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徽音气得拍桌,“你看她,你们看她,什么德行!”
“没事没事,就限这几天,让她喝吧,喝吧喝吧。”谢舒毓劝。
交杯完毕,许徽音换了位置,去温晚身边,温晚建议说:“要不吃完饭去唱k吧,机会难得,来一首《玫瑰花的葬礼》,我们追忆青春。”
她不懂怎么劝人,但酒精一定能发挥作用,到时候两人喝得稀里糊涂,旁边人再好言劝几句,回去囫囵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定能和好如初。
提议蛮好,全票通过,温晚立即定了包厢,饭后驱车前往。
到这种时候,饮料算什么,直接上酒,对瓶就吹,喝死拉倒。
温晚在点歌,几人拿手曲目,她都了然于胸。
“我这里有胃药。”许徽音拉开小包往外掏,“谁要不舒服,立即跟我说。”
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没味道的白水,专门用来吃药的。”
左叶提了酒挨去谢舒毓身边,“看吧,老妈子,烦得要死。”
许徽音听见了,“你可以不满意我,到时候别找我哭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们不劝酒。”谢舒毓说。
她有时候觉得太可怕了,谈恋爱真的太可怕了,整天吵不完的架,后来转念一想,她跟温晚也是常常在吵,生闷气,骂脏话,冷战,最后又和好。
左叶和许徽音起初还僵着,玩了会儿骰子,缓和不少,能好好说话了。
谢舒毓放下心,找话筒正要跟温晚合唱,温晚坐在高脚椅上,朝她使了个眼色。
“嗯?”谢舒毓回头。
左叶坐在转角沙发,许徽音坐在她大腿,两人正抱着啃,那叫一个忘我。
谢舒毓捏着话筒站在那,电视屏色彩变幻,光怪陆离,她的脸忽明忽暗,表情精彩。
她说什么来着,无风不起浪,无浪不发骚,那个梦不是毫无由来。
第8章痛,才会让人清醒
谢舒毓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算什么稀罕事,左叶从不藏着掖着,喜欢谁就去追,被拒绝,受伤也无所谓,她敢爱敢恨,还敢亲。
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舒毓站在洗手台前,也许是酒精作用,她视线浑浊,镜子里的自己雾濛濛分辨不清。
左叶还是那个左叶,热情、真实,为人坦坦荡荡,是她变了,有小秘密了。
温晚就在旁边,她怕自己忍不住干出什么蠢事情,吓到对方,到时连朋友都没得做。
“小筷子?”
谢舒毓讶然回眸,好多年没人喊过她这个绰号。
温晚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过来,谢舒毓不是很渴,但还是喝了一口。
她接过瓶盖,低头拧紧,水瓶塞进宽宽大大的卫衣兜,“干嘛突然那样叫我。”
“是你先的。”温晚都记着呢,“吃饭的时候,你劝架,先喊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碗是温晚小名,两三岁的时候,开始学着拿筷子,她外公专门给她用木头雕了套儿童餐具,她宝贝得不得了,每次吃完自己洗,洗完擦干放进床头抽屉,谁也不许用。
久而久之,就有了小碗这个名字。
至于小筷子,那更简单了。她跟谢舒毓认识以后,整天跟连体婴似的,外公调侃说“古有焦不离孟,今有碗不离筷”,谢舒毓就有了小筷子这个绰号。
后来喊得多了,名字传出去,连谢舒毓家里人都跟着这么喊。
可人总是要长大的,碗之外有碟,筷子之外,有勺,还有叉。
不够适配,但也能将就用。
前面一帮人醉醺醺往洗手间走,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烟酒气几米外就能闻到,谢舒毓选择避让,牵起温晚,带她从另一边走廊离开。
绕到大厅,周围相对安静,谢舒毓本想找服务生问路,返回包厢,温晚提议,“我们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也好。”谢舒毓点头,“给她俩多留点时间。”
环境幽暗,两人深陷在气味复杂的黑色皮质沙发,旋转球幕灯悬挂在头顶,撒下斑斓块状光斑,耳朵能听到附近包厢隐约传出的音乐声,伴随沉闷吐息,谢舒毓转头,看向身后另一张黑沙发,两个模糊纠缠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知后觉,这里确实很适合接吻。
温晚低笑,“显得我们好不合群。”
“要不陪一个。”谢舒毓语带笑音。
“啊?”温晚看她。
“哈哈——”谢舒毓摸摸鼻子,“开玩笑的。”
“哦。”温晚低头,好一阵没说话。
有点失望,又庆幸。拿她寻开心呢,幸好没信,不然傻乎乎凑过去,真被耍,岂不丢脸。
还会很伤心。
虽然她已经开始伤心。
那就是更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谢舒毓开始聊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又要升职了。”
“不确定。”温晚回答。
“销售部那个还跟你对着干吗?”谢舒毓本意是关心。
温晚摇头,“换个话题吧,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我不想聊工作。”
“好,不聊工作。”谢舒毓立即打住。
那还能聊些什么呢。
话题也有,分享生活,分享经历,说说办公室里好玩的人和事,但眼下气氛不对,怎么说都显得刻意。
彼此生活轨迹毫无相交,她早就不是她的小筷子了。
沉默良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温晚像是忍无可忍,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用力握住,“分开的时候,你有想我吗?”
太突然,谢舒毓抬头反应几秒,唇半启,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要你说。”温晚指尖掐陷她手心,“回答我。”
旋转球幕灯的光斑打在眼帘,一掠而过,将心事牵扯出。
谢舒毓回答:“会,当然会,我常常都在想你。”
这个答案让温晚感到万分满足,她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我也是。”
她说:“我很想你,每天都想,开心的时候想,难过的时候想。”
谢舒毓面露担忧,“为什么难过。”
“说不上来。”温晚身体前倾,脸颊迎着微光,眉眼泛起一圈淡淡哀伤的红,“就是难过。”
她心里憋了口气,很不服,又讲不清楚到底在跟谁赌气,无所事事,为自己编织了一间华美而幽暗的牢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为就此安全了,却慢慢瘪掉,像只灰扑扑的红气球,缩到床底,风来,又躲到门后。
“我就是不开心。”温晚脱力靠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环住她,遍遍抚摸她凉滑的长发,叹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判断,困惑是暂时的,你一定可以解决,所以也不需要我真的向你提供什么建议。”
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拥抱,像现在这样,像每一个工作日早晨的黑咖啡,从中获取能量,抵挡疲倦。
“要换作你,有件很想很想要的东西,无论怎么努力,都一直一直得不到,你会怎么办。”温晚在谢舒毓怀里闷闷讲话。
谢舒毓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很难,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就不要了。”
“你是这么消极的人吗?”温晚抬起头。
“也可以说是豁达。”谢舒毓笑一下。
“你确定不是无能?”温晚表示质疑。
谢舒毓纠正,“是佛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温晚坐起,出来没带包,她手背掖掖眼角湿意,“我妆花没花?”
谢舒毓从不敷衍,凑近观察,摇头。温晚又呼一下靠回她肩膀,借口说:“可能姨妈快来了,情绪不稳定。”
“还有一周。”谢舒毓记得她的生理期。
温晚才刚好一点,又开始难受,“我们怎么那么好呢。”
趁热打铁,她提要求,“下周你还能继续来找我吗?不叫叶子她们,我只想跟你一个人玩。”
谢舒毓整理她裙上竖褶,“你想跟人玩,人还未必有空呢。”
温晚抱住她手臂,左右地晃,“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我身在异乡,孤苦伶仃的。”
谢舒毓想说那你干嘛不回家,回去我们就能天天在一块儿玩。
当然,那些话她其实早就说过了,说多没意思,今天温晚状态不好,她爽快答应下来。
“但我不敢保证工作上有临时安排,如果爽约,我会弥补,你不要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爽一罚二。”温晚狮子大开口。
“爽……”谢舒毓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想歪,自嘲笑笑,干脆顺着说下去,“那应该是奖赏才对。”
“那你接受本大小姐的赏赐吗?”温晚两手捧起她的脸,把她嘴唇嘟得高高。
“荣幸之至。”谢舒毓含糊应。
返回包厢,左叶跟许徽音已经和好,并排坐在沙发上玩骰子,看她俩回来,左叶满脸坏笑,“完事儿了。”
“你完事儿啦?”谢舒毓反问。
左叶站起来抖抖裤腿,“那走吧。”
温晚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找个酒店。”左叶牵起许徽音,“大做特做。”
许徽音习以为常,谢舒毓扶额,“行吧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叫了代驾,车停小区,出来给左叶找了家附近的酒店,约定明天去郊外玩,说有个庄园,可以钓鱼烧烤什么的。
左叶比个“ok”,跟许徽音搂着进酒店,温晚和谢舒毓不放心,跟进去确认房间号,然后送她们进电梯。
“呼——”温晚站在酒店门口,长出一口气。
谢舒毓就在她身边,她立即把她挽住,“那我们回家吧。”
沿街道散步,城市彻夜燃烧,四处明光烁亮,也保留了许多腼腆的角落,模糊了明暗的界限。
谢舒毓紧紧牵住温晚的手,不知道别的好朋友是不是也像她们这样亲密。
将来温晚又谈恋爱,她该怎么办呢,她们还能像这样牵手拥抱吗,以及即将到来的……
同床共枕。
谢舒毓心事重重,温晚毫无所觉,抱住她胳膊,脸颊紧贴在她肩膀,已经无所谓会不会弄花了妆。
甜蜜氛围一直持续到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门口,应该是温晚家门口,谢舒毓见到一个陌生的高个男人。
已是深夜,仍西装笔挺,看起来整洁干练,怀中捧一束黄玫瑰。
他倚墙站着,似乎等待许久,在楼道口看见人,立即挺直后背,面上展露出和煦的笑容。
“晚晚,你回来了。”
温晚倏地仰脸,望向身边人,谢舒毓浑身血都凉了。
“这位是……”
谢舒毓还没说话,他倒先张嘴问。
温晚皱眉,恼怒他的冒犯,又不好直接发作,音色冷下来,“我朋友。”
顿顿又补充,“最好的朋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本意是强调重要性,在谢舒毓听来,却完全是另一重意思,而且这句“最好的朋友”,她再熟悉不过。
事实不需要反复强调,如果非要说,那一定别有深意。
谢舒毓松开手,温晚慌神,“他就是我在群里跟你们说的那个人。”
她不希望产生这种低级误会,“傅明玮,我上司,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谢舒毓不愿让温晚难堪,“我先进去,你们聊。”
她再次抽手,温晚死死捏住,她用力抽出,大步朝前,经过那束黄玫瑰,艰难维持着体面,冲他微笑点头示意。
“你好。”对方看起来很有礼貌,挑选的花束也颇为耐人寻味。
黄玫瑰,为爱致歉。
所以温晚今夜全部的失意,都来自面前这个人吗?
她说她不开心,就是因为跟面前这个男人吵架?她的上司,是什么样的上下级关系,连她的门牌号都知道,深夜还带了花。
手指悬停在指纹锁界面,谢舒毓迟迟没有按下,她心口针扎似的疼,一秒也不想多留。
可这个人是温晚上司,她明白,温晚不想,也不能得罪他,作为温晚“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她难做,坏她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成全。
忍耐,是谢舒毓最常做,也是最擅长的事。
她按下指纹锁,机械电子女声说“欢迎回家”,开门,牵动嘴角,她干巴巴扯出个笑,自认已经做到完美,再轻轻合拢房门。
所有情绪压缩到极致,仍在持续不断遭受捶打,她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开灯,凭记忆把自己安置在沙发。
期间膝盖不慎撞到茶几角,也毫无反应,甚至有些着迷那痛。
痛,才会让人清醒。
第9章“你还不抱着我哄!”
温晚的担心不是多余,但她还是低估了傅明玮的脸皮,没想到他会直接找到家门口,还自作多情带了花。
“你来干什么?”温晚双手环胸,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疙瘩,开口便是质问。
在公司,大家都夸她人如其名,耐心且温柔,即便被误解,被针对,也从不跟人脸红。
事实温晚根本没那么好脾气,她只是不屑,懒得,也还没被逼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人沟通本就十分消耗精力,吵架更是翻倍,若非必要,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傅明玮有些惊讶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但没有过分显露,双手献上鲜花,“下午确实是我不对,我真诚向你道歉。”
“下午?停车场?”温晚好笑,“我也太牛了,请假不成,气冲冲跑走,还要领导亲自跑家门口跟我道歉。”
“你的生日,我不应该为难。”傅明玮语气温和,“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担心你拒绝,所以才不请自来。”
温晚松开手臂,摇头,“傅总,这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在你权限范围之内,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会服从。再说,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一个破生日没什么了不起,周末两天够玩了,是我太贪。”
她快速撩了把头发,“本来我没把这事放心上,跟朋友出去也玩得很开心,但你的出现吓到我了,也吓到我朋友。”
她不敢想象谢舒毓现在有多恼火。
傅明玮沉默片刻,“确实是我唐突了。”
“那就请回吧。”温晚快速道。
她抗拒明显,傅明玮却似乎将其理解成另一种意思,始终是包容,甚至宠溺的态度。
“你的假,我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温晚倏地冷下脸,“周一上午,我会准时到公司。”
“温晚。”他有些无奈,满脸都是‘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我已经下班了。”温晚强忍不适,提醒他。
“以朋友的身份也不可以吗?”傅明玮自认已经非常低姿态,“表达问候。”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朋友跟我一起回来的,她现在在家等我,忙碌一天,她很累,我也很累。”
温晚实在没有心思应付,抬手按下电梯,“傅总请回。”
她的厌烦写在脸上,傅明玮蹙眉凝视她许久,胸腔漫长起伏,“好吧。”
“那这个你收下。”他再次递出鲜花。
温晚耐心告罄,转身离去,门“砰”一声,狭长的走廊把音量放大数倍。
谢舒毓坐在客厅,开了灯,换了鞋,已经调整好状态。
温晚走到她面前,她抬起头,平静回望,几秒对视后,疑惑眨眨眼睛,“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要。”温晚回答。
谢舒毓笑了下,“那还挺可惜的。”
“有什么可惜,我买不起吗?”温晚还在气头上。
谢舒毓转过脸,避其锋芒,“时间不早了,洗澡睡觉吧。”
温晚本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那人不值得她浪费口舌。
“我给你找睡衣。”她进了卧室,“洗漱都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谢舒毓什么也没说,温晚以为她都懂得,且并不在意,前后脚进卫生间洗澡。
但当温晚离开浴室,拿护肤品正对镜擦脸时,看到谢舒毓抱着被子从身边走过。
温晚迈出几步,跟随谢舒毓来到客厅,看她在沙发上铺了张干净床单,选定靠阳台方向安置枕头,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刚躺好,想起什么,她本欲起身,看到人又重新躺下,“麻烦帮我关下灯,谢谢……哦,再拉下窗帘,感激不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干什么?”温晚脸色变得很差。
“睡觉呐。”谢舒毓平躺望着天花板,很会暗搓搓气人。
“那为什么不去房间睡。”温晚强按耐着不悦。
“不太方便。”谢舒毓回答。
“哪里不方便了!”温晚霎时拔高音调。
谢舒毓始终平和,“哪里都不方便。”
最受不了她冷言冷语,温晚一把掀开她被子,“你说清楚!”
谢舒毓下意识朝里躲了下,她双腿并拢,手臂蜷缩在身前,默了片刻,看向温晚,无法控制自己发出尖锐的啸响。
“我嫌脏。”
“什么?”温晚不可置信瞪圆眼睛,“你再说一遍。”
谢舒毓从沙发坐起,直视她,“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不方便很难理解吗?是你逼着我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嫌弃温晚,也绝不会像说的那样,恶意想象她的生活。
可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恶魔小人手持黑色三叉戟,举高施展术法,迫不及待想看到对方痛苦流泪,从而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原来你一直这样想我?”温晚还戴着干发帽,整张脸露出,灯下洁白美丽,手里攥只精华瓶,来不及抹,通透的皮肤迅速漫上湿红。
恶魔小人如愿以偿,谢舒毓并不好受,却还是没办法停下。
“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我被人纠缠是我的错吗?我明明是受害的一方,你不肯体谅我的难处,还这样说我。”温晚嘶吼出声。
“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
谢舒毓跪坐起,抓起枕头用力砸了一下,“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需要那么顾忌他吗?还是你本身就乐在其中。”
“我乐在其中?”温晚指着自己鼻尖,“我乐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的性取向。”谢舒毓不能理解。
温晚同样不能理解,“我凭什么告诉他,他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就算我喜欢男生,就代表他可以对我纠缠不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冷笑,“你不说,就是在纵容他。”
“我没有纵容,我认为我表现得很明显。”温晚目光坚定。
讲不通。
谢舒毓摇头,“那随便,与我无关。”
温晚不能罢休,“与你无关你嚷嚷什么,你骂完就跑,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想纠缠,谢舒毓扯被蒙头,温晚上前拉扯,干发帽松散,掉在一边,她湿漉的长发垂落双肩,被眼泪糊在脸颊。
她骑在谢舒毓身上,连捶带打,“你凭什么那样说我,我在外面受委屈,已经很烦了,你不心疼我,还对我说那样的话,以前怎么说的,吵架只是表达诉求,不可以伤害对方,有些话是永远也不能说的……”
温晚情绪崩溃,孩子似大哭,谢舒毓握住她手腕制止发疯,她挣脱不开,脑袋用力往人胸口撞。
谢舒毓痛呼,松开手,她双拳不断打砸棉被,“为什么欺负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信任的人,连你也欺负我!你要我怎么办!”
真是要疯了,谢舒毓别无办法,只能用力抱住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责备你。”
随她打骂,拥抱,安慰,谢舒毓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没办法像她说的那样,勇敢表明心中诉求,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误会,我懂,只是口不择言。”谢舒毓捧起她的脸,扯了袖子,点点擦拭她滚烫的泪。
她毛嘟嘟的睫毛被泪糊满,鼻腔堵塞,只能张嘴配合呼吸,谢舒毓长久凝视着,忽然很想吻她。
不敢。
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谢舒毓再次拥她入怀,声音沙哑,第无数遍“对不起”。
维持现状已经很难,温晚跑那么远,陌生的城市安家,不就是为了躲她,她怎么敢。
归根结底,如今温晚承受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她。也许是她在不经意的时刻,暴露了心底秘密,吓到人家了。
站在温晚角度,这么多年的关系,她舍不下,又不能接受……
确实,她已经很让她为难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谢舒毓道歉,第无数遍,“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也并不是真的那样想你,我只是……”
“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温晚接了她下半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沉默。
“是他非要犯贱,那我能怎么办。”温晚好些了,只是还抽抽,团坐在谢舒毓大腿,揪起她的睡衣擦鼻涕。
谢舒毓叹了口气,想去拿纸,温晚不许她动,眼睛一瞪又要撒泼。
“你还不抱着我哄!”她大声发号施令。
“我错了。”谢舒毓立即抱住她,两条很有劲儿的胳膊甚至把她往怀里抬了下,像小时候她喜欢的那样,跟她脸贴脸。
“冰冰的。”温晚说,忍不住蹭,哭热的脸颊跟谢舒毓完全贴合,感觉很舒服。
谢舒毓这人平时看着瘟瘟的,想把她惹毛还真不容易,她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在乎她,可能是在吃醋呢。
发脾气,吵架,胡言乱语,不过是发泄,寻找情绪的出口。
这么多年,谢舒毓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不再用冷暴力对待温晚,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确实做到了,只是还没学会委婉的表达。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能气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会儿,温晚吩咐,“换一边贴贴。”
把人惹哭,就只能顺着,谢舒毓依言,把温晚从左边挪到右边,然后贴脸。
温晚的沐浴露是甜甜的橙子味,谢舒毓洗澡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抱在一起,香气从她身上来,混合她本身天然的味道,层次更为丰富。
黑夜把一切都显得格外隆重,体温,气味,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速度。
好多次,谢舒毓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们就要开始接吻。
温晚动了动,睫毛扫到谢舒毓鼻梁,那么近,嘴唇马上就要碰到一起。
谢舒毓捞起她一捧长发,借机往旁边躲了下,“吹干吧,不然会头痛的。”
“你给我吹。”温晚嘟着脸撒娇。
谢舒毓应好,就让她坐在沙发上别动,先去换下被她当鼻涕纸的睡衣,取来风筒,又不嫌麻烦地接上插座。
温晚发质很好,不烫不染,发量也多,谢舒毓自己吹就是整颗脑袋朝下,风筒胡乱扫干,气垫梳随便刮两下。
服侍碗大小姐,细致得多,她迷恋那头长发,喜欢那指缝中穿过的凉滑,那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遍遍爱抚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此番,温晚要求谢舒毓上床睡觉,她不敢不从,临睡前给手机充电,发现已经快两点。
旁边温晚已经躺下,谢舒毓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拉上窗帘,最后关闭台灯,摸黑上床。
温晚的床比宿舍那个软得多,谢舒毓完全舒展身体,“好累啊——”
真把她累坏了。
“那就快睡觉吧。”温晚在被子里轻轻捏了下她的手。
谢舒毓“嗯”一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刚闭上眼睛,旁边人出声:“可以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这么客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谢舒毓在想,她还有什么不满。
没有嘲讽的意思,真的有很认真在想。
“能不能抱着我睡。”温晚翻身,靠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谢舒毓说:“不能。”
“那我开始闹了。”温晚威胁,“是不是非得走个流程。”
“啊——”谢舒毓敲额头,来这套啊。有什么办法,她展臂,“来。”
捂嘴偷笑,温晚飞快扭去她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
手心一片腻滑,谢舒毓顿时心惊,“怎么没穿衣服!”
“我一直裸睡啊。”温晚得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10章都是好朋友,碰碰嘴巴而已
一直裸睡吗?
“看来我们分开这几年,你形成了很多新的习惯。”谢舒毓两手平放身侧,站起来是棵竹子,躺下去是根竹竿。
总之一个字,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都是会变的,书上说了,大部分人体细胞更新时间为1年,最长约是6-7年,还是你们杂志社出的书呢,你不知道哇?”温晚头头是道。
“那你肯定不是小碗了,我认识的小碗只看网络,从不看科学杂志。”
谢舒毓动动肩膀,假装要把她往外推,“你是谁?立即从我家小碗身上离开!”
温晚不走,甚至抱得更紧,“人家跟你讲科学,你跟人家讲玄学,就会耍赖皮,哼——”
温晚确实不喜欢看科学杂志,她们家人文化素养都一般,更喜欢赚钱,但跟谢舒毓在一起久了,难免受其影响。
起初,只是个自娱自乐的小游戏,一本杂志几十甚至上百幅插图,温晚热衷于寻找谢舒毓亲手所绘,并根据数量大致推断出她一周工作量,甚至可以通过专栏版块的大小,分析她在杂志社的受重视程度。
后来又忍不住想,跟谢舒毓合作的撰稿编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平时怎么跟她交流呢,她们会如何讨论工作呢。于是愈发好奇,她画下那些图案时眼睛所看到,心中所体会到的一切。
那些知识,就不知不觉储存在脑海。
生命的宇宙,细胞不断死亡,也不断繁衍,爱意跟随人体神秘而伟大的再生,隐秘前行,混合在血液中流淌全身,驱动四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疲惫的夜,终于落下帷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晚无梦,直至天明,一场罕见的深度睡眠。早上十点,谢舒毓睁开眼睛,转过脸,通过窗帘漏出的一线微光,望向身边人。
她眉眼浓密,量感十足,朦胧的光线模糊部分锐利边界,显得过分乖巧,不由让人产生些非分之想——或许可以偷亲一下。
谢舒毓当然不会那么做,她只敢在梦里横行无忌、逞凶作恶。
寂静的空间,电子提示音格外响亮,温晚不满哼哼,被窝里翻了个身,拿屁股撞人。
谢舒毓早就习以为常,抓起手机解锁查看,是左叶,问她们醒了没。
[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开车过去。]谢舒毓回复。
[睡得好吗?]左叶又问。
这人当然不可能只关心她睡眠质量,谢舒毓复制粘贴。
[睡得好吗?]
[angryse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消息后面跟了几个羞羞表情。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
[滚出中国。]
[和解式的性,愤怒式的性,激烈的性。]
[你再给我装。]
挺嘚瑟。
[并不关心!]
谢舒毓丢开手机。
起床,洗漱,谢舒毓叫醒温晚,等她整理完毕,衣柜里找了个书包,把她护肤品啊,牙刷啊,充电宝啊这些都带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换鞋出门,家门口一束亮眼的黄玫瑰。
“是他偷偷放的!”温晚举手投降,“我没收,我肯定没收。”
“那谁知道。”和解归和解,谢舒毓心里还是不舒服。
温晚弯腰抱起花束,谢舒毓目光锁定,她解释,“拿到楼下去丢。”
撇开人不说,花很美,花瓣也还新鲜,谢舒毓有些不忍心,但也绝不允许它进入温晚的房子。
抱着花束下楼,也是寸,左叶和许徽音竟然来了,不知怎么混过门禁系统,楼下跟几个小孩玩跳绳。
温晚心里说声“完了”,左叶眼当然不瞎,丢开跳绳跑过来,“什么情况,哪里来的花。”
“别人送的呗。”谢舒毓笑一声,“总不能是天上掉的。”
“是不是你在群里说的那男的?”左叶问。
许徽音说“那肯定啊”,“不然还有谁,总不能是前妻姐吧。”
“可那男的怎么知道你家住址。”左叶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酬吧。”许徽音迅速接:“上次不就说应酬到很晚,稍微有点绅士风度额,都会把人送到家。”
她俩一唱一和,串出一条完整的故事线,谢舒毓心中诸多疑惑得到解答。
温晚真无语,这是在她身上安监控了?
“那你俩昨晚肯定吵架。”
左叶开始笑,特别幸灾乐祸,凑近了看人,“吵了吵了,眼睛都肿了,还哭了。”
“滚一边去。”温晚推她一把。
“哎呦!”左叶也不生气,像发现新大陆,两眼放光,“这可不得了,相当不得了!”
“行了。”谢舒毓让她别说了。
玩跳绳那几个小姑娘凑过来看热闹,谢舒毓顺手把花送给她们,她们好高兴,几人拆了包装蹲在地上分,说要拿回家泡花瓣澡,还有人说送给妈妈。
人是人,花是花,花花有了好归宿,谢舒毓心情稍微好了点。
小区附近吃早午饭,既然都让左叶猜出来了,温晚也不瞒着,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让姐妹们给她出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例比较典型,情况也不复杂,只是温晚不愿直说。
“人家没说追我,我连拒绝都拒绝不了,他说当朋友,我可以说不交男性朋友,可你们别忘了,他是我上司。”
吃的炒菜,中午人多,免不了要等。谢舒毓给四个人倒了茶,左叶手掌搓膝盖,“确实有点难搞,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怕惹毛了,工作上给你穿小鞋,那才恶心。”
“其实也简单。”许徽音说:“让他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女生,自然就知难而退。”
谢舒毓没参与,支着耳朵在旁边听,温晚不时瞟她一眼,看她脸色。
四人对坐,左叶盯着面前这两人,“我有个主意。”
三人侧目,等她下一句。
左叶双手撑在桌沿,凑近小声说:“咱下午不是要去庄园,你干脆把他也叫过来,当着她面,找个女人打啵,让他看见,他心里不就清楚了。”
这什么破主意!谢舒毓问:“跟谁打啵?”
“你呗。”左叶端起茶杯,低头瞧一眼又放下。
许徽音重新把茶杯放她面前,逼着她喝,“不行我俩也愿意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俩?”谢舒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三个人一起亲?”
左叶不情不愿喝了半杯茶,“你也想参与啊。”
“我参与个毛线!”谢舒毓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你胡言乱语也分分情况好不好。”
“是你太矜持了。”左叶摊手,“都是好朋友,碰碰嘴巴而已,这个忙我们愿意帮。”
谢舒毓说不行,坚决不行,另想办法。
温晚杵那听了半天,“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啦。”
第11章今天可以接吻吗?
菜上齐了,有谢舒毓最喜欢的宫保鸡丁,她拿个瓷勺,先舀了两大勺盖在米饭,听温晚介绍傅二的情况。
傅二就是傅明玮,他爹年轻时候开糕点铺,生意特别红火,门前天天都排长队,后来本地又开了几家分店,逐渐扩大规模,就有了现在的傅氏食品。
“他上面还有个大他十岁的姐姐,现在是公司的掌舵人,他嘛,家里的次子,以后财产怎么分配我不知道,他这个人,感觉没什么野心,他姐姐也是为了锻炼他,才把他安排到市场部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谢舒毓打了碗紫菜鸡蛋汤,“别噎着。”
昨晚那些菜味道还行,但麻辣厚味的家常小炒更符合谢舒毓的口味,她忙着吃饭,填得两腮鼓鼓,几句话没接上,事情进展就有些不受控制。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
左叶一眼看穿,“看咱小筷子,使筷子使得龙飞凤舞,嘴里塞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置可否,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拿我们当傻子呢。”
谢舒毓咽也不是,嚼也不是,把左叶瞪着,真想拿刀宰了。
她半低着头,两眼往上看,这个角度眉眼极为深邃,杀气凛然,但两片紧抿在一处油晶晶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的本性。不过是只纸老虎。
“我胡说八道的。”左叶扯张抽纸,探身给她擦嘴,“行了没事了,吃吧,好孩子。”
谢舒毓拍开左叶,抢过纸自己擦嘴,就着汤水把饭咽下去。
许徽音要笑不笑,温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拿着手机划来划去,“我怎么跟次子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想到昨晚次子不请自来,还惹得她跟小筷子大吵一架,又开始生气。
她只有一个顾虑,“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昨天我还叫人滚。”
左叶说你别想那么多,“不然他还以为你真约他去过生日!男的都特别自信,真的,一下杀不死,必是后患无穷。”
“欸,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许徽音捏着筷子,说:“像不像几个油腻男聚在一起约妹子,还商量怎么整蛊人家。”
“放屁!”左叶恼了,“那能一样?我们是受害方好吧,解决问题来的,他自己没眼力见,对人死缠烂打,还跑人家门口蹲点。欸,半夜十二点,我的姐姐们,他想干什么?有啥话白天不能说,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被整也是活该。”
这么一说,谢舒毓瞬间醒神,“对啊,都凌晨了,他还跑人家门口,别是居心不良吧。”
她有些着急,叮嘱温晚以后千万小心,有人敲门先在猫眼看看,不行装个监控,还说要投诉物业,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放。
“今天白天,就把两个不是业主的家伙放进来了,这安全意识也太低了。”
左叶在桌下给她来了一脚。
温晚攥着手机正发愁呢,次子倒先来消息了,线上再一番致歉,说昨天太冲动。
“那本大小姐就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他发了庄园的定位,说你要来就来吧,人多热闹,好玩。
“不是将功赎罪,是鸿门宴,要杀人灭口。”谢舒毓横臂抹脖子。
“瞧咱小筷子。”左叶又开始拿她逗乐。
谢舒毓立马正襟危坐。她疑惑,很明显吗?前几天聚一块吃饭,左叶当时不是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干嘛老针对她呢。”温晚终于开口。
左叶来劲了,“小碗,你真不觉得她最近变得很奇怪?”
同样变得很奇怪的温晚说:“哪里奇怪了。”
“你们两个都很奇怪。”许徽音也察觉到了。
“是吧是吧!”左叶兴奋。
温晚不慌不忙,“如果只有一个人觉得我们奇怪,我们可能是真的奇怪,你们两个的话,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呀,好好反省一下吧。”
什么嘛,根本毫无逻辑,她是怎么做到满脸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为什么老拿我说事呢。”
谢舒毓慢悠悠跟上来,“不会是借我挡事儿吧,想你的初恋了?”
说到左叶高中那个初恋,许徽音顿时垮脸,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很清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却也很难做到不在意。
“卑鄙小人!”左叶谴责。
饭吃完,几人走出餐馆,许徽音气冲冲朝前,左叶在后头追。
中午日头正烈,谢舒毓抬手遮挡阳光,眯起眼睛,心中无限感慨——女人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车子抵达郊外的庄园是下午两点,走外环上高速,一路畅通。
庄园老板收到消息,引她们去停车场,谢舒毓被空地外一片草丛吸引,下车后驻足拍照。
“什么花。”温晚蹲在她身边。
“紫花地丁,堇菜科堇菜属。”谢舒毓认识许多植物和昆虫。
温晚跟她在一起久了,也略懂,“一年生还是多年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根,多年生。”谢舒毓回答。
紫色小花贴地大片盛开,是早春青黄不接的旷野中一片极为亮眼的点缀,温晚托腮看向身边人,那双发现美的眼睛更为光耀。
温晚说:“我喜欢多年生,坚强,执着,不被冰雪摧毁,即使地上部分在冬季无法保留,来年春天,依旧会给人带来惊喜。”
谢舒毓低头查看照片,不太满意,重新选取角度拍摄,“一年生的植物也会留下种子。”
“不一样。”温晚摇头,“我这个人比较恋旧,我就要原来那一个。”对永恒,她有种接近变态的执着和追求。
“其实我也是。”谢舒毓收起手机,“宿根花卉一来比较省钱,二来,之后那个过程,可以清楚看到植物因根系之茁壮一年又一年的变化。”
谢舒毓在说植物,温晚说的却是人,但都没什么分别,所以她们能成为朋友。
“好了没?”左叶问。
“好了。”谢舒毓站起。
猛地一下,有点头晕,她趔趄两步,温晚慌神,赶忙将她抱住。
“是不是低血糖了。”左叶快跑过来,边跑边回头冲许徽音嚷嚷,“我就说得多备两瓶饮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无言以对。
“没事。”谢舒毓靠在温晚肩膀,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像糖,她在恢复了。
爽朗可爱的春天,抖开翅膀,她们在温暖的阳光下拥抱,耳边有飒飒风声,心口酸软发胀。
谢舒毓毛乎乎的发尾调皮钻进衣领,温晚看到路尽头有车开过来,是次子。
她懒懒眨眼,心想,今天可以接吻吗?
第12章不是玫瑰,更像是小丑
温晚记得,在梦里,她们有接过吻的。
海边,椰林,傍晚漫天瑰粉,涩中带甜的白茶香。
该怎么形容呢,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果冻,先小心吮去表面汁水,嘴唇覆上,新奇那凉滑的质感,轻缓抿动,辗转许久才伸出舌尖试探,体温暖热,最后打开牙关,试探咬上一口。
整个过程,初时专注认真,渐渐投入后失去意识,完全本能驱动,目眩神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那终究只是梦,毫无实感,梦里的谢舒毓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无法清晰感受嘴唇的形状和温度。
《科学与自然》有一期详细解析过梦,内容太过专业复杂,温晚只大概记得,书上说梦与人之记忆、情感、意识和思考都密不可分,是人神经网络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
她的记忆中,谢舒毓占据了绝对的重要地位,她的情感从经历和记忆中诞生,意识同样由此而来,最终,她陷入思考,内容就是几天前那个春梦。
梦又从反方向持续发散思考,渗透意识,融汇情感,翻搅记忆……
完美形成闭环。
说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做梦呢,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早起格外有精神。
是因为她在身边吗?
温晚胡思乱想之际,次子来到面前,笑着跟她以及她的朋友们打招呼。
肩头重量卸去,温晚随之侧目,谢舒毓离开,站直身体,点头示意,说“你好”。
“晚晚。”次子一脸傻样看过来,仍然是很没新意抱了束鲜花,但这次是情绪更为热烈的红玫瑰。
谢舒毓“哟”了声,“又送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真不好意思。”
次子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姓、名,以及辈分,详细拆分。
谢舒毓的名字也是依着辈分来取的,毓指生养,以前医疗条件不好,她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后来脱离危险,母女平安,满月时家中便给她起名为“毓”,以瞻念母亲的孕养之恩,亦有钟灵毓秀之意。
“真厉害。”谢舒毓笑着说:“我的名字很普通,我叫王红
她抵触情绪明显,连姓名都不愿跟人讲。
左叶哈哈大笑,许徽音上前,从头到脚把次子暗暗打量,几人虚伪寒暄,谢舒毓最讨厌这种场合,独自走进庄园。
庄园老板始终等候在旁,这时终于有人来到她面前,她舒了口气,紧接着试探道:“咱们这边好像只订了两间房。”
如今四女一男,怎么分配呢。
“那个男的不用管。”谢舒毓跟老板并肩往里走。
也有备用方案,老板说:“倒是可以搭帐篷,来我们这儿的客人,很多都是专门奔着露营来的。”
庄园提供酒水餐食,不用自己动手,晚上还能睡在帐篷里,聆听大自然的声音,颇具妙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次子的家境,豪车和手表,谢舒毓对庄园老板的创业心路更为好奇,花园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花镜组合在一起,确保四时有景,处处都充满巧思,谢舒毓很喜欢这个地方,行走其间,一路攀花,心情好转了些。
在楼下办理入住,拿房卡去楼上放背包,谢舒毓洗了个手,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风景,决定下楼逛逛。
刚出门,走廊上看见个人。
“你跑什么。”温晚倚墙站在对面。
“我跑什么?”谢舒毓单手撑着门,有些进退两难,“我放东西。”
温晚挺背站直,大步朝前,谢舒毓急忙后撤,退回房间。
猛一股大力撞击,门扇回弹几下,谢舒毓反手撑在墙,提醒说“别把门弄坏了”,温晚扯着她往旁边挪几步,伸手把门甩上,问:“要不要先找找感觉。”
霎时心跳如鼓擂,谢舒毓红温了,从脸一路红到脖子,磕磕绊绊问“什么”。
“接吻啊。”温晚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像叶子说的那样,让次子知难而退,别再纠缠我。”
温晚今天穿一条鲜艳的大花长裙,玫瑰图案,领口暴露大片雪白肌肤,她发黑直,长长披散在肩,清纯和美艳两种相左的感觉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裙子是精心挑选的,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束行走的玫瑰,自动献上,祈求一个怜爱的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浆沸腾,谢舒毓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样?”温晚下巴杵在谢舒毓锁骨位置,看她费力昂头,好搞笑。
“不怎么样。”谢舒毓干巴巴回答。
温晚说:“那你想怎么样。”说话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的声音与胸腔心跳共鸣,鲜有的奇妙感觉,谢舒毓艰难抵抗,“我不想怎么样。”
温晚耐着性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谢舒毓摇头,“没有。”
“那就只能亲嘴了。”温晚说。
沉默,谢舒毓完全宕机。
“叶子不行啊,阿音也不行。”温晚努力说服,“就算是朋友帮忙,也太尴尬了,以后怎么相处啊,她们肯定也要因为这个吵架的。”
温晚一只手环住谢舒毓腰间,一手点在她颈下那颗红色小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直女嘛,亲一下又没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为你以后男朋友守身如玉啊。”
“什么话?”谢舒毓忍无可忍回了一句。
“对啊对啊,都什么年代了。”温晚嘟嘴撒娇,又故意朝她脖颈吹气,手指点按在那颗红痣周围皮肤,浅浅画圈。
“再说,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亲过。”
“小时候是小时候。”谢舒毓对着天花板说话,脖子扯到底了,嗓音变得很奇怪。
温晚忍不住发笑,“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
“反正我不会同意。”谢舒毓态度坚决。
“为什么。”温晚追问不休。
起初的羞赧平复,急于摆脱,谢舒毓心头升起些不适,也许是因为对方提到了小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非要我说吗?”
预感到谢舒毓又要讲难听话,但温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是执意往枪口上撞。
“你说啊,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谢舒毓把温晚从身上扯下来,两手扶住她肩膀,推远半步,“你将来还是要谈恋爱的,让你以后女朋友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这种事,合适吗?你可以轻视自己,但你不应该不尊重她,不尊重我。”
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脸上,温晚睁圆眼睛,从谢舒毓眼底看到盛装的自己,不是玫瑰,更像是小丑。
她感到屈辱,眼眶迅速发红。
第13章哪有天生合拍的两个人
出门的时候,温晚特意选了身上这条裙子,华丽裙摆,襟前大开口,腰身没有一处多余,需要时时保持完美仪态。
她对着镜子掐腰,原地转了个圈,问谢舒毓“好不好看”。
三月下旬,天气还有点凉,谢舒毓担心她感冒,“实在穿想裙子的话,要不换件长袖,我记得你有,后背有蝴蝶结那件,也很漂亮。”
温晚手指戳戳裙上花朵,“可只有这件有玫瑰。”还是红玫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有人送她玫瑰,她没收,今天她把自己用心整理包装成束,也有自己想送的人。
“现在早晚温差有点大。”谢舒毓提醒。
“晚上我再换呗。”她拎起裙摆,蹦蹦跳跳,“我就要穿这个。”
谢舒毓想了想,说“也行”,背包里多塞一套衣服。
终于到心心念念的献花环节,温晚满怀期待,以为看在她生日的面子上,谢舒毓不会拒绝。
她还是高估自己在人家心里的重要性了。
“那吃午饭的时候,左叶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否认。”温晚强忍泪意,质问。
“我当时就说了,另想办法。”谢舒毓后背抵墙,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理直气壮,可她更不能接受自己对温晚的种种非分之想。
“可你后来就没有坚持了!”温晚大声控诉,“你分明就是默认,现在又反悔。”
“对,我反悔了。”谢舒毓语速极快,“我做不到。”
“为什么?”温晚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复回答一个问题让谢舒毓感到有些无力,她深吸气,耐着性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是我也不可以吗?帮我的忙也不可以吗?”温晚央求。
但她知道,计划无法展开了,她期待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当时的气氛已经过去,即便她大哭大闹,逼得谢舒毓无可奈何就范,强扭的瓜不甜,事件的发展早就违背预期,不再是她心之所往。
完了,全完了,这个生日,这个美好的周末。
她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却闹得那么难看。
后退几步,裸露的后肩抵靠在冰凉的墙壁,温晚脱力,缓缓滑坐在地,呼出的气息变得沉重而艰涩。
“谢舒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恶心。”
她抬起头,心口剧烈抽痛,泪水迅速堆积在眼眶,像隔了层磨砂玻璃,视线里的谢舒毓变得陌生而遥远。
“跟女的不清不楚,跟男的也不清不楚,连我的床你都觉得脏,只有我哭的时候,你才会感到不忍心,强忍不适,用你的善良哄骗我。”
她颓坐在一片盛开的玫瑰园,被花枝上锋利的尖刺割破手脚,眼泪无法停歇,心中的血淹没胸腔,几乎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家是暴发户,我们全家都没文化,我更是个很不检点的女的,明明对人家没感觉,还是一下就被追到,那些男的也是,总缠着我……”
说不下去了,温晚双手捂住脸。
在外人看来,她家境好,从小不缺钱花,人又长得漂亮,父母也极为疼爱,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表示支持,她的人生简直完美。
谢舒毓面前,她却一点自信也没有,一次次把自己贬入谷底。
“你没说错,我就是很脏,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谢舒毓无可奈何撑额,好生气,还是放低了姿态,跪坐在地。
“你说到哪里去了,又开始说这些话。”
无数遍,第无数遍,谢舒毓不厌其烦。
“什么暴发户,什么不检点,不要再说这些,你很好,你很完美,真的,为什么总是这样说呢。”
谢舒毓取来纸巾,小心为她擦拭面颊湿漉,“别哭了,妆哭花就不好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温晚哑着嗓吼出来。
人家又不喜欢。
“你的生日聚会嘛。”谢舒毓为她整理滑落的衣肩,“今天还特意穿了条漂亮裙子。”
说到裙子,温晚更觉可笑,猛一把推开谢舒毓,跌撞跑去一边,反手摸到后背拉链,就要把裙子脱下来。
谢舒毓不防她突然发力,像只被踹翻的乌龟,费力爬坐起,她裙子已经脱到一半,拉链卡在半截,怎么拽也拽不下,两手胡乱撕扯,气急败坏,坐在床边一通乱打乱捶,发丝被眼泪糊得满脸。
什么红玫瑰黄玫瑰,她就应该找个垃圾桶,麻溜把自己塞进去!
谢舒毓大步冲到床边,迅速拉上窗帘,这一次毫不犹豫,倾身把她抱进怀中。
唯有密不透风的拥抱,才能制止她的歇斯底里。
眼泪浸透肩头厚实的卫衣布料,谢舒毓身上穿的这套是早上才换的,因为偶尔会在温晚家过夜,她专门给她买的,她喜欢的款式和材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道歉没有意义,温晚也不是真的需要,谢舒毓手掌落在她冰凉的后背,扯了被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迷糊了,谢舒毓真有些迷糊了,温晚那些话,是想听见她的反驳,还是发自内心的……
对自己的惶恐、蔑视。
如果是后者,谢舒毓痛心。
她是那么好的温晚,分开几年,怎么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并不厌烦,谢舒毓闭上眼睛,用力抱紧她,感受她难以平复的激烈心跳。
她哭到全身发热,浑身颤抖,那么可怜,那么伤心。
爱哭鬼。谢舒毓在心里偷偷骂。
幸好,她还有办法让哭包安静下来。
自己惹哭的只能自己哄,许久,两条手臂都微微发麻,谢舒毓低头去看,温晚小小一团缩在怀里,不掉泪了,只是红着眼睛抽抽搭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伸手检查,“还好裙子没坏。”
温晚有个坏习惯,喜欢砸东西,她们以前吵架,温晚大小姐脾气控制不住,会乱打乱砸,谢舒毓几次明确表示过不喜欢,温晚这几年已经非常克制,没有一次再犯。
实在忍不住,她就砸床,无能狂怒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可爱。
这世上哪有天生合拍的两个人,都是无数次血淋淋的碰撞磨合出来的。
谢舒毓有时感到绝望,她哪里还有时间和耐心像对待温晚这样对待另一个人呢。
如果她们不能长长久久,所有人都是将就,而她不愿将就。
“我会努力尝试的。”谢舒毓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不要!”温晚带着哭腔大声说:“嗟来之食,不稀罕。”
“那不是白闹腾了。”谢舒毓歪头,戳她软软的脸蛋。
“什么?”温晚大眼睛凶狠睁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没忍住笑出声,“好了,对不起嘛,又惹你不开心。但以后真的别再那样说自己,即便是从内心真实的不认可,就当是为我,别再说了,会形成一种很可怕的心理暗示的。”
温晚没吭气。
“我亲一下,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谢舒毓哄小孩的语气。
温晚扬起脸,腮帮圆圆鼓鼓,泪湿的眼亮晶晶。
拂开她额前湿软的乱发,谢舒毓俯身,一吻落在她眉心。
摸摸脑门,温晚不太满意,又大发慈悲想,也行。她确实没有力气再哭第二场。
第14章来练习接吻吧
温晚偶尔也反思,她脾气是不是太糟糕了,太爱哭了。
但她认真回顾过去十几甚至二十年,从有记忆开始,她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会轻易情绪决堤,包括父母。
只有谢舒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心所欲,肆无忌惮。
究其原因,她太在乎谢舒毓对她的看法和态度。
温晚吸吸鼻子,有碎发贴在脸颊,感觉痒,她歪头在人肩膀蹭蹭,也是个撒娇卖乖的意思,“我是不是很作。”
倒是难得良心发现。谢舒毓给她揪起那根发丝,“我说作的话,你下次会不作吗?”
“那就是作的意思呗。”温晚懒懒翻个白眼。
谢舒毓学她腔调,“那就是下次还要作的意思呗。”
温晚“哼”了声。
刚发完疯哄好,软绵绵热烘烘缩在怀里的温晚过分乖巧,谢舒毓低头,手指细细摩挲在她腮畔,靠近下颌那一小块皮肤滑溜溜、毛茸茸。
她哭得有点累,半阖着眼休息,谢舒毓动动身子想调整个舒服的坐姿,她立即睁开眼睛,扯住人衣角。
“不走。”谢舒毓手臂本能收紧力道,“我挪个位置,床沿卡着腿了,有点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给你揉揉。”温晚嗲声嗲气,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就往人屁股底下掖,还问呢,“是哪边疼?”
谢舒毓一时哭笑不得,抬身坐好,说“行了行了”。
温晚整个爬上床,头枕在谢舒毓大腿,舒舒服服仰面躺着,然后把谢舒毓手抓过来,单独找到大拇指,按在脸边,吩咐说:“还像刚才那样摸我。”
“这个位置吗?”谢舒毓岂敢不从。
“再上面点,不对,下面点……好了,别动,不不,要动,像刚才那样细细地动。”
她事儿可多。
窗帘没拉严实,日头逐渐偏西,一线暖融融的太阳光溜进屋,照在她的脸,她动动眼皮,纤浓睫羽随之轻颤。
谢舒毓视线凝固在那双饱满晶莹的唇,刚哭过,颜色正艳,诱人深陷。她不敢想象,那触感何其销魂。
道貌岸然,虚伪至极,谢舒毓心中谴责自己。
温晚的要求,从小到大她很少有拒绝,她想亲,但不希望只是做她的挡箭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房间磨蹭太久,直到左叶敲门,问她们怎么回事。
谢舒毓隔空喊了一嗓,抱着人晃荡两下,“起床吧,出去走走。”
温晚乖乖爬起,谢舒毓帮她重新穿好裙子,又等她补完妆才牵手下楼。
“干嘛呢。”左叶从老板那拿了鱼竿,门前正调配鱼饵。
她抬头一看,“哟,又哭了。”
许徽音桌边双手撑腮,笑而不语,一脸看破不说破。
“次子呢?”谢舒毓问。
话音刚落,门前有人转身,目光诧异。
除了次子还能是谁,只是今天换了身休闲装,谢舒毓一时没认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哈哈——”许徽音打圆场,“小碗跟我们介绍过你。”
也不恼,次子笑着跟谢舒毓打招呼,又歪了下头,看向她身后的温晚。
情绪低落,温晚没心思招待,再说今天叫他来本就居心不良,她干巴巴扯了下嘴角,“你自便,有什么需要跟老板说,她会安排。”
“这地方我来过。”次子点点头,注意到她的反常,目露关切,“你怎么了?”
