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明显一僵,谢舒毓静止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慢慢转过身,确定温晚是在叫她。
“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像你这样的老婆。”温晚承认自己找补得很烂,还不如闭嘴。
给菜碗套上保鲜膜,冰箱门“砰”一声,谢舒毓脸上没什么表情,“祝你心想事成。”
温晚知道自己说错话,可姓谢的什么立场生她气呢?她又不喜欢她。
“你别把我家冰箱弄坏了。”
理都不理,谢舒毓一池子碗筷洗得哐哐响。
因为那句“老婆”,谢舒毓一直拉个大长脸,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随便人怎么喊都一动不动。
温晚腆着脸挨去她身边,“我是夸你嘛,觉得你人好,喜欢你才那样说的。”
“阿里嘎多了您。”谢舒毓双手操作手机,猛猛杀怪。
温晚歪在旁边看了阵,没有组队,整个大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无所事事满山乱跑,伐木钓鱼,遇怪就砍。
这是在给我道歉的机会呀,温晚一下就领会到了,竞技游戏最忌讳旁边出现干扰,而冒险游戏在正式进入副本之前,是可以随时停下挂机看风景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发动技能【狗皮膏药】,横躺在沙发,脑袋从谢舒毓咯吱窝底下钻进去,一路拱到肩膀,途中灵巧地翻个身,屁股压在她大腿,双手搂住她脖子,一本正经说:“假如你喜欢女生的话,你这款一定会是很多人的理想型。”
【狗皮膏药】是温晚的必杀技,谢舒毓变得有些进退两难。
她双手还不肯放开手机,此时是一个虚虚环抱的姿态,温晚正坐在她怀里。如果松手,代表她放弃抵抗。
再三思量,决定保持原样,谢舒毓启动技能【老僧入定】,并触发被动【不言不语】。
温晚一看,行啊,这小娘们儿不简单,连续普攻,搂着人脖子晃,“说话呀,哑巴啦。”
谢舒毓开启二重防护结界,【眼不见为净】,脸转到一边。
温晚瞄眼她手机,使了招【声东击西】,“路过的小怪跑过来打你了,你不抵抗一下吗?”
那招【老僧入定】有点厉害,以不变应万变,谢舒毓石化一般。
“哎呦,肚子好疼,呜呜,肚子疼,好疼好疼,也没人管我,呜呜疼死我算了……”
温晚发动初级魅惑技能之【楚楚可怜】。
谢舒毓终于动了,她直接开大,来个【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不要!”温晚急得连扑带打。
谢舒毓无奈,“我去给你找暖宝宝。”
憋憋侠被ko,遗憾败北。
暖宝宝刚贴上去的时候还很凉,温晚嘟嘴撒娇说“冰冰”,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好好说话。”
“那你别走。”温晚捏住她手腕不松,听话收敛了些,“先给我垫着,等它暖起来。”
谢舒毓说“自己垫”,温晚又扑腾说“不嘛不嘛”,谢舒毓忍无可忍,让她闭嘴,指尖挑开她睡裤边缘,掌心按压在其小腹。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谢舒毓侧脸清高端正,也绝无丝毫的旖旎遐想。偏偏这幅不近女色,冷静自持的模样,最勾人深陷。
那手心干燥温暖,感觉太妙,一股热流随之而来,温晚缓缓吸气,咬唇。
谢舒毓似有所觉,转过脸,眼神问询。
温晚害羞笑一下,“血崩了。”
大脑某根神经瞬间通电,之前一系列不正常反应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说最近怎么老做春梦,原来是雌激素在捣乱。
至于梦中跟她幽会的女人为什么会是谢舒毓,那更简单啦。
偶尔,她会把谢舒毓当作性幻想对象。
谢舒毓那双手很厉害,应该不止是画画方面。
从前,温晚一直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每个亲密无间的好友应该都会把对方当作性幻想对象……的,吧?
直到遇见董益君,对方只问了一句。
——“你幻想过和左叶吗?你们的共同好友。”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当头棒喝。
——“叶子?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君是个很好的人,她敏锐,聪慧,善解人意。
之后很多次,她们谈论起她所谓前任,温晚都尽力为其辩解,所以才越描越黑、越描越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综艺节目里,演员被整蛊掉进水中,谢舒毓眉眼舒展,轻笑两声,温晚盯她侧颜发呆,电话突然响。
“妈妈。”
因为有谢舒毓在,三十大寿这天受了一肚子气,还汩汩流血的碗大小姐没有过分嗲嗲。
为爱走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委屈孤独,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否则肯定要被嘲讽。
“挺好的呀,有小筷子陪我呢。”温晚一向是报喜不报忧。
她开了免提,妈妈说哎呦那你命太好了,小筷子班都不上了,专程去给你过生日,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惜是只白眼狼。”谢舒毓趁机告状,超大声。
“才不是,是她正好要来出差,要住我家,省下酒店钱。”温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狗急跳墙?
果然,人犯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大姐,我出差,酒店还需要自己花钱吗?”谢舒毓点头说行,你真行,“没说错,你就是只白眼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妈也在电话里训,“小碗,你真是不知感恩,人家没有义务成天围着你转的,我看你真是被惯坏了。”
温晚离家,一开始是赌气,家人当然不同意,她是独生女,家里事情不管,跑去外面给别人打工算怎么回事。
被骂得多了,她很不服气,下定决心要闯出一片江湖,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并不是单纯恋爱脑。当然,究竟恋的谁,还有待考证。
事业上取得的成就,家人认可,但要敢说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就是咎由自取。
——“在家谁敢欺负你?你自己要去闯的嘛,在外面闯,那些事你都要独自面对。”
别哼唧,没人想听。
“既然你那么厉害,都马上要当副理,想必赚得也不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妈妈就祝你马到功成,花开富贵好了。”
有小筷子在,妈妈完全可以放心,阴阳几句,挂断电话。
温晚丢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缝,半天突然猛一扑腾,“典型东亚家庭通病之一,典型!”
谢舒毓持续发难,起身回房,假装收拾东西。温晚听见动静,顾不得血崩,一个鹞子翻身,滑跪到她面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小妈妈对不起。”
“嗯?”谢舒毓回头,“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顺着人大腿往上爬,“你别走,是我说错话了。”
像梦里那样,她变成一只八爪鱼,自然界中少见的粉白颜色,全身上下长满吸盘,数不清的小嘴用力地吮。
“你再不抱住我!我就要掉下去了!”她孩子似大叫。
谢舒毓两条手臂托住她臀,“可我没说要走。”
“嗯?”她眨眨眼睛。
谢舒毓得逞笑,“不过小妈妈是什么鬼。”
有点变态,有点喜欢。
温晚歪头思索,“好像是比‘姐姐’更刺激。”
谢舒毓头顶真诚的一排问号。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睡觉,温晚这次没有脱光,谢舒毓勒令她必须穿上衣,她换了安睡裤,一条腿放肆搭在人小腹,谢舒毓稍有不情愿,立即就嚷嚷肚子痛。
“我觉得你身体还蛮好的。”谢舒毓委婉表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跟人吵架的时候声气也够足。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很兴奋。”温晚把头塞进她肩窝,寻了个舒服姿势,极致的亢奋后,深深的疲倦感来袭。
谢舒毓安静看着天花板,感受她绵长的呼吸,判断她已完全陷入熟睡,才轻轻捏住她的手。
除了没名分,跟过日子没差。
……
谢舒毓这期要做的专题是“猴”。
《科学与自然》创刊时间超过十五年,灵长类动物专题做过很多,重复的话题需要更多趣味性,并结合时事,她们今天要去郊区山上的一座寺庙,那里的住持收养了几只从马戏团逃跑的残疾猕猴。
寺庙原本香火稀薄,因为小猴们的到来,吸引许多游客,现在成为当地热门打卡地。
早上八点,谢舒毓闹钟响,学敏的车差不多中午到,两人约定在车站碰面,然后一起搭车过去。
还有时间,谢舒毓起床准备早餐,睡前碗大小姐就点好了菜,说想吃《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苏菲给大家做的那种煎蛋和培根。
刚睡醒,温晚声音还有点哑,两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对着天花板捏捏捏,“看起来非常美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但我试了几次,我太笨了,做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有种惹人怜爱的天然特质,许多年前,老樟树下那个闷热的午后,被她选中的瞬间,早就成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道辉光。那似乎是一种荣耀。
小小要求,谢舒毓怎会拒绝。
“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等一下。”温晚出声。
谢舒毓回头,“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她笑盈盈张开手臂,“抱抱我嘛。”
宽松的棉质睡衣长袖滑至肘部,露出一截藕嫩的小臂,素颜清丽,长发铺散满枕,无论看多少遍,都很难不被这种毫不费力的漂亮所震慑。
无法抵抗,谢舒毓走向她。
“好幸福哦——”
温晚声音在脑后响起。
为避免暴露更多心事,此类撩人瞬间,谢舒毓总会忍不住说两句应景的‘吉祥话’,只为破坏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幸福了。”她还是克制了。
这种时候,吐槽对方有“起床气”的杀伤力堪比核爆,但大概率会被打死。尽管她之前已经干过一次。
做人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给我做早餐,你不幸福吗?”
温晚美美畅想,“在厨房里煎蛋的时候,想象自己亲手烹饪的美味,被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一口一口吃下去,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
怀抱分离,谢舒毓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别想象了,我求你下床亲自进一趟厨房,好好感受一下。”
很难吗?实践的机会就在眼前。
“哈哈——”温晚才不上当,“我肚子疼,我是病人你忘记啦。”
冰箱里没有培根,只有冷冻的烤肠,谢舒毓小火慢煎烤得外焦里嫩,搭配温晚喜欢的溏心煎蛋,再用牛奶冲上一杯热咖啡,早餐端上桌。
温晚蹲在茶几前,抽动鼻尖,随即双手合十,绽放灿烂笑容,“小筷子,我不是单纯奉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舒毓想跟句“俺也一样”的。
烹饪是门艺术,怀有爱制作出的食物,拥有神奇魔力,渴望看到对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会从内心深处得到满足,好像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也趁机融入对方身体。
热的食物,在这个微凉的早春清晨,使人忍不住泪眼湿软。
温晚想大口地吃,在食物味美的最佳时间,又怕吃太快,难以满足内心饥饿的饕餮。
身边人侧颜清瘦,进食速度适中,不会过分拖沓,也不至于狼吞虎咽,天生的从容优雅。
雌激素又跑出来捣乱,温晚忍不住想,在床上她也这么不紧不慢吗?
第25章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早上十点,温晚接到个电话,傅明玮打来的,问她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温晚跷着二郎腿坐在卧室床边,像一只愤怒的大鹅,翅膀用力拍打水面,掀动狂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你说呢,你觉得呢,你还有脸问我!”
说完指着手机跟谢舒毓告状,“你说这人贱不贱。”
谢舒毓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此时停下动作。
温晚开了免提,傅明玮说:“那你不来,大家都以为是我欺负……”
话没说话,温晚登时暴跳如雷。
“你欺负我?你好大的脸,也配欺负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个屁!还有什么叫‘大家以为’,难道不是事实?哦,你现在怕被误会了,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作主张干那些丢人事的时候,你没想过现在?我才丢人呢,被你这种人纠缠不清,倒血霉了。”
她噼里啪啦骂一大堆,傅明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息”字还没来得及发音,温晚就把电话挂了。
“呼——”身体弹跳几下,温晚气咻咻撩了把头发,“他还敢打电话问我!真是活腻了。”
“你处理得很好。”
睡衣、洗漱、充电器,摄像装备等,谢舒毓全部检查过,确认没有遗漏,又拎着包去厨房。要去给寺庙里的猴子拍照片,她昨晚特意在超市买了香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吃一个吗?”温晚伸手。
傅明玮就像只肮脏的臭老鼠,温晚不敢过多在谢舒毓面前提起这个人,怕惹她生厌,连累自己。
“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蕉。”谢舒毓说着还是给她掰了一个,剥开喂到嘴边。
温晚确实不喜欢,这不是为了转移话题。她装傻,“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啦。”
保鲜袋里还装了些别的水果,谢舒毓想分给学敏一起吃,“从小就不喜欢,你说香蕉干巴巴没水分,不配当水果。”
果然,温晚吃了两口,表情变得很难看。谢舒毓早有所料,伸手接过,剩下半个快速塞进嘴巴。
她同样不喜欢,但不能浪费。
喝了几口水,帮助下咽,谢舒毓也很难做到不霸凌香蕉,“真想不明白,猴子到底喜欢它什么!”
紧张气氛缓解,温晚“咯咯咯”笑起来,“昨天砸办公室,他打电话来,我也狠狠骂过了。”
她眼周毛量感十足,语气神态,像跟大人邀功的小孩,过分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很多时候都尽量避免跟她对视,怕自己流露太多傻样,低头,把书包拉上拉链,“你做得很好,你就是要凶一点,别人才会怕你,不敢招惹你。”
“你说得有道理!”温晚握拳,“我以前就是表现得太客气太好说话了,还有我的名字,谐音温婉,所以才给人一种很好拿捏的错觉。”
“好的,继续加油。”谢舒毓背上书包,到门口换鞋。
温晚小碎步跟在后头,“你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谢舒毓真不确定,那地方说是郊区,其实都快到县里了,位置也偏,据说网约车都很难打。
而且,学敏本来就计划好要在寺里过夜,第二天继续采访,她洗漱都带了。
“我尽量。”谢舒毓弯腰系鞋带,“今天第二天,量特别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昨晚的菜想吃就吃,不吃就倒掉,点外卖,等我回来再给你做新的。”
说完站起身,抻抻衣摆,理理背包带,就要走了。
温晚什么也没说,越过她身体把门打开。
昨晚饭后,她们带上钥匙,一起下楼去买了电池回来换上。临走前,这人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一抱吧。”谢舒毓少见主动,也有点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你满脸不高兴。”
你要走了,我哪里能高兴得起来呢?温晚觉得好没道理。
一下砸进她怀抱,脸颊贴在她背包带,硬邦邦的感觉不舒服,温晚往旁边蹭蹭,挪到她胸口,“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欢送你,也太难为人了。”
跟学敏约好了时间,谢舒毓一向重诺,拍拍她后背,“玩游戏,看电视,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温晚把人到电梯口,谢舒毓不许她跟下楼,“回去。”
电梯门关闭,一瞬间,心里空空的,温晚蹲下来,想哭,又不想承认她真的一刻也离不开谢舒毓,把什么都推到大姨妈头上。
是大姨妈害她变得敏感,情绪轻易起伏成啸。
回床上躺着,眼泪停不下来,谢舒毓走了,留她在空屋子里,她理所应当感到委屈。
转念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要立刻变得刚强,又想起谢舒毓告诉她,“你可以是任何你喜欢的样子”,继而想到谢舒毓不在,哭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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擤干净鼻涕,温晚抓起手机,群里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谢舒毓接到学敏,正好十二点,她们在附近找了家面馆吃东西,准备下午坐大巴过去。令人感到意外,学敏竟然带了她女儿。
女孩八九岁大,长得很白,头发细软,性格内向,见人浅浅笑一下,不讲话。
她小名叫燕燕,头上包了块纱布,周末出去玩不当心摔的,学敏离异,不放心燕燕自己上学,干脆给老师请假带出来了。
“怪不得那天你好像有点犹豫,但这样不会耽误她学习吗?”谢舒毓小时候家里管特别严,才摔破头就请假不上学,换她妈肯定要说娇气,她记得有一次,发高烧还被要求必须写完张语文卷子。
燕燕背个小书包,学敏给她摘下来放一边板凳上,“一两天不上学没关系的,那些知识嘛,过后补回来就好,我不放心她,她也不能离开我,我觉得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燕燕好可爱,大人说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会跟随着转动,抿出个笑,有点不好意思,因独一份的钟爱窃喜。
谢舒毓大受震撼,天底下除了温晚妈妈,竟然还有像学敏这样的好妈妈,她开玩笑说:“在我们家,不上学是要被杀头的。”
其实她初高中经常逃课,跟温晚一起。如果妈妈知道,她可能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所以你现在才那么优秀。”学敏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摇头,“我妈要是也这么觉得就好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优秀,这份工作,家人极力反对,妈妈希望她考公,说杂志社没前途,所以她搬出去住。
面端上来,学敏没再往下说,谢舒毓边吃饭边看手机,左叶和许徽音得知温晚昨天遭遇,群里跟着她一起骂了三百多条,情绪价值拉满。
“你现在这样蛮好的。”学敏突然说。
谢舒毓抬头,愕然。
学敏只比她大六岁,也许是因为做了妈妈,身上总是笼罩着一种温润的珠光,她的文字也像她这个人,质朴,充满童真,她是杂志社非常优秀的撰稿编辑。
“如果你想改变,可以试着再勇敢一些,对你感到疲惫和厌烦的一些人或事开战,拒绝,说不。”
谢舒毓愣住。
“谈恋爱了吗?”学敏又问。
“没有。”谢舒毓笑,手半掩唇,本能地遮盖,那个酒窝被挡住。
“但我有喜欢的人。”她快速补了一句,是想到学敏刚才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点头,学敏说:“你可以试试。”
“好。”谢舒毓应下,如果要开战,妈妈首当其冲了。
吃完饭,她们去附近的车站坐大巴,学敏自然要和燕燕一起,谢舒毓独自坐在靠窗位置,给温晚发消息,汇报进程。
[系上安全带。]
温晚叮嘱,同时也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谢舒毓问吃东西没,她如实禀告,说昨晚的剩菜全部解决,碗筷也洗了。
[奖励你一朵小红花。]谢舒毓哄小朋友。
温晚启动车子,离开地下车库,心想要能兑换成亲亲就好了。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比谢舒毓勇敢得多,也脆弱得多,但她不怕受伤,也能独自承担后果。
可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也会有许多的不可言说,手掌按压在心口,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多不确定,所以她也会害怕,藏住不说。
还有还有,什么是“最勇敢”呢,并没有标准答案,不过是为了给不够勇敢的她或她寻找借口。
天气不是很好,太阳只在早上短暂露面,什么时候悄悄躲进云层之后呢,大概就是谢舒毓乘电梯离开的那一秒。
不过眨眼,全世界暗下来。
车子驶离城区,上高架,接高速,路两边能看见大片的果林,才几天花就全谢了,颜色变得暗黄。
不用过分担忧,那并不代表结束,枝头有叶子长出来了,飞快的,嫩绿。
同一条路,大巴车的视角更高一些,她们差不多的心境,毁灭同样是一种新生。
一件事情想要开始,另一件事情必须结束。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出差会感到非常痛苦,好在大家都十分乐在其中,包括燕燕,初时的车程,身体尚不觉疲倦,对车窗外快速流动的一切都充满新奇。
“这已经是县里了吧!”大巴过收费站,学敏惊喜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地图,“好像是。”
“欸!”学敏回头,“我知道这地方什么东西最好吃,忙完我们一起去。”
谢舒毓没有立即答应,温晚还在家等她。
网上那些话真不能全信,寺庙没那么偏,路边打个车十块钱就到,再步行不到一公里,山脚下看到白色的佛塔。
谢舒毓脚程快,走在前面,学敏牵着燕燕,速度慢些。
中途谢舒毓从书包里翻出相机,假如看到猴子马上就能拍到,网上说那些猴子经常蹲在路边抢食,素质很低。
刚才说过,网上那些话不能全信,直到山顶,谢舒毓一只猴子没看见。
这座寺庙年代久远,还没进主殿,山间开阔处,一座高大的彩色泥塑牌坊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真正的古物,绝非现代工艺所能复刻,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仰望它,谢舒毓久久失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拍下很多照片,已经熟悉路线,心说下次一定要把温晚带过来,谢舒毓踏上石阶,穿过牌坊,庭中一棵老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撞进她胸口。
犹如中枪,谢舒毓当场傻在原地。
温晚歪了下头,朝她走来,脚步轻快,面带笑容,“我刚才也像你那样,愣愣看了很久。”
口吻熟稔,似乎她们一早就约好在这里碰面。
是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很开心。
谢舒毓眼睛睁得大大,还在反应,温晚一把抱住她,“原来是这种感觉,哇,我也好喜欢。”
“你怎么会来。”谢舒毓摸到她满背凉滑的长发,“肚子还疼吗?”
“我来玩呐,你不许啊?”带点小脾气,小傲娇,她弯腰习惯拿头撞人胸口。
谢舒毓去摸她的手,山里有点冷,她自己开车,比她们快得多,应该独自等待许久。
“好凉。”谢舒毓双手握住,使劲地搓。
温晚喜欢被她紧张的感觉,“不是应该呵气吗,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摩擦发热更快。”谢舒毓举例说明,“钻木取火。”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蛛丝,把她们包裹在一起。温晚看着她,吸了下鼻子,“你开心吗?”
“当然!”谢舒毓毫不犹豫,“巨大的惊喜。”
来时路上,心中所期待的一切全部实现,温晚轻快蹦跳,两条手臂挂在谢舒毓脖颈,仰头望天,身体放心朝后倒,“我超开心!”
谢舒毓用力抱住她,如果有心,下一秒就可以吻到。
不能也没关系,好暖啊,淹没在彼此的气味里。
学敏和燕燕来到身边,温晚热情跟她们打招呼,谢舒毓向学敏介绍,“小碗,我最好的朋友。”
客气寒暄,学敏微微皱眉,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忽地,眼底瞬间迸发出晶亮笑意,“小碗就是小时候被鳖咬过的那个女孩吧?”
“啊?”温晚表情夸张,随即怒捶谢舒毓,“你什么事都往外说啊。”
“我们有一期,是科普乌龟和甲鱼的差异,小毓跟我说了你的经历,我觉得很有趣,就写进去了。”学敏微笑补充。
“啊?”温晚气得直跳脚,“你们还把我的糗事写到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笑开。
谢舒毓下午忙工作,跟学敏去见寺庙的住持,温晚带燕燕在附近玩。
女孩话不多,但没关系,温晚自说自话惯了。
“一开始,我跟小筷子也是这样,她话少,都是我在说,她看书多,懂得多,我问题多,如果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一遍,我再问,她坚决不会讲。”
温晚小时候学过舞蹈,肢体还不错,擅长模仿,立即跳起来,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我问得烦了,她表情就这样,然后一甩胳膊气冲冲走掉。”
她学人走路,上身完全不动,两腿倒腾得飞快。
谢舒毓拿相机拍照,站立白塔顶层,地面的温晚像只小蚂蚱,跳来跳去不知道干嘛。
“小毓姐姐在看我们。”燕燕手指白塔方向。
温晚更来劲了,模仿谢舒毓小时候发脾气,“也是上身不动,手僵僵垂在两边,不停跺脚,而且只跺右脚。”
燕燕被逗笑,温晚一下跳到她面前,“我也是这样模仿她爸妈,把她逗笑的。”
瞬间脸红,燕燕眼睛睁得大大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反手在包里掏,没找到糖,只摸出瓶木糖醇,分给燕燕吃,还叮嘱说:“不可以咽下哦。”
木糖醇是在小区楼下买的,如果可以亲嘴的话,能派上用场。
一而再,再而三嘛。
亲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谢舒毓说过的一些话,她其实介意,比如嫌弃床脏,说她嘴巴有味道。
尽管她知道,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也绝不是事实,谢舒毓只是故意让她难堪,想看到她爆炸,发怒,像只鼓胀后被松开的气球,满屋乱窜。
谅解。她常常也对谢舒毓做同样的事,贬损自己,从对方口中的否定获得肯定;恶劣的言语刺伤,通过对方强烈的反应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很坏,但非常有效,且乐在其中。
她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影响,也被滋养,这种羁绊很深,甚至已经融入基因,可以遗传给下一代。但,不会有下一代了。
三十而立确实有点扯,温晚坐在树下,心里很空,未来没着没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想哭了,该死的姨妈。但坚决不可以,今天很开心,她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明早的太阳升起。
不对,还有后天,大后天,甚至周末。
天呐,温晚抱住自己,好幸福。难以自持,眼眶湿热。
谢舒毓结束工作是下午五点,寺庙提供斋饭,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们可以免费享用,夜间留宿在禅房。
住持说,每天早上十点,会固定给猴子们放饭,届时都可以见到。
“不过,我们可以去买一把香,再捐些灯油钱。”谢舒毓提议。
温晚把燕燕完整交还给学敏,孩子困了,想睡觉,学敏先带她去禅房休息,让她们不用等,先去吃饭。
两方道别,谢舒毓牵着温晚往大殿走,“去给家人求个平安。”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一刻也不想分开,温晚头黏靠在谢舒毓肩膀,“我是你的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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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除谢舒毓外,温晚只能通过祷告来实现的心愿,恐怕就只有外公了。希望外公长命百岁。
温晚睁开眼睛,“你跟佛祖说了什么。”
“我……”谢舒毓摇头,“我希望奶奶长寿,但她的病你也知道,我同样不想看到她痛苦。”
老人家身体倒是硬朗,只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常常记不清楚事情,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很矛盾,人无时无刻不处在矛盾中。
并肩默默往膳堂走,天下起小雨,山间空气潮湿清冷,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热的。
途中,温晚想起件好玩的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为了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有天跟妈说,让她安排一下,买个更大的房子,把你全家人都接过来,妈妈和妈妈一个房间,爸爸和爸爸一个房间,我们俩一个房间。”
谢舒毓记得,她说过好多遍了。“然后干妈说‘我哪儿有那么大权利啊’。”
“可你平时不总说,使点钱安排一下,你使钱呗!”温晚回忆当时,呲个大牙乐。
“我刚才也给佛祖使钱了。”她捐了两千块钱,“两个心愿。”
谢舒毓问:“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这次学聪明,“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谢舒毓一脸完蛋,“那你问我!”
“哈哈哈哈——”温晚大笑,霸气挥手,“你那个不算犯规,我钱多,佛祖肯定听我的。”
“行吧。”谢舒毓只捐了二百。
寺庙的斋饭很好吃,蔬菜种类丰盛,还可以无限续加,吃饱为止。
温晚不喜欢吃水果,没水的嫌干,有水的黏手,她喜欢蔬菜,不明白现在的小朋友为什么讨厌西兰花,明明就很美味。
有香客自己带了饮料来,是大瓶的花生牛奶,放在桌边,温晚正跟谢舒毓讨论佛教徒可不可以喝奶,猴子出现了!从靠山的小窗窜进来,抱起饮料,嗖嗖嗖几下就上了树。
“来了!”谢舒毓抓起相机冲出大门。
温晚也跟着跑,大概是上午那半根香蕉让她二次变异,高昂的嚎叫声比山上的猴子还要响亮。
那猴子好厉害,独臂上树,还单手拧开瓶盖,以一种奇异的角度仰靠在树干,脚掌撑在瓶底,饮料直接往嘴里倒。
谢舒毓在树下疯狂找角度,“公众号的照片也有了。”
温晚连蹦带跳,“好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她静止不动,谢舒毓回到她身边,“又血崩了?”
想笑,不敢,憋笑辛苦,温晚揉揉腮帮,“太兴奋了。”
寺庙的禅房很干净,有雅致的檀香味,床褥和枕头是藏蓝色,谢舒毓认真查看过,“没问题。”
她的根据是有一种刚洗过不久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首先,布料比较硬挺,其次是味道,有皂粉味。”
温晚早料到会在外面过夜,带了睡衣。禅房设施不全,下雨凉,她们都没洗澡,温晚很认真刷了牙。
然而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可以接吻的理由。
是给佛祖使了钱不错,佛祖再厉害也不能把谢舒毓头按过来吧!
床很小,靠墙放,因此她们必须靠得很近,软绵绵的黑暗中,窗外滴答滴答,小雨声。
温晚喜欢和谢舒毓抱在一起,不管对方是否情愿,死死攀住。
她小心翼翼往人脖子里吹了口气,“我的嘴巴没有味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痒,谢舒毓往后躲了下,呼吸变重。她静静吐纳,音色低沉而沙哑,“都说了,开玩笑的,胡说八道的。”
“那就是香。”温晚认定。
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却希望谢舒毓可以继续犯错,好让她捏住把柄。
谢舒毓“嗯”了声,薄荷香,还有她的香,一种不可描述之香。
“那你能莫名其妙亲我一下吗?”温晚承认自己越来越放肆了。
心被撩惹,春潮一波一波,汹涌推动。
完全在意料之外,谢舒毓没憋住,胸腔低震出笑音,“你疯了,佛门净地,想干嘛。”
笑也这么好听,温晚耳朵贴在谢舒毓心口,晕乎乎的。
是了,差点忘记她们在寺庙。
她道行确实还浅,姓谢这老尼姑,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
第26章“这才是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谢舒毓,温晚讲不出来到底什么感觉。
依赖嘛,当然有,在谢舒毓身边,她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会有一只手从始至终牢牢牵住她,不必担心走丢,迷路也当是旅行,一路兴致勃勃。
爱,更复杂,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数年如一日的守候、陪伴,多重身份边界感模糊。
从前,温晚试探过,谢舒毓反应强烈,立即就退避三舍,她心灰意冷才决定逃家躲避。
可她还是会做梦。
说起那个梦,真是诡异,仔细回想,那个梦之后,谢舒毓对她似乎宽容许多。
入睡前,温晚美滋滋想,继续做梦吧,梦里按捺不住,半睡半醒间就可以抱住身边人大亲特亲了。
所以,无所谓是依赖还是爱情,温晚确定,她对谢舒毓是有欲望的。
想和她睡觉,不是现在这种假睡,是两个人脱光抱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那种睡。
闭上眼睛,头脑深陷在昏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如此强烈,她的存在像一柄锋利的刀直插入心脏,难以忽略,痛是爱而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伸出手,摸摸索索落在她的腰,她侧身躺着,那里明显的凹陷,虎口稍用力些还是能掐起块软软的肉。
“嗯——”
毫无防备,谢舒毓低缓婉转的一声,语调带着深深的倦意,“干嘛呢。”
“你睡啦?”温晚明知故问。
“不许调皮。”谢舒毓握住她手腕,拿开,“明天还有工作。”
“你累啦?”温晚睁开眼睛,这里好黑,窗外没有一丝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谢舒毓没有回答,翻身,背对人。
好吧,她可能对我没性趣。漫长吐气,温晚放弃试探,靠近,仍是环住她腰,拥抱她清薄的后背。
心里在盘算,要是连抱都不给抱,她就大哭,大闹!
幸好没有,谢舒毓轻轻握住她的手,往前拽了拽。
“乖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温晚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整夜无梦,世界如此安静,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种久违的踏实。
谢舒毓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早晨,昏昏的,是山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日光,雨停,檐角水滴悬而不落,石阶角缝青苔丛生,空气中满是草木被水浸透散发出的独特香气。
没有叫醒温晚,她在院子里刷牙,左手叉腰,庭中踱步。
角落里一窝竹子,长得真快,不过一夜就窜到人小腿高。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擦脸,温晚已经醒来,懒洋洋横在床铺间。
木门“吱扭”一声,温晚投去视线,轻声问:“你有听到吗?”
谢舒毓走近,“什么?”
