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叶自己把自己说通了,也点醒谢舒毓。
原来是这样啊,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误会了。
所以那个电话拨出去的时候,谢舒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吃完饭,送走左叶,回杂志社的路上,她很清醒,音色平直无波,“因为你一直没回消息,我担心你,就像你担心我,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手机突然掉地上,开不了机……”
后面就不算撒谎,“到单位,很多插图要画,我想你应该在忙,就没打扰。”
“打扰”二字,隔着手机听筒,将距离加倍拉长,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都压缩成一段毫无感情的电磁波信号。
温晚很久没说话。
“喂?”谢舒毓怀疑她挂断,飞快看了眼手机,又生怕错过什么,急忙贴回耳朵。
温晚依旧沉默。
词穷了,谢舒毓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蹲着,手臂圈出个圆,头埋进膝盖。
“你还在听吗?”她不确定问了一句,声音有点含糊。
又过了很久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无奈而漫长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彼此没话讲,可就是迟迟不肯挂断,僵持着,也许都在等待一个从天而降的转机,把她们带回过去。
可回到过去就会好吗?就能改变什么吗?回到几岁合适呢,人生路上经历的无数个岔路口,几乎每个都与她有关,心里明明是惦记着她,却不知怎么就越走越远。
“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谢舒毓提醒。
温晚好笑,“我该解释的都解释得差不多。”倒是你。
“那挂了。”
“你挂。”
“凭啥我挂。”
“那我也不挂。”
吵两句,心情好了点,谢舒毓起身抖抖裤腿,继续往前走,“干耗着,不用交话费啊?”
“那打视频。”温晚说。
谢舒毓“嘁”了一声,“说得视频不要流量,而且我根本不想看见你,我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下火了,“看我怎么就闹心了?我看你还闹心!”
“闹心你还想看,你赶紧挂!”谢舒毓拔高声调。
“我现在又没看见,我不闹心。”
“我闹心,光听你声音我就闹心。”
“那你去死。”
“你先死,你死了我指定死,咱俩殉情。”
快走到杂志社楼下,旁边人惊讶扭头,谢舒毓一看是张姐,险些又把手机摔了。
她反应过来,酒窝绽开,“跟朋友开玩笑呢。”
张姐笑笑,抬手打个招呼,示意自己去前台拿快递,谢舒毓点头,跟她拜拜。
温晚在电话那头听着,知道她遇见同事,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一定就“朋友”二字好好阴阳一番。
下一秒通话断开,手机弹出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电梯了。]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谢舒毓把手机扔到桌面,习惯性望向窗外,入眼铅灰冰凉,老城区润目的浓荫终究是回不去了。
走到窗边站几分钟,谢舒毓想想,还是给温晚发了条消息。
[没事。]
没事,既然没事为什么还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温晚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半天没动,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门铃响,她起身拿外卖,习惯性说“谢谢”,贴门站,听着小哥出楼道才反锁门。
那动静有点大,她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细心,觉得当着人面反锁不礼貌。
拆包装,皮蛋瘦肉粥送进嘴里,半温不热,腥气直冲脑门,强忍着咽了几口,胃里一股股翻。
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小勺气咻咻往粥碗里戳,温晚摔在沙发,摁开手机找到商家,唰唰唰恶评送出。
[出来做生意稍微用点心好不好,你们开店真的吃过自己做的东西吗?太糟糕了。三十块不便宜,买大米都不知道买多少斤,我花钱点外卖不就图个方便,我连碗热粥都不配喝吗,你们做人讲点良心。]
那通电话打完,谢舒毓其实心情其实有所好转,不时拿起手机回看温晚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显在示弱,她大多数时候挺温柔的,她解释得很详细,她确实很在乎自己的反应。
谢舒毓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对话框跳出消息,几乎占据整个手机屏幕。
洋洋洒洒,近千字,从昨晚酒局开始,温晚再次详细讲述经过,是什么性质的聚会,她为什么不能拒绝,有多少人参加,谁带了对象谁带了宠物,宠物长毛短毛叫什么名字,几点回家,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中午又吃了什么外卖……
前半段说事,后半段全是骂她,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且不带一个脏字,纯纯人格侮辱,内容总结就四字——不识抬举。
消息过来的时候,谢舒毓第一反应就是挨骂了,但她一字不落看完,还看了三遍,跳出个人主观意识,被骂那人真的一点不冤。
人好声好气哄,你不听,拽得二五八万,把人惹恼了可不急眼。
谢舒毓走出办公室,站在楼道给温晚打电话,接通第一句。
“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我就骂你,你就欠骂,一天不骂你就皮痒痒,你就难受!”
温晚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她音调低,不刺耳朵,谢舒毓忍不住笑,“那我要跟你说,其实我根本没细看,你不得气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你专程打电话过来听我亲口骂呗。”温晚快速接道。
谢舒毓“昂”了一声。
“你真是条小贱狗。”温晚咬着牙根磨出这句。
“是就是呗。”谢舒毓揉揉鼻子,酒窝持续推高,“你越生气我越高兴,我气死你。”
莫名,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消散了,像雨后大风吹走乌云,露出湛蓝的天空,那么宽阔,那么坦荡。
她说什么都行,谢舒毓只要听到她声音就很满足,熟练滑跪,调整了语气,“好了,我真要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刚听你说等外卖,吃了没?”
温晚气呼呼,“没吃,难吃死了!”
发脾气也这么可爱。谢舒毓笑得脸僵,说那我再给你点。
半小时后,温晚收到外卖,客厅茶几上两碗一模一样腥冷的皮蛋瘦肉粥。
她想骂几句,又觉得嗓子疼。
第3章跟此生最爱挚友那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噼里啪啦骂一通,把她骂爽了,下午工作效率显著提高,画得又快又好,把明天的活都干完了。
相比一些大型广告或传媒公司,杂志社工资不算高,但胜在清闲,能拥有更多个人空间。
在这个信息泛滥,过分追求高效快捷,人欲横流的世界,“信仰”二字,说起来略显矫情,舌尖上打个滚,黏黏糊糊、扭扭捏捏,有些难为情。
但人总得热爱点什么,从而产生一种创造的力量。
信仰科学,崇尚自然,谢舒毓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从事的这份职业,以及所在的岗位,在漫长人生中许多的不顺心里,这份热忱足以抵挡一切。
工作几年,组长张姐对她极为看好,答应明年就给她开专栏。
不过嘛,人在职场,还是得多留个心眼,稿子她揣着没交,免得组长明天又给她派活儿。
编辑部氛围松弛,甚至可称闲散,几乎完全不加班,剩得有活儿也是带到家里干,到点准时关电脑,一帮人乌泱泱冲进电梯。
后天周末,大家都在商量到时候去哪儿玩,这个季节大多选择携一家老幼外出郊游露营。
春天到了,观察自然是必修课程。
“你呢,小毓?”张姐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想了想,“学敏说下月写鸢尾,我得出去看看。”学敏是撰稿编辑。
张姐点头,“不是殉情就行,编辑部需要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学敏凑过来,“啥?谁殉情?”
谢舒毓扶额,无地自容。
这栋大厦杂志社下班最早,编辑部尤其溜得快,电梯一路畅通,诸人道别。
谢舒毓闷着脑袋往地铁站走,想起电梯里张姐那番话,傻乎乎笑,路人经过,忍不住瞄她两眼,她手掩唇,有点尴尬,有点害羞。
在地铁上把这事跟温晚说了,对面丢个白眼过来。
[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话?]
[没说话,打字呢。]
谢舒毓回。
温晚又气够呛,威胁说:[拉黑你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认识二十多年,拉黑删除这种事两人没少干,到气头上都不管不顾的。
也是有恃无恐,笃定她们之间的关系绝不会轻易断绝。
以前是因为什么,是又拉黑又删除,只拉黑不删除,还是不拉黑直接删除,早就记不清,也没必要记那么清。
但上一次,是因为温晚谈恋爱。
消息发送,温晚马上意识到不对,紧急撤回,但在撤回的瞬间,她又后悔了。
干嘛呢这是,她有什么可心虚的,她行得端坐得直,从没干过什么亏心事。
不应该撤回,温晚咬手指,看对话框顶部从正在输入状态迅速切换,等待半分钟,仍杳无音讯。
谢舒毓肯定看到了,她肯定生气了。
可那又怎么样?姓谢的一天天牛什么牛?于是温晚把刚刚撤回的消息又发了一遍。
从单位到宿舍就两站地铁,谢舒毓扫码出站,被温晚这通操作整笑了。
[您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温晚满屋转圈,啊啊大叫。
但也不算全无收获,谢舒毓回复了,没晾着她不理。
两人认识那么多年,日常难免有分歧,吵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大多时候都没动真格,你一言我一语的,杠着好玩。
小时候经常放狠话,说“一刀两断”,整得像模像样,两根食指对在一起,胳膊伸长了,咬着后槽牙,下巴抬得高高,手举到人面前逼着砍一刀,两个互相砍完才算真正绝交。
但那都是闹着玩,隔天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谢舒毓习惯每天早上去温晚家叫她起床,给她收拾书包,温晚也习惯在公车上趴谢舒毓怀里补觉,连课间上厕所也要她在门外守着。
从小到大,她们亲密得就像一个人,直到谢舒毓读研期间,温晚宣布恋爱,谢舒毓就很懂事地“消失”了,不再跟温晚吵架,也不玩拉黑删除的幼稚游戏,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连面都不见。
杂志社分配的女生宿舍是个百多平的大套间,谢舒毓第一个搬进来,本来选了个窗户朝东北方向的小房间,左叶来帮忙,死活不干,给她东西都搁主卧,跟许徽音快速换了床褥,让她拒绝不得。
主卧大,采光好,有独卫,照左叶的话说,谢舒毓这人有点“窝囊”,配得感太过欠缺,让她自己选肯定选最差的,于是才自作主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理解,朋友们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搬进主卧,她起初还有点忐忑,结果三个月过去,宿舍再没出现第二个人。
杂志社岗位稳定,目前没有扩编的打算,那些姐姐哥哥的,都是有家庭的,人都回家住。
谢舒毓也有家,只是不乐意回,住宿舍挺好,她上班这几年攒了些钱,有空也接点散活儿来做,计划到时候买个小户型自己住。
房间靠墙是面大衣柜,隔着床头柜搁张床,一米五宽,常规尺寸。床尾靠窗有套巨大的升降书桌,l形,是工作区域,一边放置电脑、键盘和数位板等,一边是手绘区。
抬头往上看,墙壁挂了排小柜子,里头都是画具和书。
得亏左叶,不然她一堆东西,真住小卧室怕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起码得买个两居室,谢舒毓洗澡的时候琢磨,一间卧室,一间画室,能有个小阳台最好,种些花啊草啊的,便于观察……
脑海中规划着未来的小家,也是热气熏得眼前有些朦胧,谢舒毓洗完澡出来,不当心踢到个纸箱。
这房子布局不合理,客厅放满水能当个游泳池,房间鸟屎大,她痛嘶一声,长腿朝前一跨,摔倒在床。
捂着大脚趾,熟虾米似蜷成一团,躺床上缓了缓,谢舒毓爬起,脸都憋红了。
墙角纸箱里是她给温晚准备的生日礼物,过去一年四处收集的小玩意,有冰箱贴、毛绒玩具、书籍还有闲时做的小手工等。
干发帽裹得有点紧,拽着她眼尾直往上吊,奶黄色小熊睡衣松松垮垮,她抓起手机,想给温晚发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帘没拉,人藏在双层的中空玻璃里,影子毛乎乎的,半天没动。
温晚离开这座城市快四年了,聚少离多,再深厚的感情也禁不住时间的磨损,何况,人本来就是会变的。
人家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干嘛还死揪着不放,小脾气没完。
谢舒毓低头看脚,那一下完全没收着力,不是纸箱肯定破皮了。
[好痛。]
还是不甘心,她发在群里,似是意有所指。
[磕哪儿了?]
温晚最先出现。
白天挨骂的时候还感觉挺过瘾,现在又莫名其妙一肚子气,谢舒毓不冷不热的。
[没事。]
温晚盯着手机,冷笑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八成是磕到脑子。]
[八成。]
谢舒毓随便她咋说。
左叶觉得这两人挺有意思,发了个[围观智障]表情包。
随后许徽音提到温晚生日,说高铁票刚刚买好了,让她注意短信上的时间,到时开车过去接她,大家一道去车站。
周一是温晚生日,大家得上班,就商量周六周天给她过。
许徽音那则消息发出,温晚盯着手机,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半天,谢舒毓那个“好”字弹出来,她仰倒在床,手心里全是汗。
她今天状态很不好,跟谢舒毓几次交锋都小心翼翼,担心被对方发现端倪。她话太多,太反常,还有些沉不住气。
逃离故土,陌生的城市独居,这几年,温晚事业虽谈不上多喜欢,也足够认真负责,凭借优越外形以及灵活的社交手腕,很快有望晋升市场部经理位。
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在离开父母,离开谢舒毓之后,她确实也做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对方只是一个电话,她细致雕琢的高素质精英女郎形象瞬间土崩瓦解,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时间垒砌的防卫的高墙顷刻坍塌。
她溃不成军。
可谢舒毓种种微妙反应,又让她升起希望。
或者是妄想更为准确。
台灯光亮努力塞满整个房间,却始终是虚无的,墙面、飘窗、妆镜台,包括离她最近的床头柜,几年下来并没有积攒下多少杂物,连玩偶、挂画此类基础的软装添设都欠缺。
这份寂寥是否从侧面说明,她也许根本没打算长留?
谢舒毓就要来了,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
这几年虽说见得少了,但逢年过节,各种大型生日聚会彼此都不曾缺席,吵归吵,闹归闹,见面笑着打个招呼,没什么过不去的。
紧张什么呢。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事,快凌晨三点,温晚实在顶不住,吞了两颗褪黑素。
她闭上眼睛,回忆浮现,是她们曾亲密无间的青春年少。倏忽间,身体像沉入海底,跟随水流的涌动进入另一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日涂抹,天空云霞瑰丽绚烂,如同浸泡在甜蜜的粉红气泡水,椰林飒飒,沙滩空无一人,鼻尖萦绕淡淡白茶香。
熟悉又安心的味道,温晚偏过脸,毫无准备,唇被缴。
她本能伸出手,环住对方腰肢,急迫想抓住什么,再配合启唇,抬高脖颈,任由那些细密的吻溅落全身,甚至渴望更多。
好奇妙,她没跟人这样接过吻,小时候那种当然不算。感觉陌生,却很安心,荒诞的场景和人物,云层变幻,美到窒息,她毫无顾忌袒露自己。
……
药物说明书上详细写道:褪黑素是由大脑松果体分泌出的一种氨基激素,可人工合成,最显著的作用是改善睡眠。
但也有副作用。它可能会形成依赖,导致激素紊乱,加重肝脏负担,甚至影响经期。
还有。
多梦,易醒。
温晚抓起床头水杯,猛灌几口,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快速滑至领口,驱不散浑身潮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怎么会……
温晚有个秘密,她梦见自己跟此生最爱挚友,那啥了。
第4章——“我很想你。”
梦里还是那个人,只是这次换了场景。
她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天,深浅不一的橘和粉大片泼洒在画布,又像柔软的花海,几乎溺毙她。
她变得不像自己,亦或是另一个压抑的自己,占据绝对掌控地位,强势主导一切,梦里那人也是前所未见的娇柔风情,毫不吝啬打开、舒展,弯折出曼妙的弧线。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害怕下一秒就醒来,现实的残忍状况无时不在提醒,谢舒毓小心翼翼,克制拥抱,对方热情相邀,她又忍不住去吻、去寻。
急迫靠近,恐惧失去,两种矛盾的情绪左右拉扯,越忙越乱,她陷入一片迷雾里。
下坠,半空中极速下坠,失重感骤然来袭。
谢舒毓惊醒,心跳剧烈,本能启唇大口呼吸,茫然大睁着眼,许久,魂魄才缓缓归位。
还没到春分,这种天气盖着棉被睡觉最舒服,谢舒毓却满头满背的热汗,心跳平复,她扭头通过窗帘缝隙透出的光亮判断时间,不太确定,又摁亮手机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到五点。
重新闭上眼,仰颈缓慢地吞咽,回味。
梦境无法重现,但谢舒毓自认从小天赋异禀,对场景和色彩的把控是与生俱来。
她可以想象。
可这样会不会有些不礼貌呢?她皱起两条秀气的眉毛。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乱来呀,要不给温晚打个电话征求下意见。
——“歪?睡了没。嗷,睡了也没事,反正你现在已经醒了。嗯,有件事情想跟你沟通一下,就是这会儿我有点那啥,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我那啥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要实在介意,我给你提供个解决思路,你可以那啥一下我,我不介意。”
谢舒毓手掌摁在额头,给自己逗笑了。
半晌,她撑身坐起,拉开床头抽屉,从里头取出个方盒,小东西确认过电量,洗净后用酒精棉消毒。
……
温晚用的同款,左叶分享的链接,当时她跟谢舒毓都表现得很矜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发了个挠头表情,她说“这是什么呀”,许徽音说“你们猜呢”,左叶说“装鸡毛啊”。
左叶推荐,必属精品,温晚毫不犹豫下单,到货实验过几次,确实不错。
她从浴室出来,小东西也顺手洗干净了,纸巾擦拭过,风筒吹干水汽才放盒子里。
回到房间,叉腰站了会儿,借着最后一点亢奋的余韵,把床上用品全部更换过,塞进洗衣机。
平躺在干净柔软的大床,黑暗中凝视着天花板,温晚觉得自己疯了。
真的疯了。
但不得不说,这玩意比褪黑素管用多了,闭上眼没酝酿多久,意识自然滑入睡眠。
……
谢舒毓洗完澡,把房间各处犄角旮旯打扫一遍,洗好的床品晾在阳台,天色已曚曚亮。
左右两栋楼有人家亮了灯,兴许是跟她一样熬夜,兴许是赶早出门上班。
空气潮湿,凉意浸透衣衫,有清脆鸟鸣自远方传来,谢舒毓搓搓胳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庆幸昨天没交稿,回床上眯着,等闹钟响,关灭后重新设置,给张姐发信息,用半天年假换了一上午的好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期独居,享受自由和清静的同时,也难免会感到伤心寂寞,尤其在经历过那样一场隐晦而极致的狂欢之后。
许是因为熬夜,临睡前,谢舒毓忍不住想,假如有一天她悄悄地死在房子里,温晚会为她伤心吗?
黑夜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午饭后抵达编辑部,荒诞的梦境和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及内心那一点小小的怅然若失,被城市的车水马龙片片碾碎了。
回归现实,部门会议上,谢舒毓把下周工作重点详细记录在册。
快五点,左叶在群里艾特,问她收拾好没。
谢舒毓交了稿子,正在工位摸鱼等下班,看到消息才猛地一拍大腿!
时间不够回宿舍收拾东西,也不能说是做春梦做得忘了形,沉着冷静别惊慌,谢舒毓手指戳屏幕。
[哎呀,忘了。]
[你猪脑子,这都能忘,昨晚上偷人去了。]左叶怼。
[我偷你个腚。]
谢舒毓顿了顿,又补充说:[没事,洗漱那些酒店都有。]
[我的腚不是你想偷就能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专门把谢舒毓最后一句提出来,引用说:[装什么,温晚能让你住酒店?]
[我发现你最近真有点欠欠的。]
谢舒毓不置可否,就瞅准人家小腚持续输出。
[你那两瓣干屁股,架火上烤不出二两油的,送我都不要,倒贴都不要。]
左叶说。
[你给我等着。]
十分钟后,大厦楼下三人汇合,谢舒毓拉开车门坐上去,跟副驾的许徽音打过招呼,左叶从主驾探身过来,胳膊卡住她脖子,咬牙切齿问:“错没错!”
“错了错了。”谢舒毓急拍她手臂求饶。
左叶松手,“怂样儿。”
谢舒毓躲到一边,也不着急说些什么,等车子上路才贱嗖嗖在后面添一句,“可不管你怎么恐吓威胁,你就是个干巴巴的瘪屁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左叶开车,收拾不了她,问:“那谁屁股大,温晚屁股大,又翘又圆。”
许徽音回忆,“温晚确实。”
谢舒毓闭嘴。
左叶在前面闷了会儿,过红绿灯,冷不丁一句,“也没啥了不起,可以练的。”
“原来你在意啊。”许徽音扭头。
“那你在意吗?”左叶问。
许徽音笑着,“你高兴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老婆真好。”左叶歪了下脑袋,要摸摸,许徽音手已经搭上去。
谢舒毓肘撑窗,反手捂唇,感觉被霸凌了。
结果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在候车大厅,谢舒毓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两人就吵架了。
“我都说了,我不要喝白水,就要喝那个酸甜的,你偏不。”左叶抱怨许徽音不给她买饮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说:“你牙本来就不好,还喝甜的,那些东西全是添加剂,根本不健康。”
“我不喝饮料,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更不可能健康。”左叶有理有据。
“糖分摄入过多,皮肤老化快,还长胖,你不是还要练臀?健身更要控制饮食。”许徽音拧了瓶盖递过去,“我给你买了苏打水,也是甜的,一样喝。”
“你嫌弃我身材不好。”左叶不接,开始上定义。
谢舒毓站旁边听了会儿,喝了口水,感觉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劝,留意着进站的时间。
许徽音和左叶那边,当着她面不好翻脸,也不能耍性子直接走人,各自把脸转向一边,直到进站上车,还是谁也不理谁。
三人座,本来左叶坐中间,现在换成谢舒毓,许徽音座位靠窗,谢舒毓有心调节气氛,胳膊肘碰碰,“风景不错,看,有桃花呢。”
左叶猛一撞谢舒毓大腿,“你别跟她说话。”
谢舒毓还没来得及张嘴,许徽音不干了,“她不单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凭什么不让她跟我说话。”
“我跟她先认识的!”左叶理直气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说:“认识早关系就最好吗?”
左叶:“当然!”
许徽音:“那你俩怎么没在一起。”
左叶:“因为她跟温晚更早。”
许徽音:“她跟温晚也没在一起。”
左叶一时哑口,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无法反驳了?”许徽音挑眉。
“但谁说认识得早就必须在一起,做朋友比做恋人长久,你看她跟温晚,认识快二十年,还是好得穿一条裤子。”
左叶越说越来劲,“二十年什么概念,瓷婚了,啥叫瓷,几百甚至上千度高温烧制。”
她清清嗓,莫名其妙大佐腔,“中国有句老话,叫真瓷不怕火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被逗得花枝乱颤。
谢舒毓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左叶推她一把,“换个位置。”
势单力薄,谢舒毓还能怎么办,换呗。
旁边两人和好了,许徽音说:“宝宝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对你那么苛刻,你的情绪确实更重要,饮料偶尔喝一喝没关系的,网上专家说了,情绪低落或者缺乏维生素b,就会嗜甜……是我忽略你了。”
“没有啦——”左叶也跟着顺坡下,“你都是为我好嘛,而且你不是已经给我买苏打水啦,我们约好不吃垃圾食品的。”
谢舒毓莫名哼笑两声。
“你笑什么。”左叶看她。
谢舒毓视线专注在飞驰的窗景,“我妈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说让我别跟垃圾人玩。”
左叶:“你说谁是垃圾人?”
谢舒毓:“你说谁是垃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不怒反笑,“没事,即便我是垃圾人,也是有女朋友的垃圾人。”
“你别这样说嘛——”许徽音娇滴滴的。
忍无可忍,谢舒毓抬屁股走了。
她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感觉到缝隙里溜进来几线细细的风,掺着股车里难以描述的复杂味道。
白球鞋,阔腿牛仔裤,灰色兜帽卫衣,她靠墙站在那,双手揣兜看着窗外,还像个大学生,这趟出门只背个平时上班挎的素色帆布包,里面装了充电宝、身份证,还有纸和唇膏什么的。
左叶频繁提到温晚,这没什么,她们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去给温晚过生日,但因为那个梦,“温晚”二字,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柔情缱绻。
春节温晚没回家,她们上次见面是去年十二月底,她的生日。
到今年三月底,九十多天。
车程不长,两个多小时,想见面其实不难,可就是欠缺一个正当的理由,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见。
九十天,从隆冬到初春,冰消雪融,万物发荣滋长,候鸟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温晚该说点什么呢。
好久不见。
最近怎么样。
还是……
——“我很想你。”
第5章相敬如宾,彬彬有礼
工作日最后一天,办公室人心浮动,企划部会议,会上温晚大致敲定了下周广告方案,随即宣布解散,众人各回各位,只等下班。
公司主要做米饼、蛋糕类休闲零食,研产销一体,下面有自己的工厂,几年前入选国家重点龙头企业名单,进行了一次扩招,温晚正赶上,运气是一方面,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很快做到企划部经理位置。
老板以前开小作坊的,白手起家,管理层如今都上了年纪。据可靠消息,市场部副理这个位置,年末就能腾出来,她跟销售部经理共同竞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销售部经理是老人了,温晚初来乍到,本是弱势,但年初时候,老板一直在外面上学的小儿子回来了,现任市场部总经理,势力重新洗牌。
到点,温晚收拾了东西拎着包出去,隔着玻璃门,她在电梯口瞄见个人,质感上乘的格纹西装,两手插兜,身材高瘦,模样还算板正。
心中不妙,温晚转身就要跑,那人似有所感,回头,双眸迸发出光彩。
“温晚。”他右手半举,跟她打招呼,另一手迅速从裤兜里抽出来,几步外站定。
“经理。”温晚硬着头皮走过去,面上笑容得体,顺道瞄了眼电梯。
灯没亮,显然是专程在等她。
捕捉到她眼神中的微小变化,对方抬手按键,并直述来意,“再过两天好像就是你的生日。”
“啊?”温晚装傻,“您怎么知道。”
“市场部有你的档案。”他直说。
职场中,这话再清楚不过,人家关注着你呢。
“那天是周一。”
温晚本来想用工作当挡箭牌,又怕这小子给她整什么直男惊喜,害她丢人现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换了个思路,天真眨眨眼睛,“那老板会给我放假吗?”
“你想去哪里?”他看过来。
果然技高一筹。
温晚想了想,“在家睡大觉吧。”她自认有理有据,“这周末我朋友们过来找我,陪我过生日,两天狂欢,周一正好用来休养生息。”
“那我可大方不了。”他说。
温晚疑惑,他笑,“那我就见不到你了。”
嘴角抽搐,温晚心里骂了句脏的。
部门几个年轻姑娘嘻嘻哈哈走出来,电梯到,温晚赶忙招呼,拉着她们一起进去。
电梯下行两层,满载后就没再停,直达一层,温晚要去b1取车,幸好电梯里还有别人,她不用非得跟那人说些什么。
打开手机,群聊里谢舒毓拳打脚踢的,说左叶和许徽音不拿她当人,气死她了。
大概知晓事情经过,温晚掩唇无声地笑,封闭的电梯轿厢,像打开一扇透气的窗,她得以畅快呼吸。
“去接朋友?”出电梯,傅明玮主动跟她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点头,本不想多说,临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领导真不给假啊?”
她现在左右为难,怕周一到公司,鲜花蛋糕淹没她,可即便傅明玮批假,她拒接约会邀请,也总归是欠了人情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不能当着全公司面丢人,坐实谣言,只能选择后者。
也不是温晚太过自信,当然自信点没什么,是她不敢低估傅明玮的自信。
傅明玮手臂搭在车门,饶有兴味看着她,温晚跟他对视两秒,心中忽生厌烦。
这是在干什么,她没有在跟他拉扯,他一点看不出她的为难吗?还是铁了心要仗势欺人。
“我就算请假又怎么样,《劳动法》哪条说了不许,总经理位高权重当真了不起。”温晚撂下这句,转身就走。
她突然翻脸,傅明玮喊了声“温晚”,大步上前。
没搭理,温晚驱车扬长而去,经过他身边,连个眼神都没给。
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傅明玮并没有公开直接追求她,所以她也不能没事找事,把人叫到面前说你省省吧。
况且傅明玮还是她直属上司,老板儿子。
车开到大路上,日落很美,如滚沸的岩浆,中央商务区高楼林立,泛滥成灾的钢化玻璃映照四时,组合成一只炫巧诡奇的万花筒,初见感觉惊艳,日子久了,难免审美疲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打开遮阳板,镜子里看了眼妆,复盘地下停车场那幕,猛捶一下方向盘。
靠!傅明玮该不会以为她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吧!
……
谢舒毓三人到站,天已经黑透,温晚补了下妆,在出站口迎。
四人碰面,左叶和许徽音轮流跟温晚拥抱,轮到谢舒毓,两个人僵住了,面对面站着,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还是……我很想你。
都没有。
“来了。”温晚说。
“来了。”谢舒毓点点头。
九十天,确实生疏了。就这么干站着,有点尴尬,谢舒毓手从兜里掏出来,衣上蹭蹭,伸到温晚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愣住,反应几秒,右手拎的购物袋换到左手,与其交握,并严格按照礼仪规范,保持合适力度,手臂上下轻摇三次,期间深情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相敬如宾,彬彬有礼,礼尚往来,温晚松开手,把塑料袋里的水给她们分了。
左叶捧着水,先把许徽音揪出来骂一顿,说“你看看人家,这么久没见还记得我爱喝什么味道的水”,然后迅速挤到谢舒毓和温晚身边,“可以啊,这架势,两国建交友好洽谈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人民大会堂呢。”
“我咋了?”谢舒毓拧开瓶盖,温晚给她买的无糖茶,有茉莉香。
几口冰水咽下去,她扭头看,好巧,温晚也在看她。
二人视线相触,又迅速分离,谢舒毓低头旋上瓶盖。
左叶笑着拿手点她们,“心里都有鬼。”
“有啥鬼?”谢舒毓顺嘴接,掩饰心虚。
“没鬼?”左叶说:“没鬼怎么连抱都不敢抱。”
谢舒毓把水装进包里,“谁说我不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抱。”左叶习惯性跟人抬杠。
谢舒毓偏偏最受不得激,“抱就抱。”
才刚刚握过手,面对面的距离,谢舒毓帆布包往肩后一甩,张开手臂,吧唧一下把温晚抱住了。
“哇哦!”左叶和许徽音起哄。
谢舒毓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个家伙。
出站口人流如织,无数个迎候和奔赴在同时发生,这个拥抱毫不起眼,于是大胆克服了羞涩腼腆,在彼此怀中多停留些时间。
谢舒毓脸颊贴到温晚头发,触感冰凉,鼻端有熟悉的香味侵袭,是从小,甚至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就闻到的,淡淡檀木香混合花果香,这么多年没变过。
木香如有实质,是老房子老家具专属,醇厚温和。花香轻盈,若即若离,无法被刻意捕捉……果香则是甜蜜的,瞬间把人拉回小学二年级的暑假。
谢舒毓有片刻的恍惚。
蝉声吵闹,午后空气闷热,小区门口一棵老樟树下,温晚主动靠近,朝她伸出右手,嘴里热烘烘的糖果味,问“你吃不”。
那天她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期末数学没考好,跟妈妈吵架了。天好热,身上好黏,眼泪湿了干,脸蛋紧绷着,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挨在她身边,两手捧着她的脸,左边捏一下,右边捏一下,手心不停揉搓,还张嘴咬了口,说“咸的”。
在她记忆中,初次见面的温晚是天使般的存在,有一对轻盈雪白的翅膀,周身散发出圣洁柔和的光。
她亲了她的脸,还给了她一颗糖,青苹果味的。
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感应,拥抱毫无预兆降临时,温晚本能圈拢对方腰肢,不约而同想起她们的初遇。
那只是她生命中平凡的一天,平凡的一个午后,本不足以被铭记,因为谢舒毓,此后被反复镂刻,那帧帧幕幕,像檐角的水滴,日久天长,心上打落出深深的印记。
糖果热化了,包装纸变得黏糊糊,脏兮兮,她本来要丢掉,树底下看到个小孩在哭,就顺手递过去。
那小孩没嫌弃,伸出半截舌头认真地舔,睫毛还噙着泪,鼻头红红,脸蛋像棉花糖一样,看起来好软,好糯……
好好吃。
然后她跟她说“谢谢”。
回忆琐碎漫长,思绪之广阔,超越时间空间,现实当中,这个拥抱却不过三五秒。
松开手,彼此都唯恐慢了地退后一步,拉出安全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方极度配合,说抱就抱了,没半点扭捏,左叶反倒觉得没意思,揉揉肚子,“饿了。”
温晚如释重负,“有家中餐不错,我已经订了位置。”
她朝前走,领她们去取车,“中餐没问题的吧,这样我们四个都能吃到喜欢的菜。”其实本来想吃火锅,怕蒜味大。
左叶和许徽音附和,说好久没吃米饭了,谢舒毓两手揣兜跟在后头,目光本能追随。
温晚今天穿白色衬衫,外披宽松湖蓝色西装,下身是灰色中长百褶裙,小腿细直,鞋跟适中,行走时步伐坚定,不疾不徐。
她人好看,衣服也好看,上上下下,全都非常非常好看。
她也一定很累,很忙,下班到现在,连工牌都忘了摘。
精致、漂亮,温晚干练的城市精英感觉,把她们之间的距离加倍拉长,谢舒毓数不清第多少次,心中感慨——她们真的长大了,各自长成不同的样子。
“谢舒毓!”温晚蓦然回头,也许是那个拥抱给了她勇气。
回神,多年成习惯,谢舒毓小跑去温晚身边,眼神问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隔着袖子捏住她手腕,“你说洗漱都没带,是不是故意的,不想来见我,只是阿音提早就买好车票,你没办法拒绝。”
呆傻两秒,谢舒毓飞快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真忘收拾了。”
担心被误会,她真心话一句接一句往外掏,“就是太想见你,紧张,才会忘东忘西,我很想你,怎么会不想见你……”
温晚鞋跟哒哒,像只轻灵的小鹿,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没事,住我家,家里什么都有。”
其实这没什么好强调的,小时候她们经常去对方家过夜,躺同一张床上睡觉,亲亲抱抱更是常事。不过那都是在温晚谈恋爱之前。
“叶子她们呢。”谢舒毓问了句废话。
“开房呗。”温晚说。
开房。
谢舒毓抿唇,故作严肃。
温晚拉着她走出一段路,“其实我挺想你的,远远看到你向我走过来,好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莫名加快,谢舒毓手指发麻,声音发颤,“其实我也很想,你……”
车停在对面,过马路,有汽车鸣笛,温晚皱眉,“什么?”