“我家狗死了。”温晚胡扯。
她家确实有条狗,十三岁,不过是去年八月走的,四舍五入不算撒谎。
左叶和许徽音齐抬头望来,这事儿她们都知道。
谢舒毓顺着接,“所以她心情不好,哭了场。”
次子想安慰几句,温晚跟在谢舒毓身后,小媳妇似的,抱着人胳膊嗒嗒走了。
左叶跟许徽音交换个眼神,替她们招待客人,“来一起钓鱼吧。”
温晚才哭过,心情郁郁,对一切都兴致缺缺,谢舒毓知道怎么哄好她,出门时特意叮嘱她换了双轻便的平底鞋,这时出了庄园,带她去附近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途中经过一片果园,正是花期,漫山如覆雪,日光下又被像泼了层薄薄的麦芽糖,空气中满是沁甜,蜂群来往忙碌。
温晚欢呼,展开双臂奔向花海,谢舒毓站在原地,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好香!”温晚闭上眼睛,大口呼吸,“是什么花。”
“李花。”谢舒毓回答,举着手机给她找角度。
她们这地方李花开得最早,团团簇簇,有花无叶,颜色纯洁质朴,味清新淡雅。
《史记》中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意是桃树和李树不会说话,但花朵清丽,果实甜美,人们本能向往,久而久之,树下便走出一条小路。
人所共知,不言而喻。
左叶和许徽音估计早就看出来了,那温晚呢,她近来的反常,她感觉不到吗?
谢舒毓不敢深想,怕她懂得,只是装傻,哭闹不过是装疯卖傻,粉饰太平,又怕她当真什么也不懂,她们之间永远“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小筷子!快来!”温晚招手,在半山上,像雪地里一树靡艳的红梅。
谢舒毓按下快门,将此刻定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时间流逝,她的模样不断在脑海中刷新,头发长了剪,短了蓄,身量不断拔高,服装风格也不停在变。
但行走坐卧间,那些难以描述的小习惯小动作,永远是幼年初见时模样。
无论她们有多久没见,无论当时境况有多糟糕,只要她出现,就像有一束光照亮黑暗的房间,是天赐,是自然馈赠,唇边不自觉展露笑容。
过分依赖的后果是胆怯,因害怕失去,变得愈发谨小慎微。
s.h.e在2001年9月发布专辑《女生宿舍》,其中有一首单曲,叫《恋人未满》,谢舒毓很喜欢。
记不清是几年级,反正那时候很流行手抄歌词,谢舒毓抄了厚厚一沓笔记本,几乎涵盖当时所有华语金曲。
初闻不知曲中意,歌词内容半懂不懂,只是钟爱其淡淡忧伤旋律。
耳机线藏在校服里面,头发放下来挡住,托腮看窗外的树,走神半节课。旁边人捅捅胳膊,递来糖果,分享的喜悦按纳不住,傻乎乎咧嘴笑,露出个黑黑的小牙洞。
记忆充满浓浓焦糖味。
爬到山顶,两人气喘吁吁,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下休息,谢舒毓摘了两朵小花,为她别在耳边。
“好看吗?”温晚双手捧脸,作绽放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看。”谢舒毓口中从来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仰脸迎着日光,浑身都暖融融,温晚好纠结,拧过身子,头靠在谢舒毓并拢的膝盖,嘟囔说“好怕晒出斑点”。
谢舒毓只担心草地有虫,低头为她整理裙摆。
温晚抱住她腿,喜欢她神色幽静做着这些,对这个半冷不热的家伙真是疯了一样着迷。
“好无聊哦——”
温晚跃跃欲试,“要不还是来练习接吻吧。”
第15章唇齿间的友好碰撞
接吻,练习。
谢舒毓当时没细想,只是联想到了一件小时候的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温晚当然记得。但其实对她来说,老樟树下的初遇并不十分印象深刻,而是在认识谢舒毓之后,听对方反复强调过多次,才逐渐唤醒完整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在她看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方心中却重如千钧。为回馈这份深情,她不敢忘。
“那天很热,我记得,你数学没考好嘛,被你妈骂了,坐在小区大门口哭,然后我给了你一颗糖。”
温晚还是趴在谢舒毓膝盖上,下巴颌贴着她的牛仔裤,说话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
“你当时还……”谢舒毓小心斟酌措辞,“咬了我一口。”她其实想说亲。
“嗯。”温晚眨眨眼睛,示意继续。
“为什么。”谢舒毓问。
这个问题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在那个梦之后。
温晚陷入思考,努力回忆当时情形,也对谢舒毓的“为什么”产生了一系列的为什么。
难道是她最近表现得太过明显,发疯太过频繁,让人看出端倪啦?
“就是看你哭得软乎乎的,脸蛋白白嫩嫩,感觉很好吃呗。”她实话实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笑起来,迎着日光,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还像个初入校园的女大学生,刘海松软,笑容明媚,比漫山的李花还要纯洁、轻盈。
是害羞的笑。
温晚看呆。这就是谢舒毓身上最为吸引人的特质,源自她内心的洁净。
她是崇拜自然与生命力量的女德鲁伊,用她的耐心和温柔治疗一切。
“我回答了,然后呢。”温晚追问。
垂下睫毛,谢舒毓沉思片刻,“不是说练习,先找找感觉呗。”
温晚惊喜,挺直后背,“你同意了?!”
“我再不松口,你又要哭闹。”谢舒毓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温晚“切”了声,“我不信你内心完全无动于衷。”她斜坐在草地,把谢舒毓一对膝盖当成小桌板,半趴在上面,“有机会跟我这种大美女亲嘴,偷着乐吧。”
“感谢大美女给我机会。”谢舒毓已老实。
果然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没想到谢舒毓这么容易就答应,温晚高兴坏了。
好意外,好突然,这完全都是左叶的功劳,那家伙脑子是真活泛,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迫不及待挨去谢舒毓身边,“那现在就开始练习吗?”
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是惊恐,谢舒毓慌忙往旁边躲了下。
温晚脸色立即不太好,又要努力保持矜持,不能因为人家不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接吻而发脾气。
后背抵在树干,腰侧撑有一截细白的手臂,谢舒毓保持偏脸的姿势,看温晚缓缓后撤半步,才谨慎靠回原位。
“现在不太好吧。”
“为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温晚背对着太阳,或许是因为炎热,或许是紧张,发际一圈绒绒的胎毛被汗水润湿。
“就是因为四下无人才不能乱来。”
谢舒毓义正词严说:“为了你我之间的清白,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才能进行这场公开的、严肃的,象征着纯洁友谊的……”
温晚歪头。
亲嘴,太直接;啾啾、啵啵,是卖萌。
“唇齿间的友好碰撞。”谢舒毓严肃脸,刻意掩饰内心的微妙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奇妙,人生处处是惊喜,她竟然在跟认识二十年的好朋友,很认真讨论接吻。
是了,无论她如何搜肠刮肚,寻找词汇委婉表述,事实无法否认,那就是接吻,她们即将要接吻。
温晚直接听傻了,“唇齿间的友好碰撞?”
小筷子啊小筷子,亏你想得出来,她一时都忘了谢舒毓之前着重强调过的光明正大。
野地里没有发生什么“无媒苟合”的刺激场面,靠在谢舒毓身边晒了会儿太阳,哭肿的大眼泡水分完全蒸发,温晚恢复精神,折了几根花枝带回去瓶插,随后下山。
本来她不太敢折,都是谢舒毓在旁怂恿,说适当的修剪对植株萌发新枝有益,否则生长太过茂盛,也会被风雨打落。如此,温晚毫无心理负担。
“每次我想干点什么,你都撺掇我去干,自己清清爽爽站在一边。”温晚发现了,这人心眼挺坏的。
谢舒毓摇头,不赞同,“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做你一切想做的事。”然后帮你想好理由。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偏爱。
“那唇齿间的友好碰撞也是啰?”温晚翩然转身。
“小心脚下。”谢舒毓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不怕,有谢舒毓在,她不会摔跤。但别想打岔。
“你说啊!”
“不然嘞!”谢舒毓同样很大声,似乎她当真逼不得已。
真能装,她内心谴责自己。
温晚裙摆绽开,蹦蹦跳跳进了庄园大门,内心腹诽,哪天要真逼着她上床,看她会不会看在两人二十年交情份上,勉为其难奉陪到底。
谢舒毓紧随其后,抬头看向大门招牌——宝谷斋。
说是庄园,其实农家乐更为准确,不过嘛,城里人都追求逸韵高致,真叫农家乐,客流起码少一半。
园内有一片很大的鱼塘,岸边柳树下坐了几个人,温晚捏着花枝跑去凑热闹,谢舒毓远远看了眼,调转脚步,往住宿的白房子走。
想着就拿些东西,她插了房卡,也没关门,先去洗了个手,镜前又忍不住仔仔细细看看她这张脸。
她长得年轻,卵巢功能也非常健康,平时很少做大表情,眼周几乎一点皱纹都看不到,皮肤有些细小的斑点,但无伤大雅,倒更添生动,整体算光滑白净。
至于五官嘛,她个人不太好评价,应该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嘴唇……
谢舒毓对镜浅抿,又微微瞠目,半启唇线,控制不住,表情开始变得做作。
接吻的时候,温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她吗?好奇怪哦。不过话说回来,接吻好像都要闭上眼睛吧,温晚是看不到的。
那她也看不到温晚了。
有点遗憾。
谢舒毓正投入,镜子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小脸大眼睛,五官风格完全与她相左,昳丽,醒目,少女的俏皮和成熟女人的精致感完美融合,是她身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
难道出现了幻觉?谢舒毓纳闷,才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她呀。
“小筷子,你在干嘛呢?”温晚贴墙站着,黑眼亮晶晶,像两颗水洗过的大葡萄。
第16章恶狠狠咬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镜发春,被人抓包。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谢舒毓迅速抓起台面上纸盒,扭头就要走。
“去哪儿?”温晚展臂把她堵在卫生间,“拿的什么我看看。”
谢舒毓一言不发,东西藏在怀里,捂死紧。
像只热衷刨坑打洞的仓鼠,温晚两爪使劲地掏,“你不给我看,我偏要看!”
你进我退,两人推推搡搡,打进淋浴间,谢舒毓缩在墙角,被温晚骑在地上,刚才还挺自恋的,心里嘀咕说很少做大表情,结果还没过半分钟,脸都笑僵了。
“干嘛你!”她忍无可忍,笑骂出声,“要死了。”
“藏的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温晚去抓她腰,她忍不住“哼”了声,浑身一拧,手臂胡乱挥摆,怀里藏的东西掉在地上。
温晚飞快捡起,逃窜至卧房,窗边就着亮一看,漱口水,小袋分装,水蜜桃味。
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嘛!你不要脸!”温晚抓起纸盒,扬手丢还给她,一阵风似又刮不见。
谢舒毓脱力跌坐在地,眼眶一圈都急红了,原地休息好半天才捡了纸盒爬坐起。
地球自转和公转特性使然,早春时节,还不到六点太阳就落山了,但自然的微光永不熄灭,广阔的天野,稀疏星子,耀光点点。
谢舒毓整理好下楼,门前那棵高大的皂荚树上,缠绕的灯带逐一亮起,撒下温暖黄光,长桌边温晚端坐,几分钟前的疯样全不见,宛若异国皇室酒会上矜持的金发公主。
老板给她们准备了烧烤炉,左叶和许徽音在旁整理食材,次子去搬了两箱啤酒过来。
庄园不是只有她们一拨客人,周末不少家庭档,幸好温晚订房比较早,占据最佳位置,周围开阔明亮。
“谢小姐也来了。”左叶怪腔怪调。
“我算哪门子的小姐。”谢舒毓走近,也不用问,自己找活干。
至于温晚,许徽音让她坐着别动,今天享受就好。
“小狗不在了,我知道你伤心,但也不要过于伤心,毕竟大喜的日子。”左叶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
谢舒毓手腕飞快擦过鼻尖,强忍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配合,“多谢姐妹。”
几个女孩在一起,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主要原因,是那种无处不在的贴己和包容,穿串、刷酱汁、烧烤,整个过程,大家配合默契,不会因为谁少干了谁多干了而发生争执,反倒是都心甘情愿抢着干。
“父母把我们调教得太贤惠,太懂事。”
虽然左叶一直不太喜欢以上用到的此类褒义词汇,但就事实来说,几乎是每个女孩都具备。左叶真诚感慨道:“所以喜欢女生这件事,很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她们之间很容易就产生共情,像两只淋雨的小猫,蜷缩在角落,相依偎着取暖。
性别数量劣势,次子满脸小心,举着手傻傻站在一边,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他眼里没活。
“二公子平时应该都不怎么做家务的吧?”左叶抬头瞟他一眼,“别杵那了,挺占地方的,玩去吧。”
倒不是心疼他,纯粹跟他不熟,不想让他融,也怕他确实干不好,还得花时间教,给他收拾烂摊子,看着烦。
“确实,很少。”次子垂下手臂,不再做多余的事。
他又不傻,当然能感觉到人家有点嫌弃他。
要换作一般场合,他扭头就走了,想追温晚就只能忍着,像小女孩默默忍受一帮抽烟喝酒乱开黄腔的大老爷们,换位后他也感觉难堪。所以他们知道对方心里有多不自在,却仍坚持那么做。
但女孩们天生心底善良,素质高,即便排外也不会过分针对,更不会看人手足无措站在那,就居高临下的姿态扯着脖子哈哈笑,肺里像装了台抽水机,笑出气泡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嘛,男的都脸大,不害臊。他指指左叶跟许徽音,“我看你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难不成……”
他试探着,“是一对?”
形影不离就是一对啊,谢舒毓默默穿着热狗肠,用剪刀在肠上剪出一道一道的小口,方便烤的时候入味,心说那她跟温晚算怎么回事。
“形影不离就是一对啊。”左叶真神了,“那温晚跟谢舒毓怎么回事。”
谢舒毓惊讶抬眸。
“看我干啥。”左叶还问呢。
谢舒毓摇头。
左叶不是一般人,看起来是跟次子一问一答,其实在场每一个她都没落下。
“她们不是朋友吗?”次子还记得,回头看向温晚,“最好的朋友。”
旧事重提,谢舒毓点头笑,“没错,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言不发,开了瓶啤酒,先吹上了,那豪迈劲儿,跟她平时在公司的都市小可人形象大相径庭。
“你就自己先喝上了。”左叶开玩笑说:“还一个菜都没有呢。”
谢舒毓飞快抬头看了眼,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小碗?”许徽音站在烧烤架边。
“晚晚。”次子在桌对面。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是今天的主场,大家全都是因为她聚到一起,不到一个小时,从果园到庄园,从楼上到楼下,温晚忽然想通一件事情。
她在害怕什么?
又开了一瓶,温晚猛一下怼在桌面,白泡激涌布满瓶身,她勾勾手指,“傅明玮,你过来。”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你呢,你聋了?”温晚拔高声调。
傅明玮从对面桌站起来,绕了半圈,走到她面前。
温晚把酒瓶塞他手里,抓起自己剩的那半瓶,两只瓶身“锵”一击,仰脖就往嘴里灌。
盯她几秒,傅明玮不甘示弱,也开始吹。
这几天温晚一直憋了口气,有关傅明玮,有关谢舒毓,工作,生活,有关她身边的一切。
过分忍耐的后果就是她精神全线崩溃。
谢舒毓常说自己最擅长的事就是忍,难道她没有在忍吗?
她忍了好几年。
“来,喝!”温晚手背抹一把嘴,连开四瓶。
大饮!狂饮!
“温晚。”谢舒毓放下手里的竹签,扯了两张湿巾擦手,连名带姓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我坐那!”温晚横臂指,领口被酒液润湿,灯下皮肤莹莹泛光。
此刻,她的眼睛格外的大和亮,长发柔顺,长裙包裹纤细姣美的身体,却一股少见的匪气。
谢舒毓绕过长桌,大步走到温晚面前,夺去酒瓶,“你疯了?”
“我疯了。”温晚盯着她,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死死盯着。
谢舒毓不满皱眉,低头找纸,想给她擦擦身上,冷不防被她劈手按在桌边,大腿一侧撞在桌沿。
随即,女人被酒液浸湿的温暖身体覆来,谢舒毓嘴唇一痛,被恶狠狠咬了一口。
第17章“你就是只鳖。”
谢舒毓万万没想到,她被强吻了。
漱口水没用上,这个吻带着浓浓的酒精味,两片嘴唇相触的瞬间,她感觉到痛,很快又尝到淡淡血腥气。
所有的事,天底下所有的事,想再多,想尽了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准备再是充分,也绝非万全。
一定会有各种你预想不到的状况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温晚真疯了,疯得很彻底,本来大家有商有量,说喝差不多的时候,一起去卫生间漱口,回来借着轻微的酒劲儿,在次子面前上嘴皮下嘴皮浅浅那么一碰,就算完事。
温晚不守承诺,自己先灌下三瓶,把谢舒毓揪过来啃了。
没错,就是啃。
一点也不唯美,毫无章法,完全是乱来。
谢舒毓“呜呜”挣扎,温晚猛一拍桌,细细长长的手指头戳在人鼻尖,连喊带叫的。
“给我老实点!”
“呸——”谢舒毓偏脸吐了口血沫。
温晚掰住她下颌,迫使她转过脸,再次俯身追咬。
也没人拦着,都杵一边看热闹,急什么,反正又不是亲她们。
“温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到一半,谢舒毓得空张嘴喊了声。
“在这儿!”温晚应,一条腿踩踩在椅子上,一条腿跪在桌面,身下是小鸡仔般的谢舒毓。
面前的温晚全身皮肤发红,一双眼简直亮得吓人,像狼。
谢舒毓快速舔了下嘴角,是真疼,她呼吸全乱,声音带着诱人的喘,“你亲够了没。”
没有,温晚还想亲。她华丽的裙摆铺散开,像一朵巨大妖艳的食人花,谢舒毓是被花蕊裹缠住的竹节虫。
“温晚!”察觉到她意图,谢舒毓警告出声。
“那你得问他看够了没。”温晚按下冲动,转过脸。
傅明玮人都傻了,站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说“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来看片的。
等等,傅明玮猛一拍脑门,好像明白了。
“你们……”他指着对面这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喜欢男的,别再缠着我,也别再给我送花了。”温晚心平气和说。
皂荚树底下太热闹了,旁边几桌的客人不敢明目张胆凑近看,只能把脖子努力拔得高高,手里举的串半天不吃,眼睛瞪得滴溜圆。
傅明玮低头笑,快速擦了下鼻梁,“所以你……”
他摊手,连续点头,“这出是专程演给我看的,叫我来也不是真的给你过生日。”
“不然呢?”
温晚说:“我不缺朋友,也不缺买花的钱,这么做确实有些不礼貌,但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场合了,我又怕直接拒绝你,你以后在公司针对我,给我穿小鞋。”
她还知道不礼貌啊。
谢舒毓咳嗽一声,“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这女的坐在她肚子上,她快断气了!
“你等会儿的。”温晚快速回:“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
“哎呦我去。”左叶在旁边笑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徽音捂脸,不忍直视。
环顾一圈,傅明玮也笑了,“温晚,这番话出来,你心里该踏实了,你把我架得那么高,我哪儿还敢给你穿小鞋。”
“您大气。”温晚随口。
“不如你。”傅明玮抱拳。
他真是气得不轻,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抬脚就要走。
“欸!”许徽音赶忙去拦,“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叫代驾。”傅明玮轻微挣了下,眼眶有点红了。
“荒郊野外,代驾那折叠的小自行车,怎么过得来啊。”
许徽音出面,是真怕他以后在公司为难温晚,把他按在椅子上,“就在这儿睡吧,来都来了,晚上不安全,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傅明玮坐在椅子上,胡乱扯了把领口,抓起空酒瓶,往嘴里倒了口白沫子,说温晚欺人太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喜欢一个人,我追她,给她送花。她一个消息,我大老远开车来给她过生日,被她晾了半天也没生气,我有错吗?我哪儿做错了?”
“你没错。”许徽音拍拍他肩膀,重新给他开了瓶酒,“但你也得体谅体谅小碗,她有很多顾虑,她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
“那她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傅明玮哭喊出声,今天是真被伤着了。
“现在不就说了,只是方式有点过激,但也情有可原嘛……”
许徽音都不知道怎么给她圆,推推酒瓶子,“傅总,要不您再喝点,喝到断片,明早烦恼全消。”
傅明玮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许徽音心说你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但从此往后,就温晚这事儿,你八成、应该是能做个“好人”了。
旁边左叶帮忙把温晚扶下桌,她发够疯,瘫坐在藤编椅,满脸“烂命一条,随你们便”。
谢舒毓桌上躺了半天,像盘菜,被人吃干抹净,这会儿扶着腰坐起来,手指碰碰唇角,还有血。
左叶笑嘻嘻看着她俩,问“感觉怎么样”。
“像被狗咬了。”谢舒毓面无表情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本来死鱼一条,听见这话没忍住撂了脾气,“那你就是屎。”
谢舒毓转身就走。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做温晚拒绝烂桃花的工具人。
傅明玮再有千般不是,有句话说得没错,温晚欺人太甚。
一楼大厅有公共卫生间,谢舒毓来到水池面前,镜子里看到自己唇周一圈都泛着红,嘴角还有明显的破裂。
这个初吻一点都不美好,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刚才说的也不是气话,就是被狗咬了。
现在回想,一个小时前对镜痴笑,认真模拟接吻情形的她,简直纯傻逼。
笑了下,是个自嘲的笑,谢舒毓弯腰掬水洗脸,以及她的口红。
“谢舒毓。”
空旷的环境,女人干净的嗓音撞击在雪白的瓷砖墙,不断回响,如有实质般,心间泛起涟漪。
谢舒毓抬起头,镜中艳丽的一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说不是嫌我脏。”温晚扬手扔过来一个纸盒,“原来是我搞错了,这是结束后用的。”
漱口水,小袋分装,水蜜桃味。
谢舒毓转身面对她,“你做这些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
到底是谁在不停、不停摧毁她的信任,努力搞砸这一切。
“我怎么没跟你商量,你不是同意了。”温晚上前一步,走到更为明亮的灯光下。
她裙子湿了半截,样子有些狼狈,但更添生动美丽,谢舒毓印象中的她,就是此刻模样,穿最漂亮的裙子,说最狠的话,干最疯的事。
“我怕你反悔啊,你从来都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没办法。但我真没看错,真没看错你谢舒毓,才从桌上下来,你就跑到卫生间洗嘴,你是有多嫌弃我!”
谢舒毓来不及反驳,被她揪住卫衣领,猛一把拽得弯下腰,鼻梁撞鼻梁,又被迫承受了一个凶残的吻。
充满爆发力,强烈,生猛。
还有疼痛。
分离,谢舒毓退后半步,撑靠在洗手台边缘,手背虚掩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再洗啊。”温晚威胁,“你洗一次,我亲一次,让你全身都糊满口水!我嫌我脏,我把你变得跟我一样脏!”
谢舒毓转身照镜子,毫不意外,右边嘴唇也破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她面对镜中的温晚,“你不是狗。”
什么?温晚不明所以,皱眉,小幅度歪头。
“你就是只鳖。”谢舒毓说。
她被鳖咬了,两次。
第18章鳖鳖侠和憋憋侠
小时候真让鳖咬过,但不是谢舒毓。
温晚是独生女,家里条件好,柜子里那些漂亮的公主裙,小皮鞋,她穿一整个暑假都不带重样。
从小受宠,家人对她从来百依百顺,把她惯得有点淘,即便被鳖咬,也是夸她敢于尝试,有冒险精神。
生意人都有点迷信,鳖是温晚外婆菜市场专门买来放生的,定在地藏王菩萨生日那天放,还没到日子,就先养在家门口的大水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每天拿馒头去喂,喂着喂着,觉得跟鳖的关系已经好得快要超过谢舒毓,就伸手去摸,毫不意外被咬。
谢舒毓进杂志社以后,好巧不巧,画的第一幅图就是鳖。
鳖,俗称甲鱼、王八等,爬行动物,背甲椭圆,坚硬,通体橄榄绿。
杂志文章目的在科普常识,内容也要求简单有趣,学敏收集素材的时候,谢舒毓专门讲述了温晚童年被咬经过,于是学敏特意在文末提醒——“甲鱼的咬合板可是很厉害的哟,小朋友们不要轻易引逗嬉弄,大朋友也不可以!”
温晚被咬后,手指头肿得像根棒棒糖,缩在谢舒毓怀里哭,抽抽嗒嗒说“还是你跟我最好”。
臭甲鱼恩将仇报,真是太坏了。
“被鳖咬过,你现在也变成鳖了!”谢舒毓生怕她听不懂。
鳖咬人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加之咬合强劲,性情执拗,一旦咬住轻易不会松口,温晚身上确实很有些鳖的执着。
“对啊!”温晚扯着脖子,理直气壮的,“我变异了,变成鳖鳖侠了。”
谢舒毓本来好生气,被她一句“鳖鳖侠”逗乐了,努力憋笑,表情扭曲,最后实在憋不住,弯腰缩到地上去,笑成一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也成憋憋侠了。
“你笑个屁啊。”温晚踹她一脚。
老话说一笑泯恩仇,谢舒毓撑身站起,没那么生气了。
但不生气不代表原谅,她转身往外走,回到餐桌边,也给自己开了瓶酒。
“欸,这就对了嘛,来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左叶撸起袖子,肉串在碳炉上腾跃出耀眼的火星,“让姐给你们露一手。”
谢舒毓本想直接上楼,顾忌着左叶和许徽音,忍气坐下来。
和温晚吵得最凶的一次,她们一年没说话,见面直接就牵了手,还跟从前一样好。别人不行。
友情也是需要维护的。
还有次子,今天这事,确实是她们做得不对。
“我给你赔礼道歉。”谢舒毓欠身跟他碰了下酒瓶。
傅明玮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哭的,还是醉的,也许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也是一对?”他问。
温晚气鼓鼓跟在后头,死盯谢舒毓后脑勺。
“当然不是。”谢舒毓自嘲笑一下,喝了两口酒,“人刚才不说了,我就是坨屎。”
许徽音端了些烤好的蔬菜过来,“她是狗,你是屎,狗爱吃屎,你们天生一对。”
“她不是狗。”谢舒毓摇头说:“她是鳖鳖侠。”
左叶满头问号,“什么破玩意。”
“那我懂了。”傅明玮点点头说:“你真仗义。”
仗义?
仗义。
谢舒毓拿了串烤玉米,没啃两口,嘴皮火辣辣疼。
“仗义,我太仗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她都没怎么吃,左叶跟傅明玮凑一块划拳,许徽音体贴她跟温晚情绪不好,左右牵着哄上楼,叮嘱说:“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也别打架。”
温晚喝醉了,抱膝蹲坐在走廊地毯,表情呆呆,谢舒毓拿房卡开门,许徽音帮着把人弄进去,临走不忘交待,“她吐的话,你看着点,别窒息了。”
谢舒毓点头答应,送许徽音到门口,“这趟太麻烦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都是朋友。”许徽音招招手,“不用送,快看着点她。”
房门关闭。
谢舒毓回头,温晚还没完全醉迷糊,跪坐在地,灯下,像一朵幽夜中盛放的剧毒之花,少许汁液便能置人于死地。
她察觉到视线,缓缓抬起头,双眼大而明亮,却目光空洞。
那香气也是有毒的,致幻,否则谢舒毓怎么会忍不住想吻一吻她的唇。
转身,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谢舒毓斩断魅惑,进淋浴间放水,挤牙膏,卸妆油也放在架子上。
吵过,闹过,还是要跟她共处一室,甚至得帮她脱衣服洗澡。
“还能不能起来?”谢舒毓叉腰站她面前,推了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子晃荡两下,软绵绵往后栽。
“欸!”谢舒毓慌忙伸手去捞,“碰瓷是不是。”
把她虚虚揽在怀里,拉开后背裙子拉链,像剥一颗荔枝,红火的果皮褪下,露出里头甜美多汁的果肉,有淡淡酒气,并不难闻,像熟透了,带来一种奇妙的微醺感觉。
“温晚。”谢舒毓音色变得嘶哑。
她撑不住,或是根本就懒得撑,怀里倒来倒去,谢舒毓只能抱得更紧一些。
裙子的款式原因,她没有穿内衣,用的胸贴,谢舒毓帮她揭下来,举头不看,却无法不感受。
“我大不大?”温晚终于出声,热气撩在耳畔。
入夜后气温变低,她手臂冰凉,那里也是,谢舒毓吸了口气,“别胡言乱语,快些洗澡,不然要感冒的。”
温晚头靠在谢舒毓肩膀,“你果然嫌我脏。”
也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都快脱光了,也不趁机偷摸一把。
谢舒毓将她抱起,长裙腰以下自然滑落,“你还不脏,你浑身都是酒和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抱我!”温晚带着哭腔吼了一嗓子。
眼泪包,娇气包,谢舒毓找着她屁股,手臂承托,用力往上提了下,方便把人抱进浴室,心说是真有劲儿啊,那人家强吻的时候,怎么半天推不开?
她身上冰冰的,黏黏的,但软,真软,肉捏在手里,像冰淇淋,不需要怎么用力就暖化了,滴滴答答裹得满身。
梦中场景此刻完全具象化,谢舒毓心跳剧烈,脑浆沸腾,呼出的气像一把无色无形的火。
偏偏嘴上还得装得道貌岸然,“那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难不成叫左叶来,她可不伺候。”
温晚两手环住谢舒毓脖颈,摆正了脑袋,噙泪的睫毛忽闪忽闪,“既然你那么好,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不要。”谢舒毓拒绝得干脆,防止偷袭,把脸转到一边。
“为什么?”温晚好绝望,她的心怎么那么硬啊。
“因为你是鳖鳖侠。”谢舒毓说。
而她是憋憋侠,一向很能憋。
第19章冷脸洗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憋憋侠vs鳖鳖侠
“你自己洗好不好。”
“不好。”
“你不是还清醒着。”
“我不清醒。”
“不清醒你焊在我身上一样。”
“是你先来抱我的。”
“癞皮狗呗。”
“是癞皮鳖。”
后背抵墙,谢舒毓没忍住笑,抬手摸摸她的头。疯玩了一天,还是软软滑滑,头发真好,谢舒毓喜欢温晚的头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脸,太漂亮,她的眼睛,太有力,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揪扯人心,她的身体,更充满诱惑。
只有这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是完全属于她,却并不偏向她,指尖滚烫的热度和心中压抑的疯狂照单全收,从不出卖,暗暗回应,掌心弯折出脆弱的弧线。
谢舒毓一遍遍抚。
“你喜欢呀。”温晚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你好像很喜欢摸我的头欸。”
她傻乎乎的,“你也可以留长头发呀。”
小时候的谢舒毓一直是长头发,梳低马尾,瘦瘦高高,穿条白裙子,怀里抱本书,像一枝幽香的茉莉,从小区东面走到西面,上楼敲开她的家门,然后笑着打招呼,“小碗,我来找你玩啦”。
“麻烦。”谢舒毓声音低低从头顶传来,说“不想留”。
近几年的她,变得沉郁,温晚希望是因为自己,又更想她能开心。前者是因为爱,后者同样,爱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但是很好看呀。”
温晚试图说服:“为了好看也不可以吗?我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会显得温柔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很凶吧,谢舒毓动动嘴角,咧出酒窝。
“嘿嘿!”温晚手指立即戳上去。
这家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难道打理头发比打理我还要麻烦。”
“这么麻烦的东西,有一个就够了。”谢舒毓动动腿,站累了,用膝盖顶她,“还不洗?”
果然是嫌我麻烦。温晚压下心头不快,“你跟我一起洗。”
“想得美。”谢舒毓抽身要走。
不是“不可以”,也不是“不合适”,兴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温晚一时没品出来,伸手想去开花洒,直接把人淋湿。
谢舒毓岂能让她得逞,飞快抓住她手臂,她咬牙抵抗,气力在瞬间变得惊人,于是两人莫名其妙开始掰手腕。
“唉,我输了。”温晚最终落败,表情却意味深长。
臭筷子,铁筷子,是个当1的好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不再惯着,把温晚撂一边出了浴室,“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还装柔弱,这么大的力气,倒拔垂杨柳都绰绰有余。”
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裙子,准备先收到脏衣篓,等洗完澡换下一起拿到楼下去洗,才伸出手,忽然感觉脑袋上多了个轻飘飘的小物件,起身镜子里一看,温晚把内裤扔她头上了。
“你力气大,你精神足,你给我洗了。”温晚在里头吩咐,嗓门透亮,穿过哗哗的水流声。
真服了。
谢舒毓对镜深呼吸,顶着内裤出去,把裙子放好,又顶着内裤回来,水池面前猛一把拽下来。
下次她会准备好一次性内裤,然后恶狠狠摔进垃圾桶。
温晚洗澡不关门,还拿水弹人家,谢舒毓从始至终没往那边看一眼,冷脸洗完内裤,又洗了衣架,拿出去晾在阳台。
白房子坐北朝南,房间是边户,阳台靠西,看不见楼下,只远远听见热闹的碰杯声,寂夜深林中一抹浓香烟火味。
这地方确实偏,远离城市,夜空格外的黑和亮,远方起伏的山脉如匍匐的巨兽,长久凝视,心中生惧。
谢舒毓是个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人,尤其对陌生的环境,但温晚在身边就感觉还好,遥远夜枭鸣啼,滂湃的风,黑暗角落的不知名动静,惹人一惊一乍,也新奇诡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台上站了几分钟,谢舒毓回到房间,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被眼前场景瞬间击中,呼吸骤停。
像一条美女蛇,她妖娆的身躯透过质感朦胧的磨砂玻璃完整显现在眼前,水中舒展、扭动,近处鲜明,远处暗昧,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搔动人心,又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得她满脸通红。
——女人美丽的身体。
谢舒毓手捂鼻端,背身坐下,几次回头。
偷窥的快意把场景数倍膨胀,到达极限后“轰”一声爆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直刺心脏,把她钉死在羞耻架。
直到水声停。
谢舒毓想起件小时候的事。
其实没多小,只是人随年龄增长,对“小时候”这个概念,会不断放宽限制。
谢舒毓说的小时候,是大学。她在美院,温晚在财院,两校虽相隔不远,但终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朝夕相伴、形影相依。
大二那年暑假,快开学的时候,温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美术生都要画人体,一个懒散的午后,她把自己扒个精光,要谢舒毓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透过白色纱帘,把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旋转,她恣意展示,像一块纯洁的水晶,周身折射出璀璨而耀眼的光芒。
“我肯定比你画过的所有模特都好看。”
“油画才画人体,我学国画的。”谢舒毓躺在房间的小床上,拿书挡脸,一眼没多看,“我们虽然也画模特,但不需要脱光。”
温晚爬上床,趴在她身边,“甭管怎么画,反正你就画。”
“我不会画。”谢舒毓认真看书。
温晚手指着书上一行字,“这句,读给我听。”
谢舒毓没读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把书拿倒了。
如此戏剧,如此抓马。她这辈子所有的丢人事,都是跟温晚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
那天她还是画了,温晚躺在小雏菊花纹的新床单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老房子没空调,电风扇对着吹,她又冷又热,睡得不太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起身给她盖上凉被,她半睡不睡,还不忘叮嘱说“好好画啊”。
指尖勾住她额前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谢舒毓以肘支额,躺在她对面,她感觉到了,再次睁开眼睛,问:“你干嘛呢。”
“观察。”谢舒毓大言不惭。
后来搬过几次家,那幅画一直带着,直到现在还在宿舍床底下,防尘布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
温晚宣布跟前妻姐恋爱的时候,谢舒毓想拿去河边烧掉的,思量再三,终究没舍得。
画里不止有温晚,还有她寸缕不挂的相思恋慕。
现在,温晚又寸缕不挂出现在面前。
“看傻了?”
温晚什么时候走到面前的,谢舒毓毫无所觉,她抬起头,女人美丽的身体此刻完整具象化。
“怎么不穿衣服。”她没察觉到自己音色变得沙哑。
“你没给我拿衣服。”温晚歪着脑袋擦头发。
她的手像一根逗猫棒,谢舒毓不由视线跟随,看透明的水珠从发梢滑落,锁骨处缓缓蜿蜒,在铺满月光的小丘间流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衣服。”温晚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不是都裸睡。”谢舒毓两肘搭膝,上身微抬,喉咙有些发干。
“啊?”温晚愣了一下,快速眨眨眼睛,“这是在外面,不一样。”
“哦——”谢舒毓起身去翻背包。
半晌,温晚回过味来,挨去她身边,小小声:“刚才是不是看傻了?”
“有什么可看。”谢舒毓翻个白眼,“谁没有。”
“你没我大啊。”温晚傲然。
谢舒毓把睡裙丢她脑袋上,“大有什么用。”
又不能摸。
第20章“我要抱抱你。”
接近零点,楼下客人已尽数回房休息,只余满桌残羹冷炙,两个陌生的男孩在低头收拾,空气中碳火味冰凉。
“叶子她们也回去了。”温晚跟谢舒毓下楼洗衣服,睡裙外面披了件外套,宽宽大大的,她无聊甩着袖子玩,看谢舒毓吨吨往里倒除菌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重新洗一遍。”谢舒毓叮嘱说。她有点小洁癖。
温晚答应了声,坐到院子里一架木秋千上,兜里摸出手机,戳开相册。
照片里是洗澡时偷拍的谢舒毓,在房间里,隔着层磨砂玻璃,虽只有一片纤薄的倩影,朦胧的灯光下别有番韵味。
回头望,谢舒毓正弯腰研究洗衣机,温晚捂嘴偷笑一下,照片标记为私密,握紧秋千两边麻绳,足尖发力,身体轻盈荡高。
偷拍不道德,但她们是好朋友嘛,都亲过嘴了,没关系的。
今天好忙好乱,过程虽惊险,但结局十分美满,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非常珍贵的一件生日礼物。
小筷子的初吻!
成年以后,她们就没怎么亲过嘴了,也很少抱着睡觉,一起洗澡更成为奢望。
温晚记性不好,过去的事很多只能记住个大概的时间和经过,具体哪年哪月,说不清。
总之吧,小时候她跟谢舒毓是经常在一块洗澡的。
第一次是在镇上奶奶家,可能是三年级,也可能是四年级,反正是夏天,老房子门前的水泥地上,一只超大黑色木盆,里头盛了大半盆热水,妈妈让她们脱光了坐进去,然后用打了肥皂的小帕子给她们擦身上。
奶奶当时说了句话,她倒是记得很清楚,说她们是两只白白嫩嫩的藕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想跑又跑不掉,被妈妈扯着胳膊,从头擦到尾。
“阿姨,我可以自己来的。”她细声细气。
“你自己怎么洗得干净,小胳膊小腿的。”妈妈一向雷厉风行,快快就擦好了。
“啥是藕娃娃。”小碗很自觉,站得直直,方便妈妈擦。
妈妈挠她咯吱窝,“藕娃娃,泥巴地里挖出来的,洗干净才能吃。”
哦!想起来了,她们是去荷塘里玩泥巴回来,那天洗了四五盆水才彻底洗干净,洗完妈妈就不准出门了,按在房间里看电视。
小时候她们多好啊,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调皮捣蛋,晚上还搂一块睡觉,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温晚掏出手机,现在只有照片可以看了,小筷子对她严防死守,卫生间门永远不会忘记反锁。
“有点冷,先回去吧。”谢舒毓走过来。
照片划到上一张,再装模作样多划几下,熄屏,不慌不忙揣兜,温晚摇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不想睡觉。”
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全部消耗在睡眠的话,多可惜。
“下午才走,还有大半个白天呢。”谢舒毓弯腰给她把外套拉链拉上,“这个生日开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到了小筷子,开心,但小筷子明天就要走,不开心。
温晚扬起脸蛋,“我要抱抱你。”
谢舒毓打开双臂,温晚坐在秋千上,两手环住她的腰肢,脸贴在她小腹,也许是夜晚总让人感伤。
“我好想你。”
“我在呢。”谢舒毓回答。
“你可以不走就好了。”温晚声音闷闷的。
谢舒毓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当然是要走的,我不是想耽误你工作……”
只是、只是,好舍不得。
胸腔漫长起伏,对大家目前所面临的困境,谢舒毓不想只是指责,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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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情绪像病毒,疯狂复制,占据心扉,温晚眼眶热热,又想哭。
但她已经擦好脸了,精华很贵,一直哭一直哭,也怕人家没耐心哄,努力憋回去。
“想哭就哭。”谢舒毓手指穿过她黑发,捏住她软软热热的耳垂。
温晚摇头,“怕你嫌弃我。”眼睛不自觉眯起来,被捏得很舒服。
“我嫌弃又能怎么样。”谢舒毓指尖缓缓施加力道,“我嫌弃你就不哭了?不闹了?不发疯了?”
嫌弃,但从不会扔她不管,弃她而去。
“是吗?”温晚眼泪瞬间憋回去,“你好厉害啊——”
谢舒毓“哼”了声,“我哪有你厉害啊。”
洗衣晾衣,谢舒毓忙完是凌晨一点,回到房间,温晚刚才还说不要睡觉,这会儿困得不行,强撑着在等,感觉身旁床垫下陷,两条胳膊伸出来,要抱。
被啃破的嘴角没那么疼了,谢舒毓亲亲她的脸,“晚安。”
说起来,不知是这几天太忙太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好像都没怎么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需要做梦,她就在身边。
翌日,快中午,起床下楼吃饭,听左叶说,次子早上七点就开车走了。
“他托梦给你的?”谢舒毓开了瓶茶饮。
“老板跟我说的!”左叶想揍她一拳,回头看许徽音在厨房跟老板点菜,夺过饮料猛灌一口,顿时龇牙咧嘴,“怎么是苦的!”
“茶当然是苦的。”谢舒毓扯了张纸,细细把瓶口擦干净。
左叶气得不行,“你满身臭毛病,你嫌我脏啊。”
谢舒毓确实嫌弃,“那不成间接接吻了,我才不要。”
人的想象力太恐怖,她脑袋里才刚起个念头,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左叶稍加联想,“嘶”了一声,也肉麻得不行。
“那你跟小碗就亲得下去。”
“小碗不一样。”谢舒毓下意识接。
“哪里不一样。”许徽音回来了,在旁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哪里不一样。”左叶摆开架势,开始审她。
谢舒毓抬屁股就走,“我去叫她下来吃饭。”
晾的衣服差不多都干了,谢舒毓取下回房,碗大小姐还在蒙头呼呼大睡,但进门的瞬间,谢舒毓看到她手机屏幕光了。喊两声见她没反应,也不戳穿,把窗帘拉开条手臂粗的缝,稍漏了点光,被子掀开个角,“小寿星,起床啦——”
她闭着眼装睡,嘴唇粉粉嘟嘟,好像专程等人来偷亲,谢舒毓努力憋笑,配合靠近,鼻息走势从她腮畔缓缓蔓延至唇周。
“咦,嘴巴有味道。”谢舒毓摆出嫌弃的表情。
温晚蓦地睁眼,身体瞬间弹出半米远,对上谢舒毓满脸坏笑,她又气又羞,握拳砸床,“你整我啊!”
“对啊。”谢舒毓单手撑腮,笑得好欠扁。
温晚才不内耗,“我就算死了,尸体也都是,也都是……”
“是什么。”谢舒毓好奇。
温晚双手叉腰,“是茉莉花香味的!”
“嗯。”谢舒毓点头,她喜欢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真贱,真贱,真贱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想到午后就要把朋友们送去车站,温晚饭桌上一阵长吁短叹,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
她生日,左叶本来不想提那事,看她满脸气嘟嘟,还是没忍住。
“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这鬼地方来。”
两座城市各为省会,经济发展程度不相上下,温晚要是直接跑首都,跑超一线城市,说想锻炼自己,大家都能理解。
“这不等于一个茅厮换坑拉,左边拉大的,右边拉小的,根本多此一举嘛。”
谢舒毓真服了,“吃饭,你能不能别说这些。”
左叶说你甭管,就问是不是这个理。
话糙理不糙,理是这个理。
谢舒毓说:“但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兴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碗,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左叶直接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没来得及出声,谢舒毓把话接过去,“既是难言之隐,就不会轻易宣之于口。”
左叶严重怀疑这人智力有问题,“大姐,我是帮你问的,你俩最好,平时想见见不到,是谁抓心挠肝难受啊。”
“那谢谢你的好意,谢谢。”谢舒毓拍拍她肩膀,“真的谢谢你,叶子,但这事已经过了,就不提了。”
左叶盯着谢舒毓看半天,恨铁不成刚,干脆把前妻姐提溜出来,“那就都是董益君的错,把小碗拐跑,连家都不回了。”
“其实……”温晚不想背后说人坏话,“跟小君没关系。”
“你听听,还小君呢。”左叶撞撞谢舒毓胳膊,“人护着,不给说。”
谢舒毓闷不吭声,许徽音给左叶嘴里喂了块肉,“乖,吃饭。”
左叶无所顾忌,她们关系好着呢,再说这两个闷葫芦,她要不帮忙,那些事能揣一辈子,从现在一直揣进棺材里。
其实她真不是个多话的人,是这两位姐姐太沉住气,亲成那样了还憋着,她要不在现场就算了,她亲眼目睹全程,实在不能理解,都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你跟前妻姐到底怎么回事。”左叶问温晚:“你怎么就跟人跑了,连你的家都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过头问谢舒毓,“你呢,到底是不是直女,是直女你干嘛跟人亲嘴。”
小桌临窗,窗外一棵高大的樱桃树,估摸有些年头了,三四层楼那么高,满树繁花随风纷扬如雪,飘飘洒洒。
四人对坐,沉默如海。
许徽音看左叶,左叶看谢舒毓,而谢舒毓在等,等那个吻之后,温晚给她的一个交待。
哪怕邀请的信号只是萤火般微弱。
许久,温晚终于出声。
“叶子你误会了,她没亲我,是我逼她,我强吻她的。也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本来,这周大家来给我过生日,开开心心,我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太不应该,我向大家道歉。”
她双手合十,低头闭上眼睛,虔诚地,“对不起。”
“小晚,你别说这些,我们都朋友。”
隔着长桌,许徽音轻轻握住她手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叶子也绝不是责怪你,只是看你跟小筷子那么多年,不忍心你们继续疏远。”
“没疏远啊。”谢舒毓反手撑椅坐直身体,明明是笑着,眼底有细微的水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接受道歉,接受成为温晚的护盾、铠甲,替自己最好的朋友阻挡世间所有恶意入侵。没不开心啊,她所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小晚跟董益君之间,再怎么样都是她们私事,她不想说就别老追着问了,不管谁对谁错,事情已经过去,其中细节……”她一个字也不想知道。
谢舒毓缓了几秒,“叶子,算我求你。”
左叶一下觉得很没劲,“算我多管闲事,行吧,我吃饱撑的。”
她猛地起身,实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啸音,空气中凌冽的一道,终结谈话。
温晚小心侧过脸,看向身边人。童年的小茉莉永远保持它与生俱来的那份清雅坚贞。
在外,谢舒毓几乎从不失态。无关自矜,她只是太过擅长忍耐,也许在无人的角落,也会放任思念和回忆的锋刃细细切割心房,遍地血红。
这些日子,情绪起起伏伏,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心中更多难舍。
因这份浓浓的眷恋,谢舒毓感到绝望。
独一份的爱和纵容,她几乎把自己所有能给的都给出去了,此生她还有希望喜欢上别人吗?还有希望拥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奉献越多,越是不甘,越是不甘,越无法停止试探,尽管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小君没关系。”
——“是我没胆量,才借人挡灾。”
“没事。”谢舒毓尽量堆个轻松的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所以你也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内疚。”
其实她们之间,根本用不上这么多客套话,倒显得生分。
刻意为之,更像是一种自我告诫。
无形的匕首在胸腔缓慢搅动,没有伤口,却满地黏稠的鲜红。
谢舒毓语气故作轻快,“上楼去收拾东西吧,叶子和阿音四点的车。”
温晚没动。
心中浓浓的失望上涌,她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的雾,面对谢舒毓数年如一的“温柔体贴”,她所能做的,唯有顺从。
顺从对方心意,远离,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用距离来降低预期,弱化伤害。
积怨成墙,她们合力添砖加瓦,越砌越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笑了下,是职场常用的虚伪假笑,“你想多了,我才不怕你生气,这些事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她咬牙切齿,“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关系。”
“是。”谢舒毓跟着点头笑,“你也别过分担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太熟,你这张脸再漂亮,那么多年我也早就看腻了。”
温晚嗤出一声响亮的音节,“就是可怜叶子,总替我们瞎操心。”
“她确实误会了。”谢舒毓补充。
转身,温晚上楼。
一楼大厅中间对门是块平台,左右步梯齐通往二层,温晚努力保持优雅仪态,脚下不疾不徐,直至转入谢舒毓视线死角,她才加快步伐,铺深色短绒地毯的走廊,足跟用力跺出气急败坏的闷响。
来到房间门口,她上下一摸,才发现自己没房卡。
双手握拳,想啊啊大叫发泄,不断抚胸顺气,温晚忍了又忍才压下满肚子脏话。
返回大厅,谢舒毓还在原来位置,悠闲翘脚,满脸好整以暇,显然恭候多时。
面对温晚质疑,谢舒毓故作恍然大悟,轻拍了下脑门,“忘了这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她站起身,小幅跺脚抖抖裤腿,“我们一起上去。”
真贱,真贱,真贱。
温晚跟在后头骂,想把她鞋踩飞。
这个五味俱全的周末终于快要结束,下午三点,温晚从庄园开车直接送她们去高铁站,来时候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怎么样,大家分别拥抱。
轮到谢舒毓,却连手都不想握,温晚眼睛里直接没这人了。
送左叶和许徽音进站,旁边人一动不动,温晚再是不想理会,此时也不得不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她呗!”左叶扔下这句,头也不回进了安检闸机。
“小筷子改签了。”许徽音说:“昨天凌晨发消息跟我说的。”
顿了顿又补充,“她想多陪陪你,改签到晚上八点那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周末,谢舒毓数不清被打了多少次脸,她转过身,面对候车大厅前广场上熙攘的人流,极少如此刻这般,感觉自己是自然界中的一名异类。
她背道而驰,无可救药。
八点的车,差不多十点到,打车回住处后,洗完澡马上就得休息,明天一早赶去杂志社上班。时间卡得死死。
心中百感交集,温晚送走许徽音,闸机口默默站立许久,“你后悔吗?”