“小鸟在唱歌。”温晚声音沙沙嗲嗲,“叽叽,喳喳,啾啾。”
乳液瓶顺手放床头,谢舒毓俯身,冰凉的手去摸她的脸。
温晚起初瑟缩一下,继而享受,“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捏一下,她皮肤好软,看来昨晚睡得很好,谢舒毓又隔着被子拍拍她,“起床洗漱吧,我去给你端吃的。”
膳堂早上吃面,学敏和燕燕已经在了,谢舒毓排队拿了两只碗,从她们身边经过,有点不好意思,“赖床呢,我给她端去。”
学敏点点头,“是手擀面,特别好吃。”
路程不短,谢熟毓一路疾行,担心面坨。碗底好烫,中途她实在难以忍受,碗放在一边石墩子上,扯袖包住手,左右端起。
温晚从房间出来,想去找谢舒毓,又不认识路,怕走丢,反倒要人去找。
昨晚是谢舒毓牵她过来的,她脑袋空空,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那个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时,温晚有几秒的失神。
可恨的不是姨妈,是谢舒毓,总让她泪眼花花,她怀疑这人就是成心,知道她眼皮浅,故意整她。
“啊!烫死我了!”谢舒毓把面碗搁在院里石桌,疯狂甩手。
她忍了一路,脸都急红。
温晚抓来她手,“呼呼”吹气,“你干嘛非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样了?”谢舒毓糊涂。
温晚自己先哭上,“你等我起床,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
谢舒毓不是喜欢拖延的人,“等你黄花菜都凉了,膳堂是有开放时间的,过了点谁给你开小灶啊。”她可以麻烦自己,不喜欢麻烦别人。
“别废话了,赶紧吃吧。”她抽出手,去拌面。
手擀面粗,没那么容易坨,谢舒毓端走之前淋了辣椒油提前拌过,她什么都想得周到。
尝了一口,她顺手递给温晚,“听膳堂师傅说,他们辣椒都在自己种自己晒,绝对纯天然。”
温晚接过面碗,热气一蓬一蓬往上溢,熏得她眼泪止也止不住。
“我真服了。”谢舒毓又把面放桌上,包里翻纸巾给她擦泪。
尽管从小到大已经重复过很多遍,谢舒毓还是想说:“你哪里来这么多眼泪,你是水枪吗?”
你大爷的,什么破形容。温晚咆哮,“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我是水枪。”
谢舒毓哈哈笑几声,“水枪没有水,就失去了作为枪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眼泪是子弹,她无法无动于衷。
“那你恶狠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温晚趁机提要求。
谢舒毓笑得更厉害,“还恶狠狠,你吃不吃?”
这人行动上对她有多好,嘴就有多贱,简直天赋异禀,绝世无双。
温晚也有办法治,“那我就闹,我满地打滚。”
刚下过雨,地面潮湿,谢舒毓说:“我很期待。”
“哎呀!”温晚连连跺脚,胳膊左右地摔,“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谢舒毓重新端起面碗,“快吃吧,我手现在还疼呢。”
温晚终于老实。
谢舒毓的意思是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她不想稀里糊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给出的理由是“想妈妈了”。
“那你找你妈去。”谢舒毓端空碗往水池走。
温晚牵着人衣角跟在后头,“我妈不在,你是小妈妈,你得负责哄好我。”
“我是你祖宗。”谢舒毓气得不轻。
温晚笑嘻嘻,“那祖宗更得疼我爱我。”
谢舒毓让她滚一边去。
我说错话了吗?温晚挠头。
她们做了二十年朋友,想改变过去观念,抛却旧的,展开新的,实在是不容易。
雨柔柔,风轻轻,春生万物,发芽,吐枝,开花,可在此之前,也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萧索的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困顿、昏睡,是必经之路。
十点,膳堂的大师傅开始给猴子们备饭,木盆里装了好些的水果和馒头,谢舒毓把自己带的香蕉也放进去。
这些食物部分是寺庙采购,其余大多是香客捐赠,猴子们曾经遭受过严重虐待,大多有残疾,幸好它们也是有人疼的,很多退休老人每天爬山到寺庙,就为给它们背口吃的。
学敏采访,老人们笑盈盈说,又能积德行善,又能锻炼身体,两全其美。
大师傅把木盆端到外面一片空地上,手里提面铜锣,“梆梆梆”敲几下,就听见漫山簌簌的响,猴群从山林间四处冒出,欢天喜地奔来食盆边。
好多香客围在旁边看热闹,温晚有点害怕,往谢舒毓身后躲。
大师傅安慰说别怕,“猴子也是明事理的,你不伤它,它就不伤你,它们嘛,其实胆子小得很,龇牙咧嘴,不过为了自保。”
杂志插图大多采用工笔画法,内容崇尚写实,形似,要求细腻逼真,谢舒毓拍了很多视频,想拿回去慢慢看。
猴子不可能像人乖乖坐在那,方便她观察,再说人也不是每一只都乖。
想到这里,谢舒毓转身,回头。
“看我干嘛?”温晚眨巴眨巴眼。
“没。”谢舒毓继续拍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持留她们吃过午饭再走,学敏还没说话,温晚先“嗯嗯”应下,“斋饭特别好吃!”
大家对视一眼,笑开。
学敏打电话跟张姐汇报情况,反正山高皇帝远的,扯谎说明天上午才能全部弄完,今天猴子没出现。
张姐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别耽误录节目就行,主编那边这次特别看重。
电话挂断,谢舒毓戳戳温晚,“看见没,这就叫老油条。”
学敏大笑,笑完说:“那不然呢?今天回去,后天又过来,多折腾人。”
谢舒毓当然是感激她的,只是担心燕燕,“小孩岂不是一个星期都不能上学?”
燕燕牵着妈妈袖子,很好奇大人要怎么安排她。
“不上了呗。”学敏无所谓摆摆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考试考不好,但她才三年级,又不影响升学,一次考不好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燕燕很聪明的!她回去以后会主动学习的。”
“我会的。”燕燕举起胳膊,开心蹦跶。
“而且我们燕燕头都破了,要每天都开心玩耍,伤才能好得快。”学敏把燕燕抱起来,亲亲她脸。
小孩满脸幸福,紧紧搂住妈妈脖子,她们亲密无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叹为观止。
温晚倒是还好,“我妈妈也是这样的,我跟小筷子逃课出去玩,回家她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地方,跟她讲讲,下次也带她去。”
燕燕的妈妈和小碗的妈妈,是谢舒毓做梦都不敢梦见的。
可偏偏,就梦到跟温晚那什么了。
学敏说,人生的容错率其实是很高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否定自己,回头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
她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用过来人的语气开解她们。
燕燕头上的纱布得换,住持说过他那有医药箱。
“山里转转,这边空气很好。”学敏抱着孩子离开。
两人牵手,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对彼此来说,所有对方没有拒绝的肢体接触,都是一种恩赐。
谢舒毓问:“那你什么安排。”今晚之前,她们会离开这里,那明天呢。
“去看电影?然后超市买菜,回家做饭。”才刚吃过饭,温晚又馋了,“想吃水煮肉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不上班呐。”
“不上了。”
“为什么?”
“想和你待在一起。”
一阵大风刮过,山林呼啸,巨大的雨点砸在头顶发缝,谢舒毓“哎呦”一声,借此掩盖了慌乱情绪。
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温晚也后悔了,担心吓跑她。幸好,给佛祖使了钱的。
“是不是特别凉!哈哈!”温晚幸灾乐祸,扯了袖子踮脚给她擦。
谢舒毓配合屈膝,对面那家伙趁机使坏,揉乱她头发,她没生气,缓过劲来,试着探寻更多。
“老旷工,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他们不敢给我算旷工。”
温晚自信满满,“而且砸坏办公室的钱,也不需要我出一分,你相信不?否则我就去找嫡女告状,嫡女很凶的,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次子不敢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的自信来源她的无所畏惧。有本事把她开了,她求之不得。
如果主动离职,妈妈肯定要笑话她,一辈子都拿这事笑话她,甚至年夜饭也搬出来说,她别想翻身。
被开除不一样,她可以趁机拿傅明玮说事,妈妈不会骂她,反倒会心疼她。
走的时候,她跟谢舒毓大吵一架,互相放了不少狠话,说一辈子别见面,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谁先主动联系谁就是王八蛋。
结果才离开不到三个月,她搬东西的时候被砸到脚趾头。
疼得撕心裂肺,哭着给谢舒毓打电话,那边冷冷三个字。
——“您哪位?”
她的号码从高中就开始用,就算删除备注,难道才三个月就把她忘了。
像个傻妞,光脚蹲在地板,眼泪鼻涕一大把,她咆哮出声,“我砸到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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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温晚甚至想过去死。
谢舒毓不要她了,是她自己作的,如果她们没办法和好,真的一辈子不见面,她干脆去死。
一个人,孤零零,很容易产生极端想法。
哭到窒息,她一瘸一拐爬上床,裹紧被子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门被敲响,不想理会,但对方非常执着,且怒气冲天,甚至拿脚用力踹门。
没有通过猫眼观察,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双手用力压下门把,见到那人,她毫不意外。
左边肩膀挂书包,右边肩膀被超市购物袋坠得直往下沉,谢舒毓站在她家门口,冷着一张脸。
进屋,谢舒毓不穿她的拖鞋,大概也是嫌脏,觉得是别人穿过的,并不查看她的伤,只穿着一双袜子进厨房,像昨天那样,淘米、蒸饭、备菜。
谢舒毓很生气,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用力,厨房里好像在打仗。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孩子似嚎啕大哭,谢舒毓不管,菜端上桌,填了满满一碗饭,命令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治愈的时候,谢舒毓表情冷冷问“你女朋友呢。”
——“怎么不管你。”
——“还是被甩了?”
——“干嘛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妈?还是你养的狗,一个指令就立马到位。”
她原本想说,我没指望你能来。
但谢舒毓还是来了。
眼泪糊得满脸,她死皮赖脸去抱人家,明显感觉到挣扎,死搂着不松手,不停说“对不起。”
她们之间,曾有过许多美好回忆,同撑过一把伞,同穿过一条裙子,牵手、拥抱,更是家常便饭,呼吸般自如。
过分亲密,滋生出强烈占有欲,不懂表达自己,以爱为名的匕首刺向对方,伤愈后留下丑陋的疤痕,作为禁忌,不可触碰。
后来当然就和好了,听起来挺莫名其妙,但如果那次就彻底绝交,她们的关系,怎会一直持续到今天。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年底谢舒毓也三十岁了,她们有变得更成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
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温晚变得低落,不想走了。
谢舒毓停下来看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想要抱抱。”温晚不喜欢自己总是在索取,可她真的真的,就是很想要抱抱。
“你上辈子是袋鼠吧。”谢舒毓无可奈何。
那还能怎么样,就给她抱抱喽。
在那棵老樟树下,她们拥抱,第无数次。真奇妙,这里也有一棵老樟树。
因为谢舒毓,温晚知道樟树这种神奇的树木,不在冬天落叶,而是春天。
所有新叶,都抖擞着舒展筋骨,风中摇曳,去年的陈叶才飘飘然脱离枝头,满地打着卷。
春天有两面,一面欣喜温存,一面低沉忧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用力大口呼吸,渴望她的气息全部填满身体。
像被人遗忘在阳台,总是缺水的盆栽,偶尔被想起,就会用尽全力把能量吸收,严密储存在身体,时刻准备迎接一场漫长的消耗。
周而复始。
这几年都是这么过。
“你爱我吗?”温晚手臂横搭在谢舒毓肩膀。
谢舒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偶尔,她们也会不同频,她其实不是个过分感性的人,她更务实一些,顾虑也更深。
但不妨碍她们相爱。
“我爱你。”谢舒毓回答。
“谢谢你。”一直爱着我,温晚漫长吐息,“也不嫌弃我。”
“其实嫌弃的。”不想让气氛太沉重,谢舒毓快速划拉几下她后背,“只是没办法,跑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打电话给我,我的手就自动接起来,几乎成为一种生理反应。
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会为你担心,幻想出很多糟糕的灾难现场,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心理学说,这是一种焦虑症状。
而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马上,去见你。
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们分离,又重聚。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中午在膳堂吃斋饭,温晚很期待有猴子来偷东西,多拿了一个小馒头放在靠窗的桌角。
本来想拿大馒头,谢舒毓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警告说:“到时候别让我帮你吃。”
“嘿嘿。”温晚换了小馒头。
也许是因为上午才放过饭,猴子们没出现,温晚把桌角的小馒头拿回来,脸一鼓,表情好凶,嚷嚷说“那又怎么样”,强迫谢舒毓跟她对半分吃。
眼神犀利,谢舒毓行动上却很老实,“惯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心中不屑,既然那么宠我,干嘛不跟我亲嘴?
饭后她们回房收拾东西,真有点舍不得,碎碎念叨,说下次有机会要来长住。
其实不过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出差,恐怕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很多人和事都不过如此,说说而已。
温晚累了,想回家洗澡,谢舒毓自然跟她一起,学敏还不想走,带着燕燕送她们出寺庙,几人就此分别。
“到时候电话联系。”学敏挥手。
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停车场,温晚的车停在山脚下沙石地,她回头望,有些不甘心,愿望还是没能达成。
“走吧。”
谢舒毓去拉副驾的门,温晚却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开?”谢舒毓有些不确定,更不懂温晚为什么不坐副驾,把她撇在前面。
“你怎么了。”她敲敲后排车窗。
黑窗降下半扇,温晚言简意赅,“你上来。”
谢舒毓原地思索几秒,还是顺从挨去她身边。
四面窗户关严实,旁边温晚面无表情,谢舒毓左右看,心里毛毛的,“你不会要对我做些什么吧。”
猜对了。
“休息一会儿,我开。”温晚柔声安抚。
谢舒毓谅解,“这两天确实,你肚子还疼吗?”
摇头,温晚想好该从哪里说起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二时候,老师故意把我们分开,说我总是在影响你,然后让学委跟你做同桌。”
谢舒毓心中升起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学时候,班级里总有些人喜欢散布谣言,说她跟学委谈恋爱,还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隔壁班都知道。
温晚很不高兴,质问,但谢舒毓只觉滑稽,骂她“有病”,两人不能同桌,又因此生出隔阂,连着有一个星期没说话。
“然后我只能结交别的朋友,但那些人根本不是真的跟我好,她们觉得我的钱好骗,我想让人跟我玩,就不停借钱给她们……”
再然后,温晚找她们还钱,两边翻脸,温晚放学时候被她们堵巷子里打了。
“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温晚终于说到正题。
可那件事早就解决了,那些打她的同学全都被请家长,后来谢舒毓能去市里读高中也是因为这个,妈妈觉得县里的学校不好,坏学生太多。
“我……确实是我不对,我当时就应该跟你解释清楚。”
谢舒毓抓抓脑门,“可我确实也很生气,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们天天在一起。”
“可老师换座位了呀,我们就不在一起了,我很没有安全感,你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吗?”温晚质问。
“不止你有情绪。”谢舒毓说:“我们分开了,我也不开心,我也有情绪,你还轻信别人的谣言,跑来问我,我肯定不高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想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赶紧说吧,到底想干嘛。”
温晚气鼓鼓,“反正我被人打了,都是你的错。”
“嗯,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想怎么样嘛,秋后算账?”谢舒毓侧身面对她,一条腿斜搭在座椅,手撑椅背,瞬间就摆好架势。
温晚声音忽然变弱,“我要补偿。”
谢舒毓眼神示意继续。
“要你亲我。”温晚吐字含混,声如蚊蚋。
“你还上瘾了?”谢舒毓其实已经猜到。
温晚给她个“不然嘞”的表情。
佛祖显灵。
谢舒毓捏住她下巴,俯身便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在庄园那个吻当然不算,毫无气氛,毫无旖旎,她全当被狗咬,不对,是鳖。
所以这次是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并不胆怯,只是略有生涩,开始便气势汹汹,绞缠唇舌,清凉薄荷味渡进口腔,陌生新奇的体验,更加剧探索欲。
这个吻持续足有半分钟。
分离,谢舒毓退去旁边,温晚嘴唇血色丰润,水光粼粼。
她被吻到几乎窒息,双手握拳抵在胸口,视线茫然,心跳剧烈。
“这才是接吻。”谢舒毓气息尚且混乱,却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学着点。”
第27章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学着点,学什么,你很牛吗?温晚第一反应就是杠。
第二反应才是她们接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片嘴唇贴合在一起时,她大脑一片空白,犹如被闪电击中,那半分钟她完全处于真空,此刻努力回想,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问题变得棘手,第三反应是什么?温晚着急。
她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姿态,避免尴尬,自然过渡到下一阶段。
还有,能不能再来一次。
分秒挣扎,谢舒毓已经下车,雾濛濛的春雨中,双手叉腰,朝天呵气。
那背影清瘦,两片肩胛在薄毛衣下凸显出明晰形状,温晚自己都一团乱麻,无从判断她情绪,只是感激,她给彼此都留出了一个沉淀,思考的空间。
然后呢,然后呢,温晚快要急疯了。
要现在就说吗?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放弃,辞职,什么副理,根本不稀罕,退租,立刻就搬家,妈妈唠叨一辈子,每顿年夜饭都被拉出来嘲讽也无所谓,只要你要我。
不肯轻易离开,是心里始终憋了口气,但只要你肯接受我……
一声轻响,打断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回来了,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位置,“走吧。”
“嗯?”温晚茫然,就结束了吗,她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她们接吻了呀。
一种本能,温晚下车,换到主驾位,离她更近的地方,又似乎更远。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温晚还是想要个准确的答案。
她说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谢舒毓更为勇敢。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谢舒毓反问,表情真实的惘然。
心底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温晚轻轻皱眉,“我让你……”
她说不下去了,对,事实如此,是她要求的。
副驾位,谢舒毓过分平静,视线透过车窗,远放在沙石地外荒芜的杂草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到谷雨,至少立夏后,草本植物才会进入一年中生长最为旺盛的时节,眼前半青不黄,湿淋淋这一片,跟她们之间的状态很像。
温晚还是不甘心,补了句。
“其实这是我初吻。”
“上次在庄园?”谢舒毓提醒。
“那不算。”温晚说。
谢舒毓笑了,她自己觉得不算,是不想做别人的挡箭牌、工具人,现在温晚跟她说,那不算。
是她先亲她的,现在又说不算。
好,那就不算吧。
“所以你之前跟董益君,一直都是柏拉图?”谢舒毓笑盈盈转过脸。
温晚像被蜇到,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偏偏她嘴唇鲜艳,如雨露沾湿的花朵。
谢舒毓视线凝固在那片美丽的唇,口腔还残留她甜美的津液,却只觉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谢舒毓拧开喝了几口,然后用纸巾擦嘴。气人这方面,她天赋卓越。
温晚也再一次,那个恶狠狠的吻之后,被恶狠狠气到了。
谢舒毓心中讥笑,对,这就是她在庄园被强吻时的真实感受,现在温晚终于有所体会。
相爱相杀,她们真是一对挚友。
“柏拉图,怎么可能,拜托大姐,什么年代了。”温晚开始发疯,“你跟人谈恋爱,不接吻,不上床?”
“我没跟人谈过恋爱。”谢舒毓回答。
“我知道啊。”温晚头脑已经不清醒,“就你这种人,谁会跟你谈恋爱,谁受得了你。”
“你不是挺受得了的。”
谢舒毓语气淡淡,“被砸到脚趾就给我打电话,动不动就要抱抱,要亲亲,你不仅很受得了,还喜欢得不得了。”
温晚无法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脆破罐破摔,“因为我贱啊,不管人家怎么欺负我,我都一次次上赶着。”
“哈哈哈——”谢舒毓手肘撑在车窗,半掩唇,笑弯了眼睛,“真说不清是谁贱,来回坐几个小时高铁,不嫌累,下车就直奔超市,进门换了鞋,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忙叨叨进厨房给人炒菜。”
“你还会换鞋啊。”温晚满脸惊讶,“你不是嫌我鞋脏吗?不穿我的拖鞋,不睡我的床,可真搞笑,一面嫌我脏,一面又来亲我的嘴。”
“哈哈,你可真贱呐。”温晚快乐地动动脖子。
谢舒毓迅速转过身,直面她,“不是你求着我亲的,一开始不也你先强吻的,我不愿意,你成天要死要活,到底谁贱?”
温晚突然缄默。
她在想,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这个贱女人闭上嘴,同时能消解掉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你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猛地一动作,温晚纵身扑向她,把谢舒毓按压在座椅和车窗之间的夹角,封住她恶劣的嘴唇,像只总是没轻没重的幼猫,蛮狠撕咬,啃噬,用力吮吸她的舌根,贪婪索取。
太疼,谢舒毓“呜呜”推拒,却似乎更助长对方气焰,她被亲到整张嘴连带舌头都没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温晚终于放过,气喘吁吁坐回位置,学人翻出湿纸巾擦嘴,抻直衣摆,又找到镜子,使劲扒拉头发,对镜飞快皱一下眉,感觉不满意,包里翻出气垫梳,开始梳头。
忙得不行。
谢舒毓从夹角处把自己择出来,看她一顿忙活,眉间深深的不解。
“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温晚抢过她水瓶,用擦嘴的湿纸巾把瓶口擦干净,咕嘟喝水,还鼓起腮帮大声漱口,然后降落车窗,“呸”一口吐出。
“我有病,精神病,狂犬病,你赶紧去打针吧,待会儿变异了。”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吵。
嘴疼。
温晚也累了,安静下来,两人各自倚靠车窗,面朝不同方向。
大概过了两分钟,谢舒毓拉开车门下去,先左右张望一下,选定方向后,迈步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干嘛?温晚起先疑惑,看到她脚步动了,顿时慌神,赶忙下车去追。
“你去哪里?”温晚扯她袖子。
“打针。”谢舒毓说。
“啊?”温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什么针。”
谢舒毓平静道:“狂犬疫苗,精神病阻断剂。”
狂犬疫苗温晚知道,精神病阻断剂是什么鬼。
她傻乎乎的,“精神病也可以通过唾液传染吗?”
谢舒毓停下脚步,看着她,被傻妞深深折服。
“啊?”温晚晃她手臂,锲而不舍。
“我要上厕所。”谢舒毓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温晚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抱住她胳膊,四处环顾,“可是这样不像有厕所。”
最近的卫生间应该在山上寺庙里,可那意味着她们还要来回跑一趟。
“这附近没人。”谢舒毓抽出手臂,“你去给我看着点。”
她已经找好地方,踩过前面这片荒地,那边有棵大树。
温晚“嗯嗯”点头,“那你快点,别被人看见。”
她突然霸道总裁上身,“我不允许你的屁股被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见。”
谢舒毓懒得搭理她,快速解决,回到车边。温晚见人拉屎屁股痒,“我也想去,不然一会儿开车还要开很久。”
“你去。”谢舒毓说。
“你要好好给我看着哦!”温晚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本来没想怎么着,站在车边,从车窗玻璃里看到自己渗血的嘴角,顿时恶向胆边生,双手拢唇,朝着山上大喊:“快来看呐!这里有人随地大小便!”
吼完她拍着大腿开始笑,温晚急匆匆从树后跑出,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你要死了!”
刚好山上有人下来,上一秒两人还在嬉戏打闹,下一秒,像见不得人的小蟑螂飞快逃窜至车内。
刚才还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把对方活活打死再曝尸荒野,回到车上,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将就过呗,还能离咋滴。
只是接吻这件事,好像就没有后续了。
她们太熟,熟到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厕所,甚至一起洗澡。
爱很广泛,“我爱你”张口就来,可类比我爱妈妈,爱外公,爱爸爸,爱大海,爱吃蔬菜等等。
“我喜欢你”这样带一点青涩朦胧,含蓄的表白,却始终无法宣之于口。
开车回到市里,正好是晚饭的点,干脆就在外面吃,谢舒毓嘴疼,选了家清淡的粤菜馆,饭桌上温晚很勤快,不停给她夹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咬人。
“我对你有那么粗暴吗?我很轻的好不好。”
隔壁桌飘来好奇目光,温晚顿时羞红脸,“哎呀,你不要乱讲。”
怕人真误会什么,又找补说:“这次大姨妈太久了,现在我肚子还疼。”
在澄清什么?谢舒毓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一脸没救地摇头,小口吃饭,默默咀嚼。
温晚今天很高兴,吃完饭不肯回家,说要看电影。
反正明天没什么事,谢舒毓一向惯着她,也很珍惜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光,奉陪到底。
最近一场已经停止售票,买了下一场,还要等半小时,两人在商场精品店挑选了些小玩意,时间差不多,进影院。
是一部犯罪片,有肉搏,有枪战,非常刺激,温晚喜欢,凑到谢舒毓耳朵边,“爽!”
她说进电影院就要看爆米花,要绝对的视觉冲击,说完不忘拉踩,“我朋友圈有个人,每次都晒自己去电影院看傻帽爱情片的流眼泪照片,不知她感动个什么,莫名其妙的。”
买票的时候已经不剩啥好座,她们位置比较偏,前后左右没几个人,这种类型的电影,整场视听效果爆炸,凑近说话别人也根本听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拎来她耳朵,“我不发朋友圈,防的就是你这种长舌小人。”
“你不发就不挨骂了?”
温晚回呛,“装什么神秘,假清高,你以为别人很想了解你吗?”
说完身体歪去另一边,目光炯炯,紧盯大荧幕。
谢舒毓手撑额头。
半晌,情节稍缓,温晚想起什么,又凑近人耳朵,“我舌头哪有你长,都伸进我嘴里了。”
谢舒毓闭眼,睁眼,胸腔漫长起伏。
要不是嘴疼,她真想让这傻妞再一次恶狠狠体会到她舌头究竟有多长。
可就在瞬间,烟花冷却,谢舒毓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接吻又怎么样?她不明白温晚到底在想什么,总是这样,要抱,要亲,要两个人紧紧黏合在一起,却又能因为另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轻而易举就抛下她,义无反顾远走家乡。
受伤后,却仍要向她寻求安慰,要她哄,要吃她做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程,谢舒毓不再讲话,温晚兴致勃勃,她照单全收,只是没有精力回应。
电影结束,温晚挽着她胳膊走出影院,商场已经关门,她们从另一条通道离开,温晚又突发奇想,“我想走回去。”
商场离家倒是不远,谢舒毓长长吸了口气,“车怎么办?”
“就放这里,明天再取。”温晚抱住她手臂撒娇,“我想和你走一走,像小时候那样。”
晚自习下课,不想回家,小区外面那条街,她们来来回回走,春天折花,秋天摘果,下暴雨故意不带伞,飘雪时信步漫游。
谢舒毓什么时候拒绝过她呢。
只是真的很累了,身体的疲惫,还有心上忽隐忽现的痛。
谢舒毓陪她走在深夜的街头,人流少了大半,世界昏黄,颜色温暖,她一直不说话,温晚很在乎她的情绪,“你不开心吗?”
“没有呀。”谢舒毓尽量让语气轻快。
“可是这一路都只有我在讲。”温晚拿头撞下她肩膀。
谢舒毓又是叹气,“嘴疼嘛。”这真是个很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哦——”温晚仰脸,“我不应该咬你的。”
“没关系啦。”谢舒毓牵紧她的手。
之后的路程,两个人都不怎么讲话,直到回家。
温晚还舍不得去洗澡,店里的小玩意都是谢舒毓付的钱,她很高兴,对谢舒毓买给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蹲在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摆弄个没完。
不管了,谢舒毓进浴室洗澡,完事直接到床上躺着,她今天快累死。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具滑溜溜的身体钻进怀里,嗅到一股潮湿的发香,谢舒毓还在操心,“再吹干些嘛。”
“想你,想抱着你。”温晚在她怀里叽叽咕咕,“超喜欢抱着你。”
忽而眼热,谢舒毓想要流泪。
真有那么喜欢吗?
不是不能接受温晚跟别人谈恋爱,也从未怀有那种畸形保守的观念,谢舒毓只是不能理解,如果温晚真像她说的那么喜欢,为什么还会接受别人,那般果决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吻、拥抱,爱意如此深刻,她怎会不懂,她又不是傻子。
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就开始,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她,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维持现状,甜蜜,更为疼痛,但持久。
这一觉,谢舒毓睡得很沉,也睡得很久,她自然醒来,睁开眼睛,感觉到腮边热热的呼吸,侧过脸,看到温晚双手垫着腮帮,很乖躺在一边看她,如天真的幼猫,眼睛睁得大大圆圆。
“你……”谢舒毓稍往后撤了下,“醒了啊。”
“你睡得好香,我都舍不得吵醒你。”温晚立即黏上来,亲昵用头蹭她,从小时候就有的习惯。
无法拒绝,谢舒毓抱住她,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她应该起床洗漱过,穿了睡衣,发隙里软乎乎的棉质触感。
“快中午了,我在手机上买好了菜,就等你醒来给我做饭吃。”
温晚嘴唇贴在谢舒毓下巴,每说一个字就亲吻她一下。
她们从小就这样,上小学就这样,因此谢舒毓实在无从判断,尺度是否已经超过普通朋友。
还是最近相处变多,而她们之间有很长时间没这么亲近过,她不能适应,或是久别重逢,理应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前想后,谢舒毓认为,应该制止。
“欸,你不许这样了。”
“欸?”温晚疑惑,“我哪样了?”
谢舒毓轻轻推开她,“别靠那么近。”
温晚懂了,“你嫌弃我。”她“啊”地张大嘴巴,“我刷牙了!我没有味道。”
趁机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她一下弹起来,跪在旁边,“我的家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过,我的拖鞋也没有任何人穿过,一开始那双就是专门买给你的,你不穿,我只能收起来,又给你买了新的……”
“哦!”话说一半,又想起别的,“阿音来过一次,出差,那天刚好周末,我就接她来家里玩,我们一起点外卖吃,当时还发在群里的嘛,你跟叶子都知道的。”
谢舒毓垂下睫毛,眼皮薄薄一层,凑进能看到少许青色血管纹路。
“不用解释那么多。”
“解释完了。”温晚耷拉着肩膀,两条手臂软绵绵垂放在床。
谢舒毓轻轻捏住她的手,“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说伤害你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摇头,“不需要控制。”
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就很难不对她说难听的话,不恨她,不在某个瞬间想恶狠狠咬烂她的嘴。
但无论发生什么,贫穷、疾病,还是灾祸,她们都不会分离。
佛祖降下甘霖,也会设置障碍考验。
谢舒毓在厨房炒菜,温晚接到个电话,公司人事部打来的,照例问她今天怎么又没去上班。
温晚叉腰站在阳台,直说了,“是傅明玮让你问的吧,你告诉他,我这个星期都不会去上班的,有本事把我开了。”
那边陷入沉默,大概是在跟傅明玮沟通,温晚安静等着,大概十几秒,温晚以为挂断,几次挪开手机确认通话,人事终于开口,“那只能扣年假了哦。”
哈哈!温晚差点笑出声。
“扣呗。”她以为他多大本事。
挂断电话,回去沙发上坐着,温晚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奇怪,群里跟左叶她们确定那天她回房后次子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应该在外面,不方便打字,发了大段语音,许徽音也文字补充很多。
“他哭了?”温晚皱眉,“真的假的,装的吧。”
他哭鸡毛啊哭,装什么受害者。
温晚把事一说,左叶告诉他,那王八蛋八成是故意的。
“他说他忘了,他吃饭忘不忘,他就是整你,让你难堪,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横,直接把他办公室砸了。他把事情闹大,没想到你把事情闹得更大,不是姐说,这次你确实干得漂亮。”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问他吃饭忘不忘,原来真是故意的,我就说,他当时怎么那么巧,大周一就不在办公室,肯定是怕我去找他算账。”
温晚好生气,“这个王八蛋,杂种,畜生。”
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职场生活恐怕会不太好过,又很期待,前面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她。
说到期待,当然不是脑抽了期待被人整,她心里也有些别的小九九。
“小碗!你来!”谢舒毓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扔开手机,欢天喜地奔去厨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怕,和小筷子在一起的时光,就是最开心最幸福的,她才不要那些坏家伙来影响心情。
谢舒毓也在群里,温晚进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把电视暂停,仔细听完了几段超长语音,还有温晚的脏话。
本是眉头紧锁,听温晚一把小甜嗓骂“畜生”的时候,没忍住笑。
很快,又为她担忧起来,怕她被人欺负,也没想到,那家伙如此道貌岸然,居然玩阴的,实在可恶。
谢舒毓不擅长跟人吵架,或者说是窝里横更为准确,她很珍惜自己,不愿把情绪和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跟家人发生争执,也是冷战居多。
讲实话,还挺羡慕温晚和左叶,敢爱敢恨,张嘴就骂。虽然温晚的脏话大多是跟左叶学的。
“我洗好啦!”温晚蹦蹦跳跳回到身边,“手也洗干净了,不信你闻。”
谢舒毓本能低头,猝不及防,温晚把手伸进她领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凉!谢舒毓尖叫出声,温晚本来只想随便弄一下,看她花容失色仰倒在沙发,顿时恶念从生,五指收拢,抓握住。
小时候也玩过类似的游戏,女孩之间并不罕见,可现在不是小时候了。
谢舒毓偏过头不敢看人,快速眨着眼睛,喘气说“别闹”。
温晚伏在她身上,眼神如有实质,顺着她颈部暗色的血管一路来到耳垂,那里过分干净,让人迫不及待想留下些印记,同时,身体里一浪又一浪不知什么在翻滚着。
“你好小哦。”温晚语气天真,好像只是跟她过家家。
谢舒毓转过脸来,眼眶红红,噙了泪,像被学生狠狠欺负的小老师,“你不能这样。”
“哪样啊?”温晚佯装不懂,凑近些,睫毛调皮扫在她鼻梁,难得看到她紧张失措,怎肯轻易放过。
谢舒毓如被点穴,一动不敢动,生怕惹恼她,侵入更多。
“玩玩嘛。”温晚像个女流氓,下一秒,又是小女孩的口吻,“人家只是跟你比大小。”
第28章我想女人了
温晚开始谈条件,要亲一亲她的耳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谢舒毓果断拒绝。
意料之内的答案,温晚退而求其次,“那你亲一亲我的耳垂。”
她豁出去了,贴在人身上扭成只活蛆,“我想女人了,之前说,我们是家人,是好朋友,而且初中那次我被打,都是因为你冷落我,你必须负责安慰我,哄好我。”
“别扯。”谢舒毓趁她放松,抽出手臂反钳住她手腕,“什么事你都赖我身上,你咋不说你是我生的。”
“我是你生的。”温晚臭不要脸,“我要吃奶。”
谢舒毓气笑不得,一笑就停不下来,温晚绷个小脸,本来装得挺严肃,被笑传染,不禁就松了手,“嘎嘎嘎”笑成只大鹅。
“什么话你都说得出来!”谢舒毓真服了。
人起身要走,温晚“哎呀哎呀”,抱住她腰不松手,被拖得满地爬。谢舒毓回身去拉,“起来,地上凉。”
温晚直接松开手,往地上躺。谢舒毓没办法,又把她抱回沙发,她两只手勾住人脖子晃,娇滴滴的,“亲一下耳朵嘛,亲一下,求你了。”
黑发垂落在颈侧,谢舒毓撑身在上,一瞬不瞬看着她,逆光中瞳色变深。她从来克制严谨,原则性极强,大白鹅近来持续冲撞,那堵厚厚的心墙,竟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裂纹。
“是我亲你,还是你亲我。”谢舒毓口吻郑重,似乎真的只是为快些打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想了想,“要你亲我。”
她就是要让她破功、破戒,诱她深陷,沉沦,再远远丢开,让她主动找上门。
一切都在计划中,不是么?从傅明玮开始。
谢舒毓曾经有句话问到点子上,她问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明确拒绝。
问得好。
你猜呢,小筷子。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温晚抬高脖颈,动动脑袋,把一边耳朵露出来,主动往人跟前凑。
心跳骤然加快,谢舒毓呼吸变得很重,“你把眼睛闭上。”她的声音已经不对劲。
那长颈嫩白,像一截柔弱的花枝。
温晚没出声,垂睫快速扫了眼,谢舒毓双膝分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撑在她耳畔,一手扶着沙发靠背。
她抬手,牵起谢舒毓撑在沙发靠背的那只手,轻轻盖在眼睛上,睫毛不安颤动着,“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变得闷热,心痒如蚁噬,谢舒毓过分紧张,身体变得僵硬。
温晚静静躺着,不催促,也不动作,她是要做大事的女人!要放长线,钓大鱼!
