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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接触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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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在机关大队、基层派出所摸爬滚打,十八年刑警生涯,他见过毒贩在审讯室撞墙的疯狂,见过杀人犯扭曲的笑脸。

但像刚才“诚信汽修”这般明目张胆的警黑恶势力勾结,敲诈勒索的事,还是头一回见识。

可见老百姓在黑恶势力面前,生活得有多艰难和卑微。

“以后打击起来,应当会毫不手软吧?”

万钧纬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得他眼底血丝毕现:“手软?”

“李超明这家伙原来管刑侦、治安才真的是手软啊!”

“春奉治安乱得很啊,黑恶势力肆虐无忌。我如果再手软,那我岂不是又一个李超明?”

天空又下雨了。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如同春奉县盘根错节的黑幕被撕开一角又迅速合拢。

他想起派出所办公区墙上挂着的“警民一家”牌匾,此刻讽刺得让他胃里翻涌。

“祁飞一样的那些黑警是警匪一家啊,踩着百姓的血泪往上爬,我这双眼睛,偏要把他们的真面目都照进阳光里。”

江昭阳将硌在裤子里有些不舒服的手机往杯架里一放,金属底座与塑料碰撞出清脆声响:“万局,春奉县的黑幕就像千层糕,每揭开一层都粘着新的烂泥。”

“你上任的这第一锤,是得砸在最关键的命门上。”

万钧纬重重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上任后首先就要协助局长掀起治安狂飚行动,瓦解打击黑恶势力。”

“这次给我很好地上了一课。”

“黑恶势力猖獗,人民怎么安居乐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誓要铲除这颗毒瘤的决心。

曾经,他选择穿上这身警服,就是为了守护一方安宁,如今亲眼目睹黑恶势力的肆虐,他更是无法坐视不管。

车轮碾过路面凸起的石块,剧烈的颠簸让后视镜剧烈摇晃。

万钧纬的思绪在愤怒与冷静间反复拉扯,他深知春奉县的黑恶势力不是一朝一夕能铲除的。

但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第一步棋该如何走。

春奉县的治安黑幕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每一次试探都能触到冰凉刺骨的寒意。

自己新官上任的这把火,终要烧穿这层笼罩春奉县多年的治安黑幕。

江昭阳呵呵一笑,指尖摩挲着手机的防滑纹路,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这一趟真没有白来。”

“只是春奉县水深,你这条过江龙可别变成水蛇。”

春奉县的黑恶势力盘踞多年,早已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万钧纬松开方向盘,伸手将车窗降下一半,风雨裹挟着泥土气息灌进车厢。

他摸出打火机又放下,指节在裤缝处蹭出沙沙响动:“就算变成水蛇,也得咬下他们几块肉。”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云层里亮起几道诡谲的闪电,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

春奉县的黑幕像一张巨大的网。

他已经触碰到了边缘,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定要撕开这张遮天蔽日的网。

谈笑间,五菱宏光碾过镇派出所门前的碎石路,黑沉沉的天空,车灯扫过斑驳的墙面,照出“为人民服务”五个褪色的大字。

万钧纬熄灭引擎,金属钥匙与裤链碰撞出清脆声响。

两人来到万钧纬办公室。

泛黄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墙面上的“先进单位”锦旗边缘已经发脆。

万钧纬扯开领带,随手将警帽甩在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金属徽章磕出闷响。

“王栩这人十有八九没有涉毒品案,今天的调查情况表明了这一点儿。”万钧纬的指节叩了叩茶几,腕表与玻璃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样的家庭,实在难以与那些案件联系起来。

他习惯性地抽出烟盒,却在瞥见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后,又默默塞了回去。

烟草的薄荷味在鼻腔里若有若无,反倒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明。

“是的,我们所见略同。”江昭阳的眼睛眯成细线,“只是光凭他家里的现状,还不足得出明确的结论。”

“因为,这毕竟是基于推理得出的结论。”

“要彻底澄清事实真相,必须还得有直接过硬的证据。”

万钧纬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江昭阳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既然证据不足,就得想办法让证据自己冒头。”

“熊斌这条线,是咱们撕开黑幕的突破口。”

江昭阳指尖敲了敲桌子上的保温杯,发出清脆的“笃笃”声:“现在咱们手里的线索就像散沙,得想个法子让它们凝成块。熊斌既然是关键人物,”

“江镇长,你的意思是?”万钧纬身体前倾,办公桌边缘硌得肋骨生疼。

江昭阳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堆积的案卷,突然压低声音:“咱们得主动出击。”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犀利,“我有个计划,或许能让熊斌自乱阵脚。”

“我的意思是,要与熊斌直接交锋,让他吐出真情。”江昭阳突然起身,皮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声响。

窗外的雨珠敲打玻璃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鼓点。

他踱步到窗前,“熊斌现在究竟交代揭发检举了多少事?他是真心悔罪,还是……”

江昭阳的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外机沉闷的嗡鸣。

窗外的雨丝斜斜掠过玻璃,江昭阳感到有些冷。

江昭阳顺手关掉了空调。

万钧纬靠在皮质已经开裂的转椅上,发出吱呀声响。

他望着天花板上蔓延的水渍,“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还没有上任,现在的身份严格来说还是一个派出所长,接触不到这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将室内的沉默搅得支离破碎。

江昭阳端起保温杯,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指腹下沁出凉意。

浓茶入口,苦涩的茶多酚刺激着味蕾。

他突然叩击桌面,杯盖与陶瓷碰撞出清脆声响:“你说熊斌现在关在哪个看守所?”

“按理说应该在市第二看守所。”万钧纬翻开抽屉,取出皱巴巴的看守所联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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