谢舒毓两手揣兜,双目空空。
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22章你不一样
谢舒毓后悔是觉着自己太丢人。
碗大小姐都说了,拿她来挡灾的,她还死赖着不走,哈巴狗似的叼着人裤脚呜呜呜。
在好多个猝不及防的偷吻之后,在今早那番决绝的对话之前,她天真幻想过,温晚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原来全错了。
因为是朋友,强调过很多遍的“很多年的朋友”,即便恼羞成怒也要装得若无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悔什么?”
谢舒毓表示不懂,“我本来就计划要陪你到晚上的。”
哦,是吗,其实我也没那么需要人陪。温晚惊喜眨眼,“真哒?”
煮的。谢舒毓摸摸她头,“当然了。”
手真欠。温晚率先走出候车大厅,玻璃门前对镜整理被揉乱的发顶,“还有好几个小时,要不我带你去市区吃饭,我知道有家火锅特别好吃,我惦记很久了,只是没人陪。”
你没人陪不是活该?
“好啊。”谢舒毓欣然应允。
不用接吻,终于可以吃蒜了!
“我中午就没吃几口,早饿了。”温晚甩着车钥匙,蹦蹦跶跶,说不清是因为谢舒毓还是因为火锅,亦或都是,她好高兴。
呵呵,瞧她那傻样儿,没心没肺猪大肠。谢舒毓加快脚步跟上,“昨天晚上你也没怎么吃,待会儿多吃点。”
温晚回头看了一眼,心说我没吃不都你害的,你嫌我嘴脏,我哪儿还敢动筷啊。
谢舒毓同样很不爽。看什么看,我不让你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此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无瑕顾忌对方,没有左叶,她们共同失去了一面旁观的镜子。
朋友,果然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
到停车点,谢舒毓本想坐到后座,思忖片刻,不想计较太深,倒显欲盖弥彰,还是拉开副驾车门。
在温晚看来,这种坦然更加从侧面印证,谢舒毓对她毫无感觉。
系上安全带,两手把在方向盘,温晚更觉得好笑,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吗?她脱个精光,人家都不为所动,说她这张脸早就看腻了。
哦!差点忘了,人直女来的。
副驾空间被填满,温晚忍不住侧目,谢舒毓坐姿端正,挺拔如竹。
嗯,确实够直。
车子上路,往城市中心开,没多久温晚接到个电话,妈妈打来的。
“跟小……谢在一起,她陪着我,还有叶子和阿音,嗯,刚送走。”温晚把声音外放,“妈妈要跟你说话。”
谢舒毓夹嗓,“干妈——”大人面前怎么也要装一下。
妈妈还是那些话,表达关心,祝天底下最乖最乖的乖宝宝生日快乐,然后让谢舒毓好好劝劝温晚,说服她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话她也得听啊,为爱走天涯嘛,小碗最勇敢,最有冒险精神了。”谢舒毓在那阴阳怪气。
温晚借口开车,承诺回去给妈妈回电话,匆匆挂断。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她很不爽。
“啊?我哪句说错了。”
谢舒毓越想越觉得左叶说得有道理,“那个董益君身上,可能真有什么魔力吧,让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进入市区主干道,车流拥堵,温晚腾出空瞟了眼谢舒毓,心说为这傻逼离家几年在外当流浪狗,真不值。
自我感动,自我摧毁,自轻自贱。
这顿饭,温晚报复性吃蒜,蘸料碟满满一碗。
没人跟她亲嘴啦,吃啊,使劲吃,往死里吃。
谢舒毓没太敢,怕有味儿,坐高铁被人发到网上骂。
“吃多些。”她给温晚一片接一片烫毛肚,“大蒜素对很多真菌和病毒都有抑制和灭杀作用,还可以让人感到快乐。”
“我没有不快乐。”温晚眼眶通红,灌下大半杯冰镇酸梅汤,“只是太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顿饭,来回车程把时间压榨得所剩无几,城市太大了,这里不是老家的小县城,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距离遥远,双腿无法估测。
晚七点,温晚把人送到高铁站,谢舒毓在进站口挥手说“拜拜”,温晚一动不动,被身后人撞个趔趄,险些摔倒,也呆呆没什么反应。
怎么放心得下,谢舒毓大步回到她身边,把她往旁边带了带,“想什么呢。”
她扬起脸蛋,“你怎么还没走。”
“抱一下吧。”谢舒毓展开双臂。
“不要。”她还生气,却也没有立即跑掉。
谢舒毓不由分说扯住她手臂,往怀中用力一揽,紧紧扣住。
“该拿你怎么办呀。”好无奈。
那你把我带走吧,把我变成小小的一团,揣进你大大的卫衣兜帽,带回家,我不想和你分开。
温晚有时会想,假如她们没有从小就认识,在高中和大学期间,可能会遇见并发生爱情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知充满向往,也令人恐惧,她更不能接受没有谢舒毓的童年、少年和青年,那些珍贵的回忆,相依偎时渗透进皮肤和血液的对方的体温,她不愿作为交换舍弃。
如果做朋友比做恋人更长久,她可以永远守口如瓶。
“哭了吗?”谢舒毓捧起她的脸,歪头看。
“不。”温晚倔强不落泪。
谢舒毓轻轻捏一下她鼻尖,“不要哭,我走了就没人哄你了。”
温晚嗤一声,“你算老几。”
她们在门口磨蹭很久,直到发车前十五分钟,谢舒毓松开手臂。
温晚目送她离去,胸口空空荡荡,像被人挖去一块,夜风呼呼地往里钻,四肢都冰冷结霜。
[我上车了。]
[别傻站着,快回去。]
温晚低头回复。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早就走了。]
谢舒毓没揭穿,给她找到一个必须回家的理由。
[记得拿快递。]
温晚如梦初醒,谢舒毓给她寄的生日礼物!
她迎风奔跑。
到家九点,小区驿站还亮着灯,温晚取了快递大步往家走,上楼,开门,身上挂的背包胡乱一扔,她找来美工刀,抱着纸箱坐在客厅柔软的短绒地毯。
开箱,揭开层层透明的保护膜,五彩斑斓的各种小物件整齐码放在内,布艺钥匙扣,外出所购的当地文创,漂亮封面的笔记本,精致的木雕娃娃,手作的丑丑陶瓷小碗,发圈、水杯、零食,太多太多了。
每一样都是过去一年,谢舒毓用心收集或制作,冲开桎梏,如破茧蝴蝶振翅飞来悬停在指尖。
她因此感觉到被重视,被深爱,被无时无刻挂念于心,也不再惧怕岁月的流逝,惧怕衰老。
但那些都不是温晚最为期待,她今天格外没耐心,也知道谢舒毓习惯把东西藏在哪里,整箱全部倒在地毯。
箱底一张红色布艺贺卡,格子纹路,棉麻材质,用白布细细包了边,翻开,右页是不织布拼贴而成的小蛋糕,左页两行手缝的小字:
——小碗,希望你能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永远的小筷子。
大概三四年前,她们几个就商量说生日不要再送礼,说每年那么多人过生日,实在太麻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要送什么,大家聚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就好。
约定好没多久,她生日还是收到了谢舒毓寄来的礼物。
满满一个大纸箱,布艺贺卡左页歪歪扭扭的手缝字。
——你不一样。
每一年,谢舒毓手工技艺都在提升,她的字越来越规范,而她们却好像越来越远。
泪水模糊视线,温晚迫不及待摸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添加了超多五颜六色小花叶子emoji的号码备注。
电话通常是响第六声时接起,这次也不例外,温碗发现了,但不明白是为什么。
“喂——”温晚手背胡乱抹泪,声音哽咽。
熟悉的女声像一双温热的手掌捧起脸颊,她好像就在身边,她们额头抵着额头,那家伙得逞了,小嘚瑟,小欠扁。
“哭啦?”
第23章你不要脸,你下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野苍茫,夜来神光不耀。
双眼试图穿透车窗,物质长久沉积、风化的产物躲藏在黑暗后,仍有许多是现代科技文明所不能征服。
车窗里,谢舒毓只能看到自己的脸,因特殊的光学性能而产生重影,手机贴在耳朵,听不到对方传来的任何声响。
信号太差了。
无可奈何挂断电话,谢舒毓切换聊天界面,敲字安抚。
[别哭啦。]
是“啦”,不是“了”。
之前狠狠吵过几次,她深深体会到句末语气助词的重要性。
空间阻隔画面,声音也难以穿透距离的障碍,窄窄一方手机屏,无法通过语气和表情来判断对方情绪,适当撒撒娇卖卖萌,可有效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纷争。
虽然大多时候,都会忍不住犯贱拌几句嘴,然后舒舒服服找个地方蹲着,等人来哄,或是抻抻衣摆,理理袖口,三鞠躬说句“对不起”。
面对面,唇枪舌战,非争个你死我活,分开了,她打不到了,倒舍不得欺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贺卡里写的那样,谢舒毓真的、真的,希望温晚可以每天都感到快乐,放松。
列车驶进隧道,耳边轰隆巨响,消息一直转圈,发不出去,谢舒毓放弃。
前往目的地途中,总是满怀期待,兴致昂扬,孤独的返程路就完全是另一种感受。
如果可以,谢舒毓想把温晚变成小小的一只,揣进兜帽,这样无论走到哪里她们都可以在一起了。
那她们肯定天天吵架,从早到晚,一天吵上八百回。
想到这里,谢舒毓实在没憋住笑,“噗呲”一声,旁边大哥好奇瞟她一眼,她迅速变脸,装作若无其事。
于是顺理成章联想更多,如果温晚在身边,她绝不会在意他人目光,所有注意力都会放在温晚身上。
高中时候,她们每天早上搭三站公交去学校,常常因为聊天吵架太过投入而坐过站,但从不为此惊惶,下车就和好,牵手慢悠悠往回走。
有时下午还会提前半小时出门,只为专门多坐几站公交,下车走回去。
和温晚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兴致勃勃,眉开眼笑,哪怕是犯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列车到站十点多,信号也稳定下来,谢舒毓在群里报平安,顺手拍了张站台的照片。左叶已经消气,让她早点回家,明天继续当牛做马。
想快些逃离空气复杂的封闭车厢,谢舒毓起身排队等候下车,手没闲着,切换对话框,给“碗大小姐”丢了枚炸弹。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快有照片弹出,是靠墙的一面玻璃书柜,纸箱里的小玩意都搬进了豪华别墅。
不说话,只发照片,还在生闷气。
谢舒毓走出车厢,深吸一口气。
[回家了,啊,家的味道,如此甜美。]
温晚丢了一排大便过来,谢舒毓跟随人流离开车站。
很不愿意承认的是,立即有巨大落差感袭来,右手习惯性在身后找寻,抓空的瞬间,心间微颤,随即针刺般密集的痛意扩散。
接下来一周,她要独自度过。
回到住处,洗完澡躺在房间的小床上,风轻轻扬起纱帘,鼻尖有棉质纺织品混合洗涤用品的温暖味道。
房间还算整洁,可以明天打扫,但洗衣机仍在运作,哗啦啦转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是个严谨的人,工作和生活从不拖延,她耐心等待,坚持不睡,中间这一小段时间,翻身抱紧蓬松的棉被,用来思念。
只是单方面的眷恋,就没必要跟谁讲,脑袋里想想就好了。
小画家嘛,最擅长的就是想象。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憋憋侠。
[还没洗完呐。]
碗大小姐前来讨伐。
[洗完了呀。]
谢舒毓脑补她气咻咻的小模样,甚至都预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洗完你不跟我讲。]
[还专程等我来找你。]
谢舒毓没急着回复,预感应该还没有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两秒后,又一条消息弹出。
[你好大的面子。]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谢舒毓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还裹紧棉被打了个滚。
太可爱啦!
温晚对镜抹完脸,拿起手机,谢舒毓回复了。
[不是我在等你,是你在等我。]
“嗯?”温晚迷糊。
[我等你什么。]
[不告诉你。]
谢舒毓开始卖关子。
等什么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蹲到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打开其中一扇柜门,给小玩意们重新分配站位,打造成游乐场。
这件事很好打发时间,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只剩一分钟,她飞快关闭柜门,跑回房间,身体高高抛向床面。
零点的钟声被巨大心跳声替代,她死死握住手机,眼睛睁得大大,一眼不错紧盯聊天页面。
“咚——”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没来。
碗大小姐正要鼓脸发脾气,手机屏霎时变色,顶部显示来电备注,一排五颜六色小树叶。
滑动接通,温晚按下免提。
“小碗,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沙沙的,凉凉的,犹如月光穿透满树停僮,浓翠随风摇曳,圈圈荡进耳朵。
温晚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而遥远的她总有一种神奇魔力,使听者一颗浮躁的心迅速镇定下来,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等了几秒,谢舒毓问:“怎么不说话。”
温晚慢慢把自己放倒在床头,“我在听你说话。”
“那你现在听到了。”
“嗯。”
“我说了好几句。”
“嗯。”
“你只会说‘嗯’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没营养的对话,但因为是她,并不觉无聊,嘴角被啃破的地方结痂了,笑起来有轻微撕裂痛感。
“恭喜碗大小姐,从今天开始,正式迈入而立之年。”
温晚好奇,“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谢舒毓按照自己理解,“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都ok的。”
“什么嘛!”温晚又猛地坐直身体,床上弹啊弹,蹦啊蹦,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些丰富的小动作,“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那你的感觉还是蛮准确的。”谢舒毓说。
“哼,你坏!”温晚倒下,哎呦,脸好酸。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谢舒毓嫌弃她,亲完立马跑去洗嘴的事先暂时丢进回收站,趁着对面心情不错,她急需确定下次见面时间。
但很机灵,换了个句式。
“你下周五过来,我带你去吃烤肉,有家超好吃的烤肉,牛肉可新鲜可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五?”谢舒毓故作不解,“我有说要过去吗?”
温晚就知道会这样,帮助回忆:
“你说了呀,唱k的时候,叶子跟阿音在包房接吻,我们就出去了,坐在门口大厅的沙发上,你答应我的。”
“答应了,吗……”谢舒毓开始钓鱼。
“是我求你的。”温晚顺从她心意咬钩。
谢舒毓满意了,“那你再求我一次。”
“求求你啦,求求——”温晚满床打滚。
谢舒毓脸都快笑烂,“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哇,你人可真好。”温晚掐嗓嘲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当然啦。”小筷子又幸福了。
谢舒毓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候,同寝的室友常常躲在蚊帐里跟男朋友打电话,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毫无意义的废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亲亲啦,宝宝啦,超级超级想你呀,哎呀哎呀,一不留神好晚啦,不嘛不嘛你先挂,结束前必须说句么么哒……
她十分嗤之以鼻,欸对面那男的有那么大魅力?
现在好像懂了。
确实有点上头。
于是假借朋友名义,像热恋期的小情侣通话到很晚,互道晚安,期待在梦中相遇。
梦。
……
有细碎水声在耳边响起,谢舒毓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四周,有些纳闷,她不是早就坐车回去了。
窗外一棵高大的樱桃树,枝头硕果累累,穰穰丹红,很不合时宜,床面却铺盖了层厚厚的粉白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掀被起身坐起,奇怪怎么又回到庄园那栋白房子里。
木地板、木墙裙、木吊顶,屏幕布满雪花点的大屁股电视,深蓝色真皮沙发,水晶吊灯,墙上还有一副十字绣的万马奔腾。
软装风格一下让时间倒退二十年,欸?这里好像是县城温晚家。
念头刚起,水声骤然变大,耳边忽远忽近,有个熟悉在声音在呼唤。
“小筷子,小筷子!”
“帮我在衣柜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拿我内裤过来。”
“有米老鼠那个。”
有米老鼠那个,米老鼠……谢舒毓念叨着,穿过客厅,准确找到里间温晚卧室,打开抽屉翻找。
却无功而返,她来到浴室门前,“没有米老鼠。”
“不可能,你再找找。”
“我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找找。”
“真没有,骗你我是猪。”
“那好吧,不穿了。”
“我给你带了别的。”
“不穿了,你进来给我擦背。”
“啊?”
周遭场景过分诡谲跷蹊,眼前一花,谢舒毓已经进了浴室,温晚站在莲蓬头下,是长大后的样子。
水汽朦胧,但不妨碍看清她,她的头又小又圆,长发湿贴在脸颊两边,眼睛淋水后格外的大和亮,像只迷路的小美人鱼,十分鲜嫩可口,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那锁骨下湿发虚掩了大片雪白,谢舒毓心说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能感觉到眼四周的肌群在持续发力。
怎么能这样呢,她们可是好朋友呀,谢舒毓心中强烈谴责自己,温晚贴上来了,“哎呀哎呀”嚷嚷着要人扶,“我长出鱼尾巴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谢舒毓低头一看,果真,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之下,是条巨大的鱼尾,胯骨两边鳞片还细嫩稀疏,越往下越是密集,排列规则,充满一种怪诞的美感。
温晚急得掉泪,每眨一下眼就落下一颗珍珠,她双臂死死环住身边人,“小筷子,我变成鱼了,呜呜,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呀,呜呜……”
“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肯定不会!”谢舒毓急忙把温晚抱离浴室,平放在床,想扯来棉被帮她掩盖秘密,又担心刮伤了鳞片,急得团团转。
“要不我去找干妈,她肯定有办法。”
“我不要,妈妈肯定会叫来外婆,外婆知道会把我放生掉的。”
温晚疯狂摇头,珍珠唰啦啦像下雨,“我不要离开家,不要离开你。”
“那怎么办?”谢舒毓快急疯了。
她说:“你如果没办法变成人,就只能永远居住在海里,否则你会渴死的,我要把你送到海里去!”
温晚急切,“你要丢下我?”
“不。”谢舒毓眼神坚毅,“我会努力攒钱买一套海景房,永远陪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务之急,她们需要一辆货车。
不对,货车封闭性不够强,会漏水,应该找辆洒水车过来。
可洒水车封闭性又太强,小美人鱼可能会因此窒息,所以还需要一把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唰”地把车顶削去。
对,刀。
谢舒毓转身就要去厨房,干妈的切菜刀,削铁如泥!
“欸,等等!”温晚肘撑上身,机智竖指,“童话故事里,公主的真爱之吻可以解救受到诅咒变成野兽的王子,要不你先来亲我一下,试试。”
“对呀!”谢舒毓一拍脑门,她怎么没想到呢。
回到床边,小美人清澜眼波荡漾如海,一点轻佻若即若离,身体无声舒展,手指轻点唇,催促。
“可我们是好朋友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谢舒毓感觉到异常,这兴许是个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好朋友,你才要帮人家嘛——”
温晚咬唇,伸手勾住她小拇指,晃呀晃。
这个梦到底是谁的潜意识,谢舒毓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心思这么龌龊吗?竟幻想温晚勾引她。
“小筷子,求求你了——”温晚开始扭,眼睛眨巴眨巴,在放电。
“那你不要告诉干妈。”谢舒毓仍有顾虑。
温晚“嗯嗯”点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保证谁也不告诉,而且你是在帮我嘛。”
好吧,为了她最好的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梦里终究是要大胆些,谢舒毓靠近,弯腰,长发垂落腮畔,也盖住她的眼睛。
沁凉,柔软,她的唇像炎热午后吃到的第一口绵绵冰,初时试探,谢舒毓不敢太过用力,渐渐深入,索取成为本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环住她的腰,掌根起初还能感觉到几片柔软的细鳞,陡然,手心触感变作腻滑的肌肤。
童话故事不是骗人,魔法真的存在。
那、那应该可以了吧,谢舒毓矜持想,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的心。
同床共枕时,那双手二十年如一日,老老实实,从无僭越,梦里开始不听指挥,上下求索。
温晚也变了,像一只混身长满吸盘的粉章鱼,人类的双腿悬挂在她腰肢,坠着她不断下陷、沉沦,跌落在桃红李白的春之海洋。
只是……
梦里得来终觉浅,小腿酸痛,脚背也绷得直直,后背热得快烧起来,还是怎么怎么也到不了。
闹钟响。
浑身一激灵,醒了。
温晚睁开眼,气息急促,心跳剧烈,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是汗。
又来了,她又开始做梦了,刚换的床品又弄脏不说,最可恨的是她没到!没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八点三十,晚些到公司没什么问题,借助科技取悦自己同样没问题,但最近老做梦,那么稀奇古怪的梦最后都能滚到床上去,真有点离谱了我的王母娘娘。
而且对象还是谢舒毓,她最好的朋友,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她的小筷子!
在梦里,她把自己脱光,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人,甚至操控梦境变成一条人鱼,索要什么真爱之吻。
温晚双手捂脸。
疯了,她真疯了,对谢舒毓爱而不得已经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但有一说一,时间紧迫,三十而立不是说说而已,要自力更生,自强不息,自给自足……否则她一整天都不会好过。
温晚拉开床头抽屉。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之外的距离,谢舒毓想不明白她闹钟怎么会没响,来不及整理自己,更没时间借助科技,匆匆洗漱过,她抓起手机夺门而出。
毫不意外迟到了,单位还是用的那种黑色老式打卡机,声音巨响,幸而编辑部考勤制度不严,每月有三次迟到机会,限一小时内。
做自然科普杂志嘛,有时需要出差收集素材和拍摄外景,跋山涉水,蛮辛苦的,这方面就适当放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在位置坐下,学敏跟她打招呼,努嘴示意桌面饭盒,说里面是自己周末在家做的小吃。
点头说“谢谢”,电脑开机,等待期间,心跳仍难以平复,谢舒毓大口喝水,说不清是因为一路狂奔,还是早上那个没做完的梦。
之所以说没做完,是因为……
算了,那不是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梦。
在跟温晚见面之间,她有两天晚上都在做梦,且都有梦到温晚,她们见面后,连续无梦,她以为就此结束,结果分开当晚,温晚再次出现在梦境。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春梦。
我应该是饿了,很饿很饿,饿到连自己好朋友都不放过。
谢舒毓不想承认自己很过分,就逮着一个人薅,谁让她只有温晚呢。
嗯,左叶当然不算,人有女朋友。而且她对左叶完全没感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对温晚就有感觉?头顶天使光环的纯洁小人发出灵魂质问。
挥舞三叉戟的邪恶小人嗷嗷大叫,说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纯洁小人叉腰跳上台阶。
当然是关系不一样。
恶魔小人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关系好就能随便亲亲摸摸?呸!你不要脸,你下流。
纯洁小人强烈谴责。
好吧,就算之前是我不对,但你别搞错了,这次是她先亲我。
恶魔小人得意抖肩扭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
右手虚空一抓,谢舒毓整理好桌面设备,上班。
感谢工作,真的感谢,支持她养活自己,也带来稳定规律的生活,混乱的世界中,不到两平米的窄小空间提供了莫大的安全感。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工作竟具备如此神奇魔力,让她得以短暂逃离梦境,现实中找到一扇可以畅快呼吸的窗口。
忙活到快中午,组长张姐派活儿下来,让她跟学敏明天出趟差,拍摄一套专题,顺道再录个综艺。
录综艺那事,去年冬天开会说过,就是去节目里做嘉宾,配合演员玩几个小游戏,顺道给杂志打打广告。
“不是下周才录?”学敏问。
“节目组那边通知说提前。”
张姐安排挺合理的,“反正都在一个地方,我就把这两件事凑一起了,免得到时候你们来回跑,辛苦。”
学敏抓头,有些苦恼,张姐问怎么了,“有事抽不开身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能协调。”学敏摇头。
“那你呢,小毓。”张姐又问。
谢舒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没事。”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姐说一会儿就把行程安排发给她们。
谢舒毓不反感出差,她们去的都是好地方,远离城市,自然环境优美,公费旅游她开心还来不及。
另一边,温晚终于收整好自己,驱车抵达公司。
楼下她接到个电话,一看备注是次子,心说八成是因为早会没参加,他趁机刁难,想也不想就给挂了。
次子锲而不舍,连续轰炸。
“你还来劲了!”温晚准备进电梯,担心里头信号不好,吵架也吵不利索,还是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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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目标楼层,门口两个小姑娘抱着材料正准备上楼,冷不丁跟她打个照面,愣了几秒才慌忙闪至一边。
有不祥的预感,温晚心里毛毛的,挎着包进部门,一路往里走,同事们的眼神十分难以琢磨。
什么情况,她心里泛起嘀咕。
“小晚姐,你终于来了。”助理张染小跑过来。
温晚奇怪,“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在……”看我。
张染摇头,“姐,我们先去办公室吧。”
肯定出事了,而且跟傅明玮脱不开干系,否则他不会专程给她打电话。
难道她被开了?这个温晚倒是无所谓,只有钱给够,她随时可以拎包走人,绝不多纠缠,但要是赔偿金不能让她满意,就只能对簿公堂了。
但也不应该呀,次子发过誓的,说以后大家还是同事、朋友,他保证不给她穿小鞋,否则出门被车撞死。
甩去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的想法,反正马上什么都知道了,温晚大步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地方一看,她两眼一黑,险些昏厥。
整间办公室几乎全部被鲜花淹没,五颜六色、五彩斑斓,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甚至很贴心从门口到桌前,给她留出了一条过道,方便她进出办公。
温晚扶着门框,一口气堵在胸口,连站都站不稳,张染手疾眼快接住她,“姐,你没事吧!”
有事,大事。
“谁干的。”温晚语声虚弱。
话出口的瞬间,她多希望那人是谢舒毓,但她很清楚,不可能,谢舒毓绝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她其实已经知道是谁了。
“应该是傅总……吧。”张染指了下办公室最里面,正对门那面墙。
温晚目光跟随,抬起头,看到墙上挂了条横幅。
——小晚,生日快乐。
句末缀了个小小的“玮”字,渴望被人看到,又不想太过高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掩耳盗铃,多么可笑。
闭眼,深呼吸,张染把她扶到一边办公椅,“姐,真在谈了吗?”
“谈个屁啊!”温晚形象全不要,吼叫出声。
张染缩了下肩膀,好吧她大概懂了。
温晚静坐半分钟,冷静下来,“小染,麻烦你帮我把保洁阿姨找来,请她们把办公室清理干净,恢复原状,待会儿我转五百给你,是给阿姨的劳务费,下午再给你买咖啡。”
张染起先一口答应,想了想,犹犹豫豫开口,“小碗姐,这钱能不能让我挣呢,我也能给你打扫干净。”
温晚惊讶抬头,盯她两秒。她不好意思抓抓后脑勺,温晚说“行”,“正好快午休,你动起来吧。”
“得嘞!”张染原地消失。
温晚起身离开部门,上楼去找傅明玮。
整个市场部,甚至整个公司都听说了这件事,一路数不清的眼睛看她,意味复杂,她攥着手机,像提了把菜刀,风风火火闯进总经理办公室,却扑个空。
“人呢?”温晚找了一圈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回应,大家都在看热闹。
温晚已经很多年不摔东西,小时候家里大人忙着做生意,都是谢舒毓在陪她,但即便是谢舒毓,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候在她身边。
需求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她养成些坏习惯,喜欢摔东西,制造破坏和巨大的声响吸引人注意力。
上初中那年,谢舒毓被摔坏过一个mp4,尽管她后来有道歉赔偿,谢舒毓还是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搭理她。
之后她没忍住脾气,又摔了几次,虽然摔的都是自己的东西,谢舒毓每次都给足她教训,她受到冷落,好不容易才纠正坏习惯。
好多年没搞过破坏了,温晚真有点手痒。此时她急需发泄,也必须让全公司都看到她对傅明玮的态度。
总经理办公室靠墙有几根高尔夫球杆,温晚挑选一根,手里掂量掂量,双手握紧,开始一场暴风洗礼。
整个市场部,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就像她一开始进门那样,远远看着,唯一不同是他们眼睛里的神采变了。
一开始,那种情绪很复杂,充满兴味、调侃,甚至鄙夷。
她要是真跟傅明玮有什么,他们并不会觉得是因为她足够有能力,也足够漂亮,被欣赏。她跟傅明玮之间清清白白,也不重要,她反正不是什么好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无所谓会不会被辞退,也不担心打砸后损害的物品金额能不能承受得起,听说她家境不错,果然是大小姐脾气,一言不合就开干。
所以,她做事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她兜得住。
温晚年纪也不小了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就算真被人纠缠又怎么样呢,忍忍不就过去了,难道副理那个位置她真不要了?
很多人都是看热闹,看到这里,难免有点酸。任性是需要资本的。
虎口震得发麻,温晚扔了球杆,甩头大步离开,鞋跟在厚重的条纹地毯上发出“笃笃”闷响,长发飞扬,像一面嚣张的旗帜。
随便他们怎么想,她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下午一点,把傅明玮办公室砸个稀巴烂,温晚拎包下楼,傅明玮来电话,这次她没挂,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傅明玮竟还敢责怪她,“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你,让你今天别去,下午我自行处理,你不接啊,你真勇,你太勇了,还敢砸我办公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坐在楼下咖啡馆外面的藤编椅,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又纳闷,“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多余的事?你还弄个横幅,你要不要脸。”
“那是上周五就跟花店订好的。”
傅明玮语气挫败,“那不是周六那天,你叫我过去,我晚上跟你朋友们喝酒,我就把事儿给忘了嘛……”
“忘了?你吃饭忘不忘。”
身体犹如一张紧绷的弓箭,温晚持续输出,“我跟你什么关系,我们很熟吗?用得着你给我过生日,你真是脸都不要了,你这种人,真的赶紧死了得了,现在就跳河死吧,我跟你这种人纠缠上,真是倒血霉了我。”
傅明玮被骂得狗血淋头,又委屈上,“那谁叫你不接电话,我想起来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凭什么接你电话。”温晚嗓子都快吼劈了,“那你不会发微信?”
他说发不了,温晚问什么发不了,没长手还是手被门夹断了。
他说我把你删了,“周末那天回去就删了。”
温晚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死吧。”她挂断电话。
桌角贴有二维码,她扫码点了杯咖啡,没忘给楼上的张染也点一杯。
今天天气很好,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是簇新的,在闪闪发光,她却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大的洪水,整个人,整颗心都布满了厚重的污泥。
无力清洁自己,她站在一片废墟中。
好想大哭一场,但谢舒毓不在,没人能像谢舒毓那样不厌其烦地哄,然后摸摸她头说没事,我在呢,我陪着你。
谁得罪她,她立马打回去,绝不让自己受委屈,可然后呢,报仇雪恨之后呢,明明打胜了仗,还是憋不住想哭。
谢舒毓从来不参与她的事,但也绝不会独自逃跑,无论她遭遇什么,都默默陪伴在身边。
温晚好想给谢舒毓打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又怕挨骂。
——“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
——“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拒绝,你以为自己很善良吗?”
——“好吧,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这种蠢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受了委屈,被人欺负,谢舒毓还会这样教训她吗?其实不会,那些话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是她三十岁生日,凌晨时分,谢舒毓告诉她,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
她一个字都没忘。
可因为谢舒毓不在,三十岁的第一天,对她来说,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她用力睁大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一口气喝完咖啡,开车回家。
好像所有的坏事都攒到一天,途中感觉小腹剧痛,到车库一看,满座位的血,兴许是气的,姨妈竟提前光顾。
脱下外套围在腰间,温晚把车座上的血用湿纸巾仔细擦干净,上楼又发现门锁没电了。
翻了翻包,钥匙没有,充电宝也没有,幸好手机还有电,打电话向物业请求帮助,她捂着肚子,直接就坐到地上。
物业十分钟后赶来,给门锁充电,开门,礼貌道谢,大致整理过血淋淋的自己,温晚倒头钻进被窝。
整个下午,她都在昏睡,醒来时天已黄昏,夕阳只余下一线虚弱的微光,周遭过分安静,房间像沉入水底的囚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入身体,没有眼泪,只觉满心疲惫,还有腹部隐隐的疼痛感。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群聊也静悄悄,大家好像都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独感在此刻完全具象化,有了颜色、声音和形状。
不能再这样下去,晚上妈妈应该会打电话,温晚撑身坐起,下床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蓬头散发,脸色惨白,双眼浮肿,如此憔悴,却还是……
那么美。
天生丽质,有什么办法,这是一种僝僽的、娇柔的美。
这番自我安慰使心情略有好转,牢笼浮出水面,楼下儿童的呼喊尖叫在瞬间变得清晰。
温晚抓了件外套下楼,准备在家附近的小馆子随便吃点什么。
走出楼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台阶上站了站,有风带来清新的草木气息,像柑橘,但没那么酸,混合淡淡的茉莉清香。
如果谢舒毓在的话,一定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植物的花,温晚这么想着,一个高瘦的女人低头从身边快速走过。
她僵硬几息,皱眉,猛地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发垂肩长度,穿一件蓝白细条纹毛衣,宽松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挎个背包,右手提只巨大的超市购物袋,肩膀被坠得朝一边斜。
感觉眼熟。
但谢舒毓昨天晚上就走了,她亲自送到车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等电梯,购物袋放在脚边,身形颀长,一种毫不费力的挺拔,像鹤。
温晚缓缓靠近。
“欸?”还是谢舒毓眼神好,先把人认出来,“你在外面呐。”
温晚指着自己鼻尖,没反应过来,在跟她说话吗?
电梯到,谢舒毓一手提了塑料袋,一手迅速把人牵进去。
这个点都是刚下班回家的,还有接孩子的,谢舒毓把温晚安置在角落,伸手按了电梯,回到她身边,看她歪个脑袋一脸没睡醒,放下口袋,顺手给她理了下头发“傻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睁得大大圆圆,温晚不可置信,难道又是做梦,她还没醒?
于是谢舒毓掐了她一把。
“啊!”温晚惨叫出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惊喜呀,专门给她的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感到快乐,谢舒毓笑出一个圆圆的小酒窝。
温晚终于反应过来,是她,是她,真是她,不是小哪吒,是小筷子!
这太令人意外了,温晚死死揪住谢舒毓袖子,眼不错珠把人盯着。
“你怎么会来,这不是你的魂魄吧?”
谢舒毓笑得不行,电梯里不方便说话,“出去再跟你讲。”
温晚去看她脚边口袋,“你还买了菜。”
“这个点其实没什么好菜了,我随便买了些。”她中午下了班就回去收拾东西,时间紧急,只买到无座票,下车自己搭地铁过来,到地方又着急忙慌去超市。
电梯到,温晚回过神,急忙献殷勤,去帮忙拎口袋,谢舒毓说“不用不用”,她非要,胳膊肘还打人,谢舒毓犟不过,干脆随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电梯口到温晚家门口,谢舒毓一句话就解释清楚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跟你说过的,要过来录综艺,但今天张姐说节目组计划有变,这周就录,专题采访也顺势往前推,想着你生日,干脆请半天假提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温晚点点脑袋,继而欢喜,“那你这周都和我住啦?”
谢舒毓想了想,“得看情况,明天我们要进山,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
到门口,温晚两只手拎着口袋,谢舒毓去开门,指纹处半天没反应,温晚终于想起她还没换电池。
她顿觉棘手,“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给物业打电话,又要麻烦别人,好过意不去。”
“没事,我带了充电宝。”谢舒毓歪过身子去翻包。
暖色感应灯在她发顶撒下柔柔的光,她低垂着头,眼皮薄薄一层半敛着,温和、沉静,充满慈悲。
她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温晚看着她,心里酸酸胀胀,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谢舒毓给门充上电,试了下没反应,“得再等一会儿,这锁看着有些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扭头,注意到温晚像只小猫目不转睛把人看着,半天动也不动,手欠,忍不住轻轻弹她一个脑瓜崩。
“看什么呢。”
其实谢舒毓早就注意到了,小脸挂霜,从见面到现在,她始终郁郁的,很没精神。
塑料袋放在门边,温晚抬起头,迎着光,罕见没自信,出门的时候应该梳下头的。
因羞赧、胆怯,她开口时声音变得很弱,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也像月亮躲藏到云后。
“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你能、能不能抱……”
话音未落,谢舒毓上前一步,将她抢来怀中。
没错,是抢,迅捷、有力,毫不犹豫。
“咚咚”几下,心跳重合,格外激亢。
温晚靠在她怀里,像裹了层小被子,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毛衣味道,又舒服,又踏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抱抱。”
“你不是吗?”谢舒毓以为自己会错意。
温晚先点头,又摇头,“我是。”
“我也是。”
第24章有点变态,有点喜欢
她们很久没这么亲近了。
之前见面,虽也有频繁发生的密切肢体接触,始终貌合神离,争执不休。
温晚没想到谢舒毓会来,她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在某些暧昧关系里,决定性作用的一击。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有多重要,不知她正被深深思念着,需要着。
她们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声的默契,永远会在对方最需要帮助时,毫无预兆,从天而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次是巧合,两次或许也是巧合,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呢。
是无数个日与夜点滴凝聚成的恋念之海,重重海潮把她们推向彼此,浪尖相遇。
“你为什么会想到提前过来。”这个问题,温晚明明知道答案,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谢舒毓一向不太喜欢回答重复的问题。
“想吃我自己做的饭了,宿舍条件简陋,调料品什么的都不太齐全。”
“哎呀你这人!”温晚在她怀里扭来扭去,“你就不能说是为了我。”
“为了借你家厨房。”谢舒毓偏不说。
温晚不信邪,“那你为什么抱我。”
“不是你先抱我?”这家伙一直很喜欢跟人对着干,“那你松开。”
温晚不松,“你真是个小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小了。”脑回路清奇,谢舒毓叹了口气,拍拍她后背,“年底我也三十了。”
“三十又怎样,还是你跟我说的,无所谓年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的人生不需要用冷冰冰的数字来定义和衡量价值。”
温晚扬起脸蛋,下巴轻蹭她锁骨,眉眼无辜,不谙世事。
嗯,你教的嘛。谢舒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温晚趁热打铁,“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向你许一个愿望吗?”
准没好事。
谢舒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女人当自强,求人不如求己。”
“你真讨厌。”温晚捶她一下。
谢舒毓学人腔调,“你真讨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还来找我?”
“那你死抱着我不松手。”
“哼!”
“切!”
进门,谢舒毓就没空跟人拌嘴了,马不停蹄淘米蒸饭,洗菜备菜。
温晚不会做饭,只能在尝咸淡的时候派上点用场。
谢舒毓一整个下午都在赶车坐车,不想让她太过操劳,温晚服下一颗止痛药,自觉收拾家。
满地乱扔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沙发巾和床品全部更换过,地面清洁,再坐下来点两杯甜甜的热饮。
厨房里葱姜蒜爆香的气味飘出,温晚按开电视,找了个最近热播的综艺,饭菜香和热闹欢笑声填满空房,坏情绪灰溜溜逃跑,温晚知道那些男的为什么都想娶老婆了。
她也想要个老婆,而她绝对是懂得体贴、爱护老婆的好女人,会撒娇卖萌,帮着做家务,提供情绪价值的同时还能赚很多钱。
如果小筷子愿意当她老婆的话……
傻猫望天.jp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碗!小碗!”
回神,挺身,温晚急忙奔去厨房,“怎么了怎么了。”
谢舒毓递给她双筷子,“你尝尝,够不够盐。”
温晚依言照做,筷子在锅里捞,旁边人却在捣乱,锅铲翻来翻去。半天没夹到,温晚“哎呦”直跺脚,“你什么意思嘛。”
“好好好,不逗你了。”谢舒毓收手,“尝吧。”
“木嘛木嘛”,吧唧嘴巴,温晚说,“还差点盐,味道也不够香。”
谢舒毓明白,小半勺盐,一大勺味精扔锅里。
温晚震惊,“这就是美味的秘诀?”
“嗯呢。”谢舒毓理直气壮。
“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温晚担心。
谢舒毓笑了,“你在外面上班,天天吃预制菜,才一勺味精就让你身体不好啦?”
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道菜出锅,谢舒毓还是把人叫过来尝,温晚幸福得要命了,舔舔小嘴,搂住她小腰,“你好在意我哦——”
“是呢。”谢舒毓右手翻锅,左手揉乱她发顶,“不然你一顿饭逼逼个没完,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我让你自己过来尝,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可说的。”
温晚又好气又好笑,“你上班也这样跟领导说话?”
当然不是,谢舒毓跟别人没那么多话。
“你上班呢?次子有没有为难你。”她悄默声就把问题拨回去。
两碗米饭下肚,温晚吃饱了,也说完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谢舒毓点点头,“怪不得,在楼下见你满脸不开心。”
事情已经过去,温晚自己处理得很好,不需要她提供建议,也没必要把话题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谢舒毓递去奶茶,“喝点甜的,让心情好起来。”
想说其实你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温晚顺从接过,吸了一大口,那股扭捏劲儿又上来,“你说我在楼下不开心,那现在楼上呢,开心吗?”
她已经摆好姿态,只等人转过脸,就立即摆出个比太阳花还灿烂的笑。
谢舒毓不按套路出牌,专心干饭,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不然呢,我来了你肯定开心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温晚没有否认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默了几秒,脑袋一歪,有了主意,她立即从茶几边的小板凳挪去沙发,亲密搂住人胳膊,“现在是不是可以向你许愿了。”
来这套啊,谢舒毓意识到上当。
“你教的嘛,女人当自强,惺惺作态、摇尾乞怜也算一种手段吧?”温晚大眼睛眨啊眨。
“成语大师。”
谢舒毓甘拜下风,“好吧,看在你今天那么可怜的份上。”
“我愿望超简单。”担心把人吓跑,却并不打算收敛,只是扯人袖子扯得死紧,温晚慢悠悠说:“虽然我的生日只比你提前半年多,但好歹也是半年多,从小到大,从没人喊过我姐姐,我们关系那么好,这个小小的心愿,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助我实现。”
谢舒毓没跑,跑也跑不掉,认真审视着她,实在好奇,“你们是不是都特别执着别人叫你们姐姐。”
“你们?”温晚目光警惕,“还有谁。”
“左叶呗,还能有谁,每次让我抄数学作业,都非要我喊姐。”
谢舒毓有种的时候特别有种,没种的时候也是脸都不要,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美名曰能屈能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姐是姐,姐姐是姐姐。”
脸颊轻轻地蹭,温晚贴在她肩头,“我今天被人欺负,全公司都看我笑话,我自己一个人处理完回家,路上又来姨妈,裤子全弄脏,门锁没了电,肚子特别疼,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出租屋,看天色点点暗下去,那一刻,我好绝望,感觉人生没有盼头……”
“而你此刻最大心愿,就是希望你的好朋友亲口叫你一声姐姐。”谢舒毓接下半句。
温晚:“昂——”
谢舒毓:“但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温晚疑惑,“不说的话,对方怎么知道我的愿望呢?又没有读心术。”
“所以无解。”谢舒毓抽出手臂,起身收拾碗筷。
温晚服气。
好嘛好嘛,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她抓只粉色小鲨鱼搂在怀里,腹部还隐隐阵痛,就不去添乱,看谢舒毓进进出出,收碗,擦桌,倒垃圾。
“老婆。”温晚倒在沙发上,也是昏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身体明显一僵,谢舒毓静止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慢慢转过身,确定温晚是在叫她。
“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像你这样的老婆。”温晚承认自己找补得很烂,还不如闭嘴。
给菜碗套上保鲜膜,冰箱门“砰”一声,谢舒毓脸上没什么表情,“祝你心想事成。”
温晚知道自己说错话,可姓谢的什么立场生她气呢?她又不喜欢她。
“你别把我家冰箱弄坏了。”
理都不理,谢舒毓一池子碗筷洗得哐哐响。
因为那句“老婆”,谢舒毓一直拉个大长脸,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随便人怎么喊都一动不动。
温晚腆着脸挨去她身边,“我是夸你嘛,觉得你人好,喜欢你才那样说的。”
“阿里嘎多了您。”谢舒毓双手操作手机,猛猛杀怪。
温晚歪在旁边看了阵,没有组队,整个大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无所事事满山乱跑,伐木钓鱼,遇怪就砍。
这是在给我道歉的机会呀,温晚一下就领会到了,竞技游戏最忌讳旁边出现干扰,而冒险游戏在正式进入副本之前,是可以随时停下挂机看风景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发动技能【狗皮膏药】,横躺在沙发,脑袋从谢舒毓咯吱窝底下钻进去,一路拱到肩膀,途中灵巧地翻个身,屁股压在她大腿,双手搂住她脖子,一本正经说:“假如你喜欢女生的话,你这款一定会是很多人的理想型。”
【狗皮膏药】是温晚的必杀技,谢舒毓变得有些进退两难。
她双手还不肯放开手机,此时是一个虚虚环抱的姿态,温晚正坐在她怀里。如果松手,代表她放弃抵抗。
再三思量,决定保持原样,谢舒毓启动技能【老僧入定】,并触发被动【不言不语】。
温晚一看,行啊,这小娘们儿不简单,连续普攻,搂着人脖子晃,“说话呀,哑巴啦。”
谢舒毓开启二重防护结界,【眼不见为净】,脸转到一边。
温晚瞄眼她手机,使了招【声东击西】,“路过的小怪跑过来打你了,你不抵抗一下吗?”
那招【老僧入定】有点厉害,以不变应万变,谢舒毓石化一般。
“哎呦,肚子好疼,呜呜,肚子疼,好疼好疼,也没人管我,呜呜疼死我算了……”
温晚发动初级魅惑技能之【楚楚可怜】。
谢舒毓终于动了,她直接开大,来个【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不要!”温晚急得连扑带打。
谢舒毓无奈,“我去给你找暖宝宝。”
憋憋侠被ko,遗憾败北。
暖宝宝刚贴上去的时候还很凉,温晚嘟嘴撒娇说“冰冰”,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好好说话。”
“那你别走。”温晚捏住她手腕不松,听话收敛了些,“先给我垫着,等它暖起来。”
谢舒毓说“自己垫”,温晚又扑腾说“不嘛不嘛”,谢舒毓忍无可忍,让她闭嘴,指尖挑开她睡裤边缘,掌心按压在其小腹。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谢舒毓侧脸清高端正,也绝无丝毫的旖旎遐想。偏偏这幅不近女色,冷静自持的模样,最勾人深陷。
那手心干燥温暖,感觉太妙,一股热流随之而来,温晚缓缓吸气,咬唇。
谢舒毓似有所觉,转过脸,眼神问询。
温晚害羞笑一下,“血崩了。”
大脑某根神经瞬间通电,之前一系列不正常反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说最近怎么老做春梦,原来是雌激素在捣乱。
至于梦中跟她幽会的女人为什么会是谢舒毓,那更简单啦。
偶尔,她会把谢舒毓当作性幻想对象。
谢舒毓那双手很厉害,应该不止是画画方面。
从前,温晚一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每个亲密无间的好友应该都会把对方当作性幻想对象……的,吧?
直到遇见董益君,对方只问了一句。
——“你幻想过和左叶吗?你们的共同好友。”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当头棒喝。
——“叶子?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君是个很好的人,她敏锐,聪慧,善解人意。
之后很多次,她们谈论起她所谓前任,温晚都尽力为其辩解,所以才越描越黑、越描越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综艺节目里,演员被整蛊掉进水中,谢舒毓眉眼舒展,轻笑两声,温晚盯她侧颜发呆,电话突然响。
“妈妈。”
因为有谢舒毓在,三十大寿这天受了一肚子气,还汩汩流血的碗大小姐没有过分嗲嗲。
为爱走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委屈孤独,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否则肯定要被嘲讽。
“挺好的呀,有小筷子陪我呢。”温晚一向是报喜不报忧。
她开了免提,妈妈说哎呦那你命太好了,小筷子班都不上了,专程去给你过生日,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惜是只白眼狼。”谢舒毓趁机告状,超大声。
“才不是,是她正好要来出差,要住我家,省下酒店钱。”温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狗急跳墙?
果然,人犯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大姐,我出差,酒店还需要自己花钱吗?”谢舒毓点头说行,你真行,“没说错,你就是只白眼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妈也在电话里训,“小碗,你真是不知感恩,人家没有义务成天围着你转的,我看你真是被惯坏了。”
温晚离家,一开始是赌气,家人当然不同意,她是独生女,家里事情不管,跑去外面给别人打工算怎么回事。
被骂得多了,她很不服气,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片江湖,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并不是单纯恋爱脑。当然,究竟恋的谁,还有待考证。
事业上取得的成就,家人认可,但要敢说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就是咎由自取。
——“在家谁敢欺负你?你自己要去闯的嘛,在外面闯,那些事你都要独自面对。”
别哼唧,没人想听。
“既然你那么厉害,都马上要当副理,想必赚得也不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妈妈就祝你马到功成,花开富贵好了。”
有小筷子在,妈妈完全可以放心,阴阳几句,挂断电话。
温晚丢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缝,半天突然猛一扑腾,“典型东亚家庭通病之一,典型!”