不对,不是大鱼,是大筷子。
筷子嘛,笔直的,一动也不会动,你要让它动,该怎么办呢,只能把它抓起来。
笨筷子,傻筷子,抓一下才动一下,嗯,就是这样。
天马行空,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晚正出神,猝不及防,耳畔温热鼻息扩散开。
她本能微启唇,那股热气像长了脚,自颈部迅速爬满全身,湿热的感觉,是谢舒毓含住她耳垂,她全身一软,似浸泡在温泉水,不自觉哼吟出声,调子又娇又媚。
含住,只轻咬一下,谢舒毓松开牙关,微抬起身,将遮住她眼睛的手掌拿开,眼眶红得滴血。
温晚烂成一摊,神色迷离,黏得能拉出丝,缓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筷子,我刚才好像要死掉了。”
想和她做啊,想得要发疯,到底是什么感觉嘛,好想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憋憋侠不愧为憋憋侠,把人家撩得上不上下不下的,自己就跑掉,连音色也迅速恢复正常,“那你快点活过来。”
心里燥燥的,被含一下耳朵,非但没纾解,反而更难受了。
不开心!温晚手脚一通乱打乱砸,爬起来喊:“谢舒毓。”
谢舒毓在阳台,那里放了几盆房东留下的绿植,她教过怎么浇水,温晚一直好好养着,叶子绿油油。
应一声,谢舒毓问“干嘛”,顺手掐掉两朵凋谢的残花。
“我要回房间,自我安慰,你来不来?”温晚坐起来,撩了把头发说。
“啊?”谢舒毓以为自己聋了。
什么什么?自什么?
“你没有过吗,你装什么,我不信你没有过。”温晚在沙发上颠啊颠,“少装清高,你们那什么杂志,不是最讲科学的,这都是人的基本需求,不知道吗?亏你还是文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盯她几秒,“我什么也没说。”
好吧,温晚抠着沙发缝,“那你跟不跟我一起。”
怎么可能,她还没疯呢。谢舒毓摇头。
温晚“哼”一声,“那我自己去。”然后扭着屁股进房间,回头想了想,小嘴贴在门缝,“那你不许突然冲进来偷看我,袭击我。”
不是那种人。谢舒毓没搭理她,找了把剪刀,回阳台清理盆栽。
“你说话呀!”温晚大声喊。
“不去!”谢舒毓大声回。
温晚知道她不会来,门没反锁,可床边坐一会儿,抽屉几次拉开又合上,觉得没意思,还不到一分钟,自己走出来。
“这么快。”谢舒毓惊讶。
“我姨妈还没走干净呢。”温晚强行找场子。
“不影响吧。”谢舒毓皱眉想了下,有些震动的,可能连睡裤都不用脱。
“你还说你不懂!”温晚哇哇大叫着跑到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从始至终处变不惊,“我一开始就没有否认。”
“那你不跟我一起。”温晚嘟嘴。
谢舒毓深深看她一眼,“你可真不跟人见外。”
我在勾引你啊,为什么要见外。温晚意味不明“哼”一声,掐了朵花别在耳朵边,是谢舒毓亲过的那只耳朵,“好看吗?”
矮杜鹃,粉白颜色,她一扭腰,一歪头,分外娇俏,谢舒毓给她理了理头发,“好看。”
剪下来的枯枝残花都集中在一只空托盘,谢舒毓正准备扔垃圾桶,温晚一下抱住她,“我们去玩吧!”
手抖一下,托盘里的东西差点撒出来,幸好稳住了,谢舒毓问:“去哪里玩。”
温晚整个都爬到她背上,“春天很多花,我们去逛公园,你给我拍照。”
谢舒毓弯腰放下剪刀,腾出手朝后拖着她,就这么驼着人往客厅去,托盘里的东西倒垃圾桶,返回阳台,又去洗手。
“你真有劲。”温晚夸她。
“不如你。”谢舒毓真心的,“姨妈来还每天活蹦乱跳。”
温晚觉得不是,“是因为你来,我开心,我想和你一起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换衣服吧。”谢舒毓拍拍她屁股。
温晚翻出条白裙子,公园里什么花都有,春天五颜六色的,她不能太艳,否则画面就不好看了。
今天出太阳,午后暖融融,谢舒毓怕她冷,还是拿了件针织外套挂手臂上,两人在小区门口搭公车去商场取车,然后再开车去公园。
谢舒毓拍照技术很好,告诉她该往哪儿站,该摆什么姿势,两人之间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吵架。
温晚也自信得很,“我那么漂亮,当然怎么拍都好看。”
谢舒毓不怎么喜欢拍人物,她喜欢动物跟风景,但温晚除外。
刚拍完一组,温晚嚷嚷着让她爬树去摘花,谢舒毓正跟她掰扯,手机响了,家里打来了。
“李副校长。”谢舒毓把相机递给温晚,走到树荫下接电话。
“干妈!”温晚手捂住嘴巴,踮脚偷听。
温晚亲妈是谢舒毓干妈,谢舒毓亲妈也是温晚干妈,但谢舒毓在外面从来不叫妈妈,她喊“李副校长”。
不过嘛,电话接起来,怎么也得喊一声“妈”的。
李副校长让她周末回家吃饭,说一家人很久没聚了。温晚听到,嘟嘴摇头,又双手合十,连连弯腰叩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笑一下,很干脆拒绝,“我这周出差,在小碗这边,已经答应陪她了。”
“哦,小晚啊。”李副校长也犹豫了下,“那她最近怎么样。”
谢舒毓说蛮好的,又说今天没什么事,她们在逛公园。
对小碗,李副校长一向宽容,心里有点不情愿,嘴上还是说好吧,“那我下周再找你。”
电话挂断,温晚一把搂住谢舒毓,“你真好,我超爱你!”
谢舒毓自然环住她腰,“我也不想回去。”
这个电话把她今天的好心情全打破了,李副校长快退休,这几年特别闲,回去还不知给她整什么幺蛾子,想想就烦。
眉头不自觉皱起,谢舒毓想事情想得出声,冷不丁,温晚跳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真是一大口,“吧唧”一声,巨响。
“干嘛。”谢舒毓捂住脸,有点被吓到,路上都在看她们。
“我看你不高兴。”温晚还是抱住她,在她身上打着晃,小脸迎着光,莹莹发亮,雪白剔透,唇形美丽性感,扬起甜蜜的角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心情一扫而空,谢舒毓笑起来,认真点头,“现在好了。”
“真哒?”
“真哒。”
温晚戳一下她酒窝,搂着她胳膊往前走,“那我是不是你的小福星,小宝贝。”
好肉麻,谢舒毓掩唇,倒没否认,“你是。”
没有人不喜欢温晚,她太会撒娇了,连李副校长也扛不住。
于是谢舒毓忍不住想,假如她真跟温晚在一起了,谈恋爱了,李副校长该怎么办呢,肯定吓一跳!
想法没敢深入,她及时打住,扔到一边。
跟温晚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像回到小时候,但没有家长,没有作业,不用担心回家挨骂,世界一片清明,玩到精疲力尽,她们吃完饭又去看电影,直到深夜才返回家中。
洗完澡放松身体躺在床上,被幸福淹没,温晚说的那种要死的感觉,谢舒毓体会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大真好,可以为所欲为。”温晚躺在旁边,“小时候逃课心惊胆战的,现在旷工,感觉理所当然。”
她翻个身爬起来,抓起手机,琢磨谢舒毓忙完工作,她们周末要去哪里玩。
“要不我跟你回家吧?”温晚突发奇想,“我们一起,这样你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坐车回去了。”
谢舒毓翻身侧躺,轻抚她柔顺长发,“你还会心疼人了。”
“切。”温晚不服气,“把我说得那么坏。”
手机戳戳,地图放大又缩小,温晚说:“到底怎么样嘛。”她是有计谋的,“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住那什么也没有,饭都做不了。”谢舒毓在认真考虑。
“那就不做,我们外面吃,我也不用洗碗。”
温晚的意思,也不是要一直待在房间,“我们可以出去玩呐,主要是陪你回去,免得到时候你孤零零一个人。”
“那你回去的时候,孤零零怎么办。”谢舒毓勾住她小拇指,晃晃。
“有来有往嘛。”温晚得到点甜头,立马就往人身上扑,“我也要心疼心疼你,以后你才能经常来找我玩。”
谢舒毓笑,她的头发没吹太干,掉进颈窝,感觉凉凉的,呼吸可闻的距离,空气灼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无所顾忌,直接开扭,胆子也越来越大,挤进她双膝,嘤嘤呜呜好不痛快,“我最近特别那啥,因为你在,我都很不好意思弄。”
她在说什么啊,谢舒毓脸烫,把人轻轻往外推,“那我出去,你自己弄。”
“你帮帮我呢?”温晚哀求,“我们那么好,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帮我,对我好。”
这事儿真没法帮,谢舒毓左手握住她右边肩膀,把人扒拉开,下床要走,“我出去,不会打扰你,你弄你的,我假装不知道。”
也觉得有点心急了,是谢舒毓最近对她太好了,太惯着她,也是太久没骂她。
可温晚就是忍不住,她要憋疯了,从床上爬起来,绕床跪爬到也面前,拉住她手,轻轻晃荡两下,“那我能不能想着你弄。”
她穿卡通睡衣,白底小碎花图案,那股子媚劲儿却挡也挡不住,像病毒、瘟疫,从衣下渗出,粉色的,一蓬一蓬往人身上扑。
谢舒毓头昏脑涨,险些站立不稳。
“什、什么?”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哈哈,逗你的!”温晚一下跳起来,“你不会当真了吧?”
谢舒毓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可以代表很多种情绪,心虚,唯恐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被人看穿,一点窃喜,难以言说,剩下只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了。
玩笑而已,她不能发脾气,否则就成了恼羞成怒。
回到客厅沙发,谢舒毓继续看综艺,明天就要上节目,她起初想到这事还有点紧张,此时心不在焉。
演员任务失败,被惩罚,喷了满脸的奶油,形象全无,满屋哄笑,她表情严肃如同法制栏目里的被告席。
温晚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紧挨着坐下,“你生气啦。”
转过脸,谢舒毓面色无悲无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跟你开玩笑的。”温晚笑得牵强。
“好玩吗?”谢舒毓问。
这傻子呲两排小牙,“不好玩吗?”
谢舒毓说:“我不喜欢这种游戏。”
温晚想告诉她,这不是游戏,可小筷子已经不高兴了,她靠在沙发背,耷拉着脑袋,挠裤缝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解释,“其实我跟小君……”
“我不想听。”谢舒毓打断,“你们之间的细节,任何,不想听。”
叫那么亲昵,左一口小君右一口小君的,跟她那么好,跟她过去呗!让她给你做饭?伺候你,给你洗内裤。
这些话,谢舒毓懒得讲,说出来显得多在乎她似的。
温晚只能闭嘴。
这天晚上,两人分开睡的,谢舒毓把自己的枕头拿去沙发,盖一条冬天的厚毛毯,温晚没像上次那样求她,站在旁边看她把窝收拾好,气冲冲回了房间,在床上用力地扑腾。
心里有事,自然无法安然入睡,温晚守着时间,到晚上十二点,她开始起床上厕所。
她租的小户型带阳台的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进出都可以看到客厅。
灯“啪啪”,鞋底“嗒嗒”,门“哐哐”,然后“嘘嘘”,最后“哗哗”,能造多响,就造多响。
十分钟一次。
谢舒毓忍无可忍,怒而爬坐起,“你尿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尿频啊。”温晚气定神闲接。
重新倒下去,谢舒毓扯被蒙头。
温晚洗完手,站那看着,浑身上下似乎有灰黑色怨气升腾。
秉承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温家祖训,温晚“吧嗒吧嗒”走过去,毛毯一把给她掀了,两只手忙叨的,东摸摸西摸摸。
“你干嘛?”谢舒毓惊疑扭头。
“找遥控器。”温晚理直气壮说:“我要看电视。”
谢舒毓头疼,“都那么晚了,你看个鬼电视。”
欸,提醒她了,温晚眉飞色舞,“我还就要看鬼片。”
她捏着遥控器去把屋里所有灯都关了,跑回沙发,钻进谢舒毓的毛毯,找了部林正英的<a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target=_bnk>僵尸片,兴致勃勃开始看。
谢舒毓难搞,她总不能回房间吧?倒是还有个卧室,可那个卧室并没有床,难不成睡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温晚一起看僵尸片。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谢舒毓当然是不怕的,她脑袋里储存的知识,会自动把所有恐怖元素分解成科学理论,再说林正英的片子其实没那么吓人,剧情方面,倒让人颇感唏嘘。
相比,温晚的反应很值得一看。
她胆子小,鬼片,法制节目,残忍的社会新闻从来都是她的禁区,她很容易联想,晚上睡觉做梦会吓醒,还会哭。
电影才放个片头,谢舒毓探身去把遥控器拿过来,电视关了。
“你干嘛?”周围一片黑,温晚顿时慌神,声音发颤。
谢舒毓没去开灯,拿了手机和枕头,捏着她胳膊摸黑进房间,打开台灯,然后掀开被子,两只手摁住她肩膀,放倒,腿放平,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谢舒毓转身,温晚大叫“不要”,谢舒毓头也没回,绕到床另一边躺下,被窝里躺好,张开手臂,木着一张脸对着天花板说:“过来。”
温晚本是惊疑不定望着,得到指令,半点没犹豫,迅速钻进人怀里。
选电影的时候,海报上的僵尸已经吓到她了,她胆子小得很,这些东西一点都看不得。
“下次别那么多戏了。”谢舒毓手搭在她后背,已经是原谅的意思。
“没那么多戏,你会回来吗?”温晚抬头,嘴唇碰到她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谢舒毓没躲,她嘴唇很软,因饮食健康,作息规律而饱满润泽,属于完美小嘴,亲起来滋味也是很好的。
一个总是要作妖,另一个也完全能接得住,她们是如此匹配。
小时候不懂,因为她们关系太近,好几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拆不开,也分不清。
长大以后,似乎懂得,却总是有恃无恐,行事毫无顾忌,竟渐行渐远。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彼此,试探的触角终究太过稚嫩,总是一惊一乍,似乎也合理。
跟节目组约定的时间是下午,起床谢舒毓给学敏打了个电话,那边说她带着燕燕昨晚就到了,吃过早饭,温晚直接开车把谢舒毓载过去。
节目组给的地址是郊区的一座古镇,因为要做节目,其中一个片区暂时不对外开放,外围很多人,被拦在警戒线外,举着应援牌,应该是哪位哥哥的粉丝。
温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人堆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被谢舒毓牢牢牵住,跟随工作人员一起进入小镇。
见到学敏和燕燕,温晚迫不及待拿出礼物,是谢舒毓以前送给她的洋娃娃,经过同意,转赠给燕燕。
女孩说“谢谢”,洋娃娃拿在手里摆弄,甜甜冲人笑,脸蛋粉嘟嘟。温晚俯身去亲,小孩没躲,也亲她一下。
学敏合掌一笑,“小晚性格真好,真招人喜欢。”
“她性格好?”谢舒毓冷笑,“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气势汹汹,踩她一脚,“你就会跟我唱反调!”
“学敏姐你看!”谢舒毓告状,“我鞋子早上才刷过,我要上电视的。”
很快,节目组拉她们去化妆,准备出镜,温晚不能跟过去看,见旁边店铺开着,买了两只雪糕,带着燕燕坐在屋檐下吃。
今天延续了昨天的好天气,云似薄纱,静谧铺散,随风缓缓流动,在湛蓝的天幕。热闹的古镇也难得安静,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温晚喜欢一切旧的东西,喜欢从中看到的时间,看到的过去,还有人们生活的种种痕迹。
对于谢舒毓,也是一样,不用费劲伪装自己,不用大段大段倾吐过去,她实在没有耐心和精力再一次剖开自己,完整袒露。
她试过的,不可以,连牵手都做不到,她无法接受任何人走进内心。
“姐姐。”燕燕手指头戳戳她鞋面。
温晚今天穿一条深红长裙,泡泡袖,搭配民族风的马甲和小靴子,她先低头,又抬头,“怎么了?”
“你跟小毓姐姐总在一起,我妈说你们是一对,真的吗?”小孩表情天真。
“你妈说……”温晚眼睛瞪得滴溜圆,指着自己鼻尖,“她说我们是一对?亲口跟你说的?”
燕燕点头,“一对就是在谈恋爱的意思,对吧。”她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理解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红了,温晚手背贴贴,咧嘴,傻笑止也止不住,“你妈妈真是,慧眼如炬啊。”
“那就是了。”小孩舔一口雪糕,“我没有猜错。”
温晚叼着雪糕棒,望天许久,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挪挪屁股,坐得更近,温晚拉起燕燕小手,“这样,我跟你商量件事,晚上我请你跟你妈妈吃饭,饭桌上,你把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话,再跟小毓姐姐说一遍好不好?”
“那你们就是还没有在一起。”小孩屁大点,懂不少,“姐姐你是不是单相思啊。”
第29章求你体贴体贴我
小孩姐一语惊醒梦中人。
单相思。
温晚嘴里的雪糕棍掉在地上,原来她是单相思吗?小筷子不肯接受她,原来是压根就不喜欢她。
学敏说燕燕内向,其实不准确,人性格复杂,不爱讲话不代表恐惧交流,可能人家根本就懒得讲,跟不熟的人没话讲。
那个洋娃娃成功收买到了,燕燕把地上的雪糕棍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跑回温晚身边,问她:“你表白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茫然抬头,又摇头。
燕燕抿起小嘴想了想,“那她也没有跟你表白,不然你那么喜欢她,你们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可我看小毓姐也不像讨厌你的样子,我猜你们是双向暗恋。”
“双向暗恋?”温晚还是摇头,她下意识否认,“不是的,你不懂,她对我好,只是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两家关系也近,习惯成依赖了。”
她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否则为什么每次亲近,谢舒毓都表现得极为抗拒。
“我们之间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温晚表情严肃,说:“假如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喜欢她,但你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你,如果贸然表白,会把对方吓跑的,知道吗,以后你们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顾虑。
本来挺简单一件事,经她这么一说,整繁琐了。
小孩终究是小孩,叹了口气,重新挨着她坐下,“你们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温晚还有好些没讲呢,少儿不宜,讲不得。
她想用美色勾引,跳过谈判环节,直接导弹袭击,先把对方打个七零八落,再坐下来好好商量解决方案。
这是她三十岁生日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今年一定要干成件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谢舒毓刚化完妆,她几乎没化过妆,小时候温晚拿她的脸当调色盘摆弄当然不算,平时就抹个防晒,夏天爱出油再扑点散粉。
节目组的化妆师技术当然不用说,揽镜一照,真有点不习惯,谢舒毓飞快就把镜子摁下。
“小毓蛮漂亮的。”学敏在旁边夸。
“对。”化妆师也附和,“她的脸确实挺标志的,线条很流畅。”
你一言我一语,把谢舒毓说得脸红,学敏凑近叮嘱,“待会儿你好好表现,现在的观众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等你火了,会有很多合作找上门来,杂志社也会更加重视你,你前途无量。”
谢舒毓似懂非懂,乖巧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
古镇附近有一片宽阔的自然湿地,节目这期是人文和环境主题,还另外邀请到两位农学类教授,跟杂志社平时也有交流,等待期间,两方碰面,自有一番寒暄。
很快,工作人员带领她们入场,参与演员游戏,类似你画我猜。
这是谢舒毓的专业,大家都推选她入场,加入到其中一只演员队伍。也是因为这个,杂志社才专门派她来。
谢舒毓有些紧张,旁边女演员跟她笑着开了几句玩笑,她放松下来,画板和马克笔到手,根据提词内容作画,投入后就完全忘记了摄像机的存在。
演员们很会制造综艺效果,现场气氛既紧张又欢快,谢舒毓觉得她们真是厉害,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
游戏环节之后是科普环节,问题和回答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学敏真是在帮她,几次把话题往她身上引,谢舒毓感觉镜头一直在拍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过程大概两三个小时,离开现场,比上了一天班还累,谢舒毓大汗淋漓,坐在休息区一口气喝下整瓶矿泉水,后知后觉的紧张,手指微微发麻,缓了好几分钟才找回身体的实感,像小学第一次上台演讲。
回到跟温晚分别的地方,看她猛地跳起,张开双臂,如蝴蝶振翼翩翩飞进怀抱,谢舒毓紧紧拥住她,闻到熟悉的发香,才彻底找回自己。
“小筷子,你好漂亮,我要亲死你!”
耳边只听见这么一句,谢舒毓就被乱七八糟盖了许多章,温晚的口红印得她满脸,她说“我好紧张”,温晚目光炯炯,又跳起来亲一下她的嘴,“你今天好好看。”
周围太乱,人太多,谢舒毓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重复着“我紧张死了”。
温晚专注看她,双目无法移开,“你太好看了。”
学敏牵着燕燕站一边笑眯眯看着她们。
温晚有多喜欢谢舒毓呢,只有谢舒毓自己看不出来。
所谓当局者迷,便是如此。
学敏说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地锅鸡,给谢舒毓发了定位,温晚开车过去,是距离古镇几公里外的一户农家乐。
几人上桌,免不得谈论录像途中的诸多细节,饭桌上极为热闹,温晚问题也多,问那些演员是不是真那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电视上好看。”谢舒毓如实回答,“感觉跟周围人不在一个图层的好看。”
她专门提到个女演员的名字,对方在网上黑料不少,但节目中帮助她许多,是内心善良,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可见网上那些话不能全信,网上坏人太多了,无所顾忌放大内心阴暗面。”
“你也很好看。”温晚双手捧脸,直傻乐。
她想起第一次见谢舒毓就啃了人家脸,不就是觉得她好看,泪水涟涟的样子,还格外招人疼。
今天听到的夸奖太多了,一下午,脚步虚浮,如在云端,谢舒毓看温晚一脸昏昏然,顿时乐不可支,捏捏她脸,“到底怎么了你。”
“没怎么。”温晚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谢舒毓有点奇怪,见学敏姐和燕燕都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到底怎么了嘛。”
不讲话,大家都不讲话,直到农家乐老板端着大铁锅上来,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看她。
意识到不对劲,手边没镜子,谢舒毓打开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终于知道她们到底在看她什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脸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口红印!
“你干的好事!”谢舒毓拿手指一下温晚,翻出湿巾擦脸,“还有学敏姐,你真是的,你就看我笑话,一路都不跟我讲!”
“还有你,坏燕燕。”谢舒毓冲小孩皱鼻子。
几人笑,谢舒毓回想进店这一路,“丢人丢大发了。”
擦脸擦到嘴角,想起温晚亲她了,在古镇里,好多人看着,大庭广众下就那么“木马”一下,烙印在嘴唇。
正出神,隔着大铁锅,燕燕喊了声“小毓姐姐”。
谢舒毓抬头,问“怎么了”,燕燕慢条斯理说:“你跟小碗姐姐总在一起,我妈说你们是一对,真的吗?”
小孩就改了个称呼,旁的一字不差。
温晚闷头笑,谢舒毓神色迷惘,学敏“哎呦”一声,小孩揽过来,捂住嘴,“胡说八道什么,你老娘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别乱编。”
燕燕拿开妈妈的手,“妈妈,你不诚实,明明就是你亲口……”
学敏又把她嘴捂住。
温晚还装傻,“我们看起来很像一对吗?学敏姐,懂不少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垂眼,睫下错落阴翳,她没有应声。
湿纸巾擦去了她脸颊的口红印,也擦去了大半的妆,温晚眼底里的她,恢复了熟悉的自然清透,也重新变得冷漠疏离。
一如既往,刀枪不入。
话才刚起了个头就冷下去,温晚讪讪收回笑容,靠在椅背懒懒翻个白眼,心里骂句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就算真像燕燕说的那样,是双向暗恋又如何,这么多年,她们之间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吗?
鸡好了,锅边贴的饼饼也闷熟了,温晚夹起一块肉,当成谢舒毓,咬烂,嚼碎!再咽下肚。
学敏买了晚上七点的车票,要回去了,吃完饭,温晚开车送她们去高铁站,学敏不想再麻烦她,到地方让她就在路边停,不必再送。
“拜拜!”燕燕抱着洋娃娃,不停挥手,“姐姐们拜拜。”
“下次我们还一起玩。”温晚支着身子,横在谢舒毓面前,头探出车窗。
她故意的,手按在人大腿,十成力,几乎是用掐。
谢舒毓忍着,等人走远了才没好气瞪她,“你想弄死我怎么着?”
“什么什么就弄死你。”温晚假装听不懂,收回身体,车子继续上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马路上,谢舒毓懒得跟她计较。
天完全黑下来,有路灯亮起,世界流光溢彩,进入小区地下车库,像沉入幽暗的水底,氛围压抑,车停稳,两人都没急着下去。
“小孩乱讲的,你别当真。”温晚先开口。
这一路她们没怎么讲话,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们之间总是忽远忽近,几次触角就要对接,却总是阴差阳错,又各自偏移了位置。
如果有第三视角,一定看得很着急,偏偏她们毫无所觉,还十分不以为意。
地下停车场常年弥漫着冰冷沉闷的塑化味道,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点。
谢舒毓本想说点什么,唇瓣翕动,酝酿许久,直到听她说“你别当真”,勇气点点消散。
——“不算。”
——“逗你玩的。”
——“别当真。”
一次次撩拨她,又一次次推开她,警告她,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累。
谢舒毓捏捏眉心,“我想回去了。”
这周工作全部结束,她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手捏紧方向盘,温晚心刺痛一下。
大脑疯狂检索,想起之前她们商量好的,温晚语气故作轻松,“明天早上吧,我们一起,到那边正好把叶子和阿音也叫出来,回去我就买票,做攻略,看看怎么玩。”
末了小心翼翼添一句,“好不好?”
倒是难得,温晚竟还会纡尊降贵来哄她,谢舒毓发现自己真挺贱的。
那句“好不好”,她颇为受用,但还是保持矜持,说考虑一下。
回到家,谢舒毓始终情绪淡淡,下午的工作确实消耗她许多精力,她的工作环境一直是安静的,电脑屏幕前,画纸画布前,一坐几个小时。
那些艺人真厉害,每天吃那么少,还那么有活力,镜头前永远光彩熠熠,精力充沛。
“我给你烧水泡脚吧!”温晚突发奇想,开心合掌,“你泡个脚,发发汗,然后舒舒服服洗个澡躺着,我给你按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发上本是百无聊赖玩手机,闻言谢舒毓抬头瞄她一眼,她已经风风火火跑走。
小时候,寒暑假温晚喜欢待在外公那,谢舒毓去找她玩,外公经常揪她们去泡脚,还喜欢往盆里丢些中草药。
水兑好,往里撒了包艾草粉,温晚“嘿咻嘿咻”把桶提过去。
谢舒毓放下手机,坐直身体,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别动。”温晚把她袜子脱了,脚放进去,“我给你洗。”
谢舒毓受宠若惊,弯腰捏住她手腕,“我自己来。”
“我不!”温晚态度坚决,“我就要给你洗,不然我哭,我闹。”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行吧。谢舒毓舒舒服服坐着,看她忙活。
碗大小姐真是能屈能伸,头发扎起来,坐在小板凳上,弯腰给人洗脚,嘴里还不闲着,“你好像没多少脚泥,平时经常去角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能还没泡发。”谢舒毓声音淡淡的。
“有道理。”温晚说:“那我先给你按按。”
她会按个什么,深一下浅一下的,谢舒毓不吭气,皱眉忍耐,被摸到脚心,喉间“哼”一声,想躲。
“你痒吗?”水温高,熏得温晚额头起了层薄汗,她手臂擦擦,“你好敏感。”
什么话!
谢舒毓板着脸咳嗽两声,“别乱说。”
“就是嘛。”温晚又故意挠一下。
脚心蜷起,谢舒毓弯腰捏住她手腕,力道很大。
温晚被掐得有点疼,委屈皱眉,“本来就是嘛,不信待会儿你挠我,我肯定不笑。”
离得近,香气侵袭,她的脚被她捧在手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双目所及,那张脸灯下月光似皎白,神色无辜,绝对的天真纯澈。
为什么呢,最近她们之间的相处,总让谢舒毓产生一种陌生的悸动,渐渐有难以隐忍的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松开手,谢舒毓收回手臂,指尖沾到点水,亦或是她的体温,一路烧到心里去,浑身都燥起来。
点到为止,后半程温晚认真洗脚,绷着小脸怪严肃的,毛巾擦完脚,给人套上拖鞋,双手交握身前,屈膝站在一边,微欠身,“小姐,您觉得我的服务怎么样呢?”
