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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炼神气,山野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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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内炼神气,山野医方

姜亮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问,茶盏未曾放下,话头便顺势接了上来:

「孩儿这趟出门,一路遮掩得紧,除了几位旧识上官,其馀人等,并不知它的底细。」

语气说得平稳,话音却压得低了几分,似是不欲叫屋外风声听了去。

「只是那羌首祸根未尽,骨殖尚存感应之力,方圆数百里内,一点风草异动,都瞒不过去。」

「故而,这回往洛阳述职的半道,我寻了处荒山,先把它安顿了下来。」

说到此处,话音一收,屋里也静了下来。

姜义指尖轻轻扣着椅沿,微一停顿,才缓声问了句:

「……它,不会失控吧?」

姜亮闻言,只是轻笑。

「爹放心便是。」

他说得从容不迫,带着几分笃定之气:

「这几月处下来,大黑脾性倒还温顺,并未显出什麽异状。」

「不过,孩儿也没全信它。那截嵌在爪中的邪骨,阴气太重,久了怕扰心神。」

「便特地去寻了天师道一位旧识,讨了几道镇邪符籙,已绑在它爪子上。」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得四平八稳的明黄符纸。

纸质细韧,触手微涩,朱砂勾绘的符文蜿蜒盘旋,殷红如血,似是仍带着几分馀温。

「若它真有异心,身上的阴煞一动,稍稍越界,孩儿这边便能立时感应。」

「到时,只需引气入符,远隔千里,也能教它神魂俱裂,断于原地。」

话语说得温温吞吞,却自带几分从军带兵后的寒意,一股子杀伐不露声色的劲头。

姜义闻言,方才真个放了心,茶盏轻轻顿了下,抬手将那符纸接了过来。

就着窗外斜落的天光细看,朱红的符纹扭扭曲曲,看着像鬼画符,倒也透着几分正气。

他指肚缓缓摩挲着符角,随口问道:「这符……如何激发?」

「运气灌注即可。」姜亮答得乾脆。

姜义手指一顿,符纸仍在掌中,却没再看。

只是那双一向懒散的眼睛,此刻倏然亮了一下。

姜亮瞧在眼里,嘴角不由挂起一抹藏不住的得意,点了点头。

姜义一看这神色,便确认了心中所想。

这符须得气机牵引丶意念贯注,方才驱动得起。

也就是说,自家这小儿如今,已是真个踏进了「神旺意定」的门槛。

不再是靠着一腔狠劲打拼的凡俗武夫。

而是能内炼神气丶外发意念的实打实人物了。

更要紧的是,意定过后,神魂观想间那股杀伐血气,也能叫他生生炼住了。

收得住,便用得出。

从此往后,不至于再忧他煞气反噬,心神崩乱。

也算是解了一桩心事。

姜义点了点头,面上神色看着寻常,眼底那抹喜意却还是不小心透了出来,旋即便又沉了下去。

他没多说什麽,只将符籙递了回去,道一句:「好生收着。」

「既是回来了,就在家好好歇几日。」

茶还温着,话也就这般轻轻揭了过去。

他目光往廊角一扫,只见那头一个小小身影,正探头探脑丶眼巴巴往这边张望。

「锐儿,过来。」

姜锐早就盯着这头,眼巴巴望得不动声色,实则那对小耳朵支棱得高。

一听阿爷招呼,立马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脚步飞快,几步便凑到了跟前。

「这一年多,拳脚可有些长进?」

姜义端着茶,语气闲闲:「来,让阿爷瞧瞧。」

这话才落,小家伙眼睛里登时亮出两点光来。

一溜烟蹿到院里,撩了下袍角,抖了抖袖子,扎马开势,拉开了阵仗。

他如今六岁出头,周身已无几分奶气,虎头虎脑的模样倒真有了点少年骨架。

此刻一套桩功打将出来,起手丶落步,半点不乱。

再换拳法,小胳膊小腿跟着一鼓作气地抡,拳风也带了些许响声,虽不重,却精神头十足。

姜义看得眉开眼笑,一家子笑语杂陈,说说笑笑间,天色已沉。

夜雾悄悄罩下山头,远处群岭只剩一抹黛色的剪影。

姜明这才踏着最后一点霞光的馀烬,从后山缓步归来。

灶房那头早炊烟起,饭菜香气缭绕,拐过廊下便往院里钻。

今儿这一餐,算是姜家难得的团圆。

粗瓷碗里斟着自家酿的果酒,酒色浅黄,泛着点甜气。

桌上不过是几样下酒小菜,再加上一锅咕嘟炖着的灵鸡汤,滋味却好得很。

一口下去,汤香酒热,比那满席罗列丶十道八珍来得更叫人舒坦。

姜明饮完碗中残酒,轻轻一顿,放下碗,朝院角那块新整出来的练武场一指。

「二弟,你那『陇西一棍』,如今在凉州地界可是打得响亮得很。」

语气里带着三分笑,两分调侃:

「怎麽着?哪天得空,也屈尊给村里那帮臭小子们指点一二?」

「省得他们一个个瞎练,拳没见硬,倒是个顶个的饭桶胚子。」

姜亮闻言,哈哈一笑,将碗中残酒一仰脖抿了个乾净,杯底朝天,动作乾脆利落,比谁都爽快:

「这有何难?」

话音刚落,眼珠一转,语气里便透出几分拿捏筹算:

「正好,先前在县尉司里,那几个跟着我操练的小子,这趟也一道回来了。」

「我把他们几个拎过来,当个副手使唤,凉州府军那一套章程,不敢说尽数照搬,七八成总还是成的。」

说罢,他顺手拍了拍胸口,笑得见牙不见眼,眉梢一挑,冲姜明一努嘴:

「大哥你尽管放宽心,到时保准给你操练出一窝嗷嗷叫的好苗子来。」

姜明自是与他对视一笑,又斟满杯中酒,喝得畅快。

翌日清早,天光才透过窗棂斜洒下来。

老宅后头那片寒地上,书声已照旧响起,

姜明端坐上首,衣襟整整齐齐,声音不高,却一句一句,似旧钟叩响,沉稳中自有节度。

姜锐如今认得字了,自也难逃被揪进队列念书的命。

只是这孩子武骨重,生得一副坐不住的性子,连读书打盹这点本事,也学得极像他爹。

小脑袋一点一晃,眼皮耷拉着,时不时地抖一下,仿佛梦里还在耍棍子。

廊下的姜义倚着柱子,瞥了一眼,眉梢动也未动,权当没瞧见。

有过教养姜亮的经验,他如今已不强求儿孙闻章达理。

只望能把《坐忘论》里的静心法门练得稳了,心猿意马能收得住,便也够用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书声渐歇。

姜亮伸了个懒腰,骨缝里「咯啦啦」响了几下。

他一手拎起那根如今在坊间已小有名头的长棍,拍了拍衣角,便领着姜曦丶刘子安,往新整出的练武场踱过去。

那头,古今帮大小帮众,早已伸长脖子候着了。

待见那道熟得不能再熟丶却不知何时添了几分煞气的身影现身,场子里先是一滞,随即炸开了锅似的闹腾。

「陇西一棍」,这名头近来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活人就在眼前,谁不想细瞧上一眼?

那边喊声嚷声一阵盖一阵,反倒衬得这头屋前,越发安静。

李文雅并未随人一道去看热闹,只拢了拢衣袖,轻手轻脚寻着正要折回屋的姜义。

「阿爹,」她声气轻柔,低低唤了一声,「家里可还余些静心丹?」

「静心丹?」

姜义步子一停,随口应道:

「记得还有些,是当初锋儿练手时炼的,火候粗了点,药性倒还过得去。」

李文雅轻轻颔首,话声不疾不徐,一如往常那般稳妥:

「此番归家,待不了几日。调令一下,便要随阿亮一同赴凉州。」

说到这儿,她语气略顿,眼底掠过一丝思绪:

「到了州府,还想再寻名师。医一道越学越觉浅薄,偏生误不得人命。」

「正巧近日清静些,便想着把那门心静功再练练。心要是静得下,手才不抖,不论诊脉还是调药,总归靠得住些。」

姜义听着,只略略一笑,眼里带了点打趣的意味:

「你们李家的金字招牌你不拜,倒惦记着去外头找什麽名师?」

这话问得轻飘飘,本只是句谈笑。

李文雅面上却波澜不动,神情平平,语声也淡:

「阿爹说笑了。」

语调温和里,带着点静水流深:

「李家那几道真传的针术药经,自来只在洛阳嫡脉相承。咱们这些分支旁房,不过是学个皮毛。」

姜义听了这话,笑意顿时收了几分。

想了想,终究只点点头,没再多话,转身回屋,翻找丹药去了。

屋檐下,姜明收着书卷竹简,正要往后山去。

听得这一番交谈,手上动作不觉慢了几分。

目光在李文雅身上略略一顿,神色淡淡,未见起伏。

只将几轴书卷细细理妥,拢作一卷,挟在肘下,便像往常那般,飘然循着山道去了。

此后几日,姜家里外,可算真热闹起来。

屋里,读书声丶练功声,声声不歇,晨昏不误。

屋外,棍影翻飞,号令如锺,木棍刀兵搅得尘扬草伏,把那块新整出的地皮翻出股子热气腾腾。

这小小两界村,也叫人看着像是活泛了几分。

而当中最忙的,还得数姜曦。

天才露白,就得打着哈欠往寒地赶,听大哥讲经念章;

晨读声还挂在嘴边,脚下又得飞奔去练武场,接着受二哥的严苛操练。

人是累得一歪就打蔫,只剩胃口养得欢,每日饭都多扒两碗。

李文雅这些日子倒是安静,守着寒地那头一隅清幽,静坐光影虚幻之中。

借那幻境磨心炼意,一寸寸温润过来。

日子便这麽一晃一晃地过去了。

这一夜,月已上中天,照得山影冷清如洗。

姜明依旧是自后山归来,一身草露,衣角犹带着林间的寒湿与青绿气息。

只是今日,他手里头多了一册薄薄的册子。

封皮是素的,用粗麻线草草缝着,纸张崭新,墨迹还未全乾,隐隐透出股松烟未散的余香。

他步子不紧不慢,走到正哄二儿洗漱的李文雅跟前。

把那本子递了过去,语气平淡如常:

「前些天闲着没事,翻书时顺手记了些山野医方。」

话说得轻描淡写,像是顺手扯来一页纸:「也不晓得是否合用,你得闲时,倒可翻看一二。」

李文雅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乡里流传的小偏方,随手接了过来。

谁知灯下略翻几页,那眼神便慢慢变了。

本是平平静静的一双眸子,忽地泛起层层涟漪,涌上一抹诧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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