谢舒毓持续发难,起身回房,假装收拾东西。温晚听见动静,顾不得血崩,一个鹞子翻身,滑跪到她面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小妈妈对不起。”
“嗯?”谢舒毓回头,“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顺着人大腿往上爬,“你别走,是我说错话了。”
像梦里那样,她变成一只八爪鱼,自然界中少见的粉白颜色,全身上下长满吸盘,数不清的小嘴用力地吮。
“你再不抱住我!我就要掉下去了!”她孩子似大叫。
谢舒毓两条手臂托住她臀,“可我没说要走。”
“嗯?”她眨眨眼睛。
谢舒毓得逞笑,“不过小妈妈是什么鬼。”
有点变态,有点喜欢。
温晚歪头思索,“好像是比‘姐姐’更刺激。”
谢舒毓头顶真诚的一排问号。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睡觉,温晚这次没有脱光,谢舒毓勒令她必须穿上衣,她换了安睡裤,一条腿放肆搭在人小腹,谢舒毓稍有不情愿,立即就嚷嚷肚子痛。
“我觉得你身体还蛮好的。”谢舒毓委婉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跟人吵架的时候声气也够足。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很兴奋。”温晚把头塞进她肩窝,寻了个舒服姿势,极致的亢奋后,深深的疲倦感来袭。
谢舒毓安静看着天花板,感受她绵长的呼吸,判断她已完全陷入熟睡,才轻轻捏住她的手。
除了没名分,跟过日子没差。
……
谢舒毓这期要做的专题是“猴”。
《科学与自然》创刊时间超过十五年,灵长类动物专题做过很多,重复的话题需要更多趣味性,并结合时事,她们今天要去郊区山上的一座寺庙,那里的住持收养了几只从马戏团逃跑的残疾猕猴。
寺庙原本香火稀薄,因为小猴们的到来,吸引许多游客,现在成为当地热门打卡地。
早上八点,谢舒毓闹钟响,学敏的车差不多中午到,两人约定在车站碰面,然后一起搭车过去。
还有时间,谢舒毓起床准备早餐,睡前碗大小姐就点好了菜,说想吃《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苏菲给大家做的那种煎蛋和培根。
刚睡醒,温晚声音还有点哑,两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对着天花板捏捏捏,“看起来非常美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但我试了几次,我太笨了,做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有种惹人怜爱的天然特质,许多年前,老樟树下那个闷热的午后,被她选中的瞬间,早就成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道辉光。那似乎是一种荣耀。
小小要求,谢舒毓怎会拒绝。
“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等一下。”温晚出声。
谢舒毓回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她笑盈盈张开手臂,“抱抱我嘛。”
宽松的棉质睡衣长袖滑至肘部,露出一截藕嫩的小臂,素颜清丽,长发铺散满枕,无论看多少遍,都很难不被这种毫不费力的漂亮所震慑。
无法抵抗,谢舒毓走向她。
“好幸福哦——”
温晚声音在脑后响起。
为避免暴露更多心事,此类撩人瞬间,谢舒毓总会忍不住说两句应景的‘吉祥话’,只为破坏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幸福了。”她还是克制了。
这种时候,吐槽对方有“起床气”的杀伤力堪比核爆,但大概率会被打死。尽管她之前已经干过一次。
做人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给我做早餐,你不幸福吗?”
温晚美美畅想,“在厨房里煎蛋的时候,想象自己亲手烹饪的美味,被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一口一口吃下去,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
怀抱分离,谢舒毓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别想象了,我求你下床亲自进一趟厨房,好好感受一下。”
很难吗?实践的机会就在眼前。
“哈哈——”温晚才不上当,“我肚子疼,我是病人你忘记啦。”
冰箱里没有培根,只有冷冻的烤肠,谢舒毓小火慢煎烤得外焦里嫩,搭配温晚喜欢的溏心煎蛋,再用牛奶冲上一杯热咖啡,早餐端上桌。
温晚蹲在茶几前,抽动鼻尖,随即双手合十,绽放灿烂笑容,“小筷子,我不是单纯奉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舒毓想跟句“俺也一样”的。
烹饪是门艺术,怀有爱制作出的食物,拥有神奇魔力,渴望看到对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会从内心深处得到满足,好像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也趁机融入对方身体。
热的食物,在这个微凉的早春清晨,使人忍不住泪眼湿软。
温晚想大口地吃,在食物味美的最佳时间,又怕吃太快,难以满足内心饥饿的饕餮。
身边人侧颜清瘦,进食速度适中,不会过分拖沓,也不至于狼吞虎咽,天生的从容优雅。
雌激素又跑出来捣乱,温晚忍不住想,在床上她也这么不紧不慢吗?
第25章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早上十点,温晚接到个电话,傅明玮打来的,问她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温晚跷着二郎腿坐在卧室床边,像一只愤怒的大鹅,翅膀用力拍打水面,掀动狂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你说呢,你觉得呢,你还有脸问我!”
说完指着手机跟谢舒毓告状,“你说这人贱不贱。”
谢舒毓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此时停下动作。
温晚开了免提,傅明玮说:“那你不来,大家都以为是我欺负……”
话没说话,温晚登时暴跳如雷。
“你欺负我?你好大的脸,也配欺负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个屁!还有什么叫‘大家以为’,难道不是事实?哦,你现在怕被误会了,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作主张干那些丢人事的时候,你没想过现在?我才丢人呢,被你这种人纠缠不清,倒血霉了。”
她噼里啪啦骂一大堆,傅明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息”字还没来得及发音,温晚就把电话挂了。
“呼——”身体弹跳几下,温晚气咻咻撩了把头发,“他还敢打电话问我!真是活腻了。”
“你处理得很好。”
睡衣、洗漱、充电器,摄像装备等,谢舒毓全部检查过,确认没有遗漏,又拎着包去厨房。要去给寺庙里的猴子拍照片,她昨晚特意在超市买了香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吃一个吗?”温晚伸手。
傅明玮就像只肮脏的臭老鼠,温晚不敢过多在谢舒毓面前提起这个人,怕惹她生厌,连累自己。
“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蕉。”谢舒毓说着还是给她掰了一个,剥开喂到嘴边。
温晚确实不喜欢,这不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装傻,“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啦。”
保鲜袋里还装了些别的水果,谢舒毓想分给学敏一起吃,“从小就不喜欢,你说香蕉干巴巴没水分,不配当水果。”
果然,温晚吃了两口,表情变得很难看。谢舒毓早有所料,伸手接过,剩下半个快速塞进嘴巴。
她同样不喜欢,但不能浪费。
喝了几口水,帮助下咽,谢舒毓也很难做到不霸凌香蕉,“真想不明白,猴子到底喜欢它什么!”
紧张气氛缓解,温晚“咯咯咯”笑起来,“昨天砸办公室,他打电话来,我也狠狠骂过了。”
她眼周毛量感十足,语气神态,像跟大人邀功的小孩,过分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很多时候都尽量避免跟她对视,怕自己流露太多傻样,低头,把书包拉上拉链,“你做得很好,你就是要凶一点,别人才会怕你,不敢招惹你。”
“你说得有道理!”温晚握拳,“我以前就是表现得太客气太好说话了,还有我的名字,谐音温婉,所以才给人一种很好拿捏的错觉。”
“好的,继续加油。”谢舒毓背上书包,到门口换鞋。
温晚小碎步跟在后头,“你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谢舒毓真不确定,那地方说是郊区,其实都快到县里了,位置也偏,据说网约车都很难打。
而且,学敏本来就计划好要在寺里过夜,第二天继续采访,她洗漱都带了。
“我尽量。”谢舒毓弯腰系鞋带,“今天第二天,量特别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昨晚的菜想吃就吃,不吃就倒掉,点外卖,等我回来再给你做新的。”
说完站起身,抻抻衣摆,理理背包带,就要走了。
温晚什么也没说,越过她身体把门打开。
昨晚饭后,她们带上钥匙,一起下楼去买了电池回来换上。临走前,这人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一抱吧。”谢舒毓少见主动,也有点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你满脸不高兴。”
你要走了,我哪里能高兴得起来呢?温晚觉得好没道理。
一下砸进她怀抱,脸颊贴在她背包带,硬邦邦的感觉不舒服,温晚往旁边蹭蹭,挪到她胸口,“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欢送你,也太难为人了。”
跟学敏约好了时间,谢舒毓一向重诺,拍拍她后背,“玩游戏,看电视,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温晚把人到电梯口,谢舒毓不许她跟下楼,“回去。”
电梯门关闭,一瞬间,心里空空的,温晚蹲下来,想哭,又不想承认她真的一刻也离不开谢舒毓,把什么都推到大姨妈头上。
是大姨妈害她变得敏感,情绪轻易起伏成啸。
回床上躺着,眼泪停不下来,谢舒毓走了,留她在空屋子里,她理所应当感到委屈。
转念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要立刻变得刚强,又想起谢舒毓告诉她,“你可以是任何你喜欢的样子”,继而想到谢舒毓不在,哭得更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难了,想骂人。
擤干净鼻涕,温晚抓起手机,群里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谢舒毓接到学敏,正好十二点,她们在附近找了家面馆吃东西,准备下午坐大巴过去。令人感到意外,学敏竟然带了她女儿。
女孩八九岁大,长得很白,头发细软,性格内向,见人浅浅笑一下,不讲话。
她小名叫燕燕,头上包了块纱布,周末出去玩不当心摔的,学敏离异,不放心燕燕自己上学,干脆给老师请假带出来了。
“怪不得那天你好像有点犹豫,但这样不会耽误她学习吗?”谢舒毓小时候家里管特别严,才摔破头就请假不上学,换她妈肯定要说娇气,她记得有一次,发高烧还被要求必须写完张语文卷子。
燕燕背个小书包,学敏给她摘下来放一边板凳上,“一两天不上学没关系的,那些知识嘛,过后补回来就好,我不放心她,她也不能离开我,我觉得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燕燕好可爱,大人说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会跟随着转动,抿出个笑,有点不好意思,因独一份的钟爱窃喜。
谢舒毓大受震撼,天底下除了温晚妈妈,竟然还有像学敏这样的好妈妈,她开玩笑说:“在我们家,不上学是要被杀头的。”
其实她初高中经常逃课,跟温晚一起。如果妈妈知道,她可能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所以你现在才那么优秀。”学敏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摇头,“我妈要是也这么觉得就好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优秀,这份工作,家人极力反对,妈妈希望她考公,说杂志社没前途,所以她搬出去住。
面端上来,学敏没再往下说,谢舒毓边吃饭边看手机,左叶和许徽音得知温晚昨天遭遇,群里跟着她一起骂了三百多条,情绪价值拉满。
“你现在这样蛮好的。”学敏突然说。
谢舒毓抬头,愕然。
学敏只比她大六岁,也许是因为做了妈妈,身上总是笼罩着一种温润的珠光,她的文字也像她这个人,质朴,充满童真,她是杂志社非常优秀的撰稿编辑。
“如果你想改变,可以试着再勇敢一些,对你感到疲惫和厌烦的一些人或事开战,拒绝,说不。”
谢舒毓愣住。
“谈恋爱了吗?”学敏又问。
“没有。”谢舒毓笑,手半掩唇,本能地遮盖,那个酒窝被挡住。
“但我有喜欢的人。”她快速补了一句,是想到学敏刚才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点头,学敏说:“你可以试试。”
“好。”谢舒毓应下,如果要开战,妈妈首当其冲了。
吃完饭,她们去附近的车站坐大巴,学敏自然要和燕燕一起,谢舒毓独自坐在靠窗位置,给温晚发消息,汇报进程。
[系上安全带。]
温晚叮嘱,同时也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谢舒毓问吃东西没,她如实禀告,说昨晚的剩菜全部解决,碗筷也洗了。
[奖励你一朵小红花。]谢舒毓哄小朋友。
温晚启动车子,离开地下车库,心想要能兑换成亲亲就好了。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比谢舒毓勇敢得多,也脆弱得多,但她不怕受伤,也能独自承担后果。
可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也会有许多的不可言说,手掌按压在心口,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多不确定,所以她也会害怕,藏住不说。
还有还有,什么是“最勇敢”呢,并没有标准答案,不过是为了给不够勇敢的她或她寻找借口。
天气不是很好,太阳只在早上短暂露面,什么时候悄悄躲进云层之后呢,大概就是谢舒毓乘电梯离开的那一秒。
不过眨眼,全世界暗下来。
车子驶离城区,上高架,接高速,路两边能看见大片的果林,才几天花就全谢了,颜色变得暗黄。
不用过分担忧,那并不代表结束,枝头有叶子长出来了,飞快的,嫩绿。
同一条路,大巴车的视角更高一些,她们差不多的心境,毁灭同样是一种新生。
一件事情想要开始,另一件事情必须结束。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出差会感到非常痛苦,好在大家都十分乐在其中,包括燕燕,初时的车程,身体尚不觉疲倦,对车窗外快速流动的一切都充满新奇。
“这已经是县里了吧!”大巴过收费站,学敏惊喜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地图,“好像是。”
“欸!”学敏回头,“我知道这地方什么东西最好吃,忙完我们一起去。”
谢舒毓没有立即答应,温晚还在家等她。
网上那些话真不能全信,寺庙没那么偏,路边打个车十块钱就到,再步行不到一公里,山脚下看到白色的佛塔。
谢舒毓脚程快,走在前面,学敏牵着燕燕,速度慢些。
中途谢舒毓从书包里翻出相机,假如看到猴子马上就能拍到,网上说那些猴子经常蹲在路边抢食,素质很低。
刚才说过,网上那些话不能全信,直到山顶,谢舒毓一只猴子没看见。
这座寺庙年代久远,还没进主殿,山间开阔处,一座高大的彩色泥塑牌坊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真正的古物,绝非现代工艺所能复刻,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仰望它,谢舒毓久久失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拍下很多照片,已经熟悉路线,心说下次一定要把温晚带过来,谢舒毓踏上石阶,穿过牌坊,庭中一棵老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撞进她胸口。
犹如中枪,谢舒毓当场傻在原地。
温晚歪了下头,朝她走来,脚步轻快,面带笑容,“我刚才也像你那样,愣愣看了很久。”
口吻熟稔,似乎她们一早就约好在这里碰面。
是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很开心。
谢舒毓眼睛睁得大大,还在反应,温晚一把抱住她,“原来是这种感觉,哇,我也好喜欢。”
“你怎么会来。”谢舒毓摸到她满背凉滑的长发,“肚子还疼吗?”
“我来玩呐,你不许啊?”带点小脾气,小傲娇,她弯腰习惯拿头撞人胸口。
谢舒毓去摸她的手,山里有点冷,她自己开车,比她们快得多,应该独自等待许久。
“好凉。”谢舒毓双手握住,使劲地搓。
温晚喜欢被她紧张的感觉,“不是应该呵气吗,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擦发热更快。”谢舒毓举例说明,“钻木取火。”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蛛丝,把她们包裹在一起。温晚看着她,吸了下鼻子,“你开心吗?”
“当然!”谢舒毓毫不犹豫,“巨大的惊喜。”
来时路上,心中所期待的一切全部实现,温晚轻快蹦跳,两条手臂挂在谢舒毓脖颈,仰头望天,身体放心朝后倒,“我超开心!”
谢舒毓用力抱住她,如果有心,下一秒就可以吻到。
不能也没关系,好暖啊,淹没在彼此的气味里。
学敏和燕燕来到身边,温晚热情跟她们打招呼,谢舒毓向学敏介绍,“小碗,我最好的朋友。”
客气寒暄,学敏微微皱眉,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忽地,眼底瞬间迸发出晶亮笑意,“小碗就是小时候被鳖咬过的那个女孩吧?”
“啊?”温晚表情夸张,随即怒捶谢舒毓,“你什么事都往外说啊。”
“我们有一期,是科普乌龟和甲鱼的差异,小毓跟我说了你的经历,我觉得很有趣,就写进去了。”学敏微笑补充。
“啊?”温晚气得直跳脚,“你们还把我的糗事写到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笑开。
谢舒毓下午忙工作,跟学敏去见寺庙的住持,温晚带燕燕在附近玩。
女孩话不多,但没关系,温晚自说自话惯了。
“一开始,我跟小筷子也是这样,她话少,都是我在说,她看书多,懂得多,我问题多,如果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一遍,我再问,她坚决不会讲。”
温晚小时候学过舞蹈,肢体还不错,擅长模仿,立即跳起来,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我问得烦了,她表情就这样,然后一甩胳膊气冲冲走掉。”
她学人走路,上身完全不动,两腿倒腾得飞快。
谢舒毓拿相机拍照,站立白塔顶层,地面的温晚像只小蚂蚱,跳来跳去不知道干嘛。
“小毓姐姐在看我们。”燕燕手指白塔方向。
温晚更来劲了,模仿谢舒毓小时候发脾气,“也是上身不动,手僵僵垂在两边,不停跺脚,而且只跺右脚。”
燕燕被逗笑,温晚一下跳到她面前,“我也是这样模仿她爸妈,把她逗笑的。”
瞬间脸红,燕燕眼睛睁得大大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反手在包里掏,没找到糖,只摸出瓶木糖醇,分给燕燕吃,还叮嘱说:“不可以咽下哦。”
木糖醇是在小区楼下买的,如果可以亲嘴的话,能派上用场。
一而再,再而三嘛。
亲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谢舒毓说过的一些话,她其实介意,比如嫌弃床脏,说她嘴巴有味道。
尽管她知道,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也绝不是事实,谢舒毓只是故意让她难堪,想看到她爆炸,发怒,像只鼓胀后被松开的气球,满屋乱窜。
谅解。她常常也对谢舒毓做同样的事,贬损自己,从对方口中的否定获得肯定;恶劣的言语刺伤,通过对方强烈的反应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很坏,但非常有效,且乐在其中。
她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影响,也被滋养,这种羁绊很深,甚至已经融入基因,可以遗传给下一代。但,不会有下一代了。
三十而立确实有点扯,温晚坐在树下,心里很空,未来没着没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想哭了,该死的姨妈。但坚决不可以,今天很开心,她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明早的太阳升起。
不对,还有后天,大后天,甚至周末。
天呐,温晚抱住自己,好幸福。难以自持,眼眶湿热。
谢舒毓结束工作是下午五点,寺庙提供斋饭,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们可以免费享用,夜间留宿在禅房。
住持说,每天早上十点,会固定给猴子们放饭,届时都可以见到。
“不过,我们可以去买一把香,再捐些灯油钱。”谢舒毓提议。
温晚把燕燕完整交还给学敏,孩子困了,想睡觉,学敏先带她去禅房休息,让她们不用等,先去吃饭。
两方道别,谢舒毓牵着温晚往大殿走,“去给家人求个平安。”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一刻也不想分开,温晚头黏靠在谢舒毓肩膀,“我是你的家人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然。”毋庸置疑的。
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除谢舒毓外,温晚只能通过祷告来实现的心愿,恐怕就只有外公了。希望外公长命百岁。
温晚睁开眼睛,“你跟佛祖说了什么。”
“我……”谢舒毓摇头,“我希望奶奶长寿,但她的病你也知道,我同样不想看到她痛苦。”
老人家身体倒是硬朗,只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常常记不清楚事情,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很矛盾,人无时无刻不处在矛盾中。
并肩默默往膳堂走,天下起小雨,山间空气潮湿清冷,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热的。
途中,温晚想起件好玩的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为了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有天跟妈说,让她安排一下,买个更大的房子,把你全家人都接过来,妈妈和妈妈一个房间,爸爸和爸爸一个房间,我们俩一个房间。”
谢舒毓记得,她说过好多遍了。“然后干妈说‘我哪儿有那么大权利啊’。”
“可你平时不总说,使点钱安排一下,你使钱呗!”温晚回忆当时,呲个大牙乐。
“我刚才也给佛祖使钱了。”她捐了两千块钱,“两个心愿。”
谢舒毓问:“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这次学聪明,“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谢舒毓一脸完蛋,“那你问我!”
“哈哈哈哈——”温晚大笑,霸气挥手,“你那个不算犯规,我钱多,佛祖肯定听我的。”
“行吧。”谢舒毓只捐了二百。
寺庙的斋饭很好吃,蔬菜种类丰盛,还可以无限续加,吃饱为止。
温晚不喜欢吃水果,没水的嫌干,有水的黏手,她喜欢蔬菜,不明白现在的小朋友为什么讨厌西兰花,明明就很美味。
有香客自己带了饮料来,是大瓶的花生牛奶,放在桌边,温晚正跟谢舒毓讨论佛教徒可不可以喝奶,猴子出现了!从靠山的小窗窜进来,抱起饮料,嗖嗖嗖几下就上了树。
“来了!”谢舒毓抓起相机冲出大门。
温晚也跟着跑,大概是上午那半根香蕉让她二次变异,高昂的嚎叫声比山上的猴子还要响亮。
那猴子好厉害,独臂上树,还单手拧开瓶盖,以一种奇异的角度仰靠在树干,脚掌撑在瓶底,饮料直接往嘴里倒。
谢舒毓在树下疯狂找角度,“公众号的照片也有了。”
温晚连蹦带跳,“好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她静止不动,谢舒毓回到她身边,“又血崩了?”
想笑,不敢,憋笑辛苦,温晚揉揉腮帮,“太兴奋了。”
寺庙的禅房很干净,有雅致的檀香味,床褥和枕头是藏蓝色,谢舒毓认真查看过,“没问题。”
她的根据是有一种刚洗过不久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首先,布料比较硬挺,其次是味道,有皂粉味。”
温晚早料到会在外面过夜,带了睡衣。禅房设施不全,下雨凉,她们都没洗澡,温晚很认真刷了牙。
然而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可以接吻的理由。
是给佛祖使了钱不错,佛祖再厉害也不能把谢舒毓头按过来吧!
床很小,靠墙放,因此她们必须靠得很近,软绵绵的黑暗中,窗外滴答滴答,小雨声。
温晚喜欢和谢舒毓抱在一起,不管对方是否情愿,死死攀住。
她小心翼翼往人脖子里吹了口气,“我的嘴巴没有味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痒,谢舒毓往后躲了下,呼吸变重。她静静吐纳,音色低沉而沙哑,“都说了,开玩笑的,胡说八道的。”
“那就是香。”温晚认定。
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却希望谢舒毓可以继续犯错,好让她捏住把柄。
谢舒毓“嗯”了声,薄荷香,还有她的香,一种不可描述之香。
“那你能莫名其妙亲我一下吗?”温晚承认自己越来越放肆了。
心被撩惹,春潮一波一波,汹涌推动。
完全在意料之外,谢舒毓没憋住,胸腔低震出笑音,“你疯了,佛门净地,想干嘛。”
笑也这么好听,温晚耳朵贴在谢舒毓心口,晕乎乎的。
是了,差点忘记她们在寺庙。
她道行确实还浅,姓谢这老尼姑,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第26章“这才是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谢舒毓,温晚讲不出来到底什么感觉。
依赖嘛,当然有,在谢舒毓身边,她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会有一只手从始至终牢牢牵住她,不必担心走丢,迷路也当是旅行,一路兴致勃勃。
爱,更复杂,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数年如一日的守候、陪伴,多重身份边界感模糊。
从前,温晚试探过,谢舒毓反应强烈,立即就退避三舍,她心灰意冷才决定逃家躲避。
可她还是会做梦。
说起那个梦,真是诡异,仔细回想,那个梦之后,谢舒毓对她似乎宽容许多。
入睡前,温晚美滋滋想,继续做梦吧,梦里按捺不住,半睡半醒间就可以抱住身边人大亲特亲了。
所以,无所谓是依赖还是爱情,温晚确定,她对谢舒毓是有欲望的。
想和她睡觉,不是现在这种假睡,是两个人脱光抱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那种睡。
闭上眼睛,头脑深陷在昏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如此强烈,她的存在像一柄锋利的刀直插入心脏,难以忽略,痛是爱而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伸出手,摸摸索索落在她的腰,她侧身躺着,那里明显的凹陷,虎口稍用力些还是能掐起块软软的肉。
“嗯——”
毫无防备,谢舒毓低缓婉转的一声,语调带着深深的倦意,“干嘛呢。”
“你睡啦?”温晚明知故问。
“不许调皮。”谢舒毓握住她手腕,拿开,“明天还有工作。”
“你累啦?”温晚睁开眼睛,这里好黑,窗外没有一丝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谢舒毓没有回答,翻身,背对人。
好吧,她可能对我没性趣。漫长吐气,温晚放弃试探,靠近,仍是环住她腰,拥抱她清薄的后背。
心里在盘算,要是连抱都不给抱,她就大哭,大闹!
幸好没有,谢舒毓轻轻握住她的手,往前拽了拽。
“乖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温晚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整夜无梦,世界如此安静,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种久违的踏实。
谢舒毓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早晨,昏昏的,是山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日光,雨停,檐角水滴悬而不落,石阶角缝青苔丛生,空气中满是草木被水浸透散发出的独特香气。
没有叫醒温晚,她在院子里刷牙,左手叉腰,庭中踱步。
角落里一窝竹子,长得真快,不过一夜就窜到人小腿高。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擦脸,温晚已经醒来,懒洋洋横在床铺间。
木门“吱扭”一声,温晚投去视线,轻声问:“你有听到吗?”
谢舒毓走近,“什么?”
“小鸟在唱歌。”温晚声音沙沙嗲嗲,“叽叽,喳喳,啾啾。”
乳液瓶顺手放床头,谢舒毓俯身,冰凉的手去摸她的脸。
温晚起初瑟缩一下,继而享受,“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捏一下,她皮肤好软,看来昨晚睡得很好,谢舒毓又隔着被子拍拍她,“起床洗漱吧,我去给你端吃的。”
膳堂早上吃面,学敏和燕燕已经在了,谢舒毓排队拿了两只碗,从她们身边经过,有点不好意思,“赖床呢,我给她端去。”
学敏点点头,“是手擀面,特别好吃。”
路程不短,谢熟毓一路疾行,担心面坨。碗底好烫,中途她实在难以忍受,碗放在一边石墩子上,扯袖包住手,左右端起。
温晚从房间出来,想去找谢舒毓,又不认识路,怕走丢,反倒要人去找。
昨晚是谢舒毓牵她过来的,她脑袋空空,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那个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时,温晚有几秒的失神。
可恨的不是姨妈,是谢舒毓,总让她泪眼花花,她怀疑这人就是成心,知道她眼皮浅,故意整她。
“啊!烫死我了!”谢舒毓把面碗搁在院里石桌,疯狂甩手。
她忍了一路,脸都急红。
温晚抓来她手,“呼呼”吹气,“你干嘛非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样了?”谢舒毓糊涂。
温晚自己先哭上,“你等我起床,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
谢舒毓不是喜欢拖延的人,“等你黄花菜都凉了,膳堂是有开放时间的,过了点谁给你开小灶啊。”她可以麻烦自己,不喜欢麻烦别人。
“别废话了,赶紧吃吧。”她抽出手,去拌面。
手擀面粗,没那么容易坨,谢舒毓端走之前淋了辣椒油提前拌过,她什么都想得周到。
尝了一口,她顺手递给温晚,“听膳堂师傅说,他们辣椒都在自己种自己晒,绝对纯天然。”
温晚接过面碗,热气一蓬一蓬往上溢,熏得她眼泪止也止不住。
“我真服了。”谢舒毓又把面放桌上,包里翻纸巾给她擦泪。
尽管从小到大已经重复过很多遍,谢舒毓还是想说:“你哪里来这么多眼泪,你是水枪吗?”
你大爷的,什么破形容。温晚咆哮,“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我是水枪。”
谢舒毓哈哈笑几声,“水枪没有水,就失去了作为枪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眼泪是子弹,她无法无动于衷。
“那你恶狠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温晚趁机提要求。
谢舒毓笑得更厉害,“还恶狠狠,你吃不吃?”
这人行动上对她有多好,嘴就有多贱,简直天赋异禀,绝世无双。
温晚也有办法治,“那我就闹,我满地打滚。”
刚下过雨,地面潮湿,谢舒毓说:“我很期待。”
“哎呀!”温晚连连跺脚,胳膊左右地摔,“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谢舒毓重新端起面碗,“快吃吧,我手现在还疼呢。”
温晚终于老实。
谢舒毓的意思是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她不想稀里糊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出的理由是“想妈妈了”。
“那你找你妈去。”谢舒毓端空碗往水池走。
温晚牵着人衣角跟在后头,“我妈不在,你是小妈妈,你得负责哄好我。”
“我是你祖宗。”谢舒毓气得不轻。
温晚笑嘻嘻,“那祖宗更得疼我爱我。”
谢舒毓让她滚一边去。
我说错话了吗?温晚挠头。
她们做了二十年朋友,想改变过去观念,抛却旧的,展开新的,实在是不容易。
雨柔柔,风轻轻,春生万物,发芽,吐枝,开花,可在此之前,也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萧索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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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膳堂的大师傅开始给猴子们备饭,木盆里装了好些的水果和馒头,谢舒毓把自己带的香蕉也放进去。
这些食物部分是寺庙采购,其余大多是香客捐赠,猴子们曾经遭受过严重虐待,大多有残疾,幸好它们也是有人疼的,很多退休老人每天爬山到寺庙,就为给它们背口吃的。
学敏采访,老人们笑盈盈说,又能积德行善,又能锻炼身体,两全其美。
大师傅把木盆端到外面一片空地上,手里提面铜锣,“梆梆梆”敲几下,就听见漫山簌簌的响,猴群从山林间四处冒出,欢天喜地奔来食盆边。
好多香客围在旁边看热闹,温晚有点害怕,往谢舒毓身后躲。
大师傅安慰说别怕,“猴子也是明事理的,你不伤它,它就不伤你,它们嘛,其实胆子小得很,龇牙咧嘴,不过为了自保。”
杂志插图大多采用工笔画法,内容崇尚写实,形似,要求细腻逼真,谢舒毓拍了很多视频,想拿回去慢慢看。
猴子不可能像人乖乖坐在那,方便她观察,再说人也不是每一只都乖。
想到这里,谢舒毓转身,回头。
“看我干嘛?”温晚眨巴眨巴眼。
“没。”谢舒毓继续拍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持留她们吃过午饭再走,学敏还没说话,温晚先“嗯嗯”应下,“斋饭特别好吃!”
大家对视一眼,笑开。
学敏打电话跟张姐汇报情况,反正山高皇帝远的,扯谎说明天上午才能全部弄完,今天猴子没出现。
张姐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别耽误录节目就行,主编那边这次特别看重。
电话挂断,谢舒毓戳戳温晚,“看见没,这就叫老油条。”
学敏大笑,笑完说:“那不然呢?今天回去,后天又过来,多折腾人。”
谢舒毓当然是感激她的,只是担心燕燕,“小孩岂不是一个星期都不能上学?”
燕燕牵着妈妈袖子,很好奇大人要怎么安排她。
“不上了呗。”学敏无所谓摆摆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考试考不好,但她才三年级,又不影响升学,一次考不好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燕燕很聪明的!她回去以后会主动学习的。”
“我会的。”燕燕举起胳膊,开心蹦跶。
“而且我们燕燕头都破了,要每天都开心玩耍,伤才能好得快。”学敏把燕燕抱起来,亲亲她脸。
小孩满脸幸福,紧紧搂住妈妈脖子,她们亲密无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叹为观止。
温晚倒是还好,“我妈妈也是这样的,我跟小筷子逃课出去玩,回家她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跟她讲讲,下次也带她去。”
燕燕的妈妈和小碗的妈妈,是谢舒毓做梦都不敢梦见的。
可偏偏,就梦到跟温晚那什么了。
学敏说,人生的容错率其实是很高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否定自己,回头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
她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用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们。
燕燕头上的纱布得换,住持说过他那有医药箱。
“山里转转,这边空气很好。”学敏抱着孩子离开。
两人牵手,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对彼此来说,所有对方没有拒绝的肢体接触,都是一种恩赐。
谢舒毓问:“那你什么安排。”今晚之前,她们会离开这里,那明天呢。
“去看电影?然后超市买菜,回家做饭。”才刚吃过饭,温晚又馋了,“想吃水煮肉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不上班呐。”
“不上了。”
“为什么?”
“想和你待在一起。”
一阵大风刮过,山林呼啸,巨大的雨点砸在头顶发缝,谢舒毓“哎呦”一声,借此掩盖了慌乱情绪。
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温晚也后悔了,担心吓跑她。幸好,给佛祖使了钱的。
“是不是特别凉!哈哈!”温晚幸灾乐祸,扯了袖子踮脚给她擦。
谢舒毓配合屈膝,对面那家伙趁机使坏,揉乱她头发,她没生气,缓过劲来,试着探寻更多。
“老旷工,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他们不敢给我算旷工。”
温晚自信满满,“而且砸坏办公室的钱,也不需要我出一分,你相信不?否则我就去找嫡女告状,嫡女很凶的,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次子不敢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的自信来源她的无所畏惧。有本事把她开了,她求之不得。
如果主动离职,妈妈肯定要笑话她,一辈子都拿这事笑话她,甚至年夜饭也搬出来说,她别想翻身。
被开除不一样,她可以趁机拿傅明玮说事,妈妈不会骂她,反倒会心疼她。
走的时候,她跟谢舒毓大吵一架,互相放了不少狠话,说一辈子别见面,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谁先主动联系谁就是王八蛋。
结果才离开不到三个月,她搬东西的时候被砸到脚趾头。
疼得撕心裂肺,哭着给谢舒毓打电话,那边冷冷三个字。
——“您哪位?”
她的号码从高中就开始用,就算删除备注,难道才三个月就把她忘了。
像个傻妞,光脚蹲在地板,眼泪鼻涕一大把,她咆哮出声,“我砸到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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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温晚甚至想过去死。
谢舒毓不要她了,是她自己作的,如果她们没办法和好,真的一辈子不见面,她干脆去死。
一个人,孤零零,很容易产生极端想法。
哭到窒息,她一瘸一拐爬上床,裹紧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门被敲响,不想理会,但对方非常执着,且怒气冲天,甚至拿脚用力踹门。
没有通过猫眼观察,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双手用力压下门把,见到那人,她毫不意外。
左边肩膀挂书包,右边肩膀被超市购物袋坠得直往下沉,谢舒毓站在她家门口,冷着一张脸。
进屋,谢舒毓不穿她的拖鞋,大概也是嫌脏,觉得是别人穿过的,并不查看她的伤,只穿着一双袜子进厨房,像昨天那样,淘米、蒸饭、备菜。
谢舒毓很生气,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用力,厨房里好像在打仗。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孩子似嚎啕大哭,谢舒毓不管,菜端上桌,填了满满一碗饭,命令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治愈的时候,谢舒毓表情冷冷问“你女朋友呢。”
——“怎么不管你。”
——“还是被甩了?”
——“干嘛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妈?还是你养的狗,一个指令就立马到位。”
她原本想说,我没指望你能来。
但谢舒毓还是来了。
眼泪糊得满脸,她死皮赖脸去抱人家,明显感觉到挣扎,死搂着不松手,不停说“对不起。”
她们之间,曾有过许多美好回忆,同撑过一把伞,同穿过一条裙子,牵手、拥抱,更是家常便饭,呼吸般自如。
过分亲密,滋生出强烈占有欲,不懂表达自己,以爱为名的匕首刺向对方,伤愈后留下丑陋的疤痕,作为禁忌,不可触碰。
后来当然就和好了,听起来挺莫名其妙,但如果那次就彻底绝交,她们的关系,怎会一直持续到今天。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年底谢舒毓也三十岁了,她们有变得更成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温晚变得低落,不想走了。
谢舒毓停下来看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想要抱抱。”温晚不喜欢自己总是在索取,可她真的真的,就是很想要抱抱。
“你上辈子是袋鼠吧。”谢舒毓无可奈何。
那还能怎么样,就给她抱抱喽。
在那棵老樟树下,她们拥抱,第无数次。真奇妙,这里也有一棵老樟树。
因为谢舒毓,温晚知道樟树这种神奇的树木,不在冬天落叶,而是春天。
所有新叶,都抖擞着舒展筋骨,风中摇曳,去年的陈叶才飘飘然脱离枝头,满地打着卷。
春天有两面,一面欣喜温存,一面低沉忧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用力大口呼吸,渴望她的气息全部填满身体。
像被人遗忘在阳台,总是缺水的盆栽,偶尔被想起,就会用尽全力把能量吸收,严密储存在身体,时刻准备迎接一场漫长的消耗。
周而复始。
这几年都是这么过。
“你爱我吗?”温晚手臂横搭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偶尔,她们也会不同频,她其实不是个过分感性的人,她更务实一些,顾虑也更深。
但不妨碍她们相爱。
“我爱你。”谢舒毓回答。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温晚漫长吐息,“也不嫌弃我。”
“其实嫌弃的。”不想让气氛太沉重,谢舒毓快速划拉几下她后背,“只是没办法,跑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打电话给我,我的手就自动接起来,几乎成为一种生理反应。
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会为你担心,幻想出很多糟糕的灾难现场,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心理学说,这是一种焦虑症状。
而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马上,去见你。
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们分离,又重聚。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中午在膳堂吃斋饭,温晚很期待有猴子来偷东西,多拿了一个小馒头放在靠窗的桌角。
本来想拿大馒头,谢舒毓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警告说:“到时候别让我帮你吃。”
“嘿嘿。”温晚换了小馒头。
也许是因为上午才放过饭,猴子们没出现,温晚把桌角的小馒头拿回来,脸一鼓,表情好凶,嚷嚷说“那又怎么样”,强迫谢舒毓跟她对半分吃。
眼神犀利,谢舒毓行动上却很老实,“惯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心中不屑,既然那么宠我,干嘛不跟我亲嘴?
饭后她们回房收拾东西,真有点舍不得,碎碎念叨,说下次有机会要来长住。
其实不过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出差,恐怕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很多人和事都不过如此,说说而已。
温晚累了,想回家洗澡,谢舒毓自然跟她一起,学敏还不想走,带着燕燕送她们出寺庙,几人就此分别。
“到时候电话联系。”学敏挥手。
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停车场,温晚的车停在山脚下沙石地,她回头望,有些不甘心,愿望还是没能达成。
“走吧。”
谢舒毓去拉副驾的门,温晚却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开?”谢舒毓有些不确定,更不懂温晚为什么不坐副驾,把她撇在前面。
“你怎么了。”她敲敲后排车窗。
黑窗降下半扇,温晚言简意赅,“你上来。”
谢舒毓原地思索几秒,还是顺从挨去她身边。
四面窗户关严实,旁边温晚面无表情,谢舒毓左右看,心里毛毛的,“你不会要对我做些什么吧。”
猜对了。
“休息一会儿,我开。”温晚柔声安抚。
谢舒毓谅解,“这两天确实,你肚子还疼吗?”
摇头,温晚想好该从哪里说起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二时候,老师故意把我们分开,说我总是在影响你,然后让学委跟你做同桌。”
谢舒毓心中升起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学时候,班级里总有些人喜欢散布谣言,说她跟学委谈恋爱,还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隔壁班都知道。
温晚很不高兴,质问,但谢舒毓只觉滑稽,骂她“有病”,两人不能同桌,又因此生出隔阂,连着有一个星期没说话。
“然后我只能结交别的朋友,但那些人根本不是真的跟我好,她们觉得我的钱好骗,我想让人跟我玩,就不停借钱给她们……”
再然后,温晚找她们还钱,两边翻脸,温晚放学时候被她们堵巷子里打了。
“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温晚终于说到正题。
可那件事早就解决了,那些打她的同学全都被请家长,后来谢舒毓能去市里读高中也是因为这个,妈妈觉得县里的学校不好,坏学生太多。
“我……确实是我不对,我当时就应该跟你解释清楚。”
谢舒毓抓抓脑门,“可我确实也很生气,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们天天在一起。”
“可老师换座位了呀,我们就不在一起了,我很没有安全感,你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吗?”温晚质问。
“不止你有情绪。”谢舒毓说:“我们分开了,我也不开心,我也有情绪,你还轻信别人的谣言,跑来问我,我肯定不高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想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赶紧说吧,到底想干嘛。”
温晚气鼓鼓,“反正我被人打了,都是你的错。”
“嗯,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想怎么样嘛,秋后算账?”谢舒毓侧身面对她,一条腿斜搭在座椅,手撑椅背,瞬间就摆好架势。
温晚声音忽然变弱,“我要补偿。”
谢舒毓眼神示意继续。
“要你亲我。”温晚吐字含混,声如蚊蚋。
“你还上瘾了?”谢舒毓其实已经猜到。
温晚给她个“不然嘞”的表情。
佛祖显灵。
谢舒毓捏住她下巴,俯身便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在庄园那个吻当然不算,毫无气氛,毫无旖旎,她全当被狗咬,不对,是鳖。
所以这次是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并不胆怯,只是略有生涩,开始便气势汹汹,绞缠唇舌,清凉薄荷味渡进口腔,陌生新奇的体验,更加剧探索欲。
这个吻持续足有半分钟。
分离,谢舒毓退去旁边,温晚嘴唇血色丰润,水光粼粼。
她被吻到几乎窒息,双手握拳抵在胸口,视线茫然,心跳剧烈。
“这才是接吻。”谢舒毓气息尚且混乱,却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学着点。”
第27章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学着点,学什么,你很牛吗?温晚第一反应就是杠。
第二反应才是她们接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片嘴唇贴合在一起时,她大脑一片空白,犹如被闪电击中,那半分钟她完全处于真空,此刻努力回想,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问题变得棘手,第三反应是什么?温晚着急。
她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姿态,避免尴尬,自然过渡到下一阶段。
还有,能不能再来一次。
分秒挣扎,谢舒毓已经下车,雾濛濛的春雨中,双手叉腰,朝天呵气。
那背影清瘦,两片肩胛在薄毛衣下凸显出明晰形状,温晚自己都一团乱麻,无从判断她情绪,只是感激,她给彼此都留出了一个沉淀,思考的空间。
然后呢,然后呢,温晚快要急疯了。
要现在就说吗?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放弃,辞职,什么副理,根本不稀罕,退租,立刻就搬家,妈妈唠叨一辈子,每顿年夜饭都被拉出来嘲讽也无所谓,只要你要我。
不肯轻易离开,是心里始终憋了口气,但只要你肯接受我……
一声轻响,打断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回来了,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位置,“走吧。”
“嗯?”温晚茫然,就结束了吗,她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她们接吻了呀。
一种本能,温晚下车,换到主驾位,离她更近的地方,又似乎更远。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温晚还是想要个准确的答案。
她说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谢舒毓更为勇敢。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谢舒毓反问,表情真实的惘然。
心底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温晚轻轻皱眉,“我让你……”
她说不下去了,对,事实如此,是她要求的。
副驾位,谢舒毓过分平静,视线透过车窗,远放在沙石地外荒芜的杂草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到谷雨,至少立夏后,草本植物才会进入一年中生长最为旺盛的时节,眼前半青不黄,湿淋淋这一片,跟她们之间的状态很像。
温晚还是不甘心,补了句。
“其实这是我初吻。”
“上次在庄园?”谢舒毓提醒。
“那不算。”温晚说。
谢舒毓笑了,她自己觉得不算,是不想做别人的挡箭牌、工具人,现在温晚跟她说,那不算。
是她先亲她的,现在又说不算。
好,那就不算吧。
“所以你之前跟董益君,一直都是柏拉图?”谢舒毓笑盈盈转过脸。
温晚像被蜇到,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偏偏她嘴唇鲜艳,如雨露沾湿的花朵。
谢舒毓视线凝固在那片美丽的唇,口腔还残留她甜美的津液,却只觉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谢舒毓拧开喝了几口,然后用纸巾擦嘴。气人这方面,她天赋卓越。
温晚也再一次,那个恶狠狠的吻之后,被恶狠狠气到了。
谢舒毓心中讥笑,对,这就是她在庄园被强吻时的真实感受,现在温晚终于有所体会。
相爱相杀,她们真是一对挚友。
“柏拉图,怎么可能,拜托大姐,什么年代了。”温晚开始发疯,“你跟人谈恋爱,不接吻,不上床?”
“我没跟人谈过恋爱。”谢舒毓回答。
“我知道啊。”温晚头脑已经不清醒,“就你这种人,谁会跟你谈恋爱,谁受得了你。”
“你不是挺受得了的。”
谢舒毓语气淡淡,“被砸到脚趾就给我打电话,动不动就要抱抱,要亲亲,你不仅很受得了,还喜欢得不得了。”
温晚无法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脆破罐破摔,“因为我贱啊,不管人家怎么欺负我,我都一次次上赶着。”
“哈哈哈——”谢舒毓手肘撑在车窗,半掩唇,笑弯了眼睛,“真说不清是谁贱,来回坐几个小时高铁,不嫌累,下车就直奔超市,进门换了鞋,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忙叨叨进厨房给人炒菜。”
“你还会换鞋啊。”温晚满脸惊讶,“你不是嫌我鞋脏吗?不穿我的拖鞋,不睡我的床,可真搞笑,一面嫌我脏,一面又来亲我的嘴。”
“哈哈,你可真贱呐。”温晚快乐地动动脖子。
谢舒毓迅速转过身,直面她,“不是你求着我亲的,一开始不也你先强吻的,我不愿意,你成天要死要活,到底谁贱?”
温晚突然缄默。
她在想,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这个贱女人闭上嘴,同时能消解掉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你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猛地一动作,温晚纵身扑向她,把谢舒毓按压在座椅和车窗之间的夹角,封住她恶劣的嘴唇,像只总是没轻没重的幼猫,蛮狠撕咬,啃噬,用力吮吸她的舌根,贪婪索取。
太疼,谢舒毓“呜呜”推拒,却似乎更助长对方气焰,她被亲到整张嘴连带舌头都没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温晚终于放过,气喘吁吁坐回位置,学人翻出湿纸巾擦嘴,抻直衣摆,又找到镜子,使劲扒拉头发,对镜飞快皱一下眉,感觉不满意,包里翻出气垫梳,开始梳头。
忙得不行。
谢舒毓从夹角处把自己择出来,看她一顿忙活,眉间深深的不解。
“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温晚抢过她水瓶,用擦嘴的湿纸巾把瓶口擦干净,咕嘟喝水,还鼓起腮帮大声漱口,然后降落车窗,“呸”一口吐出。
“我有病,精神病,狂犬病,你赶紧去打针吧,待会儿变异了。”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吵。
嘴疼。
温晚也累了,安静下来,两人各自倚靠车窗,面朝不同方向。
大概过了两分钟,谢舒毓拉开车门下去,先左右张望一下,选定方向后,迈步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嘛?温晚起先疑惑,看到她脚步动了,顿时慌神,赶忙下车去追。
“你去哪里?”温晚扯她袖子。
“打针。”谢舒毓说。
“啊?”温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什么针。”
谢舒毓平静道:“狂犬疫苗,精神病阻断剂。”
狂犬疫苗温晚知道,精神病阻断剂是什么鬼。
她傻乎乎的,“精神病也可以通过唾液传染吗?”
谢舒毓停下脚步,看着她,被傻妞深深折服。
“啊?”温晚晃她手臂,锲而不舍。
“我要上厕所。”谢舒毓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温晚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抱住她胳膊,四处环顾,“可是这样不像有厕所。”
最近的卫生间应该在山上寺庙里,可那意味着她们还要来回跑一趟。
“这附近没人。”谢舒毓抽出手臂,“你去给我看着点。”
她已经找好地方,踩过前面这片荒地,那边有棵大树。
温晚“嗯嗯”点头,“那你快点,别被人看见。”
她突然霸道总裁上身,“我不允许你的屁股被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见。”
谢舒毓懒得搭理她,快速解决,回到车边。温晚见人拉屎屁股痒,“我也想去,不然一会儿开车还要开很久。”
“你去。”谢舒毓说。
“你要好好给我看着哦!”温晚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本来没想怎么着,站在车边,从车窗玻璃里看到自己渗血的嘴角,顿时恶向胆边生,双手拢唇,朝着山上大喊:“快来看呐!这里有人随地大小便!”
吼完她拍着大腿开始笑,温晚急匆匆从树后跑出,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你要死了!”
刚好山上有人下来,上一秒两人还在嬉戏打闹,下一秒,像见不得人的小蟑螂飞快逃窜至车内。
刚才还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把对方活活打死再曝尸荒野,回到车上,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将就过呗,还能离咋滴。
只是接吻这件事,好像就没有后续了。
她们太熟,熟到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厕所,甚至一起洗澡。
爱很广泛,“我爱你”张口就来,可类比我爱妈妈,爱外公,爱爸爸,爱大海,爱吃蔬菜等等。
“我喜欢你”这样带一点青涩朦胧,含蓄的表白,却始终无法宣之于口。
开车回到市里,正好是晚饭的点,干脆就在外面吃,谢舒毓嘴疼,选了家清淡的粤菜馆,饭桌上温晚很勤快,不停给她夹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咬人。
“我对你有那么粗暴吗?我很轻的好不好。”
隔壁桌飘来好奇目光,温晚顿时羞红脸,“哎呀,你不要乱讲。”
怕人真误会什么,又找补说:“这次大姨妈太久了,现在我肚子还疼。”
在澄清什么?谢舒毓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一脸没救地摇头,小口吃饭,默默咀嚼。
温晚今天很高兴,吃完饭不肯回家,说要看电影。
反正明天没什么事,谢舒毓一向惯着她,也很珍惜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光,奉陪到底。
最近一场已经停止售票,买了下一场,还要等半小时,两人在商场精品店挑选了些小玩意,时间差不多,进影院。
是一部犯罪片,有肉搏,有枪战,非常刺激,温晚喜欢,凑到谢舒毓耳朵边,“爽!”