该配合她演出的不能视而不见,谢舒毓冷酷说“一般”。
温晚顿时满脸惊恐,“那真是太遗憾了,请问我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有。”谢舒毓建议她转行,“你也别见怪,我是为你好,毕竟现在像我这么善良的客人不多,哪天被投诉,你内裤都赔掉。”
“啊?”温晚立马小人暗地里嚼舌根嘴脸,“呸!我当什么货色,穷得叮当响,连我们店里最便宜的黑钻会员都办不起!乡巴佬进城,呸呸呸!”
双肩抽搐,谢舒毓笑倒在沙发,温晚提起泡脚桶把水倒了,回来去厨房拿杯子,当着谢舒毓的面接了杯温水,然后手指头伸进去搅一搅,满脸狰狞,“让她尝尝自己的洗脚水是什么滋味,哼哼。”
完事一抹脸,换个笑模样,扭腰摆胯,款款而来,“小姐,请喝水。”
谢舒毓疯了才会去接。
温晚把水放茶几上,又屈膝一福礼,“奴婢告退了。”
谢舒毓眼睁睁看着她倒退走到门口,拖鞋都没换,压下门把手,站到门外,“奴婢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当”一声,门关上。
没急着去找,谢舒毓坐沙发上等。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半分钟,确定她不会自己开门进来,谢舒毓起身去请。
门打开,人还老老实实在外头站着,穿着睡衣拖鞋,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满脸堆笑,“主人,你终于舍得给我开门了,我以为你悄咪咪死里边了呢。”
唇边一抹浅淡笑意,谢舒毓作了个请,“你也没敲门呀。”
看吧,她那么多招,谁能顶得住。
刚才在门口还自称“奴婢”,进了门,屁股往沙发上一摔,温晚跷起二郎腿,“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晚饭吃得有点早,谢舒毓也有点饿了,进厨房,用冰箱里剩的鸡蛋和菜叶子煮了一锅泡面。
面就盛在小奶锅里,谢舒毓直接端上来,手里攥了两双筷子,温晚一见吃的就变了样,成一只谄媚小狗,蹲在茶几边,就差吐舌头。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你不嫌弃我的口水呀,都没有用碗分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本意是让她少洗个碗,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要去拿。
“不嘛不嘛,就这样!”温晚立马冲去把人抱住。
跟小筷子在一个锅里吃饭,可以抢来抢去的,多好玩多幸福呀。
两人一起蹲在茶几边,像小时候那样,额头抵着额头,在一个锅里挑面条吃。
有些习惯就是没法改,长到多大都没法改。
煎了三个蛋,都是溏心,浸足面汤,一口咬下,幸福变得如此具体,有记忆,形状,温度和味道。
“你吃两个蛋黄。”温晚把周围一圈蛋白都细细啃了。
谢舒毓从来不会跟她抢,“你吃吧,我饱了。”
她拿小勺喝了两口面汤,起身擦嘴,“全部解决,不许浪费。”
“真哒?”温晚将信将疑。
“煮的。”谢舒毓已经离开,准备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口吞下蛋黄,眼睛笑眯起来,像两轮弯弯的月牙。
谢舒毓回头看,笨妞妞啊笨妞妞,那杯手指头搅过的水,她自己端起喝了。
至于笨妞妞答应的按摩,谢舒毓当然不会给她占便宜的机会。
两个溏心蛋,温晚吃饱,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洗完澡趴在床上,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看地图,搜攻略,琢磨周末去哪里玩。
离家几年,那边变化还挺大的,也是网络发达了,什么小瑞士,小阿勒泰,某某地也有自己的月牙泉啦,一不小心闯进宫崎骏漫画里啦,吹得神乎其神。
她两条小腿高高翘起,高兴了就拍拍脚掌,不高兴就敲打床面,嘴里叽叽咕咕,“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好地方。”
谢舒毓靠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刷手机,负责解答温晚所有疑问。
但温晚说的很多,她都不知道。
哪里人少,不知道,哪里好玩,不知道,哪里人少又好玩,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道个啥?”温晚无语。
“你走以后,我都没怎么出去了。”谢舒毓如实回答。
家不怎么回,左叶又忙着谈恋爱,大多数时间她都闷在宿舍,给人画插图、定制,还开过网店,画竹子、柿子,岁寒三友什么的,用相框裱起来,按照备注再添行祝福的小字,过年期间生意特别红火,画到腱鞘炎发作。
这些,温晚也是不知道的。谢舒毓偶尔会来看她,前一天接到她的电话,听她撕心裂肺的哭,默默听着,不说什么,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进门直奔厨房,守着她吃饭,从不说自己的事,人家也忘了问。
寂寞吗,当然,可谁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温晚趴久了,腰疼,两条手臂也撑得有点难受,可她一动不敢动。
谢舒毓语气轻飘飘,没有责备,简单陈述事实,可每一个字,笔画拆开,都像活过来,“嘭”一下变得巨大,变成钢筋砖头,嘁哩喀喳落下来,没有砸伤她,只是把她围在里头,冷漠审视。
渐渐撑不住了,温晚两臂打颤,腰也疼得厉害,表情痛苦,嘴唇倔强咬紧。
轻易看穿她的窘迫,谢舒毓低低笑了两声,很好听,其中无限宠溺。
凑近些,谢舒毓把她抱起,轻松拖拽到面前,“难受就别趴着了。”
浑身脱力,温晚脑袋砸在人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在埋怨我。”
她抬起头,眼眶含泪,呼吸急促,唇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红,“可是,我们分开那么久,我也受到惩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忍心责备她,可未来她们又该何去何从。谢舒毓沉默。
温晚害怕,谢舒毓一不讲话她就害怕,她宁愿被骂,也不要谢舒毓一声不吭。
明明心里打定主意,要循序渐进,可一看这人表情冷冷,就完全乱了阵脚。
“你亲亲我吧。”温晚捧起她的脸,目光流连在那淡粉的唇,迫不及待想一口咬下,又希望她能主动。
简直昏了头,温晚口不择言,“你亲亲我吧,好不好,求你体贴体贴我,如果以后你有需求,我也一定会满足你的……”
第30章你把我弄得半死不活
谢舒毓神色复杂看着她。
什么叫体贴,什么叫需求,她们之间,还属于正常人类交友范畴吗?
一份感情,盛载了超越友谊的浓烈隐晦爱意,多年来谨慎存放心底,谢舒毓设想过,无非两种结果。
愈忍耐愈深埋,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表面的浮土踩实了,也就看不见了。
另一种结果,或许会有个像手榴弹一样的家伙,猝不及防,轰然炸开她防备的外壳,扒开层层腐肉,钻进她的心,再由内而外修补到完好如初。
那个时候,温晚还是她的朋友,只是她们不会再有此刻以及从前那般的亲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所涉及的核心,都无法逃脱失去,她竟然没考虑过第三种。
温晚就是那枚手榴弹。
从小到大,想做什么出格的事,谢舒毓很少直接去做,她最擅长煽风点火,再旁循循善诱,等到温晚被诱惑到不行,才装作无可奈何跟随在后,大言不惭说“我总不能放任你为所欲为”。
眼前这种局面,谢舒毓不敢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如果没有她的溺爱、纵容,温晚如何能一次又一次得逞。
亲吻,可以拒绝,拥抱,可以推离,不喜欢就别天天上赶着,道貌岸然说什么以朋友之名献温暖献关怀。
人性复杂,情感幽昧,而她从来不是圣人,甚至相较温晚,要恶劣更多,装腔作势这方面尤其。
谢舒毓躺靠在床头,视线下垂,无法避免,睫毛遮挡了许多更深层次的情绪,温晚见到的,就只是表面一如既往的严肃冷酷。
问“为什么”,谢舒毓坚持要给这件事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晚头疼,难道以后每次亲近,都要费尽心机编造借口?她想想就累,可确实也不能完全没有。
“我想要。”温晚给出的解释,简单直接,甚至是粗暴。
她想要,仅此而已。
谢舒毓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又说小筷子你从前如何如何对不起我,索要补偿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要。真够可以的,谢舒毓已经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温晚爬起,分膝跪坐在谢舒毓面前,表情认真,“外面那些人,我不认识,也不放心,而你我知根知底,也都并不反感一些超越友谊的亲密接触,除却彼此,再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呀。”
还知道是超越友谊的亲密接触啊,谢舒毓以为,这家伙当真单纯得不得了,还借口说什么小妈妈,她竟然傻乎乎信以为真,合着人家真馋她身子。
“你要我做你的炮友?”谢舒毓问道。
“哎呀不是啦!”温晚几乎要跳起来,“什么炮不炮的,我才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想接吻。”
她再一遍强调,“上次跟你说,那是我初吻,不是骗你。本来我一直是很单纯的,欸说起来都怪傅明玮,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变哪样。”谢舒毓好笑,“变银荡了?”
也没说错。温晚撩了把头发,“是有点,尝过女人滋味,无法自拔了。”
而她们关系那么好,互帮互助,理所当然的事情。
“反正天错地错,都是傅明玮的错,若非他纠缠不休,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奇了怪,“那你不应该感谢他?”
“有道理。”温晚歪头一笑,“要不等周一上班,我给他送面锦旗,上书‘妙手织姻缘,千里把线牵’。”
“神经。”谢舒毓推她一把,“谁答应你了。”
啊?还没答应!
“那要怎么办嘛。”温晚重新扑倒在她怀里,唇瓣挨在她嘴角,拉长了调子,“人—家—不—知—道—怎—么—办—了—啦。”
每说一个字,就若即若离碰一碰嘴巴。
技巧拙劣,但有效,谢舒毓垂眸看她,音色低沉,充满蛊惑,“想要就自己来拿。”
“你不怕我咬伤你呀。”温晚亲亲她的脸,鼻尖沿颌骨游走,来到颈部,那里很热,神经和血管丰富,给人的感觉最是强烈。
“我不会啊,也不敢,弄伤你,到时候又要骂人家是狗,就会乱咬人。”
她舌尖细细地舔,温热吐息流淌,在皮肤表面扩散开,渗透进血肉,激起层层的酥麻颤粟。
呼吸乱了节奏,谢舒毓握紧她的手,有些不甘,有些茫然,更多是急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她要她立即来吻她。
温晚偏不,谢舒毓什么人她还不了解?不主动,不拒绝,翻脸无情,说变就变,到时候一句“是你先勾引我”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过往全不作数。
诱她沉沦,温晚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求而不得,疯癫成魔。
温晚不再亲她,动动身子,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在她耳边讲话,“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技术不好你是知道的嘛。”
谢舒毓起先平躺,不知不觉侧过身来,依旧紧紧牵住她的手,半句话不讲,只是眼也不眨看她。
那双眼太黑,太过深邃有力,对温晚而言同样也是一种诱惑。
无声拉扯,温晚终究忍不住,主动去吻。
那嘴角还有没完全愈合的疤,她这次很小心,触碰,分离,如蜻蜓点水,又像蝴蝶栖息在花瓣上,偏偏那对长睫不乖扫来扫去,调皮得很。
“你在干什么。”谢舒毓气声。
“吻你。”温晚老实回答。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谢舒毓床上也要教训人,“那么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笨嘛。”温晚吮住她唇瓣,声音含糊,“你教教我。”
有效,谢舒毓主动去吻,跟在庄园那次不一样,跟在车里那次也不一样,她学东西好快,吻技大有提升。
温晚被托住后脑,感受亲吻由浅至深,唇瓣、牙齿和舌头,原来可以变化出那么花样,她出了汗,额际一圈,后背滚烫,爱意快要冲破胸腔。
只是接吻就如此令人着迷,温晚不敢想象,若能在她手心绽放,该是何等销魂滋味。
无法计算时间,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分离时,她们气喘吁吁,谢舒毓指腹按压在她唇角,用力碾过,连声音也带点狠,“这下你满意了。”
没有回头路可走,跌落悬崖,她们齐坠入深渊,眼前却有大片繁花绽放。
温晚猛地抬身,用力抱住她,在她颈间留下无数毫无章法的吻。
她痴狂表白,“我爱你,我好爱你。”
每当这种时候,谢舒毓都想犯贱多句嘴,问她,那什么小君呢,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温晚说初吻,谢舒毓当然不会怀疑,她说,她就信。
谢舒毓在意的,是曾经被丢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那么多年,那么好,这人说走就走,一去好几年,哭了疼了才知道给她打电话。
想到这些,眼底浓情蜜意冷却大半,谢舒毓轻轻推开她,下床,“我接杯水喝。”
水杯就在床头柜,温晚咬唇,心潮仍未平复,没有戳穿。
她飞快下床,趿上拖鞋,跑去饮水机前,从后把谢舒毓抱住,生怕她跑掉。
喝了半杯,剩下半杯,谢舒毓转身喂给温晚,弯腰把杯子顺手放茶几。温晚趁机贴进她怀里,舔唇,“再来一次好吗?”
“真上瘾了你。”谢舒毓笑,捏她脸。
温晚轻轻挣脱,勾住她脖子,拽得她弯腰,再一次贴去她唇。
滑滑的,冰冰的,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又不一样,温晚倒在沙发,长发铺散,云一般茂盛,谢舒毓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不触碰她别处,于是所有的力气都使在她的嘴,她几乎被吻到窒息。
接吻的感觉怎么那么好,她们才知道,过去十年都白活了。
这个吻结束,谢舒毓从沙发坐起,温晚不明白,她都成了一滩烂泥,这家伙怎么还有力气。
“你看你。”指尖长发微微汗湿,谢舒毓重新倒下,单手撑腮看她,手指从她的耳鬓,到她红透的腮,“半死不活的样子。”才只是接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恋去蹭她掌心,温晚神色迷离,“是你把我弄得半死不活,你还说人家。”
要命。
谢舒毓吸了口气,“要洗澡吗,还是明早再洗。”
“我想做。”温晚像喝醉了,眸子湿亮。
谢舒毓捞起茶几上水杯,这次是真的觉得渴。
温晚没坚持,进浴室洗澡,她出了很多汗,整个人都湿透了。全部。
晚上,她又把自己扒个精光,像条滑溜的鱼,直往人怀里钻,小脑袋一动一动,还想去亲,谢舒毓摁住,“我涂唇膏了。”
“嗯?”温晚疑惑。
“有点疼。”谢舒毓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偷笑一下,又撒娇,“那你不给人家涂啊?”
黑暗中,窸窣几秒,热气覆来,谢舒毓吻她。
没有过多停留,涂完唇膏就走。
唇膏是温晚的,谢舒毓自己在梳妆台翻出来,水蜜桃味道,也算略微弥补了遗憾。
临睡前,谢舒毓商量说:“明天回去,看看干妈干爸还有外公吧,大家都很想你。”
“妈妈肯定要说我。”温晚想见外公,又害怕回家。
“我会帮你的。”谢舒毓轻拍她后背。
“那我听你的。”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这天晚上,谢舒毓罕见做了个梦,和温晚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好像都没怎么做梦,是因为她在身边么,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们分开的时候,倒是常常做梦,说出来挺难为情的,竟然大多是春梦。
但这次,是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叫什么君的,她没见过几次,长相早就记不清,她不想诋毁对方,显得自己很没品,但那人确实跟她差得远。
——“听说也是学画的,气质跟你倒是挺接近,但学历没你高。”
——“哦,个头也没你高。”
——“至于长相,一般般,没你好看。”
——“一言概之,啥都不如你。”
嗯,刚才说过,她有素质,不会在背后乱诋毁人家。以上,俱来自左叶。
总之,就是那个什么都不如她的董益君,把温晚带走了。
梦里是年代感十足的火车站台,类似电视机《情深深雨濛濛》里面的场景,董益君和温晚坐在车上,她追着车跑,一面跑一面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温晚把吃完的泡面桶扔出来,瓜子片撒她一脸,“你痴心妄想吧,我又不喜欢你,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别阴魂不散老缠着我。”
绿皮火车窗户“咣”地关严实,下一秒变作和谐号,“嗖”一下消失不见。
谢舒毓不再追了,也追不上了,心隐隐绞痛,她低头,有血渗出。
梦醒来,天光已大亮,窗帘没关严实,光柱直直打在她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皱眉,翻个身,谢舒毓正对上温晚酣睡的小脸,粉嘟嘟的。
梦中强烈的恐惧感心头徘徊不散,尽管谢舒毓一遍遍安慰自己,那只是梦,那些事早就过去,她们现在很好,昨晚好像……
对,接吻了。
可还是很难不迁怒,谢舒毓想起梦里被她泼了一脸泡面汤,愤怒咬她嘴唇。
温晚被痛醒,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不解,而谢舒毓逆光坐在床头,穿一条宽松的白色睡裙,满脸幽怨,活似个横死的女鬼。
什么情况?温晚好糊涂。
明明昨天晚上,她们还如胶似漆,缠缠绵绵,一大早,谢舒毓为何就对她横眉冷目,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谢舒毓竟然在镜子里拿眼睛剜她。
忍耐着,直到洗漱完,温晚纵身跳到她后背,耀武扬威挥拳,“什么嘛!你再瞪我一下,我把你眼睛抠出来。”
十点的车,得赶紧收拾东西,谢舒毓没空跟她废话,驮着人进卧室,两手不闲着。
谢舒毓车技不好,驾照是家里逼着考的,她自己没兴趣,本来画画就需要非常投入,她不喜欢旁的事情再来消耗精力,开车很爱走神,看风景看天空,追过一次尾,幸好没出什么大状况,往后再也不开了。
温晚得负责开车,没法逼问,直到上高铁,她威胁人家,再不实话实说,就在高铁上跟她演活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噩梦。”谢舒毓终于开口。
温晚震惊,“因为一个梦,从早上到现在,你对我爱搭不理,您没事吧?”
她真好奇,“到底什么梦,惹你那么大气性。”
“梦见你跟那什么君跑了。”谢舒毓干脆直说,看她怎么办。
抓抓脸蛋,温晚两只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最近真是被宠得忘了形,“倒也……不至于那么大气性吧,不是早跑了,都跑了好几年。”
谢舒毓震惊回眸。
温晚笑,不敢太大声,担心惊扰了邻座的乘客,五官生动,眉飞色舞。
谢舒毓这次是真的瞪她,怨念快凝出实质。
“哎呀。”温晚抱住她手臂,靠去人怀里,“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你生气嘛我理解,可你早上也咬了我的脸,还冷落我好久。”
“咬你的脸,是赏赐你。”谢舒毓拽得二五八万。
哦呦呦,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赏赐我,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奴婢吧——”温晚多会撒娇呀,头蹭去人颈窝,像只穿山甲,要一直钻进人心里去。
谢舒毓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手感好极了,冰冰凉凉滑滑,胜过丝绸的质感。
不愿轻易妥协,心中绝大多数的顾虑,来自她人格以及内心的空缺,她太没安全感,对周围的一切习惯性保持怀疑。
曾经,她把所有的牵挂和念想都系挂在那个人身上,全身心付出,回应对方所有需求,可结果呢。
人家说走就走。
独自那几年,她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
李宗盛唱: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不提,却无法做到不介怀。
后半程,谢舒毓托腮看窗外,温晚几次索吻,被拒绝,赌气不再亲近她。
谢舒毓声音淡淡的,“这些风景,你熟悉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本是闭眼装睡,听见她说话,重重“哼”一声。
“我很熟悉。”谢舒毓自顾自往下讲。
“你第一次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尽管我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从叶子那里,我得知你的居住地址,拜托她不要告诉你,搭车,到了你家楼下。”
时节初夏,温晚离开半月有余,谢舒毓知道她的门牌号,却不肯上楼,坐在一棵桂花树下的长椅上等,从下午一点,到傍晚时分。
早有预料,要等那么久,从起床就没怎么喝水,天气已经开始热,顶着烈日,好几个小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
“我看见她,捧一束玫瑰,好巧,也是黄玫瑰。”
所以当同样的黄玫瑰再次出现,她反应才会那么大,才会口不择言中伤对方。
温晚很厉害,她有种超能力,两边吵架,不管究竟是谁的错,起因为何,她极少是主动道歉的一方。
即便是上学时候,逃课、闯祸,老师从不忍过分苛责,家人对她的宠爱,更不必讲,连恐怖如斯的李副校长,也对她和蔼可亲。
皇天不负有心人,谢舒毓等了几个小时,终于见到温晚,是那什么君打电话叫下来的。
她还是那么漂亮,也还是小孩脾气,不知因得什么,冲人大呼小叫,花束胡乱摔去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没脾气捡起,重新塞回她手里,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言行实在过激,她这次乖乖接过。
说了什么,太远,谢舒毓当然听不见,总之温晚情绪慢慢平复,对方试着去牵她手,她没拒绝。
起身离开,谢舒毓没再看下去。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如此陌生,像只不能见光的小老鼠,她慌不择路,四处逃窜,躲藏到附近小广场一处昏暗夹角。
眼泪滂沱,幸而天色已晚。
谢舒毓不常哭,她其实没那么坚强,但身边已经有一只爱哭鬼,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哇哇大叫着乱蹬腿的话,谁去解决问题呢。
广场舞音乐节奏欢快,却无法点燃内心分毫,推婴儿车的年轻夫妻,各个年龄段的情侣,或是三两相聚的好友,饭后,这个舒朗的夜,大家相聚在这里……
那些热闹离她很远。
曾经,她们也是其中一员,晚自习逃离学校,满街胡逛,试图加入广场舞大军,少年人终究太过腼腆,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最后演变成战争,夜风中追逐奔跑。
来之前就想好的嘛,只看她一眼,现在看到了,蛮好的,她有人爱。
没久留,花了几百块钱,谢舒毓连夜打车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好黑,路那么长,她们越来越远。
“这条路我,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我太熟悉了,车开出去大概半小时,能看到一座大桥,春夏秋冬,桥下江水的颜色、流速和深浅都不一样。再过一个小时,就会经过隧道,呼啸声变大,窗外什么也看不见,我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像潜入水底,用我的肺活量来计算距离。”
“轰隆隆——”
黑夜骤然降临。
她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温晚下意识也屏住呼吸。
三十秒。
她睁开眼睛,重见天日。
谢舒毓在看她,眉眼沉静,唇色清浅,“终于有一次,是我们一起。”
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温晚双手捂住脸。
“欸——”一声早有所料的叹息,谢舒毓扭身去包里翻纸巾。
也是在这个时候,谢舒毓座椅被人蹬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计较,包里抽出两张纸,正要给温晚擦泪,后座小孩一声高昂的尖叫,再次猛踹座椅。
温晚立即暴起,眼泪鼻涕顾不得,冲着后座小孩大声咆哮。
“你叫个屁你叫,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狂犬病发作咬死你信不信!”
吼完一屁股坐下,抢过纸来,用力擤鼻涕。
家长吓傻,后座小孩就此噤声。
别说那小孩,整节车厢都安静了,前后左右都忍不住好奇,伸长个脖子来看。
她不高兴被人盯着,眉一竖,眼一横,就要发脾气。
当然,谢舒毓要是不在,她肯定老老实实的。
“好了好了好了。”谢舒毓赶紧去哄,“有什么冲我来吧。”
至于周围人的瞩目,这么多年,跟温晚在一起,早就习惯了。
温晚哭个不停,谢舒毓想说,受委屈的明明是我,你有什么好哭,但忍住了。推小车的乘务员过去,她给她买了个好丽友塞在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丽友,好朋友,你最爱的,上学时候咱俩都是分着吃。”谢舒毓见她苦着脸不动,撕开包装,耐心喂到嘴边。
眼泪汪汪,温晚手往旁边推,“我要你先吃。”
谢舒毓顺从咬下一口,递还给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怎么办呢,焦不离孟,碗不离筷,她们之间注定是牵扯不清的。
第31章好东西都是要细嚼慢咽
情绪平复,静靠在座椅,谢舒毓讲述的那些,温晚以主视角再次进行复盘,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索吻之路会行走得如此艰难。
可姓谢的难道一点错没有,她为什么跟人跑了,她心里没点逼数?
“其实我跟小君。”温晚试着起个头。
“不想听。”谢舒毓直接打断,“那么想讲,我死以后你再烧给我。”
看吧看吧,又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欸凭什么你能讲,我就不能讲。”温晚来脾气了。
“你可以打断我啊。”谢舒毓无辜一摊手,“不打断,说明你想听,但我不想听,所以我打断。”
这人真霸道。温晚生气,“那你不让我讲,我怎么解释清楚,我在你那永远翻不了身。”
“反正我就不乐意听。”谢舒毓死犟。
再说你翻什么身,你躺0不就好了。
“你还给我好丽友,我不跟你做好朋友了。”温晚揪住她衣领,拽到面前。
谢舒毓吐舌,“我呕出来给你。”
真欠扁,温晚陡然接近,一口叼住,唇瓣研磨。
“呜”一声,谢舒毓舌尖剧痛,拳头捶打她肩膀。
推小车的乘务员再次路过,“哟”一嗓,“这么刺激。”
两人迅速分离,满脸红热。羞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走远,温晚小拳头暴雨般落下,“你叫什么叫,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我了?你说你怎么我了?谢舒毓震惊,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她竖起一指,“我数过了,你刚才一共打了我十五下,还有刚才咬我那下,等于五下,四舍五入三十下,现在我要还给你。”
温晚身子一拧,闪去过道,“快到站啦!我上个卫生间。”
出发前,谢舒毓给干妈去了电话,那边嘴上说“回来干嘛,一辈子在外面流浪呗”,还是嘴硬心软,张罗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温晚家住市区的小联排,除她家里四口人,妈妈,爸爸,还有外公,最后就是跟着她们搬了好几次家的表姑姑。
饭菜都摆好了,就差个骨头汤还架在火上煨着,表姑姑坐不住,站门口搓着手等啊等,盼啊盼。
温瑾走出来,探头朝大路那边瞧一眼,“也就你拿她当个宝。”
“你不当宝。”表姑姑搓搓围裙边,不咸不淡怼一句,“跟着出来干嘛。”
表姑姑嘛,温晚她爸的姐姐,丈夫是煤矿上的工人,后来在井下死了,温瑾那时候刚怀上温晚,温晚她爸就把人接过来,帮着照顾。
所以表姑姑在家里还有个外号,叫德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姑姑有时候还挺遗憾,说弟妹你怎么就只生了一个呢,现在家电齐全,小碗和强强长大以后,我除了烧饭,都没别的事情干,整天闲得屁股疼。
强强是她自己的孩子,只比温晚大两岁,早成家了,孩子都会打酱油,现在在老家当村干部。
孩子长大会离开家,温瑾却离不开表姑姑,话听进去,小孩确实不想再生,就给表姑姑带了对猫狗回来。
表姑姑有了事情做,发现宠物比人还难伺候,又说,这些小牲口,真是费钱,每天吃得比人都好,你们温家还是钱多啊。
温瑾骂她贱骨头,她也不会干受气,骂人恶婆娘,总之,这对姑嫂平时不少吵架。
但家里多个人,终归是热闹。
温瑾“切”一声,扭屁股刚要走,表姑姑“哎哎”招手,“来了来了!”
回头看,路尽头确实有辆出租正朝着这边开,温瑾琢磨琢磨,还是哼地扭头回了屋。
表姑姑懒得理会她,赶忙到路边去迎。
谢舒毓下车,跟着喊表姑姑,温晚紧随其后,表姑姑眼泪汪汪把她们搂怀里,拳头使劲地打,“还知道回来啊你们,小碗是,小筷子你也是,那么近也不知道常来看看我们。”
“别打了。”谢舒毓快疼死,严重怀疑,温晚爱打人的臭毛病就是跟表姑姑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呢?”温晚好奇张望。
表姑姑翻个大白眼,一点没给人留情面,“刚还跟我在门口等,看到车来,立马闪进去,装得满不在乎。”
她扯着温晚胳膊,“待会儿你别跟她说话,气死她。”
几人走到门口,没看见温瑾,温晚有点失落,“妈妈果然生我的气。”
其实她每年过年都回来,但温瑾态度从始至终没变过,不搬回家来住,就别叫妈。
话音刚落,门打开,是外公,后头紧跟着爸爸,温晚扔了包扑过去,一家人团聚,泪花花直打转。
谢舒毓把她包捡起来,温晚爸爸跟她打招呼,“小筷子也来了,太好了,今天真是比过年还高兴!”
温晚家的家庭氛围很好,大人都没什么架子,谢舒毓在这里很放松,跟着一群人进屋,像小时候那样,先伸头看看桌上有什么菜。
“洗手去。”表姑姑拍她屁股,“不许偷吃”
谢舒毓回头,“您别老动手行嘛。”
“你的屁股我摸不得啊!”表姑姑越说越要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赶紧跑了。
回头,正瞧见温瑾从楼上下来,生小孩生得早,恢复好,五十多瞅着跟温晚没多大差别,大眼睛小翘鼻,天生的眼高于顶,看人习惯从上往下,这会儿满脸不高兴,瞅着更是难接近。
“干妈。”谢舒毓不怕,跑去她面前。
“小筷子,还是你孝顺,上次你给我买那个什么精华,很好用,干妈又年轻了。”
温瑾摸摸她脸蛋,凑近香一口,“真是干妈的好孩子,以后干妈的遗产,肯定有你一份。”
“干妈说笑。”谢舒毓赶紧招手,“小碗快来。”
表姑姑喊:“别跟她说话。”
温晚哪敢啊,小碎步挪到人跟前,细声细气喊“妈妈”。
“谁是你妈?我不认识你。”温瑾真的气她,自己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养到二十多岁,某天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宣布要离开家,去另外一个城市闯荡,行李都没收拾,拿个手机就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东西,全在房里搁着,表姑姑隔一天进去擦一遍,家里少个人,像被抽空一大块,全家都冷冷清清。
“妈妈。”温晚抱住她,“对不起嘛,你不要一直骂我了。”
“哎呦,别啰嗦了,赶紧吃饭。”外公杵着拐杖,连连地跺。
温晚她爸是个哭包,到现在还眼泪不停,“孩子好不容易回家,老说她干嘛,一会儿又跑了。”
“我才说一句。”温瑾骂,“就你惯的!”
“吃饭吃饭!”表姑姑全给拽到桌边,“菜都凉了,真是的。”
温晚的事,谢舒毓一直替她瞒着,她说历练,搞事业,谢舒毓跟家长们也这么说,幸好,她还是搞出点名堂来的,小管理当着,不然回家更得挨骂。
饭桌上还是那些话,问温晚什么时候想通回家,说现在大环境那么差,年轻人之间都流行啃老,你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谢舒毓听得呵呵笑,温晚瞪她,“你不帮我!来时候怎么说的。”
搁了筷子,谢舒毓喝口饮料,没出声。
难道我希望你一直在外面飘着,还是我在高铁上出生,对那地方有种特别的情怀,一阵子不去就浑身刺挠。
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干脆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你又不高兴。”谢舒毓继续吃饭,表姑姑做了她最爱的宫保鸡丁。
“你说帮我的!”温晚生气,桌下踩她脚。
外公皱了眉,“小碗,你太不像话,小筷子还怎么迁就你,别一天天老欺负人家。”
“这么多年,对象也没有一个。”温瑾到底心疼,边说边给她夹菜,“熬成个老闺女。”
说到这个,连表姑姑也掺和进来,“要是跟男人跑了呢,也说得过去,偏偏男人没有一个,到现在孤零零的。”
“别是被人甩了,不好意思说。”温晚她爸接。
谢舒毓忍笑辛苦,家里人还不知道温晚性取向,她真说出实情,温晚不仅跟人跑了,还是跟个女人重点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饭桌上不得炸翻天!
