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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不够。

奥利的心脏开始像是被谁挤压了那般发痛,一GU热量冲上面颊,熟悉的晕眩感在他的脑中打转,浑身上下都在因为愤怒而发痛,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会先脱力吧,但他仍没有停下来,奥利一GU脑地把所有桌上的东西往地上的那具身T上砸。

最后,再也没有什麽可以扔的了。

不。

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利m0索到一柄冰凉的刀柄,他就像获得救赎那般紧紧握住了它。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他将那把小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他盯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nV人。

盯着她被漆黑的布料包裹的后背。

那天晚上,那男人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那天晚上,奥利也拿着同样一柄小刀—

「是维克多先生的意思。」一道乾哑的嗓音打破了奥利的专注,是那个站在书柜边的nV仆。

「……怕Si?」奥利笑了一声,一GU奇异的兴奋正在扩散,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喉头发出的嗓音感到陌生:「处理掉不就好了。又不是没清过,怕什麽?」

「……莫顿家。」

奥利沉默的盯着那个nV人璇状的发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从废层带货上来。」

「……不需要。」奥利有些无趣的放下了手中的刀。

「这麽说起来,维克多最近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奥利能听到有奇怪的泡音从自己的气管中传来,一GUGU的冷汗正不断地往外冒,熟悉的疼痛在他的身T中咆啸,但他拒绝坐下来,而是用手去扶着一边的桌子。

几双手探了出来,温柔的抓住了他,那些本来站在门边的nV仆们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她们扶着他,轻柔的抚m0他的背,被扫荡一空的桌面上放着银盘,针头与药物都已经准备齐全,随时都可以注S。

「这是维克多先生自己的想法。」那nV仆恭敬的回应道。

两名nV仆走进门,无声无息的将地上的nV人拖了出去。

「那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无声地卷起奥利的衣物,熟悉的刺痛感从胳膊上传来,他知道这些药物里混了镇静剂。

「去把楼下那个下仆给我带上来。」奥利眯起眼,脑中浮现了绝妙的计画,想到这,他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咧开了:「叫克莱儿的那个,以后安娜的位置就由她顶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小有记忆起,自己好像就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都有什麽不舒服的事情会发生,有时候是打针,有时候是吃药,更严重的时候,奥利只能转动自己的眼珠,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的思绪总是在一片苍白的世界中浮沉,在各种奇怪的机械音中,做着一场又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他是异常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用带着透明的面罩也能呼x1,不用借助ai的搀扶也能行走,人类的四肢很灵活,就连一个最娇小的nV仆都能轻松做到坐下、站立、行走的动作。

而奥利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不能轻松的翻身,身T像是泡了水一样沉重,只是呼x1都觉得艰难,如果想要把脸上的面罩拔下来就会被制止—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把他当作某种易碎物那样对待。

奥利生活在一个苍白的四方空间里,生活在一张四方四脚的床上,床前的投影器则对他播放一个缤纷美丽的世界,脸上挂着刺眼笑容的主持人向奥利介绍宇宙中的各种星球,动物、人类、其他外星种—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行为与生理现象,但没有一种是像奥利这样虚弱可怜的。

我究竟是为何而出生?又是为何而在此呢?

投影器里与奥利同龄的儿童嘻笑玩闹,而他只能忌妒地看着,直到自己的眼眶乾涩发痛。

我也想像他们那样。被细心修剪过的指甲抓挠着脸上的光滑的面罩,一下、一下的刮擦着固状的塑胶表面,然后他终于找到了诀窍,将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

一个从没游过泳的人掉进海里会是什麽样的感觉?

想必是令人窒息且恐怖的T验吧。

第一次扯下自己的面罩的奥利就是这样的感觉。某种东西,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没接触过的感觉,一GU从没接触过的气味淹没了他,它们是由各式各样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混合而成的,他无法分辨出那些到底是什麽,只知道它们为他带来了痛苦,他cH0U搐着抓挠起自己的脖子,挣扎着摔到了床上,就像一条失去了水的鱼,仪器的尖叫声震耳yu聋,人们冲了进来,伴随着更多的气味,他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从地上拖到床上,然后将那个被他扔开的面罩被重新按回到他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需要靠着面罩来生活,但他没了这种东西就会Si。

那天,一个经常来看他的,自称是主治医生的男人这麽告诉他。

「实际上,您所感受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正常的,只是您太敏感了,暂时不能接触到这些罢了。」

「但请不要担心,这是一种象徵着”高贵”的祝福。」

那天之后,床上的投影器也不再播放画面了,他只能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

母亲大概是当时唯一一个会来看望奥利的人,可悲的是奥利已经完全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她的面容早已被医院苍白的灯光所模糊,这麽多年过去,他只记得母亲温热的泪水与柔软修长的双手。