她说进电影院就要看爆米花,要绝对的视觉冲击,说完不忘拉踩,“我朋友圈有个人,每次都晒自己去电影院看傻帽爱情片的流眼泪照片,不知她感动个什么,莫名其妙的。”
买票的时候已经不剩啥好座,她们位置比较偏,前后左右没几个人,这种类型的电影,整场视听效果爆炸,凑近说话别人也根本听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拎来她耳朵,“我不发朋友圈,防的就是你这种长舌小人。”
“你不发就不挨骂了?”
温晚回呛,“装什么神秘,假清高,你以为别人很想了解你吗?”
说完身体歪去另一边,目光炯炯,紧盯大荧幕。
谢舒毓手撑额头。
半晌,情节稍缓,温晚想起什么,又凑近人耳朵,“我舌头哪有你长,都伸进我嘴里了。”
谢舒毓闭眼,睁眼,胸腔漫长起伏。
要不是嘴疼,她真想让这傻妞再一次恶狠狠体会到她舌头究竟有多长。
可就在瞬间,烟花冷却,谢舒毓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接吻又怎么样?她不明白温晚到底在想什么,总是这样,要抱,要亲,要两个人紧紧黏合在一起,却又能因为另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轻而易举就抛下她,义无反顾远走家乡。
受伤后,却仍要向她寻求安慰,要她哄,要吃她做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程,谢舒毓不再讲话,温晚兴致勃勃,她照单全收,只是没有精力回应。
电影结束,温晚挽着她胳膊走出影院,商场已经关门,她们从另一条通道离开,温晚又突发奇想,“我想走回去。”
商场离家倒是不远,谢舒毓长长吸了口气,“车怎么办?”
“就放这里,明天再取。”温晚抱住她手臂撒娇,“我想和你走一走,像小时候那样。”
晚自习下课,不想回家,小区外面那条街,她们来来回回走,春天折花,秋天摘果,下暴雨故意不带伞,飘雪时信步漫游。
谢舒毓什么时候拒绝过她呢。
只是真的很累了,身体的疲惫,还有心上忽隐忽现的痛。
谢舒毓陪她走在深夜的街头,人流少了大半,世界昏黄,颜色温暖,她一直不说话,温晚很在乎她的情绪,“你不开心吗?”
“没有呀。”谢舒毓尽量让语气轻快。
“可是这一路都只有我在讲。”温晚拿头撞下她肩膀。
谢舒毓又是叹气,“嘴疼嘛。”这真是个很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哦——”温晚仰脸,“我不应该咬你的。”
“没关系啦。”谢舒毓牵紧她的手。
之后的路程,两个人都不怎么讲话,直到回家。
温晚还舍不得去洗澡,店里的小玩意都是谢舒毓付的钱,她很高兴,对谢舒毓买给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蹲在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摆弄个没完。
不管了,谢舒毓进浴室洗澡,完事直接到床上躺着,她今天快累死。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具滑溜溜的身体钻进怀里,嗅到一股潮湿的发香,谢舒毓还在操心,“再吹干些嘛。”
“想你,想抱着你。”温晚在她怀里叽叽咕咕,“超喜欢抱着你。”
忽而眼热,谢舒毓想要流泪。
真有那么喜欢吗?
不是不能接受温晚跟别人谈恋爱,也从未怀有那种畸形保守的观念,谢舒毓只是不能理解,如果温晚真像她说的那么喜欢,为什么还会接受别人,那般果决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吻、拥抱,爱意如此深刻,她怎会不懂,她又不是傻子。
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就开始,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她,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维持现状,甜蜜,更为疼痛,但持久。
这一觉,谢舒毓睡得很沉,也睡得很久,她自然醒来,睁开眼睛,感觉到腮边热热的呼吸,侧过脸,看到温晚双手垫着腮帮,很乖躺在一边看她,如天真的幼猫,眼睛睁得大大圆圆。
“你……”谢舒毓稍往后撤了下,“醒了啊。”
“你睡得好香,我都舍不得吵醒你。”温晚立即黏上来,亲昵用头蹭她,从小时候就有的习惯。
无法拒绝,谢舒毓抱住她,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她应该起床洗漱过,穿了睡衣,发隙里软乎乎的棉质触感。
“快中午了,我在手机上买好了菜,就等你醒来给我做饭吃。”
温晚嘴唇贴在谢舒毓下巴,每说一个字就亲吻她一下。
她们从小就这样,上小学就这样,因此谢舒毓实在无从判断,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还是最近相处变多,而她们之间有很长时间没这么亲近过,她不能适应,或是久别重逢,理应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前想后,谢舒毓认为,应该制止。
“欸,你不许这样了。”
“欸?”温晚疑惑,“我哪样了?”
谢舒毓轻轻推开她,“别靠那么近。”
温晚懂了,“你嫌弃我。”她“啊”地张大嘴巴,“我刷牙了!我没有味道。”
趁机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她一下弹起来,跪在旁边,“我的家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过,我的拖鞋也没有任何人穿过,一开始那双就是专门买给你的,你不穿,我只能收起来,又给你买了新的……”
“哦!”话说一半,又想起别的,“阿音来过一次,出差,那天刚好周末,我就接她来家里玩,我们一起点外卖吃,当时还发在群里的嘛,你跟叶子都知道的。”
谢舒毓垂下睫毛,眼皮薄薄一层,凑进能看到少许青色血管纹路。
“不用解释那么多。”
“解释完了。”温晚耷拉着肩膀,两条手臂软绵绵垂放在床。
谢舒毓轻轻捏住她的手,“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说伤害你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摇头,“不需要控制。”
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就很难不对她说难听的话,不恨她,不在某个瞬间想恶狠狠咬烂她的嘴。
但无论发生什么,贫穷、疾病,还是灾祸,她们都不会分离。
佛祖降下甘霖,也会设置障碍考验。
谢舒毓在厨房炒菜,温晚接到个电话,公司人事部打来的,照例问她今天怎么又没去上班。
温晚叉腰站在阳台,直说了,“是傅明玮让你问的吧,你告诉他,我这个星期都不会去上班的,有本事把我开了。”
那边陷入沉默,大概是在跟傅明玮沟通,温晚安静等着,大概十几秒,温晚以为挂断,几次挪开手机确认通话,人事终于开口,“那只能扣年假了哦。”
哈哈!温晚差点笑出声。
“扣呗。”她以为他多大本事。
挂断电话,回去沙发上坐着,温晚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奇怪,群里跟左叶她们确定那天她回房后次子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应该在外面,不方便打字,发了大段语音,许徽音也文字补充很多。
“他哭了?”温晚皱眉,“真的假的,装的吧。”
他哭鸡毛啊哭,装什么受害者。
温晚把事一说,左叶告诉他,那王八蛋八成是故意的。
“他说他忘了,他吃饭忘不忘,他就是整你,让你难堪,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横,直接把他办公室砸了。他把事情闹大,没想到你把事情闹得更大,不是姐说,这次你确实干得漂亮。”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问他吃饭忘不忘,原来真是故意的,我就说,他当时怎么那么巧,大周一就不在办公室,肯定是怕我去找他算账。”
温晚好生气,“这个王八蛋,杂种,畜生。”
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职场生活恐怕会不太好过,又很期待,前面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她。
说到期待,当然不是脑抽了期待被人整,她心里也有些别的小九九。
“小碗!你来!”谢舒毓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扔开手机,欢天喜地奔去厨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怕,和小筷子在一起的时光,就是最开心最幸福的,她才不要那些坏家伙来影响心情。
谢舒毓也在群里,温晚进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把电视暂停,仔细听完了几段超长语音,还有温晚的脏话。
本是眉头紧锁,听温晚一把小甜嗓骂“畜生”的时候,没忍住笑。
很快,又为她担忧起来,怕她被人欺负,也没想到,那家伙如此道貌岸然,居然玩阴的,实在可恶。
谢舒毓不擅长跟人吵架,或者说是窝里横更为准确,她很珍惜自己,不愿把情绪和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跟家人发生争执,也是冷战居多。
讲实话,还挺羡慕温晚和左叶,敢爱敢恨,张嘴就骂。虽然温晚的脏话大多是跟左叶学的。
“我洗好啦!”温晚蹦蹦跳跳回到身边,“手也洗干净了,不信你闻。”
谢舒毓本能低头,猝不及防,温晚把手伸进她领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凉!谢舒毓尖叫出声,温晚本来只想随便弄一下,看她花容失色仰倒在沙发,顿时恶念从生,五指收拢,抓握住。
小时候也玩过类似的游戏,女孩之间并不罕见,可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谢舒毓偏过头不敢看人,快速眨着眼睛,喘气说“别闹”。
温晚伏在她身上,眼神如有实质,顺着她颈部暗色的血管一路来到耳垂,那里过分干净,让人迫不及待想留下些印记,同时,身体里一浪又一浪不知什么在翻滚着。
“你好小哦。”温晚语气天真,好像只是跟她过家家。
谢舒毓转过脸来,眼眶红红,噙了泪,像被学生狠狠欺负的小老师,“你不能这样。”
“哪样啊?”温晚佯装不懂,凑近些,睫毛调皮扫在她鼻梁,难得看到她紧张失措,怎肯轻易放过。
谢舒毓如被点穴,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恼她,侵入更多。
“玩玩嘛。”温晚像个女流氓,下一秒,又是小女孩的口吻,“人家只是跟你比大小。”
第28章我想女人了
温晚开始谈条件,要亲一亲她的耳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谢舒毓果断拒绝。
意料之内的答案,温晚退而求其次,“那你亲一亲我的耳垂。”
她豁出去了,贴在人身上扭成只活蛆,“我想女人了,之前说,我们是家人,是好朋友,而且初中那次我被打,都是因为你冷落我,你必须负责安慰我,哄好我。”
“别扯。”谢舒毓趁她放松,抽出手臂反钳住她手腕,“什么事你都赖我身上,你咋不说你是我生的。”
“我是你生的。”温晚臭不要脸,“我要吃奶。”
谢舒毓气笑不得,一笑就停不下来,温晚绷个小脸,本来装得挺严肃,被笑传染,不禁就松了手,“嘎嘎嘎”笑成只大鹅。
“什么话你都说得出来!”谢舒毓真服了。
人起身要走,温晚“哎呀哎呀”,抱住她腰不松手,被拖得满地爬。谢舒毓回身去拉,“起来,地上凉。”
温晚直接松开手,往地上躺。谢舒毓没办法,又把她抱回沙发,她两只手勾住人脖子晃,娇滴滴的,“亲一下耳朵嘛,亲一下,求你了。”
黑发垂落在颈侧,谢舒毓撑身在上,一瞬不瞬看着她,逆光中瞳色变深。她从来克制严谨,原则性极强,大白鹅近来持续冲撞,那堵厚厚的心墙,竟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纹。
“是我亲你,还是你亲我。”谢舒毓口吻郑重,似乎真的只是为快些打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想了想,“要你亲我。”
她就是要让她破功、破戒,诱她深陷,沉沦,再远远丢开,让她主动找上门。
一切都在计划中,不是么?从傅明玮开始。
谢舒毓曾经有句话问到点子上,她问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明确拒绝。
问得好。
你猜呢,小筷子。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温晚抬高脖颈,动动脑袋,把一边耳朵露出来,主动往人跟前凑。
心跳骤然加快,谢舒毓呼吸变得很重,“你把眼睛闭上。”她的声音已经不对劲。
那长颈嫩白,像一截柔弱的花枝。
温晚没出声,垂睫快速扫了眼,谢舒毓双膝分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撑在她耳畔,一手扶着沙发靠背。
她抬手,牵起谢舒毓撑在沙发靠背的那只手,轻轻盖在眼睛上,睫毛不安颤动着,“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变得闷热,心痒如蚁噬,谢舒毓过分紧张,身体变得僵硬。
温晚静静躺着,不催促,也不动作,她是要做大事的女人!要放长线,钓大鱼!
不对,不是大鱼,是大筷子。
筷子嘛,笔直的,一动也不会动,你要让它动,该怎么办呢,只能把它抓起来。
笨筷子,傻筷子,抓一下才动一下,嗯,就是这样。
天马行空,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晚正出神,猝不及防,耳畔温热鼻息扩散开。
她本能微启唇,那股热气像长了脚,自颈部迅速爬满全身,湿热的感觉,是谢舒毓含住她耳垂,她全身一软,似浸泡在温泉水,不自觉哼吟出声,调子又娇又媚。
含住,只轻咬一下,谢舒毓松开牙关,微抬起身,将遮住她眼睛的手掌拿开,眼眶红得滴血。
温晚烂成一摊,神色迷离,黏得能拉出丝,缓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筷子,我刚才好像要死掉了。”
想和她做啊,想得要发疯,到底是什么感觉嘛,好想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憋憋侠不愧为憋憋侠,把人家撩得上不上下不下的,自己就跑掉,连音色也迅速恢复正常,“那你快点活过来。”
心里燥燥的,被含一下耳朵,非但没纾解,反而更难受了。
不开心!温晚手脚一通乱打乱砸,爬起来喊:“谢舒毓。”
谢舒毓在阳台,那里放了几盆房东留下的绿植,她教过怎么浇水,温晚一直好好养着,叶子绿油油。
应一声,谢舒毓问“干嘛”,顺手掐掉两朵凋谢的残花。
“我要回房间,自我安慰,你来不来?”温晚坐起来,撩了把头发说。
“啊?”谢舒毓以为自己聋了。
什么什么?自什么?
“你没有过吗,你装什么,我不信你没有过。”温晚在沙发上颠啊颠,“少装清高,你们那什么杂志,不是最讲科学的,这都是人的基本需求,不知道吗?亏你还是文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盯她几秒,“我什么也没说。”
好吧,温晚抠着沙发缝,“那你跟不跟我一起。”
怎么可能,她还没疯呢。谢舒毓摇头。
温晚“哼”一声,“那我自己去。”然后扭着屁股进房间,回头想了想,小嘴贴在门缝,“那你不许突然冲进来偷看我,袭击我。”
不是那种人。谢舒毓没搭理她,找了把剪刀,回阳台清理盆栽。
“你说话呀!”温晚大声喊。
“不去!”谢舒毓大声回。
温晚知道她不会来,门没反锁,可床边坐一会儿,抽屉几次拉开又合上,觉得没意思,还不到一分钟,自己走出来。
“这么快。”谢舒毓惊讶。
“我姨妈还没走干净呢。”温晚强行找场子。
“不影响吧。”谢舒毓皱眉想了下,有些震动的,可能连睡裤都不用脱。
“你还说你不懂!”温晚哇哇大叫着跑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从始至终处变不惊,“我一开始就没有否认。”
“那你不跟我一起。”温晚嘟嘴。
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你可真不跟人见外。”
我在勾引你啊,为什么要见外。温晚意味不明“哼”一声,掐了朵花别在耳朵边,是谢舒毓亲过的那只耳朵,“好看吗?”
矮杜鹃,粉白颜色,她一扭腰,一歪头,分外娇俏,谢舒毓给她理了理头发,“好看。”
剪下来的枯枝残花都集中在一只空托盘,谢舒毓正准备扔垃圾桶,温晚一下抱住她,“我们去玩吧!”
手抖一下,托盘里的东西差点撒出来,幸好稳住了,谢舒毓问:“去哪里玩。”
温晚整个都爬到她背上,“春天很多花,我们去逛公园,你给我拍照。”
谢舒毓弯腰放下剪刀,腾出手朝后拖着她,就这么驼着人往客厅去,托盘里的东西倒垃圾桶,返回阳台,又去洗手。
“你真有劲。”温晚夸她。
“不如你。”谢舒毓真心的,“姨妈来还每天活蹦乱跳。”
温晚觉得不是,“是因为你来,我开心,我想和你一起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换衣服吧。”谢舒毓拍拍她屁股。
温晚翻出条白裙子,公园里什么花都有,春天五颜六色的,她不能太艳,否则画面就不好看了。
今天出太阳,午后暖融融,谢舒毓怕她冷,还是拿了件针织外套挂手臂上,两人在小区门口搭公车去商场取车,然后再开车去公园。
谢舒毓拍照技术很好,告诉她该往哪儿站,该摆什么姿势,两人之间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吵架。
温晚也自信得很,“我那么漂亮,当然怎么拍都好看。”
谢舒毓不怎么喜欢拍人物,她喜欢动物跟风景,但温晚除外。
刚拍完一组,温晚嚷嚷着让她爬树去摘花,谢舒毓正跟她掰扯,手机响了,家里打来了。
“李副校长。”谢舒毓把相机递给温晚,走到树荫下接电话。
“干妈!”温晚手捂住嘴巴,踮脚偷听。
温晚亲妈是谢舒毓干妈,谢舒毓亲妈也是温晚干妈,但谢舒毓在外面从来不叫妈妈,她喊“李副校长”。
不过嘛,电话接起来,怎么也得喊一声“妈”的。
李副校长让她周末回家吃饭,说一家人很久没聚了。温晚听到,嘟嘴摇头,又双手合十,连连弯腰叩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笑一下,很干脆拒绝,“我这周出差,在小碗这边,已经答应陪她了。”
“哦,小晚啊。”李副校长也犹豫了下,“那她最近怎么样。”
谢舒毓说蛮好的,又说今天没什么事,她们在逛公园。
对小碗,李副校长一向宽容,心里有点不情愿,嘴上还是说好吧,“那我下周再找你。”
电话挂断,温晚一把搂住谢舒毓,“你真好,我超爱你!”
谢舒毓自然环住她腰,“我也不想回去。”
这个电话把她今天的好心情全打破了,李副校长快退休,这几年特别闲,回去还不知给她整什么幺蛾子,想想就烦。
眉头不自觉皱起,谢舒毓想事情想得出声,冷不丁,温晚跳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真是一大口,“吧唧”一声,巨响。
“干嘛。”谢舒毓捂住脸,有点被吓到,路上都在看她们。
“我看你不高兴。”温晚还是抱住她,在她身上打着晃,小脸迎着光,莹莹发亮,雪白剔透,唇形美丽性感,扬起甜蜜的角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心情一扫而空,谢舒毓笑起来,认真点头,“现在好了。”
“真哒?”
“真哒。”
温晚戳一下她酒窝,搂着她胳膊往前走,“那我是不是你的小福星,小宝贝。”
好肉麻,谢舒毓掩唇,倒没否认,“你是。”
没有人不喜欢温晚,她太会撒娇了,连李副校长也扛不住。
于是谢舒毓忍不住想,假如她真跟温晚在一起了,谈恋爱了,李副校长该怎么办呢,肯定吓一跳!
想法没敢深入,她及时打住,扔到一边。
跟温晚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像回到小时候,但没有家长,没有作业,不用担心回家挨骂,世界一片清明,玩到精疲力尽,她们吃完饭又去看电影,直到深夜才返回家中。
洗完澡放松身体躺在床上,被幸福淹没,温晚说的那种要死的感觉,谢舒毓体会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大真好,可以为所欲为。”温晚躺在旁边,“小时候逃课心惊胆战的,现在旷工,感觉理所当然。”
她翻个身爬起来,抓起手机,琢磨谢舒毓忙完工作,她们周末要去哪里玩。
“要不我跟你回家吧?”温晚突发奇想,“我们一起,这样你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坐车回去了。”
谢舒毓翻身侧躺,轻抚她柔顺长发,“你还会心疼人了。”
“切。”温晚不服气,“把我说得那么坏。”
手机戳戳,地图放大又缩小,温晚说:“到底怎么样嘛。”她是有计谋的,“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住那什么也没有,饭都做不了。”谢舒毓在认真考虑。
“那就不做,我们外面吃,我也不用洗碗。”
温晚的意思,也不是要一直待在房间,“我们可以出去玩呐,主要是陪你回去,免得到时候你孤零零一个人。”
“那你回去的时候,孤零零怎么办。”谢舒毓勾住她小拇指,晃晃。
“有来有往嘛。”温晚得到点甜头,立马就往人身上扑,“我也要心疼心疼你,以后你才能经常来找我玩。”
谢舒毓笑,她的头发没吹太干,掉进颈窝,感觉凉凉的,呼吸可闻的距离,空气灼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无所顾忌,直接开扭,胆子也越来越大,挤进她双膝,嘤嘤呜呜好不痛快,“我最近特别那啥,因为你在,我都很不好意思弄。”
她在说什么啊,谢舒毓脸烫,把人轻轻往外推,“那我出去,你自己弄。”
“你帮帮我呢?”温晚哀求,“我们那么好,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帮我,对我好。”
这事儿真没法帮,谢舒毓左手握住她右边肩膀,把人扒拉开,下床要走,“我出去,不会打扰你,你弄你的,我假装不知道。”
也觉得有点心急了,是谢舒毓最近对她太好了,太惯着她,也是太久没骂她。
可温晚就是忍不住,她要憋疯了,从床上爬起来,绕床跪爬到也面前,拉住她手,轻轻晃荡两下,“那我能不能想着你弄。”
她穿卡通睡衣,白底小碎花图案,那股子媚劲儿却挡也挡不住,像病毒、瘟疫,从衣下渗出,粉色的,一蓬一蓬往人身上扑。
谢舒毓头昏脑涨,险些站立不稳。
“什、什么?”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哈哈,逗你的!”温晚一下跳起来,“你不会当真了吧?”
谢舒毓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可以代表很多种情绪,心虚,唯恐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被人看穿,一点窃喜,难以言说,剩下只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了。
玩笑而已,她不能发脾气,否则就成了恼羞成怒。
回到客厅沙发,谢舒毓继续看综艺,明天就要上节目,她起初想到这事还有点紧张,此时心不在焉。
演员任务失败,被惩罚,喷了满脸的奶油,形象全无,满屋哄笑,她表情严肃如同法制栏目里的被告席。
温晚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紧挨着坐下,“你生气啦。”
转过脸,谢舒毓面色无悲无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跟你开玩笑的。”温晚笑得牵强。
“好玩吗?”谢舒毓问。
这傻子呲两排小牙,“不好玩吗?”
谢舒毓说:“我不喜欢这种游戏。”
温晚想告诉她,这不是游戏,可小筷子已经不高兴了,她靠在沙发背,耷拉着脑袋,挠裤缝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解释,“其实我跟小君……”
“我不想听。”谢舒毓打断,“你们之间的细节,任何,不想听。”
叫那么亲昵,左一口小君右一口小君的,跟她那么好,跟她过去呗!让她给你做饭?伺候你,给你洗内裤。
这些话,谢舒毓懒得讲,说出来显得多在乎她似的。
温晚只能闭嘴。
这天晚上,两人分开睡的,谢舒毓把自己的枕头拿去沙发,盖一条冬天的厚毛毯,温晚没像上次那样求她,站在旁边看她把窝收拾好,气冲冲回了房间,在床上用力地扑腾。
心里有事,自然无法安然入睡,温晚守着时间,到晚上十二点,她开始起床上厕所。
她租的小户型带阳台的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进出都可以看到客厅。
灯“啪啪”,鞋底“嗒嗒”,门“哐哐”,然后“嘘嘘”,最后“哗哗”,能造多响,就造多响。
十分钟一次。
谢舒毓忍无可忍,怒而爬坐起,“你尿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尿频啊。”温晚气定神闲接。
重新倒下去,谢舒毓扯被蒙头。
温晚洗完手,站那看着,浑身上下似乎有灰黑色怨气升腾。
秉承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温家祖训,温晚“吧嗒吧嗒”走过去,毛毯一把给她掀了,两只手忙叨的,东摸摸西摸摸。
“你干嘛?”谢舒毓惊疑扭头。
“找遥控器。”温晚理直气壮说:“我要看电视。”
谢舒毓头疼,“都那么晚了,你看个鬼电视。”
欸,提醒她了,温晚眉飞色舞,“我还就要看鬼片。”
她捏着遥控器去把屋里所有灯都关了,跑回沙发,钻进谢舒毓的毛毯,找了部林正英的<a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target=_bnk>僵尸片,兴致勃勃开始看。
谢舒毓难搞,她总不能回房间吧?倒是还有个卧室,可那个卧室并没有床,难不成睡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温晚一起看僵尸片。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谢舒毓当然是不怕的,她脑袋里储存的知识,会自动把所有恐怖元素分解成科学理论,再说林正英的片子其实没那么吓人,剧情方面,倒让人颇感唏嘘。
相比,温晚的反应很值得一看。
她胆子小,鬼片,法制节目,残忍的社会新闻从来都是她的禁区,她很容易联想,晚上睡觉做梦会吓醒,还会哭。
电影才放个片头,谢舒毓探身去把遥控器拿过来,电视关了。
“你干嘛?”周围一片黑,温晚顿时慌神,声音发颤。
谢舒毓没去开灯,拿了手机和枕头,捏着她胳膊摸黑进房间,打开台灯,然后掀开被子,两只手摁住她肩膀,放倒,腿放平,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谢舒毓转身,温晚大叫“不要”,谢舒毓头也没回,绕到床另一边躺下,被窝里躺好,张开手臂,木着一张脸对着天花板说:“过来。”
温晚本是惊疑不定望着,得到指令,半点没犹豫,迅速钻进人怀里。
选电影的时候,海报上的僵尸已经吓到她了,她胆子小得很,这些东西一点都看不得。
“下次别那么多戏了。”谢舒毓手搭在她后背,已经是原谅的意思。
“没那么多戏,你会回来吗?”温晚抬头,嘴唇碰到她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谢舒毓没躲,她嘴唇很软,因饮食健康,作息规律而饱满润泽,属于完美小嘴,亲起来滋味也是很好的。
一个总是要作妖,另一个也完全能接得住,她们是如此匹配。
小时候不懂,因为她们关系太近,好几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拆不开,也分不清。
长大以后,似乎懂得,却总是有恃无恐,行事毫无顾忌,竟渐行渐远。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彼此,试探的触角终究太过稚嫩,总是一惊一乍,似乎也合理。
跟节目组约定的时间是下午,起床谢舒毓给学敏打了个电话,那边说她带着燕燕昨晚就到了,吃过早饭,温晚直接开车把谢舒毓载过去。
节目组给的地址是郊区的一座古镇,因为要做节目,其中一个片区暂时不对外开放,外围很多人,被拦在警戒线外,举着应援牌,应该是哪位哥哥的粉丝。
温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人堆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被谢舒毓牢牢牵住,跟随工作人员一起进入小镇。
见到学敏和燕燕,温晚迫不及待拿出礼物,是谢舒毓以前送给她的洋娃娃,经过同意,转赠给燕燕。
女孩说“谢谢”,洋娃娃拿在手里摆弄,甜甜冲人笑,脸蛋粉嘟嘟。温晚俯身去亲,小孩没躲,也亲她一下。
学敏合掌一笑,“小晚性格真好,真招人喜欢。”
“她性格好?”谢舒毓冷笑,“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气势汹汹,踩她一脚,“你就会跟我唱反调!”
“学敏姐你看!”谢舒毓告状,“我鞋子早上才刷过,我要上电视的。”
很快,节目组拉她们去化妆,准备出镜,温晚不能跟过去看,见旁边店铺开着,买了两只雪糕,带着燕燕坐在屋檐下吃。
今天延续了昨天的好天气,云似薄纱,静谧铺散,随风缓缓流动,在湛蓝的天幕。热闹的古镇也难得安静,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温晚喜欢一切旧的东西,喜欢从中看到的时间,看到的过去,还有人们生活的种种痕迹。
对于谢舒毓,也是一样,不用费劲伪装自己,不用大段大段倾吐过去,她实在没有耐心和精力再一次剖开自己,完整袒露。
她试过的,不可以,连牵手都做不到,她无法接受任何人走进内心。
“姐姐。”燕燕手指头戳戳她鞋面。
温晚今天穿一条深红长裙,泡泡袖,搭配民族风的马甲和小靴子,她先低头,又抬头,“怎么了?”
“你跟小毓姐姐总在一起,我妈说你们是一对,真的吗?”小孩表情天真。
“你妈说……”温晚眼睛瞪得滴溜圆,指着自己鼻尖,“她说我们是一对?亲口跟你说的?”
燕燕点头,“一对就是在谈恋爱的意思,对吧。”她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理解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红了,温晚手背贴贴,咧嘴,傻笑止也止不住,“你妈妈真是,慧眼如炬啊。”
“那就是了。”小孩舔一口雪糕,“我没有猜错。”
温晚叼着雪糕棒,望天许久,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挪挪屁股,坐得更近,温晚拉起燕燕小手,“这样,我跟你商量件事,晚上我请你跟你妈妈吃饭,饭桌上,你把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再跟小毓姐姐说一遍好不好?”
“那你们就是还没有在一起。”小孩屁大点,懂不少,“姐姐你是不是单相思啊。”
第29章求你体贴体贴我
小孩姐一语惊醒梦中人。
单相思。
温晚嘴里的雪糕棍掉在地上,原来她是单相思吗?小筷子不肯接受她,原来是压根就不喜欢她。
学敏说燕燕内向,其实不准确,人性格复杂,不爱讲话不代表恐惧交流,可能人家根本就懒得讲,跟不熟的人没话讲。
那个洋娃娃成功收买到了,燕燕把地上的雪糕棍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跑回温晚身边,问她:“你表白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茫然抬头,又摇头。
燕燕抿起小嘴想了想,“那她也没有跟你表白,不然你那么喜欢她,你们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可我看小毓姐也不像讨厌你的样子,我猜你们是双向暗恋。”
“双向暗恋?”温晚还是摇头,她下意识否认,“不是的,你不懂,她对我好,只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两家关系也近,习惯成依赖了。”
她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否则为什么每次亲近,谢舒毓都表现得极为抗拒。
“我们之间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温晚表情严肃,说:“假如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喜欢她,但你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你,如果贸然表白,会把对方吓跑的,知道吗,以后你们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顾虑。
本来挺简单一件事,经她这么一说,整繁琐了。
小孩终究是小孩,叹了口气,重新挨着她坐下,“你们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温晚还有好些没讲呢,少儿不宜,讲不得。
她想用美色勾引,跳过谈判环节,直接导弹袭击,先把对方打个七零八落,再坐下来好好商量解决方案。
这是她三十岁生日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今年一定要干成件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谢舒毓刚化完妆,她几乎没化过妆,小时候温晚拿她的脸当调色盘摆弄当然不算,平时就抹个防晒,夏天爱出油再扑点散粉。
节目组的化妆师技术当然不用说,揽镜一照,真有点不习惯,谢舒毓飞快就把镜子摁下。
“小毓蛮漂亮的。”学敏在旁边夸。
“对。”化妆师也附和,“她的脸确实挺标志的,线条很流畅。”
你一言我一语,把谢舒毓说得脸红,学敏凑近叮嘱,“待会儿你好好表现,现在的观众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等你火了,会有很多合作找上门来,杂志社也会更加重视你,你前途无量。”
谢舒毓似懂非懂,乖巧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
古镇附近有一片宽阔的自然湿地,节目这期是人文和环境主题,还另外邀请到两位农学类教授,跟杂志社平时也有交流,等待期间,两方碰面,自有一番寒暄。
很快,工作人员带领她们入场,参与演员游戏,类似你画我猜。
这是谢舒毓的专业,大家都推选她入场,加入到其中一只演员队伍。也是因为这个,杂志社才专门派她来。
谢舒毓有些紧张,旁边女演员跟她笑着开了几句玩笑,她放松下来,画板和马克笔到手,根据提词内容作画,投入后就完全忘记了摄像机的存在。
演员们很会制造综艺效果,现场气氛既紧张又欢快,谢舒毓觉得她们真是厉害,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
游戏环节之后是科普环节,问题和回答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学敏真是在帮她,几次把话题往她身上引,谢舒毓感觉镜头一直在拍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过程大概两三个小时,离开现场,比上了一天班还累,谢舒毓大汗淋漓,坐在休息区一口气喝下整瓶矿泉水,后知后觉的紧张,手指微微发麻,缓了好几分钟才找回身体的实感,像小学第一次上台演讲。
回到跟温晚分别的地方,看她猛地跳起,张开双臂,如蝴蝶振翼翩翩飞进怀抱,谢舒毓紧紧拥住她,闻到熟悉的发香,才彻底找回自己。
“小筷子,你好漂亮,我要亲死你!”
耳边只听见这么一句,谢舒毓就被乱七八糟盖了许多章,温晚的口红印得她满脸,她说“我好紧张”,温晚目光炯炯,又跳起来亲一下她的嘴,“你今天好好看。”
周围太乱,人太多,谢舒毓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重复着“我紧张死了”。
温晚专注看她,双目无法移开,“你太好看了。”
学敏牵着燕燕站一边笑眯眯看着她们。
温晚有多喜欢谢舒毓呢,只有谢舒毓自己看不出来。
所谓当局者迷,便是如此。
学敏说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地锅鸡,给谢舒毓发了定位,温晚开车过去,是距离古镇几公里外的一户农家乐。
几人上桌,免不得谈论录像途中的诸多细节,饭桌上极为热闹,温晚问题也多,问那些演员是不是真那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电视上好看。”谢舒毓如实回答,“感觉跟周围人不在一个图层的好看。”
她专门提到个女演员的名字,对方在网上黑料不少,但节目中帮助她许多,是内心善良,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可见网上那些话不能全信,网上坏人太多了,无所顾忌放大内心阴暗面。”
“你也很好看。”温晚双手捧脸,直傻乐。
她想起第一次见谢舒毓就啃了人家脸,不就是觉得她好看,泪水涟涟的样子,还格外招人疼。
今天听到的夸奖太多了,一下午,脚步虚浮,如在云端,谢舒毓看温晚一脸昏昏然,顿时乐不可支,捏捏她脸,“到底怎么了你。”
“没怎么。”温晚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谢舒毓有点奇怪,见学敏姐和燕燕都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到底怎么了嘛。”
不讲话,大家都不讲话,直到农家乐老板端着大铁锅上来,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看她。
意识到不对劲,手边没镜子,谢舒毓打开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终于知道她们到底在看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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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的好事!”谢舒毓拿手指一下温晚,翻出湿巾擦脸,“还有学敏姐,你真是的,你就看我笑话,一路都不跟我讲!”
“还有你,坏燕燕。”谢舒毓冲小孩皱鼻子。
几人笑,谢舒毓回想进店这一路,“丢人丢大发了。”
擦脸擦到嘴角,想起温晚亲她了,在古镇里,好多人看着,大庭广众下就那么“木马”一下,烙印在嘴唇。
正出神,隔着大铁锅,燕燕喊了声“小毓姐姐”。
谢舒毓抬头,问“怎么了”,燕燕慢条斯理说:“你跟小碗姐姐总在一起,我妈说你们是一对,真的吗?”
小孩就改了个称呼,旁的一字不差。
温晚闷头笑,谢舒毓神色迷惘,学敏“哎呦”一声,小孩揽过来,捂住嘴,“胡说八道什么,你老娘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别乱编。”
燕燕拿开妈妈的手,“妈妈,你不诚实,明明就是你亲口……”
学敏又把她嘴捂住。
温晚还装傻,“我们看起来很像一对吗?学敏姐,懂不少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垂眼,睫下错落阴翳,她没有应声。
湿纸巾擦去了她脸颊的口红印,也擦去了大半的妆,温晚眼底里的她,恢复了熟悉的自然清透,也重新变得冷漠疏离。
一如既往,刀枪不入。
话才刚起了个头就冷下去,温晚讪讪收回笑容,靠在椅背懒懒翻个白眼,心里骂句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就算真像燕燕说的那样,是双向暗恋又如何,这么多年,她们之间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吗?
鸡好了,锅边贴的饼饼也闷熟了,温晚夹起一块肉,当成谢舒毓,咬烂,嚼碎!再咽下肚。
学敏买了晚上七点的车票,要回去了,吃完饭,温晚开车送她们去高铁站,学敏不想再麻烦她,到地方让她就在路边停,不必再送。
“拜拜!”燕燕抱着洋娃娃,不停挥手,“姐姐们拜拜。”
“下次我们还一起玩。”温晚支着身子,横在谢舒毓面前,头探出车窗。
她故意的,手按在人大腿,十成力,几乎是用掐。
谢舒毓忍着,等人走远了才没好气瞪她,“你想弄死我怎么着?”
“什么什么就弄死你。”温晚假装听不懂,收回身体,车子继续上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马路上,谢舒毓懒得跟她计较。
天完全黑下来,有路灯亮起,世界流光溢彩,进入小区地下车库,像沉入幽暗的水底,氛围压抑,车停稳,两人都没急着下去。
“小孩乱讲的,你别当真。”温晚先开口。
这一路她们没怎么讲话,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们之间总是忽远忽近,几次触角就要对接,却总是阴差阳错,又各自偏移了位置。
如果有第三视角,一定看得很着急,偏偏她们毫无所觉,还十分不以为意。
地下停车场常年弥漫着冰冷沉闷的塑化味道,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
谢舒毓本想说点什么,唇瓣翕动,酝酿许久,直到听她说“你别当真”,勇气点点消散。
——“不算。”
——“逗你玩的。”
——“别当真。”
一次次撩拨她,又一次次推开她,警告她,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累。
谢舒毓捏捏眉心,“我想回去了。”
这周工作全部结束,她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手捏紧方向盘,温晚心刺痛一下。
大脑疯狂检索,想起之前她们商量好的,温晚语气故作轻松,“明天早上吧,我们一起,到那边正好把叶子和阿音也叫出来,回去我就买票,做攻略,看看怎么玩。”
末了小心翼翼添一句,“好不好?”
倒是难得,温晚竟还会纡尊降贵来哄她,谢舒毓发现自己真挺贱的。
那句“好不好”,她颇为受用,但还是保持矜持,说考虑一下。
回到家,谢舒毓始终情绪淡淡,下午的工作确实消耗她许多精力,她的工作环境一直是安静的,电脑屏幕前,画纸画布前,一坐几个小时。
那些艺人真厉害,每天吃那么少,还那么有活力,镜头前永远光彩熠熠,精力充沛。
“我给你烧水泡脚吧!”温晚突发奇想,开心合掌,“你泡个脚,发发汗,然后舒舒服服洗个澡躺着,我给你按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发上本是百无聊赖玩手机,闻言谢舒毓抬头瞄她一眼,她已经风风火火跑走。
小时候,寒暑假温晚喜欢待在外公那,谢舒毓去找她玩,外公经常揪她们去泡脚,还喜欢往盆里丢些中草药。
水兑好,往里撒了包艾草粉,温晚“嘿咻嘿咻”把桶提过去。
谢舒毓放下手机,坐直身体,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别动。”温晚把她袜子脱了,脚放进去,“我给你洗。”
谢舒毓受宠若惊,弯腰捏住她手腕,“我自己来。”
“我不!”温晚态度坚决,“我就要给你洗,不然我哭,我闹。”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行吧。谢舒毓舒舒服服坐着,看她忙活。
碗大小姐真是能屈能伸,头发扎起来,坐在小板凳上,弯腰给人洗脚,嘴里还不闲着,“你好像没多少脚泥,平时经常去角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能还没泡发。”谢舒毓声音淡淡的。
“有道理。”温晚说:“那我先给你按按。”
她会按个什么,深一下浅一下的,谢舒毓不吭气,皱眉忍耐,被摸到脚心,喉间“哼”一声,想躲。
“你痒吗?”水温高,熏得温晚额头起了层薄汗,她手臂擦擦,“你好敏感。”
什么话!
谢舒毓板着脸咳嗽两声,“别乱说。”
“就是嘛。”温晚又故意挠一下。
脚心蜷起,谢舒毓弯腰捏住她手腕,力道很大。
温晚被掐得有点疼,委屈皱眉,“本来就是嘛,不信待会儿你挠我,我肯定不笑。”
离得近,香气侵袭,她的脚被她捧在手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双目所及,那张脸灯下月光似皎白,神色无辜,绝对的天真纯澈。
为什么呢,最近她们之间的相处,总让谢舒毓产生一种陌生的悸动,渐渐有难以隐忍的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开手,谢舒毓收回手臂,指尖沾到点水,亦或是她的体温,一路烧到心里去,浑身都燥起来。
点到为止,后半程温晚认真洗脚,绷着小脸怪严肃的,毛巾擦完脚,给人套上拖鞋,双手交握身前,屈膝站在一边,微欠身,“小姐,您觉得我的服务怎么样呢?”
该配合她演出的不能视而不见,谢舒毓冷酷说“一般”。
温晚顿时满脸惊恐,“那真是太遗憾了,请问我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有。”谢舒毓建议她转行,“你也别见怪,我是为你好,毕竟现在像我这么善良的客人不多,哪天被投诉,你内裤都赔掉。”
“啊?”温晚立马小人暗地里嚼舌根嘴脸,“呸!我当什么货色,穷得叮当响,连我们店里最便宜的黑钻会员都办不起!乡巴佬进城,呸呸呸!”
双肩抽搐,谢舒毓笑倒在沙发,温晚提起泡脚桶把水倒了,回来去厨房拿杯子,当着谢舒毓的面接了杯温水,然后手指头伸进去搅一搅,满脸狰狞,“让她尝尝自己的洗脚水是什么滋味,哼哼。”
完事一抹脸,换个笑模样,扭腰摆胯,款款而来,“小姐,请喝水。”
谢舒毓疯了才会去接。
温晚把水放茶几上,又屈膝一福礼,“奴婢告退了。”
谢舒毓眼睁睁看着她倒退走到门口,拖鞋都没换,压下门把手,站到门外,“奴婢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当”一声,门关上。
没急着去找,谢舒毓坐沙发上等。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半分钟,确定她不会自己开门进来,谢舒毓起身去请。
门打开,人还老老实实在外头站着,穿着睡衣拖鞋,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满脸堆笑,“主人,你终于舍得给我开门了,我以为你悄咪咪死里边了呢。”
唇边一抹浅淡笑意,谢舒毓作了个请,“你也没敲门呀。”
看吧,她那么多招,谁能顶得住。
刚才在门口还自称“奴婢”,进了门,屁股往沙发上一摔,温晚跷起二郎腿,“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晚饭吃得有点早,谢舒毓也有点饿了,进厨房,用冰箱里剩的鸡蛋和菜叶子煮了一锅泡面。
面就盛在小奶锅里,谢舒毓直接端上来,手里攥了两双筷子,温晚一见吃的就变了样,成一只谄媚小狗,蹲在茶几边,就差吐舌头。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你不嫌弃我的口水呀,都没有用碗分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本意是让她少洗个碗,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要去拿。
“不嘛不嘛,就这样!”温晚立马冲去把人抱住。
跟小筷子在一个锅里吃饭,可以抢来抢去的,多好玩多幸福呀。
两人一起蹲在茶几边,像小时候那样,额头抵着额头,在一个锅里挑面条吃。
有些习惯就是没法改,长到多大都没法改。
煎了三个蛋,都是溏心,浸足面汤,一口咬下,幸福变得如此具体,有记忆,形状,温度和味道。
“你吃两个蛋黄。”温晚把周围一圈蛋白都细细啃了。
谢舒毓从来不会跟她抢,“你吃吧,我饱了。”
她拿小勺喝了两口面汤,起身擦嘴,“全部解决,不许浪费。”
“真哒?”温晚将信将疑。
“煮的。”谢舒毓已经离开,准备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口吞下蛋黄,眼睛笑眯起来,像两轮弯弯的月牙。
谢舒毓回头看,笨妞妞啊笨妞妞,那杯手指头搅过的水,她自己端起喝了。
至于笨妞妞答应的按摩,谢舒毓当然不会给她占便宜的机会。
两个溏心蛋,温晚吃饱,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洗完澡趴在床上,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看地图,搜攻略,琢磨周末去哪里玩。
离家几年,那边变化还挺大的,也是网络发达了,什么小瑞士,小阿勒泰,某某地也有自己的月牙泉啦,一不小心闯进宫崎骏漫画里啦,吹得神乎其神。
她两条小腿高高翘起,高兴了就拍拍脚掌,不高兴就敲打床面,嘴里叽叽咕咕,“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好地方。”
谢舒毓靠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刷手机,负责解答温晚所有疑问。
但温晚说的很多,她都不知道。
哪里人少,不知道,哪里好玩,不知道,哪里人少又好玩,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道个啥?”温晚无语。
“你走以后,我都没怎么出去了。”谢舒毓如实回答。
家不怎么回,左叶又忙着谈恋爱,大多数时间她都闷在宿舍,给人画插图、定制,还开过网店,画竹子、柿子,岁寒三友什么的,用相框裱起来,按照备注再添行祝福的小字,过年期间生意特别红火,画到腱鞘炎发作。
这些,温晚也是不知道的。谢舒毓偶尔会来看她,前一天接到她的电话,听她撕心裂肺的哭,默默听着,不说什么,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进门直奔厨房,守着她吃饭,从不说自己的事,人家也忘了问。
寂寞吗,当然,可谁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温晚趴久了,腰疼,两条手臂也撑得有点难受,可她一动不敢动。
谢舒毓语气轻飘飘,没有责备,简单陈述事实,可每一个字,笔画拆开,都像活过来,“嘭”一下变得巨大,变成钢筋砖头,嘁哩喀喳落下来,没有砸伤她,只是把她围在里头,冷漠审视。
渐渐撑不住了,温晚两臂打颤,腰也疼得厉害,表情痛苦,嘴唇倔强咬紧。
轻易看穿她的窘迫,谢舒毓低低笑了两声,很好听,其中无限宠溺。
凑近些,谢舒毓把她抱起,轻松拖拽到面前,“难受就别趴着了。”
浑身脱力,温晚脑袋砸在人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我。”
她抬起头,眼眶含泪,呼吸急促,唇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红,“可是,我们分开那么久,我也受到惩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忍心责备她,可未来她们又该何去何从。谢舒毓沉默。
温晚害怕,谢舒毓一不讲话她就害怕,她宁愿被骂,也不要谢舒毓一声不吭。
明明心里打定主意,要循序渐进,可一看这人表情冷冷,就完全乱了阵脚。
“你亲亲我吧。”温晚捧起她的脸,目光流连在那淡粉的唇,迫不及待想一口咬下,又希望她能主动。
简直昏了头,温晚口不择言,“你亲亲我吧,好不好,求你体贴体贴我,如果以后你有需求,我也一定会满足你的……”
第30章你把我弄得半死不活
谢舒毓神色复杂看着她。
什么叫体贴,什么叫需求,她们之间,还属于正常人类交友范畴吗?
一份感情,盛载了超越友谊的浓烈隐晦爱意,多年来谨慎存放心底,谢舒毓设想过,无非两种结果。
愈忍耐愈深埋,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表面的浮土踩实了,也就看不见了。
另一种结果,或许会有个像手榴弹一样的家伙,猝不及防,轰然炸开她防备的外壳,扒开层层腐肉,钻进她的心,再由内而外修补到完好如初。
那个时候,温晚还是她的朋友,只是她们不会再有此刻以及从前那般的亲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所涉及的核心,都无法逃脱失去,她竟然没考虑过第三种。
温晚就是那枚手榴弹。
从小到大,想做什么出格的事,谢舒毓很少直接去做,她最擅长煽风点火,再旁循循善诱,等到温晚被诱惑到不行,才装作无可奈何跟随在后,大言不惭说“我总不能放任你为所欲为”。
眼前这种局面,谢舒毓不敢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如果没有她的溺爱、纵容,温晚如何能一次又一次得逞。
亲吻,可以拒绝,拥抱,可以推离,不喜欢就别天天上赶着,道貌岸然说什么以朋友之名献温暖献关怀。
人性复杂,情感幽昧,而她从来不是圣人,甚至相较温晚,要恶劣更多,装腔作势这方面尤其。
谢舒毓躺靠在床头,视线下垂,无法避免,睫毛遮挡了许多更深层次的情绪,温晚见到的,就只是表面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酷。
问“为什么”,谢舒毓坚持要给这件事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晚头疼,难道以后每次亲近,都要费尽心机编造借口?她想想就累,可确实也不能完全没有。
“我想要。”温晚给出的解释,简单直接,甚至是粗暴。
她想要,仅此而已。
谢舒毓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又说小筷子你从前如何如何对不起我,索要补偿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要。真够可以的,谢舒毓已经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温晚爬起,分膝跪坐在谢舒毓面前,表情认真,“外面那些人,我不认识,也不放心,而你我知根知底,也都并不反感一些超越友谊的亲密接触,除却彼此,再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呀。”
还知道是超越友谊的亲密接触啊,谢舒毓以为,这家伙当真单纯得不得了,还借口说什么小妈妈,她竟然傻乎乎信以为真,合着人家真馋她身子。
“你要我做你的炮友?”谢舒毓问道。
“哎呀不是啦!”温晚几乎要跳起来,“什么炮不炮的,我才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想接吻。”
她再一遍强调,“上次跟你说,那是我初吻,不是骗你。本来我一直是很单纯的,欸说起来都怪傅明玮,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变哪样。”谢舒毓好笑,“变银荡了?”