这顿饭,温晚吃得不太愉快,简直就是她的批斗大会嘛。谢舒毓倒是还好,气氛好,反正骂的不是她,饭菜好,她比在家吃得多,吃完就上楼休息,留温晚在楼下跟家人掰头。
温晚家现在住的房子,是五六年前换的,她没怎么来过,有点陌生。
房间是小女生喜欢的风格,窗帘质感上乘,那些年很流行的粉白拼色,还缀着流苏边,在谢舒毓看来,过于稚嫩,但如果她的妈妈,也像温晚妈妈一样给她精心布置房间,挑选窗帘,怎么样她都接受。
床上用品表姑姑刚换过,谢舒毓没换衣服,只在床尾坐着。床垫很软,隔着被子,倒下去闻,有太阳烘晒过的温暖气息。
那股熟悉的味道还在,是房间的味道,也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奇妙,无论搬多少次家,换过多少件家具,洗不掉,驱不散,永远是第一天进她家门闻到的气味。
小时候,谢舒毓一直说,喜欢她家里的味道,后来发现,其实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她穿过的衣服,她睡过的床,她抱过的娃娃,都沾染上她的气息。
我呢,最近她们老是黏在一起,谢舒毓揪起自己衣领子。什么也闻不到。
饭桌上,谢舒毓没帮温晚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她能回来,她们还像从前那样。朋友关系也好,只要能常常见面。
两个城市来回跑,真挺累的。
吃饱就犯困,谢舒毓躺在床尾,正迷迷糊糊的,朦胧视线中,温晚前一秒才推开门进来,下一秒人就扑到她身上,抱着她脖子啃,“明明答应要帮我!坏人!”
好痒,谢舒毓昂头躲,细长雪白的颈部完全暴露,温晚不停亲她那里,本来是要找她算账,忽就觉得热。
“我漱口了,你呢。”温晚手指按在她脖颈侧面,“这里是动脉还是静脉呀,跳得好快,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她们那么近,呼吸交错的距离,温晚说的“想”是什么意思,谢舒毓很清楚。
她故意不回答,“你猜。”
才不要猜呢,温晚含住她的嘴唇,冰冰的,甜甜的,有清凉薄荷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喜欢。
温晚来了兴致,“你不要动哦,这次换我来,看我技术有没有提升。”
谢舒毓当真不动,眨眨眼睛,算是默许。温晚动动身子,躺舒服了,嘴唇贴着嘴唇碰几下,还不如刚开始那下亲得好,又开始咬人,好像除了咬,她就没别的招。
偏头躲了下,谢舒毓浅浅吸口气,辛辣点评,“毫无长进。”
温晚嘟嘴不开心,“我哪有,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笨。”
“那你看我享受吗?”谢舒毓做什么都很认真,上小学抄歌词,抄了好几个厚厚的笔记本,上初中玩游戏,经常上温晚家借电脑搜攻略,也是誊抄在本子上。
不过接吻这方面,她倒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温晚还犟,“你不享受,是你的问题。”
不跟她争辩,谢舒毓静静看着她,手掌抚向她的脸,指尖探入鬓角绒绒的碎发,缓缓移向后脑,将她完全掌控在手,双眼无声描摹,指腹按压其唇瓣,来来回回,不轻不重地碾。
温晚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似乎已经被她看透,看穿。
到处都开始痒,她迫不及待挺腰,眸子水漾漾,低声哀求道:“吻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她怎么就那么会呀。
脑袋空空,温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有一个“死”字。
馋死她了。
可温晚忘记,谢舒毓是最擅长忍耐的憋憋侠。
“好东西都是要细嚼慢咽的。”她凑近,鼻息持续扩大走势,从唇角,到下颌,再到最为脆弱的颈。
“你老是咬我脖子,也换我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温晚揪住她衣角,睫毛乱抖,像受惊的蝴蝶慌乱挥舞翅膀,唇半启,帮助调整紊乱的呼吸。
她的嘴唇总是凉凉的,好似河里的小鱼,她的鼻息又那么烫,一冷一热,交错淋落在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刚才问我,这里是静脉还是动脉,现在回答你,都有,所以特别强调一下,不可以用力咬,会受伤的。”
温晚又烂掉了,喉间溢出愉悦的低吟,环紧她,将身体紧紧贴合,把自己揉乱。
正是意乱情迷之际,表姑姑径直推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们切了水果。”
谢舒毓僵住,温晚瞬间清醒,抬眼,正对上表姑姑一双震惊的眸。
“放桌上了。”表姑姑飞快撤走,门咣地关严实。
“怎么办!”
“怎么办?”
二人异口同声。
“你去说。”
“我去说。”
温晚冲出门去,“表姑姑!”
表姑姑刚走到楼梯口,回头,见女孩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一脸春潮未散,简直要了命。
往楼下看一眼,她爸妈和外公都在,怎么办,只能把她拉到隔壁自己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我解释。”温晚坐在表姑姑的小床边。
她的房间很干净,特别钟爱一些过去从老家带来的旧东西,比如那种粗布的大花床单,还有掉漆的搪瓷水杯等。
就是这位看起来极为传统和保守的表姑姑,开口第一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温晚下意识否认。
“还不是!”表姑姑几乎要跳起来,“不是你们啃成那样。”
长发勾至耳后,温晚抬起头,“寂寞了嘛。”
“啊?”表姑姑大为震撼。
“我们是好朋友,对彼此都比较了解,也比较放心,就商量说互相慰藉一下,仅此而已。”
温晚努力把这件事简单化,却似乎越描越黑。
表姑姑眉头皱得很深,“小碗,你是不是觉得姑姑我是农村来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非常笃定,“你就是同性恋!我问你是不是同性恋,你跟我说你们互相慰藉一下,哎呦喂——”
表姑姑痛苦抱头,“这叫什么事情嘛。”
啊,是这样吗?温晚后知后觉。
她脸蛋还红红的,嘴唇也水嘟嘟,脖颈周围一片更别提,也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没回过神。
现在清楚了,明白了,她立即使出撒娇大法,紧紧把表姑姑抱住。
“求姑姑保密,不要告诉妈妈爸爸和外公。”
“你跟小筷子好啦?”表姑姑问。
“没有。”温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你?”表姑姑简直莫名其妙啊,“不喜欢你们这样那样。”
“哎呀——”温晚不想再说了,“姑姑你就当作没看到好了嘛。”
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表姑姑感觉三观都碎了呀,正发着愁,门一响,温瑾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干什么?”美妇人捉奸在床的姿态。
温晚缓缓松开手臂,脸吓得更红。
“跟姑姑说事情。”她心快跳出嗓子眼。
“欸,我在楼下就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还以为眼花了,上来一看,真躲房间里。”
温瑾火气噌就上来,“你有什么事情,不跟你亲妈说,先跑来跟她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没有。”温晚无力辩解。
很快她看到爸爸跟上来,伸个脑袋,门口东张西望,“怎么了怎么了。”
“干什么你们,大呼小叫的。”外公也来了。
温晚抓狂,怎么就变成家庭大战了。
她还敢实话实说吗?妈妈只是因为她跟表姑姑多说两句话就醋性大发,外公年纪大了,不懂,爸爸只会和稀泥。
表姑姑呢,还雌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学温晚勾一下头发,并着腿坐在小床边,“那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啊,为什么孩子心里有事,只跟我说,不跟你说。”
我的天呐。
温晚双手抱头,她该怎么解释。
“我反省?”温瑾炸了,这下彻底炸了,“我养着一大家子,我还需要反省,这屋子里的人,甚至包括猫和狗,哪一个不是我在外面打拼赚钱养着,我真反省了,你们一个个喝西北风去。”
“你别动不动就拿钱说事,你在外打拼,我也没闲着,给你操持家,带孩子。那你成天成天在外头跑,孩子不跟你亲,有话不敢说,多正常,你嗷嗷什么嗷嗷?”
表姑姑这张嘴也是厉害。
温晚她爸走到两人中间来,“祖宗唉,都少说两句吧。”
“上一边去。”两人齐骂他。
外公摆摆手,说她们“烦死了”,杵拐离开。
温晚想劝插不进去嘴,都快急哭了,眼看表姑姑和妈妈就要撕起来,外头“咚咚”响了两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站进屋里,笑着问:“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
得救了,温晚立即跑去她身边。
谢舒毓拍拍温晚的手,安慰说“没事”,不知道谁给她训练得十分审时度势,灵活一个走位,来到两位长辈中间。
“其实是这样的,小碗嘛,年轻气盛,就想出去闯荡闯荡,所以这些年都在外头打拼。但她也知道干妈你不乐意,她在外头不容易,遇见些糟心的人和事,想跟干妈你撒撒娇,又不敢,就先来找表姑姑,让她帮忙从中说说话。”
她牵了两边,坐到床上,“要怪就怪我吧,这主意是我给她出的。”
事情起因编出来,几方都择得干干净净,说问题都在她身上。
可谁又会真的忍心责怪她呢,她终究是好意,这本来就是场误会,现在说开就好。
表姑姑听身边女孩轻声细语说着,抬头看她一眼,低头,琢磨一阵,又抬头,心里不知想的什么。
温瑾呢,温晚脾气跟她一样,谢舒毓能哄好小的,当然也能哄好大的。
“好吧,这次算我不对。”温瑾难得通情达理,拉着谢舒毓,“小筷子,还是你好,幸好干妈还有你。”
温晚她爸抬袖擦了把汗,“多亏小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解决,两边都哄好,温瑾临走前,冲着温晚撂一句,“那你晚上来找我吧,我们好好谈谈心,我保证不骂你。”
完事,谢舒毓先回房间,温晚跟表姑姑又托付几句才走。她推门进屋,见谢舒毓就在门边站着,探身牵了她过去,门合拢,“咔”一声反锁。
“怎么跟表姑姑说的。”谢舒毓问。
温晚心虚舌,“实话实话,你知道我不擅长撒谎。不过,表姑姑答应保密,她不像我,她嘴严的,小时候从来没告过我们的状。”
“你嘴严吗?”谢舒毓看她,唇边一抹笑。
“我嘴……”温晚哼哼两声,软绵绵往人怀里倒。
中途被打断,她很不爽,“我严不严,你不知道啊,你一亲我,我就喘得受不了。”
温晚发誓,她从前真不这么说话,可一见谢舒毓就忍不住整两句骚的。
眼尾一跳,谢舒毓环住她,后背抵在门,“刚才在表姑姑房间,你有现在一半厉害,都不至于我出面替你解决。”
“那你该偷着乐。”温晚踮脚去啄她下巴,“我太依赖你,离不开你。”
呼吸紧绷,谢舒毓偏头追咬,声音像含了把沙,“你以后怎么找对象,让人知道我们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恋那气息,那温度,还有她总带点戏谑的笑,长得那么纯,绷着脸的时候,样子还特高冷,看不出来那么会亲。
温晚两手挂在谢舒毓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啄,“那就不找,而且我也从来没找过。”
顿了顿,她笑着问:“你呢。”
谢舒毓挑眉,“我什么?”
“你是直女,以后还要嫁人的嘛。”
话一开口,心头莫名涌恨,温晚忍不住又去咬她,“让你老公知道,更不像话,说不定那时候我们还搅和在一块,你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丢下我吧,你还会跟我出来鬼混吗?”
第32章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咬紧银牙,温晚说着说着,把自己气着了,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连个鬼影都没有的“老公”。
放狠话嘛,得严肃些,温晚站直了,水蛇一般缠住人脖子的两只手蓦地收紧,虎口虚虚掐握在谢舒毓颈间。
“你要真跑去跟别人结婚,我肯定把你们日子搅个天翻地覆,没日没夜缠着你们,晚上睡觉都躺你们两人中间。”
结婚,如此遥远又陌生的词汇,谢舒毓从来没想过,但不妨碍她拿温晚逗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啊,我左拥右抱,高兴还来不及。”
“你左拥右抱,我可没那么大方,我买包耗子药,偷偷把他毒死。”
温晚腾出一只手,缓缓握拳,表情狰狞。
小脑瓜里整天戏不少,谢舒毓想了想,配合道:“那尸体怎么处理呢,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交给表姑姑。”温晚豪气一摆手,“表姑姑什么都会帮我们处理好的。”
谢舒毓轻咳一声,学表姑姑语气,“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两人笑作一团。
“不过说正经的。”温晚松手,蹦跳回床,往后仰倒,“干妈要真逼你结婚,你会乖乖就范吗?”
挨去她身边,谢舒毓悠闲一躺,唇边始终噙着抹笑,“我是直女啊,传宗接代,是我的本分嘛。”
“人家跟你说真的!”温晚使劲推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谢舒毓笑容不减,“生十个八个的大胖小子,个个都是栋梁之材。”
“母猪都没你能生。”温晚真想一把掐死她。
“那你确实是小瞧我了。”谢舒毓顺嘴接,跷起二郎腿,脚尖愉悦轻点,瞟一眼身边人,“到时候全部认你当干妈,过年发压岁钱都发到破产。”
温晚成功被激怒,立即翻身爬起,对其上下其手。
“那我先把你糟蹋了!让你没有人要!”
毛茸茸的小脑袋怀里拱来拱去,好痒,谢舒毓“啊啊”挣扎,“完啦!我不干净啦!”
“你俩别打架啊。”
门外,温晚她爸喊了一嗓。
到底是在家里,门虽是反锁了,心里始终有些忌讳,不敢制造出太大声响,耍闹半天,想起表姑姑切的水果还没吃,谢舒毓起身端到温晚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我。”温晚反手撑床,小腿微屈,身段妖娆。
牙签叉了颗葡萄,谢舒毓手臂伸直,温晚摇头,“我要你用嘴喂。”
受不了,谢舒毓直接扔嘴里,“我干脆嚼碎喂你。”
温晚张嘴,拖长的“啊”音,如幼鸟乞食。
谢舒毓搁下瓷盘,俯身去吻她,口中有清甜的水果气息。
窗帘没拉,下午的阳光偷偷溜进房间,眼皮被晃得睁不开,门外有脚步声,整洁的被面完全揉皱。
禁忌打破,进展速度比温晚想象得要快,她心里不安,却无法不沉迷,她们频繁接吻,都暂时忘记自己。
被表姑姑打断的那个吻,终于有头有尾结束,谢舒毓坐起,手指轻碰唇,“像吃了两斤花椒。”
都亲麻了。
身后没动静,谢舒毓回头,温晚还乱七八糟躺在那,被吻透的红唇微张,双颊由内而外透着粉,显得睫毛格外鸦黑浓密。
美得如此动人心魄,谢舒毓默默欣赏片刻,再次以吻轻触她嘴唇,指腹摩挲在额际那一圈软嫩的绒毛,满心宠爱。
幽幽睁开眼,温晚爬坐起,眸中潋滟生波,媚态丛生,她倾靠到人怀中,“是你吻醒我的吗?另一个国家的公主。”
怔愣片刻,谢舒毓轻轻摇头笑,“哦我的上帝,这简直不可置信,但我想你误会了亲爱的公主,啊,我是说,刚才好像有只癞蛤蟆从你的脸上,哦不,这太糟糕了,亲爱的公主,那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瞬间暴起,“本座收了你这妖孽!再用靴子狠狠踢烂你的屁股!”
那盘水果最后是在楼下解决的,两人互相喂着吃完。
温晚坐累了,侧躺在谢舒毓大腿,电视里放的综艺是谢舒毓之前参加过的那个,她之前一直觉得很无聊,因为谢舒毓,现在瞧着也特有意思,过往几季都翻出来看,被逗得“咯咯”笑。
表姑姑不知道干嘛去了,刚从外面回来,见沙发上两人亲密无间,从旁经过,重重咳嗽一声,小声叮嘱说:“也稍微注意点影响。”
她没注意沙发背后还有个人,是温晚她爸,正在给屋里的绿植浇水,回头问:“啥呀,啥影响。”
温晚连个胳膊肘都没动一下,“让我跟小筷子注意点影响,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这有什么关系。”
温晚她爸开朗表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要好,我跟你们说,有些两口子还不如你们呢,真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幸运,从小就结交到了这一生的挚友,这需要多少年月的交往磨合啊,你们爸爸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他悠然笑开,“我遇见了你们妈妈,又是另一种幸运。”
“说得好。”谢舒毓鼓掌。
温晚竖起大拇指,“瞅瞅人家这格局。”
表姑姑暗戳戳拿手指她们,“倒霉孩子,真是两个倒霉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爬起,跟着表姑姑蹦跳进厨房,见她手里提个小菜篮子,里头好些青菜和小葱,“上哪里偷的。”
“什么叫偷!”表姑姑瞪她一眼,“隔壁那老太太,院里种的,吃不完专程叫我过去拿。”
说着谨慎回头,拉着温晚凑近些,“看上你外公了,不好意思说,让我找机会传达。”
外公七十多了,身体还硬朗,喜欢游泳,有时候在小区里游,有时候上公园,有一天冬天,还跟一帮老头老太太去水库,让温瑾抓回来,狠狠训了一通。
这不,一下午没影,不知道又上哪儿游去了。
“那没戏。”温晚撇嘴,“我们家都是痴情种,外公心里只有外婆,不可能容得下别人。”
外婆走得早,外公常说她没福气,没等到家里有钱,也没看见外孙女出生,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表姑姑边说边把葱择了,“我也是这么讲,但老太太说,都一把年纪了,没想怎么着,就当朋友处。”
“当朋友处……”这话温晚熟。
说到这个,表姑姑想起来了,胳膊肘捅她,“你俩真没好?”
温晚认真请教,“你觉得小筷子喜欢我吗?”
都这样那样了,还问,还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姑姑深深看她一眼,“我不懂你们这些女同性恋,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但要是让你妈或是你外公发现,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为什么不提她爸呢,因为爸爸蠢,就是个草包美人,让妈妈养废了。
“没事。”温晚说:“就算我现在回去,跟小筷子躺沙发上抱着啃,我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话倒是没错,表姑姑附和说:“你妈这点确实,不如我时尚。”
温晚笑不停,跑回谢舒毓身边,迫不及待分享八卦。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温晚之前还计划叫上朋友到处去玩,一回家,哪也不想去,就躺着,吃吃喝喝。
楼上妈妈在午睡,楼下爸爸拿把枝剪,满园捯饬他的花花草草。
五十多岁人,头发还没怎么白,修剪得蓬松干净,戴副眼镜,穿件棉麻质地的白色衬衫,院里走来走去,那小气质,还真别说。
“短视频平台上开个账号,比那什么秀才棺材的,更能吸粉。”谢舒毓调侃说。
温晚认真想了想,“我爸没那么油吧,他会摆动作吗?那活可不轻松。”
“你觉着,他能不知道自己长得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不屑,“他装的,装作帅而不自知,不然怎么骗到干妈。”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温晚拉着谢舒毓跑到院里,往她爸面前一站,手举起,假装捏个话筒,“爸,采访一下,你觉得自己长得帅吗?”
“怎么……”她爸转身朝向落地玻璃,用行动回答,“这身行头不错吧,衬衫你妈买的,说儒雅。”
说到儒雅,谢舒毓想起来了,“干爸好像没近视吧,难不成老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戴眼镜。
“这不是为了儒雅。”推推眼镜,她爸对镜整理仪容,“平光的,你干爸视力好着呢,一辈子没看过几本书。”
“我说什么来着。”谢舒毓给温晚递个眼神。
温晚她爸不知道她们打赌,自顾自讲,“你们爸爸我啊,书读不进去,做工也一般,就这张帅脸能排上点用场,跟了你妈,进了你们老温家的门,从农村到城市,几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心态一直挺好,“外面你们那些叔叔伯伯的,明着鄙视,背地里羡慕得牙都咬碎,还装样儿。远的不说,就这幅眼镜,啥用没有,装个儒雅,好几万块钱!更别提那些手表,皮带。唉,我的世界,他们不懂,眼界就那样了。”
谢舒毓真心佩服,“干爸这觉悟,太好了,外面那些男的就是酸,长得难看又莫名自信,咱不用理会。”
“就是就是。”温晚站在台阶上,手搭在谢舒毓肩膀,“女强人就得配窝囊废,不然日子没法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半句是他爸自己说的,后边还有。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老婆,是用来爱的,孩子,是用来疼的,这样嘛,家庭才会和谐。还有啊,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谅解,互相包容,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不然肯定要出问题滴……”
人一上年纪,话就多,平时在家没人听他叨叨,逮住两个小的,使劲往外传授人生经验。
谢舒毓和温晚对视一眼,都有点后悔来招惹他。
温晚他爸确实是从农村来的,不想种地,又没条件念书,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一找就找着温家铺子。
她们家也是做食品,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温瑾不学,只琢磨怎么卖,温晚他爸那时候在店里做学徒,本来是手最笨的一个,没想到现在混得最好,混成老板夫了。
只是中年美夫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生大道理,谢舒毓懒得听,又不好直接走人,温晚还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呢。
无所事事,谢舒毓在旁默默拿两人的脸做对比。
听说鼻子和脸型的基因最为顽固,都在爸爸身上,温晚遗传到了,高鼻小脸,配一双妈妈那样锐利明亮的大眼睛,标准意义上的美人,美得大胆直接。
不过话说回来,温晚他爸说教归说教,并不让人反感,妈妈强势,也不是蛮不讲理,温晚跟家里所有长辈关系都很好。
谢舒毓想起她妈,李副校长是个挺矛盾的人,性情霸道,却被传统观念洗脑很深,这几年催婚催得厉害,每次回家都对她威逼利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温晚他爸突发奇想,“晚上要不把你爸妈也叫过来吃饭,还有你弟,咱们两家人好久没聚了。”
“不要。”谢舒毓立马否决。
她实话讲:“我妈还以为我在小碗那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来着,我不想回去,干爸你非要喊她来的话,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哎呦,哪儿能!”她爸都懂,拍拍谢舒毓肩膀,“那不叫了,你当干爸没说。”
想到这些,谢舒毓有点烦,抓了两把头发。
她爸赶紧从屁兜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二十的,“给你俩,买零食吃去。”
她们小时候他就老这样,瞅着不高兴了,就往人手里塞钱,电子支付都多少年了,习惯还改不掉,尽管孩子们一年四季都不着家,他钱包里还是时常备着零钱,就为关键时刻掏出来哄。
接过钱,谢舒毓笑了,眼睛有点泛酸。
“你们妈妈还说我自作多情。”她爸得意一扬眉,“这不派上用场了,顺道把小宝牵出去溜溜。”
小宝是家里养的狗,原本那只走了以后,表姑姑过年从乡下抱来的一只白色田园犬,长得又精神又漂亮,爱干净,不捣乱,两耳支得高高。
给狗拴了链子,温晚和谢舒毓牵着狗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以为那钱花不出去,谁成想,别墅区里竟真有小卖铺,就开在人家户里,门前挂块小黑板,上书:有爱小店,欢迎小朋友们来做客。
两人走到铁门边一看,可不是,窗前琳琅满目,周末小朋友们不上学,院里扎堆,吃零食,做游戏。
“买东西啊。”院里台阶上站个老头,“门没关,推就是。”
狗绳往回收了几圈,她们进到院里去,小联排每家格局都大差不差,每个小院子却是不同的世界,隔壁奶奶家是个大菜园子,这里更像儿童托管所。
“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没钱还可以赊账。”老头说。
温晚笑,她们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赊账。
只是没什么想吃的。长大了,不知是口味变得刁钻还是因为些别的说不清的,零食进了嘴巴,不香了。
她们一人拿了一瓶水,外加一小罐薄荷糖,结账出来。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温晚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谢舒毓重复。
掩唇笑,温晚脸红,“你猜。”
“晚上就知道了。”谢舒毓牵住她手,小幅度晃。
真好,一切都那么好,天气好,不冷不热,心情好,轻松愉快,晚上有丰盛的饭菜,饭后有时间还可以出来逛逛,夜间相拥而眠。
温晚常常怀念过去,谢舒毓更喜欢长大后的感觉。
“获得权利,掌管自己的权利。”想干嘛就干嘛,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自由。
“那你跟我实话实话。”温晚捏住她手,掰开三根手指,朝天发誓,“如果干妈以死相逼,要你结婚,你会听她的话吗?”
“会啊。”谢舒毓学她妈口吻,“女人就是要结婚的嘛!不结婚,只能孤独终老啊,老了谁照顾你,死屋里都没人知道。”
“哎呀哎呀!”温晚扯住她手臂晃来晃去,“我要你说嘛。”
“我说……”谢舒毓微敛了神色,“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他肩上,按我妈的话说,我是泼出去的水,不重要的。”
说罢仰天大笑,“除非我弟也是个同,那就精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光想想就兴奋得不行。
“什么叫也。”温晚捕捉到关键词,“你不是直女吗?”
“口误。”谢舒毓立正,傻笑。
温晚皱皱鼻子,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争辩。
晚上想多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赶在饭前,温晚去了妈妈房间,母女俩谈心。
她很会撒娇,腔调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腻,少一分冷,咚地往人怀里一倒,扬起脸蛋喊“妈妈”,“我好爱你哦。”
“爱我你跟野男人跑了,几年不回家。”温瑾没好气。
温晚好笑,“你别听表姑姑胡说。”分明是野女人。
哈哈,其实也不算,那只是赌气。
“我嘛,其实是去取经的,傅氏起步早,规模比咱家大,下面厂子也多,我呢,看看他们咋运营的,偷师回来,才好帮着家里干活嘛。”
温瑾没那么好糊弄,“你每年都是这套说辞,我就问你,你什么能取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得问小筷子,啥时候愿意跟我好。温晚闷在妈妈怀里想。
“我会更努力一些,争取早点回家。”她给自己握拳打气。
叹了口气,温瑾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妈妈上了年纪,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了,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你懂吗?”
她说:“你心里肯定有事,我知道,只是你不愿讲,我就没多问,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管不着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话至此,伤感情绪难免,温瑾看着她,叹了口气,“从那么小小一点,长到那么大,小脑瓜里的想法,妈妈猜不透了。”
谢舒毓在楼下帮厨,正拍蒜,衣角被人从后拽了下,回头见温晚眼眶红红,刚哭过。
“你去吧,差不多了,没啥可忙的。”表姑姑胳膊肘把人往外推。
谢舒毓洗干净手出来,牵着温晚到院里一棵晚樱树下。
“干妈说你了吗?”她在衣兜里翻纸。
“没有。”温晚含糊一声,人直直砸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愣一下,纸巾攥在手里,抱住她。
“要是骂我就好了,我还可以顶两句嘴,偏偏妈妈什么也没说,都是宽慰我,谅解我的话,我才更难过。”
温晚好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还是她从小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很多不好的回忆,从心底丝缕牵扯出,院里没开灯,树下昏暗,温晚泪眼朦胧抬起脸,终于道出心中数年疑惑。
“当时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跟人相亲呢?”
妈妈和爸爸是在几十年前在铺子里认识的,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是自由恋爱。
外公也同样是深情之人,过年过节,饭桌上总有一副空的碗筷留给外婆,他的房间里,墙上两个人年轻时候的结婚照每天用毛巾擦拭。
对于相亲这种事,温晚不能理解。
“两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坐在餐厅里吃个饭,见个面,觉得对方条件都还过得去,就要迈入婚姻殿堂,相亲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她控诉,至今耿耿于怀,对谢舒毓感到失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你让我伤心,我伤心你的懦弱,你的妥协。我知道你心里在介意我什么,你觉得我丢下你了,可你呢,难道不是你先丢下我的吗,是你先背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无法停歇,温晚手背狠狠抹去,“你说话啊!”
谢舒毓在黑夜中深深凝视着她,眼泪没有流出,都化作心里的血。
正中红心,她无法辩驳。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心里一阵绞痛,温晚泪更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妈妈说,只希望我开心,你写给我的贺卡,也说,要我快乐。”
可是不在妈妈身边,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开心,怎么快乐。
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如今尝到后悔滋味,回想过去当时种种,太多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里攥的纸巾,揉皱了。垂首站立原地,默然接受审判,谢舒毓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起因经过,经历何种挣扎,还重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结果已经酿成。
“你为什么呆呆不动。”温晚声音沙哑。
抬起头,谢舒毓看到她满眼可怜,目光闪烁,“我该怎么做。”
不说话,温晚脸蛋鼓起。
试探靠近,手臂圈她入怀,谢舒毓小心翼翼,“这样可以吗?”
“不够。”温晚命令,“还要再抱紧一些。”
谢舒毓手臂发力。
“不够!”
继续发力。
“还不够!”
咦呀,使不出力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
松开手,谢舒毓连连给她顺背,“都窒息了!”
“那还不是怪你太用力。”温晚打她一下。
谢舒毓有点委屈,“是你让我用力的嘛。”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有那么听话吗?”温晚大声娇斥。
谢舒毓闭嘴,重新去抱她,温柔适中的力道,“这样可以吧。”
温晚声音闷闷的,她是情绪充沛的女孩子,眼泪无穷无尽,也很容易被哄好,只需要简单一个拥抱。
“我也很生气,好气,跑掉,希望你来追,但你没有,于是更生气。”然后就一口气跑出老远,跑到人家追不到的地方,一躲就是好几年。
“晚上,你要使劲亲我才行。”又让她逮住机会了。
谢舒毓尝试沟通,“还是慢慢亲吧,不然你又打我……”
第33章你的耳朵比较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近几年发现记忆力衰退得厉害,很多正在发生或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乍然就想不起,常常忙到一半,原地呆住,抓抓后脑勺,欸我刚才要干嘛来着。
也许是生活太过乏味,日复一日没有变化,大脑自动筛滤,都归类为无效信息,会有像《头脑特工队》里的小人,用机器清除至记忆废墟。
不用过分担忧,生活圈子固定,居住环境不变,忘记的事等到快要发生时会自然想起,失踪的发圈、剪刀,没剩几颗的止痛药,突然找不到另一只的袜子,反正都在房子里,未来某天会自动走到面前,在并不需要它们的时候。
浑浑噩噩也是过。
于是,那些鲜活的过往,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在灰色的,乏味的记忆空间,颗颗散发出珍珠般柔润耀眼的光。
无论好坏,总之都与她有关。
那是谢舒毓第一次被安排相亲,前一天,她刚跟温晚吵过架,具体内容记不清,确实也没必要记,她们这辈子吵过的架,可能比两人上大号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毫不夸张,有时一节课闹掰七八次,而谢舒毓最长有五天没上过大号。
很多事,第一次都很难拒绝别人,比如借钱,会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担心如果没有这笔钱,她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一败涂地,却无法预料对方隔天就彻底消失不见。
逼不得已听从家长安排相亲,说出去肯定要被群嘲,谢舒毓推掉了当日的朋友聚会,只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相亲对方饭吃到一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商定好聚好散,只是从小习惯节俭,舍不得满桌好菜。
偏就那么巧,落地玻璃外繁荣的商业街,几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又齐步倒退,不可置信弯腰靠近,把脸贴上玻璃。
以温晚的脾气,当时现场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什么人如其名气质温婉甜蜜,完全是表象。
本来左叶那天组织聚会,是安排她们和好,结果嘛……
温晚没立场冲那男的发火,她跟谢舒毓不是恋爱关系,说捉奸在床未免夸张,矛盾点集中在撒谎,但如果只是撒谎,其实有些反应过激。
——“你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我还专门打电话向你确认,担心干妈干爸身体出问题。”
——“如果你要说,这男的也是你家人,那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但我觉得,你们并不相配,他条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同意,他长得太丑了。”
相亲局被搅黄,对方落荒而逃,温晚扬言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港片里古惑仔台词,也是仗着现场人多,她毫无顾忌耍横。
谢舒毓被温晚骂得狗血淋头,左叶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许徽音也不帮忙,说“撒谎确实不对,难道我们还不准你去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辩解几句,说说自己的难处,以及那位强势的李副校长,张口几次被打断,谢舒毓皱眉看温晚那张情绪失控的脸,烦躁一股脑涌上,半句都懒得讲,决然转身离开。
温晚惊愕在原地,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憋到闷痛。
她看向身边左叶,“就走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失去。
点、线、面,是平面空间的三大基本元素,同样适用于生活中许多,起初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点,被时间以及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拉扯延长成线,最终交汇,组成一个巨大的矛盾面。
相亲事件结束没多久,温晚宣布恋爱,谢舒毓还没见过人,左叶就跑来说了对方好多坏话。
话里话外忍不住把两方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哪里都不如你,真不知道小碗看上她什么。”
朋友之间,除了违法乱纪,一些小事上基本都是毫无原则表示维护,这些话很正常,不说给人听见就是。
只是,那时候连左叶都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要把温晚女朋友跟谢舒毓相提并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喜欢女生啊?”