“看红灯。”谢舒毓扯了下她袖子,“我说我也高兴。”
温晚倏地仰脸,“你说想我,我听见了,是你先说的,你一早就说了。”
“啊?”谢舒毓迷糊,什么时候!
第6章我是直女
真奇妙,每一次久别重逢,谢舒毓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感觉真奇妙。
不管手机里吵架吵得多厉害,是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甚至一年都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只要见面,看到她的脸,看她远远朝着自己走来的样子,朝她快快走去的这个过程,所有烦恼忧苦,瞬间烟消云散。
她快三十了,工作稳定,作息规律,家人健康,独居状态相对平和,生活中能解决的问题尽量解决,不能解决的选择忽视,关于心理健康,少内耗,多甩锅,她还有什么烦心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有温晚,不可捉摸,又不能视若无睹,喜是她,愁也是她。
要过马路,理所当然牵起她的手,谢舒毓眼睛睁得大大,支着脖子,脑袋时而往左,时而往右,警惕观察车辆,欲盖弥彰过于明显。
温晚仰脸看她,一瞬不瞬看着,手心干燥温暖。谢舒毓比她高半个头,手也比她大一点,她喜欢被她牵住的感觉,一颗心像弹簧球跳来跳去,每蹦一下就“噗叽”挤出个粉红泡泡。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是故意不带洗漱,等我开口,让你住到家里去。”温晚小跑,超越半步,稍欠身去看她的脸。
谢舒毓“啊”了声,表情困惑,“没必要吧,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吗?”
说不好,摩羯座就是闷骚啊,温晚腹诽。
但那句之后,斑马线走完,谢舒毓谨慎松开手,不牵了。
温晚泄了口气,回头看,左叶和许徽音手挽手跟在后面,脑袋抵着脑袋,不知说的什么,满脸坏笑。
她们几个,温晚跟谢舒毓最先认识,小学和初中在县里读,住一个小区,几乎每天都能见面。
本来两家不认识,隔了几栋楼,两个小孩玩得好,互相串门,一来二去,两位妈妈觉得对方都挺投缘,成为朋友。
后来温晚外公家老房子拆迁,她妈拿着钱去市里开公司,还买了房,初二那年,两家凑一块合计,干脆让她俩考市里的高中。
温晚家里大人忙着做生意,温晚需要人陪,学校也没宿舍,谢舒毓高中三年都住在温晚家,生活费和学费是谢舒毓妈妈直接交到温晚妈妈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左叶是高中认识,三人同班,好巧左叶也是美术生,跟谢舒毓在一间画室,两人组自然发展成三人组。
温晚对左叶起初不太高兴,觉得她抢走谢舒毓,经常上厕所不叫她,课间故意不给她带水,周末谢舒毓去画室也看得紧紧,直到左叶高二偷偷跟隔壁班女生谈恋爱。
“说起来,我是她俩的性向启蒙。”左叶上了后座,见到温晚,难免回忆起些旧事。
谢舒毓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回头说:“确实,叶子高二就谈恋爱了。”
她没忘,刚刚左叶在出站口让她多难堪!虽然那个拥抱确实缓和了她跟温晚之间的气氛。
但一码归一码!
左叶猛地坐直了,手伸出去掐住谢舒毓脖子,“你恩将仇报是不是。”
“你松开她。”温晚说。左叶不松,甚至改用两只手掐,谢舒毓“呃呃”吐舌头,温晚捶她两拳。
许徽音笑了下,“你反应这么大啊。”
“对!”温晚边捶边嚷,“叶子高二早恋,还是她主动追的人家,写情书,送早餐,哎呦可积极了。”
许徽音好奇问“谁啊”,又看向左叶,“你不是跟我说,你大学才谈恋爱。”
“对啊。”左叶梗着脖子,“大学才正儿八经谈,以前都是闹着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温晚帮助下,谢舒毓成功逃脱魔爪,毫不客气揭她老底,“闹着玩,人家说分手的时候,你哭成那狗样儿,还偷着学抽烟。”
说到这个,温晚也来劲了,“对对,去找人家的时候,专门跑天台点一根,熏得满身烟臭,然后站隔壁班门口,说那谁谁谁,麻烦你出来一趟。”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左叶跌坐回椅背,手捂住脸。
谢舒毓扭过身,绘声绘色跟许徽音描述,“她连夜画了一幅画,然后跟人说,那是一早就画好的,本来想等到什么一百天纪念日的时候送,结果没想到被分手。”
谢舒毓手舞足蹈的,“那人家一听,当然很感动,又关心她……”
说到这里,她捏细了嗓子,“你身上什么味道呀,你怎么学会抽烟啦,哎呀抽烟对女生不好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爆笑几乎掀翻车顶。
左叶无地自容,外套撩起来,完全把脸遮住。
许徽音膝盖碰碰她,“你挺有手段啊。”然后又问谢舒毓和温晚,“那女生跟她复合了吗?为什么分手。”
“那女生不久就交男朋友了。”谢舒毓说。
“根本就是直女。”温晚说:“可能一开始,意识不清楚,只是每天有人带早餐,上下学接送,感觉还不错,是当朋友处的,后来叶子写了情书,人家就跟她摊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至此,倒给许徽音说得怜爱了,摸摸左叶脑袋,“没事的,谁没年轻过。”
“虽然现在说起来,尴尬又好笑,但我觉得,她能找到自己真实取向,干脆利落跟我撇清关系,没骗我,没耽误我,算是女中豪杰了。”
左叶猛地一动作,抻抻衣服坐直了,“不像有些人,快奔三还搞不清楚自己性取向,整天忙忙叨叨,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谢舒毓傻乎乎问:“谁啊。”
“你猜。”左叶歪头,冲她挤挤眼睛。
温晚开始启动车子。
谢舒毓后知后觉感到不妙,赶在左叶开口前,像往常很多次那样,重复道:“我知道啊,我是直女。”
“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左叶伸手抓住前面椅背,凑近些,“就算你不谈恋爱,觉得没有男的能配得上你,这么多年,你有欲望吗?你会做春梦吗?梦里跟你做的那个是女的还是男的?”
说到这里,她甚至看了眼温晚。
好精彩!好刺激!许徽音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愿意搭车大老远跑来给温晚过生日,不仅仅是因为左叶,是这几个人凑一块的时候,真的太好玩了。她喜欢跟她们玩,就算哪天跟左叶分手,还是想凑一堆玩。
谢舒毓不是那种心思很深的摩羯座,她除了学习、专业方面,感情和生活当中表现得有点蠢,当然也可以说是淳朴。左叶这个问题,结结实实把她问住了,她有十几秒,一动不动。
要换作往常,她不至于那么难堪,但就在今天凌晨,她做了一个春梦。
左叶不愧是她挚友,“问题有些密集了,要不你一个一个回答。”
谢舒毓还不算蠢到家,“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
“你不答就是心虚,都是好朋友,这没什么好隐瞒,除非你兔子想吃窝边草,看上我了,不好意思说。”左叶一个套接着一个套。
温晚悄悄遁了,此时借司机身份掩护,耳朵却没闲着,微微偏着脑袋,像动画片里的小老鼠杰瑞。
谢舒毓果然上当,嗤笑一声,“你真看得起自己。”
“那你老提我高中那些事,让我觉得你就是暗搓搓吃醋。”
左叶推推她肩膀,不提温晚,但字字都围绕着温晚,“你心里要没鬼,干嘛总一惊一乍,还区别对待,忽远忽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吗?谢舒毓皱眉。
左叶说回之前的问题,逼迫她回答:“不可以撒谎,不然一辈子发不了财。”
“发财这个概念太空泛了。”
许徽音想想说:“一辈子不能高那什么吧。”她有点难为情,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抵达巅峰。”
温晚死咬唇,连笑都不敢笑,生怕殃及池鱼。她在心里跟谢舒毓说抱歉,这次真的帮不了你,因为我也特别想知道。
“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谢舒毓真实感到困惑,自从那个梦之后,她周围一切都变了。
朋友们不可能窥探到她的梦境,她完蛋想,兴许就是左叶说的那样,她心里有鬼,所以暴露了。
但她怎么可能蠢到实话实说。
“欲望肯定有啊,我精神和生理都非常健康,春梦也做过,但我没有性幻想对象,我大多是旁观者身份。”
谢舒毓看向左叶,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是你跟阿音啊,你俩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演活春宫,我日有所见,夜很难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格来讲,这不算撒谎,左叶和许徽音的开放,确实让她产生很多联想。
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攻击,互相揭短,以让对方感到难堪,甚至恶心为乐。
危机化解,谢舒毓长舒一口气,“其实这种话题,我这种标准东亚家庭出来的小孩,是很忌讳很腼腆的,但我们不应以谈性为耻。”
她开始上价值,装得人模狗样,“这样很好,直面自己,直面内心。”
温晚迅速捕捉到其中关键,“所以你其实是喜欢女生,对吧?”
“没有。”谢舒毓否认,“我是直女,我只是欣赏女人美丽的心灵。”
“还有美丽的身体。”左叶补充。
第7章无浪不发骚
——“女人美丽的身体。”
城市夜景,科技与文明的光亮汇聚成河,车窗外熠熠流淌,谢舒毓口中无声反复咀嚼,内心充斥着人类最为原始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解理解,她特别能理解,也没有过分谴责自己。
她是个俗人,俗到不能再俗,吃喝玩乐,沉迷美色。可那个人怎么会是温晚。
车内封闭空间,温晚在主驾位,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们的关系牢不可破,是彼此最为坚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入眠时深拥的“阿贝贝”,都深度迷恋那份温暖及柔软。
谢舒毓强迫自己停止脑海中龌龊的想法,可温晚就在身边,她根本做不到。
思绪的开端像一根毛线头,起床就被她落在家里,她身上那件破毛衣已经拆到胸口,将要原形毕露。
话题早就扯到十万八千里外,三人滔滔不绝,电影、娱乐新闻,小区业主群里的刺激八卦,她们什么都能聊。
只有她,做贼心虚,抱着‘女人美丽的身体’盘啊盘,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
“想什么呢?”温晚看向身侧。
“想你呗。”左叶是接话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不置可否,只笑了下,在车窗里看见自己单边的酒窝。
上初中后,她开始在报刊亭买少女杂志,她始终记得,其中一册,那期专栏是分析人脸上的酒窝。
说两边有酒窝的人,桃花运很旺,只要用心经营,有情人80%能成眷属。然而单边酒窝的人,却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常常陷入爱情困局,无法自拔。
也许是种心理暗示,之后谢舒毓相当谨慎,为避免陷入爱情困局,一旦出现些微单相思苗头,立即扼杀在萌芽阶段。
但有句老话,叫杀不死的只会让它更强大。
开门暴击,这次直接给她上了盘限制级。
现在她也做杂志,知道少女杂志上那些所谓知识,都是网上复制粘贴,出处不详,完全胡编乱造。
但还有句老话,叫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
温晚订的中餐馆在市区一处山体公园附近,曲折游廊,小桥流水,颇具古意,晚七点到九点,还有说书和评弹表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环境越好,翻台率越低,菜当然也越贵,左叶扫码看了眼菜单,险些吓一跟头,直言道:“这顿不用a吧?”
她大拇指往后一戳,“不然我可走了,吃路边摊去。”
“当然不用。”温晚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每年生日都辛苦你们大老远过来,我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温大小姐嘛,曾经的县城公主,大家并不为她钱包过分担忧,乐得享受。
饭桌很大,四个人坐还是显得有点空,左叶和许徽音紧挨着,车上那番挑拨离间没有奏效。
谢舒毓故意磨蹭,最后一个落座,跟温晚隔着桌。
温晚瞟她一眼,夜间光线不佳,她侧脸看向前方舞台,脸部轮廓优越,只是碎发遮住了眼,情绪难辨。
点完菜,温晚再抬起头,谢舒毓竟然坐到她身边。
小惊喜,温晚眼神问询,干嘛?
谢舒毓没有接收讯号,只是担心自己刻意的疏远,反而暴露心事。
但她很快就后悔了。鼻端飘来熟悉的幽香,她脑海中出现七个大字——女人美丽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假装心无旁骛看舞台,座位角度却完全把温晚框进视线,她很难不注意温晚。
每天加班,那么辛苦,长发依旧浓密顺滑,不烫不染,天然光泽的黑色,像一块上好的丝绸。
于是忍不住,伸手抚摸。
温晚回头,“嗯?”
“你头发真好。”谢舒毓不敢想象自己这个笑有多难看,她嘴皮紧绷,几乎裂开。
“喝点水。”温晚给她倒了茶。
谢舒毓乖乖接过,喝完整杯。
温晚视线定格在她颜色粉嫩润泽的嘴唇,看起来好好亲。
没见面的时候,心里好多话想对她说,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真见了,又觉得都不重要,见到她就很满足。
“最近怎么样。”温晚先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仔细想了想,“跟从前一样。”
她不是个能藏事的人,还特别依赖朋友,连下楼取快递看到只竹节虫也要拍照发群里。真遇见什么事,当时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
虽然大多时候,群里她们都是各说各话,只顾发泄,但令人感到惊喜的是,那些事件细节会在某次聊天时不经意带出。
原来她们都很认真看过,记得。
跟谢舒毓相比,温晚心思更重,不显山不露水。
她有心拉进关系,找个人来骂,至少她个人与人增进关系,是通过寻找共同敌人进行辱骂。
她想骂傅明玮,又不愿把时间和情绪浪费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她们好久才见一次,不舍破坏气氛。
“哦对了,我上周遇见干妈了。”谢舒毓想起来。
她的干妈就是温晚亲妈,高一那年认的。
温晚说知道,“你当时就说了,我妈也跟我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点头,“还是那些话,让我劝你回家,说家里需要你,都那么多年了,别赌气了。”
“我跟谁赌气啊。”温晚这句其实是问谢舒毓。
她是独生女,家中一向受宠,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拦得住她,需要赌气吗?
谢舒毓说“我不知道啊”,她抓抓脸蛋,“我不在你家住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家里赌气。”
温晚意味不明笑了声。
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连我妈都不知道,只是拿我没奈何。
那句之后,二人沉默,言语的空白把空间无限放大,距离加倍拉长。
温晚起身,本想挨去左叶和许徽音身边,结果两人又吵起来,原因是左叶偷偷扫码点饮料。
许徽音:“你不知道自己有蛀牙吗?牙齿是不可再生的,补牙很贵,人还受罪。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那些饮料里全是添加剂,桌上已经有茶水了。”
左叶:“茶水是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那你喝白水,你甚至可以喝冰水,行不行。”
左叶:“我不喜欢白水的味道。”
许徽音:那喝茶水。”
左叶:“茶水是苦的。”
许徽音:“那喝白水。”
左叶:“白水没味道。”
……
对话陷入死循环。
许徽音偏过脸,厌烦至极,左叶歪斜躺坐在椅,一脸了无生趣。
温晚这几年跟她们相处不多,顿觉棘手,下意识望向谢舒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叹了口气,到底是向着左叶,跟许徽音说:“快到小碗生日,大家出来玩嘛,就让她喝一点,预支一部分,好不好?”
许徽音不理。
谢舒毓也不尴尬,倒了杯茶送去左叶唇边,“你尝尝,其实茶水很香的,苦后回甘,你老喝甜的,真得当心,糖尿病治不好的。”
左叶死鱼一般僵硬转动眼珠,“你刚跟她说,让我喝饮料,现在又让我喝茶,你到底哪头的。”
“我哪头都不占,只是希望你们好。”谢舒毓一脸老成,“感情就是互相谦让,互相妥协嘛。”
菜还没上,服务生先把饮料送过来,谢舒毓说“这样吧”,拧开瓶盖,饮料和茶各倒一杯,搁在两人面前。
“来交个杯,事情就过去,出来玩咱们高高兴兴的,别扫兴,也尽量别吵架,好不好?”
“看在你跟小碗的面子上。”许徽音说。
她先递了台阶,左叶琢磨会儿,点点头,飞快端起那杯饮料,确保交杯时甜水能送进自己肚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徽音气得拍桌,“你看她,你们看她,什么德行!”
“没事没事,就限这几天,让她喝吧,喝吧喝吧。”谢舒毓劝。
交杯完毕,许徽音换了位置,去温晚身边,温晚建议说:“要不吃完饭去唱k吧,机会难得,来一首《玫瑰花的葬礼》,我们追忆青春。”
她不懂怎么劝人,但酒精一定能发挥作用,到时候两人喝得稀里糊涂,旁边人再好言劝几句,回去囫囵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定能和好如初。
提议蛮好,全票通过,温晚立即定了包厢,饭后驱车前往。
到这种时候,饮料算什么,直接上酒,对瓶就吹,喝死拉倒。
温晚在点歌,几人拿手曲目,她都了然于胸。
“我这里有胃药。”许徽音拉开小包往外掏,“谁要不舒服,立即跟我说。”
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没味道的白水,专门用来吃药的。”
左叶提了酒挨去谢舒毓身边,“看吧,老妈子,烦得要死。”
许徽音听见了,“你可以不满意我,到时候别找我哭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们不劝酒。”谢舒毓说。
她有时候觉得太可怕了,谈恋爱真的太可怕了,整天吵不完的架,后来转念一想,她跟温晚也是常常在吵,生闷气,骂脏话,冷战,最后又和好。
左叶和许徽音起初还僵着,玩了会儿骰子,缓和不少,能好好说话了。
谢舒毓放下心,找话筒正要跟温晚合唱,温晚坐在高脚椅上,朝她使了个眼色。
“嗯?”谢舒毓回头。
左叶坐在转角沙发,许徽音坐在她大腿,两人正抱着啃,那叫一个忘我。
谢舒毓捏着话筒站在那,电视屏色彩变幻,光怪陆离,她的脸忽明忽暗,表情精彩。
她说什么来着,无风不起浪,无浪不发骚,那个梦不是毫无由来。
第8章痛,才会让人清醒
谢舒毓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算什么稀罕事,左叶从不藏着掖着,喜欢谁就去追,被拒绝,受伤也无所谓,她敢爱敢恨,还敢亲。
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舒毓站在洗手台前,也许是酒精作用,她视线浑浊,镜子里的自己雾濛濛分辨不清。
左叶还是那个左叶,热情、真实,为人坦坦荡荡,是她变了,有小秘密了。
温晚就在旁边,她怕自己忍不住干出什么蠢事情,吓到对方,到时连朋友都没得做。
“小筷子?”
谢舒毓讶然回眸,好多年没人喊过她这个绰号。
温晚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过来,谢舒毓不是很渴,但还是喝了一口。
她接过瓶盖,低头拧紧,水瓶塞进宽宽大大的卫衣兜,“干嘛突然那样叫我。”
“是你先的。”温晚都记着呢,“吃饭的时候,你劝架,先喊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碗是温晚小名,两三岁的时候,开始学着拿筷子,她外公专门给她用木头雕了套儿童餐具,她宝贝得不得了,每次吃完自己洗,洗完擦干放进床头抽屉,谁也不许用。
久而久之,就有了小碗这个名字。
至于小筷子,那更简单了。她跟谢舒毓认识以后,整天跟连体婴似的,外公调侃说“古有焦不离孟,今有碗不离筷”,谢舒毓就有了小筷子这个绰号。
后来喊得多了,名字传出去,连谢舒毓家里人都跟着这么喊。
可人总是要长大的,碗之外有碟,筷子之外,有勺,还有叉。
不够适配,但也能将就用。
前面一帮人醉醺醺往洗手间走,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烟酒气几米外就能闻到,谢舒毓选择避让,牵起温晚,带她从另一边走廊离开。
绕到大厅,周围相对安静,谢舒毓本想找服务生问路,返回包厢,温晚提议,“我们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也好。”谢舒毓点头,“给她俩多留点时间。”
环境幽暗,两人深陷在气味复杂的黑色皮质沙发,旋转球幕灯悬挂在头顶,撒下斑斓块状光斑,耳朵能听到附近包厢隐约传出的音乐声,伴随沉闷吐息,谢舒毓转头,看向身后另一张黑沙发,两个模糊纠缠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知后觉,这里确实很适合接吻。
温晚低笑,“显得我们好不合群。”
“要不陪一个。”谢舒毓语带笑音。
“啊?”温晚看她。
“哈哈——”谢舒毓摸摸鼻子,“开玩笑的。”
“哦。”温晚低头,好一阵没说话。
有点失望,又庆幸。拿她寻开心呢,幸好没信,不然傻乎乎凑过去,真被耍,岂不丢脸。
还会很伤心。
虽然她已经开始伤心。
那就是更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谢舒毓开始聊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又要升职了。”
“不确定。”温晚回答。
“销售部那个还跟你对着干吗?”谢舒毓本意是关心。
温晚摇头,“换个话题吧,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我不想聊工作。”
“好,不聊工作。”谢舒毓立即打住。
那还能聊些什么呢。
话题也有,分享生活,分享经历,说说办公室里好玩的人和事,但眼下气氛不对,怎么说都显得刻意。
彼此生活轨迹毫无相交,她早就不是她的小筷子了。
沉默良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温晚像是忍无可忍,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用力握住,“分开的时候,你有想我吗?”
太突然,谢舒毓抬头反应几秒,唇半启,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要你说。”温晚指尖掐陷她手心,“回答我。”
旋转球幕灯的光斑打在眼帘,一掠而过,将心事牵扯出。
谢舒毓回答:“会,当然会,我常常都在想你。”
这个答案让温晚感到万分满足,她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我也是。”
她说:“我很想你,每天都想,开心的时候想,难过的时候想。”
谢舒毓面露担忧,“为什么难过。”
“说不上来。”温晚身体前倾,脸颊迎着微光,眉眼泛起一圈淡淡哀伤的红,“就是难过。”
她心里憋了口气,很不服,又讲不清楚到底在跟谁赌气,无所事事,为自己编织了一间华美而幽暗的牢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为就此安全了,却慢慢瘪掉,像只灰扑扑的红气球,缩到床底,风来,又躲到门后。
“我就是不开心。”温晚脱力靠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环住她,遍遍抚摸她凉滑的长发,叹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判断,困惑是暂时的,你一定可以解决,所以也不需要我真的向你提供什么建议。”
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拥抱,像现在这样,像每一个工作日早晨的黑咖啡,从中获取能量,抵挡疲倦。
“要换作你,有件很想很想要的东西,无论怎么努力,都一直一直得不到,你会怎么办。”温晚在谢舒毓怀里闷闷讲话。
谢舒毓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很难,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就不要了。”
“你是这么消极的人吗?”温晚抬起头。
“也可以说是豁达。”谢舒毓笑一下。
“你确定不是无能?”温晚表示质疑。
谢舒毓纠正,“是佛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温晚坐起,出来没带包,她手背掖掖眼角湿意,“我妆花没花?”
谢舒毓从不敷衍,凑近观察,摇头。温晚又呼一下靠回她肩膀,借口说:“可能姨妈快来了,情绪不稳定。”
“还有一周。”谢舒毓记得她的生理期。
温晚才刚好一点,又开始难受,“我们怎么那么好呢。”
趁热打铁,她提要求,“下周你还能继续来找我吗?不叫叶子她们,我只想跟你一个人玩。”
谢舒毓整理她裙上竖褶,“你想跟人玩,人还未必有空呢。”
温晚抱住她手臂,左右地晃,“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我身在异乡,孤苦伶仃的。”
谢舒毓想说那你干嘛不回家,回去我们就能天天在一块儿玩。
当然,那些话她其实早就说过了,说多没意思,今天温晚状态不好,她爽快答应下来。
“但我不敢保证工作上有临时安排,如果爽约,我会弥补,你不要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爽一罚二。”温晚狮子大开口。
“爽……”谢舒毓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想歪,自嘲笑笑,干脆顺着说下去,“那应该是奖赏才对。”
“那你接受本大小姐的赏赐吗?”温晚两手捧起她的脸,把她嘴唇嘟得高高。
“荣幸之至。”谢舒毓含糊应。
返回包厢,左叶跟许徽音已经和好,并排坐在沙发上玩骰子,看她俩回来,左叶满脸坏笑,“完事儿了。”
“你完事儿啦?”谢舒毓反问。
左叶站起来抖抖裤腿,“那走吧。”
温晚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找个酒店。”左叶牵起许徽音,“大做特做。”
许徽音习以为常,谢舒毓扶额,“行吧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叫了代驾,车停小区,出来给左叶找了家附近的酒店,约定明天去郊外玩,说有个庄园,可以钓鱼烧烤什么的。
左叶比个“ok”,跟许徽音搂着进酒店,温晚和谢舒毓不放心,跟进去确认房间号,然后送她们进电梯。
“呼——”温晚站在酒店门口,长出一口气。
谢舒毓就在她身边,她立即把她挽住,“那我们回家吧。”
沿街道散步,城市彻夜燃烧,四处明光烁亮,也保留了许多腼腆的角落,模糊了明暗的界限。
谢舒毓紧紧牵住温晚的手,不知道别的好朋友是不是也像她们这样亲密。
将来温晚又谈恋爱,她该怎么办呢,她们还能像这样牵手拥抱吗,以及即将到来的……
同床共枕。
谢舒毓心事重重,温晚毫无所觉,抱住她胳膊,脸颊紧贴在她肩膀,已经无所谓会不会弄花了妆。
甜蜜氛围一直持续到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门口,应该是温晚家门口,谢舒毓见到一个陌生的高个男人。
已是深夜,仍西装笔挺,看起来整洁干练,怀中捧一束黄玫瑰。
他倚墙站着,似乎等待许久,在楼道口看见人,立即挺直后背,面上展露出和煦的笑容。
“晚晚,你回来了。”
温晚倏地仰脸,望向身边人,谢舒毓浑身血都凉了。
“这位是……”
谢舒毓还没说话,他倒先张嘴问。
温晚皱眉,恼怒他的冒犯,又不好直接发作,音色冷下来,“我朋友。”
顿顿又补充,“最好的朋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本意是强调重要性,在谢舒毓听来,却完全是另一重意思,而且这句“最好的朋友”,她再熟悉不过。
事实不需要反复强调,如果非要说,那一定别有深意。
谢舒毓松开手,温晚慌神,“他就是我在群里跟你们说的那个人。”
她不希望产生这种低级误会,“傅明玮,我上司,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谢舒毓不愿让温晚难堪,“我先进去,你们聊。”
她再次抽手,温晚死死捏住,她用力抽出,大步朝前,经过那束黄玫瑰,艰难维持着体面,冲他微笑点头示意。
“你好。”对方看起来很有礼貌,挑选的花束也颇为耐人寻味。
黄玫瑰,为爱致歉。
所以温晚今夜全部的失意,都来自面前这个人吗?
她说她不开心,就是因为跟面前这个男人吵架?她的上司,是什么样的上下级关系,连她的门牌号都知道,深夜还带了花。
手指悬停在指纹锁界面,谢舒毓迟迟没有按下,她心口针扎似的疼,一秒也不想多留。
可这个人是温晚上司,她明白,温晚不想,也不能得罪他,作为温晚“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她难做,坏她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成全。
忍耐,是谢舒毓最常做,也是最擅长的事。
她按下指纹锁,机械电子女声说“欢迎回家”,开门,牵动嘴角,她干巴巴扯出个笑,自认已经做到完美,再轻轻合拢房门。
所有情绪压缩到极致,仍在持续不断遭受捶打,她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开灯,凭记忆把自己安置在沙发。
期间膝盖不慎撞到茶几角,也毫无反应,甚至有些着迷那痛。
痛,才会让人清醒。
第9章“你还不抱着我哄!”
温晚的担心不是多余,但她还是低估了傅明玮的脸皮,没想到他会直接找到家门口,还自作多情带了花。
“你来干什么?”温晚双手环胸,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疙瘩,开口便是质问。
在公司,大家都夸她人如其名,耐心且温柔,即便被误解,被针对,也从不跟人脸红。
事实温晚根本没那么好脾气,她只是不屑,懒得,也还没被逼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人沟通本就十分消耗精力,吵架更是翻倍,若非必要,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傅明玮有些惊讶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但没有过分显露,双手献上鲜花,“下午确实是我不对,我真诚向你道歉。”
“下午?停车场?”温晚好笑,“我也太牛了,请假不成,气冲冲跑走,还要领导亲自跑家门口跟我道歉。”
“你的生日,我不应该为难。”傅明玮语气温和,“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担心你拒绝,所以才不请自来。”
温晚松开手臂,摇头,“傅总,这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在你权限范围之内,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会服从。再说,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一个破生日没什么了不起,周末两天够玩了,是我太贪。”
她快速撩了把头发,“本来我没把这事放心上,跟朋友出去也玩得很开心,但你的出现吓到我了,也吓到我朋友。”
她不敢想象谢舒毓现在有多恼火。
傅明玮沉默片刻,“确实是我唐突了。”
“那就请回吧。”温晚快速道。
她抗拒明显,傅明玮却似乎将其理解成另一种意思,始终是包容,甚至宠溺的态度。
“你的假,我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温晚倏地冷下脸,“周一上午,我会准时到公司。”
“温晚。”他有些无奈,满脸都是‘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我已经下班了。”温晚强忍不适,提醒他。
“以朋友的身份也不可以吗?”傅明玮自认已经非常低姿态,“表达问候。”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朋友跟我一起回来的,她现在在家等我,忙碌一天,她很累,我也很累。”
温晚实在没有心思应付,抬手按下电梯,“傅总请回。”
她的厌烦写在脸上,傅明玮蹙眉凝视她许久,胸腔漫长起伏,“好吧。”
“那这个你收下。”他再次递出鲜花。
温晚耐心告罄,转身离去,门“砰”一声,狭长的走廊把音量放大数倍。
谢舒毓坐在客厅,开了灯,换了鞋,已经调整好状态。
温晚走到她面前,她抬起头,平静回望,几秒对视后,疑惑眨眨眼睛,“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要。”温晚回答。
谢舒毓笑了下,“那还挺可惜的。”
“有什么可惜,我买不起吗?”温晚还在气头上。
谢舒毓转过脸,避其锋芒,“时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
温晚本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那人不值得她浪费口舌。
“我给你找睡衣。”她进了卧室,“洗漱都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谢舒毓什么也没说,温晚以为她都懂得,且并不在意,前后脚进卫生间洗澡。
但当温晚离开浴室,拿护肤品正对镜擦脸时,看到谢舒毓抱着被子从身边走过。
温晚迈出几步,跟随谢舒毓来到客厅,看她在沙发上铺了张干净床单,选定靠阳台方向安置枕头,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刚躺好,想起什么,她本欲起身,看到人又重新躺下,“麻烦帮我关下灯,谢谢……哦,再拉下窗帘,感激不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干什么?”温晚脸色变得很差。
“睡觉呐。”谢舒毓平躺望着天花板,很会暗搓搓气人。
“那为什么不去房间睡。”温晚强按耐着不悦。
“不太方便。”谢舒毓回答。
“哪里不方便了!”温晚霎时拔高音调。
谢舒毓始终平和,“哪里都不方便。”
最受不了她冷言冷语,温晚一把掀开她被子,“你说清楚!”
谢舒毓下意识朝里躲了下,她双腿并拢,手臂蜷缩在身前,默了片刻,看向温晚,无法控制自己发出尖锐的啸响。
“我嫌脏。”
“什么?”温晚不可置信瞪圆眼睛,“你再说一遍。”
谢舒毓从沙发坐起,直视她,“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不方便很难理解吗?是你逼着我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嫌弃温晚,也绝不会像说的那样,恶意想象她的生活。
可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恶魔小人手持黑色三叉戟,举高施展术法,迫不及待想看到对方痛苦流泪,从而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原来你一直这样想我?”温晚还戴着干发帽,整张脸露出,灯下洁白美丽,手里攥只精华瓶,来不及抹,通透的皮肤迅速漫上湿红。
恶魔小人如愿以偿,谢舒毓并不好受,却还是没办法停下。
“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我被人纠缠是我的错吗?我明明是受害的一方,你不肯体谅我的难处,还这样说我。”温晚嘶吼出声。
“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
谢舒毓跪坐起,抓起枕头用力砸了一下,“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需要那么顾忌他吗?还是你本身就乐在其中。”
“我乐在其中?”温晚指着自己鼻尖,“我乐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的性取向。”谢舒毓不能理解。
温晚同样不能理解,“我凭什么告诉他,他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就算我喜欢男生,就代表他可以对我纠缠不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冷笑,“你不说,就是在纵容他。”
“我没有纵容,我认为我表现得很明显。”温晚目光坚定。
讲不通。
谢舒毓摇头,“那随便,与我无关。”
温晚不能罢休,“与你无关你嚷嚷什么,你骂完就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想纠缠,谢舒毓扯被蒙头,温晚上前拉扯,干发帽松散,掉在一边,她湿漉的长发垂落双肩,被眼泪糊在脸颊。
她骑在谢舒毓身上,连捶带打,“你凭什么那样说我,我在外面受委屈,已经很烦了,你不心疼我,还对我说那样的话,以前怎么说的,吵架只是表达诉求,不可以伤害对方,有些话是永远也不能说的……”
温晚情绪崩溃,孩子似大哭,谢舒毓握住她手腕制止发疯,她挣脱不开,脑袋用力往人胸口撞。
谢舒毓痛呼,松开手,她双拳不断打砸棉被,“为什么欺负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信任的人,连你也欺负我!你要我怎么办!”