也没说错。温晚撩了把头发,“是有点,尝过女人滋味,无法自拔了。”
而她们关系那么好,互帮互助,理所当然的事情。
“反正天错地错,都是傅明玮的错,若非他纠缠不休,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奇了怪,“那你不应该感谢他?”
“有道理。”温晚歪头一笑,“要不等周一上班,我给他送面锦旗,上书‘妙手织姻缘,千里把线牵’。”
“神经。”谢舒毓推她一把,“谁答应你了。”
啊?还没答应!
“那要怎么办嘛。”温晚重新扑倒在她怀里,唇瓣挨在她嘴角,拉长了调子,“人—家—不—知—道—怎—么—办—了—啦。”
每说一个字,就若即若离碰一碰嘴巴。
技巧拙劣,但有效,谢舒毓垂眸看她,音色低沉,充满蛊惑,“想要就自己来拿。”
“你不怕我咬伤你呀。”温晚亲亲她的脸,鼻尖沿颌骨游走,来到颈部,那里很热,神经和血管丰富,给人的感觉最是强烈。
“我不会啊,也不敢,弄伤你,到时候又要骂人家是狗,就会乱咬人。”
她舌尖细细地舔,温热吐息流淌,在皮肤表面扩散开,渗透进血肉,激起层层的酥麻颤粟。
呼吸乱了节奏,谢舒毓握紧她的手,有些不甘,有些茫然,更多是急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她要她立即来吻她。
温晚偏不,谢舒毓什么人她还不了解?不主动,不拒绝,翻脸无情,说变就变,到时候一句“是你先勾引我”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过往全不作数。
诱她沉沦,温晚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求而不得,疯癫成魔。
温晚不再亲她,动动身子,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在她耳边讲话,“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技术不好你是知道的嘛。”
谢舒毓起先平躺,不知不觉侧过身来,依旧紧紧牵住她的手,半句话不讲,只是眼也不眨看她。
那双眼太黑,太过深邃有力,对温晚而言同样也是一种诱惑。
无声拉扯,温晚终究忍不住,主动去吻。
那嘴角还有没完全愈合的疤,她这次很小心,触碰,分离,如蜻蜓点水,又像蝴蝶栖息在花瓣上,偏偏那对长睫不乖扫来扫去,调皮得很。
“你在干什么。”谢舒毓气声。
“吻你。”温晚老实回答。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谢舒毓床上也要教训人,“那么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笨嘛。”温晚吮住她唇瓣,声音含糊,“你教教我。”
有效,谢舒毓主动去吻,跟在庄园那次不一样,跟在车里那次也不一样,她学东西好快,吻技大有提升。
温晚被托住后脑,感受亲吻由浅至深,唇瓣、牙齿和舌头,原来可以变化出那么花样,她出了汗,额际一圈,后背滚烫,爱意快要冲破胸腔。
只是接吻就如此令人着迷,温晚不敢想象,若能在她手心绽放,该是何等销魂滋味。
无法计算时间,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分离时,她们气喘吁吁,谢舒毓指腹按压在她唇角,用力碾过,连声音也带点狠,“这下你满意了。”
没有回头路可走,跌落悬崖,她们齐坠入深渊,眼前却有大片繁花绽放。
温晚猛地抬身,用力抱住她,在她颈间留下无数毫无章法的吻。
她痴狂表白,“我爱你,我好爱你。”
每当这种时候,谢舒毓都想犯贱多句嘴,问她,那什么小君呢,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温晚说初吻,谢舒毓当然不会怀疑,她说,她就信。
谢舒毓在意的,是曾经被丢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那么多年,那么好,这人说走就走,一去好几年,哭了疼了才知道给她打电话。
想到这些,眼底浓情蜜意冷却大半,谢舒毓轻轻推开她,下床,“我接杯水喝。”
水杯就在床头柜,温晚咬唇,心潮仍未平复,没有戳穿。
她飞快下床,趿上拖鞋,跑去饮水机前,从后把谢舒毓抱住,生怕她跑掉。
喝了半杯,剩下半杯,谢舒毓转身喂给温晚,弯腰把杯子顺手放茶几。温晚趁机贴进她怀里,舔唇,“再来一次好吗?”
“真上瘾了你。”谢舒毓笑,捏她脸。
温晚轻轻挣脱,勾住她脖子,拽得她弯腰,再一次贴去她唇。
滑滑的,冰冰的,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又不一样,温晚倒在沙发,长发铺散,云一般茂盛,谢舒毓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不触碰她别处,于是所有的力气都使在她的嘴,她几乎被吻到窒息。
接吻的感觉怎么那么好,她们才知道,过去十年都白活了。
这个吻结束,谢舒毓从沙发坐起,温晚不明白,她都成了一滩烂泥,这家伙怎么还有力气。
“你看你。”指尖长发微微汗湿,谢舒毓重新倒下,单手撑腮看她,手指从她的耳鬓,到她红透的腮,“半死不活的样子。”才只是接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恋去蹭她掌心,温晚神色迷离,“是你把我弄得半死不活,你还说人家。”
要命。
谢舒毓吸了口气,“要洗澡吗,还是明早再洗。”
“我想做。”温晚像喝醉了,眸子湿亮。
谢舒毓捞起茶几上水杯,这次是真的觉得渴。
温晚没坚持,进浴室洗澡,她出了很多汗,整个人都湿透了。全部。
晚上,她又把自己扒个精光,像条滑溜的鱼,直往人怀里钻,小脑袋一动一动,还想去亲,谢舒毓摁住,“我涂唇膏了。”
“嗯?”温晚疑惑。
“有点疼。”谢舒毓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偷笑一下,又撒娇,“那你不给人家涂啊?”
黑暗中,窸窣几秒,热气覆来,谢舒毓吻她。
没有过多停留,涂完唇膏就走。
唇膏是温晚的,谢舒毓自己在梳妆台翻出来,水蜜桃味道,也算略微弥补了遗憾。
临睡前,谢舒毓商量说:“明天回去,看看干妈干爸还有外公吧,大家都很想你。”
“妈妈肯定要说我。”温晚想见外公,又害怕回家。
“我会帮你的。”谢舒毓轻拍她后背。
“那我听你的。”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这天晚上,谢舒毓罕见做了个梦,和温晚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好像都没怎么做梦,是因为她在身边么,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们分开的时候,倒是常常做梦,说出来挺难为情的,竟然大多是春梦。
但这次,是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叫什么君的,她没见过几次,长相早就记不清,她不想诋毁对方,显得自己很没品,但那人确实跟她差得远。
——“听说也是学画的,气质跟你倒是挺接近,但学历没你高。”
——“哦,个头也没你高。”
——“至于长相,一般般,没你好看。”
——“一言概之,啥都不如你。”
嗯,刚才说过,她有素质,不会在背后乱诋毁人家。以上,俱来自左叶。
总之,就是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董益君,把温晚带走了。
梦里是年代感十足的火车站台,类似电视机《情深深雨濛濛》里面的场景,董益君和温晚坐在车上,她追着车跑,一面跑一面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温晚把吃完的泡面桶扔出来,瓜子片撒她一脸,“你痴心妄想吧,我又不喜欢你,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别阴魂不散老缠着我。”
绿皮火车窗户“咣”地关严实,下一秒变作和谐号,“嗖”一下消失不见。
谢舒毓不再追了,也追不上了,心隐隐绞痛,她低头,有血渗出。
梦醒来,天光已大亮,窗帘没关严实,光柱直直打在她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皱眉,翻个身,谢舒毓正对上温晚酣睡的小脸,粉嘟嘟的。
梦中强烈的恐惧感心头徘徊不散,尽管谢舒毓一遍遍安慰自己,那只是梦,那些事早就过去,她们现在很好,昨晚好像……
对,接吻了。
可还是很难不迁怒,谢舒毓想起梦里被她泼了一脸泡面汤,愤怒咬她嘴唇。
温晚被痛醒,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不解,而谢舒毓逆光坐在床头,穿一条宽松的白色睡裙,满脸幽怨,活似个横死的女鬼。
什么情况?温晚好糊涂。
明明昨天晚上,她们还如胶似漆,缠缠绵绵,一大早,谢舒毓为何就对她横眉冷目,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谢舒毓竟然在镜子里拿眼睛剜她。
忍耐着,直到洗漱完,温晚纵身跳到她后背,耀武扬威挥拳,“什么嘛!你再瞪我一下,我把你眼睛抠出来。”
十点的车,得赶紧收拾东西,谢舒毓没空跟她废话,驮着人进卧室,两手不闲着。
谢舒毓车技不好,驾照是家里逼着考的,她自己没兴趣,本来画画就需要非常投入,她不喜欢旁的事情再来消耗精力,开车很爱走神,看风景看天空,追过一次尾,幸好没出什么大状况,往后再也不开了。
温晚得负责开车,没法逼问,直到上高铁,她威胁人家,再不实话实说,就在高铁上跟她演活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噩梦。”谢舒毓终于开口。
温晚震惊,“因为一个梦,从早上到现在,你对我爱搭不理,您没事吧?”
她真好奇,“到底什么梦,惹你那么大气性。”
“梦见你跟那什么君跑了。”谢舒毓干脆直说,看她怎么办。
抓抓脸蛋,温晚两只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最近真是被宠得忘了形,“倒也……不至于那么大气性吧,不是早跑了,都跑了好几年。”
谢舒毓震惊回眸。
温晚笑,不敢太大声,担心惊扰了邻座的乘客,五官生动,眉飞色舞。
谢舒毓这次是真的瞪她,怨念快凝出实质。
“哎呀。”温晚抱住她手臂,靠去人怀里,“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生气嘛我理解,可你早上也咬了我的脸,还冷落我好久。”
“咬你的脸,是赏赐你。”谢舒毓拽得二五八万。
哦呦呦,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赏赐我,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奴婢吧——”温晚多会撒娇呀,头蹭去人颈窝,像只穿山甲,要一直钻进人心里去。
谢舒毓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手感好极了,冰冰凉凉滑滑,胜过丝绸的质感。
不愿轻易妥协,心中绝大多数的顾虑,来自她人格以及内心的空缺,她太没安全感,对周围的一切习惯性保持怀疑。
曾经,她把所有的牵挂和念想都系挂在那个人身上,全身心付出,回应对方所有需求,可结果呢。
人家说走就走。
独自那几年,她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
李宗盛唱: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不提,却无法做到不介怀。
后半程,谢舒毓托腮看窗外,温晚几次索吻,被拒绝,赌气不再亲近她。
谢舒毓声音淡淡的,“这些风景,你熟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本是闭眼装睡,听见她说话,重重“哼”一声。
“我很熟悉。”谢舒毓自顾自往下讲。
“你第一次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尽管我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从叶子那里,我得知你的居住地址,拜托她不要告诉你,搭车,到了你家楼下。”
时节初夏,温晚离开半月有余,谢舒毓知道她的门牌号,却不肯上楼,坐在一棵桂花树下的长椅上等,从下午一点,到傍晚时分。
早有预料,要等那么久,从起床就没怎么喝水,天气已经开始热,顶着烈日,好几个小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
“我看见她,捧一束玫瑰,好巧,也是黄玫瑰。”
所以当同样的黄玫瑰再次出现,她反应才会那么大,才会口不择言中伤对方。
温晚很厉害,她有种超能力,两边吵架,不管究竟是谁的错,起因为何,她极少是主动道歉的一方。
即便是上学时候,逃课、闯祸,老师从不忍过分苛责,家人对她的宠爱,更不必讲,连恐怖如斯的李副校长,也对她和蔼可亲。
皇天不负有心人,谢舒毓等了几个小时,终于见到温晚,是那什么君打电话叫下来的。
她还是那么漂亮,也还是小孩脾气,不知因得什么,冲人大呼小叫,花束胡乱摔去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没脾气捡起,重新塞回她手里,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言行实在过激,她这次乖乖接过。
说了什么,太远,谢舒毓当然听不见,总之温晚情绪慢慢平复,对方试着去牵她手,她没拒绝。
起身离开,谢舒毓没再看下去。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如此陌生,像只不能见光的小老鼠,她慌不择路,四处逃窜,躲藏到附近小广场一处昏暗夹角。
眼泪滂沱,幸而天色已晚。
谢舒毓不常哭,她其实没那么坚强,但身边已经有一只爱哭鬼,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哇哇大叫着乱蹬腿的话,谁去解决问题呢。
广场舞音乐节奏欢快,却无法点燃内心分毫,推婴儿车的年轻夫妻,各个年龄段的情侣,或是三两相聚的好友,饭后,这个舒朗的夜,大家相聚在这里……
那些热闹离她很远。
曾经,她们也是其中一员,晚自习逃离学校,满街胡逛,试图加入广场舞大军,少年人终究太过腼腆,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最后演变成战争,夜风中追逐奔跑。
来之前就想好的嘛,只看她一眼,现在看到了,蛮好的,她有人爱。
没久留,花了几百块钱,谢舒毓连夜打车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好黑,路那么长,她们越来越远。
“这条路我,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我太熟悉了,车开出去大概半小时,能看到一座大桥,春夏秋冬,桥下江水的颜色、流速和深浅都不一样。再过一个小时,就会经过隧道,呼啸声变大,窗外什么也看不见,我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像潜入水底,用我的肺活量来计算距离。”
“轰隆隆——”
黑夜骤然降临。
她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温晚下意识也屏住呼吸。
三十秒。
她睁开眼睛,重见天日。
谢舒毓在看她,眉眼沉静,唇色清浅,“终于有一次,是我们一起。”
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温晚双手捂住脸。
“欸——”一声早有所料的叹息,谢舒毓扭身去包里翻纸巾。
也是在这个时候,谢舒毓座椅被人蹬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计较,包里抽出两张纸,正要给温晚擦泪,后座小孩一声高昂的尖叫,再次猛踹座椅。
温晚立即暴起,眼泪鼻涕顾不得,冲着后座小孩大声咆哮。
“你叫个屁你叫,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狂犬病发作咬死你信不信!”
吼完一屁股坐下,抢过纸来,用力擤鼻涕。
家长吓傻,后座小孩就此噤声。
别说那小孩,整节车厢都安静了,前后左右都忍不住好奇,伸长个脖子来看。
她不高兴被人盯着,眉一竖,眼一横,就要发脾气。
当然,谢舒毓要是不在,她肯定老老实实的。
“好了好了好了。”谢舒毓赶紧去哄,“有什么冲我来吧。”
至于周围人的瞩目,这么多年,跟温晚在一起,早就习惯了。
温晚哭个不停,谢舒毓想说,受委屈的明明是我,你有什么好哭,但忍住了。推小车的乘务员过去,她给她买了个好丽友塞在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丽友,好朋友,你最爱的,上学时候咱俩都是分着吃。”谢舒毓见她苦着脸不动,撕开包装,耐心喂到嘴边。
眼泪汪汪,温晚手往旁边推,“我要你先吃。”
谢舒毓顺从咬下一口,递还给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怎么办呢,焦不离孟,碗不离筷,她们之间注定是牵扯不清的。
第31章好东西都是要细嚼慢咽
情绪平复,静靠在座椅,谢舒毓讲述的那些,温晚以主视角再次进行复盘,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索吻之路会行走得如此艰难。
可姓谢的难道一点错没有,她为什么跟人跑了,她心里没点逼数?
“其实我跟小君。”温晚试着起个头。
“不想听。”谢舒毓直接打断,“那么想讲,我死以后你再烧给我。”
看吧看吧,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欸凭什么你能讲,我就不能讲。”温晚来脾气了。
“你可以打断我啊。”谢舒毓无辜一摊手,“不打断,说明你想听,但我不想听,所以我打断。”
这人真霸道。温晚生气,“那你不让我讲,我怎么解释清楚,我在你那永远翻不了身。”
“反正我就不乐意听。”谢舒毓死犟。
再说你翻什么身,你躺0不就好了。
“你还给我好丽友,我不跟你做好朋友了。”温晚揪住她衣领,拽到面前。
谢舒毓吐舌,“我呕出来给你。”
真欠扁,温晚陡然接近,一口叼住,唇瓣研磨。
“呜”一声,谢舒毓舌尖剧痛,拳头捶打她肩膀。
推小车的乘务员再次路过,“哟”一嗓,“这么刺激。”
两人迅速分离,满脸红热。羞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走远,温晚小拳头暴雨般落下,“你叫什么叫,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我了?你说你怎么我了?谢舒毓震惊,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她竖起一指,“我数过了,你刚才一共打了我十五下,还有刚才咬我那下,等于五下,四舍五入三十下,现在我要还给你。”
温晚身子一拧,闪去过道,“快到站啦!我上个卫生间。”
出发前,谢舒毓给干妈去了电话,那边嘴上说“回来干嘛,一辈子在外面流浪呗”,还是嘴硬心软,张罗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温晚家住市区的小联排,除她家里四口人,妈妈,爸爸,还有外公,最后就是跟着她们搬了好几次家的表姑姑。
饭菜都摆好了,就差个骨头汤还架在火上煨着,表姑姑坐不住,站门口搓着手等啊等,盼啊盼。
温瑾走出来,探头朝大路那边瞧一眼,“也就你拿她当个宝。”
“你不当宝。”表姑姑搓搓围裙边,不咸不淡怼一句,“跟着出来干嘛。”
表姑姑嘛,温晚她爸的姐姐,丈夫是煤矿上的工人,后来在井下死了,温瑾那时候刚怀上温晚,温晚她爸就把人接过来,帮着照顾。
所以表姑姑在家里还有个外号,叫德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姑姑有时候还挺遗憾,说弟妹你怎么就只生了一个呢,现在家电齐全,小碗和强强长大以后,我除了烧饭,都没别的事情干,整天闲得屁股疼。
强强是她自己的孩子,只比温晚大两岁,早成家了,孩子都会打酱油,现在在老家当村干部。
孩子长大会离开家,温瑾却离不开表姑姑,话听进去,小孩确实不想再生,就给表姑姑带了对猫狗回来。
表姑姑有了事情做,发现宠物比人还难伺候,又说,这些小牲口,真是费钱,每天吃得比人都好,你们温家还是钱多啊。
温瑾骂她贱骨头,她也不会干受气,骂人恶婆娘,总之,这对姑嫂平时不少吵架。
但家里多个人,终归是热闹。
温瑾“切”一声,扭屁股刚要走,表姑姑“哎哎”招手,“来了来了!”
回头看,路尽头确实有辆出租正朝着这边开,温瑾琢磨琢磨,还是哼地扭头回了屋。
表姑姑懒得理会她,赶忙到路边去迎。
谢舒毓下车,跟着喊表姑姑,温晚紧随其后,表姑姑眼泪汪汪把她们搂怀里,拳头使劲地打,“还知道回来啊你们,小碗是,小筷子你也是,那么近也不知道常来看看我们。”
“别打了。”谢舒毓快疼死,严重怀疑,温晚爱打人的臭毛病就是跟表姑姑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呢?”温晚好奇张望。
表姑姑翻个大白眼,一点没给人留情面,“刚还跟我在门口等,看到车来,立马闪进去,装得满不在乎。”
她扯着温晚胳膊,“待会儿你别跟她说话,气死她。”
几人走到门口,没看见温瑾,温晚有点失落,“妈妈果然生我的气。”
其实她每年过年都回来,但温瑾态度从始至终没变过,不搬回家来住,就别叫妈。
话音刚落,门打开,是外公,后头紧跟着爸爸,温晚扔了包扑过去,一家人团聚,泪花花直打转。
谢舒毓把她包捡起来,温晚爸爸跟她打招呼,“小筷子也来了,太好了,今天真是比过年还高兴!”
温晚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大人都没什么架子,谢舒毓在这里很放松,跟着一群人进屋,像小时候那样,先伸头看看桌上有什么菜。
“洗手去。”表姑姑拍她屁股,“不许偷吃”
谢舒毓回头,“您别老动手行嘛。”
“你的屁股我摸不得啊!”表姑姑越说越要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赶紧跑了。
回头,正瞧见温瑾从楼上下来,生小孩生得早,恢复好,五十多瞅着跟温晚没多大差别,大眼睛小翘鼻,天生的眼高于顶,看人习惯从上往下,这会儿满脸不高兴,瞅着更是难接近。
“干妈。”谢舒毓不怕,跑去她面前。
“小筷子,还是你孝顺,上次你给我买那个什么精华,很好用,干妈又年轻了。”
温瑾摸摸她脸蛋,凑近香一口,“真是干妈的好孩子,以后干妈的遗产,肯定有你一份。”
“干妈说笑。”谢舒毓赶紧招手,“小碗快来。”
表姑姑喊:“别跟她说话。”
温晚哪敢啊,小碎步挪到人跟前,细声细气喊“妈妈”。
“谁是你妈?我不认识你。”温瑾真的气她,自己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养到二十多岁,某天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宣布要离开家,去另外一个城市闯荡,行李都没收拾,拿个手机就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东西,全在房里搁着,表姑姑隔一天进去擦一遍,家里少个人,像被抽空一大块,全家都冷冷清清。
“妈妈。”温晚抱住她,“对不起嘛,你不要一直骂我了。”
“哎呦,别啰嗦了,赶紧吃饭。”外公杵着拐杖,连连地跺。
温晚她爸是个哭包,到现在还眼泪不停,“孩子好不容易回家,老说她干嘛,一会儿又跑了。”
“我才说一句。”温瑾骂,“就你惯的!”
“吃饭吃饭!”表姑姑全给拽到桌边,“菜都凉了,真是的。”
温晚的事,谢舒毓一直替她瞒着,她说历练,搞事业,谢舒毓跟家长们也这么说,幸好,她还是搞出点名堂来的,小管理当着,不然回家更得挨骂。
饭桌上还是那些话,问温晚什么时候想通回家,说现在大环境那么差,年轻人之间都流行啃老,你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谢舒毓听得呵呵笑,温晚瞪她,“你不帮我!来时候怎么说的。”
搁了筷子,谢舒毓喝口饮料,没出声。
难道我希望你一直在外面飘着,还是我在高铁上出生,对那地方有种特别的情怀,一阵子不去就浑身刺挠。
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干脆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你又不高兴。”谢舒毓继续吃饭,表姑姑做了她最爱的宫保鸡丁。
“你说帮我的!”温晚生气,桌下踩她脚。
外公皱了眉,“小碗,你太不像话,小筷子还怎么迁就你,别一天天老欺负人家。”
“这么多年,对象也没有一个。”温瑾到底心疼,边说边给她夹菜,“熬成个老闺女。”
说到这个,连表姑姑也掺和进来,“要是跟男人跑了呢,也说得过去,偏偏男人没有一个,到现在孤零零的。”
“别是被人甩了,不好意思说。”温晚她爸接。
谢舒毓忍笑辛苦,家里人还不知道温晚性取向,她真说出实情,温晚不仅跟人跑了,还是跟个女人重点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饭桌上不得炸翻天!
这顿饭,温晚吃得不太愉快,简直就是她的批斗大会嘛。谢舒毓倒是还好,气氛好,反正骂的不是她,饭菜好,她比在家吃得多,吃完就上楼休息,留温晚在楼下跟家人掰头。
温晚家现在住的房子,是五六年前换的,她没怎么来过,有点陌生。
房间是小女生喜欢的风格,窗帘质感上乘,那些年很流行的粉白拼色,还缀着流苏边,在谢舒毓看来,过于稚嫩,但如果她的妈妈,也像温晚妈妈一样给她精心布置房间,挑选窗帘,怎么样她都接受。
床上用品表姑姑刚换过,谢舒毓没换衣服,只在床尾坐着。床垫很软,隔着被子,倒下去闻,有太阳烘晒过的温暖气息。
那股熟悉的味道还在,是房间的味道,也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奇妙,无论搬多少次家,换过多少件家具,洗不掉,驱不散,永远是第一天进她家门闻到的气味。
小时候,谢舒毓一直说,喜欢她家里的味道,后来发现,其实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她穿过的衣服,她睡过的床,她抱过的娃娃,都沾染上她的气息。
我呢,最近她们老是黏在一起,谢舒毓揪起自己衣领子。什么也闻不到。
饭桌上,谢舒毓没帮温晚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她能回来,她们还像从前那样。朋友关系也好,只要能常常见面。
两个城市来回跑,真挺累的。
吃饱就犯困,谢舒毓躺在床尾,正迷迷糊糊的,朦胧视线中,温晚前一秒才推开门进来,下一秒人就扑到她身上,抱着她脖子啃,“明明答应要帮我!坏人!”
好痒,谢舒毓昂头躲,细长雪白的颈部完全暴露,温晚不停亲她那里,本来是要找她算账,忽就觉得热。
“我漱口了,你呢。”温晚手指按在她脖颈侧面,“这里是动脉还是静脉呀,跳得好快,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她们那么近,呼吸交错的距离,温晚说的“想”是什么意思,谢舒毓很清楚。
她故意不回答,“你猜。”
才不要猜呢,温晚含住她的嘴唇,冰冰的,甜甜的,有清凉薄荷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喜欢。
温晚来了兴致,“你不要动哦,这次换我来,看我技术有没有提升。”
谢舒毓当真不动,眨眨眼睛,算是默许。温晚动动身子,躺舒服了,嘴唇贴着嘴唇碰几下,还不如刚开始那下亲得好,又开始咬人,好像除了咬,她就没别的招。
偏头躲了下,谢舒毓浅浅吸口气,辛辣点评,“毫无长进。”
温晚嘟嘴不开心,“我哪有,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笨。”
“那你看我享受吗?”谢舒毓做什么都很认真,上小学抄歌词,抄了好几个厚厚的笔记本,上初中玩游戏,经常上温晚家借电脑搜攻略,也是誊抄在本子上。
不过接吻这方面,她倒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温晚还犟,“你不享受,是你的问题。”
不跟她争辩,谢舒毓静静看着她,手掌抚向她的脸,指尖探入鬓角绒绒的碎发,缓缓移向后脑,将她完全掌控在手,双眼无声描摹,指腹按压其唇瓣,来来回回,不轻不重地碾。
温晚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似乎已经被她看透,看穿。
到处都开始痒,她迫不及待挺腰,眸子水漾漾,低声哀求道:“吻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她怎么就那么会呀。
脑袋空空,温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有一个“死”字。
馋死她了。
可温晚忘记,谢舒毓是最擅长忍耐的憋憋侠。
“好东西都是要细嚼慢咽的。”她凑近,鼻息持续扩大走势,从唇角,到下颌,再到最为脆弱的颈。
“你老是咬我脖子,也换我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温晚揪住她衣角,睫毛乱抖,像受惊的蝴蝶慌乱挥舞翅膀,唇半启,帮助调整紊乱的呼吸。
她的嘴唇总是凉凉的,好似河里的小鱼,她的鼻息又那么烫,一冷一热,交错淋落在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刚才问我,这里是静脉还是动脉,现在回答你,都有,所以特别强调一下,不可以用力咬,会受伤的。”
温晚又烂掉了,喉间溢出愉悦的低吟,环紧她,将身体紧紧贴合,把自己揉乱。
正是意乱情迷之际,表姑姑径直推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们切了水果。”
谢舒毓僵住,温晚瞬间清醒,抬眼,正对上表姑姑一双震惊的眸。
“放桌上了。”表姑姑飞快撤走,门咣地关严实。
“怎么办!”
“怎么办?”
二人异口同声。
“你去说。”
“我去说。”
温晚冲出门去,“表姑姑!”
表姑姑刚走到楼梯口,回头,见女孩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一脸春潮未散,简直要了命。
往楼下看一眼,她爸妈和外公都在,怎么办,只能把她拉到隔壁自己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我解释。”温晚坐在表姑姑的小床边。
她的房间很干净,特别钟爱一些过去从老家带来的旧东西,比如那种粗布的大花床单,还有掉漆的搪瓷水杯等。
就是这位看起来极为传统和保守的表姑姑,开口第一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温晚下意识否认。
“还不是!”表姑姑几乎要跳起来,“不是你们啃成那样。”
长发勾至耳后,温晚抬起头,“寂寞了嘛。”
“啊?”表姑姑大为震撼。
“我们是好朋友,对彼此都比较了解,也比较放心,就商量说互相慰藉一下,仅此而已。”
温晚努力把这件事简单化,却似乎越描越黑。
表姑姑眉头皱得很深,“小碗,你是不是觉得姑姑我是农村来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非常笃定,“你就是同性恋!我问你是不是同性恋,你跟我说你们互相慰藉一下,哎呦喂——”
表姑姑痛苦抱头,“这叫什么事情嘛。”
啊,是这样吗?温晚后知后觉。
她脸蛋还红红的,嘴唇也水嘟嘟,脖颈周围一片更别提,也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没回过神。
现在清楚了,明白了,她立即使出撒娇大法,紧紧把表姑姑抱住。
“求姑姑保密,不要告诉妈妈爸爸和外公。”
“你跟小筷子好啦?”表姑姑问。
“没有。”温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你?”表姑姑简直莫名其妙啊,“不喜欢你们这样那样。”
“哎呀——”温晚不想再说了,“姑姑你就当作没看到好了嘛。”
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表姑姑感觉三观都碎了呀,正发着愁,门一响,温瑾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干什么?”美妇人捉奸在床的姿态。
温晚缓缓松开手臂,脸吓得更红。
“跟姑姑说事情。”她心快跳出嗓子眼。
“欸,我在楼下就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还以为眼花了,上来一看,真躲房间里。”
温瑾火气噌就上来,“你有什么事情,不跟你亲妈说,先跑来跟她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没有。”温晚无力辩解。
很快她看到爸爸跟上来,伸个脑袋,门口东张西望,“怎么了怎么了。”
“干什么你们,大呼小叫的。”外公也来了。
温晚抓狂,怎么就变成家庭大战了。
她还敢实话实说吗?妈妈只是因为她跟表姑姑多说两句话就醋性大发,外公年纪大了,不懂,爸爸只会和稀泥。
表姑姑呢,还雌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学温晚勾一下头发,并着腿坐在小床边,“那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啊,为什么孩子心里有事,只跟我说,不跟你说。”
我的天呐。
温晚双手抱头,她该怎么解释。
“我反省?”温瑾炸了,这下彻底炸了,“我养着一大家子,我还需要反省,这屋子里的人,甚至包括猫和狗,哪一个不是我在外面打拼赚钱养着,我真反省了,你们一个个喝西北风去。”
“你别动不动就拿钱说事,你在外打拼,我也没闲着,给你操持家,带孩子。那你成天成天在外头跑,孩子不跟你亲,有话不敢说,多正常,你嗷嗷什么嗷嗷?”
表姑姑这张嘴也是厉害。
温晚她爸走到两人中间来,“祖宗唉,都少说两句吧。”
“上一边去。”两人齐骂他。
外公摆摆手,说她们“烦死了”,杵拐离开。
温晚想劝插不进去嘴,都快急哭了,眼看表姑姑和妈妈就要撕起来,外头“咚咚”响了两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站进屋里,笑着问:“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
得救了,温晚立即跑去她身边。
谢舒毓拍拍温晚的手,安慰说“没事”,不知道谁给她训练得十分审时度势,灵活一个走位,来到两位长辈中间。
“其实是这样的,小碗嘛,年轻气盛,就想出去闯荡闯荡,所以这些年都在外头打拼。但她也知道干妈你不乐意,她在外头不容易,遇见些糟心的人和事,想跟干妈你撒撒娇,又不敢,就先来找表姑姑,让她帮忙从中说说话。”
她牵了两边,坐到床上,“要怪就怪我吧,这主意是我给她出的。”
事情起因编出来,几方都择得干干净净,说问题都在她身上。
可谁又会真的忍心责怪她呢,她终究是好意,这本来就是场误会,现在说开就好。
表姑姑听身边女孩轻声细语说着,抬头看她一眼,低头,琢磨一阵,又抬头,心里不知想的什么。
温瑾呢,温晚脾气跟她一样,谢舒毓能哄好小的,当然也能哄好大的。
“好吧,这次算我不对。”温瑾难得通情达理,拉着谢舒毓,“小筷子,还是你好,幸好干妈还有你。”
温晚她爸抬袖擦了把汗,“多亏小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解决,两边都哄好,温瑾临走前,冲着温晚撂一句,“那你晚上来找我吧,我们好好谈谈心,我保证不骂你。”
完事,谢舒毓先回房间,温晚跟表姑姑又托付几句才走。她推门进屋,见谢舒毓就在门边站着,探身牵了她过去,门合拢,“咔”一声反锁。
“怎么跟表姑姑说的。”谢舒毓问。
温晚心虚舌,“实话实话,你知道我不擅长撒谎。不过,表姑姑答应保密,她不像我,她嘴严的,小时候从来没告过我们的状。”
“你嘴严吗?”谢舒毓看她,唇边一抹笑。
“我嘴……”温晚哼哼两声,软绵绵往人怀里倒。
中途被打断,她很不爽,“我严不严,你不知道啊,你一亲我,我就喘得受不了。”
温晚发誓,她从前真不这么说话,可一见谢舒毓就忍不住整两句骚的。
眼尾一跳,谢舒毓环住她,后背抵在门,“刚才在表姑姑房间,你有现在一半厉害,都不至于我出面替你解决。”
“那你该偷着乐。”温晚踮脚去啄她下巴,“我太依赖你,离不开你。”
呼吸紧绷,谢舒毓偏头追咬,声音像含了把沙,“你以后怎么找对象,让人知道我们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恋那气息,那温度,还有她总带点戏谑的笑,长得那么纯,绷着脸的时候,样子还特高冷,看不出来那么会亲。
温晚两手挂在谢舒毓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啄,“那就不找,而且我也从来没找过。”
顿了顿,她笑着问:“你呢。”
谢舒毓挑眉,“我什么?”
“你是直女,以后还要嫁人的嘛。”
话一开口,心头莫名涌恨,温晚忍不住又去咬她,“让你老公知道,更不像话,说不定那时候我们还搅和在一块,你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丢下我吧,你还会跟我出来鬼混吗?”
第32章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咬紧银牙,温晚说着说着,把自己气着了,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连个鬼影都没有的“老公”。
放狠话嘛,得严肃些,温晚站直了,水蛇一般缠住人脖子的两只手蓦地收紧,虎口虚虚掐握在谢舒毓颈间。
“你要真跑去跟别人结婚,我肯定把你们日子搅个天翻地覆,没日没夜缠着你们,晚上睡觉都躺你们两人中间。”
结婚,如此遥远又陌生的词汇,谢舒毓从来没想过,但不妨碍她拿温晚逗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啊,我左拥右抱,高兴还来不及。”
“你左拥右抱,我可没那么大方,我买包耗子药,偷偷把他毒死。”
温晚腾出一只手,缓缓握拳,表情狰狞。
小脑瓜里整天戏不少,谢舒毓想了想,配合道:“那尸体怎么处理呢,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交给表姑姑。”温晚豪气一摆手,“表姑姑什么都会帮我们处理好的。”
谢舒毓轻咳一声,学表姑姑语气,“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两人笑作一团。
“不过说正经的。”温晚松手,蹦跳回床,往后仰倒,“干妈要真逼你结婚,你会乖乖就范吗?”
挨去她身边,谢舒毓悠闲一躺,唇边始终噙着抹笑,“我是直女啊,传宗接代,是我的本分嘛。”
“人家跟你说真的!”温晚使劲推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谢舒毓笑容不减,“生十个八个的大胖小子,个个都是栋梁之材。”
“母猪都没你能生。”温晚真想一把掐死她。
“那你确实是小瞧我了。”谢舒毓顺嘴接,跷起二郎腿,脚尖愉悦轻点,瞟一眼身边人,“到时候全部认你当干妈,过年发压岁钱都发到破产。”
温晚成功被激怒,立即翻身爬起,对其上下其手。
“那我先把你糟蹋了!让你没有人要!”
毛茸茸的小脑袋怀里拱来拱去,好痒,谢舒毓“啊啊”挣扎,“完啦!我不干净啦!”
“你俩别打架啊。”
门外,温晚她爸喊了一嗓。
到底是在家里,门虽是反锁了,心里始终有些忌讳,不敢制造出太大声响,耍闹半天,想起表姑姑切的水果还没吃,谢舒毓起身端到温晚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我。”温晚反手撑床,小腿微屈,身段妖娆。
牙签叉了颗葡萄,谢舒毓手臂伸直,温晚摇头,“我要你用嘴喂。”
受不了,谢舒毓直接扔嘴里,“我干脆嚼碎喂你。”
温晚张嘴,拖长的“啊”音,如幼鸟乞食。
谢舒毓搁下瓷盘,俯身去吻她,口中有清甜的水果气息。
窗帘没拉,下午的阳光偷偷溜进房间,眼皮被晃得睁不开,门外有脚步声,整洁的被面完全揉皱。
禁忌打破,进展速度比温晚想象得要快,她心里不安,却无法不沉迷,她们频繁接吻,都暂时忘记自己。
被表姑姑打断的那个吻,终于有头有尾结束,谢舒毓坐起,手指轻碰唇,“像吃了两斤花椒。”
都亲麻了。
身后没动静,谢舒毓回头,温晚还乱七八糟躺在那,被吻透的红唇微张,双颊由内而外透着粉,显得睫毛格外鸦黑浓密。
美得如此动人心魄,谢舒毓默默欣赏片刻,再次以吻轻触她嘴唇,指腹摩挲在额际那一圈软嫩的绒毛,满心宠爱。
幽幽睁开眼,温晚爬坐起,眸中潋滟生波,媚态丛生,她倾靠到人怀中,“是你吻醒我的吗?另一个国家的公主。”
怔愣片刻,谢舒毓轻轻摇头笑,“哦我的上帝,这简直不可置信,但我想你误会了亲爱的公主,啊,我是说,刚才好像有只癞蛤蟆从你的脸上,哦不,这太糟糕了,亲爱的公主,那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瞬间暴起,“本座收了你这妖孽!再用靴子狠狠踢烂你的屁股!”
那盘水果最后是在楼下解决的,两人互相喂着吃完。
温晚坐累了,侧躺在谢舒毓大腿,电视里放的综艺是谢舒毓之前参加过的那个,她之前一直觉得很无聊,因为谢舒毓,现在瞧着也特有意思,过往几季都翻出来看,被逗得“咯咯”笑。
表姑姑不知道干嘛去了,刚从外面回来,见沙发上两人亲密无间,从旁经过,重重咳嗽一声,小声叮嘱说:“也稍微注意点影响。”
她没注意沙发背后还有个人,是温晚她爸,正在给屋里的绿植浇水,回头问:“啥呀,啥影响。”
温晚连个胳膊肘都没动一下,“让我跟小筷子注意点影响,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这有什么关系。”
温晚她爸开朗表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要好,我跟你们说,有些两口子还不如你们呢,真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幸运,从小就结交到了这一生的挚友,这需要多少年月的交往磨合啊,你们爸爸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他悠然笑开,“我遇见了你们妈妈,又是另一种幸运。”
“说得好。”谢舒毓鼓掌。
温晚竖起大拇指,“瞅瞅人家这格局。”
表姑姑暗戳戳拿手指她们,“倒霉孩子,真是两个倒霉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爬起,跟着表姑姑蹦跳进厨房,见她手里提个小菜篮子,里头好些青菜和小葱,“上哪里偷的。”
“什么叫偷!”表姑姑瞪她一眼,“隔壁那老太太,院里种的,吃不完专程叫我过去拿。”
说着谨慎回头,拉着温晚凑近些,“看上你外公了,不好意思说,让我找机会传达。”
外公七十多了,身体还硬朗,喜欢游泳,有时候在小区里游,有时候上公园,有一天冬天,还跟一帮老头老太太去水库,让温瑾抓回来,狠狠训了一通。
这不,一下午没影,不知道又上哪儿游去了。
“那没戏。”温晚撇嘴,“我们家都是痴情种,外公心里只有外婆,不可能容得下别人。”
外婆走得早,外公常说她没福气,没等到家里有钱,也没看见外孙女出生,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表姑姑边说边把葱择了,“我也是这么讲,但老太太说,都一把年纪了,没想怎么着,就当朋友处。”
“当朋友处……”这话温晚熟。
说到这个,表姑姑想起来了,胳膊肘捅她,“你俩真没好?”
温晚认真请教,“你觉得小筷子喜欢我吗?”
都这样那样了,还问,还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姑姑深深看她一眼,“我不懂你们这些女同性恋,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但要是让你妈或是你外公发现,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为什么不提她爸呢,因为爸爸蠢,就是个草包美人,让妈妈养废了。
“没事。”温晚说:“就算我现在回去,跟小筷子躺沙发上抱着啃,我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话倒是没错,表姑姑附和说:“你妈这点确实,不如我时尚。”
温晚笑不停,跑回谢舒毓身边,迫不及待分享八卦。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温晚之前还计划叫上朋友到处去玩,一回家,哪也不想去,就躺着,吃吃喝喝。
楼上妈妈在午睡,楼下爸爸拿把枝剪,满园捯饬他的花花草草。
五十多岁人,头发还没怎么白,修剪得蓬松干净,戴副眼镜,穿件棉麻质地的白色衬衫,院里走来走去,那小气质,还真别说。
“短视频平台上开个账号,比那什么秀才棺材的,更能吸粉。”谢舒毓调侃说。
温晚认真想了想,“我爸没那么油吧,他会摆动作吗?那活可不轻松。”
“你觉着,他能不知道自己长得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不屑,“他装的,装作帅而不自知,不然怎么骗到干妈。”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温晚拉着谢舒毓跑到院里,往她爸面前一站,手举起,假装捏个话筒,“爸,采访一下,你觉得自己长得帅吗?”
“怎么……”她爸转身朝向落地玻璃,用行动回答,“这身行头不错吧,衬衫你妈买的,说儒雅。”
说到儒雅,谢舒毓想起来了,“干爸好像没近视吧,难不成老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戴眼镜。
“这不是为了儒雅。”推推眼镜,她爸对镜整理仪容,“平光的,你干爸视力好着呢,一辈子没看过几本书。”
“我说什么来着。”谢舒毓给温晚递个眼神。
温晚她爸不知道她们打赌,自顾自讲,“你们爸爸我啊,书读不进去,做工也一般,就这张帅脸能排上点用场,跟了你妈,进了你们老温家的门,从农村到城市,几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心态一直挺好,“外面你们那些叔叔伯伯的,明着鄙视,背地里羡慕得牙都咬碎,还装样儿。远的不说,就这幅眼镜,啥用没有,装个儒雅,好几万块钱!更别提那些手表,皮带。唉,我的世界,他们不懂,眼界就那样了。”
谢舒毓真心佩服,“干爸这觉悟,太好了,外面那些男的就是酸,长得难看又莫名自信,咱不用理会。”
“就是就是。”温晚站在台阶上,手搭在谢舒毓肩膀,“女强人就得配窝囊废,不然日子没法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半句是他爸自己说的,后边还有。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老婆,是用来爱的,孩子,是用来疼的,这样嘛,家庭才会和谐。还有啊,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谅解,互相包容,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不然肯定要出问题滴……”
人一上年纪,话就多,平时在家没人听他叨叨,逮住两个小的,使劲往外传授人生经验。
谢舒毓和温晚对视一眼,都有点后悔来招惹他。
温晚他爸确实是从农村来的,不想种地,又没条件念书,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一找就找着温家铺子。
她们家也是做食品,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温瑾不学,只琢磨怎么卖,温晚他爸那时候在店里做学徒,本来是手最笨的一个,没想到现在混得最好,混成老板夫了。
只是中年美夫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生大道理,谢舒毓懒得听,又不好直接走人,温晚还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呢。
无所事事,谢舒毓在旁默默拿两人的脸做对比。
听说鼻子和脸型的基因最为顽固,都在爸爸身上,温晚遗传到了,高鼻小脸,配一双妈妈那样锐利明亮的大眼睛,标准意义上的美人,美得大胆直接。
不过话说回来,温晚他爸说教归说教,并不让人反感,妈妈强势,也不是蛮不讲理,温晚跟家里所有长辈关系都很好。
谢舒毓想起她妈,李副校长是个挺矛盾的人,性情霸道,却被传统观念洗脑很深,这几年催婚催得厉害,每次回家都对她威逼利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温晚他爸突发奇想,“晚上要不把你爸妈也叫过来吃饭,还有你弟,咱们两家人好久没聚了。”
“不要。”谢舒毓立马否决。
她实话讲:“我妈还以为我在小碗那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来着,我不想回去,干爸你非要喊她来的话,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哎呦,哪儿能!”她爸都懂,拍拍谢舒毓肩膀,“那不叫了,你当干爸没说。”
想到这些,谢舒毓有点烦,抓了两把头发。
她爸赶紧从屁兜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二十的,“给你俩,买零食吃去。”
她们小时候他就老这样,瞅着不高兴了,就往人手里塞钱,电子支付都多少年了,习惯还改不掉,尽管孩子们一年四季都不着家,他钱包里还是时常备着零钱,就为关键时刻掏出来哄。
接过钱,谢舒毓笑了,眼睛有点泛酸。
“你们妈妈还说我自作多情。”她爸得意一扬眉,“这不派上用场了,顺道把小宝牵出去溜溜。”
小宝是家里养的狗,原本那只走了以后,表姑姑过年从乡下抱来的一只白色田园犬,长得又精神又漂亮,爱干净,不捣乱,两耳支得高高。
给狗拴了链子,温晚和谢舒毓牵着狗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以为那钱花不出去,谁成想,别墅区里竟真有小卖铺,就开在人家户里,门前挂块小黑板,上书:有爱小店,欢迎小朋友们来做客。
两人走到铁门边一看,可不是,窗前琳琅满目,周末小朋友们不上学,院里扎堆,吃零食,做游戏。
“买东西啊。”院里台阶上站个老头,“门没关,推就是。”
狗绳往回收了几圈,她们进到院里去,小联排每家格局都大差不差,每个小院子却是不同的世界,隔壁奶奶家是个大菜园子,这里更像儿童托管所。
“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没钱还可以赊账。”老头说。
温晚笑,她们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赊账。
只是没什么想吃的。长大了,不知是口味变得刁钻还是因为些别的说不清的,零食进了嘴巴,不香了。
她们一人拿了一瓶水,外加一小罐薄荷糖,结账出来。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温晚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谢舒毓重复。
掩唇笑,温晚脸红,“你猜。”
“晚上就知道了。”谢舒毓牵住她手,小幅度晃。
真好,一切都那么好,天气好,不冷不热,心情好,轻松愉快,晚上有丰盛的饭菜,饭后有时间还可以出来逛逛,夜间相拥而眠。
温晚常常怀念过去,谢舒毓更喜欢长大后的感觉。
“获得权利,掌管自己的权利。”想干嘛就干嘛,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自由。
“那你跟我实话实话。”温晚捏住她手,掰开三根手指,朝天发誓,“如果干妈以死相逼,要你结婚,你会听她的话吗?”
“会啊。”谢舒毓学她妈口吻,“女人就是要结婚的嘛!不结婚,只能孤独终老啊,老了谁照顾你,死屋里都没人知道。”
“哎呀哎呀!”温晚扯住她手臂晃来晃去,“我要你说嘛。”
“我说……”谢舒毓微敛了神色,“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他肩上,按我妈的话说,我是泼出去的水,不重要的。”
说罢仰天大笑,“除非我弟也是个同,那就精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光想想就兴奋得不行。
“什么叫也。”温晚捕捉到关键词,“你不是直女吗?”
“口误。”谢舒毓立正,傻笑。
温晚皱皱鼻子,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争辩。
晚上想多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赶在饭前,温晚去了妈妈房间,母女俩谈心。
她很会撒娇,腔调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腻,少一分冷,咚地往人怀里一倒,扬起脸蛋喊“妈妈”,“我好爱你哦。”
“爱我你跟野男人跑了,几年不回家。”温瑾没好气。
温晚好笑,“你别听表姑姑胡说。”分明是野女人。
哈哈,其实也不算,那只是赌气。
“我嘛,其实是去取经的,傅氏起步早,规模比咱家大,下面厂子也多,我呢,看看他们咋运营的,偷师回来,才好帮着家里干活嘛。”
温瑾没那么好糊弄,“你每年都是这套说辞,我就问你,你什么能取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得问小筷子,啥时候愿意跟我好。温晚闷在妈妈怀里想。
“我会更努力一些,争取早点回家。”她给自己握拳打气。
叹了口气,温瑾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妈妈上了年纪,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了,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你懂吗?”
她说:“你心里肯定有事,我知道,只是你不愿讲,我就没多问,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管不着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话至此,伤感情绪难免,温瑾看着她,叹了口气,“从那么小小一点,长到那么大,小脑瓜里的想法,妈妈猜不透了。”
谢舒毓在楼下帮厨,正拍蒜,衣角被人从后拽了下,回头见温晚眼眶红红,刚哭过。
“你去吧,差不多了,没啥可忙的。”表姑姑胳膊肘把人往外推。
谢舒毓洗干净手出来,牵着温晚到院里一棵晚樱树下。
“干妈说你了吗?”她在衣兜里翻纸。
“没有。”温晚含糊一声,人直直砸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愣一下,纸巾攥在手里,抱住她。
“要是骂我就好了,我还可以顶两句嘴,偏偏妈妈什么也没说,都是宽慰我,谅解我的话,我才更难过。”
温晚好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还是她从小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很多不好的回忆,从心底丝缕牵扯出,院里没开灯,树下昏暗,温晚泪眼朦胧抬起脸,终于道出心中数年疑惑。
“当时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跟人相亲呢?”