谢舒毓第一反应。
震惊之余,几分了然,之后浓浓酸楚泛起,感到愤怒、委屈,思量许多,找不到反驳的立场。
她没办法像温晚那样,肆无忌惮发泄情绪,唇边苍凉一个笑,“谈就谈呗。”
没过多久,几方碰面。
饭桌上大家都装得挺客气,那人究竟长个什么模样,高矮胖瘦,谢舒毓压根就不关心,只见温晚扬眉挑衅,表现得十分殷勤,剥虾、挑鱼刺、倒水、递纸。
谢舒毓心头一件件盘算,这些事,温晚从来没为她做过。
从小到大,她做她的小丫鬟,从起床到入睡,处处无微不至,临了临了,温晚跑去伺候起别人。
那种遭遇背叛的惊悚与失落,或许跟温晚看到她在相亲局上的感受是一样的,只是当时没意识到。
可相亲和谈恋爱能是一回事吗?
气头上,很难冷静思考,谢舒毓强自忍耐,直到饭局散场,马路边,打断温晚焦灼逼视,笑盈盈说“祝你幸福”,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矛盾的面构成。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有时超乎你认知的强悍坚固,有时又不堪一击,两句话没说清楚,就再也没办法说清楚。
之后温晚离开,消息还是左叶带来的,谢舒毓故作潇洒,“那她很勇敢,我真心佩服。”
很勇敢的温晚,南墙下头破血流,故步自封的那位,也没过得多好。
如今重逢,有缘分的牵绊,也有两方日复一日的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完,必有回响。
旧事重提,究竟孰是孰非,已经没必要深究。事实是,她们确实分开太久,彼此都受尽煎熬。
“怎么了这是?”表姑姑喊了好几声“吃饭”,没人理会,楼上找一圈,还是外公先发现的,说在院子里抱着哭呢。
表姑姑走近一看,哎呦,可不是,一拍巴掌,“肯定是那坏女人干的,把孩子都骂哭了。”
“放你的屁!”温瑾开了庭院灯,叉腰站在台阶上,哎呦那暴脾气,“小碗,跟这乡下女人说清楚,我哪句是骂你。”
“你没骂,没骂她哭什么?”表姑姑才不怵,两人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吵架是家常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是她性格就那样,随爹。”温瑾咬牙切齿,“你再给我胡说八道,马上也得哭了。”
被温瑾欺负哭不是一次两次,表姑姑“哼”地一跺脚,“就你能耐!全家都被你惹哭。”
这个家可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谢舒毓心里默默想,她跟温晚动不动就吵架,八成是受到表姑姑和干妈的影响。
家长们言传身教,责任很大!
温晚他爸跟着走出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吵了你们,孩子说两句悄悄话,给人整得多不好意思。”他把院里灯关了。
温晚缩在谢舒毓怀里当鸵鸟,往树后藏了藏,声音瓮瓮的,“你们快走开嘛!”
外公来了,每次场面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老人家心情好,会亲自下场主持公道,或是把所有人都骂一遍。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整天吵吵嚷嚷,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你们是真的关心还是只为满足好奇心呐?叽里呱啦的。”
温晚她爸左右拉走,回头叮嘱,“快些进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这就是温晚的家人,一人有事,全体出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有时感觉窒息,太过缺乏个人空间,她迟迟不肯回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谢舒毓不太能理解。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于她而言舒适感强烈,她喜欢热热闹闹,被关注,被在乎。
不过嘛,个人有个人的烦恼,一个环境下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
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寂静。
树下光影浑浊,温晚抬起头,泪湿的脸泛起盈盈微光。
纸巾为其拭泪,谢舒毓浅浅一吻落在她额心,“别哭了。”
温晚这些年真挺心疼自己的,“我也不容易。”
刮一下她鼻头,谢舒毓笑着,“那赶紧吃饭吧,这么多年都没吃上几口家乡菜,委屈了人,可不能再委屈肚子。”
“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温晚小声嘟囔。
她依恋那怀抱,体温和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谢舒毓轻声哄,“大家都等着呢。”
也不是非得抱着,温晚就是想撒撒娇,听谢舒毓轻声细语在耳边说话。
饭桌上,有外公镇着,大家没再说什么,一顿饭顺顺利利吃完,外出散步的散步,回房的回房。
谢舒毓跟着表姑姑收拾饭桌,回头看,电影频道重播《忠犬八公》,温晚抱膝蜷在沙发,纸巾已经准备好。
这部电影小时候她们一起看的,也是在电影频道,温晚看完,嚎啕大哭两小时,家里的小狗被她抱在怀里,沾了一身的眼泪鼻涕,满脸生无可恋。
后来小狗离世,温晚长大,情绪收敛很多,只是眉心紧拧,对生与死的哲学问题产生许多不解。
谢舒毓没法回答,无论是科学角度还是玄学角度,都无法掩盖事实。她说话一向不好听,有时明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却常常情绪失控,难以自持。
又见《忠犬八公》。
电影情感真挚,观者无不流泪,但谢舒毓位置尴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心中伤感,旁边温晚已经在哭,且哭得非常之响亮,她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一时哭笑不得,好难捱。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别看。
“出去走走吧。”谢舒毓站到温晚面前,遮挡了电视屏幕。
“你闪一边去。”温晚摆手。
谢舒毓上前去拉,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
“咦——”
眼尾愉悦翘起,柔情绰态,无边风月,温晚手臂一道浪,虚架在半空。
谢舒毓屈膝半蹲,胳膊肘抬过去,给她搀。
温晚坐起,谢舒毓扬声,“格格起驾了。”
“哈哈哈哈——”没走出几步,温晚绷不住大笑。
谢舒毓跟在后头,“格格还是得跟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绕后半圈,纵身跳到谢舒毓后背,手指戳她脸蛋,“原来小筷子还有这样一重意思。”
谢舒毓手勾住她膝弯,停住,用力往上颠几下,背实了,两人就这么出了门。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在学校,我发烧了,就是你背我回家的。”
温晚两条胳膊搭在谢舒毓肩膀那,头挨着头跟她说话,“那天下雨,你还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
谢舒毓忍痛一流,愣是一声没出,背上人也没掉下来。
她趴在地上,缓了一分多钟,爬起来继续走。
到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把温晚送到病床,打了退烧针,她才一瘸一拐找医生处理伤口。
血顺着流,染红了校服裤,连袜子上也沾得有,她不掉一滴眼泪,谁也不告诉。
“好像我们认识以后,你就不怎么爱哭了。”温晚想起这些,又是一阵鼻酸。
最近怎么了,眼泪泛滥,雌激素真是坏,总来招惹她。
谢舒毓记得,但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膝盖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温晚发烧,整个人都烧迷糊,她心里着急,真没觉得疼,也不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只想把人快些送到医院,受伤还是旁边护士提醒。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当时太难受,趴在桌上睡觉,张凤霞拿书打你的头,本来我挺喜欢她,后来就不喜欢了。”
张凤霞是她们初中英语老师,那时候她们已经被换了座位,所以温晚发烧,谢舒毓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后来我想起一些她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人真不怎么样。”谢舒毓谴责张凤霞。
她们说的是一件事,又不是同一件事,但相同点,是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
离家两三百米,谢舒毓累了,把温晚放下来。
夜真静,牵手在路上走,路两边绿化带,地灯排列有序,像一个个发光的小蘑菇。
温晚稍落后半步,从斜后方看谢舒毓挺拔的脊背和隽秀的侧脸。
那眉眼隐约带着笑,太暗瞧不清,只是她内心模糊的一种感觉,但万分笃定。
她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吻,两个吻,感情在持续发酵,她内心跟她是否相同感受。
“小筷子。”温晚叫住她。
谢舒毓回头,“怎么了。”
“来接吻吧。”温晚提议。
“现在?”谢舒毓环顾,“在外面呢。”
“你跟我说的在外面。”温晚可没忘,“是你把我骗出来的。”
“这附近还有人过。”谢舒毓东张西望。
“我知道有个地方。”温晚大步朝前领路,七拐八拐,来到小区内一处儿童游乐园。
四周寂静,光线朦胧,温晚爬到滑滑梯上面的蘑菇型小房子里,盘膝坐在那,拍拍身边位置,“来。”
滑滑梯就不是给她们设计的,空间局促,谢舒毓长手长脚,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角度把自己安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个带了吗?”温晚问。
谢舒毓从兜里摸出个小铁盒,四处找亮,想看看什么味儿的。
“不许。”温晚伸手夺来,启开盒子,往嘴里倒了一颗,然后揣进裤兜。
谢舒毓徒劳摊着手,“我的呢。”
“一会儿你就吃到了。”温晚声音兴奋上扬。
好吧,既然是一会儿,谢舒毓去玩滑滑梯。
桶状的空间,直径太小,她两手攀在上头,一条腿伸进去,另一条腿卡在外头,上身也完全被阻挡,“哎呦”喊了两声,“怎么办。”
温晚笑得不行,“你躺下去啊。”
“我躺不了,后面没位置给我躺。”谢舒毓干着急。
这人肢体好笨!温晚爬过去,“你起开,我给你演示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四处看,“我往哪儿起,我上天呐,你先别急着进行不行,先让我出去。”
“我感觉可以。”温晚演示倒是演示了,可谢舒毓一条腿还在桶里,她躺那,不知道是衣服材质问题还是滑梯问题,下不去。
“我真服了。”谢舒毓还维持着劈叉的姿势,温晚躺她腿中间,昂着脑袋,问“咋回事”。
抬臂遮脸,谢舒毓笑得不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晚还在那折腾,骂小区物业,“安的什么心,把我扣在这里。”
“没人想把你扣在这里……”
谢舒毓脸都笑僵,“大姐你别动了行不行,你弄到我那里了!”
她使劲推了一把,手掌护住。
“谁乐意弄你,我又不是故意的。”温晚不高兴,反手去掏,谢舒毓闷哼一声,也来气,趁机偷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尖叫,“小人!”
“谁小人!”谢舒毓真不行了,“你别弄!不然我把你头夹住。”
温晚不依,想爬上来跟她打,谢舒毓两腿一并,真把她头夹住。
“哎呀!”温晚喊了一嗓,“你想造反呐。”
谢舒毓身体折叠,完全倒下去,另一条腿终于抽回来。
“我的天呐——”
“你真是活够了!”温晚从桶里爬出来,压她身上,两手乱抓。
实在没力气了,谢舒毓半蜷着身子,双手交叉防卫姿态。
月明朗,风清润,好多年没这么疯闹过,快乐从心底发出,大笑过,身体陷入极致的疲惫,皓然天地间,她们交颈而卧。
“你听,风的声音。”谢舒毓拂开她耳边乱发,露出一整只雪白的耳朵,“自然的呼吸声。”
温晚眨眨眼睛,贴在谢舒毓胸口,“我听到的,是你的心跳声。”
节奏规律,沉稳有力,代表年轻、健康,鲜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真好。”谢舒毓环住她的腰。
“感觉真好。”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她们开始接吻,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谢舒毓尝到了,这次是葡萄味的,夹杂少许薄荷的清凉感觉,在她口腔中调和出新的甜蜜滋味。
只是肢体很好的温晚,嘴还是那么笨,亲一会儿就停住不动,等人来找。谢舒毓耐心引导,含住她花瓣般的唇,勾缠果冻一样柔软的舌头。
不敢肖想太多,亲吻已经足够,心里什么东西满漾,热烘烘的。
停下来休息,拥抱,幸福难以言喻。
还不想回家,又爬起来玩,这个游乐场很大,里面的设施却都很小,她们像误入小人国的两只异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到处爬上爬下。
玩到筋疲力尽,也没有电话来催,谢舒毓坐在旁边休息,看温晚坐在滑梯上张开双臂,还来不及欢呼就一屁股坐到底。
唇边笑意自然流露,持续扩张,她摸出手机,把这些愉快的瞬间保存下来。
“这个滑梯太短了。”温晚跑回谢舒毓身边,“等放假我们出去玩,玩滑沙,我在网上看到好多,特别刺激。”
谢舒毓应一声,牵起她的手。
舍不得结束,她们心照不宣绕了个大圈,接近十点才慢悠悠返回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躺床上,温晚又爬过来索吻,谢舒毓伸手摸她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被下蛊了似的。”
“没发烧。”温晚坏笑两声,“发骚呢。”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有,温晚可爱说,一边说,一边四肢牢牢把人缠住,歪理一套一套的,“在外面是那种很纯粹的亲亲,在房间里可以扭一下,是那种很欲的亲亲。”
躲是躲不掉的,谢舒毓直直躺在那,不敢接话。
温晚哪里会轻易放过,“你怎么不问问我要怎么扭。”
谢舒毓笑,“问不问你都得扭,我的意见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温晚以肘撑额,“为什么会觉得,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不重要。”
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谢舒毓不自在躲了躲。
温晚发现了,靠近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你很不自在,你的耳朵比较敏感,是不是?”
浑身血上涌,脸唰就红了,谢舒毓猛地抬身挪去一边,“明知道我不喜欢,还是弄我耳朵,你说,你自己说,我的意见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温晚立即跟上,半秒犹豫都没有,她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因为我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你有时候发脾气骂我骂得特别难听,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所以都不跟你计较。你说不要吻我,不想靠近我,同样也是假的,我要你,你就来,我要亲,你也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拒绝过的!”她霎时拔高音量,试图掩饰什么,连续翻身,耳朵贴在枕头蹭痒。
温晚爬起,“你老蛄蛹什么嘛!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给碰耳朵,她偏要,俯身去咬。谢舒毓挣扎躲避,没留神已经滚去床边,翻身“咚”一下,人不见。
温晚呆愣几秒,探头看,谢舒毓掉床底下去了。
第34章我保证不再丢下你
谢舒毓裹着被子躺在那,脸朝下,背对着人。
床下铺了地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温晚喊了两声,谢舒毓却没反应。
完了。
心跳错拍,温晚赶忙跳床去捞,人翻过来抱在怀里,见双眼紧闭着,像睡着。
“小筷子?”温晚试探出声。
谢舒毓静静的。
温晚仔细去看那张脸,额角小片红痕,八成撞到床头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慌了,扭过身子扯脖就要喊妈,猝不及防,谢舒毓抓住她手腕。
回头,温晚仔细分辨,左歪头,右歪头,又抱着她晃,搞不懂她到底撞没撞到脑袋。
认真凝视片刻,见她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在憋笑。
“哦——”
温晚瞬间领悟,“原来小筷子是昏迷了,要人工呼吸。”
糟糕,露馅!
谢舒毓偏头躲,温晚本是要咬她嘴唇,她脑袋一歪,好巧不巧,叼住耳垂。
一声吟,又娇又软,搔人心,温晚抬头,目光惊疑不定。
“你发出的声音?”
谢舒毓睁开眼,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你咬我耳朵,我噶——”她嘴瓢,真急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没撞到头啊。”温晚两眼放光,犹如恶狗见到肉包子,“你好红,红成大虾了,因为我咬你耳朵吗?还娇喘一声。”
温晚就是有这种本领,什么闺房话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大声说出。
谢舒毓让她闭嘴,连眼眶一圈都是红的。温晚兴奋得不行,趴在那,表情认真,“是不是很舒服。”
鬼才会回答。谢舒毓推她一把,“给我起开。”
没推开,温晚还在那,“我们那么多年,也是最近我才发现,我耳朵很不那啥。你几次靠近,我只觉得痒,不至于叫出声,我跟你说,我其实是那里……”
谢舒毓疯狂摇头表示不想听,温晚偏不,她就要说。
“我是小点点那,比较那啥。”
平时满嘴骚话,到关键时候不好意思了,“那啥那啥”,那啥是哪啥嘛。
“人身上很多小点点。”谢舒毓顺嘴接。
她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各方面都管不住!
“上面两个小点点。”温晚大方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手捂唇,发誓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温晚匐在那笑,“我本来没想描述那么详细,你偏问。”
她噗噗直乐,“你们搞科普的,不是都提倡要尊崇科学,讲究事实,我认真跟你探讨来着。”
“我下班了。”谢舒毓尽量保持严肃。
笑死人真不是夸张说法,温晚快上不来气了,双肩一阵乱抖,跟谢舒毓在一起,她不是大哭就是大笑,情绪起伏激烈。
“那麻烦你,辛苦、辛苦加个班。”温晚笑到话都说不完整,“为什么我的小点点……”
“不对不对。”她摇头纠正,“我说错了,我是问你,既然你耳朵有感觉,那你小点点呢,小点点有感觉吗?”
“我没小点点。”谢舒毓木着一张脸。
“没有?没有?怎么会。”温晚猛地凑近,大眼忽闪,睫毛乱扫,像只快乐的小舞狮,“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无头骑士!”
“神经病。”谢舒毓真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来没听说过,无头骑士的头是那个头!
“我不相信。”玩嗨了,温晚手直接伸进去,“我帮你检查检查,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先天没有还是后天没有。”
洗完澡准备睡了,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穿,谢舒毓迅速蜷身。
温晚跪骑上方,表姑姑给她添的那两碗米饭真不是白吃,力气可大。
“明明就有,你骗我。”她娇哼一声,“我要惩罚你。”
两人在床下打架,谢舒毓竖躺在地毯,身上被子裹了半截,妨碍发挥,温晚死死按住她手,不许反抗,就剩张嘴,牙关“嗒嗒”,四处乱咬。
谢舒毓其实有点矛盾。
已经亲过那么多次,按理说该习惯了,可每次,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害她不能全情投入,总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下意识反抗。
偏偏,她越反抗,温晚越兴奋,原本还略有所顾忌,现在甚至有点强取豪夺的暴力爽感。
她的吻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湿热扩散至脆弱的咽喉,谢舒毓“嗯”一声,到底没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抬头,好整以暇,“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哪里学来的破台词。谢舒毓偏过脸,忍笑。
温晚趴在她身边,手指好奇触碰,在她颈间游走,“你转过脸的时候,脖子这里看起来,像有根头骨是撑起来的,但仔细一摸,又没有了。”
“颈部的肌群和筋膜。”这方面,谢舒毓还是很愿意为她解惑。
“很性感。”温晚花痴脸,“你的肌群和筋膜。”
倒也不用描述得这么仔细。谢舒毓笑起来,从侧面看,那个单边的酒窝非常可爱。
温晚忍不住去亲,有一下没一下,“小筋膜,我亲得你舒服吗?”
她记得谢舒毓说过,这里很多血管,非常危险,不咬,唇瓣轻触,游离,舌尖细细地舔。
那么多花招,神仙也扛不住,谢舒毓不舍推开她,渐渐开始回应这个吻。
真奇妙,就怎么亲都亲不够,每次都亲到嘴皮发麻,温晚也越来越无法满足,她动作起来,渴望更多,在混乱中,谢舒毓防备不及,醒过神,温晚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反应,谢舒毓想推开,正准备那么做,手臂发力,温晚低声哀求“不要”,气息流淌在颈间,热热的一汩。
“小碗。”谢舒毓试图唤醒她。
温晚不为所动,贴着她自顾自忙,身体有节奏律动。
谢舒毓整个人“轰”一下炸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丧失所有感知。
她僵在那,双手徒劳垂放在一边,手心向上,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天花板,身体随之小幅晃摆,大脑被迫停止思考。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温晚缩在她怀里,一声高一声低,细细哼起来,像小狗呜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尾音拐出好几道弯,呜呜嗯嗯,活了似的,打着转往人心里钻。
逐渐声音高昂起来,她有在努力压抑,不情不愿往外泄,好可怜,强忍一阵,憋得实在难受,干脆破罐破摔,启唇痛快喊了几嗓。
好了,又变成那种蚊子哼哼,嘴腾出空,没够去亲,一张脸艳若明霞,双眼含着汪,疲倦半睁不睁,犹如吃醉酒,懒懒眨两下眼皮,脑袋晃荡着倒下去,半天不动,唯有沉重的呼吸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久,找回身体知觉,谢舒毓胸腔漫长起伏一下。
温晚有气无力,“小筷子,我好了。”
“我知道。”谢舒毓回答。
“你好冷漠。”温晚撑起身子,眼波流转间,无边风情,“都不抱抱人家,哄哄人家。”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舒毓问道。
温晚娇笑,又没骨头似倒下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人心口戳,挺理直气壮的,“拿你自卫。”
还好意思说!谢舒毓无力吐槽。
她独自生会儿闷气,讲不清楚在气什么,反手从头顶床头柜摸到包湿纸巾,“擦擦。”
“你给我擦。”温晚快速接。
不可能,谢舒毓把她撂一边,纸巾就放那,起身去卫生间。
温晚爬起跟上,没走两步,“哎呦”一声,扶着飘窗台,要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应迅速,谢舒毓反手捞个满怀,“是不是崴脚了!”
“有点。”温晚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浑身软,还没适应过来。”
谢舒毓面无表情看着她。
温晚笑眯眯认真端详起这张脸,这一看,不得了,额角怎么有块青。
手指轻触,温晚面露担忧,“你刚才撞到了?”
谢舒毓没说话。
温晚立即站直,扒开她刘海,“你怎么不说呢?撞到的时候连叫也不叫一声。”
“没你那么爱叫。”谢舒毓淡声。
一语双关,温晚怎么会听不出来,又心疼,又好笑,“你起码出个声,让我知道你疼了,不舒服,我就不会继续那样。”
她眼睛里真实的怜爱流露出来,看谢舒毓额角那一小块皮下渗出血,红红紫紫的,刚开始确实没有,这会儿才显出来。
“小题大做。”谢舒毓不爱搞这些形式,无所谓摆摆手,“喊出来就不疼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动不动就哼哼唧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码发泄一下。”温晚拉着她不许走,要说清楚,“还是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你心里,我是只会索取的吝啬鬼吗?”
“别说这个了,你赶紧洗洗,黏黏的肯定很不舒服。”谢舒毓岔开话题。
温晚不动,“你为什么总这样,忍着,什么都忍着,你就那么能忍。”
“你去洗洗。”谢舒毓重复。
两人僵持。
过了半分钟,温晚先松手,“我去找药箱,给你拿药擦。”
温晚出门,谢舒毓进了卫生间,镜子面前站了会儿,脸上颜色还没褪,脑子一团浆糊,揉揉眼睛,她把睡裤一边撩下去,低头看。
她瘦,胯骨那块明显突出,上下一片被蹭得红红。
谢舒毓佩服,实在佩服,温晚这样都能到,是真饿急眼了。
她自己也不太好,洗完澡才换的,又弄脏了,扯了两张纸在那擦,弄半天还是觉得不行,干脆脱下来洗。
她光着腿站洗手台面前,洗衣皂搓出丰富的白泡,有冰凉的水珠飞溅在腿部皮肤,出神想着事情,没留神温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经意抬头,镜子里正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颊两抹飞红未散,一张脸灿若桃花,温晚倚着门边,手里拿瓶红花油,咧嘴笑,“湿了啊。”
强自稳住心神,谢舒毓把搭在架子的睡裤取来,穿上继续洗。
成心使坏,温晚走过去,嚯!给一下脱到小腿肚。
缓慢回头,谢舒毓看着她,“你是小学生吗?”
温晚挑衅扬眉,“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舒毓弯腰穿上。
她背过身,继续洗,温晚又去脱,不够,还伸手在人屁股上掐了一把。
“手感蛮好的,看着瘦,小腚肥嘟嘟。”
什么破形容!谢舒毓想笑,笑不出,裤子提上去。
没够,温晚还脱,谢舒毓这次防着,手拽着两边,“你吃错药是不是?你脑子指定有什么毛病。”
“你不忍了?”温晚跟她脸贴脸站着,噘噘嘴就能亲到的距离,“你不是挺能忍的,憋憋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样嘛。”谢舒毓问。
温晚说没想怎么样啊,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她返回床边,内裤脱下来,“给我也洗洗。”
谢舒毓站在卫生间门口,脑袋上顶块带蕾丝花边的小布头,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温晚还是留手了,担心真把人逼疯,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拿红花油给她揉揉额角的小鼓包。
房间里满是药味,谢舒毓去把窗扇开大些,几次想摸摸额头的伤,想起涂了药,及时收回手。
她回床上躺着,只觉身心俱疲。
“我讨厌你!”温晚扑来怀里。
无奈一声叹,谢舒毓手掌落在她后背,快速呼啦几下,“你真是要弄死我了。”
“是你要弄死我了。”温晚纠正。
“是你要弄死我。”谢舒毓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是你。”
谢舒毓:“是你。”
温晚:“那你死吧。”
谢舒毓:“你先死,我给你陪葬。”
温晚一个激灵,“大晚上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有道理。”谢舒毓双手合十,“童言无忌,勿怪勿怪。”
最后一天了。
早上吃完饭,温晚回房收拾东西,下午她想去谢舒毓住的地方看看,之后就在那待着,直到晚上,再打车去高铁站。
表姑姑给弄了好多腌菜和辣椒油给装包里,温晚嫌麻烦,说不要,谢舒毓接过去,“我帮你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拿去吃吧。”温晚干脆都给她,跟表姑姑解释,“小筷子那没什么厨具,这些东西煮粥,下面条,她比我更需要。”
“行。”表姑姑点点头,“会心疼人了。”
被心疼那位闷不吭声在旁收拾,表姑姑回头看一眼楼上,凑近小声说:“其实我觉着也行,你们两个,我不反对,你们现在要不乐意说,就不说,我也不说,帮你们瞒着。”
“什么呀?”温晚装作不懂,“我们是好朋友来着,几十年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心疼她啦,表姑姑你讲话好奇怪哦。”
谢舒毓给保鲜袋打结,东西放书包里,又给书包拉上拉链。
她点两下脑袋,对温晚的话表示认可,脸上看不出情绪。
表姑姑哪知道她们之间那么多弯弯绕,俏皮眨眨眼,“懂,我都懂。”
“姑姑真误会了。”谢舒毓解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表姑姑一下垮脸,心里可想骂人,身后有开关门的动静,她回头,见是外公,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温晚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出来迎,走的时候,只有表姑姑和外公来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嘱的话说了好多,年年月月,都是那几句,少吃外卖,别熬夜,适当运动,以及早点回家。
上车,温晚挥手跟大人拜拜,“外公要保重身体,表姑姑也别老跟我妈吵架了。”
外公看起来是个挺严肃的老头,还有些小怪癖,比如他明明没瘸,腿脚也还算利索,却老喜欢杵拐。
因为他年轻时候,习惯手里拿根木棍,哪个小学徒手脚笨,不听话,就拿棍子抽,温晚他爸那时候没少挨揍。
他站在家门口,挥挥手,说“一路平安”,表姑姑把她们送到车门边,隔着半扇车窗玻璃,“管好你自己。”
温晚回头,“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人们。”
“走了,表姑姑。”谢舒毓说完,车上路,屁股一下挪到车门边,恨不得跑出十万八千里。
温晚岂会不懂,搁这儿生闷气呢。她心里白一眼,一天八百个情绪,真难伺候!
城市太大,远不是她们出生的那个小县城可比,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街巷里绕啊绕,处处熟悉,又处处陌生,那么远,半天都到不了。
城南下雨,城北却晴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更为遥远,好像都不在一个时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排车座,她们之间,伸手可触,却也隔了两个大大的旅行包。
窗户打开,风吹得长发乱舞,谢舒毓沉默看着车窗外,侧脸轮廓清瘦,眉宇清愁。
温晚知道她不高兴,偏生她这副清冷模样最惹人着迷,温晚总被诱惑,想看她眼红失控,咬着牙根暗暗发力。
跟旅行包换了个位置,温晚挨去谢舒毓身边,蛮不讲理往人大腿一横,“我累了。”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了眼,“还有半个小时,你眯会儿。”
还不够,温晚嘟起嘴巴,要亲。
谢舒毓淡淡移开目光。
温晚顿觉挫败。她还要怎么样嘛,逼不得,劝不听,哄不好,这女人好麻烦,好难攻略。
没剩多少时间了,来软的还是硬的?纯情的还是骚气的?热情的还是冷漠的?
温晚手扯着谢舒毓衬衣扣子玩,心里闷闷的。感到些许的疲倦,她闭眼休息,睫毛安静贴合在眼睑,今天素颜,少了些往日的光亮鲜活,犹如一朵清丽的白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眼凝视片刻,谢舒毓手掌落在她乌黑的发顶,柔抚。
温晚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瞳仁深处,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讲,却遭遇冰封。
谢舒毓现在住的地方,温晚是第一次来,比之间的大,新,也更空,客厅就一张餐桌,一个沙发,阳台几盆绿植,还有个洗衣机。
“房间是哪个?”温晚到处看,门都关着,她不知道是哪一间。
“你猜。”谢舒毓在门口换了鞋跟过来,“猜错不许进房间,立马把你赶出去。”
房子的布局温晚不太熟悉,但通常情况下,最好的房间都是跟阳台一个朝向。
温晚猜错,她指了最小的一间次卧。
按照谢舒毓的性格,她肯定会选最差的房间,但搬家那天左叶来了。
“一号女嘉宾遗憾离场。”谢舒毓打开卧室门,没真赶她出去。
谢舒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包括小时候买的那些杂志,温晚送的别针和发卡,她自己做的小手工等,每次回家拿一点,这些年慢慢搬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去一些基本家居,房间里最多的是纸箱和画,她不想弄坏房东的墙面,画都堆在角落,为搬家卖掉不少,否则更多。
温晚提着旅行包,跟谢舒毓站在门口,第一感觉,拥挤。
“怎么不放外面。”温晚不解,“客厅空间很大,没人住,放下东西应该没事吧。”
“不喜欢。”谢舒毓接过温晚手里的包,撩开桌布,放在书桌下的小地毯,“不是我的领地了,没有安全感。”
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给温晚倒了杯水,有喜欢的人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那种局促感,尽管她们已经很熟。
“是不是很乱。”
不乱,温晚摇头,“你整理得挺好的,就是感觉好多东西。”
“舍不得扔。”谢舒毓同样是恋旧的人。
她走的时候太匆忙,就想着快些见到温晚,床上没整理,这时先把床笠换了,才示意她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捡了她换下来的床笠垫着屁股,就坐在床尾那一小块,还在好奇地四处看。
谢舒毓开始拆枕套,“你别看东西多,以后我买了房,这里放一些,那里放一些,很快就会稀释掉的。”
她都安排好了,腾出手比划,“有那种挂画轨道,用膨胀螺丝固定在墙面,画可以随便挂,布局和拆换都很方便。”
“我关注了很多家居博主,他们的挂画都是买的,我不用,我画很多,到时候都挂起来,家里墙全部挂满,也是一种风格。”
又说这几年房价好像都在降了,希望还能再降降。
“本来想买公寓,钱是够的,能立马住进去。但又感觉太小,还是普通的两居室三居室比较实用,有个小阳台,能种点什么,再养个小宠。”
说到未来,谢舒毓脸颊发光,双眼格外熠亮。
她说,长大的感觉真好,喜欢小时候,仅仅是喜欢和温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记忆美化了苦难,把伤心都掩盖。
手里捧个陶瓷水杯,温晚默默听她说着这些,忽然抬起头,“那你可以不要跟别人结婚吗?”