真是要疯了,谢舒毓别无办法,只能用力抱住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责备你。”
随她打骂,拥抱,安慰,谢舒毓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没办法像她说的那样,勇敢表明心中诉求,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误会,我懂,只是口不择言。”谢舒毓捧起她的脸,扯了袖子,点点擦拭她滚烫的泪。
她毛嘟嘟的睫毛被泪糊满,鼻腔堵塞,只能张嘴配合呼吸,谢舒毓长久凝视着,忽然很想吻她。
不敢。
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谢舒毓再次拥她入怀,声音沙哑,第无数遍“对不起”。
维持现状已经很难,温晚跑那么远,陌生的城市安家,不就是为了躲她,她怎么敢。
归根结底,如今温晚承受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她。也许是她在不经意的时刻,暴露了心底秘密,吓到人家了。
站在温晚角度,这么多年的关系,她舍不下,又不能接受……
确实,她已经很让她为难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谢舒毓道歉,第无数遍,“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也并不是真的那样想你,我只是……”
“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温晚接了她下半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沉默。
“是他非要犯贱,那我能怎么办。”温晚好些了,只是还抽抽,团坐在谢舒毓大腿,揪起她的睡衣擦鼻涕。
谢舒毓叹了口气,想去拿纸,温晚不许她动,眼睛一瞪又要撒泼。
“你还不抱着我哄!”她大声发号施令。
“我错了。”谢舒毓立即抱住她,两条很有劲儿的胳膊甚至把她往怀里抬了下,像小时候她喜欢的那样,跟她脸贴脸。
“冰冰的。”温晚说,忍不住蹭,哭热的脸颊跟谢舒毓完全贴合,感觉很舒服。
谢舒毓这人平时看着瘟瘟的,想把她惹毛还真不容易,她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在乎她,可能是在吃醋呢。
发脾气,吵架,胡言乱语,不过是发泄,寻找情绪的出口。
这么多年,谢舒毓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不再用冷暴力对待温晚,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确实做到了,只是还没学会委婉的表达。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能气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会儿,温晚吩咐,“换一边贴贴。”
把人惹哭,就只能顺着,谢舒毓依言,把温晚从左边挪到右边,然后贴脸。
温晚的沐浴露是甜甜的橙子味,谢舒毓洗澡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抱在一起,香气从她身上来,混合她本身天然的味道,层次更为丰富。
黑夜把一切都显得格外隆重,体温,气味,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速度。
好多次,谢舒毓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们就要开始接吻。
温晚动了动,睫毛扫到谢舒毓鼻梁,那么近,嘴唇马上就要碰到一起。
谢舒毓捞起她一捧长发,借机往旁边躲了下,“吹干吧,不然会头痛的。”
“你给我吹。”温晚嘟着脸撒娇。
谢舒毓应好,就让她坐在沙发上别动,先去换下被她当鼻涕纸的睡衣,取来风筒,又不嫌麻烦地接上插座。
温晚发质很好,不烫不染,发量也多,谢舒毓自己吹就是整颗脑袋朝下,风筒胡乱扫干,气垫梳随便刮两下。
服侍碗大小姐,细致得多,她迷恋那头长发,喜欢那指缝中穿过的凉滑,那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遍遍爱抚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此番,温晚要求谢舒毓上床睡觉,她不敢不从,临睡前给手机充电,发现已经快两点。
旁边温晚已经躺下,谢舒毓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拉上窗帘,最后关闭台灯,摸黑上床。
温晚的床比宿舍那个软得多,谢舒毓完全舒展身体,“好累啊——”
真把她累坏了。
“那就快睡觉吧。”温晚在被子里轻轻捏了下她的手。
谢舒毓“嗯”一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刚闭上眼睛,旁边人出声:“可以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这么客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谢舒毓在想,她还有什么不满。
没有嘲讽的意思,真的有很认真在想。
“能不能抱着我睡。”温晚翻身,靠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谢舒毓说:“不能。”
“那我开始闹了。”温晚威胁,“是不是非得走个流程。”
“啊——”谢舒毓敲额头,来这套啊。有什么办法,她展臂,“来。”
捂嘴偷笑,温晚飞快扭去她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
手心一片腻滑,谢舒毓顿时心惊,“怎么没穿衣服!”
“我一直裸睡啊。”温晚得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10章都是好朋友,碰碰嘴巴而已
一直裸睡吗?
“看来我们分开这几年,你形成了很多新的习惯。”谢舒毓两手平放身侧,站起来是棵竹子,躺下去是根竹竿。
总之一个字,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都是会变的,书上说了,大部分人体细胞更新时间为1年,最长约是6-7年,还是你们杂志社出的书呢,你不知道哇?”温晚头头是道。
“那你肯定不是小碗了,我认识的小碗只看网络,从不看科学杂志。”
谢舒毓动动肩膀,假装要把她往外推,“你是谁?立即从我家小碗身上离开!”
温晚不走,甚至抱得更紧,“人家跟你讲科学,你跟人家讲玄学,就会耍赖皮,哼——”
温晚确实不喜欢看科学杂志,她们家人文化素养都一般,更喜欢赚钱,但跟谢舒毓在一起久了,难免受其影响。
起初,只是个自娱自乐的小游戏,一本杂志几十甚至上百幅插图,温晚热衷于寻找谢舒毓亲手所绘,并根据数量大致推断出她一周工作量,甚至可以通过专栏版块的大小,分析她在杂志社的受重视程度。
后来又忍不住想,跟谢舒毓合作的撰稿编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平时怎么跟她交流呢,她们会如何讨论工作呢。于是愈发好奇,她画下那些图案时眼睛所看到,心中所体会到的一切。
那些知识,就不知不觉储存在脑海。
生命的宇宙,细胞不断死亡,也不断繁衍,爱意跟随人体神秘而伟大的再生,隐秘前行,混合在血液中流淌全身,驱动四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疲惫的夜,终于落下帷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晚无梦,直至天明,一场罕见的深度睡眠。早上十点,谢舒毓睁开眼睛,转过脸,通过窗帘漏出的一线微光,望向身边人。
她眉眼浓密,量感十足,朦胧的光线模糊部分锐利边界,显得过分乖巧,不由让人产生些非分之想——或许可以偷亲一下。
谢舒毓当然不会那么做,她只敢在梦里横行无忌、逞凶作恶。
寂静的空间,电子提示音格外响亮,温晚不满哼哼,被窝里翻了个身,拿屁股撞人。
谢舒毓早就习以为常,抓起手机解锁查看,是左叶,问她们醒了没。
[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开车过去。]谢舒毓回复。
[睡得好吗?]左叶又问。
这人当然不可能只关心她睡眠质量,谢舒毓复制粘贴。
[睡得好吗?]
[angryse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消息后面跟了几个羞羞表情。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
[滚出中国。]
[和解式的性,愤怒式的性,激烈的性。]
[你再给我装。]
挺嘚瑟。
[并不关心!]
谢舒毓丢开手机。
起床,洗漱,谢舒毓叫醒温晚,等她整理完毕,衣柜里找了个书包,把她护肤品啊,牙刷啊,充电宝啊这些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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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偷偷放的!”温晚举手投降,“我没收,我肯定没收。”
“那谁知道。”和解归和解,谢舒毓心里还是不舒服。
温晚弯腰抱起花束,谢舒毓目光锁定,她解释,“拿到楼下去丢。”
撇开人不说,花很美,花瓣也还新鲜,谢舒毓有些不忍心,但也绝不允许它进入温晚的房子。
抱着花束下楼,也是寸,左叶和许徽音竟然来了,不知怎么混过门禁系统,楼下跟几个小孩玩跳绳。
温晚心里说声“完了”,左叶眼当然不瞎,丢开跳绳跑过来,“什么情况,哪里来的花。”
“别人送的呗。”谢舒毓笑一声,“总不能是天上掉的。”
“是不是你在群里说的那男的?”左叶问。
许徽音说“那肯定啊”,“不然还有谁,总不能是前妻姐吧。”
“可那男的怎么知道你家住址。”左叶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酬吧。”许徽音迅速接:“上次不就说应酬到很晚,稍微有点绅士风度额,都会把人送到家。”
她俩一唱一和,串出一条完整的故事线,谢舒毓心中诸多疑惑得到解答。
温晚真无语,这是在她身上安监控了?
“那你俩昨晚肯定吵架。”
左叶开始笑,特别幸灾乐祸,凑近了看人,“吵了吵了,眼睛都肿了,还哭了。”
“滚一边去。”温晚推她一把。
“哎呦!”左叶也不生气,像发现新大陆,两眼放光,“这可不得了,相当不得了!”
“行了。”谢舒毓让她别说了。
玩跳绳那几个小姑娘凑过来看热闹,谢舒毓顺手把花送给她们,她们好高兴,几人拆了包装蹲在地上分,说要拿回家泡花瓣澡,还有人说送给妈妈。
人是人,花是花,花花有了好归宿,谢舒毓心情稍微好了点。
小区附近吃早午饭,既然都让左叶猜出来了,温晚也不瞒着,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让姐妹们给她出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例比较典型,情况也不复杂,只是温晚不愿直说。
“人家没说追我,我连拒绝都拒绝不了,他说当朋友,我可以说不交男性朋友,可你们别忘了,他是我上司。”
吃的炒菜,中午人多,免不了要等。谢舒毓给四个人倒了茶,左叶手掌搓膝盖,“确实有点难搞,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怕惹毛了,工作上给你穿小鞋,那才恶心。”
“其实也简单。”许徽音说:“让他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女生,自然就知难而退。”
谢舒毓没参与,支着耳朵在旁边听,温晚不时瞟她一眼,看她脸色。
四人对坐,左叶盯着面前这两人,“我有个主意。”
三人侧目,等她下一句。
左叶双手撑在桌沿,凑近小声说:“咱下午不是要去庄园,你干脆把他也叫过来,当着她面,找个女人打啵,让他看见,他心里不就清楚了。”
这什么破主意!谢舒毓问:“跟谁打啵?”
“你呗。”左叶端起茶杯,低头瞧一眼又放下。
许徽音重新把茶杯放她面前,逼着她喝,“不行我俩也愿意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俩?”谢舒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三个人一起亲?”
左叶不情不愿喝了半杯茶,“你也想参与啊。”
“我参与个毛线!”谢舒毓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你胡言乱语也分分情况好不好。”
“是你太矜持了。”左叶摊手,“都是好朋友,碰碰嘴巴而已,这个忙我们愿意帮。”
谢舒毓说不行,坚决不行,另想办法。
温晚杵那听了半天,“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啦。”
第11章今天可以接吻吗?
菜上齐了,有谢舒毓最喜欢的宫保鸡丁,她拿个瓷勺,先舀了两大勺盖在米饭,听温晚介绍傅二的情况。
傅二就是傅明玮,他爹年轻时候开糕点铺,生意特别红火,门前天天都排长队,后来本地又开了几家分店,逐渐扩大规模,就有了现在的傅氏食品。
“他上面还有个大他十岁的姐姐,现在是公司的掌舵人,他嘛,家里的次子,以后财产怎么分配我不知道,他这个人,感觉没什么野心,他姐姐也是为了锻炼他,才把他安排到市场部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谢舒毓打了碗紫菜鸡蛋汤,“别噎着。”
昨晚那些菜味道还行,但麻辣厚味的家常小炒更符合谢舒毓的口味,她忙着吃饭,填得两腮鼓鼓,几句话没接上,事情进展就有些不受控制。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
左叶一眼看穿,“看咱小筷子,使筷子使得龙飞凤舞,嘴里塞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置可否,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拿我们当傻子呢。”
谢舒毓咽也不是,嚼也不是,把左叶瞪着,真想拿刀宰了。
她半低着头,两眼往上看,这个角度眉眼极为深邃,杀气凛然,但两片紧抿在一处油晶晶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的本性。不过是只纸老虎。
“我胡说八道的。”左叶扯张抽纸,探身给她擦嘴,“行了没事了,吃吧,好孩子。”
谢舒毓拍开左叶,抢过纸自己擦嘴,就着汤水把饭咽下去。
许徽音要笑不笑,温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拿着手机划来划去,“我怎么跟次子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想到昨晚次子不请自来,还惹得她跟小筷子大吵一架,又开始生气。
她只有一个顾虑,“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昨天我还叫人滚。”
左叶说你别想那么多,“不然他还以为你真约他去过生日!男的都特别自信,真的,一下杀不死,必是后患无穷。”
“欸,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许徽音捏着筷子,说:“像不像几个油腻男聚在一起约妹子,还商量怎么整蛊人家。”
“放屁!”左叶恼了,“那能一样?我们是受害方好吧,解决问题来的,他自己没眼力见,对人死缠烂打,还跑人家门口蹲点。欸,半夜十二点,我的姐姐们,他想干什么?有啥话白天不能说,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被整也是活该。”
这么一说,谢舒毓瞬间醒神,“对啊,都凌晨了,他还跑人家门口,别是居心不良吧。”
她有些着急,叮嘱温晚以后千万小心,有人敲门先在猫眼看看,不行装个监控,还说要投诉物业,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放。
“今天白天,就把两个不是业主的家伙放进来了,这安全意识也太低了。”
左叶在桌下给她来了一脚。
温晚攥着手机正发愁呢,次子倒先来消息了,线上再一番致歉,说昨天太冲动。
“那本大小姐就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他发了庄园的定位,说你要来就来吧,人多热闹,好玩。
“不是将功赎罪,是鸿门宴,要杀人灭口。”谢舒毓横臂抹脖子。
“瞧咱小筷子。”左叶又开始拿她逗乐。
谢舒毓立马正襟危坐。她疑惑,很明显吗?前几天聚一块吃饭,左叶当时不是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干嘛老针对她呢。”温晚终于开口。
左叶来劲了,“小碗,你真不觉得她最近变得很奇怪?”
同样变得很奇怪的温晚说:“哪里奇怪了。”
“你们两个都很奇怪。”许徽音也察觉到了。
“是吧是吧!”左叶兴奋。
温晚不慌不忙,“如果只有一个人觉得我们奇怪,我们可能是真的奇怪,你们两个的话,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呀,好好反省一下吧。”
什么嘛,根本毫无逻辑,她是怎么做到满脸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为什么老拿我说事呢。”
谢舒毓慢悠悠跟上来,“不会是借我挡事儿吧,想你的初恋了?”
说到左叶高中那个初恋,许徽音顿时垮脸,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很清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却也很难做到不在意。
“卑鄙小人!”左叶谴责。
饭吃完,几人走出餐馆,许徽音气冲冲朝前,左叶在后头追。
中午日头正烈,谢舒毓抬手遮挡阳光,眯起眼睛,心中无限感慨——女人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车子抵达郊外的庄园是下午两点,走外环上高速,一路畅通。
庄园老板收到消息,引她们去停车场,谢舒毓被空地外一片草丛吸引,下车后驻足拍照。
“什么花。”温晚蹲在她身边。
“紫花地丁,堇菜科堇菜属。”谢舒毓认识许多植物和昆虫。
温晚跟她在一起久了,也略懂,“一年生还是多年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根,多年生。”谢舒毓回答。
紫色小花贴地大片盛开,是早春青黄不接的旷野中一片极为亮眼的点缀,温晚托腮看向身边人,那双发现美的眼睛更为光耀。
温晚说:“我喜欢多年生,坚强,执着,不被冰雪摧毁,即使地上部分在冬季无法保留,来年春天,依旧会给人带来惊喜。”
谢舒毓低头查看照片,不太满意,重新选取角度拍摄,“一年生的植物也会留下种子。”
“不一样。”温晚摇头,“我这个人比较恋旧,我就要原来那一个。”对永恒,她有种接近变态的执着和追求。
“其实我也是。”谢舒毓收起手机,“宿根花卉一来比较省钱,二来,之后那个过程,可以清楚看到植物因根系之茁壮一年又一年的变化。”
谢舒毓在说植物,温晚说的却是人,但都没什么分别,所以她们能成为朋友。
“好了没?”左叶问。
“好了。”谢舒毓站起。
猛地一下,有点头晕,她趔趄两步,温晚慌神,赶忙将她抱住。
“是不是低血糖了。”左叶快跑过来,边跑边回头冲许徽音嚷嚷,“我就说得多备两瓶饮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无言以对。
“没事。”谢舒毓靠在温晚肩膀,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像糖,她在恢复了。
爽朗可爱的春天,抖开翅膀,她们在温暖的阳光下拥抱,耳边有飒飒风声,心口酸软发胀。
谢舒毓毛乎乎的发尾调皮钻进衣领,温晚看到路尽头有车开过来,是次子。
她懒懒眨眼,心想,今天可以接吻吗?
第12章不是玫瑰,更像是小丑
温晚记得,在梦里,她们有接过吻的。
海边,椰林,傍晚漫天瑰粉,涩中带甜的白茶香。
该怎么形容呢,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果冻,先小心吮去表面汁水,嘴唇覆上,新奇那凉滑的质感,轻缓抿动,辗转许久才伸出舌尖试探,体温暖热,最后打开牙关,试探咬上一口。
整个过程,初时专注认真,渐渐投入后失去意识,完全本能驱动,目眩神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那终究只是梦,毫无实感,梦里的谢舒毓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无法清晰感受嘴唇的形状和温度。
《科学与自然》有一期详细解析过梦,内容太过专业复杂,温晚只大概记得,书上说梦与人之记忆、情感、意识和思考都密不可分,是人神经网络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
她的记忆中,谢舒毓占据了绝对的重要地位,她的情感从经历和记忆中诞生,意识同样由此而来,最终,她陷入思考,内容就是几天前那个春梦。
梦又从反方向持续发散思考,渗透意识,融汇情感,翻搅记忆……
完美形成闭环。
说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做梦呢,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早起格外有精神。
是因为她在身边吗?
温晚胡思乱想之际,次子来到面前,笑着跟她以及她的朋友们打招呼。
肩头重量卸去,温晚随之侧目,谢舒毓离开,站直身体,点头示意,说“你好”。
“晚晚。”次子一脸傻样看过来,仍然是很没新意抱了束鲜花,但这次是情绪更为热烈的红玫瑰。
谢舒毓“哟”了声,“又送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真不好意思。”
次子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姓、名,以及辈分,详细拆分。
谢舒毓的名字也是依着辈分来取的,毓指生养,以前医疗条件不好,她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后来脱离危险,母女平安,满月时家中便给她起名为“毓”,以瞻念母亲的孕养之恩,亦有钟灵毓秀之意。
“真厉害。”谢舒毓笑着说:“我的名字很普通,我叫王红
她抵触情绪明显,连姓名都不愿跟人讲。
左叶哈哈大笑,许徽音上前,从头到脚把次子暗暗打量,几人虚伪寒暄,谢舒毓最讨厌这种场合,独自走进庄园。
庄园老板始终等候在旁,这时终于有人来到她面前,她舒了口气,紧接着试探道:“咱们这边好像只订了两间房。”
如今四女一男,怎么分配呢。
“那个男的不用管。”谢舒毓跟老板并肩往里走。
也有备用方案,老板说:“倒是可以搭帐篷,来我们这儿的客人,很多都是专门奔着露营来的。”
庄园提供酒水餐食,不用自己动手,晚上还能睡在帐篷里,聆听大自然的声音,颇具妙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次子的家境,豪车和手表,谢舒毓对庄园老板的创业心路更为好奇,花园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花镜组合在一起,确保四时有景,处处都充满巧思,谢舒毓很喜欢这个地方,行走其间,一路攀花,心情好转了些。
在楼下办理入住,拿房卡去楼上放背包,谢舒毓洗了个手,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风景,决定下楼逛逛。
刚出门,走廊上看见个人。
“你跑什么。”温晚倚墙站在对面。
“我跑什么?”谢舒毓单手撑着门,有些进退两难,“我放东西。”
温晚挺背站直,大步朝前,谢舒毓急忙后撤,退回房间。
猛一股大力撞击,门扇回弹几下,谢舒毓反手撑在墙,提醒说“别把门弄坏了”,温晚扯着她往旁边挪几步,伸手把门甩上,问:“要不要先找找感觉。”
霎时心跳如鼓擂,谢舒毓红温了,从脸一路红到脖子,磕磕绊绊问“什么”。
“接吻啊。”温晚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像叶子说的那样,让次子知难而退,别再纠缠我。”
温晚今天穿一条鲜艳的大花长裙,玫瑰图案,领口暴露大片雪白肌肤,她发黑直,长长披散在肩,清纯和美艳两种相左的感觉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裙子是精心挑选的,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束行走的玫瑰,自动献上,祈求一个怜爱的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浆沸腾,谢舒毓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样?”温晚下巴杵在谢舒毓锁骨位置,看她费力昂头,好搞笑。
“不怎么样。”谢舒毓干巴巴回答。
温晚说:“那你想怎么样。”说话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的声音与胸腔心跳共鸣,鲜有的奇妙感觉,谢舒毓艰难抵抗,“我不想怎么样。”
温晚耐着性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谢舒毓摇头,“没有。”
“那就只能亲嘴了。”温晚说。
沉默,谢舒毓完全宕机。
“叶子不行啊,阿音也不行。”温晚努力说服,“就算是朋友帮忙,也太尴尬了,以后怎么相处啊,她们肯定也要因为这个吵架的。”
温晚一只手环住谢舒毓腰间,一手点在她颈下那颗红色小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直女嘛,亲一下又没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为你以后男朋友守身如玉啊。”
“什么话?”谢舒毓忍无可忍回了一句。
“对啊对啊,都什么年代了。”温晚嘟嘴撒娇,又故意朝她脖颈吹气,手指点按在那颗红痣周围皮肤,浅浅画圈。
“再说,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亲过。”
“小时候是小时候。”谢舒毓对着天花板说话,脖子扯到底了,嗓音变得很奇怪。
温晚忍不住发笑,“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反正我不会同意。”谢舒毓态度坚决。
“为什么。”温晚追问不休。
起初的羞赧平复,急于摆脱,谢舒毓心头升起些不适,也许是因为对方提到了小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非要我说吗?”
预感到谢舒毓又要讲难听话,但温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是执意往枪口上撞。
“你说啊,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谢舒毓把温晚从身上扯下来,两手扶住她肩膀,推远半步,“你将来还是要谈恋爱的,让你以后女朋友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这种事,合适吗?你可以轻视自己,但你不应该不尊重她,不尊重我。”
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脸上,温晚睁圆眼睛,从谢舒毓眼底看到盛装的自己,不是玫瑰,更像是小丑。
她感到屈辱,眼眶迅速发红。
第13章哪有天生合拍的两个人
出门的时候,温晚特意选了身上这条裙子,华丽裙摆,襟前大开口,腰身没有一处多余,需要时时保持完美仪态。
她对着镜子掐腰,原地转了个圈,问谢舒毓“好不好看”。
三月下旬,天气还有点凉,谢舒毓担心她感冒,“实在穿想裙子的话,要不换件长袖,我记得你有,后背有蝴蝶结那件,也很漂亮。”
温晚手指戳戳裙上花朵,“可只有这件有玫瑰。”还是红玫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有人送她玫瑰,她没收,今天她把自己用心整理包装成束,也有自己想送的人。
“现在早晚温差有点大。”谢舒毓提醒。
“晚上我再换呗。”她拎起裙摆,蹦蹦跳跳,“我就要穿这个。”
谢舒毓想了想,说“也行”,背包里多塞一套衣服。
终于到心心念念的献花环节,温晚满怀期待,以为看在她生日的面子上,谢舒毓不会拒绝。
她还是高估自己在人家心里的重要性了。
“那吃午饭的时候,左叶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否认。”温晚强忍泪意,质问。
“我当时就说了,另想办法。”谢舒毓后背抵墙,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理直气壮,可她更不能接受自己对温晚的种种非分之想。
“可你后来就没有坚持了!”温晚大声控诉,“你分明就是默认,现在又反悔。”
“对,我反悔了。”谢舒毓语速极快,“我做不到。”
“为什么?”温晚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复回答一个问题让谢舒毓感到有些无力,她深吸气,耐着性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是我也不可以吗?帮我的忙也不可以吗?”温晚央求。
但她知道,计划无法展开了,她期待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当时的气氛已经过去,即便她大哭大闹,逼得谢舒毓无可奈何就范,强扭的瓜不甜,事件的发展早就违背预期,不再是她心之所往。
完了,全完了,这个生日,这个美好的周末。
她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却闹得那么难看。
后退几步,裸露的后肩抵靠在冰凉的墙壁,温晚脱力,缓缓滑坐在地,呼出的气息变得沉重而艰涩。
“谢舒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恶心。”
她抬起头,心口剧烈抽痛,泪水迅速堆积在眼眶,像隔了层磨砂玻璃,视线里的谢舒毓变得陌生而遥远。
“跟女的不清不楚,跟男的也不清不楚,连我的床你都觉得脏,只有我哭的时候,你才会感到不忍心,强忍不适,用你的善良哄骗我。”
她颓坐在一片盛开的玫瑰园,被花枝上锋利的尖刺割破手脚,眼泪无法停歇,心中的血淹没胸腔,几乎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家是暴发户,我们全家都没文化,我更是个很不检点的女的,明明对人家没感觉,还是一下就被追到,那些男的也是,总缠着我……”
说不下去了,温晚双手捂住脸。
在外人看来,她家境好,从小不缺钱花,人又长得漂亮,父母也极为疼爱,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表示支持,她的人生简直完美。
谢舒毓面前,她却一点自信也没有,一次次把自己贬入谷底。
“你没说错,我就是很脏,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谢舒毓无可奈何撑额,好生气,还是放低了姿态,跪坐在地。
“你说到哪里去了,又开始说这些话。”
无数遍,第无数遍,谢舒毓不厌其烦。
“什么暴发户,什么不检点,不要再说这些,你很好,你很完美,真的,为什么总是这样说呢。”
谢舒毓取来纸巾,小心为她擦拭面颊湿漉,“别哭了,妆哭花就不好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温晚哑着嗓吼出来。
人家又不喜欢。
“你的生日聚会嘛。”谢舒毓为她整理滑落的衣肩,“今天还特意穿了条漂亮裙子。”
说到裙子,温晚更觉可笑,猛一把推开谢舒毓,跌撞跑去一边,反手摸到后背拉链,就要把裙子脱下来。
谢舒毓不防她突然发力,像只被踹翻的乌龟,费力爬坐起,她裙子已经脱到一半,拉链卡在半截,怎么拽也拽不下,两手胡乱撕扯,气急败坏,坐在床边一通乱打乱捶,发丝被眼泪糊得满脸。
什么红玫瑰黄玫瑰,她就应该找个垃圾桶,麻溜把自己塞进去!
谢舒毓大步冲到床边,迅速拉上窗帘,这一次毫不犹豫,倾身把她抱进怀中。
唯有密不透风的拥抱,才能制止她的歇斯底里。
眼泪浸透肩头厚实的卫衣布料,谢舒毓身上穿的这套是早上才换的,因为偶尔会在温晚家过夜,她专门给她买的,她喜欢的款式和材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道歉没有意义,温晚也不是真的需要,谢舒毓手掌落在她冰凉的后背,扯了被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迷糊了,谢舒毓真有些迷糊了,温晚那些话,是想听见她的反驳,还是发自内心的……
对自己的惶恐、蔑视。
如果是后者,谢舒毓痛心。
她是那么好的温晚,分开几年,怎么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并不厌烦,谢舒毓闭上眼睛,用力抱紧她,感受她难以平复的激烈心跳。
她哭到全身发热,浑身颤抖,那么可怜,那么伤心。
爱哭鬼。谢舒毓在心里偷偷骂。
幸好,她还有办法让哭包安静下来。
自己惹哭的只能自己哄,许久,两条手臂都微微发麻,谢舒毓低头去看,温晚小小一团缩在怀里,不掉泪了,只是红着眼睛抽抽搭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伸手检查,“还好裙子没坏。”
温晚有个坏习惯,喜欢砸东西,她们以前吵架,温晚大小姐脾气控制不住,会乱打乱砸,谢舒毓几次明确表示过不喜欢,温晚这几年已经非常克制,没有一次再犯。
实在忍不住,她就砸床,无能狂怒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可爱。
这世上哪有天生合拍的两个人,都是无数次血淋淋的碰撞磨合出来的。
谢舒毓有时感到绝望,她哪里还有时间和耐心像对待温晚这样对待另一个人呢。
如果她们不能长长久久,所有人都是将就,而她不愿将就。
“我会努力尝试的。”谢舒毓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不要!”温晚带着哭腔大声说:“嗟来之食,不稀罕。”
“那不是白闹腾了。”谢舒毓歪头,戳她软软的脸蛋。
“什么?”温晚大眼睛凶狠睁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没忍住笑出声,“好了,对不起嘛,又惹你不开心。但以后真的别再那样说自己,即便是从内心真实的不认可,就当是为我,别再说了,会形成一种很可怕的心理暗示的。”
温晚没吭气。
“我亲一下,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谢舒毓哄小孩的语气。
温晚扬起脸,腮帮圆圆鼓鼓,泪湿的眼亮晶晶。
拂开她额前湿软的乱发,谢舒毓俯身,一吻落在她眉心。
摸摸脑门,温晚不太满意,又大发慈悲想,也行。她确实没有力气再哭第二场。
第14章来练习接吻吧
温晚偶尔也反思,她脾气是不是太糟糕了,太爱哭了。
但她认真回顾过去十几甚至二十年,从有记忆开始,她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会轻易情绪决堤,包括父母。
只有谢舒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心所欲,肆无忌惮。
究其原因,她太在乎谢舒毓对她的看法和态度。
温晚吸吸鼻子,有碎发贴在脸颊,感觉痒,她歪头在人肩膀蹭蹭,也是个撒娇卖乖的意思,“我是不是很作。”
倒是难得良心发现。谢舒毓给她揪起那根发丝,“我说作的话,你下次会不作吗?”
“那就是作的意思呗。”温晚懒懒翻个白眼。
谢舒毓学她腔调,“那就是下次还要作的意思呗。”
温晚“哼”了声。
刚发完疯哄好,软绵绵热烘烘缩在怀里的温晚过分乖巧,谢舒毓低头,手指细细摩挲在她腮畔,靠近下颌那一小块皮肤滑溜溜、毛茸茸。
她哭得有点累,半阖着眼休息,谢舒毓动动身子想调整个舒服的坐姿,她立即睁开眼睛,扯住人衣角。
“不走。”谢舒毓手臂本能收紧力道,“我挪个位置,床沿卡着腿了,有点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给你揉揉。”温晚嗲声嗲气,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就往人屁股底下掖,还问呢,“是哪边疼?”
谢舒毓一时哭笑不得,抬身坐好,说“行了行了”。
温晚整个爬上床,头枕在谢舒毓大腿,舒舒服服仰面躺着,然后把谢舒毓手抓过来,单独找到大拇指,按在脸边,吩咐说:“还像刚才那样摸我。”
“这个位置吗?”谢舒毓岂敢不从。
“再上面点,不对,下面点……好了,别动,不不,要动,像刚才那样细细地动。”
她事儿可多。
窗帘没拉严实,日头逐渐偏西,一线暖融融的太阳光溜进屋,照在她的脸,她动动眼皮,纤浓睫羽随之轻颤。
谢舒毓视线凝固在那双饱满晶莹的唇,刚哭过,颜色正艳,诱人深陷。她不敢想象,那触感何其销魂。
道貌岸然,虚伪至极,谢舒毓心中谴责自己。
温晚的要求,从小到大她很少有拒绝,她想亲,但不希望只是做她的挡箭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房间磨蹭太久,直到左叶敲门,问她们怎么回事。
谢舒毓隔空喊了一嗓,抱着人晃荡两下,“起床吧,出去走走。”
温晚乖乖爬起,谢舒毓帮她重新穿好裙子,又等她补完妆才牵手下楼。
“干嘛呢。”左叶从老板那拿了鱼竿,门前正调配鱼饵。
她抬头一看,“哟,又哭了。”
许徽音桌边双手撑腮,笑而不语,一脸看破不说破。
“次子呢?”谢舒毓问。
话音刚落,门前有人转身,目光诧异。
除了次子还能是谁,只是今天换了身休闲装,谢舒毓一时没认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哈哈——”许徽音打圆场,“小碗跟我们介绍过你。”
也不恼,次子笑着跟谢舒毓打招呼,又歪了下头,看向她身后的温晚。
情绪低落,温晚没心思招待,再说今天叫他来本就居心不良,她干巴巴扯了下嘴角,“你自便,有什么需要跟老板说,她会安排。”
“这地方我来过。”次子点点头,注意到她的反常,目露关切,“你怎么了?”