妈妈和爸爸是在几十年前在铺子里认识的,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是自由恋爱。
外公也同样是深情之人,过年过节,饭桌上总有一副空的碗筷留给外婆,他的房间里,墙上两个人年轻时候的结婚照每天用毛巾擦拭。
对于相亲这种事,温晚不能理解。
“两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坐在餐厅里吃个饭,见个面,觉得对方条件都还过得去,就要迈入婚姻殿堂,相亲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她控诉,至今耿耿于怀,对谢舒毓感到失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你让我伤心,我伤心你的懦弱,你的妥协。我知道你心里在介意我什么,你觉得我丢下你了,可你呢,难道不是你先丢下我的吗,是你先背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无法停歇,温晚手背狠狠抹去,“你说话啊!”
谢舒毓在黑夜中深深凝视着她,眼泪没有流出,都化作心里的血。
正中红心,她无法辩驳。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心里一阵绞痛,温晚泪更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妈妈说,只希望我开心,你写给我的贺卡,也说,要我快乐。”
可是不在妈妈身边,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开心,怎么快乐。
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如今尝到后悔滋味,回想过去当时种种,太多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里攥的纸巾,揉皱了。垂首站立原地,默然接受审判,谢舒毓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起因经过,经历何种挣扎,还重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结果已经酿成。
“你为什么呆呆不动。”温晚声音沙哑。
抬起头,谢舒毓看到她满眼可怜,目光闪烁,“我该怎么做。”
不说话,温晚脸蛋鼓起。
试探靠近,手臂圈她入怀,谢舒毓小心翼翼,“这样可以吗?”
“不够。”温晚命令,“还要再抱紧一些。”
谢舒毓手臂发力。
“不够!”
继续发力。
“还不够!”
咦呀,使不出力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
松开手,谢舒毓连连给她顺背,“都窒息了!”
“那还不是怪你太用力。”温晚打她一下。
谢舒毓有点委屈,“是你让我用力的嘛。”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有那么听话吗?”温晚大声娇斥。
谢舒毓闭嘴,重新去抱她,温柔适中的力道,“这样可以吧。”
温晚声音闷闷的,她是情绪充沛的女孩子,眼泪无穷无尽,也很容易被哄好,只需要简单一个拥抱。
“我也很生气,好气,跑掉,希望你来追,但你没有,于是更生气。”然后就一口气跑出老远,跑到人家追不到的地方,一躲就是好几年。
“晚上,你要使劲亲我才行。”又让她逮住机会了。
谢舒毓尝试沟通,“还是慢慢亲吧,不然你又打我……”
第33章你的耳朵比较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近几年发现记忆力衰退得厉害,很多正在发生或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乍然就想不起,常常忙到一半,原地呆住,抓抓后脑勺,欸我刚才要干嘛来着。
也许是生活太过乏味,日复一日没有变化,大脑自动筛滤,都归类为无效信息,会有像《头脑特工队》里的小人,用机器清除至记忆废墟。
不用过分担忧,生活圈子固定,居住环境不变,忘记的事等到快要发生时会自然想起,失踪的发圈、剪刀,没剩几颗的止痛药,突然找不到另一只的袜子,反正都在房子里,未来某天会自动走到面前,在并不需要它们的时候。
浑浑噩噩也是过。
于是,那些鲜活的过往,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在灰色的,乏味的记忆空间,颗颗散发出珍珠般柔润耀眼的光。
无论好坏,总之都与她有关。
那是谢舒毓第一次被安排相亲,前一天,她刚跟温晚吵过架,具体内容记不清,确实也没必要记,她们这辈子吵过的架,可能比两人上大号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毫不夸张,有时一节课闹掰七八次,而谢舒毓最长有五天没上过大号。
很多事,第一次都很难拒绝别人,比如借钱,会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担心如果没有这笔钱,她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一败涂地,却无法预料对方隔天就彻底消失不见。
逼不得已听从家长安排相亲,说出去肯定要被群嘲,谢舒毓推掉了当日的朋友聚会,只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相亲对方饭吃到一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商定好聚好散,只是从小习惯节俭,舍不得满桌好菜。
偏就那么巧,落地玻璃外繁荣的商业街,几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又齐步倒退,不可置信弯腰靠近,把脸贴上玻璃。
以温晚的脾气,当时现场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什么人如其名气质温婉甜蜜,完全是表象。
本来左叶那天组织聚会,是安排她们和好,结果嘛……
温晚没立场冲那男的发火,她跟谢舒毓不是恋爱关系,说捉奸在床未免夸张,矛盾点集中在撒谎,但如果只是撒谎,其实有些反应过激。
——“你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我还专门打电话向你确认,担心干妈干爸身体出问题。”
——“如果你要说,这男的也是你家人,那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但我觉得,你们并不相配,他条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同意,他长得太丑了。”
相亲局被搅黄,对方落荒而逃,温晚扬言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港片里古惑仔台词,也是仗着现场人多,她毫无顾忌耍横。
谢舒毓被温晚骂得狗血淋头,左叶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许徽音也不帮忙,说“撒谎确实不对,难道我们还不准你去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辩解几句,说说自己的难处,以及那位强势的李副校长,张口几次被打断,谢舒毓皱眉看温晚那张情绪失控的脸,烦躁一股脑涌上,半句都懒得讲,决然转身离开。
温晚惊愕在原地,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憋到闷痛。
她看向身边左叶,“就走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失去。
点、线、面,是平面空间的三大基本元素,同样适用于生活中许多,起初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点,被时间以及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拉扯延长成线,最终交汇,组成一个巨大的矛盾面。
相亲事件结束没多久,温晚宣布恋爱,谢舒毓还没见过人,左叶就跑来说了对方好多坏话。
话里话外忍不住把两方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哪里都不如你,真不知道小碗看上她什么。”
朋友之间,除了违法乱纪,一些小事上基本都是毫无原则表示维护,这些话很正常,不说给人听见就是。
只是,那时候连左叶都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要把温晚女朋友跟谢舒毓相提并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喜欢女生啊?”
谢舒毓第一反应。
震惊之余,几分了然,之后浓浓酸楚泛起,感到愤怒、委屈,思量许多,找不到反驳的立场。
她没办法像温晚那样,肆无忌惮发泄情绪,唇边苍凉一个笑,“谈就谈呗。”
没过多久,几方碰面。
饭桌上大家都装得挺客气,那人究竟长个什么模样,高矮胖瘦,谢舒毓压根就不关心,只见温晚扬眉挑衅,表现得十分殷勤,剥虾、挑鱼刺、倒水、递纸。
谢舒毓心头一件件盘算,这些事,温晚从来没为她做过。
从小到大,她做她的小丫鬟,从起床到入睡,处处无微不至,临了临了,温晚跑去伺候起别人。
那种遭遇背叛的惊悚与失落,或许跟温晚看到她在相亲局上的感受是一样的,只是当时没意识到。
可相亲和谈恋爱能是一回事吗?
气头上,很难冷静思考,谢舒毓强自忍耐,直到饭局散场,马路边,打断温晚焦灼逼视,笑盈盈说“祝你幸福”,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矛盾的面构成。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有时超乎你认知的强悍坚固,有时又不堪一击,两句话没说清楚,就再也没办法说清楚。
之后温晚离开,消息还是左叶带来的,谢舒毓故作潇洒,“那她很勇敢,我真心佩服。”
很勇敢的温晚,南墙下头破血流,故步自封的那位,也没过得多好。
如今重逢,有缘分的牵绊,也有两方日复一日的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完,必有回响。
旧事重提,究竟孰是孰非,已经没必要深究。事实是,她们确实分开太久,彼此都受尽煎熬。
“怎么了这是?”表姑姑喊了好几声“吃饭”,没人理会,楼上找一圈,还是外公先发现的,说在院子里抱着哭呢。
表姑姑走近一看,哎呦,可不是,一拍巴掌,“肯定是那坏女人干的,把孩子都骂哭了。”
“放你的屁!”温瑾开了庭院灯,叉腰站在台阶上,哎呦那暴脾气,“小碗,跟这乡下女人说清楚,我哪句是骂你。”
“你没骂,没骂她哭什么?”表姑姑才不怵,两人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吵架是家常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是她性格就那样,随爹。”温瑾咬牙切齿,“你再给我胡说八道,马上也得哭了。”
被温瑾欺负哭不是一次两次,表姑姑“哼”地一跺脚,“就你能耐!全家都被你惹哭。”
这个家可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谢舒毓心里默默想,她跟温晚动不动就吵架,八成是受到表姑姑和干妈的影响。
家长们言传身教,责任很大!
温晚他爸跟着走出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吵了你们,孩子说两句悄悄话,给人整得多不好意思。”他把院里灯关了。
温晚缩在谢舒毓怀里当鸵鸟,往树后藏了藏,声音瓮瓮的,“你们快走开嘛!”
外公来了,每次场面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老人家心情好,会亲自下场主持公道,或是把所有人都骂一遍。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整天吵吵嚷嚷,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你们是真的关心还是只为满足好奇心呐?叽里呱啦的。”
温晚她爸左右拉走,回头叮嘱,“快些进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这就是温晚的家人,一人有事,全体出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有时感觉窒息,太过缺乏个人空间,她迟迟不肯回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谢舒毓不太能理解。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于她而言舒适感强烈,她喜欢热热闹闹,被关注,被在乎。
不过嘛,个人有个人的烦恼,一个环境下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
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寂静。
树下光影浑浊,温晚抬起头,泪湿的脸泛起盈盈微光。
纸巾为其拭泪,谢舒毓浅浅一吻落在她额心,“别哭了。”
温晚这些年真挺心疼自己的,“我也不容易。”
刮一下她鼻头,谢舒毓笑着,“那赶紧吃饭吧,这么多年都没吃上几口家乡菜,委屈了人,可不能再委屈肚子。”
“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温晚小声嘟囔。
她依恋那怀抱,体温和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谢舒毓轻声哄,“大家都等着呢。”
也不是非得抱着,温晚就是想撒撒娇,听谢舒毓轻声细语在耳边说话。
饭桌上,有外公镇着,大家没再说什么,一顿饭顺顺利利吃完,外出散步的散步,回房的回房。
谢舒毓跟着表姑姑收拾饭桌,回头看,电影频道重播《忠犬八公》,温晚抱膝蜷在沙发,纸巾已经准备好。
这部电影小时候她们一起看的,也是在电影频道,温晚看完,嚎啕大哭两小时,家里的小狗被她抱在怀里,沾了一身的眼泪鼻涕,满脸生无可恋。
后来小狗离世,温晚长大,情绪收敛很多,只是眉心紧拧,对生与死的哲学问题产生许多不解。
谢舒毓没法回答,无论是科学角度还是玄学角度,都无法掩盖事实。她说话一向不好听,有时明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却常常情绪失控,难以自持。
又见《忠犬八公》。
电影情感真挚,观者无不流泪,但谢舒毓位置尴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心中伤感,旁边温晚已经在哭,且哭得非常之响亮,她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一时哭笑不得,好难捱。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别看。
“出去走走吧。”谢舒毓站到温晚面前,遮挡了电视屏幕。
“你闪一边去。”温晚摆手。
谢舒毓上前去拉,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
“咦——”
眼尾愉悦翘起,柔情绰态,无边风月,温晚手臂一道浪,虚架在半空。
谢舒毓屈膝半蹲,胳膊肘抬过去,给她搀。
温晚坐起,谢舒毓扬声,“格格起驾了。”
“哈哈哈哈——”没走出几步,温晚绷不住大笑。
谢舒毓跟在后头,“格格还是得跟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绕后半圈,纵身跳到谢舒毓后背,手指戳她脸蛋,“原来小筷子还有这样一重意思。”
谢舒毓手勾住她膝弯,停住,用力往上颠几下,背实了,两人就这么出了门。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在学校,我发烧了,就是你背我回家的。”
温晚两条胳膊搭在谢舒毓肩膀那,头挨着头跟她说话,“那天下雨,你还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
谢舒毓忍痛一流,愣是一声没出,背上人也没掉下来。
她趴在地上,缓了一分多钟,爬起来继续走。
到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把温晚送到病床,打了退烧针,她才一瘸一拐找医生处理伤口。
血顺着流,染红了校服裤,连袜子上也沾得有,她不掉一滴眼泪,谁也不告诉。
“好像我们认识以后,你就不怎么爱哭了。”温晚想起这些,又是一阵鼻酸。
最近怎么了,眼泪泛滥,雌激素真是坏,总来招惹她。
谢舒毓记得,但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膝盖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温晚发烧,整个人都烧迷糊,她心里着急,真没觉得疼,也不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只想把人快些送到医院,受伤还是旁边护士提醒。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当时太难受,趴在桌上睡觉,张凤霞拿书打你的头,本来我挺喜欢她,后来就不喜欢了。”
张凤霞是她们初中英语老师,那时候她们已经被换了座位,所以温晚发烧,谢舒毓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后来我想起一些她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人真不怎么样。”谢舒毓谴责张凤霞。
她们说的是一件事,又不是同一件事,但相同点,是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
离家两三百米,谢舒毓累了,把温晚放下来。
夜真静,牵手在路上走,路两边绿化带,地灯排列有序,像一个个发光的小蘑菇。
温晚稍落后半步,从斜后方看谢舒毓挺拔的脊背和隽秀的侧脸。
那眉眼隐约带着笑,太暗瞧不清,只是她内心模糊的一种感觉,但万分笃定。
她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吻,两个吻,感情在持续发酵,她内心跟她是否相同感受。
“小筷子。”温晚叫住她。
谢舒毓回头,“怎么了。”
“来接吻吧。”温晚提议。
“现在?”谢舒毓环顾,“在外面呢。”
“你跟我说的在外面。”温晚可没忘,“是你把我骗出来的。”
“这附近还有人过。”谢舒毓东张西望。
“我知道有个地方。”温晚大步朝前领路,七拐八拐,来到小区内一处儿童游乐园。
四周寂静,光线朦胧,温晚爬到滑滑梯上面的蘑菇型小房子里,盘膝坐在那,拍拍身边位置,“来。”
滑滑梯就不是给她们设计的,空间局促,谢舒毓长手长脚,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角度把自己安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个带了吗?”温晚问。
谢舒毓从兜里摸出个小铁盒,四处找亮,想看看什么味儿的。
“不许。”温晚伸手夺来,启开盒子,往嘴里倒了一颗,然后揣进裤兜。
谢舒毓徒劳摊着手,“我的呢。”
“一会儿你就吃到了。”温晚声音兴奋上扬。
好吧,既然是一会儿,谢舒毓去玩滑滑梯。
桶状的空间,直径太小,她两手攀在上头,一条腿伸进去,另一条腿卡在外头,上身也完全被阻挡,“哎呦”喊了两声,“怎么办。”
温晚笑得不行,“你躺下去啊。”
“我躺不了,后面没位置给我躺。”谢舒毓干着急。
这人肢体好笨!温晚爬过去,“你起开,我给你演示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四处看,“我往哪儿起,我上天呐,你先别急着进行不行,先让我出去。”
“我感觉可以。”温晚演示倒是演示了,可谢舒毓一条腿还在桶里,她躺那,不知道是衣服材质问题还是滑梯问题,下不去。
“我真服了。”谢舒毓还维持着劈叉的姿势,温晚躺她腿中间,昂着脑袋,问“咋回事”。
抬臂遮脸,谢舒毓笑得不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晚还在那折腾,骂小区物业,“安的什么心,把我扣在这里。”
“没人想把你扣在这里……”
谢舒毓脸都笑僵,“大姐你别动了行不行,你弄到我那里了!”
她使劲推了一把,手掌护住。
“谁乐意弄你,我又不是故意的。”温晚不高兴,反手去掏,谢舒毓闷哼一声,也来气,趁机偷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尖叫,“小人!”
“谁小人!”谢舒毓真不行了,“你别弄!不然我把你头夹住。”
温晚不依,想爬上来跟她打,谢舒毓两腿一并,真把她头夹住。
“哎呀!”温晚喊了一嗓,“你想造反呐。”
谢舒毓身体折叠,完全倒下去,另一条腿终于抽回来。
“我的天呐——”
“你真是活够了!”温晚从桶里爬出来,压她身上,两手乱抓。
实在没力气了,谢舒毓半蜷着身子,双手交叉防卫姿态。
月明朗,风清润,好多年没这么疯闹过,快乐从心底发出,大笑过,身体陷入极致的疲惫,皓然天地间,她们交颈而卧。
“你听,风的声音。”谢舒毓拂开她耳边乱发,露出一整只雪白的耳朵,“自然的呼吸声。”
温晚眨眨眼睛,贴在谢舒毓胸口,“我听到的,是你的心跳声。”
节奏规律,沉稳有力,代表年轻、健康,鲜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真好。”谢舒毓环住她的腰。
“感觉真好。”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她们开始接吻,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谢舒毓尝到了,这次是葡萄味的,夹杂少许薄荷的清凉感觉,在她口腔中调和出新的甜蜜滋味。
只是肢体很好的温晚,嘴还是那么笨,亲一会儿就停住不动,等人来找。谢舒毓耐心引导,含住她花瓣般的唇,勾缠果冻一样柔软的舌头。
不敢肖想太多,亲吻已经足够,心里什么东西满漾,热烘烘的。
停下来休息,拥抱,幸福难以言喻。
还不想回家,又爬起来玩,这个游乐场很大,里面的设施却都很小,她们像误入小人国的两只异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到处爬上爬下。
玩到筋疲力尽,也没有电话来催,谢舒毓坐在旁边休息,看温晚坐在滑梯上张开双臂,还来不及欢呼就一屁股坐到底。
唇边笑意自然流露,持续扩张,她摸出手机,把这些愉快的瞬间保存下来。
“这个滑梯太短了。”温晚跑回谢舒毓身边,“等放假我们出去玩,玩滑沙,我在网上看到好多,特别刺激。”
谢舒毓应一声,牵起她的手。
舍不得结束,她们心照不宣绕了个大圈,接近十点才慢悠悠返回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躺床上,温晚又爬过来索吻,谢舒毓伸手摸她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被下蛊了似的。”
“没发烧。”温晚坏笑两声,“发骚呢。”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有,温晚可爱说,一边说,一边四肢牢牢把人缠住,歪理一套一套的,“在外面是那种很纯粹的亲亲,在房间里可以扭一下,是那种很欲的亲亲。”
躲是躲不掉的,谢舒毓直直躺在那,不敢接话。
温晚哪里会轻易放过,“你怎么不问问我要怎么扭。”
谢舒毓笑,“问不问你都得扭,我的意见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温晚以肘撑额,“为什么会觉得,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不重要。”
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谢舒毓不自在躲了躲。
温晚发现了,靠近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你很不自在,你的耳朵比较敏感,是不是?”
浑身血上涌,脸唰就红了,谢舒毓猛地抬身挪去一边,“明知道我不喜欢,还是弄我耳朵,你说,你自己说,我的意见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温晚立即跟上,半秒犹豫都没有,她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因为我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你有时候发脾气骂我骂得特别难听,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所以都不跟你计较。你说不要吻我,不想靠近我,同样也是假的,我要你,你就来,我要亲,你也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拒绝过的!”她霎时拔高音量,试图掩饰什么,连续翻身,耳朵贴在枕头蹭痒。
温晚爬起,“你老蛄蛹什么嘛!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给碰耳朵,她偏要,俯身去咬。谢舒毓挣扎躲避,没留神已经滚去床边,翻身“咚”一下,人不见。
温晚呆愣几秒,探头看,谢舒毓掉床底下去了。
第34章我保证不再丢下你
谢舒毓裹着被子躺在那,脸朝下,背对着人。
床下铺了地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温晚喊了两声,谢舒毓却没反应。
完了。
心跳错拍,温晚赶忙跳床去捞,人翻过来抱在怀里,见双眼紧闭着,像睡着。
“小筷子?”温晚试探出声。
谢舒毓静静的。
温晚仔细去看那张脸,额角小片红痕,八成撞到床头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慌了,扭过身子扯脖就要喊妈,猝不及防,谢舒毓抓住她手腕。
回头,温晚仔细分辨,左歪头,右歪头,又抱着她晃,搞不懂她到底撞没撞到脑袋。
认真凝视片刻,见她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在憋笑。
“哦——”
温晚瞬间领悟,“原来小筷子是昏迷了,要人工呼吸。”
糟糕,露馅!
谢舒毓偏头躲,温晚本是要咬她嘴唇,她脑袋一歪,好巧不巧,叼住耳垂。
一声吟,又娇又软,搔人心,温晚抬头,目光惊疑不定。
“你发出的声音?”
谢舒毓睁开眼,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你咬我耳朵,我噶——”她嘴瓢,真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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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就是有这种本领,什么闺房话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大声说出。
谢舒毓让她闭嘴,连眼眶一圈都是红的。温晚兴奋得不行,趴在那,表情认真,“是不是很舒服。”
鬼才会回答。谢舒毓推她一把,“给我起开。”
没推开,温晚还在那,“我们那么多年,也是最近我才发现,我耳朵很不那啥。你几次靠近,我只觉得痒,不至于叫出声,我跟你说,我其实是那里……”
谢舒毓疯狂摇头表示不想听,温晚偏不,她就要说。
“我是小点点那,比较那啥。”
平时满嘴骚话,到关键时候不好意思了,“那啥那啥”,那啥是哪啥嘛。
“人身上很多小点点。”谢舒毓顺嘴接。
她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各方面都管不住!
“上面两个小点点。”温晚大方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手捂唇,发誓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温晚匐在那笑,“我本来没想描述那么详细,你偏问。”
她噗噗直乐,“你们搞科普的,不是都提倡要尊崇科学,讲究事实,我认真跟你探讨来着。”
“我下班了。”谢舒毓尽量保持严肃。
笑死人真不是夸张说法,温晚快上不来气了,双肩一阵乱抖,跟谢舒毓在一起,她不是大哭就是大笑,情绪起伏激烈。
“那麻烦你,辛苦、辛苦加个班。”温晚笑到话都说不完整,“为什么我的小点点……”
“不对不对。”她摇头纠正,“我说错了,我是问你,既然你耳朵有感觉,那你小点点呢,小点点有感觉吗?”
“我没小点点。”谢舒毓木着一张脸。
“没有?没有?怎么会。”温晚猛地凑近,大眼忽闪,睫毛乱扫,像只快乐的小舞狮,“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无头骑士!”
“神经病。”谢舒毓真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来没听说过,无头骑士的头是那个头!
“我不相信。”玩嗨了,温晚手直接伸进去,“我帮你检查检查,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先天没有还是后天没有。”
洗完澡准备睡了,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穿,谢舒毓迅速蜷身。
温晚跪骑上方,表姑姑给她添的那两碗米饭真不是白吃,力气可大。
“明明就有,你骗我。”她娇哼一声,“我要惩罚你。”
两人在床下打架,谢舒毓竖躺在地毯,身上被子裹了半截,妨碍发挥,温晚死死按住她手,不许反抗,就剩张嘴,牙关“嗒嗒”,四处乱咬。
谢舒毓其实有点矛盾。
已经亲过那么多次,按理说该习惯了,可每次,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害她不能全情投入,总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下意识反抗。
偏偏,她越反抗,温晚越兴奋,原本还略有所顾忌,现在甚至有点强取豪夺的暴力爽感。
她的吻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湿热扩散至脆弱的咽喉,谢舒毓“嗯”一声,到底没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抬头,好整以暇,“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哪里学来的破台词。谢舒毓偏过脸,忍笑。
温晚趴在她身边,手指好奇触碰,在她颈间游走,“你转过脸的时候,脖子这里看起来,像有根头骨是撑起来的,但仔细一摸,又没有了。”
“颈部的肌群和筋膜。”这方面,谢舒毓还是很愿意为她解惑。
“很性感。”温晚花痴脸,“你的肌群和筋膜。”
倒也不用描述得这么仔细。谢舒毓笑起来,从侧面看,那个单边的酒窝非常可爱。
温晚忍不住去亲,有一下没一下,“小筋膜,我亲得你舒服吗?”
她记得谢舒毓说过,这里很多血管,非常危险,不咬,唇瓣轻触,游离,舌尖细细地舔。
那么多花招,神仙也扛不住,谢舒毓不舍推开她,渐渐开始回应这个吻。
真奇妙,就怎么亲都亲不够,每次都亲到嘴皮发麻,温晚也越来越无法满足,她动作起来,渴望更多,在混乱中,谢舒毓防备不及,醒过神,温晚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反应,谢舒毓想推开,正准备那么做,手臂发力,温晚低声哀求“不要”,气息流淌在颈间,热热的一汩。
“小碗。”谢舒毓试图唤醒她。
温晚不为所动,贴着她自顾自忙,身体有节奏律动。
谢舒毓整个人“轰”一下炸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丧失所有感知。
她僵在那,双手徒劳垂放在一边,手心向上,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天花板,身体随之小幅晃摆,大脑被迫停止思考。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温晚缩在她怀里,一声高一声低,细细哼起来,像小狗呜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尾音拐出好几道弯,呜呜嗯嗯,活了似的,打着转往人心里钻。
逐渐声音高昂起来,她有在努力压抑,不情不愿往外泄,好可怜,强忍一阵,憋得实在难受,干脆破罐破摔,启唇痛快喊了几嗓。
好了,又变成那种蚊子哼哼,嘴腾出空,没够去亲,一张脸艳若明霞,双眼含着汪,疲倦半睁不睁,犹如吃醉酒,懒懒眨两下眼皮,脑袋晃荡着倒下去,半天不动,唯有沉重的呼吸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久,找回身体知觉,谢舒毓胸腔漫长起伏一下。
温晚有气无力,“小筷子,我好了。”
“我知道。”谢舒毓回答。
“你好冷漠。”温晚撑起身子,眼波流转间,无边风情,“都不抱抱人家,哄哄人家。”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舒毓问道。
温晚娇笑,又没骨头似倒下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人心口戳,挺理直气壮的,“拿你自卫。”
还好意思说!谢舒毓无力吐槽。
她独自生会儿闷气,讲不清楚在气什么,反手从头顶床头柜摸到包湿纸巾,“擦擦。”
“你给我擦。”温晚快速接。
不可能,谢舒毓把她撂一边,纸巾就放那,起身去卫生间。
温晚爬起跟上,没走两步,“哎呦”一声,扶着飘窗台,要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应迅速,谢舒毓反手捞个满怀,“是不是崴脚了!”
“有点。”温晚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浑身软,还没适应过来。”
谢舒毓面无表情看着她。
温晚笑眯眯认真端详起这张脸,这一看,不得了,额角怎么有块青。
手指轻触,温晚面露担忧,“你刚才撞到了?”
谢舒毓没说话。
温晚立即站直,扒开她刘海,“你怎么不说呢?撞到的时候连叫也不叫一声。”
“没你那么爱叫。”谢舒毓淡声。
一语双关,温晚怎么会听不出来,又心疼,又好笑,“你起码出个声,让我知道你疼了,不舒服,我就不会继续那样。”
她眼睛里真实的怜爱流露出来,看谢舒毓额角那一小块皮下渗出血,红红紫紫的,刚开始确实没有,这会儿才显出来。
“小题大做。”谢舒毓不爱搞这些形式,无所谓摆摆手,“喊出来就不疼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动不动就哼哼唧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码发泄一下。”温晚拉着她不许走,要说清楚,“还是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你心里,我是只会索取的吝啬鬼吗?”
“别说这个了,你赶紧洗洗,黏黏的肯定很不舒服。”谢舒毓岔开话题。
温晚不动,“你为什么总这样,忍着,什么都忍着,你就那么能忍。”
“你去洗洗。”谢舒毓重复。
两人僵持。
过了半分钟,温晚先松手,“我去找药箱,给你拿药擦。”
温晚出门,谢舒毓进了卫生间,镜子面前站了会儿,脸上颜色还没褪,脑子一团浆糊,揉揉眼睛,她把睡裤一边撩下去,低头看。
她瘦,胯骨那块明显突出,上下一片被蹭得红红。
谢舒毓佩服,实在佩服,温晚这样都能到,是真饿急眼了。
她自己也不太好,洗完澡才换的,又弄脏了,扯了两张纸在那擦,弄半天还是觉得不行,干脆脱下来洗。
她光着腿站洗手台面前,洗衣皂搓出丰富的白泡,有冰凉的水珠飞溅在腿部皮肤,出神想着事情,没留神温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经意抬头,镜子里正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颊两抹飞红未散,一张脸灿若桃花,温晚倚着门边,手里拿瓶红花油,咧嘴笑,“湿了啊。”
强自稳住心神,谢舒毓把搭在架子的睡裤取来,穿上继续洗。
成心使坏,温晚走过去,嚯!给一下脱到小腿肚。
缓慢回头,谢舒毓看着她,“你是小学生吗?”
温晚挑衅扬眉,“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舒毓弯腰穿上。
她背过身,继续洗,温晚又去脱,不够,还伸手在人屁股上掐了一把。
“手感蛮好的,看着瘦,小腚肥嘟嘟。”
什么破形容!谢舒毓想笑,笑不出,裤子提上去。
没够,温晚还脱,谢舒毓这次防着,手拽着两边,“你吃错药是不是?你脑子指定有什么毛病。”
“你不忍了?”温晚跟她脸贴脸站着,噘噘嘴就能亲到的距离,“你不是挺能忍的,憋憋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样嘛。”谢舒毓问。
温晚说没想怎么样啊,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她返回床边,内裤脱下来,“给我也洗洗。”
谢舒毓站在卫生间门口,脑袋上顶块带蕾丝花边的小布头,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温晚还是留手了,担心真把人逼疯,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拿红花油给她揉揉额角的小鼓包。
房间里满是药味,谢舒毓去把窗扇开大些,几次想摸摸额头的伤,想起涂了药,及时收回手。
她回床上躺着,只觉身心俱疲。
“我讨厌你!”温晚扑来怀里。
无奈一声叹,谢舒毓手掌落在她后背,快速呼啦几下,“你真是要弄死我了。”
“是你要弄死我了。”温晚纠正。
“是你要弄死我。”谢舒毓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是你。”
谢舒毓:“是你。”
温晚:“那你死吧。”
谢舒毓:“你先死,我给你陪葬。”
温晚一个激灵,“大晚上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有道理。”谢舒毓双手合十,“童言无忌,勿怪勿怪。”
最后一天了。
早上吃完饭,温晚回房收拾东西,下午她想去谢舒毓住的地方看看,之后就在那待着,直到晚上,再打车去高铁站。
表姑姑给弄了好多腌菜和辣椒油给装包里,温晚嫌麻烦,说不要,谢舒毓接过去,“我帮你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拿去吃吧。”温晚干脆都给她,跟表姑姑解释,“小筷子那没什么厨具,这些东西煮粥,下面条,她比我更需要。”
“行。”表姑姑点点头,“会心疼人了。”
被心疼那位闷不吭声在旁收拾,表姑姑回头看一眼楼上,凑近小声说:“其实我觉着也行,你们两个,我不反对,你们现在要不乐意说,就不说,我也不说,帮你们瞒着。”
“什么呀?”温晚装作不懂,“我们是好朋友来着,几十年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心疼她啦,表姑姑你讲话好奇怪哦。”
谢舒毓给保鲜袋打结,东西放书包里,又给书包拉上拉链。
她点两下脑袋,对温晚的话表示认可,脸上看不出情绪。
表姑姑哪知道她们之间那么多弯弯绕,俏皮眨眨眼,“懂,我都懂。”
“姑姑真误会了。”谢舒毓解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表姑姑一下垮脸,心里可想骂人,身后有开关门的动静,她回头,见是外公,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温晚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出来迎,走的时候,只有表姑姑和外公来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嘱的话说了好多,年年月月,都是那几句,少吃外卖,别熬夜,适当运动,以及早点回家。
上车,温晚挥手跟大人拜拜,“外公要保重身体,表姑姑也别老跟我妈吵架了。”
外公看起来是个挺严肃的老头,还有些小怪癖,比如他明明没瘸,腿脚也还算利索,却老喜欢杵拐。
因为他年轻时候,习惯手里拿根木棍,哪个小学徒手脚笨,不听话,就拿棍子抽,温晚他爸那时候没少挨揍。
他站在家门口,挥挥手,说“一路平安”,表姑姑把她们送到车门边,隔着半扇车窗玻璃,“管好你自己。”
温晚回头,“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人们。”
“走了,表姑姑。”谢舒毓说完,车上路,屁股一下挪到车门边,恨不得跑出十万八千里。
温晚岂会不懂,搁这儿生闷气呢。她心里白一眼,一天八百个情绪,真难伺候!
城市太大,远不是她们出生的那个小县城可比,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街巷里绕啊绕,处处熟悉,又处处陌生,那么远,半天都到不了。
城南下雨,城北却晴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更为遥远,好像都不在一个时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排车座,她们之间,伸手可触,却也隔了两个大大的旅行包。
窗户打开,风吹得长发乱舞,谢舒毓沉默看着车窗外,侧脸轮廓清瘦,眉宇清愁。
温晚知道她不高兴,偏生她这副清冷模样最惹人着迷,温晚总被诱惑,想看她眼红失控,咬着牙根暗暗发力。
跟旅行包换了个位置,温晚挨去谢舒毓身边,蛮不讲理往人大腿一横,“我累了。”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了眼,“还有半个小时,你眯会儿。”
还不够,温晚嘟起嘴巴,要亲。
谢舒毓淡淡移开目光。
温晚顿觉挫败。她还要怎么样嘛,逼不得,劝不听,哄不好,这女人好麻烦,好难攻略。
没剩多少时间了,来软的还是硬的?纯情的还是骚气的?热情的还是冷漠的?
温晚手扯着谢舒毓衬衣扣子玩,心里闷闷的。感到些许的疲倦,她闭眼休息,睫毛安静贴合在眼睑,今天素颜,少了些往日的光亮鲜活,犹如一朵清丽的白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眼凝视片刻,谢舒毓手掌落在她乌黑的发顶,柔抚。
温晚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瞳仁深处,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讲,却遭遇冰封。
谢舒毓现在住的地方,温晚是第一次来,比之间的大,新,也更空,客厅就一张餐桌,一个沙发,阳台几盆绿植,还有个洗衣机。
“房间是哪个?”温晚到处看,门都关着,她不知道是哪一间。
“你猜。”谢舒毓在门口换了鞋跟过来,“猜错不许进房间,立马把你赶出去。”
房子的布局温晚不太熟悉,但通常情况下,最好的房间都是跟阳台一个朝向。
温晚猜错,她指了最小的一间次卧。
按照谢舒毓的性格,她肯定会选最差的房间,但搬家那天左叶来了。
“一号女嘉宾遗憾离场。”谢舒毓打开卧室门,没真赶她出去。
谢舒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包括小时候买的那些杂志,温晚送的别针和发卡,她自己做的小手工等,每次回家拿一点,这些年慢慢搬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去一些基本家居,房间里最多的是纸箱和画,她不想弄坏房东的墙面,画都堆在角落,为搬家卖掉不少,否则更多。
温晚提着旅行包,跟谢舒毓站在门口,第一感觉,拥挤。
“怎么不放外面。”温晚不解,“客厅空间很大,没人住,放下东西应该没事吧。”
“不喜欢。”谢舒毓接过温晚手里的包,撩开桌布,放在书桌下的小地毯,“不是我的领地了,没有安全感。”
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给温晚倒了杯水,有喜欢的人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那种局促感,尽管她们已经很熟。
“是不是很乱。”
不乱,温晚摇头,“你整理得挺好的,就是感觉好多东西。”
“舍不得扔。”谢舒毓同样是恋旧的人。
她走的时候太匆忙,就想着快些见到温晚,床上没整理,这时先把床笠换了,才示意她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捡了她换下来的床笠垫着屁股,就坐在床尾那一小块,还在好奇地四处看。
谢舒毓开始拆枕套,“你别看东西多,以后我买了房,这里放一些,那里放一些,很快就会稀释掉的。”
她都安排好了,腾出手比划,“有那种挂画轨道,用膨胀螺丝固定在墙面,画可以随便挂,布局和拆换都很方便。”
“我关注了很多家居博主,他们的挂画都是买的,我不用,我画很多,到时候都挂起来,家里墙全部挂满,也是一种风格。”
又说这几年房价好像都在降了,希望还能再降降。
“本来想买公寓,钱是够的,能立马住进去。但又感觉太小,还是普通的两居室三居室比较实用,有个小阳台,能种点什么,再养个小宠。”
说到未来,谢舒毓脸颊发光,双眼格外熠亮。
她说,长大的感觉真好,喜欢小时候,仅仅是喜欢和温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记忆美化了苦难,把伤心都掩盖。
手里捧个陶瓷水杯,温晚默默听她说着这些,忽然抬起头,“那你可以不要跟别人结婚吗?”
惊愕,谢舒毓停止动作,看向温晚。
“那种世俗家庭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温晚站起,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手指太过用力,根根泛白。
“我们可以一起买房住的,房产证写两个人的名字,我保证不再丢下你,你肯定也不会丢下我,我们永远在一起,直到老去。”
顿了顿,好怕她拒绝,补充说:“朋友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章我的味道好闻吗?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结婚,至于温晚口中的“世俗家庭的幸福”,并不在她所认定的幸福范畴里。
幸福是没有标准模式的。
她没想太远,也不着急,努力工作,认真搞钱,房子肯定会有,阳台会有,小宠也会有。
但……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谢舒毓不当真的。
“你的家人怎么办。”
她们情况不一样,温晚家人都很爱她,她在家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是说以后嘛。”
温晚小口喝水,睫毛不安扑簌,想起什么,飞快舔一下唇,“我们两个都不结婚的话,没有后代,到老了还是得有个伴,我们搭伙过日子嘛,能彼此照应着。”
非常理想化,诱惑满满。
“你考虑确实长远。”谢舒毓却摇头,“但话别说得太早,到时你或许会有别的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笑一下,“我很高兴,我存在你的人生规划里,很高兴你记得我。”
温晚知道她又在翻旧账,可每一次,明知结果,还是管不住嘴要怼上几句。
“别的人选?谁,是谁。”
“董益君啊,还能有谁。”谢舒毓心嗤一声,那个哪里都不如她的小君。
“这事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翻篇了?”温晚把水杯放在旁边桌子上,踢了拖鞋盘膝坐在床尾,准备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谢舒毓没出声,枕头丢一边,开始拆被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担心你跑去跟人结婚吗?”温晚看着她。
“有屁就放。”谢舒毓开始解被套里面拴被子的两根绳。
“因为你妈让你去相亲,你就去相亲,所以我合理怀疑,她哪天随便找个男的提溜到你面前,甭管你认不认识,让你领证你就领证,让你生娃你就生娃。”
温晚声音很大,反正这套房子里除她们之外也没别人了。
“大孝女嘛,谁有你孝顺,生怕我们耽误你,撒谎说家里有事,我当多大事,还专程打电话问,哎呦喂,编得多像样啊!”
温晚不提还好,越说越来气,手比个六竖在耳朵边,绘声绘色的,“嗯,我妈让我去给她办件事,实在走不开,这会儿正忙着,回头跟你说吧,嗯嗯,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戏真多,摊开个巴掌,手指戳一下,表示电话挂了,然后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小手给脸颊扇扇风,“可算摆脱那个麻烦的女人了。”
谢舒毓对天发誓,当时没有这句。
“你不做演员真可惜。”她把拆下来的被套扔地上,“你考什么财经学院啊,你应该考戏剧学院,你出道多好,当演员,大明星,一年好几个小目标,直接包养我得了,你来当我妈,我指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抓鱼我绝不杀鸡。”
“我当时就知道你会这样。”
旧事重提,谢舒毓同样不爽,“你有站在我的角度,认真为我考虑过吗?你想过我的难处吗?你就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觉得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温晚摇头,表示不理解,“你跟我吵架的时候,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你妈面前就哑巴了,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相亲你就相亲,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谢舒毓笑了,“傅明玮那事,你当时也可以直接拒绝,你是怎么做的呢,要我帮你回忆吗?”
好好好。
温晚连连点头,“你就这么对我是吧,我好心好意,我关心你,说大家买房一起住,怕你老了以后,哪天悄咪咪死屋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生前哪管身后事,死就死了呗,我无所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两手一摊,“我没那么高素质,死还挑地方,挑场合,不像那些大明星,动不动就担心占用公共资源。我不怕,我无所谓,总会有人收尸的,会收我去火化的。”
“你应该去说脱口秀。”温晚冷不丁一句。
“考虑一下吧。”谢舒毓弯腰收拾换下来的床品,准备拿去洗,温晚把床笠顺手递过去,“还有这个。”
谢舒毓接过,往阳台去,温晚跟在她屁股后面,“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住呗。”
“跟你住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谢舒毓有在认真考虑了,她开始试探,“你成天好吃懒做,跟你住一起,我得累死。”
“你有什么可累的,现在家电齐全,洗碗也有洗碗机,卫生一周请人上门做一次,至于那些晾衣服了,洗内裤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是自己做的。”
急于表现,左右看看,温晚飞快拿来洗衣凝珠,两手捧着,“我这不挺有眼力见的。”
小模样怪可爱。
刚才还满屋子火药味儿,吵得不可开交,她撒撒娇,卖卖萌,谢舒毓笑就藏不住,“那煮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煮饭你自己也得吃,不就多双筷子的事。”
温晚撩了把头发,理直气壮说:“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不值得你为我添双筷子呐,我还为你提供情绪价值呢,我是多可人的一个小女孩。”
什么可人,气人还差不多。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谢舒毓跟她商量,“还有四五个小时,你怎么打发,休息,还是下楼转转。”
“我不出去。”温晚调头就往房间跑,“我睡觉。”
赶在谢舒毓回房前,她迅速把自己扒光,钻进香喷喷的被窝。
床垫没她的软,被子好香,说不出的香,是谢舒毓身上的味道,从小到大的味道,就姑且称之为直女的香吧,总之好闻,她用力地嗅,试图把气味收集到身体里带走。
谢舒毓回到房间,看到被面散乱的几件衣物,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知道温晚又给她上招儿了。
“干什么。”明知故问,谢舒毓扯了扯被角,“人家刚换过,你都没洗澡,脏兮兮往里躺。”
“我不脏。”温晚全身都埋在被子里,只剩颗脑袋露在外面,“我昨晚洗了,白天也没出汗,全身滑溜溜的,干净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
谢舒毓在床边坐下,不知该如何往下。她一向是被动的,没有人继续发号施令,她可以就这么坐着,一坐好几个小时。
小画家嘛,屁股很稳的,从小练出来。
“你把衣服脱了,陪我上来躺会儿。”温晚下达指令。
温晚在外是果决干练又不乏端庄婉约的都市丽人,私下却很喜欢一些色彩鲜艳的可爱小东西,谢舒毓受到她影响,三件套也少女得很,什么小兔子小熊,蓝白格子。
保持矜持,谢舒毓手指摸着被面上胖兔子的粉白小嘴,“大白天就睡觉,不像话。”
“想睡就睡呗,管什么白天黑夜。”温晚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搭在谢舒毓手背上,轻轻捏了两下。
谢舒毓回头,她皮肤光滑,像一截刚削皮的山药,白生生,水当当。
视线随之往上,半个肩膀圆润小巧,不是现在大众审美追求的直角肩,她的小骨架被表面均匀的一层皮脂包裹,看起来非常美味。
谢舒毓不太喜欢那种崎岖的美,看起来很硌人,尽管她自己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帘半拉,房间昏暗,温晚在被子里踢两下,“快点嘛——”
“好吧。”谢舒毓脱了外套和长裤,留一件白色小背心,掀开被子躺进去。
脱衣服的时候,她感觉特别奇怪,尴尬又期待,她们要抱在一起了。
被子里好冰,还没适应,谢舒毓身体微微瑟缩,下一秒,温晚贴来,她立即感觉到暖,并渴望那暖,本能把对方抱紧。
接吻,自然发生,橙子味薄荷糖瞬间把她们带回青涩的少女时代,那走在蓝天白云下,寻常又并不寻常的每一个午后。
在县城上学时,课业还相对轻松,中午放学回家吃完饭,可以借口温习功课,背上书包跑去温晚家,午休半小时,两人就出门到处闲逛。
弟弟出生,带走了许多本该降落在她身上的关注,谢舒毓倒不觉得被冷落,乐得自在,跟温晚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
中途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遇见同学,看人家两口子打架,爬树偷摘果子,河边捡石头……
好快乐。
过往种种,脑海中走马灯,遍遍重复,唇瓣分离时,回归现实,彼此呼吸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想了。”温晚贴在她耳边讲话。
谢舒毓干巴巴说:“你别想。”
“我就想。”温晚才不会乖乖听话。
谢舒毓说“好吧”,“你慢慢想。”
“你要帮我。”温晚抓住她手。
底线点点丢失,谢舒毓僵直不动,配合地绷紧了胯胯骨,“那你自己弄。”
“我不。”温晚变本加厉,“我要你帮我。”她抓着那手,往下边送。
布料轻薄,几乎没有,触感模糊像抓了把奶油,却是热的,非常热。谢舒毓脑浆沸腾,迅速抽回,将她推离至一边,从被里逃出,背身坐在床沿。
温晚还来不及沉溺,下一秒被丢弃,双眼流露出伤心,口中含糊兜着“小筷子”,声调拉得长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还有点冷,手臂和大腿皮肤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谢舒毓坐在那,感觉她软软的小手搭上来,顺着肩,一路滑至手臂,后背整个覆上,形状格外清晰。
“你过界了。”谢舒毓提醒说。
温晚从后完全把人抱住,“啾啾”吻那雪玉的肩,“我们两个,也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又去吻那耳垂,“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关系多好啊,冰棍,面包,辣条,烤肠,什么都是分着吃,从来不嫌弃谁。”
谢舒毓偏脸躲,耳边她絮絮叨叨,讲述她们的曾经。
“如果你要说接吻不对,可我们偶尔连牙刷都共用,好小的时候就接吻了,对不对,既然接吻可以,那别的也可以。”
“我想跟你。”温晚低声蛊惑,“我的第一次,想和你。”
她不厌其烦暗示,表明她的忠诚,谢舒毓其实并不介意,可心里到底还在顾虑什么,讲不清。
“外面冷。”谢舒毓转身,把人重新塞进被窝。
温晚急迫挽留,手臂缠上她的脖子,腿搭上她的腰,使劲坠着往下陷。
没撑住,谢舒毓倒下,温晚趁机翻转,白色晃荡几下,埋住她。
“呜呜”挣扎,雪堆里探出头,谢舒毓满脸通红,严厉训斥,说“你真不像话”,这次很干脆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口一点湿意,是谢舒毓嘴唇碰到,温晚平躺,望着天花板,感到深深的挫败。
是她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没有魅力吗?
当然不是!温晚立马否决,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她是个大美女,五官精致,头发柔顺,身材嘛,该收的收,该翘的翘,皮肤也保养得很好。
那小筷子为什么不跟她睡觉呢。
还是作为一个美女来说,她太普通了。老话说得好,美都是相似的,而丑却可以丑得千奇百怪……
欸,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间滴答流走,她们很快就要分开,没时间细想,温晚扯来被子盖住身体,大声喊:“谢舒毓!谢舒毓!”
人从客厅回来了,站门口,只穿着内裤和背心,两条腿又长又直,手臂垂放身侧,逆光中,腕部骨骼剪影格外令人垂涎。
想被刺穿。
“你把衣服穿上。”温晚吩咐说:“天气还有点冷,别感冒了。”
不是那种要求,谢舒毓都乖乖听话,外套披上肩,坐在床尾低头套上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盯她背影,分明一副事后的样子,却什么也没发生,太令人遗憾。
“把你那个给我,我要用。”温晚再度开口。
“哪个?”谢舒毓站在床下,卫衣拉链一拉到底,有些惘然。
温晚面无表情看着她。
“哦哦!”谢舒毓领悟,赶忙去翻抽屉,盒子里小东西摸出来,“我给你洗洗吧。”
真体贴啊。
温晚没说话,谢舒毓自己拿着东西出去,半分钟后返回,手臂伸直,递来。
那手指冰凉,一如她内心之冷漠!无情!温晚恶狠狠剜她一眼。
谢舒毓正欲转身离去,身后温晚又叫住她。
“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这地方我第一次来,我害怕。”
脊背僵硬,谢舒毓垂首站立门边,温晚说:“你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坐在床尾。温晚第一眼就知道,谢舒毓跟她用的同款,左叶分享过的。
“你用得多吗?”温晚好奇。
谢舒毓摇头。她确实不常用,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两三个月都想不起。她有在克制,减少对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身后有了些细微的响动,谢舒毓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手心摊在大腿,视线凝固在模糊的掌纹,听她起先只是低而急促的鼻息,渐渐不能满足,启唇,让更多氧气进入身体。
空气莫名沾染些许玫粉颜色的旖旎味道,是从她口腔流出,谢舒毓耳根发烫,忽觉干渴。
桌上放了个陶瓷杯,里面有温晚喝剩的半杯水,谢舒毓想端过来解解渴,温晚声音更大,耳边高高低低,呻唤起来。
她抵达时,谢舒毓手心收拢,指甲从来修剪得干净圆润,不觉得痛,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温晚结束后,还得再哼唧好一会儿,代表她很舒服,很满意,昨晚就是。
今天却没有,她声音冷不丁响起,“你拿去洗吧。”
缓缓吸气,找回一点力气,谢舒毓起身,敛目接过。
有点湿,还带着她的体温,谢舒毓转身离开,走到洗手台,温晚看不见的地方,无意识地,举起闻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闻到什么,但她后知后觉,这种举动太奇怪了。
干嘛呢?死变态。
洗手液搓洗,擦干,没再胡思乱想,谢舒毓返回房间,把东西放回去。
一抬头,温晚跪在面前,一手撑在被面,一手拿纸巾,正给自己擦。
姿势太撩人,偏偏温晚表情毫无半分谄媚,她坦坦荡荡,身体线条自然起伏,长发垂摆在身前,虚掩小丘。
“还有这个。”温晚丢过来一块三角形布料,“拿去洗。”
谢舒毓才看清,那玩意薄到几乎透明,她内心真实感到疑惑,“这个不会夹屁股吗?”