惊愕,谢舒毓停止动作,看向温晚。
“那种世俗家庭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温晚站起,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手指太过用力,根根泛白。
“我们可以一起买房住的,房产证写两个人的名字,我保证不再丢下你,你肯定也不会丢下我,我们永远在一起,直到老去。”
顿了顿,好怕她拒绝,补充说:“朋友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章我的味道好闻吗?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结婚,至于温晚口中的“世俗家庭的幸福”,并不在她所认定的幸福范畴里。
幸福是没有标准模式的。
她没想太远,也不着急,努力工作,认真搞钱,房子肯定会有,阳台会有,小宠也会有。
但……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谢舒毓不当真的。
“你的家人怎么办。”
她们情况不一样,温晚家人都很爱她,她在家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是说以后嘛。”
温晚小口喝水,睫毛不安扑簌,想起什么,飞快舔一下唇,“我们两个都不结婚的话,没有后代,到老了还是得有个伴,我们搭伙过日子嘛,能彼此照应着。”
非常理想化,诱惑满满。
“你考虑确实长远。”谢舒毓却摇头,“但话别说得太早,到时你或许会有别的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笑一下,“我很高兴,我存在你的人生规划里,很高兴你记得我。”
温晚知道她又在翻旧账,可每一次,明知结果,还是管不住嘴要怼上几句。
“别的人选?谁,是谁。”
“董益君啊,还能有谁。”谢舒毓心嗤一声,那个哪里都不如她的小君。
“这事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翻篇了?”温晚把水杯放在旁边桌子上,踢了拖鞋盘膝坐在床尾,准备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谢舒毓没出声,枕头丢一边,开始拆被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担心你跑去跟人结婚吗?”温晚看着她。
“有屁就放。”谢舒毓开始解被套里面拴被子的两根绳。
“因为你妈让你去相亲,你就去相亲,所以我合理怀疑,她哪天随便找个男的提溜到你面前,甭管你认不认识,让你领证你就领证,让你生娃你就生娃。”
温晚声音很大,反正这套房子里除她们之外也没别人了。
“大孝女嘛,谁有你孝顺,生怕我们耽误你,撒谎说家里有事,我当多大事,还专程打电话问,哎呦喂,编得多像样啊!”
温晚不提还好,越说越来气,手比个六竖在耳朵边,绘声绘色的,“嗯,我妈让我去给她办件事,实在走不开,这会儿正忙着,回头跟你说吧,嗯嗯,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戏真多,摊开个巴掌,手指戳一下,表示电话挂了,然后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小手给脸颊扇扇风,“可算摆脱那个麻烦的女人了。”
谢舒毓对天发誓,当时没有这句。
“你不做演员真可惜。”她把拆下来的被套扔地上,“你考什么财经学院啊,你应该考戏剧学院,你出道多好,当演员,大明星,一年好几个小目标,直接包养我得了,你来当我妈,我指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抓鱼我绝不杀鸡。”
“我当时就知道你会这样。”
旧事重提,谢舒毓同样不爽,“你有站在我的角度,认真为我考虑过吗?你想过我的难处吗?你就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觉得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温晚摇头,表示不理解,“你跟我吵架的时候,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你妈面前就哑巴了,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相亲你就相亲,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谢舒毓笑了,“傅明玮那事,你当时也可以直接拒绝,你是怎么做的呢,要我帮你回忆吗?”
好好好。
温晚连连点头,“你就这么对我是吧,我好心好意,我关心你,说大家买房一起住,怕你老了以后,哪天悄咪咪死屋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生前哪管身后事,死就死了呗,我无所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两手一摊,“我没那么高素质,死还挑地方,挑场合,不像那些大明星,动不动就担心占用公共资源。我不怕,我无所谓,总会有人收尸的,会收我去火化的。”
“你应该去说脱口秀。”温晚冷不丁一句。
“考虑一下吧。”谢舒毓弯腰收拾换下来的床品,准备拿去洗,温晚把床笠顺手递过去,“还有这个。”
谢舒毓接过,往阳台去,温晚跟在她屁股后面,“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住呗。”
“跟你住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谢舒毓有在认真考虑了,她开始试探,“你成天好吃懒做,跟你住一起,我得累死。”
“你有什么可累的,现在家电齐全,洗碗也有洗碗机,卫生一周请人上门做一次,至于那些晾衣服了,洗内裤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是自己做的。”
急于表现,左右看看,温晚飞快拿来洗衣凝珠,两手捧着,“我这不挺有眼力见的。”
小模样怪可爱。
刚才还满屋子火药味儿,吵得不可开交,她撒撒娇,卖卖萌,谢舒毓笑就藏不住,“那煮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煮饭你自己也得吃,不就多双筷子的事。”
温晚撩了把头发,理直气壮说:“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不值得你为我添双筷子呐,我还为你提供情绪价值呢,我是多可人的一个小女孩。”
什么可人,气人还差不多。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谢舒毓跟她商量,“还有四五个小时,你怎么打发,休息,还是下楼转转。”
“我不出去。”温晚调头就往房间跑,“我睡觉。”
赶在谢舒毓回房前,她迅速把自己扒光,钻进香喷喷的被窝。
床垫没她的软,被子好香,说不出的香,是谢舒毓身上的味道,从小到大的味道,就姑且称之为直女的香吧,总之好闻,她用力地嗅,试图把气味收集到身体里带走。
谢舒毓回到房间,看到被面散乱的几件衣物,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知道温晚又给她上招儿了。
“干什么。”明知故问,谢舒毓扯了扯被角,“人家刚换过,你都没洗澡,脏兮兮往里躺。”
“我不脏。”温晚全身都埋在被子里,只剩颗脑袋露在外面,“我昨晚洗了,白天也没出汗,全身滑溜溜的,干净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
谢舒毓在床边坐下,不知该如何往下。她一向是被动的,没有人继续发号施令,她可以就这么坐着,一坐好几个小时。
小画家嘛,屁股很稳的,从小练出来。
“你把衣服脱了,陪我上来躺会儿。”温晚下达指令。
温晚在外是果决干练又不乏端庄婉约的都市丽人,私下却很喜欢一些色彩鲜艳的可爱小东西,谢舒毓受到她影响,三件套也少女得很,什么小兔子小熊,蓝白格子。
保持矜持,谢舒毓手指摸着被面上胖兔子的粉白小嘴,“大白天就睡觉,不像话。”
“想睡就睡呗,管什么白天黑夜。”温晚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搭在谢舒毓手背上,轻轻捏了两下。
谢舒毓回头,她皮肤光滑,像一截刚削皮的山药,白生生,水当当。
视线随之往上,半个肩膀圆润小巧,不是现在大众审美追求的直角肩,她的小骨架被表面均匀的一层皮脂包裹,看起来非常美味。
谢舒毓不太喜欢那种崎岖的美,看起来很硌人,尽管她自己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帘半拉,房间昏暗,温晚在被子里踢两下,“快点嘛——”
“好吧。”谢舒毓脱了外套和长裤,留一件白色小背心,掀开被子躺进去。
脱衣服的时候,她感觉特别奇怪,尴尬又期待,她们要抱在一起了。
被子里好冰,还没适应,谢舒毓身体微微瑟缩,下一秒,温晚贴来,她立即感觉到暖,并渴望那暖,本能把对方抱紧。
接吻,自然发生,橙子味薄荷糖瞬间把她们带回青涩的少女时代,那走在蓝天白云下,寻常又并不寻常的每一个午后。
在县城上学时,课业还相对轻松,中午放学回家吃完饭,可以借口温习功课,背上书包跑去温晚家,午休半小时,两人就出门到处闲逛。
弟弟出生,带走了许多本该降落在她身上的关注,谢舒毓倒不觉得被冷落,乐得自在,跟温晚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
中途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遇见同学,看人家两口子打架,爬树偷摘果子,河边捡石头……
好快乐。
过往种种,脑海中走马灯,遍遍重复,唇瓣分离时,回归现实,彼此呼吸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想了。”温晚贴在她耳边讲话。
谢舒毓干巴巴说:“你别想。”
“我就想。”温晚才不会乖乖听话。
谢舒毓说“好吧”,“你慢慢想。”
“你要帮我。”温晚抓住她手。
底线点点丢失,谢舒毓僵直不动,配合地绷紧了胯胯骨,“那你自己弄。”
“我不。”温晚变本加厉,“我要你帮我。”她抓着那手,往下边送。
布料轻薄,几乎没有,触感模糊像抓了把奶油,却是热的,非常热。谢舒毓脑浆沸腾,迅速抽回,将她推离至一边,从被里逃出,背身坐在床沿。
温晚还来不及沉溺,下一秒被丢弃,双眼流露出伤心,口中含糊兜着“小筷子”,声调拉得长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还有点冷,手臂和大腿皮肤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谢舒毓坐在那,感觉她软软的小手搭上来,顺着肩,一路滑至手臂,后背整个覆上,形状格外清晰。
“你过界了。”谢舒毓提醒说。
温晚从后完全把人抱住,“啾啾”吻那雪玉的肩,“我们两个,也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又去吻那耳垂,“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关系多好啊,冰棍,面包,辣条,烤肠,什么都是分着吃,从来不嫌弃谁。”
谢舒毓偏脸躲,耳边她絮絮叨叨,讲述她们的曾经。
“如果你要说接吻不对,可我们偶尔连牙刷都共用,好小的时候就接吻了,对不对,既然接吻可以,那别的也可以。”
“我想跟你。”温晚低声蛊惑,“我的第一次,想和你。”
她不厌其烦暗示,表明她的忠诚,谢舒毓其实并不介意,可心里到底还在顾虑什么,讲不清。
“外面冷。”谢舒毓转身,把人重新塞进被窝。
温晚急迫挽留,手臂缠上她的脖子,腿搭上她的腰,使劲坠着往下陷。
没撑住,谢舒毓倒下,温晚趁机翻转,白色晃荡几下,埋住她。
“呜呜”挣扎,雪堆里探出头,谢舒毓满脸通红,严厉训斥,说“你真不像话”,这次很干脆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口一点湿意,是谢舒毓嘴唇碰到,温晚平躺,望着天花板,感到深深的挫败。
是她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没有魅力吗?
当然不是!温晚立马否决,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她是个大美女,五官精致,头发柔顺,身材嘛,该收的收,该翘的翘,皮肤也保养得很好。
那小筷子为什么不跟她睡觉呢。
还是作为一个美女来说,她太普通了。老话说得好,美都是相似的,而丑却可以丑得千奇百怪……
欸,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间滴答流走,她们很快就要分开,没时间细想,温晚扯来被子盖住身体,大声喊:“谢舒毓!谢舒毓!”
人从客厅回来了,站门口,只穿着内裤和背心,两条腿又长又直,手臂垂放身侧,逆光中,腕部骨骼剪影格外令人垂涎。
想被刺穿。
“你把衣服穿上。”温晚吩咐说:“天气还有点冷,别感冒了。”
不是那种要求,谢舒毓都乖乖听话,外套披上肩,坐在床尾低头套上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盯她背影,分明一副事后的样子,却什么也没发生,太令人遗憾。
“把你那个给我,我要用。”温晚再度开口。
“哪个?”谢舒毓站在床下,卫衣拉链一拉到底,有些惘然。
温晚面无表情看着她。
“哦哦!”谢舒毓领悟,赶忙去翻抽屉,盒子里小东西摸出来,“我给你洗洗吧。”
真体贴啊。
温晚没说话,谢舒毓自己拿着东西出去,半分钟后返回,手臂伸直,递来。
那手指冰凉,一如她内心之冷漠!无情!温晚恶狠狠剜她一眼。
谢舒毓正欲转身离去,身后温晚又叫住她。
“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这地方我第一次来,我害怕。”
脊背僵硬,谢舒毓垂首站立门边,温晚说:“你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坐在床尾。温晚第一眼就知道,谢舒毓跟她用的同款,左叶分享过的。
“你用得多吗?”温晚好奇。
谢舒毓摇头。她确实不常用,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两三个月都想不起。她有在克制,减少对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身后有了些细微的响动,谢舒毓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手心摊在大腿,视线凝固在模糊的掌纹,听她起先只是低而急促的鼻息,渐渐不能满足,启唇,让更多氧气进入身体。
空气莫名沾染些许玫粉颜色的旖旎味道,是从她口腔流出,谢舒毓耳根发烫,忽觉干渴。
桌上放了个陶瓷杯,里面有温晚喝剩的半杯水,谢舒毓想端过来解解渴,温晚声音更大,耳边高高低低,呻唤起来。
她抵达时,谢舒毓手心收拢,指甲从来修剪得干净圆润,不觉得痛,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温晚结束后,还得再哼唧好一会儿,代表她很舒服,很满意,昨晚就是。
今天却没有,她声音冷不丁响起,“你拿去洗吧。”
缓缓吸气,找回一点力气,谢舒毓起身,敛目接过。
有点湿,还带着她的体温,谢舒毓转身离开,走到洗手台,温晚看不见的地方,无意识地,举起闻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闻到什么,但她后知后觉,这种举动太奇怪了。
干嘛呢?死变态。
洗手液搓洗,擦干,没再胡思乱想,谢舒毓返回房间,把东西放回去。
一抬头,温晚跪在面前,一手撑在被面,一手拿纸巾,正给自己擦。
姿势太撩人,偏偏温晚表情毫无半分谄媚,她坦坦荡荡,身体线条自然起伏,长发垂摆在身前,虚掩小丘。
“还有这个。”温晚丢过来一块三角形布料,“拿去洗。”
谢舒毓才看清,那玩意薄到几乎透明,她内心真实感到疑惑,“这个不会夹屁股吗?”
“不会。”温晚擦好了,纸巾扔在垃圾桶,重新躺下去。
这种谢舒毓都是晾在房间里,她床边有个小的落地衣架,平时也用来挂包挂帽子什么。
她忙完了,温晚又吩咐,“衣服脱了,上床来陪我躺着,我要抱着你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不爽。”温晚靠在她怀里抱怨,“跟自然抵达的那种感觉不一样,不过瘾。”
科技固然高效,却太过缺乏人情味,虽然她昨晚也是自己在忙,但谢舒毓在旁边陪着,她吻着她,想着她,没花费多大力气,很快就到了。
“还有多久。”温晚说。
谢舒毓拿起手机,“才过去半小时。”
“我走以后,你会想我吗?”温晚不捣乱了,乖乖在她怀里躺着,听她平稳有力的心跳。
“我常常都在想你。”谢舒毓回答。
她没撒谎。
“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洗完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培养睡眠的时候。只是,更多是回忆。”
有时,你甚至会出现在梦里。
温晚扬起脸,“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想我吗?”谢舒毓反问。
当然,温晚点头。
“你也没有告诉我。”
谢舒毓声音沙沙的,带点委屈,“你不主动找我,我不知道贸然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
可爱的她,漂亮的她,凶凶的她,哭哭的她,身边也许已经有人陪伴。
温晚一下觉得好难过,“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给你的印象那么坏,让你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我打。”
呼了口气,她嘟嘟嘴巴,“好吧,以前不管,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你要每天都想我,你不敢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你打,你要接,没接到事后也要立马给我回过来,记住没?”
点点脑袋,谢舒毓乖巧说“记住了”,想想补充,“我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也得这样。”
温晚滑下去,“我肯定。”
有点累了,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距离发车只有一小时,谢舒毓把她推醒。
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温晚抻着手臂撒娇,要人给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一件件交待,说担心她饿,包里给装了些小零食和水,到车站不用再买,那里通常比外面贵个三五块,好不划算,她外卖可以用券云云……
“两个多小时,很快的,你无聊就看电影,我给你手机里下了两部。”
温晚的手机密码,谢舒毓一直知道,不是谁的生日,是小时候就用在那种带锁日记本上的六位数字。
这人记性不好,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手机密码,全是一样的。
“那你没偷看我消息吧。”温晚坏笑,“我跟人聊骚来着。”
谢舒毓眼皮不带眨一下,“那你冷落人家一个多星期,估计早被删了。”
她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温晚就接了两个工作电话,以及几个短暂的线上会议,其余时间没怎么碰手机,连回家吃饭这种大事,都是谢舒毓在帮忙传达。
温晚笑眯眯,“观察得挺仔细。”
出门的时候,发现地面湿漉漉,下雨了。
春雨濛濛,更添离别愁绪,出租车上,温晚情绪不高,谢舒毓一直牢牢牵住她手。
到车站,地面全下湿,谢舒毓把人送到进站口,温晚要求说:“你亲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人呢。”谢舒毓小声。
“我不走了。”温晚耍小性子。
谢舒毓一把抱住她,“那太好了!”
“我坐地上哭。”温晚瞪圆眼睛,“我满地打滚。”
这招厉害,她真不要面子的,一咬牙一发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谢舒毓左右看看,飞快亲一下她的脸。
临走前,温晚踮起脚尖,她们碰了碰嘴唇。
分开第一天,谢舒毓接到温晚电话,是晚上八点,她说已经到家,刚洗完澡,又问:“床品你换了吗?”
谢舒毓在电脑面前工作,足尖轻点,靠椅转了个圈。
她面向床,不太明白,“不是刚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你嫌弃我嘛——”
电话里,她的声音酥酥麻麻,格外好听,谢舒毓嘴角翘起,“怎么会。”
“也是。”温晚刚抹完脸,从洗手台走到客厅,“你给我洗那个的时候,我看到你举起来闻了一下。”
翩然转身,裙摆开出朵洁白的花,她语带笑音,“小筷子,我的味道好闻吗?”
第36章不理你了!
悠闲仰靠沙发背,长腿交叠,横搭在茶几,足尖愉悦有节奏轻点,温晚想象,电话另一端,谢舒毓此刻是何种表情。
别看那家伙整天装得冰清玉洁,其实闷骚得很,好容易害羞脸红。
温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想诈她,只是说着好玩。谢舒毓自己心虚,嗯啊一阵,说“没味道啊”。
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科学角度来讲,卫生和健康的前提,氧化之前,是水一样无色无味。
不是吧!温晚霎时挺身,“你真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闭眼,手撑额,意识到上当,旋即,耳边传来一阵爆笑,她果断掐灭通话。
温晚怎会轻易放过,开始消息轰炸。
[我跟你开玩笑,你竟然来真的。]
[闻的内裤还是小玩具?]
[真没味道啊?]
[我以为会有什么花香果香味呢……]
大姐,你看多了吧,谢舒毓白眼。
温晚知道她一定看到消息,只是怕丢脸,躲起来。
[好吧,大慈大悲放过你,你可以尽情想念我,想念我的吻,想念我的笑,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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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我蕾丝内裤,上面洗衣皂味道——”
谢舒毓后悔点开。
[不过,我给你留了件东西,你猜猜,我把它放在哪里?]温晚又说。
咬唇思索几秒,谢舒毓傻乎乎问:
[哪里。]
温晚没有立即回答。
[你在房间的哪个位置?]
[电脑面前。]谢舒毓老实巴交。
[面对床,你左手靠窗位置。]温晚道。
正面对床,谢舒毓依言抬头,看到晾衣架上,温晚的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被耍。
怒不可遏,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谢舒毓气得“啊啊”大叫。
[不理你了!]
温晚跑回房间,身体摔向蓬松的被面,给谢舒毓发语音。
“不要不理我嘛,虽然那上面我的味道被洗掉了,但我的床还残留了一些你的香气,我很喜欢。”
她没撒谎,也不是刻意为调情,反复强调说真有,都不敢用力嗅,好怕一下就吸干。
翻身打滚,温晚捧着手机,看谢舒毓丢来一串白眼,自己脑补出她又气又羞的小表情,两条小腿在床面疯狂摔打。
怎么回事,好像才刚认识,第一场约会结束,还没确定关系,彼此都处在互相试探的暧昧期。
想也不想,温晚直接弹了视频过去。
谢舒毓吓一跳,反应几秒,手机架在电脑屏幕,两手飞快整理了下刘海才按下接听。
温晚趴床上,“你在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谢舒毓背挺得直直,双手交握在桌面。
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温晚说:“给你看个东西。”
“嗯?”谢舒毓乖巧朝前探身。
温晚手勾住睡裙领口,猛地往下一拉,“看沟。”
恶趣味!谢舒毓气笑不得,“什么人嘛。”
明眸闪烁,温晚举着手机快乐打滚,怀里空空的,她莫名失落,嘟起嘴巴,“好想你哦。”
“才分开几个小时。”谢舒毓去握鼠标,晃醒电脑屏幕,假装自己很忙。
“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你。”温晚抓来床上的小海豚,低头猛亲几口,手指点点,“别生气哦。”
谢舒毓点开软件,却根本无心工作,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手机屏幕,软件自带滤镜吗?那张脸蛋简直完美。
“你做什么呢。”指亲小海豚。
摸摸小海豚,温晚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抱着它睡觉,你来,冷落它了,现在没有你,我还是需要它,怕它不开心,哄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惹。
谢舒毓皱皱鼻子,“都没哄过我。”
温晚一歪头,手机里的谢舒毓变得有点嗲嗲的。
“那你跟我撒个娇,我哄你。”温晚翻来覆去,坐不踏实,躺不安稳,高兴得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
“怎么撒娇啊。”谢舒毓挠挠腮帮,“我不会。”
温晚翻身坐起,现场教学,身体左右扭动,捏着嗓,“求求你啦,帮帮人家嘛——”
“除非我死。”谢舒毓瞬间严肃脸。
温晚白眼,“不会,又不学,既要又要,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不高兴,你哄我,是你分内的事,怎么还非要人撒娇才能哄。”谢舒毓歪理一套一套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温晚似乎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皱鼻子,“非要我说吗?因为你亲了小海豚,没亲我。”
“那在车站的时候,我要你亲,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勉强?”温晚大叫起来。
矜持懂不懂。
谢舒毓盯着她,不说话。
温晚扬眉一笑,“好吧,你这个闷骚的家伙,原谅你了。”
她嘴唇贴近屏幕,送出老长的一串啵啵,“小海豚有的,你都有,不要吃醋啦!”
“才没有。”谢舒毓傲娇脸。
这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温晚一直说想她,却也没要求她周末必须去找她玩。
那人家都没邀请我,谢舒毓心里埋怨。
周一上班,办公室都在讨论上星期谢舒毓和学敏录综艺那事,问好不好玩,明星漂不漂亮,谁谁是不是真的在孤立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哪知道那么多,这些破事压根不关心,食堂供应午饭,她嚷嚷肚子饿,问题都丢给学敏,拿起手机开溜。
打了饭,找个靠窗位置坐,她给温晚去了个电话,询问上午情况。
“次子没找你麻烦吧?”
一个多星期没上班,温晚忙死了,中午都腾不出空,点了外卖坐在办公桌前,一面吃一面还得回复工作消息。
“上午大部门会议,他在,但一切如常,你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温晚受到妈妈很多影响,事业出众之人,不分性别,性格多少带点强势。她会撒娇,也足够彪悍,家庭是最为坚固的后盾,因此她无所畏惧,而她越是满不在乎,人家就越是在乎她。
是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却还是处处犯错,就像她跟谢舒毓之间的关系。
职场中,她一路横行,蛮不讲理,却意外讨得大家喜欢,部门里闲言碎语不少,女同事大多站在她这边,她工作能力出众,即便有不同声音,也无法撼动分毫。
挂断电话,继续忙工作,温晚心叹一声,我这么优秀,真要走,公司怕不肯轻易放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名女同性恋,还免去了多数女性婚姻和生育该享受的一系列合法权益,天选打工圣体啊!
想想又觉得悲哀,如果今天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她温晚,而是另一位同样跟她优秀的女性,却没有像她一样的家庭作为支撑,可以做到满不在乎,在面对此类复杂的职场人际矛盾时,该如何自处?
好难,女人好难,这个世界对女人为什么那么苛刻,明明大家都是女人生的,他们却全部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温晚点的轻食外卖,跟谢舒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大吃大喝,她好像圆了些,趁着分开,正好减减肥。
鸡胸肉煎得嫩滑,虾仁也足够紧实,这顿饭还算不错,稍驱散些工作带来的怨气,温晚喝口咖啡,低头正准备继续忙,办公室门被敲响。
温晚抬头,对方不请自来,“哟”一声,“没出去吃啊。”
销售经理,田茂,奔四的年纪,瘦高个,轻微谢顶,市场部门副理的另一位竞争者。
“哟,田经理。”温晚招牌笑容,“有何贵干呐。”
这层楼企划和销售各据一方,平时两个部门虽常有来往,大会小会都在一起,但平日二人并无私交,甚至互相看对方很不顺眼,会上经常吵架。
“看看你。”田茂屁股一抬,坐在她办公桌,抬眼四处打量,“那些花扔了多可惜,办公室瞧着空荡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男人。
温晚笑眯眯,“早说你喜欢,我上周就让小染送你办公室去。”
田茂摸摸鼻子笑,“其实我都懂。”
“懂什么?”温晚把键盘挪去一边,双手交握在桌面,面无表情看他。
“避嫌嘛。”田茂抓起她桌上的签字笔无聊转着玩,朝她挤挤眼,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只是我个人觉得,你动静闹得有点大,过了。”
哦,这个意思。
温晚身体放松,仰靠在椅,笑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啧啧,这女的,傍上傅氏的太子爷,有点手段。如此看来,副理位置肯定是她的了,哎呦我心里好不平衡,中午吃饱了撑的,上她办公室拉泡屎,给她找找不痛快,是吧?”
田茂脸色变得很难看。
温晚横臂一指,“扭头看看,门上写的什么?企划部经理办公室,不是卫生间,我没义务帮你冲厕所。”
田茂抬屁股站起来。
“可以离开了吗?”温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横什么?”田茂下巴尖朝她一点,脸涨红,被揭穿龌龊后那种无所适从的羞愤之色。
“我为什么不能横啊。”
温晚摊手,“你长那么丑,一把年纪才做到这个位置,都可以那么横,我年轻貌美,家境优渥,怎么就不能横呢?”
她抽了张纸巾,隔纸捡起他捏过的那只笔,直接扔进垃圾桶,“你尽管去背后诋毁我,如果真能对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的话,且看,编排女对手,给她造黄谣这条路能不能帮你升职加薪。”
小染刚吃完饭上楼,甜品店里给温晚买了个大福,看见她办公室有人,本不想打扰,仔细一瞅,是销售部的田茂,知道这两人不对付,怕吵起来,赶紧过来敲门。
“晚姐。”
抬目,示意她进来,温晚换了副腔调,柔声问:“有消毒湿巾吗?”
小染不明所以,点头说有,温晚朝她笑笑,“帮我把桌角那块擦擦,沾着屎了。”
“啊?”小染瞳孔地震,“怎么会!”
田茂气个半死,愤然转身离去。
温晚使劲翻了个白眼,用力到眼眶发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染好像有点明白了,转头出去拿湿巾给她擦桌子,又递来大福,“晚姐消消气。”
温晚甜甜道谢,摁开手机,在群里吐槽。
[死秃顶]
[狗东西]
[王八蛋]
左叶跟着她骂,许徽音问那家伙没动手吧,温晚一一回复,等了会儿,不见谢舒毓,正要发脾气,来电提醒弹出。
“喂——”声调拉得长长,温晚离开座椅,走去窗边。
小染飞快抬头看她一眼,温晚满不在乎,窗边放了盆天堂鸟,她手指抠人家叶片玩,“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
谢舒毓刚吃完饭,不是很困,想回去继续画图来着。
“走半道,才看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时间,办公室空空荡荡,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为她感到不安,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现在肯定很多人都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呗。”温晚才不在乎,“随便他们私底下怎么说,别让我听见就是,反正我可不是好惹的。”
“再说,我觉得我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如果这么简单的是非道理都分不清,只能说明那些人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而他们的愚蠢无知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不必为此烦恼。”
“你放心好啦!”温晚挪去沙发,身体歪倒,“真的担心我,就干点实际的。”
就等她这句,谢舒毓应好,“那我周末去看你,你想想要吃什么,我好提前买菜。”
坏心情一扫而空,温晚在黑色皮沙发上扭成只活蛆,“等我开口,是不是等得心都焦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舒毓不敢想象她现在笑得有多痴。
“那你的家庭聚餐怎么办呢?”温晚担心她到时不能赴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思索两秒,“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办公室陆续有人回来,谢舒毓给李副校长去电,告诉她,今晚想回家吃饭。
“这么早。”李副校长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狐疑,“那周末不回来了?”
谎话张口就来,谢舒毓说:“周末要加班画图。”
对面张姐探头看她一眼,谢舒毓赶忙摆手,捂住电话做口型,“应付我妈妈!”
“我以为你在暗示我什么呢。”张姐笑呵呵的,“心里纳闷,这孩子怎么想不开,居然要申请周末加班。”
学敏坐在位置上跟着笑,谢舒毓摆摆手,跑出办公室。
李副校长问她想吃什么菜,又抱怨说让你考公你不考,这破杂志社,一年到头画不完的图。
她其实也希望杂志能多卖点,学校每期都订,帮着冲销量,就是嘴硬。
虽说纸媒销量逐年在衰减,但她们杂志不一样,省内外诸多单位和学校都是必定刊物,而且还有很多衍生书籍,短期是倒闭不了。
到点下班,赶在晚高峰正式开启前,谢舒毓下了地铁。
温晚跟她吵架的时候,会拿两人家境说事,说她们家多有文化,瞧不起暴发户云云,谢舒毓其实真没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画国画,却是野路子出身,不在高校任职,自己在外面开画室,她妈努力大半辈子,临到退休,还是没当上正校长。再说也不是个多厉害的学校,普通中学而已。
以前在县城,两家住得近,还常来往,后来搬到市里,各有各忙,自然就生分了。
房价低迷那几年,温晚妈妈建议说有钱就快买,以后肯定涨得厉害,李副校长没搭理,过了几年,涨疯,一看不得了,急忙忙购入,买完没多久,暴跌。
谢舒毓进小区,想到这些事,有点理解温晚为什么会有“瞧不起暴发户”这种话。
肯定是她妈妈私底下跟她吐槽,李副校长死要面子活受罪云云。
说得不错,李副校长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尊心特别强。
小区好多年了,绿化带树木生长得十分高大,春末初夏,一派欣荣之景,风里是植物独有的芬芳气息。
房子虽买得贵了些,地段还不错,容积率也小,每次跟家里吵架跑下楼,四处逛逛,心情会变好些。
前面拐个弯,看见个人,上身穿白色夏季校服,下身束脚裤搭配运动鞋,是街面上很常见的那种男高中生,喜欢垫着脚尖走路,脚后跟装了弹簧似的,身形时高时低,走两步还跳起来做投篮动作。
“谢舒屹?”她喊了一声。
对方转身,双眸蓦地亮起,“姐!”
每次喊出连名带姓喊他,谢舒毓心中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荒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就给她起名叫毓,要记得妈妈生养她有多不易,而他同样是妈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还什么都没做,就是家里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
怎么他不是妈生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金箍棒转世?
“你能不能正常走路。”谢舒毓看他非常不爽。
更不爽,是无论她如何对待,谢舒屹都是那副好好脾气的样子,立即跑来挽她胳膊。
“姐你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
“离我远点。”谢舒毓挣脱手臂,“讨厌男的。”
“可我是你家人。”他说。
谢舒毓嗤笑,“那又怎么样?”
她面上真实的厌恶使人退避三舍,谢舒屹松开手,“你今天不高兴啊。”
“关你屁事。”谢毓毓大步朝前。
“我专程回来陪你吃饭的!”谢舒屹大声说,两三步就追上,“那么久不见,你对我还是那么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书包里翻出个纸盒,“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专程去给你买了礼物。”
谢舒毓驻步,低头看他启开盒子,里面是只蜻蜓标本。
倒是投其所好了,谢舒毓接过,他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谢谢。”她声音柔和了些。
到家,见饭菜都上桌,谢舒屹夸张称赞,手直接伸进菜碗,李副校长笑着拍他后背,“洗手去。”
回头看到谢舒毓,点点头,“回来了,就差个汤,去帮忙盛出来吧。”
谢舒毓换了鞋,去厨房洗手,她爸刚把汤倒在碗里,“端走。”
哼笑一声,谢舒毓什么也没说,照做。
她爸回头,“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她端起汤,走人。
她爸手艺还行,知道她回家,多做了两个菜,饭桌上,李副校长不停给儿子夹菜,“上学辛苦了,多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才是谢舒毓,“来,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我姐上班也辛苦了。”谢舒屹把饭碗里的虾夹给她。
谢舒毓笑了。
真的很可笑,没长手怎么着?妈妈就那么爱夹菜,弟弟也是,像是为了弥补、安抚,每次又夹到她碗里。
“吃你自己的吧。”谢舒毓把虾还回去,“别做多余的事情。”
李副校长立马垮脸,“什么叫多余的事,谢舒毓,你在讽刺我吗?”