“我家狗死了。”温晚胡扯。
她家确实有条狗,十三岁,不过是去年八月走的,四舍五入不算撒谎。
左叶和许徽音齐抬头望来,这事儿她们都知道。
谢舒毓顺着接,“所以她心情不好,哭了场。”
次子想安慰几句,温晚跟在谢舒毓身后,小媳妇似的,抱着人胳膊嗒嗒走了。
左叶跟许徽音交换个眼神,替她们招待客人,“来一起钓鱼吧。”
温晚才哭过,心情郁郁,对一切都兴致缺缺,谢舒毓知道怎么哄好她,出门时特意叮嘱她换了双轻便的平底鞋,这时出了庄园,带她去附近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中经过一片果园,正是花期,漫山如覆雪,日光下又被像泼了层薄薄的麦芽糖,空气中满是沁甜,蜂群来往忙碌。
温晚欢呼,展开双臂奔向花海,谢舒毓站在原地,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好香!”温晚闭上眼睛,大口呼吸,“是什么花。”
“李花。”谢舒毓回答,举着手机给她找角度。
她们这地方李花开得最早,团团簇簇,有花无叶,颜色纯洁质朴,味清新淡雅。
《史记》中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意是桃树和李树不会说话,但花朵清丽,果实甜美,人们本能向往,久而久之,树下便走出一条小路。
人所共知,不言而喻。
左叶和许徽音估计早就看出来了,那温晚呢,她近来的反常,她感觉不到吗?
谢舒毓不敢深想,怕她懂得,只是装傻,哭闹不过是装疯卖傻,粉饰太平,又怕她当真什么也不懂,她们之间永远“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小筷子!快来!”温晚招手,在半山上,像雪地里一树靡艳的红梅。
谢舒毓按下快门,将此刻定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时间流逝,她的模样不断在脑海中刷新,头发长了剪,短了蓄,身量不断拔高,服装风格也不停在变。
但行走坐卧间,那些难以描述的小习惯小动作,永远是幼年初见时模样。
无论她们有多久没见,无论当时境况有多糟糕,只要她出现,就像有一束光照亮黑暗的房间,是天赐,是自然馈赠,唇边不自觉展露笑容。
过分依赖的后果是胆怯,因害怕失去,变得愈发谨小慎微。
s.h.e在2001年9月发布专辑《女生宿舍》,其中有一首单曲,叫《恋人未满》,谢舒毓很喜欢。
记不清是几年级,反正那时候很流行手抄歌词,谢舒毓抄了厚厚一沓笔记本,几乎涵盖当时所有华语金曲。
初闻不知曲中意,歌词内容半懂不懂,只是钟爱其淡淡忧伤旋律。
耳机线藏在校服里面,头发放下来挡住,托腮看窗外的树,走神半节课。旁边人捅捅胳膊,递来糖果,分享的喜悦按纳不住,傻乎乎咧嘴笑,露出个黑黑的小牙洞。
记忆充满浓浓焦糖味。
爬到山顶,两人气喘吁吁,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下休息,谢舒毓摘了两朵小花,为她别在耳边。
“好看吗?”温晚双手捧脸,作绽放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看。”谢舒毓口中从来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仰脸迎着日光,浑身都暖融融,温晚好纠结,拧过身子,头靠在谢舒毓并拢的膝盖,嘟囔说“好怕晒出斑点”。
谢舒毓只担心草地有虫,低头为她整理裙摆。
温晚抱住她腿,喜欢她神色幽静做着这些,对这个半冷不热的家伙真是疯了一样着迷。
“好无聊哦——”
温晚跃跃欲试,“要不还是来练习接吻吧。”
第15章唇齿间的友好碰撞
接吻,练习。
谢舒毓当时没细想,只是联想到了一件小时候的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温晚当然记得。但其实对她来说,老樟树下的初遇并不十分印象深刻,而是在认识谢舒毓之后,听对方反复强调过多次,才逐渐唤醒完整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在她看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方心中却重如千钧。为回馈这份深情,她不敢忘。
“那天很热,我记得,你数学没考好嘛,被你妈骂了,坐在小区大门口哭,然后我给了你一颗糖。”
温晚还是趴在谢舒毓膝盖上,下巴颌贴着她的牛仔裤,说话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
“你当时还……”谢舒毓小心斟酌措辞,“咬了我一口。”她其实想说亲。
“嗯。”温晚眨眨眼睛,示意继续。
“为什么。”谢舒毓问。
这个问题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在那个梦之后。
温晚陷入思考,努力回忆当时情形,也对谢舒毓的“为什么”产生了一系列的为什么。
难道是她最近表现得太过明显,发疯太过频繁,让人看出端倪啦?
“就是看你哭得软乎乎的,脸蛋白白嫩嫩,感觉很好吃呗。”她实话实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笑起来,迎着日光,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还像个初入校园的女大学生,刘海松软,笑容明媚,比漫山的李花还要纯洁、轻盈。
是害羞的笑。
温晚看呆。这就是谢舒毓身上最为吸引人的特质,源自她内心的洁净。
她是崇拜自然与生命力量的女德鲁伊,用她的耐心和温柔治疗一切。
“我回答了,然后呢。”温晚追问。
垂下睫毛,谢舒毓沉思片刻,“不是说练习,先找找感觉呗。”
温晚惊喜,挺直后背,“你同意了?!”
“我再不松口,你又要哭闹。”谢舒毓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晚“切”了声,“我不信你内心完全无动于衷。”她斜坐在草地,把谢舒毓一对膝盖当成小桌板,半趴在上面,“有机会跟我这种大美女亲嘴,偷着乐吧。”
“感谢大美女给我机会。”谢舒毓已老实。
果然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没想到谢舒毓这么容易就答应,温晚高兴坏了。
好意外,好突然,这完全都是左叶的功劳,那家伙脑子是真活泛,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迫不及待挨去谢舒毓身边,“那现在就开始练习吗?”
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是惊恐,谢舒毓慌忙往旁边躲了下。
温晚脸色立即不太好,又要努力保持矜持,不能因为人家不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接吻而发脾气。
后背抵在树干,腰侧撑有一截细白的手臂,谢舒毓保持偏脸的姿势,看温晚缓缓后撤半步,才谨慎靠回原位。
“现在不太好吧。”
“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温晚背对着太阳,或许是因为炎热,或许是紧张,发际一圈绒绒的胎毛被汗水润湿。
“就是因为四下无人才不能乱来。”
谢舒毓义正词严说:“为了你我之间的清白,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才能进行这场公开的、严肃的,象征着纯洁友谊的……”
温晚歪头。
亲嘴,太直接;啾啾、啵啵,是卖萌。
“唇齿间的友好碰撞。”谢舒毓严肃脸,刻意掩饰内心的微妙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奇妙,人生处处是惊喜,她竟然在跟认识二十年的好朋友,很认真讨论接吻。
是了,无论她如何搜肠刮肚,寻找词汇委婉表述,事实无法否认,那就是接吻,她们即将要接吻。
温晚直接听傻了,“唇齿间的友好碰撞?”
小筷子啊小筷子,亏你想得出来,她一时都忘了谢舒毓之前着重强调过的光明正大。
野地里没有发生什么“无媒苟合”的刺激场面,靠在谢舒毓身边晒了会儿太阳,哭肿的大眼泡水分完全蒸发,温晚恢复精神,折了几根花枝带回去瓶插,随后下山。
本来她不太敢折,都是谢舒毓在旁怂恿,说适当的修剪对植株萌发新枝有益,否则生长太过茂盛,也会被风雨打落。如此,温晚毫无心理负担。
“每次我想干点什么,你都撺掇我去干,自己清清爽爽站在一边。”温晚发现了,这人心眼挺坏的。
谢舒毓摇头,不赞同,“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做你一切想做的事。”然后帮你想好理由。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偏爱。
“那唇齿间的友好碰撞也是啰?”温晚翩然转身。
“小心脚下。”谢舒毓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不怕,有谢舒毓在,她不会摔跤。但别想打岔。
“你说啊!”
“不然嘞!”谢舒毓同样很大声,似乎她当真逼不得已。
真能装,她内心谴责自己。
温晚裙摆绽开,蹦蹦跳跳进了庄园大门,内心腹诽,哪天要真逼着她上床,看她会不会看在两人二十年交情份上,勉为其难奉陪到底。
谢舒毓紧随其后,抬头看向大门招牌——宝谷斋。
说是庄园,其实农家乐更为准确,不过嘛,城里人都追求逸韵高致,真叫农家乐,客流起码少一半。
园内有一片很大的鱼塘,岸边柳树下坐了几个人,温晚捏着花枝跑去凑热闹,谢舒毓远远看了眼,调转脚步,往住宿的白房子走。
想着就拿些东西,她插了房卡,也没关门,先去洗了个手,镜前又忍不住仔仔细细看看她这张脸。
她长得年轻,卵巢功能也非常健康,平时很少做大表情,眼周几乎一点皱纹都看不到,皮肤有些细小的斑点,但无伤大雅,倒更添生动,整体算光滑白净。
至于五官嘛,她个人不太好评价,应该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唇……
谢舒毓对镜浅抿,又微微瞠目,半启唇线,控制不住,表情开始变得做作。
接吻的时候,温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她吗?好奇怪哦。不过话说回来,接吻好像都要闭上眼睛吧,温晚是看不到的。
那她也看不到温晚了。
有点遗憾。
谢舒毓正投入,镜子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小脸大眼睛,五官风格完全与她相左,昳丽,醒目,少女的俏皮和成熟女人的精致感完美融合,是她身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
难道出现了幻觉?谢舒毓纳闷,才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她呀。
“小筷子,你在干嘛呢?”温晚贴墙站着,黑眼亮晶晶,像两颗水洗过的大葡萄。
第16章恶狠狠咬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镜发春,被人抓包。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谢舒毓迅速抓起台面上纸盒,扭头就要走。
“去哪儿?”温晚展臂把她堵在卫生间,“拿的什么我看看。”
谢舒毓一言不发,东西藏在怀里,捂死紧。
像只热衷刨坑打洞的仓鼠,温晚两爪使劲地掏,“你不给我看,我偏要看!”
你进我退,两人推推搡搡,打进淋浴间,谢舒毓缩在墙角,被温晚骑在地上,刚才还挺自恋的,心里嘀咕说很少做大表情,结果还没过半分钟,脸都笑僵了。
“干嘛你!”她忍无可忍,笑骂出声,“要死了。”
“藏的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温晚去抓她腰,她忍不住“哼”了声,浑身一拧,手臂胡乱挥摆,怀里藏的东西掉在地上。
温晚飞快捡起,逃窜至卧房,窗边就着亮一看,漱口水,小袋分装,水蜜桃味。
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嘛!你不要脸!”温晚抓起纸盒,扬手丢还给她,一阵风似又刮不见。
谢舒毓脱力跌坐在地,眼眶一圈都急红了,原地休息好半天才捡了纸盒爬坐起。
地球自转和公转特性使然,早春时节,还不到六点太阳就落山了,但自然的微光永不熄灭,广阔的天野,稀疏星子,耀光点点。
谢舒毓整理好下楼,门前那棵高大的皂荚树上,缠绕的灯带逐一亮起,撒下温暖黄光,长桌边温晚端坐,几分钟前的疯样全不见,宛若异国皇室酒会上矜持的金发公主。
老板给她们准备了烧烤炉,左叶和许徽音在旁整理食材,次子去搬了两箱啤酒过来。
庄园不是只有她们一拨客人,周末不少家庭档,幸好温晚订房比较早,占据最佳位置,周围开阔明亮。
“谢小姐也来了。”左叶怪腔怪调。
“我算哪门子的小姐。”谢舒毓走近,也不用问,自己找活干。
至于温晚,许徽音让她坐着别动,今天享受就好。
“小狗不在了,我知道你伤心,但也不要过于伤心,毕竟大喜的日子。”左叶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
谢舒毓手腕飞快擦过鼻尖,强忍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配合,“多谢姐妹。”
几个女孩在一起,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主要原因,是那种无处不在的贴己和包容,穿串、刷酱汁、烧烤,整个过程,大家配合默契,不会因为谁少干了谁多干了而发生争执,反倒是都心甘情愿抢着干。
“父母把我们调教得太贤惠,太懂事。”
虽然左叶一直不太喜欢以上用到的此类褒义词汇,但就事实来说,几乎是每个女孩都具备。左叶真诚感慨道:“所以喜欢女生这件事,很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她们之间很容易就产生共情,像两只淋雨的小猫,蜷缩在角落,相依偎着取暖。
性别数量劣势,次子满脸小心,举着手傻傻站在一边,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他眼里没活。
“二公子平时应该都不怎么做家务的吧?”左叶抬头瞟他一眼,“别杵那了,挺占地方的,玩去吧。”
倒不是心疼他,纯粹跟他不熟,不想让他融,也怕他确实干不好,还得花时间教,给他收拾烂摊子,看着烦。
“确实,很少。”次子垂下手臂,不再做多余的事。
他又不傻,当然能感觉到人家有点嫌弃他。
要换作一般场合,他扭头就走了,想追温晚就只能忍着,像小女孩默默忍受一帮抽烟喝酒乱开黄腔的大老爷们,换位后他也感觉难堪。所以他们知道对方心里有多不自在,却仍坚持那么做。
但女孩们天生心底善良,素质高,即便排外也不会过分针对,更不会看人手足无措站在那,就居高临下的姿态扯着脖子哈哈笑,肺里像装了台抽水机,笑出气泡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嘛,男的都脸大,不害臊。他指指左叶跟许徽音,“我看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难不成……”
他试探着,“是一对?”
形影不离就是一对啊,谢舒毓默默穿着热狗肠,用剪刀在肠上剪出一道一道的小口,方便烤的时候入味,心说那她跟温晚算怎么回事。
“形影不离就是一对啊。”左叶真神了,“那温晚跟谢舒毓怎么回事。”
谢舒毓惊讶抬眸。
“看我干啥。”左叶还问呢。
谢舒毓摇头。
左叶不是一般人,看起来是跟次子一问一答,其实在场每一个她都没落下。
“她们不是朋友吗?”次子还记得,回头看向温晚,“最好的朋友。”
旧事重提,谢舒毓点头笑,“没错,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言不发,开了瓶啤酒,先吹上了,那豪迈劲儿,跟她平时在公司的都市小可人形象大相径庭。
“你就自己先喝上了。”左叶开玩笑说:“还一个菜都没有呢。”
谢舒毓飞快抬头看了眼,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小碗?”许徽音站在烧烤架边。
“晚晚。”次子在桌对面。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是今天的主场,大家全都是因为她聚到一起,不到一个小时,从果园到庄园,从楼上到楼下,温晚忽然想通一件事情。
她在害怕什么?
又开了一瓶,温晚猛一下怼在桌面,白泡激涌布满瓶身,她勾勾手指,“傅明玮,你过来。”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你呢,你聋了?”温晚拔高声调。
傅明玮从对面桌站起来,绕了半圈,走到她面前。
温晚把酒瓶塞他手里,抓起自己剩的那半瓶,两只瓶身“锵”一击,仰脖就往嘴里灌。
盯她几秒,傅明玮不甘示弱,也开始吹。
这几天温晚一直憋了口气,有关傅明玮,有关谢舒毓,工作,生活,有关她身边的一切。
过分忍耐的后果就是她精神全线崩溃。
谢舒毓常说自己最擅长的事就是忍,难道她没有在忍吗?
她忍了好几年。
“来,喝!”温晚手背抹一把嘴,连开四瓶。
大饮!狂饮!
“温晚。”谢舒毓放下手里的竹签,扯了两张湿巾擦手,连名带姓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我坐那!”温晚横臂指,领口被酒液润湿,灯下皮肤莹莹泛光。
此刻,她的眼睛格外的大和亮,长发柔顺,长裙包裹纤细姣美的身体,却一股少见的匪气。
谢舒毓绕过长桌,大步走到温晚面前,夺去酒瓶,“你疯了?”
“我疯了。”温晚盯着她,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死死盯着。
谢舒毓不满皱眉,低头找纸,想给她擦擦身上,冷不防被她劈手按在桌边,大腿一侧撞在桌沿。
随即,女人被酒液浸湿的温暖身体覆来,谢舒毓嘴唇一痛,被恶狠狠咬了一口。
第17章“你就是只鳖。”
谢舒毓万万没想到,她被强吻了。
漱口水没用上,这个吻带着浓浓的酒精味,两片嘴唇相触的瞬间,她感觉到痛,很快又尝到淡淡血腥气。
所有的事,天底下所有的事,想再多,想尽了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准备再是充分,也绝非万全。
一定会有各种你预想不到的状况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温晚真疯了,疯得很彻底,本来大家有商有量,说喝差不多的时候,一起去卫生间漱口,回来借着轻微的酒劲儿,在次子面前上嘴皮下嘴皮浅浅那么一碰,就算完事。
温晚不守承诺,自己先灌下三瓶,把谢舒毓揪过来啃了。
没错,就是啃。
一点也不唯美,毫无章法,完全是乱来。
谢舒毓“呜呜”挣扎,温晚猛一拍桌,细细长长的手指头戳在人鼻尖,连喊带叫的。
“给我老实点!”
“呸——”谢舒毓偏脸吐了口血沫。
温晚掰住她下颌,迫使她转过脸,再次俯身追咬。
也没人拦着,都杵一边看热闹,急什么,反正又不是亲她们。
“温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到一半,谢舒毓得空张嘴喊了声。
“在这儿!”温晚应,一条腿踩踩在椅子上,一条腿跪在桌面,身下是小鸡仔般的谢舒毓。
面前的温晚全身皮肤发红,一双眼简直亮得吓人,像狼。
谢舒毓快速舔了下嘴角,是真疼,她呼吸全乱,声音带着诱人的喘,“你亲够了没。”
没有,温晚还想亲。她华丽的裙摆铺散开,像一朵巨大妖艳的食人花,谢舒毓是被花蕊裹缠住的竹节虫。
“温晚!”察觉到她意图,谢舒毓警告出声。
“那你得问他看够了没。”温晚按下冲动,转过脸。
傅明玮人都傻了,站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说“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来看片的。
等等,傅明玮猛一拍脑门,好像明白了。
“你们……”他指着对面这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喜欢男的,别再缠着我,也别再给我送花了。”温晚心平气和说。
皂荚树底下太热闹了,旁边几桌的客人不敢明目张胆凑近看,只能把脖子努力拔得高高,手里举的串半天不吃,眼睛瞪得滴溜圆。
傅明玮低头笑,快速擦了下鼻梁,“所以你……”
他摊手,连续点头,“这出是专程演给我看的,叫我来也不是真的给你过生日。”
“不然呢?”
温晚说:“我不缺朋友,也不缺买花的钱,这么做确实有些不礼貌,但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场合了,我又怕直接拒绝你,你以后在公司针对我,给我穿小鞋。”
她还知道不礼貌啊。
谢舒毓咳嗽一声,“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这女的坐在她肚子上,她快断气了!
“你等会儿的。”温晚快速回:“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
“哎呦我去。”左叶在旁边笑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捂脸,不忍直视。
环顾一圈,傅明玮也笑了,“温晚,这番话出来,你心里该踏实了,你把我架得那么高,我哪儿还敢给你穿小鞋。”
“您大气。”温晚随口。
“不如你。”傅明玮抱拳。
他真是气得不轻,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抬脚就要走。
“欸!”许徽音赶忙去拦,“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叫代驾。”傅明玮轻微挣了下,眼眶有点红了。
“荒郊野外,代驾那折叠的小自行车,怎么过得来啊。”
许徽音出面,是真怕他以后在公司为难温晚,把他按在椅子上,“就在这儿睡吧,来都来了,晚上不安全,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傅明玮坐在椅子上,胡乱扯了把领口,抓起空酒瓶,往嘴里倒了口白沫子,说温晚欺人太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喜欢一个人,我追她,给她送花。她一个消息,我大老远开车来给她过生日,被她晾了半天也没生气,我有错吗?我哪儿做错了?”
“你没错。”许徽音拍拍他肩膀,重新给他开了瓶酒,“但你也得体谅体谅小碗,她有很多顾虑,她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
“那她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傅明玮哭喊出声,今天是真被伤着了。
“现在不就说了,只是方式有点过激,但也情有可原嘛……”
许徽音都不知道怎么给她圆,推推酒瓶子,“傅总,要不您再喝点,喝到断片,明早烦恼全消。”
傅明玮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许徽音心说你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但从此往后,就温晚这事儿,你八成、应该是能做个“好人”了。
旁边左叶帮忙把温晚扶下桌,她发够疯,瘫坐在藤编椅,满脸“烂命一条,随你们便”。
谢舒毓桌上躺了半天,像盘菜,被人吃干抹净,这会儿扶着腰坐起来,手指碰碰唇角,还有血。
左叶笑嘻嘻看着她俩,问“感觉怎么样”。
“像被狗咬了。”谢舒毓面无表情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本来死鱼一条,听见这话没忍住撂了脾气,“那你就是屎。”
谢舒毓转身就走。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做温晚拒绝烂桃花的工具人。
傅明玮再有千般不是,有句话说得没错,温晚欺人太甚。
一楼大厅有公共卫生间,谢舒毓来到水池面前,镜子里看到自己唇周一圈都泛着红,嘴角还有明显的破裂。
这个初吻一点都不美好,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刚才说的也不是气话,就是被狗咬了。
现在回想,一个小时前对镜痴笑,认真模拟接吻情形的她,简直纯傻逼。
笑了下,是个自嘲的笑,谢舒毓弯腰掬水洗脸,以及她的口红。
“谢舒毓。”
空旷的环境,女人干净的嗓音撞击在雪白的瓷砖墙,不断回响,如有实质般,心间泛起涟漪。
谢舒毓抬起头,镜中艳丽的一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说不是嫌我脏。”温晚扬手扔过来一个纸盒,“原来是我搞错了,这是结束后用的。”
漱口水,小袋分装,水蜜桃味。
谢舒毓转身面对她,“你做这些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
到底是谁在不停、不停摧毁她的信任,努力搞砸这一切。
“我怎么没跟你商量,你不是同意了。”温晚上前一步,走到更为明亮的灯光下。
她裙子湿了半截,样子有些狼狈,但更添生动美丽,谢舒毓印象中的她,就是此刻模样,穿最漂亮的裙子,说最狠的话,干最疯的事。
“我怕你反悔啊,你从来都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没办法。但我真没看错,真没看错你谢舒毓,才从桌上下来,你就跑到卫生间洗嘴,你是有多嫌弃我!”
谢舒毓来不及反驳,被她揪住卫衣领,猛一把拽得弯下腰,鼻梁撞鼻梁,又被迫承受了一个凶残的吻。
充满爆发力,强烈,生猛。
还有疼痛。
分离,谢舒毓退后半步,撑靠在洗手台边缘,手背虚掩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再洗啊。”温晚威胁,“你洗一次,我亲一次,让你全身都糊满口水!我嫌我脏,我把你变得跟我一样脏!”
谢舒毓转身照镜子,毫不意外,右边嘴唇也破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她面对镜中的温晚,“你不是狗。”
什么?温晚不明所以,皱眉,小幅度歪头。
“你就是只鳖。”谢舒毓说。
她被鳖咬了,两次。
第18章鳖鳖侠和憋憋侠
小时候真让鳖咬过,但不是谢舒毓。
温晚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好,柜子里那些漂亮的公主裙,小皮鞋,她穿一整个暑假都不带重样。
从小受宠,家人对她从来百依百顺,把她惯得有点淘,即便被鳖咬,也是夸她敢于尝试,有冒险精神。
生意人都有点迷信,鳖是温晚外婆菜市场专门买来放生的,定在地藏王菩萨生日那天放,还没到日子,就先养在家门口的大水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每天拿馒头去喂,喂着喂着,觉得跟鳖的关系已经好得快要超过谢舒毓,就伸手去摸,毫不意外被咬。
谢舒毓进杂志社以后,好巧不巧,画的第一幅图就是鳖。
鳖,俗称甲鱼、王八等,爬行动物,背甲椭圆,坚硬,通体橄榄绿。
杂志文章目的在科普常识,内容也要求简单有趣,学敏收集素材的时候,谢舒毓专门讲述了温晚童年被咬经过,于是学敏特意在文末提醒——“甲鱼的咬合板可是很厉害的哟,小朋友们不要轻易引逗嬉弄,大朋友也不可以!”
温晚被咬后,手指头肿得像根棒棒糖,缩在谢舒毓怀里哭,抽抽嗒嗒说“还是你跟我最好”。
臭甲鱼恩将仇报,真是太坏了。
“被鳖咬过,你现在也变成鳖了!”谢舒毓生怕她听不懂。
鳖咬人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加之咬合强劲,性情执拗,一旦咬住轻易不会松口,温晚身上确实很有些鳖的执着。
“对啊!”温晚扯着脖子,理直气壮的,“我变异了,变成鳖鳖侠了。”
谢舒毓本来好生气,被她一句“鳖鳖侠”逗乐了,努力憋笑,表情扭曲,最后实在憋不住,弯腰缩到地上去,笑成一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也成憋憋侠了。
“你笑个屁啊。”温晚踹她一脚。
老话说一笑泯恩仇,谢舒毓撑身站起,没那么生气了。
但不生气不代表原谅,她转身往外走,回到餐桌边,也给自己开了瓶酒。
“欸,这就对了嘛,来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左叶撸起袖子,肉串在碳炉上腾跃出耀眼的火星,“让姐给你们露一手。”
谢舒毓本想直接上楼,顾忌着左叶和许徽音,忍气坐下来。
和温晚吵得最凶的一次,她们一年没说话,见面直接就牵了手,还跟从前一样好。别人不行。
友情也是需要维护的。
还有次子,今天这事,确实是她们做得不对。
“我给你赔礼道歉。”谢舒毓欠身跟他碰了下酒瓶。
傅明玮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哭的,还是醉的,也许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也是一对?”他问。
温晚气鼓鼓跟在后头,死盯谢舒毓后脑勺。
“当然不是。”谢舒毓自嘲笑一下,喝了两口酒,“人刚才不说了,我就是坨屎。”
许徽音端了些烤好的蔬菜过来,“她是狗,你是屎,狗爱吃屎,你们天生一对。”
“她不是狗。”谢舒毓摇头说:“她是鳖鳖侠。”
左叶满头问号,“什么破玩意。”
“那我懂了。”傅明玮点点头说:“你真仗义。”
仗义?
仗义。
谢舒毓拿了串烤玉米,没啃两口,嘴皮火辣辣疼。
“仗义,我太仗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她都没怎么吃,左叶跟傅明玮凑一块划拳,许徽音体贴她跟温晚情绪不好,左右牵着哄上楼,叮嘱说:“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也别打架。”
温晚喝醉了,抱膝蹲坐在走廊地毯,表情呆呆,谢舒毓拿房卡开门,许徽音帮着把人弄进去,临走不忘交待,“她吐的话,你看着点,别窒息了。”
谢舒毓点头答应,送许徽音到门口,“这趟太麻烦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都是朋友。”许徽音招招手,“不用送,快看着点她。”
房门关闭。
谢舒毓回头,温晚还没完全醉迷糊,跪坐在地,灯下,像一朵幽夜中盛放的剧毒之花,少许汁液便能置人于死地。
她察觉到视线,缓缓抬起头,双眼大而明亮,却目光空洞。
那香气也是有毒的,致幻,否则谢舒毓怎么会忍不住想吻一吻她的唇。
转身,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谢舒毓斩断魅惑,进淋浴间放水,挤牙膏,卸妆油也放在架子上。
吵过,闹过,还是要跟她共处一室,甚至得帮她脱衣服洗澡。
“还能不能起来?”谢舒毓叉腰站她面前,推了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子晃荡两下,软绵绵往后栽。
“欸!”谢舒毓慌忙伸手去捞,“碰瓷是不是。”
把她虚虚揽在怀里,拉开后背裙子拉链,像剥一颗荔枝,红火的果皮褪下,露出里头甜美多汁的果肉,有淡淡酒气,并不难闻,像熟透了,带来一种奇妙的微醺感觉。
“温晚。”谢舒毓音色变得嘶哑。
她撑不住,或是根本就懒得撑,怀里倒来倒去,谢舒毓只能抱得更紧一些。
裙子的款式原因,她没有穿内衣,用的胸贴,谢舒毓帮她揭下来,举头不看,却无法不感受。
“我大不大?”温晚终于出声,热气撩在耳畔。
入夜后气温变低,她手臂冰凉,那里也是,谢舒毓吸了口气,“别胡言乱语,快些洗澡,不然要感冒的。”
温晚头靠在谢舒毓肩膀,“你果然嫌我脏。”
也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都快脱光了,也不趁机偷摸一把。
谢舒毓将她抱起,长裙腰以下自然滑落,“你还不脏,你浑身都是酒和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抱我!”温晚带着哭腔吼了一嗓子。
眼泪包,娇气包,谢舒毓找着她屁股,手臂承托,用力往上提了下,方便把人抱进浴室,心说是真有劲儿啊,那人家强吻的时候,怎么半天推不开?
她身上冰冰的,黏黏的,但软,真软,肉捏在手里,像冰淇淋,不需要怎么用力就暖化了,滴滴答答裹得满身。
梦中场景此刻完全具象化,谢舒毓心跳剧烈,脑浆沸腾,呼出的气像一把无色无形的火。
偏偏嘴上还得装得道貌岸然,“那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难不成叫左叶来,她可不伺候。”
温晚两手环住谢舒毓脖颈,摆正了脑袋,噙泪的睫毛忽闪忽闪,“既然你那么好,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不要。”谢舒毓拒绝得干脆,防止偷袭,把脸转到一边。
“为什么?”温晚好绝望,她的心怎么那么硬啊。
“因为你是鳖鳖侠。”谢舒毓说。
而她是憋憋侠,一向很能憋。
第19章冷脸洗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憋憋侠vs鳖鳖侠
“你自己洗好不好。”
“不好。”
“你不是还清醒着。”
“我不清醒。”
“不清醒你焊在我身上一样。”
“是你先来抱我的。”
“癞皮狗呗。”
“是癞皮鳖。”
后背抵墙,谢舒毓没忍住笑,抬手摸摸她的头。疯玩了一天,还是软软滑滑,头发真好,谢舒毓喜欢温晚的头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脸,太漂亮,她的眼睛,太有力,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揪扯人心,她的身体,更充满诱惑。
只有这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是完全属于她,却并不偏向她,指尖滚烫的热度和心中压抑的疯狂照单全收,从不出卖,暗暗回应,掌心弯折出脆弱的弧线。
谢舒毓一遍遍抚。
“你喜欢呀。”温晚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欸。”
她傻乎乎的,“你也可以留长头发呀。”
小时候的谢舒毓一直是长头发,梳低马尾,瘦瘦高高,穿条白裙子,怀里抱本书,像一枝幽香的茉莉,从小区东面走到西面,上楼敲开她的家门,然后笑着打招呼,“小碗,我来找你玩啦”。
“麻烦。”谢舒毓声音低低从头顶传来,说“不想留”。
近几年的她,变得沉郁,温晚希望是因为自己,又更想她能开心。前者是因为爱,后者同样,爱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但是很好看呀。”
温晚试图说服:“为了好看也不可以吗?我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会显得温柔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很凶吧,谢舒毓动动嘴角,咧出酒窝。
“嘿嘿!”温晚手指立即戳上去。
这家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难道打理头发比打理我还要麻烦。”
“这么麻烦的东西,有一个就够了。”谢舒毓动动腿,站累了,用膝盖顶她,“还不洗?”