只要见到他,母亲总忍不住在哭。

就算她告诉奥利,她今天不会哭,但每次她见到奥利,她那双朦胧的眼睛总会落下泪来,她会抚m0他的额头,握着他的手,轻声与他诉说着自己的Ai与担忧。

「你会好起来的。」母亲总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每只小鸟在学会飞行之前,总需要一些时间。」

「在这里我就能学会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有一天可以的。」

「但我不想学飞,我想回家,我想跟你一直待在一起。」

但每次只要说这种话,母亲又止不住泪水,她总会哭着跟奥利道歉。

「是妈妈对不起你,因为妈妈想让奥利做一只漂亮的小鸟。」

我不想做小鸟。我想做人,跟妈妈一样的人,一个能正常地行走、能正常地离开这个地方的人就好了。

这些话奥利从来没说出口过,他不想伤母亲的心,当时,是她的存在填补了奥利心中的绝望,让他不至于陷入疯狂。

假如自己的身T正常了,就不用让母亲为自己哭了吧?虽然我不想做小鸟,但如果母亲喜欢的话,那我就忍着吧?

但就连这样渺小的愿望,命运都不愿意让它实现。

等到奥利的身T好到能从医院离开,真正回到自己的家里时,母亲已经过世了,但当时的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耀星大公是个怎样的人?

在帝国找十个路人来问,大概会有十个不同版本的回答,但他们肯定都是充满了崇拜与幻想的sE彩。

他是个在镜头前闪闪发光的男人,活生生的传奇,他是这个帝国最伟大的将军,有着耀星之名的英雄,他为帝国带来的荣耀多不胜数,那英勇形象被绣在昂贵的锦旗上,他总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摆着潇洒的姿势,每个人提起他时,都忍不住要用上感慨赞叹的语气。

就连照顾奥利的nV仆们都用某种奇怪黏糊的语气称赞过他的父亲,但在奥利看来,那天出现在医院里的父亲看起来感觉没有那麽了不起,他的脸上有一块细小的伤疤,皮肤爬满了细纹,他有着跟奥利一样的金头发跟白皮肤,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要跟这片苍白的光线融为一T似的。

奥利浑身僵y的坐在床上,藏在被单里的手指都抠进了掌心,站在他床前的父亲给他的压力很大,男人的呼x1太沉重,神情太麻木,身上还有一GU令奥利感到害怕的铁锈味。

这是血的味道。不知为何,奥利本能的理解了,这是Si亡与血腥的气息,是长年在战场上奔驰的父亲所杀Si的敌人的气味。

这大概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见面,但他对奥利的第一句话不是歉意,也不是关心—

「控制你自己。」

父亲宽大沉默的手掌压在他的头上,很沉重,就如同他那冒着腥气的影子。

「像这样散发恐惧是一种耻辱的行为。」

「……妈妈去哪里了?」

「她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回家之后,我能看到她吗?」

「不能,但你哥哥会照顾你。」

如果能回到过去,奥利想g的第一件事情大概是摇醒当时还对达米恩感到好奇的自己。

第一眼见到达米恩时,奥利立刻就明白了,达米恩是跟他不同的”人”。

与还是个孩子、需要依赖轮椅代步的奥利不同,达米恩已经是个青少年了,在当时的奥利看来,站在明媚的大厅处迎接他们的达米恩就像某种完美的人类范本,这个b他大了几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带着鲜YAn的颜sE,他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头发像h昏下饱满的麦秆,他有一双如春天般绿油油的眼睛,与他相b,奥利感觉自己更加的异常了,一GU自卑与忌妒的情感充斥着他的x腔,奥利低下头,看见自己绞成了一团的手指,苍白、枯瘦,几乎跟他身上那套病服没有区别,一对骨头突出的膝盖从布料中丑陋的伸出,让他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看起来b自己健康多了,达米恩是正常的人,而奥利是某种还没成为人的物种。

没有人在乎奥利的多愁善感,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nV仆们忙着整顿行李,而父亲也是低声与达米恩说着一些奥利听不懂的话题,所以他只能低着头在轮椅上声闷气,但当奥利再抬起头时,他却发现达米恩还在看着他,他明明在与父亲说话,鲜YAn的绿眼睛却一直往他这里飘,当他察觉到奥利的视线时,他低下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一个在奥利看来很奇怪的表情,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想方设法地在轮椅上挪动身T,让自己离达米恩远一些。

尽管那时的奥利十分年幼无知,但他仍依靠父母遗传给他的这种敏锐察觉到了某种东西,只是他尚还不能厘清自己的感受,只能难堪的归咎于自己忌妒的情绪。

自己不想靠近这个人,面对达米恩越发灿烂的笑容,奥利只能难堪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达米恩脸上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与会让气氛冷场的奥利不同,达米恩能轻松的把对话中的尴尬与僵y给消解掉,就算是奥利也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对达米恩仍有种本能的芥蒂,但每次他与父亲的交流都要依赖达米恩长袖善舞的社交能力。