“不会。”温晚擦好了,纸巾扔在垃圾桶,重新躺下去。
这种谢舒毓都是晾在房间里,她床边有个小的落地衣架,平时也用来挂包挂帽子什么。
她忙完了,温晚又吩咐,“衣服脱了,上床来陪我躺着,我要抱着你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不爽。”温晚靠在她怀里抱怨,“跟自然抵达的那种感觉不一样,不过瘾。”
科技固然高效,却太过缺乏人情味,虽然她昨晚也是自己在忙,但谢舒毓在旁边陪着,她吻着她,想着她,没花费多大力气,很快就到了。
“还有多久。”温晚说。
谢舒毓拿起手机,“才过去半小时。”
“我走以后,你会想我吗?”温晚不捣乱了,乖乖在她怀里躺着,听她平稳有力的心跳。
“我常常都在想你。”谢舒毓回答。
她没撒谎。
“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洗完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培养睡眠的时候。只是,更多是回忆。”
有时,你甚至会出现在梦里。
温晚扬起脸,“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想我吗?”谢舒毓反问。
当然,温晚点头。
“你也没有告诉我。”
谢舒毓声音沙沙的,带点委屈,“你不主动找我,我不知道贸然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
可爱的她,漂亮的她,凶凶的她,哭哭的她,身边也许已经有人陪伴。
温晚一下觉得好难过,“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给你的印象那么坏,让你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我打。”
呼了口气,她嘟嘟嘴巴,“好吧,以前不管,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你要每天都想我,你不敢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你打,你要接,没接到事后也要立马给我回过来,记住没?”
点点脑袋,谢舒毓乖巧说“记住了”,想想补充,“我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也得这样。”
温晚滑下去,“我肯定。”
有点累了,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距离发车只有一小时,谢舒毓把她推醒。
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温晚抻着手臂撒娇,要人给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一件件交待,说担心她饿,包里给装了些小零食和水,到车站不用再买,那里通常比外面贵个三五块,好不划算,她外卖可以用券云云……
“两个多小时,很快的,你无聊就看电影,我给你手机里下了两部。”
温晚的手机密码,谢舒毓一直知道,不是谁的生日,是小时候就用在那种带锁日记本上的六位数字。
这人记性不好,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手机密码,全是一样的。
“那你没偷看我消息吧。”温晚坏笑,“我跟人聊骚来着。”
谢舒毓眼皮不带眨一下,“那你冷落人家一个多星期,估计早被删了。”
她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温晚就接了两个工作电话,以及几个短暂的线上会议,其余时间没怎么碰手机,连回家吃饭这种大事,都是谢舒毓在帮忙传达。
温晚笑眯眯,“观察得挺仔细。”
出门的时候,发现地面湿漉漉,下雨了。
春雨濛濛,更添离别愁绪,出租车上,温晚情绪不高,谢舒毓一直牢牢牵住她手。
到车站,地面全下湿,谢舒毓把人送到进站口,温晚要求说:“你亲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人呢。”谢舒毓小声。
“我不走了。”温晚耍小性子。
谢舒毓一把抱住她,“那太好了!”
“我坐地上哭。”温晚瞪圆眼睛,“我满地打滚。”
这招厉害,她真不要面子的,一咬牙一发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谢舒毓左右看看,飞快亲一下她的脸。
临走前,温晚踮起脚尖,她们碰了碰嘴唇。
分开第一天,谢舒毓接到温晚电话,是晚上八点,她说已经到家,刚洗完澡,又问:“床品你换了吗?”
谢舒毓在电脑面前工作,足尖轻点,靠椅转了个圈。
她面向床,不太明白,“不是刚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你嫌弃我嘛——”
电话里,她的声音酥酥麻麻,格外好听,谢舒毓嘴角翘起,“怎么会。”
“也是。”温晚刚抹完脸,从洗手台走到客厅,“你给我洗那个的时候,我看到你举起来闻了一下。”
翩然转身,裙摆开出朵洁白的花,她语带笑音,“小筷子,我的味道好闻吗?”
第36章不理你了!
悠闲仰靠沙发背,长腿交叠,横搭在茶几,足尖愉悦有节奏轻点,温晚想象,电话另一端,谢舒毓此刻是何种表情。
别看那家伙整天装得冰清玉洁,其实闷骚得很,好容易害羞脸红。
温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想诈她,只是说着好玩。谢舒毓自己心虚,嗯啊一阵,说“没味道啊”。
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科学角度来讲,卫生和健康的前提,氧化之前,是水一样无色无味。
不是吧!温晚霎时挺身,“你真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闭眼,手撑额,意识到上当,旋即,耳边传来一阵爆笑,她果断掐灭通话。
温晚怎会轻易放过,开始消息轰炸。
[我跟你开玩笑,你竟然来真的。]
[闻的内裤还是小玩具?]
[真没味道啊?]
[我以为会有什么花香果香味呢……]
大姐,你看多了吧,谢舒毓白眼。
温晚知道她一定看到消息,只是怕丢脸,躲起来。
[好吧,大慈大悲放过你,你可以尽情想念我,想念我的吻,想念我的笑,想念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编辑到这里,发送,下半句,温晚决定语音唱出来。
“想念我蕾丝内裤,上面洗衣皂味道——”
谢舒毓后悔点开。
[不过,我给你留了件东西,你猜猜,我把它放在哪里?]温晚又说。
咬唇思索几秒,谢舒毓傻乎乎问:
[哪里。]
温晚没有立即回答。
[你在房间的哪个位置?]
[电脑面前。]谢舒毓老实巴交。
[面对床,你左手靠窗位置。]温晚道。
正面对床,谢舒毓依言抬头,看到晾衣架上,温晚的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被耍。
怒不可遏,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谢舒毓气得“啊啊”大叫。
[不理你了!]
温晚跑回房间,身体摔向蓬松的被面,给谢舒毓发语音。
“不要不理我嘛,虽然那上面我的味道被洗掉了,但我的床还残留了一些你的香气,我很喜欢。”
她没撒谎,也不是刻意为调情,反复强调说真有,都不敢用力嗅,好怕一下就吸干。
翻身打滚,温晚捧着手机,看谢舒毓丢来一串白眼,自己脑补出她又气又羞的小表情,两条小腿在床面疯狂摔打。
怎么回事,好像才刚认识,第一场约会结束,还没确定关系,彼此都处在互相试探的暧昧期。
想也不想,温晚直接弹了视频过去。
谢舒毓吓一跳,反应几秒,手机架在电脑屏幕,两手飞快整理了下刘海才按下接听。
温晚趴床上,“你在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谢舒毓背挺得直直,双手交握在桌面。
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温晚说:“给你看个东西。”
“嗯?”谢舒毓乖巧朝前探身。
温晚手勾住睡裙领口,猛地往下一拉,“看沟。”
恶趣味!谢舒毓气笑不得,“什么人嘛。”
明眸闪烁,温晚举着手机快乐打滚,怀里空空的,她莫名失落,嘟起嘴巴,“好想你哦。”
“才分开几个小时。”谢舒毓去握鼠标,晃醒电脑屏幕,假装自己很忙。
“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你。”温晚抓来床上的小海豚,低头猛亲几口,手指点点,“别生气哦。”
谢舒毓点开软件,却根本无心工作,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手机屏幕,软件自带滤镜吗?那张脸蛋简直完美。
“你做什么呢。”指亲小海豚。
摸摸小海豚,温晚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抱着它睡觉,你来,冷落它了,现在没有你,我还是需要它,怕它不开心,哄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惹。
谢舒毓皱皱鼻子,“都没哄过我。”
温晚一歪头,手机里的谢舒毓变得有点嗲嗲的。
“那你跟我撒个娇,我哄你。”温晚翻来覆去,坐不踏实,躺不安稳,高兴得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
“怎么撒娇啊。”谢舒毓挠挠腮帮,“我不会。”
温晚翻身坐起,现场教学,身体左右扭动,捏着嗓,“求求你啦,帮帮人家嘛——”
“除非我死。”谢舒毓瞬间严肃脸。
温晚白眼,“不会,又不学,既要又要,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不高兴,你哄我,是你分内的事,怎么还非要人撒娇才能哄。”谢舒毓歪理一套一套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温晚似乎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皱鼻子,“非要我说吗?因为你亲了小海豚,没亲我。”
“那在车站的时候,我要你亲,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勉强?”温晚大叫起来。
矜持懂不懂。
谢舒毓盯着她,不说话。
温晚扬眉一笑,“好吧,你这个闷骚的家伙,原谅你了。”
她嘴唇贴近屏幕,送出老长的一串啵啵,“小海豚有的,你都有,不要吃醋啦!”
“才没有。”谢舒毓傲娇脸。
这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温晚一直说想她,却也没要求她周末必须去找她玩。
那人家都没邀请我,谢舒毓心里埋怨。
周一上班,办公室都在讨论上星期谢舒毓和学敏录综艺那事,问好不好玩,明星漂不漂亮,谁谁是不是真的在孤立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哪知道那么多,这些破事压根不关心,食堂供应午饭,她嚷嚷肚子饿,问题都丢给学敏,拿起手机开溜。
打了饭,找个靠窗位置坐,她给温晚去了个电话,询问上午情况。
“次子没找你麻烦吧?”
一个多星期没上班,温晚忙死了,中午都腾不出空,点了外卖坐在办公桌前,一面吃一面还得回复工作消息。
“上午大部门会议,他在,但一切如常,你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温晚受到妈妈很多影响,事业出众之人,不分性别,性格多少带点强势。她会撒娇,也足够彪悍,家庭是最为坚固的后盾,因此她无所畏惧,而她越是满不在乎,人家就越是在乎她。
是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却还是处处犯错,就像她跟谢舒毓之间的关系。
职场中,她一路横行,蛮不讲理,却意外讨得大家喜欢,部门里闲言碎语不少,女同事大多站在她这边,她工作能力出众,即便有不同声音,也无法撼动分毫。
挂断电话,继续忙工作,温晚心叹一声,我这么优秀,真要走,公司怕不肯轻易放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名女同性恋,还免去了多数女性婚姻和生育该享受的一系列合法权益,天选打工圣体啊!
想想又觉得悲哀,如果今天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她温晚,而是另一位同样跟她优秀的女性,却没有像她一样的家庭作为支撑,可以做到满不在乎,在面对此类复杂的职场人际矛盾时,该如何自处?
好难,女人好难,这个世界对女人为什么那么苛刻,明明大家都是女人生的,他们却全部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温晚点的轻食外卖,跟谢舒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大吃大喝,她好像圆了些,趁着分开,正好减减肥。
鸡胸肉煎得嫩滑,虾仁也足够紧实,这顿饭还算不错,稍驱散些工作带来的怨气,温晚喝口咖啡,低头正准备继续忙,办公室门被敲响。
温晚抬头,对方不请自来,“哟”一声,“没出去吃啊。”
销售经理,田茂,奔四的年纪,瘦高个,轻微谢顶,市场部门副理的另一位竞争者。
“哟,田经理。”温晚招牌笑容,“有何贵干呐。”
这层楼企划和销售各据一方,平时两个部门虽常有来往,大会小会都在一起,但平日二人并无私交,甚至互相看对方很不顺眼,会上经常吵架。
“看看你。”田茂屁股一抬,坐在她办公桌,抬眼四处打量,“那些花扔了多可惜,办公室瞧着空荡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男人。
温晚笑眯眯,“早说你喜欢,我上周就让小染送你办公室去。”
田茂摸摸鼻子笑,“其实我都懂。”
“懂什么?”温晚把键盘挪去一边,双手交握在桌面,面无表情看他。
“避嫌嘛。”田茂抓起她桌上的签字笔无聊转着玩,朝她挤挤眼,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只是我个人觉得,你动静闹得有点大,过了。”
哦,这个意思。
温晚身体放松,仰靠在椅,笑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啧啧,这女的,傍上傅氏的太子爷,有点手段。如此看来,副理位置肯定是她的了,哎呦我心里好不平衡,中午吃饱了撑的,上她办公室拉泡屎,给她找找不痛快,是吧?”
田茂脸色变得很难看。
温晚横臂一指,“扭头看看,门上写的什么?企划部经理办公室,不是卫生间,我没义务帮你冲厕所。”
田茂抬屁股站起来。
“可以离开了吗?”温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横什么?”田茂下巴尖朝她一点,脸涨红,被揭穿龌龊后那种无所适从的羞愤之色。
“我为什么不能横啊。”
温晚摊手,“你长那么丑,一把年纪才做到这个位置,都可以那么横,我年轻貌美,家境优渥,怎么就不能横呢?”
她抽了张纸巾,隔纸捡起他捏过的那只笔,直接扔进垃圾桶,“你尽管去背后诋毁我,如果真能对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的话,且看,编排女对手,给她造黄谣这条路能不能帮你升职加薪。”
小染刚吃完饭上楼,甜品店里给温晚买了个大福,看见她办公室有人,本不想打扰,仔细一瞅,是销售部的田茂,知道这两人不对付,怕吵起来,赶紧过来敲门。
“晚姐。”
抬目,示意她进来,温晚换了副腔调,柔声问:“有消毒湿巾吗?”
小染不明所以,点头说有,温晚朝她笑笑,“帮我把桌角那块擦擦,沾着屎了。”
“啊?”小染瞳孔地震,“怎么会!”
田茂气个半死,愤然转身离去。
温晚使劲翻了个白眼,用力到眼眶发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染好像有点明白了,转头出去拿湿巾给她擦桌子,又递来大福,“晚姐消消气。”
温晚甜甜道谢,摁开手机,在群里吐槽。
[死秃顶]
[狗东西]
[王八蛋]
左叶跟着她骂,许徽音问那家伙没动手吧,温晚一一回复,等了会儿,不见谢舒毓,正要发脾气,来电提醒弹出。
“喂——”声调拉得长长,温晚离开座椅,走去窗边。
小染飞快抬头看她一眼,温晚满不在乎,窗边放了盆天堂鸟,她手指抠人家叶片玩,“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
谢舒毓刚吃完饭,不是很困,想回去继续画图来着。
“走半道,才看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时间,办公室空空荡荡,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为她感到不安,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现在肯定很多人都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呗。”温晚才不在乎,“随便他们私底下怎么说,别让我听见就是,反正我可不是好惹的。”
“再说,我觉得我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如果这么简单的是非道理都分不清,只能说明那些人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而他们的愚蠢无知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不必为此烦恼。”
“你放心好啦!”温晚挪去沙发,身体歪倒,“真的担心我,就干点实际的。”
就等她这句,谢舒毓应好,“那我周末去看你,你想想要吃什么,我好提前买菜。”
坏心情一扫而空,温晚在黑色皮沙发上扭成只活蛆,“等我开口,是不是等得心都焦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舒毓不敢想象她现在笑得有多痴。
“那你的家庭聚餐怎么办呢?”温晚担心她到时不能赴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思索两秒,“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办公室陆续有人回来,谢舒毓给李副校长去电,告诉她,今晚想回家吃饭。
“这么早。”李副校长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狐疑,“那周末不回来了?”
谎话张口就来,谢舒毓说:“周末要加班画图。”
对面张姐探头看她一眼,谢舒毓赶忙摆手,捂住电话做口型,“应付我妈妈!”
“我以为你在暗示我什么呢。”张姐笑呵呵的,“心里纳闷,这孩子怎么想不开,居然要申请周末加班。”
学敏坐在位置上跟着笑,谢舒毓摆摆手,跑出办公室。
李副校长问她想吃什么菜,又抱怨说让你考公你不考,这破杂志社,一年到头画不完的图。
她其实也希望杂志能多卖点,学校每期都订,帮着冲销量,就是嘴硬。
虽说纸媒销量逐年在衰减,但她们杂志不一样,省内外诸多单位和学校都是必定刊物,而且还有很多衍生书籍,短期是倒闭不了。
到点下班,赶在晚高峰正式开启前,谢舒毓下了地铁。
温晚跟她吵架的时候,会拿两人家境说事,说她们家多有文化,瞧不起暴发户云云,谢舒毓其实真没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画国画,却是野路子出身,不在高校任职,自己在外面开画室,她妈努力大半辈子,临到退休,还是没当上正校长。再说也不是个多厉害的学校,普通中学而已。
以前在县城,两家住得近,还常来往,后来搬到市里,各有各忙,自然就生分了。
房价低迷那几年,温晚妈妈建议说有钱就快买,以后肯定涨得厉害,李副校长没搭理,过了几年,涨疯,一看不得了,急忙忙购入,买完没多久,暴跌。
谢舒毓进小区,想到这些事,有点理解温晚为什么会有“瞧不起暴发户”这种话。
肯定是她妈妈私底下跟她吐槽,李副校长死要面子活受罪云云。
说得不错,李副校长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尊心特别强。
小区好多年了,绿化带树木生长得十分高大,春末初夏,一派欣荣之景,风里是植物独有的芬芳气息。
房子虽买得贵了些,地段还不错,容积率也小,每次跟家里吵架跑下楼,四处逛逛,心情会变好些。
前面拐个弯,看见个人,上身穿白色夏季校服,下身束脚裤搭配运动鞋,是街面上很常见的那种男高中生,喜欢垫着脚尖走路,脚后跟装了弹簧似的,身形时高时低,走两步还跳起来做投篮动作。
“谢舒屹?”她喊了一声。
对方转身,双眸蓦地亮起,“姐!”
每次喊出连名带姓喊他,谢舒毓心中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荒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就给她起名叫毓,要记得妈妈生养她有多不易,而他同样是妈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还什么都没做,就是家里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
怎么他不是妈生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金箍棒转世?
“你能不能正常走路。”谢舒毓看他非常不爽。
更不爽,是无论她如何对待,谢舒屹都是那副好好脾气的样子,立即跑来挽她胳膊。
“姐你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
“离我远点。”谢舒毓挣脱手臂,“讨厌男的。”
“可我是你家人。”他说。
谢舒毓嗤笑,“那又怎么样?”
她面上真实的厌恶使人退避三舍,谢舒屹松开手,“你今天不高兴啊。”
“关你屁事。”谢毓毓大步朝前。
“我专程回来陪你吃饭的!”谢舒屹大声说,两三步就追上,“那么久不见,你对我还是那么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书包里翻出个纸盒,“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专程去给你买了礼物。”
谢舒毓驻步,低头看他启开盒子,里面是只蜻蜓标本。
倒是投其所好了,谢舒毓接过,他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谢谢。”她声音柔和了些。
到家,见饭菜都上桌,谢舒屹夸张称赞,手直接伸进菜碗,李副校长笑着拍他后背,“洗手去。”
回头看到谢舒毓,点点头,“回来了,就差个汤,去帮忙盛出来吧。”
谢舒毓换了鞋,去厨房洗手,她爸刚把汤倒在碗里,“端走。”
哼笑一声,谢舒毓什么也没说,照做。
她爸回头,“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她端起汤,走人。
她爸手艺还行,知道她回家,多做了两个菜,饭桌上,李副校长不停给儿子夹菜,“上学辛苦了,多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才是谢舒毓,“来,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我姐上班也辛苦了。”谢舒屹把饭碗里的虾夹给她。
谢舒毓笑了。
真的很可笑,没长手怎么着?妈妈就那么爱夹菜,弟弟也是,像是为了弥补、安抚,每次又夹到她碗里。
“吃你自己的吧。”谢舒毓把虾还回去,“别做多余的事情。”
李副校长立马垮脸,“什么叫多余的事,谢舒毓,你在讽刺我吗?”
您知道就好。
谢舒毓本不想多说,对上她眼里灼人的火光,忍不住又补了句。
“我没讽刺谁,我就说他,我自己长手了,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
是,难得回家一次,真有什么不高兴,忍忍就过了,可哪条法律规定她一定要做个好姐姐,一定要懂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副校长搁了筷子,“你一回来就要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是不是。”
谢舒毓不是专程回来吵架的,可她突然就不想忍。
学敏那些话起作用了吗?学敏说,希望她学会拒绝,说不,对讨厌的一切重拳出击。
学敏并不知道她家情况,但好像每个女人遭遇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套过来人经验,世界通用。
“我觉得我没说错,正常吃饭就好,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给我夹菜。”
又不是谈恋爱,为了调情,每次吃饭都夹来夹去。
李副校长正要发火,谢舒屹举手,“我觉得我姐说得对,妈你以后别老给我夹菜了,这样真挺烦的,我自己会夹。”
“好了好了。”
她爸出来打圆场,“小毓难得回家一趟,就不要吵了。还有老婆,你也真是的,你就算夹菜,也应该是由大到小,按照顺序来嘛。”
“那弟弟离我近,我就先夹给弟弟了嘛!”李副校长样子好委屈。
“姐,我们换位置。”谢舒屹起身,“你挨着妈妈。”
谢舒毓看着这一家人,想给他们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好坏,好刻薄,好小气,作为家里的长女,简直不成体统。
谢舒屹还在旁边站着,她爸说:“都让你别做多余的事,你坐下。”
这就是温晚口中的知识分子家庭,一句话好几层意思,每天都在做理解。
谢舒毓筷子戳两下碗里的米饭,那她必须得参与啊。
“哎呀我能理解,家里来个多余的人,做多余的事,都是在所难免嘛。”
第37章痛苦的根源
谢舒毓承认自己有点找事的嫌疑。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多好的氛围,她两三句话,挑起战争。
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往后呢,难道余生都要用忍耐换取和平。
如果是谢舒屹在饭桌上像她这么阴阳怪气,李副校长还会拍桌子打板凳让她滚出家门吗?
不会。
李副校长会说,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啦,还是跟同学之间闹矛盾啦,要不妈妈给你买双新球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或许都不会发生,在爱与宽容浇灌下成长,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才不会跟她一样,内心如此阴暗狭隘,人家好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虾仁让出去,座位让出去。
本来打算在家过夜的,谢舒毓背了个装洗漱的包,挂在座椅靠背。
她进门换了鞋直奔厨房,屁股连沙发都没沾一下,潜意识尽量让自己与周围减少接触,以便抽离时把创伤面压缩到最小。
竹筷飞起,打到她的眼睛,她本能捂住,双肩防备高耸,躬身面朝墙壁。
“姐——”
谢舒屹高喊一声,手扳她肩膀,忙弯腰查看。
“滚!”她扬臂甩开。
意识到自己失态,李蔚兰迅速起身来到她面前,“小毓,我看看你。”
谢舒毓倔强团缩,拒绝关怀。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话,你难道真觉得拿你当外人?”
李蔚兰强势去抓她手腕,谢舒毓完全背过身,包藏自己,几乎快缩到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绕桌半圈,冲李蔚兰摇摇头,蹲在她面前,嗓音低柔,说你先把手松开,看看眼睛。
谢舒毓想走了,一手捂眼,另一只手去拿挂在椅背的包,谢舒屹先她一步,抢过抱在怀里,“你才刚回来。”谢舒毓伸手去夺,两人拉扯,场面一度混乱。
最终家长出面,把两人分开,李蔚兰扯了谢舒毓袖子,把她拉到沙发边摁着肩膀坐下,手按在她额头,迫使她仰脸,再野蛮用手指撑开眼皮。
暴力关怀,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压制怨气,对她忍耐已久,却无可奈何。
谢舒毓整颗眼球布满血丝,不知是打的,揉的,还是气的。看过了,又怎么样呢,中年女人垂手不知所措站在她面前。
她爸在冰箱里翻了个冰袋出来,用毛巾包着,旁边伸只手。
李蔚兰接了,给她贴在眼睛上,“敷一会儿。”
“姐,你没事吧。”谢舒屹挨着她坐下。
“你上一边去。”她爸说。
都知道她讨厌他。
自己做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袋无用,指尖寒意扩散,眼睛并不舒服,但如果她的妥协可以让他们感觉心里好受些。
谢舒毓初衷不是这个,天平短暂的倾向并不能弥补过往种种亏欠,她不是故意挑起矛盾,也不是要家人全部围拢在身边,为她紧张。
到底想要什么,谢舒毓糊涂了。
她高中在市里读,那时候李副校长还不是李副校长,她爸的画室也没开起来,家在县里,她只有寒暑假和五一国庆这种长假才能回去。
那时候已经有弟弟了,弟弟还小,全家人宠着他让着他,应该的,她是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弟弟小小一个,粉白可爱,可爱的东西女孩都喜欢,手伸进摇篮,尝试把孩子抱起,学大人摇啊摇,不经意抬头,对上女人充满防备的一张脸。
谢舒毓那时候就想问问她,妈,你怕什么呢,难不成我会把他摔死。
你又为什么担惊受怕,你心虚什么。
亲昵贴脸,对孩子表现出喜爱,换取一个宽慰的笑意,再低头,对这个小孩好像没多少爱了。
有人比她更先察觉到情绪的细微变化,上前弯腰接过小孩,说“你抱不动,当心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之后,谢舒毓再也不碰他,她刻意疏远,人家还不满意,连连摇头,说孩子真不能拿给别人养,都不跟家里亲了。
跟爹妈不亲,跟弟弟也不亲,还喜欢争风吃醋,弟弟那么小,你有什么好争,一点当姐姐的自觉也没有。
寄宿在别人家,关系再是亲近,也要注意分寸,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千万不要反客为主了。
这方面谢舒毓倒是相当自觉,适度巴结讨好,生活中处处谨小慎微,不是主人的错,是她作为客人一种天然的自觉。
上大学,搬离温晚家,住到宿舍,终于有了块完全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寒暑假提前找好兼职,活儿脏点累点不怕,只要有张睡觉的小床。
家里买了房子,给她划出去个小房间,她东西堆那,人不在,给弟弟树立了刻苦耐劳的好榜样,还不耽误人家三口甜蜜,够自觉。
再后来,杂志社给她分了宿舍,她才终于安定下来。
谢舒毓从不抱怨工作辛苦,工作给了她钱花,给了她房子住,给了她另一种健康的,有尊严的生活,让她腰板挺直,不再唯唯诺诺。
眼睛好些了,谢舒毓把冰袋放在茶几上,清清嗓,“我想回去。”
她爸来劝,“你要回哪里,什么叫回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还装什么客气,谢舒毓直说:“这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一趟趟的,她的东西早搬走了,又不是没看见。
不许走,谢舒屹把她背包藏进房间,李蔚兰说那你回房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常回家,房间是最小的一个,里面堆满杂物,属于她的,只有靠墙一张小床和书桌。
谢舒毓坐在床边,眼睛不疼了,就是酸,心里空空荡荡,想抓住点什么,她捞起枕头,抱在怀里。
三件套是她小时候用的,有点旧了,洗到泛黄,但应该是刚换上,有清新皂粉味道。
她讨厌自己的敏锐和感性,还会因为这种小细节眼眶发热。
说坏,没到离家出走,永远也不要联系的地步,说好,喉头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过了几分钟,外头有人敲门,谢舒毓不想说话,咳嗽一声。
门开,她爸端个大碗进来,里头小半的饭,大半的菜,还有个吐骨碟。
“饭桌上你没吃几口。”她爸说。
饿,谢舒毓承认自己没骨气,顺从接过碗筷。
“是我们欠你的。”她爸说。
“那你刚才那句,就算夹菜也要从大的到小的,是在讽刺我吗?”谢舒毓咬了口排骨,认真请教。
他爸戴黑框眼镜,文弱中年男子形象,“你怎能如此恶意揣度你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眼小,爱记仇。”谢舒毓坦白讲。
“我知道。”他爸说:“小时候,你抱你弟,你妈怕你摔着,不让抱,那之后你就再也不抱了。”
谢舒毓笑了下,“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弟就跟你完全不一样,你看看你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对你的,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记过仇,红过脸。”
记得有一年,跟温晚爸妈聚餐,温晚她妈跟李蔚兰说,女孩心细,敏锐,有了小的可千万别忽略了大的,男孩马虎点没什么,女孩不行。
听到那几句话,谢舒毓很高兴,以为妈妈以后能对她好些,多关心关心她,后来发现,也就那样吧。
书本上学过“吾日三省吾身”,她常自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不能讨得大人欢心。
她是小孩嘛,她不懂道理,大人都懂,不喜欢她,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现在她也成了大人,终于知道,成了大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还是会犯错,捅娄子,会撒谎,骗人,即便有所意识,也坚决不改。
“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我别的时候都很好。”
一到家就变坏,到底为什么?这几年大家都在倡导说不要内耗,积极甩锅,把错误留给别人,快乐留给自己,爱谁谁。
谢舒毓稍听进去一些,“肯定是你们对我不好。”
她爸没否认,“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把你送到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恼搓搓额头,“那时候,我们想着,怕你跟弟弟没法相处,县里教育环境也一般,小碗不是还被欺负来着,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她走了,你一个人……”
不想再说,他摇头,“算了,已经这样。”
“是啊,已经这样了,反正大号已经练废,小号还有无限未来。”
谢舒毓饭吃完,自己端出去洗。
她的背包被谢舒屹藏起来,心里别别扭扭,但好歹有个可以不走的正当理由,她爸站在厨房门口,说“我明早送你过去上班”。
“我坐地铁。”
谢舒毓前年买了个洗碗机,说是给家里买,其实是给自己买,这样她偶尔回来吃饭的时候,能轻松点。
但机器洗不了太大的锅,灶台和餐桌还得亲自动手擦。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起小时候,妈妈逼她站在厨房看爸爸如何洗菜、切菜、备菜,教育说你以后就算不嫁人,这些基本生活常识,也要认真学习,不然没法生活。
其实哪有那么难,温晚说她偶尔也自己下厨,很简单的,网上那么多教程,只要不是智障,跟着教程有什么学不会,主要看有没有那个兴趣和耐心。
谢舒毓的兴趣是做给温晚吃,看她蹲在椅子上,笑眯了眼睛,说“我好爱你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种被培训出来的强迫症,谢舒毓喜欢干净整洁,见不得油污,最早放下饭碗,却如坐针毡,一直要等到全家人吃完饭,把碗筷收进洗碗槽。
到处都一尘不染后,水池前反复清洁双手,用洗手液掩盖油腻味道,解下围裙,回到自己的房间,才长舒一口气。
看书也好,画画也好,终于可以做一些我喜欢的事了。
还是要感谢妈妈,把她教育得那么好,她现在可以独立生活,照顾自己,顺带着照顾别人。
收拾好厨房,谢舒毓准备去洗手台再洗两遍手,她弟站在门口,背着书包,说:“姐,我走了,我去上晚自习了,你别走,今天在家过夜吧。”
“你管得着吗?”谢舒毓直接绕过他。
“你弟弟是关心你。”李蔚兰从沙发起身,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给他塞进书包。
谢舒毓回头,“关心我,那刚才怎么不帮我洗碗。”
“他要去上学的嘛。”李蔚兰说。
“嘿嘿。”谢舒毓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我洗的时候不上学,洗完就去上学了。”
“下次我洗。”她弟说。
谢舒毓扭头准备进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声细语,她弟被哄着出了家门,她退后几步,转身进了她弟房间,找自己背包。
蓝色窗帘,白色书桌,舒适的小床,一摞又一摞的书,还有靠墙的一整面鞋盒,粗略一扫,三十多双。
蜈蚣也穿不了那么多。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谢舒毓拿了包返回自己房间。
靠墙的整排大衣柜被塞满,还有七八个白色收纳箱,她的东西不是都拿走了?里头放的什么,谢舒毓好奇揭开一个。
哦,她弟冬天的羽绒服。
“你又不常回家。”李蔚兰站在门口,解释说。
“我一句话没讲,就好奇看看。”谢舒毓包扔在一边,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夜。
床边有张小书桌,门合拢,李蔚兰坐在桌前,跟她说话,却面对墙壁。
“有时候真想不通,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舒毓往床上一趟,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紧张害怕了,“变哪样。”
“变得冷漠,疏离。”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校长,用词精准。
“想这些干嘛。”
谢舒毓反过来安慰她,“反正我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
“那都是气话!”她激动起来,蓬松的黑色卷发随身体轻颤。
她人很瘦,长发烫染,穿四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衣柜里长裙和丝巾最多,挎着皮包走在路上,遇见学生和家长打招呼,微笑点头致意,温文尔雅的女知识分子。
对这个女儿,她情感复杂,“你总在指责我。”
睫毛低垂,眼下小片阴翳,谢舒毓不讲话。
她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妈妈,你让我觉得,我根本不爱你。”
“哼哼——”谢舒毓抑制不住,胸腔溢出低笑。
“如果你愿意听一听我的真实想法。”
“你说。”她拨了拨头发,借机擦去眼角湿意。
她不看她,她也不看她。谢舒毓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够懂事,不够听话,不够体贴,不会逗人笑,永远心事重重,边界感清晰。
李蔚兰想要一个温晚那样的女儿,说话嗲嗲,会哭会闹,幼年阶段,落实在长女身上全部坏的实验,都摈弃,有了丰富的经验,她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开朗阳光,对一切都豁达不计较的英俊男孩,偶尔对长女的阴郁反思,却感到无可奈何,只能任其发展。
想弥补,太迟。
鼻腔酸涩,谢舒毓用力眨眨眼睛,从小床起身。
“你别走了嘛——”李蔚兰去抓她的手。
谢舒毓挣了一下,她也没坚持,很快就松开。
“我想下楼散散步。”谢舒毓退而求其次。
“我不相信。”她显然被骗过很多次,“我要跟着你。”
在谢舒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对长女温柔包容的一面,好像有点见不得人,都是趁着儿子不在,偷偷摸摸,类似一种扭曲、畸形的恋爱关系。
谢舒毓弯腰去拿手机,“你让我感觉,我们在偷情。”
脸上轰地一下热了,李蔚兰泪眼朦胧望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舒屹面前,你总是对我格外冷漠,你担心他看到你对我好,生气不跟你亲近,对吧?像我小时候那样。”
谢舒毓捡起背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女儿已经不跟你好了,你不能再失去儿子。你从不挽回我,你牺牲我,没问题,我懒得计较,但还想要我感恩戴德,不可能。”
在温晚离开之前,对与家人之间的关系,谢舒毓还天真抱有幻想,后来发现,越是退让,对方越是得寸进尺。
妥协换来什么,安排她相亲,目的是嫁人,出于一种责任感,还是想趁早把她打发?
“你别走。”李蔚兰揪住她书包带,“不是说,下楼走走?”
“你叫我回来,是有事跟我说吧。”
谢舒毓站在门边,“直说好不好。”
不应,李蔚兰起身去扯她包,“我们下楼走走。”
好吧,就这一趟,把事办妥,话都说清楚。谢舒毓承诺今晚不走,包扔书桌,随她下楼。
天黑尽了,有风,骑自行车、踏板车,踩滑轮的小孩,身边一趟趟过,快乐尖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时候在县里,家里条件跟现在差得远,她都是蹭温晚的玩,温晚可比李老师好哄多了,不需要非得考第一,或在商店门前学别的小孩撒泼打滚。
她是矜持的女孩,即便向往,也不会过分流露,温晚知道她喜欢玩,比她妈了解她,不会用“懂事”来绑架她,说小毓文静,不爱玩那些。
温晚大方得很,你陪我玩,我就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玩具而已,哪有你重要。
早都过去了,本不想说的,转念,思及温晚,学会心机铺垫,谢舒毓轻言细语,娓娓道来,话里藏了棉针,根根往人心里扎。
“还记得我大一那年,在火锅店兼职,赚的第一笔钱,回家悉数上交,结果隔天谢舒屹就多了辆自行车。”
她太天真了,当时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谢舒屹说“姐姐我载你啊”,还屁颠屁颠往上凑。
“您在楼下,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谢舒毓两手插兜,目不斜视,“钱给了您,怎么安排是您的事儿,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本来挺好挺值得高兴的,您心虚什么呢。瞒着就瞒着吧,又说车小,坐不下两个人,担心他载不动,摔跤。”
本来骑得好好的,谢舒毓当时一听就想下车,谢舒屹还小,掌舵不稳,两人一起摔了,她腿上留疤。
开学,有次穿了裙子出去跟朋友玩,腿上疤露出来,温晚问怎么弄的,听她说完,左叶直接骂了句“傻逼”。
——“人家拿你辛苦打工赚的钱买的自行车,不然你以为哪儿来的自行车,真是个大傻逼,都不想让你骑,还乐呢,没救。”
太难听了,骂得太难听了,当场就把谢舒毓骂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他一起摔跤,他屁事没有,我膝盖破皮流血,您却只顾着他,丝毫也不理会我,还责备我,说那么小的车,我为什么非得挤上去,明明是他让我坐的,车也是花我钱买的。”
谢舒踢飞路边小石子,声调不自觉拔高,“您觉得呢,这是爱的表现吗?”
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没意识到,过了好久才想起。
孤零零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下雨的晚上,被冷落的许多个瞬间,像阴沟里的细钻螺,密密麻麻爬满心房,啃噬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小洞。
叹了口气,李蔚兰轻飘飘一句,“你也太记仇了,多少年前的事。”
“我爸十几年前,借了几千块给他朋友做生意,结果人跑了,您现在还时不时骂一句呢。”
谢舒毓说:“我就是记仇,随您。”
“能一样?”李蔚兰想起那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家里多困难,你上高中住在小碗家,我每个月都得给她家拿钱。”
不由联想到更多,李蔚兰声音变得哽咽,“你学艺术,多烧钱,就因为你喜欢,天赋也还不错,家里想尽办法供你读,一辆破自行车,你说我不爱你。”
“您心里那几千块钱,跟我心里那辆破自行车,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谢舒毓掰着手指头跟她数,“那是我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我每天从早干到晚,不到两个月瘦十二斤。”她本来就很瘦了。
“你可以选择一份轻松的工作。”李蔚兰拿出手帕擦眼泪,“你没苦硬吃,怨谁,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端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店提供食宿,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再说端盘子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谢舒毓想了想,“还是说,您的意思是,我继续住在温晚家。”
“别您您您的了。”李蔚兰受够她。
谢舒毓一屁股坐在路边长椅,中年女人茂密的黑发被风吹乱,薄款针织衫抵挡不住晚春夜间的寒,眉间尽是伤心。
谢舒毓眼睛像妈妈,薄薄一层眼皮,有道细细的褶,天生忧郁,嘴唇又像爸爸,唇线清晰,饱满多情。
两种矛盾的情感交织,成为痛苦的根源,她心中有怨,又不能完全舍弃。
说回正事。
谢舒毓撩了把头发,“你上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静立几息,缓了口气,李蔚兰挨去她身边,拉起她手,“叫你回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本来是打算周五晚上说的,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就提前安排。小时候隔壁家那个魏安庆你还记得吧。”
“魏安庆?”谢舒毓皱眉。
没忘,上周跟温晚在一起,不知因得什么聊起,骂了五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两人同桌,一次语文考试,其中有个成语,就她俩写出来,卷子发下,老师夸奖,说那成语课本上没有,于是魏安庆一口咬定谢舒毓偷看他卷子,说她不可能学过。
“人死了?”谢舒毓一挑眉,“你看着给呗,要多少回头发我,我替你出一半。”
李蔚兰噎住,盯她几秒,摇头说没有,人好着呢。
“他跟你差不多岁数嘛,前阵子回老家看你奶奶,遇着他妈,听那意思,想见见你。”
“相亲啊。”谢舒毓有气无力笑两声。
她早该想到的。
“老同学嘛,你就当是同学聚会,妈已经答应人家。”
李蔚兰伸手去摸她的脸,心里一片热,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跟她亲近的机会了。
第38章起因是一个梦
洗完澡躺床上,谢舒毓在群里把事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谁报备呢。]左叶问。
[碗大小姐。]谢舒毓直言。
吃一堑长一智,她肯定得说,否则以后让温晚知道,还不得把天都翻过来,她别想安生了。
选择在群聊说明此事也大有学问,一来保证温晚不会错过消息,二来巧妙避免了私聊可能出现的冷场,朋友们再帮忙插科打诨,耍耍嘴皮子,温晚接受度应该会更高。
满满小心机。
左叶说批准了,还问是否需要陪同,把人堵巷子里揍一顿。
魏安庆这个人,在谢舒毓朋友圈是出了名的。
莫须有罪名就算了,他还在课堂上撒泼打滚,逼着老师给谢舒毓改卷子,把大家弄得很下不来台。
期中考试,谢舒毓本来可以拿满分,因为这个成语,她回家挨了顿说,讲明事情缘由,李蔚兰压根不关心,甚至让她用成语造句,想试试她到底抄没抄人家卷子。
[这种人你妈还让你去跟他见面,怎么想的。]
许徽音不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子吧。]
左叶猜想。
谢舒毓刚要打字,说我也想问,温晚电话进来。
不敢耽搁,迅速滑动接听,手机还没来得及举到耳朵边,对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敢去,我杀了你!”
“最后一次。”谢舒毓回答。
话音刚落,温晚电话挂断。
就知道会这样,谢舒毓切换聊天框,准备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房门忽被敲响。
没来得及应声,李蔚兰不请自来,抱着枕头进房间。
她换了宽松的绵绸睡袍,长发披散在双肩,垂着眼皮不看人,表示自己不接受拒绝。
谢舒毓的别扭大半是遗传母亲,两个别扭的家伙,彼此无话可说,还非要待在一起。
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屁股往里挪挪,谢舒毓给她腾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抱和亲吻,李蔚兰曾经鼓足勇气尝试过几次,是刻意模仿温晚和她妈妈的相处模式,结果可想而知,谢舒毓拔腿就跑。
没有温晚那么好的耐性,也豁不下面子,李蔚兰不再尝试,免得又被人家说。
——“不要做多余的事。”
单纯睡觉,李蔚兰关闭台灯,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旁边人。
谢舒毓翻身面朝墙壁,也离得远远。
手机屏幽幽亮着,天花板小片白,李蔚兰扭头看一眼,“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谢舒毓“哦”了声,没动。
温晚挂断,是生气,还是正好突然有电话进来呢?
她等消息,好巧,另一边也是。
“相亲相亲相亲,又是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海豚昨天还被亲额头,今天就被按住一通爆锤,温晚发泄完,气喘吁吁横躺在床。
抓起手机,群消息来回看了好几遍,半天等不到回电,温晚抓起小海豚,猛戳人家,“为什么还不给我打过来,你打过来我肯定接啊!”
小海豚被戳到变形。
“呜呜,为什么不来哄我。”
温晚一把抱住它,“你哄哄我呀,哄哄就不气了,真的,你快给我打,快打!”
手机静悄悄,反复抓起放下,温晚撩一把头发,爬起坐直,眯着眼睛想,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把人吓着了。
要不再打一个,假装说刚才妈妈给她打电话……
就当一切没发生。
正琢磨要不要回拨,谢舒毓消息进来。
[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副校长催了好几次,不想吵架,谢舒毓手机乖乖熄屏,塞到枕头底下。
“安你个大头鬼!”温晚瞬间暴起,抓起小海豚,又是一顿胖揍。
无辜的小海豚半死不活,成为某人平替,承受了许多它不该承受的热情,熄灯后又被主人抱在怀里轻声哄。
温晚根据群消息内容推测,谢舒毓现在应该在家,对老师啊校长啊之类有种天然的敬畏,即便已步而立之年。
她最终没打扰。
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后半夜,做了好几个怪梦,醒来全记不得,只有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让人火冒三丈。
温晚气得大叫。
谢舒毓早饭后离开家,没要她爸送,自己下楼去搭地铁,途中给温晚去了电话。
眼下遮瑕厚涂,仍难掩疲倦,温晚鼓脸正对着镜子生闷气,电话响,她故意等到第六声接起,没好气问“干嘛”。
“起床没呀。”家离单位远,谢舒毓今天出门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起床也被你吵醒了!”温晚开免提,手机放一边,继续梆梆拍脸。
阳光普照大地,几日晴朗,晚樱全开了,道路笔直向前,眼前一派粉花绿叶,芬芳洇润。
“群消息你都看到了。”
昨晚的话,谢舒毓重复一遍,不自觉,面皮紧绷,神色严肃,即使温晚根本看不到。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假装谢舒毓就在面前,温晚对镜横眉竖眼,一不小心,被自己美到。
哎呀,她可真漂亮,生气做怪表情也那么漂亮,奇妙低柔了嗓,温晚向她确认,“最后一次什么?”
消息发送,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仰面对着天花板,那些话,谢舒毓相信李蔚兰肯定听到了。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想弥补,愧疚也好,责任心也罢,放手吧,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也放过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从我妈的安排。”
是安排,不是相亲,“安排”两个字,谢舒毓咬得很重,安排的范围很大很广,不止是相亲。
承认,这次确实有被取悦到,温晚撩了把头发,“然后呢?”
谢舒毓专程报备,她没什么理由再发脾气,可就是不甘心,非得闹腾一阵。
“没有然后了呀。”
谢舒毓大步离开小区,不常回家,有点路痴,她站门口,左右看看确定地铁站方向。
“要不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全程监督,好不好?”
“你跟野男人幽会,还要我旁听?”温晚佯装恼怒。
其实旁听也不错,她很好奇,谢舒毓在那种场合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嘴贱。
“我会提前告诉你,你找个时间听电话。”谢舒毓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切——”温晚还嘴硬呢,“你别打,我告诉你,打了我也不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进地铁站了,我得扫码。”谢舒毓跟她拜拜,随后挂断。
说干就干,谢舒毓拿到魏安庆联系方式,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见面。
那边发个笑脸,本来还想客套下,叙叙旧啥的,被她整不会,输入框删删减减半天,乖巧敲来个“好”。
下午李蔚兰得知消息,给谢舒毓打电话,听声音挺高兴,“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老同学嘛,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以前是妈妈搞错方向了。”
谢舒毓心中嗤笑,说您何止是搞错方向,还搞错了性向。
“还在上班呢,挂了。”谢舒毓懒得废话。
那边魏安庆没个消停,不停给她分享短视频,分析国际形势、金融股票、无人驾驶,以及ai取代人类的多种可能性。
谢舒毓把截图丢群里,左叶发了串省略号。
[少见的奇葩,难住姐了,想骂都不知该从哪里起头。]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谢舒毓把他消息设置免打扰,转头给温晚发语音,“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人吗?”
“谁知道呢?”温晚坐在办公室,老板椅连连转圈玩,小嘚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地点,以及餐厅都是谢舒毓定的,在周五下午,离高铁站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其实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法餐,有上好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当然中餐也可以。]
魏安庆对她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谢舒毓回复说:[我这个也是西餐。]
那边卡顿很久,最终妥协。
下班直奔目的地,商场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人特地站在醒目位置,谢舒毓远远看见,模模糊糊,五官可以对应她记忆中那张讨厌的脸。
“嗨!”魏安庆看到她,奋力招手,声音淹没在人群。
谢舒毓说的西餐厅门前,周五的下午,餐台前挤满食客,家长怒喝,儿童尖叫,中学生推搡打闹,热闹非凡。
“我手机上点好了,让你占座,你占了没?”
谢舒毓今天穿了条很淑女的细格子连衣裙,外搭短款红色针织,是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一身少女穿搭。
她还特地化了淡妆,散着头发,风格日系,十分靓丽活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格不入,是她左肩挂的一只大书包,不像约会,倒像要出省打工。
“小毓。”见面,魏安庆眼睛亮了下,再次小幅度招手。
“我问你占座了没?”谢舒毓大声说,全无久别重逢的半分惊喜。
“没……”魏安庆尴尬。
“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转身,目光厅内梭巡。
魏安庆紧跟她脚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谢舒毓发现目标,在餐厅外头,遮阳伞下。
她回头念了串数字,“你去排队取餐,我占位置。”
“好吧。”魏安庆不情不愿转身。
服务生刚把桌子收拾出来,谢舒毓抢在两名中学生之前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丢来白眼,她回以嘚瑟一笑,屁股坐踏实了,打开手机,群聊最新一条消息来自左叶:[谁家好人在肯德基相亲。]
[疯狂三四五,炸鸡有优惠。]
谢舒毓回。
[重点是这个吗?]左叶服了。
[炸鸡吃不完可以带走,过高铁安检,车上还吃不完,晚上就拿来当宵夜。]
谢舒毓安排妥妥的。
许徽音竖起大拇指。
[细致女人。]
温晚早就到家了,就等电话呢,为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周末也不被工作电话骚扰,她之前每天都忙到凌晨。
左叶艾特,说快来看大戏啦,温晚悄咪咪,不露面,这时终于等到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打个滚,她嘟嘟嘴,“干嘛呀。”
探头看了眼,魏安庆还在排队,谢舒毓抽空跟人调情,“你说干嘛呀。”
“不知道你干嘛。”温晚靠在床头,长发缠绕指节。
“我这次可没骗你。”
她愿意接电话,就说明没生气,谢舒毓说:“到时候你可不准给我甩脸子。”
温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就要甩脸子,就要就要!”
“好了,他过来了……”谢舒毓最后一句,手机倒置在桌面,小洁癖,桌上还垫了张纸巾。
她点的外带,魏安庆拿到的时候,有点纳闷,但很快释然,落坐第一句,“你这人还挺贤惠。”
贤惠女人好,勤俭持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a钱,我一个大男人,我们吃点贵的没什么,毕竟第一次约会。”他体贴从纸袋中取出餐品。
谢舒毓拿了包薯条拆开吃,“你人这么好啊,那小学三年的时候,为什么诬陷我,说我抄你卷子?”她来就是想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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