果然是嫌我麻烦。温晚压下心头不快,“你跟我一起洗。”
“想得美。”谢舒毓抽身要走。
不是“不可以”,也不是“不合适”,兴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温晚一时没品出来,伸手想去开花洒,直接把人淋湿。
谢舒毓岂能让她得逞,飞快抓住她手臂,她咬牙抵抗,气力在瞬间变得惊人,于是两人莫名其妙开始掰手腕。
“唉,我输了。”温晚最终落败,表情却意味深长。
臭筷子,铁筷子,是个当1的好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不再惯着,把温晚撂一边出了浴室,“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还装柔弱,这么大的力气,倒拔垂杨柳都绰绰有余。”
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裙子,准备先收到脏衣篓,等洗完澡换下一起拿到楼下去洗,才伸出手,忽然感觉脑袋上多了个轻飘飘的小物件,起身镜子里一看,温晚把内裤扔她头上了。
“你力气大,你精神足,你给我洗了。”温晚在里头吩咐,嗓门透亮,穿过哗哗的水流声。
真服了。
谢舒毓对镜深呼吸,顶着内裤出去,把裙子放好,又顶着内裤回来,水池面前猛一把拽下来。
下次她会准备好一次性内裤,然后恶狠狠摔进垃圾桶。
温晚洗澡不关门,还拿水弹人家,谢舒毓从始至终没往那边看一眼,冷脸洗完内裤,又洗了衣架,拿出去晾在阳台。
白房子坐北朝南,房间是边户,阳台靠西,看不见楼下,只远远听见热闹的碰杯声,寂夜深林中一抹浓香烟火味。
这地方确实偏,远离城市,夜空格外的黑和亮,远方起伏的山脉如匍匐的巨兽,长久凝视,心中生惧。
谢舒毓是个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人,尤其对陌生的环境,但温晚在身边就感觉还好,遥远夜枭鸣啼,滂湃的风,黑暗角落的不知名动静,惹人一惊一乍,也新奇诡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台上站了几分钟,谢舒毓回到房间,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被眼前场景瞬间击中,呼吸骤停。
像一条美女蛇,她妖娆的身躯透过质感朦胧的磨砂玻璃完整显现在眼前,水中舒展、扭动,近处鲜明,远处暗昧,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搔动人心,又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得她满脸通红。
——女人美丽的身体。
谢舒毓手捂鼻端,背身坐下,几次回头。
偷窥的快意把场景数倍膨胀,到达极限后“轰”一声爆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直刺心脏,把她钉死在羞耻架。
直到水声停。
谢舒毓想起件小时候的事。
其实没多小,只是人随年龄增长,对“小时候”这个概念,会不断放宽限制。
谢舒毓说的小时候,是大学。她在美院,温晚在财院,两校虽相隔不远,但终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朝夕相伴、形影相依。
大二那年暑假,快开学的时候,温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美术生都要画人体,一个懒散的午后,她把自己扒个精光,要谢舒毓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透过白色纱帘,把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旋转,她恣意展示,像一块纯洁的水晶,周身折射出璀璨而耀眼的光芒。
“我肯定比你画过的所有模特都好看。”
“油画才画人体,我学国画的。”谢舒毓躺在房间的小床上,拿书挡脸,一眼没多看,“我们虽然也画模特,但不需要脱光。”
温晚爬上床,趴在她身边,“甭管怎么画,反正你就画。”
“我不会画。”谢舒毓认真看书。
温晚手指着书上一行字,“这句,读给我听。”
谢舒毓没读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把书拿倒了。
如此戏剧,如此抓马。她这辈子所有的丢人事,都是跟温晚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她还是画了,温晚躺在小雏菊花纹的新床单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老房子没空调,电风扇对着吹,她又冷又热,睡得不太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起身给她盖上凉被,她半睡不睡,还不忘叮嘱说“好好画啊”。
指尖勾住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谢舒毓以肘支额,躺在她对面,她感觉到了,再次睁开眼睛,问:“你干嘛呢。”
“观察。”谢舒毓大言不惭。
后来搬过几次家,那幅画一直带着,直到现在还在宿舍床底下,防尘布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
温晚宣布跟前妻姐恋爱的时候,谢舒毓想拿去河边烧掉的,思量再三,终究没舍得。
画里不止有温晚,还有她寸缕不挂的相思恋慕。
现在,温晚又寸缕不挂出现在面前。
“看傻了?”
温晚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谢舒毓毫无所觉,她抬起头,女人美丽的身体此刻完整具象化。
“怎么不穿衣服。”她没察觉到自己音色变得沙哑。
“你没给我拿衣服。”温晚歪着脑袋擦头发。
她的手像一根逗猫棒,谢舒毓不由视线跟随,看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滑落,锁骨处缓缓蜿蜒,在铺满月光的小丘间流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衣服。”温晚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不是都裸睡。”谢舒毓两肘搭膝,上身微抬,喉咙有些发干。
“啊?”温晚愣了一下,快速眨眨眼睛,“这是在外面,不一样。”
“哦——”谢舒毓起身去翻背包。
半晌,温晚回过味来,挨去她身边,小小声:“刚才是不是看傻了?”
“有什么可看。”谢舒毓翻个白眼,“谁没有。”
“你没我大啊。”温晚傲然。
谢舒毓把睡裙丢她脑袋上,“大有什么用。”
又不能摸。
第20章“我要抱抱你。”
接近零点,楼下客人已尽数回房休息,只余满桌残羹冷炙,两个陌生的男孩在低头收拾,空气中碳火味冰凉。
“叶子她们也回去了。”温晚跟谢舒毓下楼洗衣服,睡裙外面披了件外套,宽宽大大的,她无聊甩着袖子玩,看谢舒毓吨吨往里倒除菌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重新洗一遍。”谢舒毓叮嘱说。她有点小洁癖。
温晚答应了声,坐到院子里一架木秋千上,兜里摸出手机,戳开相册。
照片里是洗澡时偷拍的谢舒毓,在房间里,隔着层磨砂玻璃,虽只有一片纤薄的倩影,朦胧的灯光下别有番韵味。
回头望,谢舒毓正弯腰研究洗衣机,温晚捂嘴偷笑一下,照片标记为私密,握紧秋千两边麻绳,足尖发力,身体轻盈荡高。
偷拍不道德,但她们是好朋友嘛,都亲过嘴了,没关系的。
今天好忙好乱,过程虽惊险,但结局十分美满,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非常珍贵的一件生日礼物。
小筷子的初吻!
成年以后,她们就没怎么亲过嘴了,也很少抱着睡觉,一起洗澡更成为奢望。
温晚记性不好,过去的事很多只能记住个大概的时间和经过,具体哪年哪月,说不清。
总之吧,小时候她跟谢舒毓是经常在一块洗澡的。
第一次是在镇上奶奶家,可能是三年级,也可能是四年级,反正是夏天,老房子门前的水泥地上,一只超大黑色木盆,里头盛了大半盆热水,妈妈让她们脱光了坐进去,然后用打了肥皂的小帕子给她们擦身上。
奶奶当时说了句话,她倒是记得很清楚,说她们是两只白白嫩嫩的藕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想跑又跑不掉,被妈妈扯着胳膊,从头擦到尾。
“阿姨,我可以自己来的。”她细声细气。
“你自己怎么洗得干净,小胳膊小腿的。”妈妈一向雷厉风行,快快就擦好了。
“啥是藕娃娃。”小碗很自觉,站得直直,方便妈妈擦。
妈妈挠她咯吱窝,“藕娃娃,泥巴地里挖出来的,洗干净才能吃。”
哦!想起来了,她们是去荷塘里玩泥巴回来,那天洗了四五盆水才彻底洗干净,洗完妈妈就不准出门了,按在房间里看电视。
小时候她们多好啊,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调皮捣蛋,晚上还搂一块睡觉,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温晚掏出手机,现在只有照片可以看了,小筷子对她严防死守,卫生间门永远不会忘记反锁。
“有点冷,先回去吧。”谢舒毓走过来。
照片划到上一张,再装模作样多划几下,熄屏,不慌不忙揣兜,温晚摇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不想睡觉。”
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全部消耗在睡眠的话,多可惜。
“下午才走,还有大半个白天呢。”谢舒毓弯腰给她把外套拉链拉上,“这个生日开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到了小筷子,开心,但小筷子明天就要走,不开心。
温晚扬起脸蛋,“我要抱抱你。”
谢舒毓打开双臂,温晚坐在秋千上,两手环住她的腰肢,脸贴在她小腹,也许是夜晚总让人感伤。
“我好想你。”
“我在呢。”谢舒毓回答。
“你可以不走就好了。”温晚声音闷闷的。
谢舒毓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当然是要走的,我不是想耽误你工作……”
只是、只是,好舍不得。
胸腔漫长起伏,对大家目前所面临的困境,谢舒毓不想只是指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在这边过得不开心,就回家吧。”家中有爱你的所有人。
坏情绪像病毒,疯狂复制,占据心扉,温晚眼眶热热,又想哭。
但她已经擦好脸了,精华很贵,一直哭一直哭,也怕人家没耐心哄,努力憋回去。
“想哭就哭。”谢舒毓手指穿过她黑发,捏住她软软热热的耳垂。
温晚摇头,“怕你嫌弃我。”眼睛不自觉眯起来,被捏得很舒服。
“我嫌弃又能怎么样。”谢舒毓指尖缓缓施加力道,“我嫌弃你就不哭了?不闹了?不发疯了?”
嫌弃,但从不会扔她不管,弃她而去。
“是吗?”温晚眼泪瞬间憋回去,“你好厉害啊——”
谢舒毓“哼”了声,“我哪有你厉害啊。”
洗衣晾衣,谢舒毓忙完是凌晨一点,回到房间,温晚刚才还说不要睡觉,这会儿困得不行,强撑着在等,感觉身旁床垫下陷,两条胳膊伸出来,要抱。
被啃破的嘴角没那么疼了,谢舒毓亲亲她的脸,“晚安。”
说起来,不知是这几天太忙太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好像都没怎么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需要做梦,她就在身边。
翌日,快中午,起床下楼吃饭,听左叶说,次子早上七点就开车走了。
“他托梦给你的?”谢舒毓开了瓶茶饮。
“老板跟我说的!”左叶想揍她一拳,回头看许徽音在厨房跟老板点菜,夺过饮料猛灌一口,顿时龇牙咧嘴,“怎么是苦的!”
“茶当然是苦的。”谢舒毓扯了张纸,细细把瓶口擦干净。
左叶气得不行,“你满身臭毛病,你嫌我脏啊。”
谢舒毓确实嫌弃,“那不成间接接吻了,我才不要。”
人的想象力太恐怖,她脑袋里才刚起个念头,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左叶稍加联想,“嘶”了一声,也肉麻得不行。
“那你跟小碗就亲得下去。”
“小碗不一样。”谢舒毓下意识接。
“哪里不一样。”许徽音回来了,在旁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哪里不一样。”左叶摆开架势,开始审她。
谢舒毓抬屁股就走,“我去叫她下来吃饭。”
晾的衣服差不多都干了,谢舒毓取下回房,碗大小姐还在蒙头呼呼大睡,但进门的瞬间,谢舒毓看到她手机屏幕光了。喊两声见她没反应,也不戳穿,把窗帘拉开条手臂粗的缝,稍漏了点光,被子掀开个角,“小寿星,起床啦——”
她闭着眼装睡,嘴唇粉粉嘟嘟,好像专程等人来偷亲,谢舒毓努力憋笑,配合靠近,鼻息走势从她腮畔缓缓蔓延至唇周。
“咦,嘴巴有味道。”谢舒毓摆出嫌弃的表情。
温晚蓦地睁眼,身体瞬间弹出半米远,对上谢舒毓满脸坏笑,她又气又羞,握拳砸床,“你整我啊!”
“对啊。”谢舒毓单手撑腮,笑得好欠扁。
温晚才不内耗,“我就算死了,尸体也都是,也都是……”
“是什么。”谢舒毓好奇。
温晚双手叉腰,“是茉莉花香味的!”
“嗯。”谢舒毓点头,她喜欢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真贱,真贱,真贱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想到午后就要把朋友们送去车站,温晚饭桌上一阵长吁短叹,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
她生日,左叶本来不想提那事,看她满脸气嘟嘟,还是没忍住。
“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这鬼地方来。”
两座城市各为省会,经济发展程度不相上下,温晚要是直接跑首都,跑超一线城市,说想锻炼自己,大家都能理解。
“这不等于一个茅厮换坑拉,左边拉大的,右边拉小的,根本多此一举嘛。”
谢舒毓真服了,“吃饭,你能不能别说这些。”
左叶说你甭管,就问是不是这个理。
话糙理不糙,理是这个理。
谢舒毓说:“但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兴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碗,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左叶直接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没来得及出声,谢舒毓把话接过去,“既是难言之隐,就不会轻易宣之于口。”
左叶严重怀疑这人智力有问题,“大姐,我是帮你问的,你俩最好,平时想见见不到,是谁抓心挠肝难受啊。”
“那谢谢你的好意,谢谢。”谢舒毓拍拍她肩膀,“真的谢谢你,叶子,但这事已经过了,就不提了。”
左叶盯着谢舒毓看半天,恨铁不成刚,干脆把前妻姐提溜出来,“那就都是董益君的错,把小碗拐跑,连家都不回了。”
“其实……”温晚不想背后说人坏话,“跟小君没关系。”
“你听听,还小君呢。”左叶撞撞谢舒毓胳膊,“人护着,不给说。”
谢舒毓闷不吭声,许徽音给左叶嘴里喂了块肉,“乖,吃饭。”
左叶无所顾忌,她们关系好着呢,再说这两个闷葫芦,她要不帮忙,那些事能揣一辈子,从现在一直揣进棺材里。
其实她真不是个多话的人,是这两位姐姐太沉住气,亲成那样了还憋着,她要不在现场就算了,她亲眼目睹全程,实在不能理解,都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你跟前妻姐到底怎么回事。”左叶问温晚:“你怎么就跟人跑了,连你的家都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过头问谢舒毓,“你呢,到底是不是直女,是直女你干嘛跟人亲嘴。”
小桌临窗,窗外一棵高大的樱桃树,估摸有些年头了,三四层楼那么高,满树繁花随风纷扬如雪,飘飘洒洒。
四人对坐,沉默如海。
许徽音看左叶,左叶看谢舒毓,而谢舒毓在等,等那个吻之后,温晚给她的一个交待。
哪怕邀请的信号只是萤火般微弱。
许久,温晚终于出声。
“叶子你误会了,她没亲我,是我逼她,我强吻她的。也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本来,这周大家来给我过生日,开开心心,我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太不应该,我向大家道歉。”
她双手合十,低头闭上眼睛,虔诚地,“对不起。”
“小晚,你别说这些,我们都朋友。”
隔着长桌,许徽音轻轻握住她手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叶子也绝不是责怪你,只是看你跟小筷子那么多年,不忍心你们继续疏远。”
“没疏远啊。”谢舒毓反手撑椅坐直身体,明明是笑着,眼底有细微的水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接受道歉,接受成为温晚的护盾、铠甲,替自己最好的朋友阻挡世间所有恶意入侵。没不开心啊,她所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小晚跟董益君之间,再怎么样都是她们私事,她不想说就别老追着问了,不管谁对谁错,事情已经过去,其中细节……”她一个字也不想知道。
谢舒毓缓了几秒,“叶子,算我求你。”
左叶一下觉得很没劲,“算我多管闲事,行吧,我吃饱撑的。”
她猛地起身,实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啸音,空气中凌冽的一道,终结谈话。
温晚小心侧过脸,看向身边人。童年的小茉莉永远保持它与生俱来的那份清雅坚贞。
在外,谢舒毓几乎从不失态。无关自矜,她只是太过擅长忍耐,也许在无人的角落,也会放任思念和回忆的锋刃细细切割心房,遍地血红。
这些日子,情绪起起伏伏,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心中更多难舍。
因这份浓浓的眷恋,谢舒毓感到绝望。
独一份的爱和纵容,她几乎把自己所有能给的都给出去了,此生她还有希望喜欢上别人吗?还有希望拥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奉献越多,越是不甘,越是不甘,越无法停止试探,尽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小君没关系。”
——“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
“没事。”谢舒毓尽量堆个轻松的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所以你也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内疚。”
其实她们之间,根本用不上这么多客套话,倒显得生分。
刻意为之,更像是一种自我告诫。
无形的匕首在胸腔缓慢搅动,没有伤口,却满地黏稠的鲜红。
谢舒毓语气故作轻快,“上楼去收拾东西吧,叶子和阿音四点的车。”
温晚没动。
心中浓浓的失望上涌,她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的雾,面对谢舒毓数年如一的“温柔体贴”,她所能做的,唯有顺从。
顺从对方心意,远离,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用距离来降低预期,弱化伤害。
积怨成墙,她们合力添砖加瓦,越砌越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笑了下,是职场常用的虚伪假笑,“你想多了,我才不怕你生气,这些事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她咬牙切齿,“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关系。”
“是。”谢舒毓跟着点头笑,“你也别过分担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太熟,你这张脸再漂亮,那么多年我也早就看腻了。”
温晚嗤出一声响亮的音节,“就是可怜叶子,总替我们瞎操心。”
“她确实误会了。”谢舒毓补充。
转身,温晚上楼。
一楼大厅中间对门是块平台,左右步梯齐通往二层,温晚努力保持优雅仪态,脚下不疾不徐,直至转入谢舒毓视线死角,她才加快步伐,铺深色短绒地毯的走廊,足跟用力跺出气急败坏的闷响。
来到房间门口,她上下一摸,才发现自己没房卡。
双手握拳,想啊啊大叫发泄,不断抚胸顺气,温晚忍了又忍才压下满肚子脏话。
返回大厅,谢舒毓还在原来位置,悠闲翘脚,满脸好整以暇,显然恭候多时。
面对温晚质疑,谢舒毓故作恍然大悟,轻拍了下脑门,“忘了这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她站起身,小幅跺脚抖抖裤腿,“我们一起上去。”
真贱,真贱,真贱。
温晚跟在后头骂,想把她鞋踩飞。
这个五味俱全的周末终于快要结束,下午三点,温晚从庄园开车直接送她们去高铁站,来时候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怎么样,大家分别拥抱。
轮到谢舒毓,却连手都不想握,温晚眼睛里直接没这人了。
送左叶和许徽音进站,旁边人一动不动,温晚再是不想理会,此时也不得不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她呗!”左叶扔下这句,头也不回进了安检闸机。
“小筷子改签了。”许徽音说:“昨天凌晨发消息跟我说的。”
顿了顿又补充,“她想多陪陪你,改签到晚上八点那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周末,谢舒毓数不清被打了多少次脸,她转过身,面对候车大厅前广场上熙攘的人流,极少如此刻这般,感觉自己是自然界中的一名异类。
她背道而驰,无可救药。
八点的车,差不多十点到,打车回住处后,洗完澡马上就得休息,明天一早赶去杂志社上班。时间卡得死死。
心中百感交集,温晚送走许徽音,闸机口默默站立许久,“你后悔吗?”
谢舒毓两手揣兜,双目空空。
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22章你不一样
谢舒毓后悔是觉着自己太丢人。
碗大小姐都说了,拿她来挡灾的,她还死赖着不走,哈巴狗似的叼着人裤脚呜呜呜。
在好多个猝不及防的偷吻之后,在今早那番决绝的对话之前,她天真幻想过,温晚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原来全错了。
因为是朋友,强调过很多遍的“很多年的朋友”,即便恼羞成怒也要装得若无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悔什么?”
谢舒毓表示不懂,“我本来就计划要陪你到晚上的。”
哦,是吗,其实我也没那么需要人陪。温晚惊喜眨眼,“真哒?”
煮的。谢舒毓摸摸她头,“当然了。”
手真欠。温晚率先走出候车大厅,玻璃门前对镜整理被揉乱的发顶,“还有好几个小时,要不我带你去市区吃饭,我知道有家火锅特别好吃,我惦记很久了,只是没人陪。”
你没人陪不是活该?
“好啊。”谢舒毓欣然应允。
不用接吻,终于可以吃蒜了!
“我中午就没吃几口,早饿了。”温晚甩着车钥匙,蹦蹦跶跶,说不清是因为谢舒毓还是因为火锅,亦或都是,她好高兴。
呵呵,瞧她那傻样儿,没心没肺猪大肠。谢舒毓加快脚步跟上,“昨天晚上你也没怎么吃,待会儿多吃点。”
温晚回头看了一眼,心说我没吃不都你害的,你嫌我嘴脏,我哪儿还敢动筷啊。
谢舒毓同样很不爽。看什么看,我不让你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此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无瑕顾忌对方,没有左叶,她们共同失去了一面旁观的镜子。
朋友,果然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
到停车点,谢舒毓本想坐到后座,思忖片刻,不想计较太深,倒显欲盖弥彰,还是拉开副驾车门。
在温晚看来,这种坦然更加从侧面印证,谢舒毓对她毫无感觉。
系上安全带,两手把在方向盘,温晚更觉得好笑,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吗?她脱个精光,人家都不为所动,说她这张脸早就看腻了。
哦!差点忘了,人直女来的。
副驾空间被填满,温晚忍不住侧目,谢舒毓坐姿端正,挺拔如竹。
嗯,确实够直。
车子上路,往城市中心开,没多久温晚接到个电话,妈妈打来的。
“跟小……谢在一起,她陪着我,还有叶子和阿音,嗯,刚送走。”温晚把声音外放,“妈妈要跟你说话。”
谢舒毓夹嗓,“干妈——”大人面前怎么也要装一下。
妈妈还是那些话,表达关心,祝天底下最乖最乖的乖宝宝生日快乐,然后让谢舒毓好好劝劝温晚,说服她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话她也得听啊,为爱走天涯嘛,小碗最勇敢,最有冒险精神了。”谢舒毓在那阴阳怪气。
温晚借口开车,承诺回去给妈妈回电话,匆匆挂断。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她很不爽。
“啊?我哪句说错了。”
谢舒毓越想越觉得左叶说得有道理,“那个董益君身上,可能真有什么魔力吧,让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进入市区主干道,车流拥堵,温晚腾出空瞟了眼谢舒毓,心说为这傻逼离家几年在外当流浪狗,真不值。
自我感动,自我摧毁,自轻自贱。
这顿饭,温晚报复性吃蒜,蘸料碟满满一碗。
没人跟她亲嘴啦,吃啊,使劲吃,往死里吃。
谢舒毓没太敢,怕有味儿,坐高铁被人发到网上骂。
“吃多些。”她给温晚一片接一片烫毛肚,“大蒜素对很多真菌和病毒都有抑制和灭杀作用,还可以让人感到快乐。”
“我没有不快乐。”温晚眼眶通红,灌下大半杯冰镇酸梅汤,“只是太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饭,来回车程把时间压榨得所剩无几,城市太大了,这里不是老家的小县城,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距离遥远,双腿无法估测。
晚七点,温晚把人送到高铁站,谢舒毓在进站口挥手说“拜拜”,温晚一动不动,被身后人撞个趔趄,险些摔倒,也呆呆没什么反应。
怎么放心得下,谢舒毓大步回到她身边,把她往旁边带了带,“想什么呢。”
她扬起脸蛋,“你怎么还没走。”
“抱一下吧。”谢舒毓展开双臂。
“不要。”她还生气,却也没有立即跑掉。
谢舒毓不由分说扯住她手臂,往怀中用力一揽,紧紧扣住。
“该拿你怎么办呀。”好无奈。
那你把我带走吧,把我变成小小的一团,揣进你大大的卫衣兜帽,带回家,我不想和你分开。
温晚有时会想,假如她们没有从小就认识,在高中和大学期间,可能会遇见并发生爱情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知充满向往,也令人恐惧,她更不能接受没有谢舒毓的童年、少年和青年,那些珍贵的回忆,相依偎时渗透进皮肤和血液的对方的体温,她不愿作为交换舍弃。
如果做朋友比做恋人更长久,她可以永远守口如瓶。
“哭了吗?”谢舒毓捧起她的脸,歪头看。
“不。”温晚倔强不落泪。
谢舒毓轻轻捏一下她鼻尖,“不要哭,我走了就没人哄你了。”
温晚嗤一声,“你算老几。”
她们在门口磨蹭很久,直到发车前十五分钟,谢舒毓松开手臂。
温晚目送她离去,胸口空空荡荡,像被人挖去一块,夜风呼呼地往里钻,四肢都冰冷结霜。
[我上车了。]
[别傻站着,快回去。]
温晚低头回复。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早就走了。]
谢舒毓没揭穿,给她找到一个必须回家的理由。
[记得拿快递。]
温晚如梦初醒,谢舒毓给她寄的生日礼物!
她迎风奔跑。
到家九点,小区驿站还亮着灯,温晚取了快递大步往家走,上楼,开门,身上挂的背包胡乱一扔,她找来美工刀,抱着纸箱坐在客厅柔软的短绒地毯。
开箱,揭开层层透明的保护膜,五彩斑斓的各种小物件整齐码放在内,布艺钥匙扣,外出所购的当地文创,漂亮封面的笔记本,精致的木雕娃娃,手作的丑丑陶瓷小碗,发圈、水杯、零食,太多太多了。
每一样都是过去一年,谢舒毓用心收集或制作,冲开桎梏,如破茧蝴蝶振翅飞来悬停在指尖。
她因此感觉到被重视,被深爱,被无时无刻挂念于心,也不再惧怕岁月的流逝,惧怕衰老。
但那些都不是温晚最为期待,她今天格外没耐心,也知道谢舒毓习惯把东西藏在哪里,整箱全部倒在地毯。
箱底一张红色布艺贺卡,格子纹路,棉麻材质,用白布细细包了边,翻开,右页是不织布拼贴而成的小蛋糕,左页两行手缝的小字:
——小碗,希望你能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永远的小筷子。
大概三四年前,她们几个就商量说生日不要再送礼,说每年那么多人过生日,实在太麻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要送什么,大家聚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就好。
约定好没多久,她生日还是收到了谢舒毓寄来的礼物。
满满一个大纸箱,布艺贺卡左页歪歪扭扭的手缝字。
——你不一样。
每一年,谢舒毓手工技艺都在提升,她的字越来越规范,而她们却好像越来越远。
泪水模糊视线,温晚迫不及待摸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添加了超多五颜六色小花叶子emoji的号码备注。
电话通常是响第六声时接起,这次也不例外,温碗发现了,但不明白是为什么。
“喂——”温晚手背胡乱抹泪,声音哽咽。
熟悉的女声像一双温热的手掌捧起脸颊,她好像就在身边,她们额头抵着额头,那家伙得逞了,小嘚瑟,小欠扁。
“哭啦?”
第23章你不要脸,你下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野苍茫,夜来神光不耀。
双眼试图穿透车窗,物质长久沉积、风化的产物躲藏在黑暗后,仍有许多是现代科技文明所不能征服。
车窗里,谢舒毓只能看到自己的脸,因特殊的光学性能而产生重影,手机贴在耳朵,听不到对方传来的任何声响。
信号太差了。
无可奈何挂断电话,谢舒毓切换聊天界面,敲字安抚。
[别哭啦。]
是“啦”,不是“了”。
之前狠狠吵过几次,她深深体会到句末语气助词的重要性。
空间阻隔画面,声音也难以穿透距离的障碍,窄窄一方手机屏,无法通过语气和表情来判断对方情绪,适当撒撒娇卖卖萌,可有效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纷争。
虽然大多时候,都会忍不住犯贱拌几句嘴,然后舒舒服服找个地方蹲着,等人来哄,或是抻抻衣摆,理理袖口,三鞠躬说句“对不起”。
面对面,唇枪舌战,非争个你死我活,分开了,她打不到了,倒舍不得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贺卡里写的那样,谢舒毓真的、真的,希望温晚可以每天都感到快乐,放松。
列车驶进隧道,耳边轰隆巨响,消息一直转圈,发不出去,谢舒毓放弃。
前往目的地途中,总是满怀期待,兴致昂扬,孤独的返程路就完全是另一种感受。
如果可以,谢舒毓想把温晚变成小小的一只,揣进兜帽,这样无论走到哪里她们都可以在一起了。
那她们肯定天天吵架,从早到晚,一天吵上八百回。
想到这里,谢舒毓实在没憋住笑,“噗呲”一声,旁边大哥好奇瞟她一眼,她迅速变脸,装作若无其事。
于是顺理成章联想更多,如果温晚在身边,她绝不会在意他人目光,所有注意力都会放在温晚身上。
高中时候,她们每天早上搭三站公交去学校,常常因为聊天吵架太过投入而坐过站,但从不为此惊惶,下车就和好,牵手慢悠悠往回走。
有时下午还会提前半小时出门,只为专门多坐几站公交,下车走回去。
和温晚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兴致勃勃,眉开眼笑,哪怕是犯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列车到站十点多,信号也稳定下来,谢舒毓在群里报平安,顺手拍了张站台的照片。左叶已经消气,让她早点回家,明天继续当牛做马。
想快些逃离空气复杂的封闭车厢,谢舒毓起身排队等候下车,手没闲着,切换对话框,给“碗大小姐”丢了枚炸弹。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快有照片弹出,是靠墙的一面玻璃书柜,纸箱里的小玩意都搬进了豪华别墅。
不说话,只发照片,还在生闷气。
谢舒毓走出车厢,深吸一口气。
[回家了,啊,家的味道,如此甜美。]
温晚丢了一排大便过来,谢舒毓跟随人流离开车站。
很不愿意承认的是,立即有巨大落差感袭来,右手习惯性在身后找寻,抓空的瞬间,心间微颤,随即针刺般密集的痛意扩散。
接下来一周,她要独自度过。
回到住处,洗完澡躺在房间的小床上,风轻轻扬起纱帘,鼻尖有棉质纺织品混合洗涤用品的温暖味道。
房间还算整洁,可以明天打扫,但洗衣机仍在运作,哗啦啦转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是个严谨的人,工作和生活从不拖延,她耐心等待,坚持不睡,中间这一小段时间,翻身抱紧蓬松的棉被,用来思念。
只是单方面的眷恋,就没必要跟谁讲,脑袋里想想就好了。
小画家嘛,最擅长的就是想象。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憋憋侠。
[还没洗完呐。]
碗大小姐前来讨伐。
[洗完了呀。]
谢舒毓脑补她气咻咻的小模样,甚至都预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洗完你不跟我讲。]
[还专程等我来找你。]
谢舒毓没急着回复,预感应该还没有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两秒后,又一条消息弹出。
[你好大的面子。]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谢舒毓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还裹紧棉被打了个滚。
太可爱啦!
温晚对镜抹完脸,拿起手机,谢舒毓回复了。
[不是我在等你,是你在等我。]
“嗯?”温晚迷糊。
[我等你什么。]
[不告诉你。]
谢舒毓开始卖关子。
等什么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蹲到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打开其中一扇柜门,给小玩意们重新分配站位,打造成游乐场。
这件事很好打发时间,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只剩一分钟,她飞快关闭柜门,跑回房间,身体高高抛向床面。
零点的钟声被巨大心跳声替代,她死死握住手机,眼睛睁得大大,一眼不错紧盯聊天页面。
“咚——”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没来。
碗大小姐正要鼓脸发脾气,手机屏霎时变色,顶部显示来电备注,一排五颜六色小树叶。
滑动接通,温晚按下免提。
“小碗,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沙沙的,凉凉的,犹如月光穿透满树停僮,浓翠随风摇曳,圈圈荡进耳朵。
温晚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而遥远的她总有一种神奇魔力,使听者一颗浮躁的心迅速镇定下来,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等了几秒,谢舒毓问:“怎么不说话。”
温晚慢慢把自己放倒在床头,“我在听你说话。”
“那你现在听到了。”
“嗯。”
“我说了好几句。”
“嗯。”
“你只会说‘嗯’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没营养的对话,但因为是她,并不觉无聊,嘴角被啃破的地方结痂了,笑起来有轻微撕裂痛感。
“恭喜碗大小姐,从今天开始,正式迈入而立之年。”
温晚好奇,“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谢舒毓按照自己理解,“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都ok的。”
“什么嘛!”温晚又猛地坐直身体,床上弹啊弹,蹦啊蹦,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些丰富的小动作,“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那你的感觉还是蛮准确的。”谢舒毓说。
“哼,你坏!”温晚倒下,哎呦,脸好酸。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谢舒毓嫌弃她,亲完立马跑去洗嘴的事先暂时丢进回收站,趁着对面心情不错,她急需确定下次见面时间。
但很机灵,换了个句式。
“你下周五过来,我带你去吃烤肉,有家超好吃的烤肉,牛肉可新鲜可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五?”谢舒毓故作不解,“我有说要过去吗?”
温晚就知道会这样,帮助回忆:
“你说了呀,唱k的时候,叶子跟阿音在包房接吻,我们就出去了,坐在门口大厅的沙发上,你答应我的。”
“答应了,吗……”谢舒毓开始钓鱼。
“是我求你的。”温晚顺从她心意咬钩。
谢舒毓满意了,“那你再求我一次。”
“求求你啦,求求——”温晚满床打滚。
谢舒毓脸都快笑烂,“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哇,你人可真好。”温晚掐嗓嘲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当然啦。”小筷子又幸福了。
谢舒毓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候,同寝的室友常常躲在蚊帐里跟男朋友打电话,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毫无意义的废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亲亲啦,宝宝啦,超级超级想你呀,哎呀哎呀,一不留神好晚啦,不嘛不嘛你先挂,结束前必须说句么么哒……
她十分嗤之以鼻,欸对面那男的有那么大魅力?
现在好像懂了。
确实有点上头。
于是假借朋友名义,像热恋期的小情侣通话到很晚,互道晚安,期待在梦中相遇。
梦。
……
有细碎水声在耳边响起,谢舒毓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四周,有些纳闷,她不是早就坐车回去了。
窗外一棵高大的樱桃树,枝头硕果累累,穰穰丹红,很不合时宜,床面却铺盖了层厚厚的粉白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掀被起身坐起,奇怪怎么又回到庄园那栋白房子里。
木地板、木墙裙、木吊顶,屏幕布满雪花点的大屁股电视,深蓝色真皮沙发,水晶吊灯,墙上还有一副十字绣的万马奔腾。
软装风格一下让时间倒退二十年,欸?这里好像是县城温晚家。
念头刚起,水声骤然变大,耳边忽远忽近,有个熟悉在声音在呼唤。
“小筷子,小筷子!”
“帮我在衣柜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拿我内裤过来。”
“有米老鼠那个。”
有米老鼠那个,米老鼠……谢舒毓念叨着,穿过客厅,准确找到里间温晚卧室,打开抽屉翻找。
却无功而返,她来到浴室门前,“没有米老鼠。”
“不可能,你再找找。”
“我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找找。”
“真没有,骗你我是猪。”
“那好吧,不穿了。”
“我给你带了别的。”
“不穿了,你进来给我擦背。”
“啊?”
