别过头,他的手抓碎了半截砖块。
画面里标注着“肺叶纤维化程度97%”的日文批注旁,竟画着个笑脸符号。
“魔鬼……”饶习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这个总把“注意影响”挂在嘴边的副局长,此刻正死死攥着胸前的党徽。
他的爷爷1942年死在冀中平原,尸骨至今埋在某个毒气室的混凝土基座下。
每当想到此处,饶习的心就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痛一般,难以平复。
风穿过千疮百孔的混凝土,发出类似骨笛的呜咽声。
所有的人都垂头肃立,默哀着。
江昭阳熄灭屏幕。
他冷笑道:“去年在东京法庭上,那些被告的律师竟然将这些残忍的实验称为‘战时特殊医疗研究’,企图用这样的谎来掩盖过去日军的罪行。”
“就像他们说南京大屠杀是‘人口合理流动’。”
“这些话颇有迷惑性,让我们不少涉世不深的青少年,忘记了那血痛的历史。”
“可是这些实验记录,这些鬼子来不及销毁的文字却是会说话的‘活证据’。他们抹煞不了的。”
“所以我想在这儿办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让人们铭记昨天!”
江昭阳弯腰从碎石堆里拔起一株干枯的野菊,“某一天,这里的地下仓库会建起环形玻璃幕墙。”
“游客能从八个角度看到毒气弹储存架的原貌,那些弹体上的日文编号会配上激光投影解说。”
“让每一个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那段历史的残酷与真实。”
江昭阳知道,等春天到来,这片浸透毒剂的血土上,会开出第一朵纯白的野菊。
说到这里,江昭阳道:“刚才有一个日本记者小野来了,灰溜溜走了。”
“当年伯力审判的录音,苏联人放了整整三天才让日本人认罪。”
“等这里建好,会有更多的小野不得不面对他们祖辈的罪证。”
“我支持!”一向持重的饶习挥起拳头,“让我们的后辈永远牢记这一切。胜利都是先辈的热血铸就的。”
“是我们民族不屈不挠精神的见证。”
“我们坚定支持!”杨鹏、彭大庆、李明辉也是异口同声道。
邱洪望着山脚下若隐若现的村落,那里新建的希望小学刚举行过国家公祭日朗诵比赛。
他想起孩子们用稚嫩声音读着《拉贝日记》的模样,忽然明白江昭阳的用意——有些记忆必须像钢钉般楔入民族的脊梁。
“这些毒气弹运送到哪儿去?”良久,邱洪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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