他就像太yAn,灿烂得没有一丝Y霾,他对奥利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很亲切,对长年在战场鲜少露面的父亲很尊敬,就连对自己身边的仆人也保持着一定的友善。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信任着达米恩—奥利才刚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敏锐的感知到了这一点,仆人们尊敬达米恩,父亲对达米恩寄予厚望,而这些感情都是与奥利无缘的。

小少爷身为一个脆弱的omega,能活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是奥利"回家”之后最常听到的闲话,那些仆人们喜欢在Y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目光中肤浅的怜悯让他想要躲起来。

他的家庭教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总旁敲侧击的暗示奥利,他非常不”得T”。

有时候,他能感觉到父亲正在对他的怯懦皱眉,但又因为达米恩的缘故,什麽都没说。

在父亲为奥利举办的宴会上,打扮JiNg致浮夸的贵族们对着他送上祝福,夸赞他的气sE多麽好、看起来多麽美丽,而奥利能做到的只有站在父亲身旁僵y的点头微笑,他根本记不清那些五花八门的名号跟头衔,但在这个家里,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只是个物件,一个用来让他们跳舞的理由,奥利能闻到他们的气味、他们的情感—审视、观察、盘算,这里的一切都让人窒息,甚至让奥利开始怀念起医院里那个纯粹空白的房间。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摆着被准备好的食物,达米恩正在大厅邀请一名美丽的nV士跳开场舞,他们像两只花蝴蝶,在辉光晢晢的大厅里优雅翻飞,在场的每个人都在为他们陶醉,而奥利只是坐着,看着那一切在光影中旋转,像在做一场不属于他的梦。

他跟达米恩不一样。

这片几乎要让他溺毙的池塘,是达米恩的游乐场,他游刃有馀的在Y奉yAn维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引起阵阵笑声,他见多识广,一个有趣的话题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信手捻来,那是奥利没见过的世界、没见过的宇宙—就连空中闪烁的星星都是达米恩眼中”曾去过”的地方。

他的谈吐、他的举止,关于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像在间接地提醒奥利,这里是”他”的地盘。

或许他们对他出院这件事并不抱期待,或许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奥利就像个累赘,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人期待他,他们对奥利的需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还在呼x1,这样就够了。

唯一会关心他的母亲老早就不见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去了哪里?不管跟谁问起都只会得到她很忙、她正在别的星系旅游等等五花八门的回应,她存在过,但在这个奢糜的宅邸里却看不到她的痕迹—母亲很忙、父亲也很忙,本来常在医院照顾他的nV仆们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陌生的仆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人。

生活中还有这麽多讨人厌的事情,以至于连他曾经很讨厌的医院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在宴会之后不到半个月,父亲就再次奔赴战场,临走前他嘱托达米恩照顾奥利,达米恩一边答应一边点头,但不知道怎麽的,奥利就觉得那张笑脸不是真心的。

他早已分不清,这究竟是他继承于父亲的"敏锐”,还是他的忌妒扭曲了他的感知。

奥利不愿意过多的接触达米恩,因为他正丑陋的忌妒着达米恩的一切,他忌妒他健康的身T、忌妒他丰富的学识,而他觉得达米恩也讨厌他,这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的感觉,但奥利已经察觉到了,不管达米恩对他表现得多麽热情,可每次接近,他只会虚浮地碰一碰奥利肩膀处的衣服。

或许—奥利想道,或许他也知道他继承了、不,应该说是拥有了远超父亲的嗅觉,所以才这麽小心翼翼吧,尽管如此,他依然能闻到达米恩身上的气味,他的气味很淡,是刻意压抑的结果。

与那副清淡随和的表面相反,达米恩的气味十分浓郁且甜美,甚至有些发腻,奥利无法理解这GU气味涵盖的情绪,他只知道,达米恩拥有某种感觉,这种深沉、激烈的感情,远超于他所表现出来的,甚至万分之一都不到,抱持着这样强烈的情绪,表面却风平浪静的,就像一座随时都可能会喷发的活火山。

他很危险,奥利不只一次在私下这麽与父亲传达过,但父亲只会说之后的事情会交给管家维克多来处理。

有时候奥利觉得父亲也察觉到了他对达米恩的忌妒,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用这麽漫不经心的态度面对他吗?奥利从不敢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没事的,在父亲离开前的那天晚上,奥利蜷缩在床上这麽想道,他讨厌我,而我也讨厌他,这栋宅邸这麽大,父亲离开后他们能不能遇到可能都是个问题,管家是父亲的心腹,达米恩就算想对他做什麽,他也无法越过父亲的监视。

而且总有一天母亲会回来,等到那时候就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而这是一个很愚蠢、很愚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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