周遭场景过分诡谲跷蹊,眼前一花,谢舒毓已经进了浴室,温晚站在莲蓬头下,是长大后的样子。
水汽朦胧,但不妨碍看清她,她的头又小又圆,长发湿贴在脸颊两边,眼睛淋水后格外的大和亮,像只迷路的小美人鱼,十分鲜嫩可口,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那锁骨下湿发虚掩了大片雪白,谢舒毓心说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能感觉到眼四周的肌群在持续发力。
怎么能这样呢,她们可是好朋友呀,谢舒毓心中强烈谴责自己,温晚贴上来了,“哎呀哎呀”嚷嚷着要人扶,“我长出鱼尾巴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谢舒毓低头一看,果真,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之下,是条巨大的鱼尾,胯骨两边鳞片还细嫩稀疏,越往下越是密集,排列规则,充满一种怪诞的美感。
温晚急得掉泪,每眨一下眼就落下一颗珍珠,她双臂死死环住身边人,“小筷子,我变成鱼了,呜呜,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呀,呜呜……”
“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肯定不会!”谢舒毓急忙把温晚抱离浴室,平放在床,想扯来棉被帮她掩盖秘密,又担心刮伤了鳞片,急得团团转。
“要不我去找干妈,她肯定有办法。”
“我不要,妈妈肯定会叫来外婆,外婆知道会把我放生掉的。”
温晚疯狂摇头,珍珠唰啦啦像下雨,“我不要离开家,不要离开你。”
“那怎么办?”谢舒毓快急疯了。
她说:“你如果没办法变成人,就只能永远居住在海里,否则你会渴死的,我要把你送到海里去!”
温晚急切,“你要丢下我?”
“不。”谢舒毓眼神坚毅,“我会努力攒钱买一套海景房,永远陪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务之急,她们需要一辆货车。
不对,货车封闭性不够强,会漏水,应该找辆洒水车过来。
可洒水车封闭性又太强,小美人鱼可能会因此窒息,所以还需要一把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唰”地把车顶削去。
对,刀。
谢舒毓转身就要去厨房,干妈的切菜刀,削铁如泥!
“欸,等等!”温晚肘撑上身,机智竖指,“童话故事里,公主的真爱之吻可以解救受到诅咒变成野兽的王子,要不你先来亲我一下,试试。”
“对呀!”谢舒毓一拍脑门,她怎么没想到呢。
回到床边,小美人清澜眼波荡漾如海,一点轻佻若即若离,身体无声舒展,手指轻点唇,催促。
“可我们是好朋友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谢舒毓感觉到异常,这兴许是个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好朋友,你才要帮人家嘛——”
温晚咬唇,伸手勾住她小拇指,晃呀晃。
这个梦到底是谁的潜意识,谢舒毓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心思这么龌龊吗?竟幻想温晚勾引她。
“小筷子,求求你了——”温晚开始扭,眼睛眨巴眨巴,在放电。
“那你不要告诉干妈。”谢舒毓仍有顾虑。
温晚“嗯嗯”点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保证谁也不告诉,而且你是在帮我嘛。”
好吧,为了她最好的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梦里终究是要大胆些,谢舒毓靠近,弯腰,长发垂落腮畔,也盖住她的眼睛。
沁凉,柔软,她的唇像炎热午后吃到的第一口绵绵冰,初时试探,谢舒毓不敢太过用力,渐渐深入,索取成为本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环住她的腰,掌根起初还能感觉到几片柔软的细鳞,陡然,手心触感变作腻滑的肌肤。
童话故事不是骗人,魔法真的存在。
那、那应该可以了吧,谢舒毓矜持想,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的心。
同床共枕时,那双手二十年如一日,老老实实,从无僭越,梦里开始不听指挥,上下求索。
温晚也变了,像一只混身长满吸盘的粉章鱼,人类的双腿悬挂在她腰肢,坠着她不断下陷、沉沦,跌落在桃红李白的春之海洋。
只是……
梦里得来终觉浅,小腿酸痛,脚背也绷得直直,后背热得快烧起来,还是怎么怎么也到不了。
闹钟响。
浑身一激灵,醒了。
温晚睁开眼,气息急促,心跳剧烈,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是汗。
又来了,她又开始做梦了,刚换的床品又弄脏不说,最可恨的是她没到!没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八点三十,晚些到公司没什么问题,借助科技取悦自己同样没问题,但最近老做梦,那么稀奇古怪的梦最后都能滚到床上去,真有点离谱了我的王母娘娘。
而且对象还是谢舒毓,她最好的朋友,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她的小筷子!
在梦里,她把自己脱光,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人,甚至操控梦境变成一条人鱼,索要什么真爱之吻。
温晚双手捂脸。
疯了,她真疯了,对谢舒毓爱而不得已经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但有一说一,时间紧迫,三十而立不是说说而已,要自力更生,自强不息,自给自足……否则她一整天都不会好过。
温晚拉开床头抽屉。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之外的距离,谢舒毓想不明白她闹钟怎么会没响,来不及整理自己,更没时间借助科技,匆匆洗漱过,她抓起手机夺门而出。
毫不意外迟到了,单位还是用的那种黑色老式打卡机,声音巨响,幸而编辑部考勤制度不严,每月有三次迟到机会,限一小时内。
做自然科普杂志嘛,有时需要出差收集素材和拍摄外景,跋山涉水,蛮辛苦的,这方面就适当放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在位置坐下,学敏跟她打招呼,努嘴示意桌面饭盒,说里面是自己周末在家做的小吃。
点头说“谢谢”,电脑开机,等待期间,心跳仍难以平复,谢舒毓大口喝水,说不清是因为一路狂奔,还是早上那个没做完的梦。
之所以说没做完,是因为……
算了,那不是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梦。
在跟温晚见面之间,她有两天晚上都在做梦,且都有梦到温晚,她们见面后,连续无梦,她以为就此结束,结果分开当晚,温晚再次出现在梦境。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春梦。
我应该是饿了,很饿很饿,饿到连自己好朋友都不放过。
谢舒毓不想承认自己很过分,就逮着一个人薅,谁让她只有温晚呢。
嗯,左叶当然不算,人有女朋友。而且她对左叶完全没感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对温晚就有感觉?头顶天使光环的纯洁小人发出灵魂质问。
挥舞三叉戟的邪恶小人嗷嗷大叫,说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纯洁小人叉腰跳上台阶。
当然是关系不一样。
恶魔小人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关系好就能随便亲亲摸摸?呸!你不要脸,你下流。
纯洁小人强烈谴责。
好吧,就算之前是我不对,但你别搞错了,这次是她先亲我。
恶魔小人得意抖肩扭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
右手虚空一抓,谢舒毓整理好桌面设备,上班。
感谢工作,真的感谢,支持她养活自己,也带来稳定规律的生活,混乱的世界中,不到两平米的窄小空间提供了莫大的安全感。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工作竟具备如此神奇魔力,让她得以短暂逃离梦境,现实中找到一扇可以畅快呼吸的窗口。
忙活到快中午,组长张姐派活儿下来,让她跟学敏明天出趟差,拍摄一套专题,顺道再录个综艺。
录综艺那事,去年冬天开会说过,就是去节目里做嘉宾,配合演员玩几个小游戏,顺道给杂志打打广告。
“不是下周才录?”学敏问。
“节目组那边通知说提前。”
张姐安排挺合理的,“反正都在一个地方,我就把这两件事凑一起了,免得到时候你们来回跑,辛苦。”
学敏抓头,有些苦恼,张姐问怎么了,“有事抽不开身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能协调。”学敏摇头。
“那你呢,小毓。”张姐又问。
谢舒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没事。”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姐说一会儿就把行程安排发给她们。
谢舒毓不反感出差,她们去的都是好地方,远离城市,自然环境优美,公费旅游她开心还来不及。
另一边,温晚终于收整好自己,驱车抵达公司。
楼下她接到个电话,一看备注是次子,心说八成是因为早会没参加,他趁机刁难,想也不想就给挂了。
次子锲而不舍,连续轰炸。
“你还来劲了!”温晚准备进电梯,担心里头信号不好,吵架也吵不利索,还是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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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目标楼层,门口两个小姑娘抱着材料正准备上楼,冷不丁跟她打个照面,愣了几秒才慌忙闪至一边。
有不祥的预感,温晚心里毛毛的,挎着包进部门,一路往里走,同事们的眼神十分难以琢磨。
什么情况,她心里泛起嘀咕。
“小晚姐,你终于来了。”助理张染小跑过来。
温晚奇怪,“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看我。
张染摇头,“姐,我们先去办公室吧。”
肯定出事了,而且跟傅明玮脱不开干系,否则他不会专程给她打电话。
难道她被开了?这个温晚倒是无所谓,只有钱给够,她随时可以拎包走人,绝不多纠缠,但要是赔偿金不能让她满意,就只能对簿公堂了。
但也不应该呀,次子发过誓的,说以后大家还是同事、朋友,他保证不给她穿小鞋,否则出门被车撞死。
甩去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的想法,反正马上什么都知道了,温晚大步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地方一看,她两眼一黑,险些昏厥。
整间办公室几乎全部被鲜花淹没,五颜六色、五彩斑斓,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甚至很贴心从门口到桌前,给她留出了一条过道,方便她进出办公。
温晚扶着门框,一口气堵在胸口,连站都站不稳,张染手疾眼快接住她,“姐,你没事吧!”
有事,大事。
“谁干的。”温晚语声虚弱。
话出口的瞬间,她多希望那人是谢舒毓,但她很清楚,不可能,谢舒毓绝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她其实已经知道是谁了。
“应该是傅总……吧。”张染指了下办公室最里面,正对门那面墙。
温晚目光跟随,抬起头,看到墙上挂了条横幅。
——小晚,生日快乐。
句末缀了个小小的“玮”字,渴望被人看到,又不想太过高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掩耳盗铃,多么可笑。
闭眼,深呼吸,张染把她扶到一边办公椅,“姐,真在谈了吗?”
“谈个屁啊!”温晚形象全不要,吼叫出声。
张染缩了下肩膀,好吧她大概懂了。
温晚静坐半分钟,冷静下来,“小染,麻烦你帮我把保洁阿姨找来,请她们把办公室清理干净,恢复原状,待会儿我转五百给你,是给阿姨的劳务费,下午再给你买咖啡。”
张染起先一口答应,想了想,犹犹豫豫开口,“小碗姐,这钱能不能让我挣呢,我也能给你打扫干净。”
温晚惊讶抬头,盯她两秒。她不好意思抓抓后脑勺,温晚说“行”,“正好快午休,你动起来吧。”
“得嘞!”张染原地消失。
温晚起身离开部门,上楼去找傅明玮。
整个市场部,甚至整个公司都听说了这件事,一路数不清的眼睛看她,意味复杂,她攥着手机,像提了把菜刀,风风火火闯进总经理办公室,却扑个空。
“人呢?”温晚找了一圈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回应,大家都在看热闹。
温晚已经很多年不摔东西,小时候家里大人忙着做生意,都是谢舒毓在陪她,但即便是谢舒毓,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候在她身边。
需求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她养成些坏习惯,喜欢摔东西,制造破坏和巨大的声响吸引人注意力。
上初中那年,谢舒毓被摔坏过一个mp4,尽管她后来有道歉赔偿,谢舒毓还是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搭理她。
之后她没忍住脾气,又摔了几次,虽然摔的都是自己的东西,谢舒毓每次都给足她教训,她受到冷落,好不容易才纠正坏习惯。
好多年没搞过破坏了,温晚真有点手痒。此时她急需发泄,也必须让全公司都看到她对傅明玮的态度。
总经理办公室靠墙有几根高尔夫球杆,温晚挑选一根,手里掂量掂量,双手握紧,开始一场暴风洗礼。
整个市场部,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就像她一开始进门那样,远远看着,唯一不同是他们眼睛里的神采变了。
一开始,那种情绪很复杂,充满兴味、调侃,甚至鄙夷。
她要是真跟傅明玮有什么,他们并不会觉得是因为她足够有能力,也足够漂亮,被欣赏。她跟傅明玮之间清清白白,也不重要,她反正不是什么好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无所谓会不会被辞退,也不担心打砸后损害的物品金额能不能承受得起,听说她家境不错,果然是大小姐脾气,一言不合就开干。
所以,她做事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她兜得住。
温晚年纪也不小了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就算真被人纠缠又怎么样呢,忍忍不就过去了,难道副理那个位置她真不要了?
很多人都是看热闹,看到这里,难免有点酸。任性是需要资本的。
虎口震得发麻,温晚扔了球杆,甩头大步离开,鞋跟在厚重的条纹地毯上发出“笃笃”闷响,长发飞扬,像一面嚣张的旗帜。
随便他们怎么想,她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下午一点,把傅明玮办公室砸个稀巴烂,温晚拎包下楼,傅明玮来电话,这次她没挂,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傅明玮竟还敢责怪她,“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你,让你今天别去,下午我自行处理,你不接啊,你真勇,你太勇了,还敢砸我办公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坐在楼下咖啡馆外面的藤编椅,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又纳闷,“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多余的事?你还弄个横幅,你要不要脸。”
“那是上周五就跟花店订好的。”
傅明玮语气挫败,“那不是周六那天,你叫我过去,我晚上跟你朋友们喝酒,我就把事儿给忘了嘛……”
“忘了?你吃饭忘不忘。”
身体犹如一张紧绷的弓箭,温晚持续输出,“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们很熟吗?用得着你给我过生日,你真是脸都不要了,你这种人,真的赶紧死了得了,现在就跳河死吧,我跟你这种人纠缠上,真是倒血霉了我。”
傅明玮被骂得狗血淋头,又委屈上,“那谁叫你不接电话,我想起来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凭什么接你电话。”温晚嗓子都快吼劈了,“那你不会发微信?”
他说发不了,温晚问什么发不了,没长手还是手被门夹断了。
他说我把你删了,“周末那天回去就删了。”
温晚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死吧。”她挂断电话。
桌角贴有二维码,她扫码点了杯咖啡,没忘给楼上的张染也点一杯。
今天天气很好,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是簇新的,在闪闪发光,她却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大的洪水,整个人,整颗心都布满了厚重的污泥。
无力清洁自己,她站在一片废墟中。
好想大哭一场,但谢舒毓不在,没人能像谢舒毓那样不厌其烦地哄,然后摸摸她头说没事,我在呢,我陪着你。
谁得罪她,她立马打回去,绝不让自己受委屈,可然后呢,报仇雪恨之后呢,明明打胜了仗,还是憋不住想哭。
谢舒毓从来不参与她的事,但也绝不会独自逃跑,无论她遭遇什么,都默默陪伴在身边。
温晚好想给谢舒毓打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又怕挨骂。
——“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拒绝,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吗?”
——“好吧,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这种蠢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受了委屈,被人欺负,谢舒毓还会这样教训她吗?其实不会,那些话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是她三十岁生日,凌晨时分,谢舒毓告诉她,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
她一个字都没忘。
可因为谢舒毓不在,三十岁的第一天,对她来说,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她用力睁大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一口气喝完咖啡,开车回家。
好像所有的坏事都攒到一天,途中感觉小腹剧痛,到车库一看,满座位的血,兴许是气的,姨妈竟提前光顾。
脱下外套围在腰间,温晚把车座上的血用湿纸巾仔细擦干净,上楼又发现门锁没电了。
翻了翻包,钥匙没有,充电宝也没有,幸好手机还有电,打电话向物业请求帮助,她捂着肚子,直接就坐到地上。
物业十分钟后赶来,给门锁充电,开门,礼貌道谢,大致整理过血淋淋的自己,温晚倒头钻进被窝。
整个下午,她都在昏睡,醒来时天已黄昏,夕阳只余下一线虚弱的微光,周遭过分安静,房间像沉入水底的囚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入身体,没有眼泪,只觉满心疲惫,还有腹部隐隐的疼痛感。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群聊也静悄悄,大家好像都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独感在此刻完全具象化,有了颜色、声音和形状。
不能再这样下去,晚上妈妈应该会打电话,温晚撑身坐起,下床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蓬头散发,脸色惨白,双眼浮肿,如此憔悴,却还是……
那么美。
天生丽质,有什么办法,这是一种僝僽的、娇柔的美。
这番自我安慰使心情略有好转,牢笼浮出水面,楼下儿童的呼喊尖叫在瞬间变得清晰。
温晚抓了件外套下楼,准备在家附近的小馆子随便吃点什么。
走出楼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台阶上站了站,有风带来清新的草木气息,像柑橘,但没那么酸,混合淡淡的茉莉清香。
如果谢舒毓在的话,一定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植物的花,温晚这么想着,一个高瘦的女人低头从身边快速走过。
她僵硬几息,皱眉,猛地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发垂肩长度,穿一件蓝白细条纹毛衣,宽松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挎个背包,右手提只巨大的超市购物袋,肩膀被坠得朝一边斜。
感觉眼熟。
但谢舒毓昨天晚上就走了,她亲自送到车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等电梯,购物袋放在脚边,身形颀长,一种毫不费力的挺拔,像鹤。
温晚缓缓靠近。
“欸?”还是谢舒毓眼神好,先把人认出来,“你在外面呐。”
温晚指着自己鼻尖,没反应过来,在跟她说话吗?
电梯到,谢舒毓一手提了塑料袋,一手迅速把人牵进去。
这个点都是刚下班回家的,还有接孩子的,谢舒毓把温晚安置在角落,伸手按了电梯,回到她身边,看她歪个脑袋一脸没睡醒,放下口袋,顺手给她理了下头发“傻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睁得大大圆圆,温晚不可置信,难道又是做梦,她还没醒?
于是谢舒毓掐了她一把。
“啊!”温晚惨叫出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惊喜呀,专门给她的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感到快乐,谢舒毓笑出一个圆圆的小酒窝。
温晚终于反应过来,是她,是她,真是她,不是小哪吒,是小筷子!
这太令人意外了,温晚死死揪住谢舒毓袖子,眼不错珠把人盯着。
“你怎么会来,这不是你的魂魄吧?”
谢舒毓笑得不行,电梯里不方便说话,“出去再跟你讲。”
温晚去看她脚边口袋,“你还买了菜。”
“这个点其实没什么好菜了,我随便买了些。”她中午下了班就回去收拾东西,时间紧急,只买到无座票,下车自己搭地铁过来,到地方又着急忙慌去超市。
电梯到,温晚回过神,急忙献殷勤,去帮忙拎口袋,谢舒毓说“不用不用”,她非要,胳膊肘还打人,谢舒毓犟不过,干脆随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电梯口到温晚家门口,谢舒毓一句话就解释清楚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跟你说过的,要过来录综艺,但今天张姐说节目组计划有变,这周就录,专题采访也顺势往前推,想着你生日,干脆请半天假提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温晚点点脑袋,继而欢喜,“那你这周都和我住啦?”
谢舒毓想了想,“得看情况,明天我们要进山,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
到门口,温晚两只手拎着口袋,谢舒毓去开门,指纹处半天没反应,温晚终于想起她还没换电池。
她顿觉棘手,“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给物业打电话,又要麻烦别人,好过意不去。”
“没事,我带了充电宝。”谢舒毓歪过身子去翻包。
暖色感应灯在她发顶撒下柔柔的光,她低垂着头,眼皮薄薄一层半敛着,温和、沉静,充满慈悲。
她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温晚看着她,心里酸酸胀胀,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谢舒毓给门充上电,试了下没反应,“得再等一会儿,这锁看着有些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扭头,注意到温晚像只小猫目不转睛把人看着,半天动也不动,手欠,忍不住轻轻弹她一个脑瓜崩。
“看什么呢。”
其实谢舒毓早就注意到了,小脸挂霜,从见面到现在,她始终郁郁的,很没精神。
塑料袋放在门边,温晚抬起头,迎着光,罕见没自信,出门的时候应该梳下头的。
因羞赧、胆怯,她开口时声音变得很弱,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也像月亮躲藏到云后。
“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你能、能不能抱……”
话音未落,谢舒毓上前一步,将她抢来怀中。
没错,是抢,迅捷、有力,毫不犹豫。
“咚咚”几下,心跳重合,格外激亢。
温晚靠在她怀里,像裹了层小被子,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毛衣味道,又舒服,又踏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抱抱。”
“你不是吗?”谢舒毓以为自己会错意。
温晚先点头,又摇头,“我是。”
“我也是。”
第24章有点变态,有点喜欢
她们很久没这么亲近了。
之前见面,虽也有频繁发生的密切肢体接触,始终貌合神离,争执不休。
温晚没想到谢舒毓会来,她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在某些暧昧关系里,决定性作用的一击。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有多重要,不知她正被深深思念着,需要着。
她们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声的默契,永远会在对方最需要帮助时,毫无预兆,从天而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次是巧合,两次或许也是巧合,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呢。
是无数个日与夜点滴凝聚成的恋念之海,重重海潮把她们推向彼此,浪尖相遇。
“你为什么会想到提前过来。”这个问题,温晚明明知道答案,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谢舒毓一向不太喜欢回答重复的问题。
“想吃我自己做的饭了,宿舍条件简陋,调料品什么的都不太齐全。”
“哎呀你这人!”温晚在她怀里扭来扭去,“你就不能说是为了我。”
“为了借你家厨房。”谢舒毓偏不说。
温晚不信邪,“那你为什么抱我。”
“不是你先抱我?”这家伙一直很喜欢跟人对着干,“那你松开。”
温晚不松,“你真是个小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小了。”脑回路清奇,谢舒毓叹了口气,拍拍她后背,“年底我也三十了。”
“三十又怎样,还是你跟我说的,无所谓年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的人生不需要用冷冰冰的数字来定义和衡量价值。”
温晚扬起脸蛋,下巴轻蹭她锁骨,眉眼无辜,不谙世事。
嗯,你教的嘛。谢舒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温晚趁热打铁,“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向你许一个愿望吗?”
准没好事。
谢舒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女人当自强,求人不如求己。”
“你真讨厌。”温晚捶她一下。
谢舒毓学人腔调,“你真讨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还来找我?”
“那你死抱着我不松手。”
“哼!”
“切!”
进门,谢舒毓就没空跟人拌嘴了,马不停蹄淘米蒸饭,洗菜备菜。
温晚不会做饭,只能在尝咸淡的时候派上点用场。
谢舒毓一整个下午都在赶车坐车,不想让她太过操劳,温晚服下一颗止痛药,自觉收拾家。
满地乱扔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沙发巾和床品全部更换过,地面清洁,再坐下来点两杯甜甜的热饮。
厨房里葱姜蒜爆香的气味飘出,温晚按开电视,找了个最近热播的综艺,饭菜香和热闹欢笑声填满空房,坏情绪灰溜溜逃跑,温晚知道那些男的为什么都想娶老婆了。
她也想要个老婆,而她绝对是懂得体贴、爱护老婆的好女人,会撒娇卖萌,帮着做家务,提供情绪价值的同时还能赚很多钱。
如果小筷子愿意当她老婆的话……
傻猫望天.jp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碗!小碗!”
回神,挺身,温晚急忙奔去厨房,“怎么了怎么了。”
谢舒毓递给她双筷子,“你尝尝,够不够盐。”
温晚依言照做,筷子在锅里捞,旁边人却在捣乱,锅铲翻来翻去。半天没夹到,温晚“哎呦”直跺脚,“你什么意思嘛。”
“好好好,不逗你了。”谢舒毓收手,“尝吧。”
“木嘛木嘛”,吧唧嘴巴,温晚说,“还差点盐,味道也不够香。”
谢舒毓明白,小半勺盐,一大勺味精扔锅里。
温晚震惊,“这就是美味的秘诀?”
“嗯呢。”谢舒毓理直气壮。
“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温晚担心。
谢舒毓笑了,“你在外面上班,天天吃预制菜,才一勺味精就让你身体不好啦?”
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道菜出锅,谢舒毓还是把人叫过来尝,温晚幸福得要命了,舔舔小嘴,搂住她小腰,“你好在意我哦——”
“是呢。”谢舒毓右手翻锅,左手揉乱她发顶,“不然你一顿饭逼逼个没完,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我让你自己过来尝,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可说的。”
温晚又好气又好笑,“你上班也这样跟领导说话?”
当然不是,谢舒毓跟别人没那么多话。
“你上班呢?次子有没有为难你。”她悄默声就把问题拨回去。
两碗米饭下肚,温晚吃饱了,也说完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谢舒毓点点头,“怪不得,在楼下见你满脸不开心。”
事情已经过去,温晚自己处理得很好,不需要她提供建议,也没必要把话题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谢舒毓递去奶茶,“喝点甜的,让心情好起来。”
想说其实你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温晚顺从接过,吸了一大口,那股扭捏劲儿又上来,“你说我在楼下不开心,那现在楼上呢,开心吗?”
她已经摆好姿态,只等人转过脸,就立即摆出个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
谢舒毓不按套路出牌,专心干饭,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不然呢,我来了你肯定开心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温晚没有否认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默了几秒,脑袋一歪,有了主意,她立即从茶几边的小板凳挪去沙发,亲密搂住人胳膊,“现在是不是可以向你许愿了。”
来这套啊,谢舒毓意识到上当。
“你教的嘛,女人当自强,惺惺作态、摇尾乞怜也算一种手段吧?”温晚大眼睛眨啊眨。
“成语大师。”
谢舒毓甘拜下风,“好吧,看在你今天那么可怜的份上。”
“我愿望超简单。”担心把人吓跑,却并不打算收敛,只是扯人袖子扯得死紧,温晚慢悠悠说:“虽然我的生日只比你提前半年多,但好歹也是半年多,从小到大,从没人喊过我姐姐,我们关系那么好,这个小小的心愿,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助我实现。”
谢舒毓没跑,跑也跑不掉,认真审视着她,实在好奇,“你们是不是都特别执着别人叫你们姐姐。”
“你们?”温晚目光警惕,“还有谁。”
“左叶呗,还能有谁,每次让我抄数学作业,都非要我喊姐。”
谢舒毓有种的时候特别有种,没种的时候也是脸都不要,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美名曰能屈能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姐是姐,姐姐是姐姐。”
脸颊轻轻地蹭,温晚贴在她肩头,“我今天被人欺负,全公司都看我笑话,我自己一个人处理完回家,路上又来姨妈,裤子全弄脏,门锁没了电,肚子特别疼,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出租屋,看天色点点暗下去,那一刻,我好绝望,感觉人生没有盼头……”
“而你此刻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的好朋友亲口叫你一声姐姐。”谢舒毓接下半句。
温晚:“昂——”
谢舒毓:“但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温晚疑惑,“不说的话,对方怎么知道我的愿望呢?又没有读心术。”
“所以无解。”谢舒毓抽出手臂,起身收拾碗筷。
温晚服气。
好嘛好嘛,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她抓只粉色小鲨鱼搂在怀里,腹部还隐隐阵痛,就不去添乱,看谢舒毓进进出出,收碗,擦桌,倒垃圾。
“老婆。”温晚倒在沙发上,也是昏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体明显一僵,谢舒毓静止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慢慢转过身,确定温晚是在叫她。
“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像你这样的老婆。”温晚承认自己找补得很烂,还不如闭嘴。
给菜碗套上保鲜膜,冰箱门“砰”一声,谢舒毓脸上没什么表情,“祝你心想事成。”
温晚知道自己说错话,可姓谢的什么立场生她气呢?她又不喜欢她。
“你别把我家冰箱弄坏了。”
理都不理,谢舒毓一池子碗筷洗得哐哐响。
因为那句“老婆”,谢舒毓一直拉个大长脸,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随便人怎么喊都一动不动。
温晚腆着脸挨去她身边,“我是夸你嘛,觉得你人好,喜欢你才那样说的。”
“阿里嘎多了您。”谢舒毓双手操作手机,猛猛杀怪。
温晚歪在旁边看了阵,没有组队,整个大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无所事事满山乱跑,伐木钓鱼,遇怪就砍。
这是在给我道歉的机会呀,温晚一下就领会到了,竞技游戏最忌讳旁边出现干扰,而冒险游戏在正式进入副本之前,是可以随时停下挂机看风景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发动技能【狗皮膏药】,横躺在沙发,脑袋从谢舒毓咯吱窝底下钻进去,一路拱到肩膀,途中灵巧地翻个身,屁股压在她大腿,双手搂住她脖子,一本正经说:“假如你喜欢女生的话,你这款一定会是很多人的理想型。”
【狗皮膏药】是温晚的必杀技,谢舒毓变得有些进退两难。
她双手还不肯放开手机,此时是一个虚虚环抱的姿态,温晚正坐在她怀里。如果松手,代表她放弃抵抗。
再三思量,决定保持原样,谢舒毓启动技能【老僧入定】,并触发被动【不言不语】。
温晚一看,行啊,这小娘们儿不简单,连续普攻,搂着人脖子晃,“说话呀,哑巴啦。”
谢舒毓开启二重防护结界,【眼不见为净】,脸转到一边。
温晚瞄眼她手机,使了招【声东击西】,“路过的小怪跑过来打你了,你不抵抗一下吗?”
那招【老僧入定】有点厉害,以不变应万变,谢舒毓石化一般。
“哎呦,肚子好疼,呜呜,肚子疼,好疼好疼,也没人管我,呜呜疼死我算了……”
温晚发动初级魅惑技能之【楚楚可怜】。
谢舒毓终于动了,她直接开大,来个【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不要!”温晚急得连扑带打。
谢舒毓无奈,“我去给你找暖宝宝。”
憋憋侠被ko,遗憾败北。
暖宝宝刚贴上去的时候还很凉,温晚嘟嘴撒娇说“冰冰”,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好好说话。”
“那你别走。”温晚捏住她手腕不松,听话收敛了些,“先给我垫着,等它暖起来。”
谢舒毓说“自己垫”,温晚又扑腾说“不嘛不嘛”,谢舒毓忍无可忍,让她闭嘴,指尖挑开她睡裤边缘,掌心按压在其小腹。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谢舒毓侧脸清高端正,也绝无丝毫的旖旎遐想。偏偏这幅不近女色,冷静自持的模样,最勾人深陷。
那手心干燥温暖,感觉太妙,一股热流随之而来,温晚缓缓吸气,咬唇。
谢舒毓似有所觉,转过脸,眼神问询。
温晚害羞笑一下,“血崩了。”
大脑某根神经瞬间通电,之前一系列不正常反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说最近怎么老做春梦,原来是雌激素在捣乱。
至于梦中跟她幽会的女人为什么会是谢舒毓,那更简单啦。
偶尔,她会把谢舒毓当作性幻想对象。
谢舒毓那双手很厉害,应该不止是画画方面。
从前,温晚一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每个亲密无间的好友应该都会把对方当作性幻想对象……的,吧?
直到遇见董益君,对方只问了一句。
——“你幻想过和左叶吗?你们的共同好友。”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当头棒喝。
——“叶子?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君是个很好的人,她敏锐,聪慧,善解人意。
之后很多次,她们谈论起她所谓前任,温晚都尽力为其辩解,所以才越描越黑、越描越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综艺节目里,演员被整蛊掉进水中,谢舒毓眉眼舒展,轻笑两声,温晚盯她侧颜发呆,电话突然响。
“妈妈。”
因为有谢舒毓在,三十大寿这天受了一肚子气,还汩汩流血的碗大小姐没有过分嗲嗲。
为爱走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委屈孤独,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否则肯定要被嘲讽。
“挺好的呀,有小筷子陪我呢。”温晚一向是报喜不报忧。
她开了免提,妈妈说哎呦那你命太好了,小筷子班都不上了,专程去给你过生日,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惜是只白眼狼。”谢舒毓趁机告状,超大声。
“才不是,是她正好要来出差,要住我家,省下酒店钱。”温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狗急跳墙?
果然,人犯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大姐,我出差,酒店还需要自己花钱吗?”谢舒毓点头说行,你真行,“没说错,你就是只白眼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妈也在电话里训,“小碗,你真是不知感恩,人家没有义务成天围着你转的,我看你真是被惯坏了。”
温晚离家,一开始是赌气,家人当然不同意,她是独生女,家里事情不管,跑去外面给别人打工算怎么回事。
被骂得多了,她很不服气,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片江湖,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并不是单纯恋爱脑。当然,究竟恋的谁,还有待考证。
事业上取得的成就,家人认可,但要敢说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就是咎由自取。
——“在家谁敢欺负你?你自己要去闯的嘛,在外面闯,那些事你都要独自面对。”
别哼唧,没人想听。
“既然你那么厉害,都马上要当副理,想必赚得也不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妈妈就祝你马到功成,花开富贵好了。”
有小筷子在,妈妈完全可以放心,阴阳几句,挂断电话。
温晚丢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缝,半天突然猛一扑腾,“典型东亚家庭通病之一,典型!”
谢舒毓持续发难,起身回房,假装收拾东西。温晚听见动静,顾不得血崩,一个鹞子翻身,滑跪到她面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小妈妈对不起。”
“嗯?”谢舒毓回头,“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顺着人大腿往上爬,“你别走,是我说错话了。”
像梦里那样,她变成一只八爪鱼,自然界中少见的粉白颜色,全身上下长满吸盘,数不清的小嘴用力地吮。
“你再不抱住我!我就要掉下去了!”她孩子似大叫。
谢舒毓两条手臂托住她臀,“可我没说要走。”
“嗯?”她眨眨眼睛。
谢舒毓得逞笑,“不过小妈妈是什么鬼。”
有点变态,有点喜欢。
温晚歪头思索,“好像是比‘姐姐’更刺激。”
谢舒毓头顶真诚的一排问号。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睡觉,温晚这次没有脱光,谢舒毓勒令她必须穿上衣,她换了安睡裤,一条腿放肆搭在人小腹,谢舒毓稍有不情愿,立即就嚷嚷肚子痛。
“我觉得你身体还蛮好的。”谢舒毓委婉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跟人吵架的时候声气也够足。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很兴奋。”温晚把头塞进她肩窝,寻了个舒服姿势,极致的亢奋后,深深的疲倦感来袭。
谢舒毓安静看着天花板,感受她绵长的呼吸,判断她已完全陷入熟睡,才轻轻捏住她的手。
除了没名分,跟过日子没差。
……
谢舒毓这期要做的专题是“猴”。
《科学与自然》创刊时间超过十五年,灵长类动物专题做过很多,重复的话题需要更多趣味性,并结合时事,她们今天要去郊区山上的一座寺庙,那里的住持收养了几只从马戏团逃跑的残疾猕猴。
寺庙原本香火稀薄,因为小猴们的到来,吸引许多游客,现在成为当地热门打卡地。
早上八点,谢舒毓闹钟响,学敏的车差不多中午到,两人约定在车站碰面,然后一起搭车过去。
还有时间,谢舒毓起床准备早餐,睡前碗大小姐就点好了菜,说想吃《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苏菲给大家做的那种煎蛋和培根。
刚睡醒,温晚声音还有点哑,两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对着天花板捏捏捏,“看起来非常美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但我试了几次,我太笨了,做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有种惹人怜爱的天然特质,许多年前,老樟树下那个闷热的午后,被她选中的瞬间,早就成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道辉光。那似乎是一种荣耀。
小小要求,谢舒毓怎会拒绝。
“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等一下。”温晚出声。
谢舒毓回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她笑盈盈张开手臂,“抱抱我嘛。”
宽松的棉质睡衣长袖滑至肘部,露出一截藕嫩的小臂,素颜清丽,长发铺散满枕,无论看多少遍,都很难不被这种毫不费力的漂亮所震慑。
无法抵抗,谢舒毓走向她。
“好幸福哦——”
温晚声音在脑后响起。
为避免暴露更多心事,此类撩人瞬间,谢舒毓总会忍不住说两句应景的‘吉祥话’,只为破坏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幸福了。”她还是克制了。
这种时候,吐槽对方有“起床气”的杀伤力堪比核爆,但大概率会被打死。尽管她之前已经干过一次。
做人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给我做早餐,你不幸福吗?”
温晚美美畅想,“在厨房里煎蛋的时候,想象自己亲手烹饪的美味,被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一口一口吃下去,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
怀抱分离,谢舒毓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别想象了,我求你下床亲自进一趟厨房,好好感受一下。”
很难吗?实践的机会就在眼前。
“哈哈——”温晚才不上当,“我肚子疼,我是病人你忘记啦。”
冰箱里没有培根,只有冷冻的烤肠,谢舒毓小火慢煎烤得外焦里嫩,搭配温晚喜欢的溏心煎蛋,再用牛奶冲上一杯热咖啡,早餐端上桌。
温晚蹲在茶几前,抽动鼻尖,随即双手合十,绽放灿烂笑容,“小筷子,我不是单纯奉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舒毓想跟句“俺也一样”的。
烹饪是门艺术,怀有爱制作出的食物,拥有神奇魔力,渴望看到对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会从内心深处得到满足,好像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也趁机融入对方身体。
热的食物,在这个微凉的早春清晨,使人忍不住泪眼湿软。
温晚想大口地吃,在食物味美的最佳时间,又怕吃太快,难以满足内心饥饿的饕餮。
身边人侧颜清瘦,进食速度适中,不会过分拖沓,也不至于狼吞虎咽,天生的从容优雅。
雌激素又跑出来捣乱,温晚忍不住想,在床上她也这么不紧不慢吗?
第25章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早上十点,温晚接到个电话,傅明玮打来的,问她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温晚跷着二郎腿坐在卧室床边,像一只愤怒的大鹅,翅膀用力拍打水面,掀动狂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你说呢,你觉得呢,你还有脸问我!”
说完指着手机跟谢舒毓告状,“你说这人贱不贱。”
谢舒毓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此时停下动作。
温晚开了免提,傅明玮说:“那你不来,大家都以为是我欺负……”
话没说话,温晚登时暴跳如雷。
“你欺负我?你好大的脸,也配欺负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个屁!还有什么叫‘大家以为’,难道不是事实?哦,你现在怕被误会了,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作主张干那些丢人事的时候,你没想过现在?我才丢人呢,被你这种人纠缠不清,倒血霉了。”
她噼里啪啦骂一大堆,傅明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息”字还没来得及发音,温晚就把电话挂了。
“呼——”身体弹跳几下,温晚气咻咻撩了把头发,“他还敢打电话问我!真是活腻了。”
“你处理得很好。”
睡衣、洗漱、充电器,摄像装备等,谢舒毓全部检查过,确认没有遗漏,又拎着包去厨房。要去给寺庙里的猴子拍照片,她昨晚特意在超市买了香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吃一个吗?”温晚伸手。
傅明玮就像只肮脏的臭老鼠,温晚不敢过多在谢舒毓面前提起这个人,怕惹她生厌,连累自己。
“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蕉。”谢舒毓说着还是给她掰了一个,剥开喂到嘴边。
温晚确实不喜欢,这不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装傻,“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啦。”
保鲜袋里还装了些别的水果,谢舒毓想分给学敏一起吃,“从小就不喜欢,你说香蕉干巴巴没水分,不配当水果。”
果然,温晚吃了两口,表情变得很难看。谢舒毓早有所料,伸手接过,剩下半个快速塞进嘴巴。
她同样不喜欢,但不能浪费。
喝了几口水,帮助下咽,谢舒毓也很难做到不霸凌香蕉,“真想不明白,猴子到底喜欢它什么!”
紧张气氛缓解,温晚“咯咯咯”笑起来,“昨天砸办公室,他打电话来,我也狠狠骂过了。”
她眼周毛量感十足,语气神态,像跟大人邀功的小孩,过分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很多时候都尽量避免跟她对视,怕自己流露太多傻样,低头,把书包拉上拉链,“你做得很好,你就是要凶一点,别人才会怕你,不敢招惹你。”
“你说得有道理!”温晚握拳,“我以前就是表现得太客气太好说话了,还有我的名字,谐音温婉,所以才给人一种很好拿捏的错觉。”
“好的,继续加油。”谢舒毓背上书包,到门口换鞋。
温晚小碎步跟在后头,“你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谢舒毓真不确定,那地方说是郊区,其实都快到县里了,位置也偏,据说网约车都很难打。
而且,学敏本来就计划好要在寺里过夜,第二天继续采访,她洗漱都带了。
“我尽量。”谢舒毓弯腰系鞋带,“今天第二天,量特别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昨晚的菜想吃就吃,不吃就倒掉,点外卖,等我回来再给你做新的。”
说完站起身,抻抻衣摆,理理背包带,就要走了。
温晚什么也没说,越过她身体把门打开。
昨晚饭后,她们带上钥匙,一起下楼去买了电池回来换上。临走前,这人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一抱吧。”谢舒毓少见主动,也有点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你满脸不高兴。”
你要走了,我哪里能高兴得起来呢?温晚觉得好没道理。
一下砸进她怀抱,脸颊贴在她背包带,硬邦邦的感觉不舒服,温晚往旁边蹭蹭,挪到她胸口,“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欢送你,也太难为人了。”
跟学敏约好了时间,谢舒毓一向重诺,拍拍她后背,“玩游戏,看电视,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温晚把人到电梯口,谢舒毓不许她跟下楼,“回去。”
电梯门关闭,一瞬间,心里空空的,温晚蹲下来,想哭,又不想承认她真的一刻也离不开谢舒毓,把什么都推到大姨妈头上。
是大姨妈害她变得敏感,情绪轻易起伏成啸。
回床上躺着,眼泪停不下来,谢舒毓走了,留她在空屋子里,她理所应当感到委屈。
转念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要立刻变得刚强,又想起谢舒毓告诉她,“你可以是任何你喜欢的样子”,继而想到谢舒毓不在,哭得更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难了,想骂人。
擤干净鼻涕,温晚抓起手机,群里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谢舒毓接到学敏,正好十二点,她们在附近找了家面馆吃东西,准备下午坐大巴过去。令人感到意外,学敏竟然带了她女儿。
女孩八九岁大,长得很白,头发细软,性格内向,见人浅浅笑一下,不讲话。
她小名叫燕燕,头上包了块纱布,周末出去玩不当心摔的,学敏离异,不放心燕燕自己上学,干脆给老师请假带出来了。
“怪不得那天你好像有点犹豫,但这样不会耽误她学习吗?”谢舒毓小时候家里管特别严,才摔破头就请假不上学,换她妈肯定要说娇气,她记得有一次,发高烧还被要求必须写完张语文卷子。
燕燕背个小书包,学敏给她摘下来放一边板凳上,“一两天不上学没关系的,那些知识嘛,过后补回来就好,我不放心她,她也不能离开我,我觉得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燕燕好可爱,大人说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会跟随着转动,抿出个笑,有点不好意思,因独一份的钟爱窃喜。
谢舒毓大受震撼,天底下除了温晚妈妈,竟然还有像学敏这样的好妈妈,她开玩笑说:“在我们家,不上学是要被杀头的。”
其实她初高中经常逃课,跟温晚一起。如果妈妈知道,她可能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所以你现在才那么优秀。”学敏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摇头,“我妈要是也这么觉得就好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优秀,这份工作,家人极力反对,妈妈希望她考公,说杂志社没前途,所以她搬出去住。
面端上来,学敏没再往下说,谢舒毓边吃饭边看手机,左叶和许徽音得知温晚昨天遭遇,群里跟着她一起骂了三百多条,情绪价值拉满。
“你现在这样蛮好的。”学敏突然说。
谢舒毓抬头,愕然。
学敏只比她大六岁,也许是因为做了妈妈,身上总是笼罩着一种温润的珠光,她的文字也像她这个人,质朴,充满童真,她是杂志社非常优秀的撰稿编辑。
“如果你想改变,可以试着再勇敢一些,对你感到疲惫和厌烦的一些人或事开战,拒绝,说不。”
谢舒毓愣住。
“谈恋爱了吗?”学敏又问。
“没有。”谢舒毓笑,手半掩唇,本能地遮盖,那个酒窝被挡住。
“但我有喜欢的人。”她快速补了一句,是想到学敏刚才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点头,学敏说:“你可以试试。”
“好。”谢舒毓应下,如果要开战,妈妈首当其冲了。
吃完饭,她们去附近的车站坐大巴,学敏自然要和燕燕一起,谢舒毓独自坐在靠窗位置,给温晚发消息,汇报进程。
[系上安全带。]
温晚叮嘱,同时也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谢舒毓问吃东西没,她如实禀告,说昨晚的剩菜全部解决,碗筷也洗了。
[奖励你一朵小红花。]谢舒毓哄小朋友。
温晚启动车子,离开地下车库,心想要能兑换成亲亲就好了。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比谢舒毓勇敢得多,也脆弱得多,但她不怕受伤,也能独自承担后果。
可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也会有许多的不可言说,手掌按压在心口,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多不确定,所以她也会害怕,藏住不说。
还有还有,什么是“最勇敢”呢,并没有标准答案,不过是为了给不够勇敢的她或她寻找借口。
天气不是很好,太阳只在早上短暂露面,什么时候悄悄躲进云层之后呢,大概就是谢舒毓乘电梯离开的那一秒。
不过眨眼,全世界暗下来。
车子驶离城区,上高架,接高速,路两边能看见大片的果林,才几天花就全谢了,颜色变得暗黄。
不用过分担忧,那并不代表结束,枝头有叶子长出来了,飞快的,嫩绿。
同一条路,大巴车的视角更高一些,她们差不多的心境,毁灭同样是一种新生。
一件事情想要开始,另一件事情必须结束。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出差会感到非常痛苦,好在大家都十分乐在其中,包括燕燕,初时的车程,身体尚不觉疲倦,对车窗外快速流动的一切都充满新奇。
“这已经是县里了吧!”大巴过收费站,学敏惊喜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地图,“好像是。”
“欸!”学敏回头,“我知道这地方什么东西最好吃,忙完我们一起去。”
谢舒毓没有立即答应,温晚还在家等她。
网上那些话真不能全信,寺庙没那么偏,路边打个车十块钱就到,再步行不到一公里,山脚下看到白色的佛塔。
谢舒毓脚程快,走在前面,学敏牵着燕燕,速度慢些。
中途谢舒毓从书包里翻出相机,假如看到猴子马上就能拍到,网上说那些猴子经常蹲在路边抢食,素质很低。
刚才说过,网上那些话不能全信,直到山顶,谢舒毓一只猴子没看见。
这座寺庙年代久远,还没进主殿,山间开阔处,一座高大的彩色泥塑牌坊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真正的古物,绝非现代工艺所能复刻,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仰望它,谢舒毓久久失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拍下很多照片,已经熟悉路线,心说下次一定要把温晚带过来,谢舒毓踏上石阶,穿过牌坊,庭中一棵老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撞进她胸口。
犹如中枪,谢舒毓当场傻在原地。
温晚歪了下头,朝她走来,脚步轻快,面带笑容,“我刚才也像你那样,愣愣看了很久。”
口吻熟稔,似乎她们一早就约好在这里碰面。
是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很开心。
谢舒毓眼睛睁得大大,还在反应,温晚一把抱住她,“原来是这种感觉,哇,我也好喜欢。”
“你怎么会来。”谢舒毓摸到她满背凉滑的长发,“肚子还疼吗?”
“我来玩呐,你不许啊?”带点小脾气,小傲娇,她弯腰习惯拿头撞人胸口。
谢舒毓去摸她的手,山里有点冷,她自己开车,比她们快得多,应该独自等待许久。
“好凉。”谢舒毓双手握住,使劲地搓。
温晚喜欢被她紧张的感觉,“不是应该呵气吗,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擦发热更快。”谢舒毓举例说明,“钻木取火。”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蛛丝,把她们包裹在一起。温晚看着她,吸了下鼻子,“你开心吗?”
“当然!”谢舒毓毫不犹豫,“巨大的惊喜。”
来时路上,心中所期待的一切全部实现,温晚轻快蹦跳,两条手臂挂在谢舒毓脖颈,仰头望天,身体放心朝后倒,“我超开心!”
谢舒毓用力抱住她,如果有心,下一秒就可以吻到。
不能也没关系,好暖啊,淹没在彼此的气味里。
学敏和燕燕来到身边,温晚热情跟她们打招呼,谢舒毓向学敏介绍,“小碗,我最好的朋友。”
客气寒暄,学敏微微皱眉,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忽地,眼底瞬间迸发出晶亮笑意,“小碗就是小时候被鳖咬过的那个女孩吧?”
“啊?”温晚表情夸张,随即怒捶谢舒毓,“你什么事都往外说啊。”
“我们有一期,是科普乌龟和甲鱼的差异,小毓跟我说了你的经历,我觉得很有趣,就写进去了。”学敏微笑补充。
“啊?”温晚气得直跳脚,“你们还把我的糗事写到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笑开。
谢舒毓下午忙工作,跟学敏去见寺庙的住持,温晚带燕燕在附近玩。
女孩话不多,但没关系,温晚自说自话惯了。
“一开始,我跟小筷子也是这样,她话少,都是我在说,她看书多,懂得多,我问题多,如果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一遍,我再问,她坚决不会讲。”
温晚小时候学过舞蹈,肢体还不错,擅长模仿,立即跳起来,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我问得烦了,她表情就这样,然后一甩胳膊气冲冲走掉。”
她学人走路,上身完全不动,两腿倒腾得飞快。
谢舒毓拿相机拍照,站立白塔顶层,地面的温晚像只小蚂蚱,跳来跳去不知道干嘛。
“小毓姐姐在看我们。”燕燕手指白塔方向。
温晚更来劲了,模仿谢舒毓小时候发脾气,“也是上身不动,手僵僵垂在两边,不停跺脚,而且只跺右脚。”
燕燕被逗笑,温晚一下跳到她面前,“我也是这样模仿她爸妈,把她逗笑的。”
瞬间脸红,燕燕眼睛睁得大大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反手在包里掏,没找到糖,只摸出瓶木糖醇,分给燕燕吃,还叮嘱说:“不可以咽下哦。”
木糖醇是在小区楼下买的,如果可以亲嘴的话,能派上用场。
一而再,再而三嘛。
亲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谢舒毓说过的一些话,她其实介意,比如嫌弃床脏,说她嘴巴有味道。
尽管她知道,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也绝不是事实,谢舒毓只是故意让她难堪,想看到她爆炸,发怒,像只鼓胀后被松开的气球,满屋乱窜。
谅解。她常常也对谢舒毓做同样的事,贬损自己,从对方口中的否定获得肯定;恶劣的言语刺伤,通过对方强烈的反应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很坏,但非常有效,且乐在其中。
她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影响,也被滋养,这种羁绊很深,甚至已经融入基因,可以遗传给下一代。但,不会有下一代了。
三十而立确实有点扯,温晚坐在树下,心里很空,未来没着没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想哭了,该死的姨妈。但坚决不可以,今天很开心,她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明早的太阳升起。
不对,还有后天,大后天,甚至周末。
天呐,温晚抱住自己,好幸福。难以自持,眼眶湿热。
谢舒毓结束工作是下午五点,寺庙提供斋饭,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们可以免费享用,夜间留宿在禅房。
住持说,每天早上十点,会固定给猴子们放饭,届时都可以见到。
“不过,我们可以去买一把香,再捐些灯油钱。”谢舒毓提议。
温晚把燕燕完整交还给学敏,孩子困了,想睡觉,学敏先带她去禅房休息,让她们不用等,先去吃饭。
两方道别,谢舒毓牵着温晚往大殿走,“去给家人求个平安。”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一刻也不想分开,温晚头黏靠在谢舒毓肩膀,“我是你的家人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然。”毋庸置疑的。
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除谢舒毓外,温晚只能通过祷告来实现的心愿,恐怕就只有外公了。希望外公长命百岁。
温晚睁开眼睛,“你跟佛祖说了什么。”
“我……”谢舒毓摇头,“我希望奶奶长寿,但她的病你也知道,我同样不想看到她痛苦。”
老人家身体倒是硬朗,只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常常记不清楚事情,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很矛盾,人无时无刻不处在矛盾中。
并肩默默往膳堂走,天下起小雨,山间空气潮湿清冷,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热的。
途中,温晚想起件好玩的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为了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有天跟妈说,让她安排一下,买个更大的房子,把你全家人都接过来,妈妈和妈妈一个房间,爸爸和爸爸一个房间,我们俩一个房间。”
谢舒毓记得,她说过好多遍了。“然后干妈说‘我哪儿有那么大权利啊’。”
“可你平时不总说,使点钱安排一下,你使钱呗!”温晚回忆当时,呲个大牙乐。
“我刚才也给佛祖使钱了。”她捐了两千块钱,“两个心愿。”
谢舒毓问:“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这次学聪明,“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谢舒毓一脸完蛋,“那你问我!”
“哈哈哈哈——”温晚大笑,霸气挥手,“你那个不算犯规,我钱多,佛祖肯定听我的。”
“行吧。”谢舒毓只捐了二百。
寺庙的斋饭很好吃,蔬菜种类丰盛,还可以无限续加,吃饱为止。
温晚不喜欢吃水果,没水的嫌干,有水的黏手,她喜欢蔬菜,不明白现在的小朋友为什么讨厌西兰花,明明就很美味。
有香客自己带了饮料来,是大瓶的花生牛奶,放在桌边,温晚正跟谢舒毓讨论佛教徒可不可以喝奶,猴子出现了!从靠山的小窗窜进来,抱起饮料,嗖嗖嗖几下就上了树。
“来了!”谢舒毓抓起相机冲出大门。
温晚也跟着跑,大概是上午那半根香蕉让她二次变异,高昂的嚎叫声比山上的猴子还要响亮。
那猴子好厉害,独臂上树,还单手拧开瓶盖,以一种奇异的角度仰靠在树干,脚掌撑在瓶底,饮料直接往嘴里倒。
谢舒毓在树下疯狂找角度,“公众号的照片也有了。”
温晚连蹦带跳,“好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她静止不动,谢舒毓回到她身边,“又血崩了?”
想笑,不敢,憋笑辛苦,温晚揉揉腮帮,“太兴奋了。”
寺庙的禅房很干净,有雅致的檀香味,床褥和枕头是藏蓝色,谢舒毓认真查看过,“没问题。”
她的根据是有一种刚洗过不久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首先,布料比较硬挺,其次是味道,有皂粉味。”
温晚早料到会在外面过夜,带了睡衣。禅房设施不全,下雨凉,她们都没洗澡,温晚很认真刷了牙。
然而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可以接吻的理由。
是给佛祖使了钱不错,佛祖再厉害也不能把谢舒毓头按过来吧!
床很小,靠墙放,因此她们必须靠得很近,软绵绵的黑暗中,窗外滴答滴答,小雨声。
温晚喜欢和谢舒毓抱在一起,不管对方是否情愿,死死攀住。
她小心翼翼往人脖子里吹了口气,“我的嘴巴没有味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痒,谢舒毓往后躲了下,呼吸变重。她静静吐纳,音色低沉而沙哑,“都说了,开玩笑的,胡说八道的。”
“那就是香。”温晚认定。
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却希望谢舒毓可以继续犯错,好让她捏住把柄。
谢舒毓“嗯”了声,薄荷香,还有她的香,一种不可描述之香。
“那你能莫名其妙亲我一下吗?”温晚承认自己越来越放肆了。
心被撩惹,春潮一波一波,汹涌推动。
完全在意料之外,谢舒毓没憋住,胸腔低震出笑音,“你疯了,佛门净地,想干嘛。”
笑也这么好听,温晚耳朵贴在谢舒毓心口,晕乎乎的。
是了,差点忘记她们在寺庙。
她道行确实还浅,姓谢这老尼姑,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第26章“这才是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谢舒毓,温晚讲不出来到底什么感觉。
依赖嘛,当然有,在谢舒毓身边,她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会有一只手从始至终牢牢牵住她,不必担心走丢,迷路也当是旅行,一路兴致勃勃。
爱,更复杂,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数年如一日的守候、陪伴,多重身份边界感模糊。
从前,温晚试探过,谢舒毓反应强烈,立即就退避三舍,她心灰意冷才决定逃家躲避。
可她还是会做梦。
说起那个梦,真是诡异,仔细回想,那个梦之后,谢舒毓对她似乎宽容许多。
入睡前,温晚美滋滋想,继续做梦吧,梦里按捺不住,半睡半醒间就可以抱住身边人大亲特亲了。
所以,无所谓是依赖还是爱情,温晚确定,她对谢舒毓是有欲望的。
想和她睡觉,不是现在这种假睡,是两个人脱光抱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那种睡。
闭上眼睛,头脑深陷在昏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如此强烈,她的存在像一柄锋利的刀直插入心脏,难以忽略,痛是爱而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伸出手,摸摸索索落在她的腰,她侧身躺着,那里明显的凹陷,虎口稍用力些还是能掐起块软软的肉。
“嗯——”
毫无防备,谢舒毓低缓婉转的一声,语调带着深深的倦意,“干嘛呢。”
“你睡啦?”温晚明知故问。
“不许调皮。”谢舒毓握住她手腕,拿开,“明天还有工作。”
“你累啦?”温晚睁开眼睛,这里好黑,窗外没有一丝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谢舒毓没有回答,翻身,背对人。
好吧,她可能对我没性趣。漫长吐气,温晚放弃试探,靠近,仍是环住她腰,拥抱她清薄的后背。
心里在盘算,要是连抱都不给抱,她就大哭,大闹!
幸好没有,谢舒毓轻轻握住她的手,往前拽了拽。
“乖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温晚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整夜无梦,世界如此安静,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种久违的踏实。
谢舒毓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早晨,昏昏的,是山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日光,雨停,檐角水滴悬而不落,石阶角缝青苔丛生,空气中满是草木被水浸透散发出的独特香气。
没有叫醒温晚,她在院子里刷牙,左手叉腰,庭中踱步。
角落里一窝竹子,长得真快,不过一夜就窜到人小腿高。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擦脸,温晚已经醒来,懒洋洋横在床铺间。
木门“吱扭”一声,温晚投去视线,轻声问:“你有听到吗?”
谢舒毓走近,“什么?”
“小鸟在唱歌。”温晚声音沙沙嗲嗲,“叽叽,喳喳,啾啾。”
乳液瓶顺手放床头,谢舒毓俯身,冰凉的手去摸她的脸。
温晚起初瑟缩一下,继而享受,“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捏一下,她皮肤好软,看来昨晚睡得很好,谢舒毓又隔着被子拍拍她,“起床洗漱吧,我去给你端吃的。”
膳堂早上吃面,学敏和燕燕已经在了,谢舒毓排队拿了两只碗,从她们身边经过,有点不好意思,“赖床呢,我给她端去。”
学敏点点头,“是手擀面,特别好吃。”
路程不短,谢熟毓一路疾行,担心面坨。碗底好烫,中途她实在难以忍受,碗放在一边石墩子上,扯袖包住手,左右端起。
温晚从房间出来,想去找谢舒毓,又不认识路,怕走丢,反倒要人去找。
昨晚是谢舒毓牵她过来的,她脑袋空空,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那个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时,温晚有几秒的失神。
可恨的不是姨妈,是谢舒毓,总让她泪眼花花,她怀疑这人就是成心,知道她眼皮浅,故意整她。
“啊!烫死我了!”谢舒毓把面碗搁在院里石桌,疯狂甩手。
她忍了一路,脸都急红。
温晚抓来她手,“呼呼”吹气,“你干嘛非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样了?”谢舒毓糊涂。
温晚自己先哭上,“你等我起床,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
谢舒毓不是喜欢拖延的人,“等你黄花菜都凉了,膳堂是有开放时间的,过了点谁给你开小灶啊。”她可以麻烦自己,不喜欢麻烦别人。
“别废话了,赶紧吃吧。”她抽出手,去拌面。
手擀面粗,没那么容易坨,谢舒毓端走之前淋了辣椒油提前拌过,她什么都想得周到。
尝了一口,她顺手递给温晚,“听膳堂师傅说,他们辣椒都在自己种自己晒,绝对纯天然。”
温晚接过面碗,热气一蓬一蓬往上溢,熏得她眼泪止也止不住。
“我真服了。”谢舒毓又把面放桌上,包里翻纸巾给她擦泪。
尽管从小到大已经重复过很多遍,谢舒毓还是想说:“你哪里来这么多眼泪,你是水枪吗?”
你大爷的,什么破形容。温晚咆哮,“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我是水枪。”
谢舒毓哈哈笑几声,“水枪没有水,就失去了作为枪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眼泪是子弹,她无法无动于衷。
“那你恶狠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温晚趁机提要求。
谢舒毓笑得更厉害,“还恶狠狠,你吃不吃?”
这人行动上对她有多好,嘴就有多贱,简直天赋异禀,绝世无双。
温晚也有办法治,“那我就闹,我满地打滚。”
刚下过雨,地面潮湿,谢舒毓说:“我很期待。”
“哎呀!”温晚连连跺脚,胳膊左右地摔,“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谢舒毓重新端起面碗,“快吃吧,我手现在还疼呢。”
温晚终于老实。
谢舒毓的意思是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她不想稀里糊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出的理由是“想妈妈了”。
“那你找你妈去。”谢舒毓端空碗往水池走。
温晚牵着人衣角跟在后头,“我妈不在,你是小妈妈,你得负责哄好我。”
“我是你祖宗。”谢舒毓气得不轻。
温晚笑嘻嘻,“那祖宗更得疼我爱我。”
谢舒毓让她滚一边去。
我说错话了吗?温晚挠头。
她们做了二十年朋友,想改变过去观念,抛却旧的,展开新的,实在是不容易。
雨柔柔,风轻轻,春生万物,发芽,吐枝,开花,可在此之前,也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萧索的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困顿、昏睡,是必经之路。
十点,膳堂的大师傅开始给猴子们备饭,木盆里装了好些的水果和馒头,谢舒毓把自己带的香蕉也放进去。
这些食物部分是寺庙采购,其余大多是香客捐赠,猴子们曾经遭受过严重虐待,大多有残疾,幸好它们也是有人疼的,很多退休老人每天爬山到寺庙,就为给它们背口吃的。
学敏采访,老人们笑盈盈说,又能积德行善,又能锻炼身体,两全其美。
大师傅把木盆端到外面一片空地上,手里提面铜锣,“梆梆梆”敲几下,就听见漫山簌簌的响,猴群从山林间四处冒出,欢天喜地奔来食盆边。
好多香客围在旁边看热闹,温晚有点害怕,往谢舒毓身后躲。
大师傅安慰说别怕,“猴子也是明事理的,你不伤它,它就不伤你,它们嘛,其实胆子小得很,龇牙咧嘴,不过为了自保。”
杂志插图大多采用工笔画法,内容崇尚写实,形似,要求细腻逼真,谢舒毓拍了很多视频,想拿回去慢慢看。
猴子不可能像人乖乖坐在那,方便她观察,再说人也不是每一只都乖。
想到这里,谢舒毓转身,回头。
“看我干嘛?”温晚眨巴眨巴眼。
“没。”谢舒毓继续拍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持留她们吃过午饭再走,学敏还没说话,温晚先“嗯嗯”应下,“斋饭特别好吃!”
大家对视一眼,笑开。
学敏打电话跟张姐汇报情况,反正山高皇帝远的,扯谎说明天上午才能全部弄完,今天猴子没出现。
张姐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别耽误录节目就行,主编那边这次特别看重。
电话挂断,谢舒毓戳戳温晚,“看见没,这就叫老油条。”
学敏大笑,笑完说:“那不然呢?今天回去,后天又过来,多折腾人。”
谢舒毓当然是感激她的,只是担心燕燕,“小孩岂不是一个星期都不能上学?”
燕燕牵着妈妈袖子,很好奇大人要怎么安排她。
“不上了呗。”学敏无所谓摆摆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考试考不好,但她才三年级,又不影响升学,一次考不好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燕燕很聪明的!她回去以后会主动学习的。”
“我会的。”燕燕举起胳膊,开心蹦跶。
“而且我们燕燕头都破了,要每天都开心玩耍,伤才能好得快。”学敏把燕燕抱起来,亲亲她脸。
小孩满脸幸福,紧紧搂住妈妈脖子,她们亲密无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叹为观止。
温晚倒是还好,“我妈妈也是这样的,我跟小筷子逃课出去玩,回家她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跟她讲讲,下次也带她去。”
燕燕的妈妈和小碗的妈妈,是谢舒毓做梦都不敢梦见的。
可偏偏,就梦到跟温晚那什么了。
学敏说,人生的容错率其实是很高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否定自己,回头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
她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用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们。
燕燕头上的纱布得换,住持说过他那有医药箱。
“山里转转,这边空气很好。”学敏抱着孩子离开。
两人牵手,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对彼此来说,所有对方没有拒绝的肢体接触,都是一种恩赐。
谢舒毓问:“那你什么安排。”今晚之前,她们会离开这里,那明天呢。
“去看电影?然后超市买菜,回家做饭。”才刚吃过饭,温晚又馋了,“想吃水煮肉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不上班呐。”
“不上了。”
“为什么?”
“想和你待在一起。”
一阵大风刮过,山林呼啸,巨大的雨点砸在头顶发缝,谢舒毓“哎呦”一声,借此掩盖了慌乱情绪。
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温晚也后悔了,担心吓跑她。幸好,给佛祖使了钱的。
“是不是特别凉!哈哈!”温晚幸灾乐祸,扯了袖子踮脚给她擦。
谢舒毓配合屈膝,对面那家伙趁机使坏,揉乱她头发,她没生气,缓过劲来,试着探寻更多。
“老旷工,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他们不敢给我算旷工。”
温晚自信满满,“而且砸坏办公室的钱,也不需要我出一分,你相信不?否则我就去找嫡女告状,嫡女很凶的,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次子不敢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的自信来源她的无所畏惧。有本事把她开了,她求之不得。
如果主动离职,妈妈肯定要笑话她,一辈子都拿这事笑话她,甚至年夜饭也搬出来说,她别想翻身。
被开除不一样,她可以趁机拿傅明玮说事,妈妈不会骂她,反倒会心疼她。
走的时候,她跟谢舒毓大吵一架,互相放了不少狠话,说一辈子别见面,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谁先主动联系谁就是王八蛋。
结果才离开不到三个月,她搬东西的时候被砸到脚趾头。
疼得撕心裂肺,哭着给谢舒毓打电话,那边冷冷三个字。
——“您哪位?”
她的号码从高中就开始用,就算删除备注,难道才三个月就把她忘了。
像个傻妞,光脚蹲在地板,眼泪鼻涕一大把,她咆哮出声,“我砸到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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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温晚甚至想过去死。
谢舒毓不要她了,是她自己作的,如果她们没办法和好,真的一辈子不见面,她干脆去死。
一个人,孤零零,很容易产生极端想法。
哭到窒息,她一瘸一拐爬上床,裹紧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门被敲响,不想理会,但对方非常执着,且怒气冲天,甚至拿脚用力踹门。
没有通过猫眼观察,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双手用力压下门把,见到那人,她毫不意外。
左边肩膀挂书包,右边肩膀被超市购物袋坠得直往下沉,谢舒毓站在她家门口,冷着一张脸。
进屋,谢舒毓不穿她的拖鞋,大概也是嫌脏,觉得是别人穿过的,并不查看她的伤,只穿着一双袜子进厨房,像昨天那样,淘米、蒸饭、备菜。
谢舒毓很生气,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用力,厨房里好像在打仗。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孩子似嚎啕大哭,谢舒毓不管,菜端上桌,填了满满一碗饭,命令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治愈的时候,谢舒毓表情冷冷问“你女朋友呢。”
——“怎么不管你。”
——“还是被甩了?”
——“干嘛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妈?还是你养的狗,一个指令就立马到位。”
她原本想说,我没指望你能来。
但谢舒毓还是来了。
眼泪糊得满脸,她死皮赖脸去抱人家,明显感觉到挣扎,死搂着不松手,不停说“对不起。”
她们之间,曾有过许多美好回忆,同撑过一把伞,同穿过一条裙子,牵手、拥抱,更是家常便饭,呼吸般自如。
过分亲密,滋生出强烈占有欲,不懂表达自己,以爱为名的匕首刺向对方,伤愈后留下丑陋的疤痕,作为禁忌,不可触碰。
后来当然就和好了,听起来挺莫名其妙,但如果那次就彻底绝交,她们的关系,怎会一直持续到今天。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年底谢舒毓也三十岁了,她们有变得更成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温晚变得低落,不想走了。
谢舒毓停下来看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想要抱抱。”温晚不喜欢自己总是在索取,可她真的真的,就是很想要抱抱。
“你上辈子是袋鼠吧。”谢舒毓无可奈何。
那还能怎么样,就给她抱抱喽。
在那棵老樟树下,她们拥抱,第无数次。真奇妙,这里也有一棵老樟树。
因为谢舒毓,温晚知道樟树这种神奇的树木,不在冬天落叶,而是春天。
所有新叶,都抖擞着舒展筋骨,风中摇曳,去年的陈叶才飘飘然脱离枝头,满地打着卷。
春天有两面,一面欣喜温存,一面低沉忧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用力大口呼吸,渴望她的气息全部填满身体。
像被人遗忘在阳台,总是缺水的盆栽,偶尔被想起,就会用尽全力把能量吸收,严密储存在身体,时刻准备迎接一场漫长的消耗。
周而复始。
这几年都是这么过。
“你爱我吗?”温晚手臂横搭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偶尔,她们也会不同频,她其实不是个过分感性的人,她更务实一些,顾虑也更深。
但不妨碍她们相爱。
“我爱你。”谢舒毓回答。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温晚漫长吐息,“也不嫌弃我。”
“其实嫌弃的。”不想让气氛太沉重,谢舒毓快速划拉几下她后背,“只是没办法,跑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打电话给我,我的手就自动接起来,几乎成为一种生理反应。
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会为你担心,幻想出很多糟糕的灾难现场,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心理学说,这是一种焦虑症状。
而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马上,去见你。
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们分离,又重聚。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中午在膳堂吃斋饭,温晚很期待有猴子来偷东西,多拿了一个小馒头放在靠窗的桌角。
本来想拿大馒头,谢舒毓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警告说:“到时候别让我帮你吃。”
“嘿嘿。”温晚换了小馒头。
也许是因为上午才放过饭,猴子们没出现,温晚把桌角的小馒头拿回来,脸一鼓,表情好凶,嚷嚷说“那又怎么样”,强迫谢舒毓跟她对半分吃。
眼神犀利,谢舒毓行动上却很老实,“惯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心中不屑,既然那么宠我,干嘛不跟我亲嘴?
饭后她们回房收拾东西,真有点舍不得,碎碎念叨,说下次有机会要来长住。
其实不过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出差,恐怕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很多人和事都不过如此,说说而已。
温晚累了,想回家洗澡,谢舒毓自然跟她一起,学敏还不想走,带着燕燕送她们出寺庙,几人就此分别。
“到时候电话联系。”学敏挥手。
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停车场,温晚的车停在山脚下沙石地,她回头望,有些不甘心,愿望还是没能达成。
“走吧。”
谢舒毓去拉副驾的门,温晚却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开?”谢舒毓有些不确定,更不懂温晚为什么不坐副驾,把她撇在前面。
“你怎么了。”她敲敲后排车窗。
黑窗降下半扇,温晚言简意赅,“你上来。”
谢舒毓原地思索几秒,还是顺从挨去她身边。
四面窗户关严实,旁边温晚面无表情,谢舒毓左右看,心里毛毛的,“你不会要对我做些什么吧。”
猜对了。
“休息一会儿,我开。”温晚柔声安抚。
谢舒毓谅解,“这两天确实,你肚子还疼吗?”
摇头,温晚想好该从哪里说起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二时候,老师故意把我们分开,说我总是在影响你,然后让学委跟你做同桌。”
谢舒毓心中升起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学时候,班级里总有些人喜欢散布谣言,说她跟学委谈恋爱,还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隔壁班都知道。
温晚很不高兴,质问,但谢舒毓只觉滑稽,骂她“有病”,两人不能同桌,又因此生出隔阂,连着有一个星期没说话。
“然后我只能结交别的朋友,但那些人根本不是真的跟我好,她们觉得我的钱好骗,我想让人跟我玩,就不停借钱给她们……”
再然后,温晚找她们还钱,两边翻脸,温晚放学时候被她们堵巷子里打了。
“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温晚终于说到正题。
可那件事早就解决了,那些打她的同学全都被请家长,后来谢舒毓能去市里读高中也是因为这个,妈妈觉得县里的学校不好,坏学生太多。
“我……确实是我不对,我当时就应该跟你解释清楚。”
谢舒毓抓抓脑门,“可我确实也很生气,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们天天在一起。”
“可老师换座位了呀,我们就不在一起了,我很没有安全感,你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吗?”温晚质问。
“不止你有情绪。”谢舒毓说:“我们分开了,我也不开心,我也有情绪,你还轻信别人的谣言,跑来问我,我肯定不高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想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赶紧说吧,到底想干嘛。”
温晚气鼓鼓,“反正我被人打了,都是你的错。”
“嗯,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想怎么样嘛,秋后算账?”谢舒毓侧身面对她,一条腿斜搭在座椅,手撑椅背,瞬间就摆好架势。
温晚声音忽然变弱,“我要补偿。”
谢舒毓眼神示意继续。
“要你亲我。”温晚吐字含混,声如蚊蚋。
“你还上瘾了?”谢舒毓其实已经猜到。
温晚给她个“不然嘞”的表情。
佛祖显灵。
谢舒毓捏住她下巴,俯身便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在庄园那个吻当然不算,毫无气氛,毫无旖旎,她全当被狗咬,不对,是鳖。
所以这次是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并不胆怯,只是略有生涩,开始便气势汹汹,绞缠唇舌,清凉薄荷味渡进口腔,陌生新奇的体验,更加剧探索欲。
这个吻持续足有半分钟。
分离,谢舒毓退去旁边,温晚嘴唇血色丰润,水光粼粼。
她被吻到几乎窒息,双手握拳抵在胸口,视线茫然,心跳剧烈。
“这才是接吻。”谢舒毓气息尚且混乱,却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学着点。”
第27章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学着点,学什么,你很牛吗?温晚第一反应就是杠。
第二反应才是她们接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片嘴唇贴合在一起时,她大脑一片空白,犹如被闪电击中,那半分钟她完全处于真空,此刻努力回想,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问题变得棘手,第三反应是什么?温晚着急。
她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姿态,避免尴尬,自然过渡到下一阶段。
还有,能不能再来一次。
分秒挣扎,谢舒毓已经下车,雾濛濛的春雨中,双手叉腰,朝天呵气。
那背影清瘦,两片肩胛在薄毛衣下凸显出明晰形状,温晚自己都一团乱麻,无从判断她情绪,只是感激,她给彼此都留出了一个沉淀,思考的空间。
然后呢,然后呢,温晚快要急疯了。
要现在就说吗?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放弃,辞职,什么副理,根本不稀罕,退租,立刻就搬家,妈妈唠叨一辈子,每顿年夜饭都被拉出来嘲讽也无所谓,只要你要我。
不肯轻易离开,是心里始终憋了口气,但只要你肯接受我……
一声轻响,打断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回来了,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位置,“走吧。”
“嗯?”温晚茫然,就结束了吗,她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她们接吻了呀。
一种本能,温晚下车,换到主驾位,离她更近的地方,又似乎更远。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温晚还是想要个准确的答案。
她说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谢舒毓更为勇敢。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谢舒毓反问,表情真实的惘然。
心底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温晚轻轻皱眉,“我让你……”
她说不下去了,对,事实如此,是她要求的。
副驾位,谢舒毓过分平静,视线透过车窗,远放在沙石地外荒芜的杂草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到谷雨,至少立夏后,草本植物才会进入一年中生长最为旺盛的时节,眼前半青不黄,湿淋淋这一片,跟她们之间的状态很像。
温晚还是不甘心,补了句。
“其实这是我初吻。”
“上次在庄园?”谢舒毓提醒。
“那不算。”温晚说。
谢舒毓笑了,她自己觉得不算,是不想做别人的挡箭牌、工具人,现在温晚跟她说,那不算。
是她先亲她的,现在又说不算。
好,那就不算吧。
“所以你之前跟董益君,一直都是柏拉图?”谢舒毓笑盈盈转过脸。
温晚像被蜇到,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偏偏她嘴唇鲜艳,如雨露沾湿的花朵。
谢舒毓视线凝固在那片美丽的唇,口腔还残留她甜美的津液,却只觉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谢舒毓拧开喝了几口,然后用纸巾擦嘴。气人这方面,她天赋卓越。
温晚也再一次,那个恶狠狠的吻之后,被恶狠狠气到了。
谢舒毓心中讥笑,对,这就是她在庄园被强吻时的真实感受,现在温晚终于有所体会。
相爱相杀,她们真是一对挚友。
“柏拉图,怎么可能,拜托大姐,什么年代了。”温晚开始发疯,“你跟人谈恋爱,不接吻,不上床?”
“我没跟人谈过恋爱。”谢舒毓回答。
“我知道啊。”温晚头脑已经不清醒,“就你这种人,谁会跟你谈恋爱,谁受得了你。”
“你不是挺受得了的。”
谢舒毓语气淡淡,“被砸到脚趾就给我打电话,动不动就要抱抱,要亲亲,你不仅很受得了,还喜欢得不得了。”
温晚无法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脆破罐破摔,“因为我贱啊,不管人家怎么欺负我,我都一次次上赶着。”
“哈哈哈——”谢舒毓手肘撑在车窗,半掩唇,笑弯了眼睛,“真说不清是谁贱,来回坐几个小时高铁,不嫌累,下车就直奔超市,进门换了鞋,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忙叨叨进厨房给人炒菜。”
“你还会换鞋啊。”温晚满脸惊讶,“你不是嫌我鞋脏吗?不穿我的拖鞋,不睡我的床,可真搞笑,一面嫌我脏,一面又来亲我的嘴。”
“哈哈,你可真贱呐。”温晚快乐地动动脖子。
谢舒毓迅速转过身,直面她,“不是你求着我亲的,一开始不也你先强吻的,我不愿意,你成天要死要活,到底谁贱?”
温晚突然缄默。
她在想,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这个贱女人闭上嘴,同时能消解掉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你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猛地一动作,温晚纵身扑向她,把谢舒毓按压在座椅和车窗之间的夹角,封住她恶劣的嘴唇,像只总是没轻没重的幼猫,蛮狠撕咬,啃噬,用力吮吸她的舌根,贪婪索取。
太疼,谢舒毓“呜呜”推拒,却似乎更助长对方气焰,她被亲到整张嘴连带舌头都没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温晚终于放过,气喘吁吁坐回位置,学人翻出湿纸巾擦嘴,抻直衣摆,又找到镜子,使劲扒拉头发,对镜飞快皱一下眉,感觉不满意,包里翻出气垫梳,开始梳头。
忙得不行。
谢舒毓从夹角处把自己择出来,看她一顿忙活,眉间深深的不解。
“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温晚抢过她水瓶,用擦嘴的湿纸巾把瓶口擦干净,咕嘟喝水,还鼓起腮帮大声漱口,然后降落车窗,“呸”一口吐出。
“我有病,精神病,狂犬病,你赶紧去打针吧,待会儿变异了。”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吵。
嘴疼。
温晚也累了,安静下来,两人各自倚靠车窗,面朝不同方向。
大概过了两分钟,谢舒毓拉开车门下去,先左右张望一下,选定方向后,迈步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嘛?温晚起先疑惑,看到她脚步动了,顿时慌神,赶忙下车去追。
“你去哪里?”温晚扯她袖子。
“打针。”谢舒毓说。
“啊?”温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什么针。”
谢舒毓平静道:“狂犬疫苗,精神病阻断剂。”
狂犬疫苗温晚知道,精神病阻断剂是什么鬼。
她傻乎乎的,“精神病也可以通过唾液传染吗?”
谢舒毓停下脚步,看着她,被傻妞深深折服。
“啊?”温晚晃她手臂,锲而不舍。
“我要上厕所。”谢舒毓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温晚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抱住她胳膊,四处环顾,“可是这样不像有厕所。”
最近的卫生间应该在山上寺庙里,可那意味着她们还要来回跑一趟。
“这附近没人。”谢舒毓抽出手臂,“你去给我看着点。”
她已经找好地方,踩过前面这片荒地,那边有棵大树。
温晚“嗯嗯”点头,“那你快点,别被人看见。”
她突然霸道总裁上身,“我不允许你的屁股被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见。”
谢舒毓懒得搭理她,快速解决,回到车边。温晚见人拉屎屁股痒,“我也想去,不然一会儿开车还要开很久。”
“你去。”谢舒毓说。
“你要好好给我看着哦!”温晚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本来没想怎么着,站在车边,从车窗玻璃里看到自己渗血的嘴角,顿时恶向胆边生,双手拢唇,朝着山上大喊:“快来看呐!这里有人随地大小便!”
吼完她拍着大腿开始笑,温晚急匆匆从树后跑出,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你要死了!”
刚好山上有人下来,上一秒两人还在嬉戏打闹,下一秒,像见不得人的小蟑螂飞快逃窜至车内。
刚才还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把对方活活打死再曝尸荒野,回到车上,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将就过呗,还能离咋滴。
只是接吻这件事,好像就没有后续了。
她们太熟,熟到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厕所,甚至一起洗澡。
爱很广泛,“我爱你”张口就来,可类比我爱妈妈,爱外公,爱爸爸,爱大海,爱吃蔬菜等等。
“我喜欢你”这样带一点青涩朦胧,含蓄的表白,却始终无法宣之于口。
开车回到市里,正好是晚饭的点,干脆就在外面吃,谢舒毓嘴疼,选了家清淡的粤菜馆,饭桌上温晚很勤快,不停给她夹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咬人。
“我对你有那么粗暴吗?我很轻的好不好。”
隔壁桌飘来好奇目光,温晚顿时羞红脸,“哎呀,你不要乱讲。”
怕人真误会什么,又找补说:“这次大姨妈太久了,现在我肚子还疼。”
在澄清什么?谢舒毓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一脸没救地摇头,小口吃饭,默默咀嚼。
温晚今天很高兴,吃完饭不肯回家,说要看电影。
反正明天没什么事,谢舒毓一向惯着她,也很珍惜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光,奉陪到底。
最近一场已经停止售票,买了下一场,还要等半小时,两人在商场精品店挑选了些小玩意,时间差不多,进影院。
是一部犯罪片,有肉搏,有枪战,非常刺激,温晚喜欢,凑到谢舒毓耳朵边,“爽!”
她说进电影院就要看爆米花,要绝对的视觉冲击,说完不忘拉踩,“我朋友圈有个人,每次都晒自己去电影院看傻帽爱情片的流眼泪照片,不知她感动个什么,莫名其妙的。”
买票的时候已经不剩啥好座,她们位置比较偏,前后左右没几个人,这种类型的电影,整场视听效果爆炸,凑近说话别人也根本听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拎来她耳朵,“我不发朋友圈,防的就是你这种长舌小人。”
“你不发就不挨骂了?”
温晚回呛,“装什么神秘,假清高,你以为别人很想了解你吗?”
说完身体歪去另一边,目光炯炯,紧盯大荧幕。
谢舒毓手撑额头。
半晌,情节稍缓,温晚想起什么,又凑近人耳朵,“我舌头哪有你长,都伸进我嘴里了。”
谢舒毓闭眼,睁眼,胸腔漫长起伏。
要不是嘴疼,她真想让这傻妞再一次恶狠狠体会到她舌头究竟有多长。
可就在瞬间,烟花冷却,谢舒毓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接吻又怎么样?她不明白温晚到底在想什么,总是这样,要抱,要亲,要两个人紧紧黏合在一起,却又能因为另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轻而易举就抛下她,义无反顾远走家乡。
受伤后,却仍要向她寻求安慰,要她哄,要吃她做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程,谢舒毓不再讲话,温晚兴致勃勃,她照单全收,只是没有精力回应。
电影结束,温晚挽着她胳膊走出影院,商场已经关门,她们从另一条通道离开,温晚又突发奇想,“我想走回去。”
商场离家倒是不远,谢舒毓长长吸了口气,“车怎么办?”
“就放这里,明天再取。”温晚抱住她手臂撒娇,“我想和你走一走,像小时候那样。”
晚自习下课,不想回家,小区外面那条街,她们来来回回走,春天折花,秋天摘果,下暴雨故意不带伞,飘雪时信步漫游。
谢舒毓什么时候拒绝过她呢。
只是真的很累了,身体的疲惫,还有心上忽隐忽现的痛。
谢舒毓陪她走在深夜的街头,人流少了大半,世界昏黄,颜色温暖,她一直不说话,温晚很在乎她的情绪,“你不开心吗?”
“没有呀。”谢舒毓尽量让语气轻快。
“可是这一路都只有我在讲。”温晚拿头撞下她肩膀。
谢舒毓又是叹气,“嘴疼嘛。”这真是个很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哦——”温晚仰脸,“我不应该咬你的。”
“没关系啦。”谢舒毓牵紧她的手。
之后的路程,两个人都不怎么讲话,直到回家。
温晚还舍不得去洗澡,店里的小玩意都是谢舒毓付的钱,她很高兴,对谢舒毓买给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蹲在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摆弄个没完。
不管了,谢舒毓进浴室洗澡,完事直接到床上躺着,她今天快累死。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具滑溜溜的身体钻进怀里,嗅到一股潮湿的发香,谢舒毓还在操心,“再吹干些嘛。”
“想你,想抱着你。”温晚在她怀里叽叽咕咕,“超喜欢抱着你。”
忽而眼热,谢舒毓想要流泪。
真有那么喜欢吗?
不是不能接受温晚跟别人谈恋爱,也从未怀有那种畸形保守的观念,谢舒毓只是不能理解,如果温晚真像她说的那么喜欢,为什么还会接受别人,那般果决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吻、拥抱,爱意如此深刻,她怎会不懂,她又不是傻子。
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就开始,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她,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维持现状,甜蜜,更为疼痛,但持久。
这一觉,谢舒毓睡得很沉,也睡得很久,她自然醒来,睁开眼睛,感觉到腮边热热的呼吸,侧过脸,看到温晚双手垫着腮帮,很乖躺在一边看她,如天真的幼猫,眼睛睁得大大圆圆。
“你……”谢舒毓稍往后撤了下,“醒了啊。”
“你睡得好香,我都舍不得吵醒你。”温晚立即黏上来,亲昵用头蹭她,从小时候就有的习惯。
无法拒绝,谢舒毓抱住她,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她应该起床洗漱过,穿了睡衣,发隙里软乎乎的棉质触感。
“快中午了,我在手机上买好了菜,就等你醒来给我做饭吃。”
温晚嘴唇贴在谢舒毓下巴,每说一个字就亲吻她一下。
她们从小就这样,上小学就这样,因此谢舒毓实在无从判断,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还是最近相处变多,而她们之间有很长时间没这么亲近过,她不能适应,或是久别重逢,理应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前想后,谢舒毓认为,应该制止。
“欸,你不许这样了。”
“欸?”温晚疑惑,“我哪样了?”
谢舒毓轻轻推开她,“别靠那么近。”
温晚懂了,“你嫌弃我。”她“啊”地张大嘴巴,“我刷牙了!我没有味道。”
趁机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她一下弹起来,跪在旁边,“我的家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过,我的拖鞋也没有任何人穿过,一开始那双就是专门买给你的,你不穿,我只能收起来,又给你买了新的……”
“哦!”话说一半,又想起别的,“阿音来过一次,出差,那天刚好周末,我就接她来家里玩,我们一起点外卖吃,当时还发在群里的嘛,你跟叶子都知道的。”
谢舒毓垂下睫毛,眼皮薄薄一层,凑进能看到少许青色血管纹路。
“不用解释那么多。”
“解释完了。”温晚耷拉着肩膀,两条手臂软绵绵垂放在床。
谢舒毓轻轻捏住她的手,“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说伤害你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摇头,“不需要控制。”
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就很难不对她说难听的话,不恨她,不在某个瞬间想恶狠狠咬烂她的嘴。
但无论发生什么,贫穷、疾病,还是灾祸,她们都不会分离。
佛祖降下甘霖,也会设置障碍考验。
谢舒毓在厨房炒菜,温晚接到个电话,公司人事部打来的,照例问她今天怎么又没去上班。
温晚叉腰站在阳台,直说了,“是傅明玮让你问的吧,你告诉他,我这个星期都不会去上班的,有本事把我开了。”
那边陷入沉默,大概是在跟傅明玮沟通,温晚安静等着,大概十几秒,温晚以为挂断,几次挪开手机确认通话,人事终于开口,“那只能扣年假了哦。”
哈哈!温晚差点笑出声。
“扣呗。”她以为他多大本事。
挂断电话,回去沙发上坐着,温晚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奇怪,群里跟左叶她们确定那天她回房后次子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应该在外面,不方便打字,发了大段语音,许徽音也文字补充很多。
“他哭了?”温晚皱眉,“真的假的,装的吧。”
他哭鸡毛啊哭,装什么受害者。
温晚把事一说,左叶告诉他,那王八蛋八成是故意的。
“他说他忘了,他吃饭忘不忘,他就是整你,让你难堪,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横,直接把他办公室砸了。他把事情闹大,没想到你把事情闹得更大,不是姐说,这次你确实干得漂亮。”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问他吃饭忘不忘,原来真是故意的,我就说,他当时怎么那么巧,大周一就不在办公室,肯定是怕我去找他算账。”
温晚好生气,“这个王八蛋,杂种,畜生。”
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职场生活恐怕会不太好过,又很期待,前面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她。
说到期待,当然不是脑抽了期待被人整,她心里也有些别的小九九。
“小碗!你来!”谢舒毓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扔开手机,欢天喜地奔去厨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怕,和小筷子在一起的时光,就是最开心最幸福的,她才不要那些坏家伙来影响心情。
谢舒毓也在群里,温晚进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把电视暂停,仔细听完了几段超长语音,还有温晚的脏话。
本是眉头紧锁,听温晚一把小甜嗓骂“畜生”的时候,没忍住笑。
很快,又为她担忧起来,怕她被人欺负,也没想到,那家伙如此道貌岸然,居然玩阴的,实在可恶。
谢舒毓不擅长跟人吵架,或者说是窝里横更为准确,她很珍惜自己,不愿把情绪和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跟家人发生争执,也是冷战居多。
讲实话,还挺羡慕温晚和左叶,敢爱敢恨,张嘴就骂。虽然温晚的脏话大多是跟左叶学的。
“我洗好啦!”温晚蹦蹦跳跳回到身边,“手也洗干净了,不信你闻。”
谢舒毓本能低头,猝不及防,温晚把手伸进她领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凉!谢舒毓尖叫出声,温晚本来只想随便弄一下,看她花容失色仰倒在沙发,顿时恶念从生,五指收拢,抓握住。
小时候也玩过类似的游戏,女孩之间并不罕见,可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谢舒毓偏过头不敢看人,快速眨着眼睛,喘气说“别闹”。
温晚伏在她身上,眼神如有实质,顺着她颈部暗色的血管一路来到耳垂,那里过分干净,让人迫不及待想留下些印记,同时,身体里一浪又一浪不知什么在翻滚着。
“你好小哦。”温晚语气天真,好像只是跟她过家家。
谢舒毓转过脸来,眼眶红红,噙了泪,像被学生狠狠欺负的小老师,“你不能这样。”
“哪样啊?”温晚佯装不懂,凑近些,睫毛调皮扫在她鼻梁,难得看到她紧张失措,怎肯轻易放过。
谢舒毓如被点穴,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恼她,侵入更多。
“玩玩嘛。”温晚像个女流氓,下一秒,又是小女孩的口吻,“人家只是跟你比大小。”
第28章我想女人了
温晚开始谈条件,要亲一亲她的耳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谢舒毓果断拒绝。
意料之内的答案,温晚退而求其次,“那你亲一亲我的耳垂。”
她豁出去了,贴在人身上扭成只活蛆,“我想女人了,之前说,我们是家人,是好朋友,而且初中那次我被打,都是因为你冷落我,你必须负责安慰我,哄好我。”
“别扯。”谢舒毓趁她放松,抽出手臂反钳住她手腕,“什么事你都赖我身上,你咋不说你是我生的。”
“我是你生的。”温晚臭不要脸,“我要吃奶。”
谢舒毓气笑不得,一笑就停不下来,温晚绷个小脸,本来装得挺严肃,被笑传染,不禁就松了手,“嘎嘎嘎”笑成只大鹅。
“什么话你都说得出来!”谢舒毓真服了。
人起身要走,温晚“哎呀哎呀”,抱住她腰不松手,被拖得满地爬。谢舒毓回身去拉,“起来,地上凉。”
温晚直接松开手,往地上躺。谢舒毓没办法,又把她抱回沙发,她两只手勾住人脖子晃,娇滴滴的,“亲一下耳朵嘛,亲一下,求你了。”
黑发垂落在颈侧,谢舒毓撑身在上,一瞬不瞬看着她,逆光中瞳色变深。她从来克制严谨,原则性极强,大白鹅近来持续冲撞,那堵厚厚的心墙,竟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纹。
“是我亲你,还是你亲我。”谢舒毓口吻郑重,似乎真的只是为快些打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想了想,“要你亲我。”
她就是要让她破功、破戒,诱她深陷,沉沦,再远远丢开,让她主动找上门。
一切都在计划中,不是么?从傅明玮开始。
谢舒毓曾经有句话问到点子上,她问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明确拒绝。
问得好。
你猜呢,小筷子。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温晚抬高脖颈,动动脑袋,把一边耳朵露出来,主动往人跟前凑。
心跳骤然加快,谢舒毓呼吸变得很重,“你把眼睛闭上。”她的声音已经不对劲。
那长颈嫩白,像一截柔弱的花枝。
温晚没出声,垂睫快速扫了眼,谢舒毓双膝分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撑在她耳畔,一手扶着沙发靠背。
她抬手,牵起谢舒毓撑在沙发靠背的那只手,轻轻盖在眼睛上,睫毛不安颤动着,“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变得闷热,心痒如蚁噬,谢舒毓过分紧张,身体变得僵硬。
温晚静静躺着,不催促,也不动作,她是要做大事的女人!要放长线,钓大鱼!
不对,不是大鱼,是大筷子。
筷子嘛,笔直的,一动也不会动,你要让它动,该怎么办呢,只能把它抓起来。
笨筷子,傻筷子,抓一下才动一下,嗯,就是这样。
天马行空,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晚正出神,猝不及防,耳畔温热鼻息扩散开。
她本能微启唇,那股热气像长了脚,自颈部迅速爬满全身,湿热的感觉,是谢舒毓含住她耳垂,她全身一软,似浸泡在温泉水,不自觉哼吟出声,调子又娇又媚。
含住,只轻咬一下,谢舒毓松开牙关,微抬起身,将遮住她眼睛的手掌拿开,眼眶红得滴血。
温晚烂成一摊,神色迷离,黏得能拉出丝,缓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筷子,我刚才好像要死掉了。”
想和她做啊,想得要发疯,到底是什么感觉嘛,好想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憋憋侠不愧为憋憋侠,把人家撩得上不上下不下的,自己就跑掉,连音色也迅速恢复正常,“那你快点活过来。”
心里燥燥的,被含一下耳朵,非但没纾解,反而更难受了。
不开心!温晚手脚一通乱打乱砸,爬起来喊:“谢舒毓。”
谢舒毓在阳台,那里放了几盆房东留下的绿植,她教过怎么浇水,温晚一直好好养着,叶子绿油油。
应一声,谢舒毓问“干嘛”,顺手掐掉两朵凋谢的残花。
“我要回房间,自我安慰,你来不来?”温晚坐起来,撩了把头发说。
“啊?”谢舒毓以为自己聋了。
什么什么?自什么?
“你没有过吗,你装什么,我不信你没有过。”温晚在沙发上颠啊颠,“少装清高,你们那什么杂志,不是最讲科学的,这都是人的基本需求,不知道吗?亏你还是文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盯她几秒,“我什么也没说。”
好吧,温晚抠着沙发缝,“那你跟不跟我一起。”
怎么可能,她还没疯呢。谢舒毓摇头。
温晚“哼”一声,“那我自己去。”然后扭着屁股进房间,回头想了想,小嘴贴在门缝,“那你不许突然冲进来偷看我,袭击我。”
不是那种人。谢舒毓没搭理她,找了把剪刀,回阳台清理盆栽。
“你说话呀!”温晚大声喊。
“不去!”谢舒毓大声回。
温晚知道她不会来,门没反锁,可床边坐一会儿,抽屉几次拉开又合上,觉得没意思,还不到一分钟,自己走出来。
“这么快。”谢舒毓惊讶。
“我姨妈还没走干净呢。”温晚强行找场子。
“不影响吧。”谢舒毓皱眉想了下,有些震动的,可能连睡裤都不用脱。
“你还说你不懂!”温晚哇哇大叫着跑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从始至终处变不惊,“我一开始就没有否认。”
“那你不跟我一起。”温晚嘟嘴。
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你可真不跟人见外。”
我在勾引你啊,为什么要见外。温晚意味不明“哼”一声,掐了朵花别在耳朵边,是谢舒毓亲过的那只耳朵,“好看吗?”
矮杜鹃,粉白颜色,她一扭腰,一歪头,分外娇俏,谢舒毓给她理了理头发,“好看。”
剪下来的枯枝残花都集中在一只空托盘,谢舒毓正准备扔垃圾桶,温晚一下抱住她,“我们去玩吧!”
手抖一下,托盘里的东西差点撒出来,幸好稳住了,谢舒毓问:“去哪里玩。”
温晚整个都爬到她背上,“春天很多花,我们去逛公园,你给我拍照。”
谢舒毓弯腰放下剪刀,腾出手朝后拖着她,就这么驼着人往客厅去,托盘里的东西倒垃圾桶,返回阳台,又去洗手。
“你真有劲。”温晚夸她。
“不如你。”谢舒毓真心的,“姨妈来还每天活蹦乱跳。”
温晚觉得不是,“是因为你来,我开心,我想和你一起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换衣服吧。”谢舒毓拍拍她屁股。
温晚翻出条白裙子,公园里什么花都有,春天五颜六色的,她不能太艳,否则画面就不好看了。
今天出太阳,午后暖融融,谢舒毓怕她冷,还是拿了件针织外套挂手臂上,两人在小区门口搭公车去商场取车,然后再开车去公园。
谢舒毓拍照技术很好,告诉她该往哪儿站,该摆什么姿势,两人之间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吵架。
温晚也自信得很,“我那么漂亮,当然怎么拍都好看。”
谢舒毓不怎么喜欢拍人物,她喜欢动物跟风景,但温晚除外。
刚拍完一组,温晚嚷嚷着让她爬树去摘花,谢舒毓正跟她掰扯,手机响了,家里打来了。
“李副校长。”谢舒毓把相机递给温晚,走到树荫下接电话。
“干妈!”温晚手捂住嘴巴,踮脚偷听。
温晚亲妈是谢舒毓干妈,谢舒毓亲妈也是温晚干妈,但谢舒毓在外面从来不叫妈妈,她喊“李副校长”。
不过嘛,电话接起来,怎么也得喊一声“妈”的。
李副校长让她周末回家吃饭,说一家人很久没聚了。温晚听到,嘟嘴摇头,又双手合十,连连弯腰叩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笑一下,很干脆拒绝,“我这周出差,在小碗这边,已经答应陪她了。”
“哦,小晚啊。”李副校长也犹豫了下,“那她最近怎么样。”
谢舒毓说蛮好的,又说今天没什么事,她们在逛公园。
对小碗,李副校长一向宽容,心里有点不情愿,嘴上还是说好吧,“那我下周再找你。”
电话挂断,温晚一把搂住谢舒毓,“你真好,我超爱你!”
谢舒毓自然环住她腰,“我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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