您知道就好。
谢舒毓本不想多说,对上她眼里灼人的火光,忍不住又补了句。
“我没讽刺谁,我就说他,我自己长手了,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
是,难得回家一次,真有什么不高兴,忍忍就过了,可哪条法律规定她一定要做个好姐姐,一定要懂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副校长搁了筷子,“你一回来就要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是不是。”
谢舒毓不是专程回来吵架的,可她突然就不想忍。
学敏那些话起作用了吗?学敏说,希望她学会拒绝,说不,对讨厌的一切重拳出击。
学敏并不知道她家情况,但好像每个女人遭遇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套过来人经验,世界通用。
“我觉得我没说错,正常吃饭就好,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给我夹菜。”
又不是谈恋爱,为了调情,每次吃饭都夹来夹去。
李副校长正要发火,谢舒屹举手,“我觉得我姐说得对,妈你以后别老给我夹菜了,这样真挺烦的,我自己会夹。”
“好了好了。”
她爸出来打圆场,“小毓难得回家一趟,就不要吵了。还有老婆,你也真是的,你就算夹菜,也应该是由大到小,按照顺序来嘛。”
“那弟弟离我近,我就先夹给弟弟了嘛!”李副校长样子好委屈。
“姐,我们换位置。”谢舒屹起身,“你挨着妈妈。”
谢舒毓看着这一家人,想给他们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好坏,好刻薄,好小气,作为家里的长女,简直不成体统。
谢舒屹还在旁边站着,她爸说:“都让你别做多余的事,你坐下。”
这就是温晚口中的知识分子家庭,一句话好几层意思,每天都在做理解。
谢舒毓筷子戳两下碗里的米饭,那她必须得参与啊。
“哎呀我能理解,家里来个多余的人,做多余的事,都是在所难免嘛。”
第37章痛苦的根源
谢舒毓承认自己有点找事的嫌疑。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多好的氛围,她两三句话,挑起战争。
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往后呢,难道余生都要用忍耐换取和平。
如果是谢舒屹在饭桌上像她这么阴阳怪气,李副校长还会拍桌子打板凳让她滚出家门吗?
不会。
李副校长会说,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啦,还是跟同学之间闹矛盾啦,要不妈妈给你买双新球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或许都不会发生,在爱与宽容浇灌下成长,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才不会跟她一样,内心如此阴暗狭隘,人家好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虾仁让出去,座位让出去。
本来打算在家过夜的,谢舒毓背了个装洗漱的包,挂在座椅靠背。
她进门换了鞋直奔厨房,屁股连沙发都没沾一下,潜意识尽量让自己与周围减少接触,以便抽离时把创伤面压缩到最小。
竹筷飞起,打到她的眼睛,她本能捂住,双肩防备高耸,躬身面朝墙壁。
“姐——”
谢舒屹高喊一声,手扳她肩膀,忙弯腰查看。
“滚!”她扬臂甩开。
意识到自己失态,李蔚兰迅速起身来到她面前,“小毓,我看看你。”
谢舒毓倔强团缩,拒绝关怀。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话,你难道真觉得拿你当外人?”
李蔚兰强势去抓她手腕,谢舒毓完全背过身,包藏自己,几乎快缩到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绕桌半圈,冲李蔚兰摇摇头,蹲在她面前,嗓音低柔,说你先把手松开,看看眼睛。
谢舒毓想走了,一手捂眼,另一只手去拿挂在椅背的包,谢舒屹先她一步,抢过抱在怀里,“你才刚回来。”谢舒毓伸手去夺,两人拉扯,场面一度混乱。
最终家长出面,把两人分开,李蔚兰扯了谢舒毓袖子,把她拉到沙发边摁着肩膀坐下,手按在她额头,迫使她仰脸,再野蛮用手指撑开眼皮。
暴力关怀,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压制怨气,对她忍耐已久,却无可奈何。
谢舒毓整颗眼球布满血丝,不知是打的,揉的,还是气的。看过了,又怎么样呢,中年女人垂手不知所措站在她面前。
她爸在冰箱里翻了个冰袋出来,用毛巾包着,旁边伸只手。
李蔚兰接了,给她贴在眼睛上,“敷一会儿。”
“姐,你没事吧。”谢舒屹挨着她坐下。
“你上一边去。”她爸说。
都知道她讨厌他。
自己做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袋无用,指尖寒意扩散,眼睛并不舒服,但如果她的妥协可以让他们感觉心里好受些。
谢舒毓初衷不是这个,天平短暂的倾向并不能弥补过往种种亏欠,她不是故意挑起矛盾,也不是要家人全部围拢在身边,为她紧张。
到底想要什么,谢舒毓糊涂了。
她高中在市里读,那时候李副校长还不是李副校长,她爸的画室也没开起来,家在县里,她只有寒暑假和五一国庆这种长假才能回去。
那时候已经有弟弟了,弟弟还小,全家人宠着他让着他,应该的,她是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弟弟小小一个,粉白可爱,可爱的东西女孩都喜欢,手伸进摇篮,尝试把孩子抱起,学大人摇啊摇,不经意抬头,对上女人充满防备的一张脸。
谢舒毓那时候就想问问她,妈,你怕什么呢,难不成我会把他摔死。
你又为什么担惊受怕,你心虚什么。
亲昵贴脸,对孩子表现出喜爱,换取一个宽慰的笑意,再低头,对这个小孩好像没多少爱了。
有人比她更先察觉到情绪的细微变化,上前弯腰接过小孩,说“你抱不动,当心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之后,谢舒毓再也不碰他,她刻意疏远,人家还不满意,连连摇头,说孩子真不能拿给别人养,都不跟家里亲了。
跟爹妈不亲,跟弟弟也不亲,还喜欢争风吃醋,弟弟那么小,你有什么好争,一点当姐姐的自觉也没有。
寄宿在别人家,关系再是亲近,也要注意分寸,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千万不要反客为主了。
这方面谢舒毓倒是相当自觉,适度巴结讨好,生活中处处谨小慎微,不是主人的错,是她作为客人一种天然的自觉。
上大学,搬离温晚家,住到宿舍,终于有了块完全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寒暑假提前找好兼职,活儿脏点累点不怕,只要有张睡觉的小床。
家里买了房子,给她划出去个小房间,她东西堆那,人不在,给弟弟树立了刻苦耐劳的好榜样,还不耽误人家三口甜蜜,够自觉。
再后来,杂志社给她分了宿舍,她才终于安定下来。
谢舒毓从不抱怨工作辛苦,工作给了她钱花,给了她房子住,给了她另一种健康的,有尊严的生活,让她腰板挺直,不再唯唯诺诺。
眼睛好些了,谢舒毓把冰袋放在茶几上,清清嗓,“我想回去。”
她爸来劝,“你要回哪里,什么叫回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还装什么客气,谢舒毓直说:“这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一趟趟的,她的东西早搬走了,又不是没看见。
不许走,谢舒屹把她背包藏进房间,李蔚兰说那你回房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常回家,房间是最小的一个,里面堆满杂物,属于她的,只有靠墙一张小床和书桌。
谢舒毓坐在床边,眼睛不疼了,就是酸,心里空空荡荡,想抓住点什么,她捞起枕头,抱在怀里。
三件套是她小时候用的,有点旧了,洗到泛黄,但应该是刚换上,有清新皂粉味道。
她讨厌自己的敏锐和感性,还会因为这种小细节眼眶发热。
说坏,没到离家出走,永远也不要联系的地步,说好,喉头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过了几分钟,外头有人敲门,谢舒毓不想说话,咳嗽一声。
门开,她爸端个大碗进来,里头小半的饭,大半的菜,还有个吐骨碟。
“饭桌上你没吃几口。”她爸说。
饿,谢舒毓承认自己没骨气,顺从接过碗筷。
“是我们欠你的。”她爸说。
“那你刚才那句,就算夹菜也要从大的到小的,是在讽刺我吗?”谢舒毓咬了口排骨,认真请教。
他爸戴黑框眼镜,文弱中年男子形象,“你怎能如此恶意揣度你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眼小,爱记仇。”谢舒毓坦白讲。
“我知道。”他爸说:“小时候,你抱你弟,你妈怕你摔着,不让抱,那之后你就再也不抱了。”
谢舒毓笑了下,“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弟就跟你完全不一样,你看看你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对你的,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记过仇,红过脸。”
记得有一年,跟温晚爸妈聚餐,温晚她妈跟李蔚兰说,女孩心细,敏锐,有了小的可千万别忽略了大的,男孩马虎点没什么,女孩不行。
听到那几句话,谢舒毓很高兴,以为妈妈以后能对她好些,多关心关心她,后来发现,也就那样吧。
书本上学过“吾日三省吾身”,她常自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不能讨得大人欢心。
她是小孩嘛,她不懂道理,大人都懂,不喜欢她,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现在她也成了大人,终于知道,成了大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还是会犯错,捅娄子,会撒谎,骗人,即便有所意识,也坚决不改。
“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我别的时候都很好。”
一到家就变坏,到底为什么?这几年大家都在倡导说不要内耗,积极甩锅,把错误留给别人,快乐留给自己,爱谁谁。
谢舒毓稍听进去一些,“肯定是你们对我不好。”
她爸没否认,“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把你送到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恼搓搓额头,“那时候,我们想着,怕你跟弟弟没法相处,县里教育环境也一般,小碗不是还被欺负来着,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她走了,你一个人……”
不想再说,他摇头,“算了,已经这样。”
“是啊,已经这样了,反正大号已经练废,小号还有无限未来。”
谢舒毓饭吃完,自己端出去洗。
她的背包被谢舒屹藏起来,心里别别扭扭,但好歹有个可以不走的正当理由,她爸站在厨房门口,说“我明早送你过去上班”。
“我坐地铁。”
谢舒毓前年买了个洗碗机,说是给家里买,其实是给自己买,这样她偶尔回来吃饭的时候,能轻松点。
但机器洗不了太大的锅,灶台和餐桌还得亲自动手擦。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起小时候,妈妈逼她站在厨房看爸爸如何洗菜、切菜、备菜,教育说你以后就算不嫁人,这些基本生活常识,也要认真学习,不然没法生活。
其实哪有那么难,温晚说她偶尔也自己下厨,很简单的,网上那么多教程,只要不是智障,跟着教程有什么学不会,主要看有没有那个兴趣和耐心。
谢舒毓的兴趣是做给温晚吃,看她蹲在椅子上,笑眯了眼睛,说“我好爱你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种被培训出来的强迫症,谢舒毓喜欢干净整洁,见不得油污,最早放下饭碗,却如坐针毡,一直要等到全家人吃完饭,把碗筷收进洗碗槽。
到处都一尘不染后,水池前反复清洁双手,用洗手液掩盖油腻味道,解下围裙,回到自己的房间,才长舒一口气。
看书也好,画画也好,终于可以做一些我喜欢的事了。
还是要感谢妈妈,把她教育得那么好,她现在可以独立生活,照顾自己,顺带着照顾别人。
收拾好厨房,谢舒毓准备去洗手台再洗两遍手,她弟站在门口,背着书包,说:“姐,我走了,我去上晚自习了,你别走,今天在家过夜吧。”
“你管得着吗?”谢舒毓直接绕过他。
“你弟弟是关心你。”李蔚兰从沙发起身,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给他塞进书包。
谢舒毓回头,“关心我,那刚才怎么不帮我洗碗。”
“他要去上学的嘛。”李蔚兰说。
“嘿嘿。”谢舒毓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我洗的时候不上学,洗完就去上学了。”
“下次我洗。”她弟说。
谢舒毓扭头准备进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声细语,她弟被哄着出了家门,她退后几步,转身进了她弟房间,找自己背包。
蓝色窗帘,白色书桌,舒适的小床,一摞又一摞的书,还有靠墙的一整面鞋盒,粗略一扫,三十多双。
蜈蚣也穿不了那么多。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谢舒毓拿了包返回自己房间。
靠墙的整排大衣柜被塞满,还有七八个白色收纳箱,她的东西不是都拿走了?里头放的什么,谢舒毓好奇揭开一个。
哦,她弟冬天的羽绒服。
“你又不常回家。”李蔚兰站在门口,解释说。
“我一句话没讲,就好奇看看。”谢舒毓包扔在一边,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夜。
床边有张小书桌,门合拢,李蔚兰坐在桌前,跟她说话,却面对墙壁。
“有时候真想不通,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舒毓往床上一趟,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紧张害怕了,“变哪样。”
“变得冷漠,疏离。”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校长,用词精准。
“想这些干嘛。”
谢舒毓反过来安慰她,“反正我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
“那都是气话!”她激动起来,蓬松的黑色卷发随身体轻颤。
她人很瘦,长发烫染,穿四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衣柜里长裙和丝巾最多,挎着皮包走在路上,遇见学生和家长打招呼,微笑点头致意,温文尔雅的女知识分子。
对这个女儿,她情感复杂,“你总在指责我。”
睫毛低垂,眼下小片阴翳,谢舒毓不讲话。
她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妈妈,你让我觉得,我根本不爱你。”
“哼哼——”谢舒毓抑制不住,胸腔溢出低笑。
“如果你愿意听一听我的真实想法。”
“你说。”她拨了拨头发,借机擦去眼角湿意。
她不看她,她也不看她。谢舒毓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够懂事,不够听话,不够体贴,不会逗人笑,永远心事重重,边界感清晰。
李蔚兰想要一个温晚那样的女儿,说话嗲嗲,会哭会闹,幼年阶段,落实在长女身上全部坏的实验,都摈弃,有了丰富的经验,她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开朗阳光,对一切都豁达不计较的英俊男孩,偶尔对长女的阴郁反思,却感到无可奈何,只能任其发展。
想弥补,太迟。
鼻腔酸涩,谢舒毓用力眨眨眼睛,从小床起身。
“你别走了嘛——”李蔚兰去抓她的手。
谢舒毓挣了一下,她也没坚持,很快就松开。
“我想下楼散散步。”谢舒毓退而求其次。
“我不相信。”她显然被骗过很多次,“我要跟着你。”
在谢舒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对长女温柔包容的一面,好像有点见不得人,都是趁着儿子不在,偷偷摸摸,类似一种扭曲、畸形的恋爱关系。
谢舒毓弯腰去拿手机,“你让我感觉,我们在偷情。”
脸上轰地一下热了,李蔚兰泪眼朦胧望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舒屹面前,你总是对我格外冷漠,你担心他看到你对我好,生气不跟你亲近,对吧?像我小时候那样。”
谢舒毓捡起背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女儿已经不跟你好了,你不能再失去儿子。你从不挽回我,你牺牲我,没问题,我懒得计较,但还想要我感恩戴德,不可能。”
在温晚离开之前,对与家人之间的关系,谢舒毓还天真抱有幻想,后来发现,越是退让,对方越是得寸进尺。
妥协换来什么,安排她相亲,目的是嫁人,出于一种责任感,还是想趁早把她打发?
“你别走。”李蔚兰揪住她书包带,“不是说,下楼走走?”
“你叫我回来,是有事跟我说吧。”
谢舒毓站在门边,“直说好不好。”
不应,李蔚兰起身去扯她包,“我们下楼走走。”
好吧,就这一趟,把事办妥,话都说清楚。谢舒毓承诺今晚不走,包扔书桌,随她下楼。
天黑尽了,有风,骑自行车、踏板车,踩滑轮的小孩,身边一趟趟过,快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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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矜持的女孩,即便向往,也不会过分流露,温晚知道她喜欢玩,比她妈了解她,不会用“懂事”来绑架她,说小毓文静,不爱玩那些。
温晚大方得很,你陪我玩,我就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玩具而已,哪有你重要。
早都过去了,本不想说的,转念,思及温晚,学会心机铺垫,谢舒毓轻言细语,娓娓道来,话里藏了棉针,根根往人心里扎。
“还记得我大一那年,在火锅店兼职,赚的第一笔钱,回家悉数上交,结果隔天谢舒屹就多了辆自行车。”
她太天真了,当时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谢舒屹说“姐姐我载你啊”,还屁颠屁颠往上凑。
“您在楼下,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谢舒毓两手插兜,目不斜视,“钱给了您,怎么安排是您的事儿,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本来挺好挺值得高兴的,您心虚什么呢。瞒着就瞒着吧,又说车小,坐不下两个人,担心他载不动,摔跤。”
本来骑得好好的,谢舒毓当时一听就想下车,谢舒屹还小,掌舵不稳,两人一起摔了,她腿上留疤。
开学,有次穿了裙子出去跟朋友玩,腿上疤露出来,温晚问怎么弄的,听她说完,左叶直接骂了句“傻逼”。
——“人家拿你辛苦打工赚的钱买的自行车,不然你以为哪儿来的自行车,真是个大傻逼,都不想让你骑,还乐呢,没救。”
太难听了,骂得太难听了,当场就把谢舒毓骂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他一起摔跤,他屁事没有,我膝盖破皮流血,您却只顾着他,丝毫也不理会我,还责备我,说那么小的车,我为什么非得挤上去,明明是他让我坐的,车也是花我钱买的。”
谢舒踢飞路边小石子,声调不自觉拔高,“您觉得呢,这是爱的表现吗?”
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没意识到,过了好久才想起。
孤零零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下雨的晚上,被冷落的许多个瞬间,像阴沟里的细钻螺,密密麻麻爬满心房,啃噬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小洞。
叹了口气,李蔚兰轻飘飘一句,“你也太记仇了,多少年前的事。”
“我爸十几年前,借了几千块给他朋友做生意,结果人跑了,您现在还时不时骂一句呢。”
谢舒毓说:“我就是记仇,随您。”
“能一样?”李蔚兰想起那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家里多困难,你上高中住在小碗家,我每个月都得给她家拿钱。”
不由联想到更多,李蔚兰声音变得哽咽,“你学艺术,多烧钱,就因为你喜欢,天赋也还不错,家里想尽办法供你读,一辆破自行车,你说我不爱你。”
“您心里那几千块钱,跟我心里那辆破自行车,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谢舒毓掰着手指头跟她数,“那是我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我每天从早干到晚,不到两个月瘦十二斤。”她本来就很瘦了。
“你可以选择一份轻松的工作。”李蔚兰拿出手帕擦眼泪,“你没苦硬吃,怨谁,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端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店提供食宿,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再说端盘子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谢舒毓想了想,“还是说,您的意思是,我继续住在温晚家。”
“别您您您的了。”李蔚兰受够她。
谢舒毓一屁股坐在路边长椅,中年女人茂密的黑发被风吹乱,薄款针织衫抵挡不住晚春夜间的寒,眉间尽是伤心。
谢舒毓眼睛像妈妈,薄薄一层眼皮,有道细细的褶,天生忧郁,嘴唇又像爸爸,唇线清晰,饱满多情。
两种矛盾的情感交织,成为痛苦的根源,她心中有怨,又不能完全舍弃。
说回正事。
谢舒毓撩了把头发,“你上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静立几息,缓了口气,李蔚兰挨去她身边,拉起她手,“叫你回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本来是打算周五晚上说的,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就提前安排。小时候隔壁家那个魏安庆你还记得吧。”
“魏安庆?”谢舒毓皱眉。
没忘,上周跟温晚在一起,不知因得什么聊起,骂了五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两人同桌,一次语文考试,其中有个成语,就她俩写出来,卷子发下,老师夸奖,说那成语课本上没有,于是魏安庆一口咬定谢舒毓偷看他卷子,说她不可能学过。
“人死了?”谢舒毓一挑眉,“你看着给呗,要多少回头发我,我替你出一半。”
李蔚兰噎住,盯她几秒,摇头说没有,人好着呢。
“他跟你差不多岁数嘛,前阵子回老家看你奶奶,遇着他妈,听那意思,想见见你。”
“相亲啊。”谢舒毓有气无力笑两声。
她早该想到的。
“老同学嘛,你就当是同学聚会,妈已经答应人家。”
李蔚兰伸手去摸她的脸,心里一片热,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跟她亲近的机会了。
第38章起因是一个梦
洗完澡躺床上,谢舒毓在群里把事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谁报备呢。]左叶问。
[碗大小姐。]谢舒毓直言。
吃一堑长一智,她肯定得说,否则以后让温晚知道,还不得把天都翻过来,她别想安生了。
选择在群聊说明此事也大有学问,一来保证温晚不会错过消息,二来巧妙避免了私聊可能出现的冷场,朋友们再帮忙插科打诨,耍耍嘴皮子,温晚接受度应该会更高。
满满小心机。
左叶说批准了,还问是否需要陪同,把人堵巷子里揍一顿。
魏安庆这个人,在谢舒毓朋友圈是出了名的。
莫须有罪名就算了,他还在课堂上撒泼打滚,逼着老师给谢舒毓改卷子,把大家弄得很下不来台。
期中考试,谢舒毓本来可以拿满分,因为这个成语,她回家挨了顿说,讲明事情缘由,李蔚兰压根不关心,甚至让她用成语造句,想试试她到底抄没抄人家卷子。
[这种人你妈还让你去跟他见面,怎么想的。]
许徽音不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子吧。]
左叶猜想。
谢舒毓刚要打字,说我也想问,温晚电话进来。
不敢耽搁,迅速滑动接听,手机还没来得及举到耳朵边,对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敢去,我杀了你!”
“最后一次。”谢舒毓回答。
话音刚落,温晚电话挂断。
就知道会这样,谢舒毓切换聊天框,准备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房门忽被敲响。
没来得及应声,李蔚兰不请自来,抱着枕头进房间。
她换了宽松的绵绸睡袍,长发披散在双肩,垂着眼皮不看人,表示自己不接受拒绝。
谢舒毓的别扭大半是遗传母亲,两个别扭的家伙,彼此无话可说,还非要待在一起。
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屁股往里挪挪,谢舒毓给她腾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抱和亲吻,李蔚兰曾经鼓足勇气尝试过几次,是刻意模仿温晚和她妈妈的相处模式,结果可想而知,谢舒毓拔腿就跑。
没有温晚那么好的耐性,也豁不下面子,李蔚兰不再尝试,免得又被人家说。
——“不要做多余的事。”
单纯睡觉,李蔚兰关闭台灯,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旁边人。
谢舒毓翻身面朝墙壁,也离得远远。
手机屏幽幽亮着,天花板小片白,李蔚兰扭头看一眼,“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谢舒毓“哦”了声,没动。
温晚挂断,是生气,还是正好突然有电话进来呢?
她等消息,好巧,另一边也是。
“相亲相亲相亲,又是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海豚昨天还被亲额头,今天就被按住一通爆锤,温晚发泄完,气喘吁吁横躺在床。
抓起手机,群消息来回看了好几遍,半天等不到回电,温晚抓起小海豚,猛戳人家,“为什么还不给我打过来,你打过来我肯定接啊!”
小海豚被戳到变形。
“呜呜,为什么不来哄我。”
温晚一把抱住它,“你哄哄我呀,哄哄就不气了,真的,你快给我打,快打!”
手机静悄悄,反复抓起放下,温晚撩一把头发,爬起坐直,眯着眼睛想,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把人吓着了。
要不再打一个,假装说刚才妈妈给她打电话……
就当一切没发生。
正琢磨要不要回拨,谢舒毓消息进来。
[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副校长催了好几次,不想吵架,谢舒毓手机乖乖熄屏,塞到枕头底下。
“安你个大头鬼!”温晚瞬间暴起,抓起小海豚,又是一顿胖揍。
无辜的小海豚半死不活,成为某人平替,承受了许多它不该承受的热情,熄灯后又被主人抱在怀里轻声哄。
温晚根据群消息内容推测,谢舒毓现在应该在家,对老师啊校长啊之类有种天然的敬畏,即便已步而立之年。
她最终没打扰。
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后半夜,做了好几个怪梦,醒来全记不得,只有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让人火冒三丈。
温晚气得大叫。
谢舒毓早饭后离开家,没要她爸送,自己下楼去搭地铁,途中给温晚去了电话。
眼下遮瑕厚涂,仍难掩疲倦,温晚鼓脸正对着镜子生闷气,电话响,她故意等到第六声接起,没好气问“干嘛”。
“起床没呀。”家离单位远,谢舒毓今天出门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起床也被你吵醒了!”温晚开免提,手机放一边,继续梆梆拍脸。
阳光普照大地,几日晴朗,晚樱全开了,道路笔直向前,眼前一派粉花绿叶,芬芳洇润。
“群消息你都看到了。”
昨晚的话,谢舒毓重复一遍,不自觉,面皮紧绷,神色严肃,即使温晚根本看不到。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假装谢舒毓就在面前,温晚对镜横眉竖眼,一不小心,被自己美到。
哎呀,她可真漂亮,生气做怪表情也那么漂亮,奇妙低柔了嗓,温晚向她确认,“最后一次什么?”
消息发送,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仰面对着天花板,那些话,谢舒毓相信李蔚兰肯定听到了。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想弥补,愧疚也好,责任心也罢,放手吧,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也放过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从我妈的安排。”
是安排,不是相亲,“安排”两个字,谢舒毓咬得很重,安排的范围很大很广,不止是相亲。
承认,这次确实有被取悦到,温晚撩了把头发,“然后呢?”
谢舒毓专程报备,她没什么理由再发脾气,可就是不甘心,非得闹腾一阵。
“没有然后了呀。”
谢舒毓大步离开小区,不常回家,有点路痴,她站门口,左右看看确定地铁站方向。
“要不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全程监督,好不好?”
“你跟野男人幽会,还要我旁听?”温晚佯装恼怒。
其实旁听也不错,她很好奇,谢舒毓在那种场合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嘴贱。
“我会提前告诉你,你找个时间听电话。”谢舒毓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切——”温晚还嘴硬呢,“你别打,我告诉你,打了我也不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进地铁站了,我得扫码。”谢舒毓跟她拜拜,随后挂断。
说干就干,谢舒毓拿到魏安庆联系方式,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见面。
那边发个笑脸,本来还想客套下,叙叙旧啥的,被她整不会,输入框删删减减半天,乖巧敲来个“好”。
下午李蔚兰得知消息,给谢舒毓打电话,听声音挺高兴,“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老同学嘛,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以前是妈妈搞错方向了。”
谢舒毓心中嗤笑,说您何止是搞错方向,还搞错了性向。
“还在上班呢,挂了。”谢舒毓懒得废话。
那边魏安庆没个消停,不停给她分享短视频,分析国际形势、金融股票、无人驾驶,以及ai取代人类的多种可能性。
谢舒毓把截图丢群里,左叶发了串省略号。
[少见的奇葩,难住姐了,想骂都不知该从哪里起头。]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谢舒毓把他消息设置免打扰,转头给温晚发语音,“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人吗?”
“谁知道呢?”温晚坐在办公室,老板椅连连转圈玩,小嘚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地点,以及餐厅都是谢舒毓定的,在周五下午,离高铁站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其实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法餐,有上好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当然中餐也可以。]
魏安庆对她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谢舒毓回复说:[我这个也是西餐。]
那边卡顿很久,最终妥协。
下班直奔目的地,商场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人特地站在醒目位置,谢舒毓远远看见,模模糊糊,五官可以对应她记忆中那张讨厌的脸。
“嗨!”魏安庆看到她,奋力招手,声音淹没在人群。
谢舒毓说的西餐厅门前,周五的下午,餐台前挤满食客,家长怒喝,儿童尖叫,中学生推搡打闹,热闹非凡。
“我手机上点好了,让你占座,你占了没?”
谢舒毓今天穿了条很淑女的细格子连衣裙,外搭短款红色针织,是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一身少女穿搭。
她还特地化了淡妆,散着头发,风格日系,十分靓丽活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格不入,是她左肩挂的一只大书包,不像约会,倒像要出省打工。
“小毓。”见面,魏安庆眼睛亮了下,再次小幅度招手。
“我问你占座了没?”谢舒毓大声说,全无久别重逢的半分惊喜。
“没……”魏安庆尴尬。
“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转身,目光厅内梭巡。
魏安庆紧跟她脚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谢舒毓发现目标,在餐厅外头,遮阳伞下。
她回头念了串数字,“你去排队取餐,我占位置。”
“好吧。”魏安庆不情不愿转身。
服务生刚把桌子收拾出来,谢舒毓抢在两名中学生之前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丢来白眼,她回以嘚瑟一笑,屁股坐踏实了,打开手机,群聊最新一条消息来自左叶:[谁家好人在肯德基相亲。]
[疯狂三四五,炸鸡有优惠。]
谢舒毓回。
[重点是这个吗?]左叶服了。
[炸鸡吃不完可以带走,过高铁安检,车上还吃不完,晚上就拿来当宵夜。]
谢舒毓安排妥妥的。
许徽音竖起大拇指。
[细致女人。]
温晚早就到家了,就等电话呢,为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周末也不被工作电话骚扰,她之前每天都忙到凌晨。
左叶艾特,说快来看大戏啦,温晚悄咪咪,不露面,这时终于等到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打个滚,她嘟嘟嘴,“干嘛呀。”
探头看了眼,魏安庆还在排队,谢舒毓抽空跟人调情,“你说干嘛呀。”
“不知道你干嘛。”温晚靠在床头,长发缠绕指节。
“我这次可没骗你。”
她愿意接电话,就说明没生气,谢舒毓说:“到时候你可不准给我甩脸子。”
温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就要甩脸子,就要就要!”
“好了,他过来了……”谢舒毓最后一句,手机倒置在桌面,小洁癖,桌上还垫了张纸巾。
她点的外带,魏安庆拿到的时候,有点纳闷,但很快释然,落坐第一句,“你这人还挺贤惠。”
贤惠女人好,勤俭持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a钱,我一个大男人,我们吃点贵的没什么,毕竟第一次约会。”他体贴从纸袋中取出餐品。
谢舒毓拿了包薯条拆开吃,“你人这么好啊,那小学三年的时候,为什么诬陷我,说我抄你卷子?”她来就是想问清楚。
魏安庆抬起头,神色迷茫,显然早就把那事忘了。
点点头,谢舒毓从头到尾跟他讲了一遍。
他失笑,“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着。”
想了想,又不承认,“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学毕业,初中考到一个学校,幸好不在一个班,路上碰见过几次,他主动打招呼,谢舒毓都没理。
“你可以随随便便诬陷别人,逼着老师改我卷子,害我回家挨骂,现在又说不记得。”
谢舒毓真的很奇怪,“你干嘛突然找我,都毕业那么久了。”
成年男女之间,某些东西,不太适合直接讲明,谢舒毓偏要问。
温晚竖高耳朵,背景音很杂,但不妨碍她听清她们的交谈,她眉头皱得很深,终于明白,谢舒毓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突然想你了。”魏安庆把番茄酱全挤在垫纸,脸上是那种回忆往昔时专用甜蜜笑容。
谢舒毓嘴角抽搐一下。
“你别说你暗恋我。”
谢舒毓摇头,“即便有,我也不会因此感动,我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
她倾身,手掌撑在桌沿,“我非常讨厌你,你知道吗?每次想到你这个人,想到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就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甚至曾经无数次诅咒你去死。”
多年后大仇得报,谢舒毓属实没想到,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是被家长逼得没办法随便找人应付了事也好,真的对她有什么别样感情也好,跟她统统没关系。
谢舒毓从来嘴下不留情,魏安庆前一秒还沉浸在过去,下一秒,被骂醒。
“那你还来见我。”他因屈辱和愤怒而涨红脸,脑海中徘徊不去,是她激烈的控诉。
“一点小事,你记那么久,把我约到这里,就为了骂我一顿,你说你恨我,难道这不是一种另类的爱慕?”
什么?谢舒毓眼睛瞪得大大圆圆,他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病吧,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
谢舒毓简直抓狂,被讨厌的人喜欢已经足够令人恶心,这个臭蛆一样的家伙,还将此误以为是什么爱之深恨之切。
吐了,她真要吐了。
手撑额,平复呼吸,谢舒毓闭上眼,心中默默组织语言。速战速决,她时间不多。
“请你不要误会了。”
谢舒毓端正坐姿,郑重其事道:“我来见你,是因为我妈,我跟她说好,这是最后一次,请她往后都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跟你说这些,只是顺道,不要脑补过多,我敢发誓,倘若我对你存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感情,天上打雷立马把我劈死。”
她起身开始收拾桌,他拿出来的炸鸡和汉堡一样样装回去,“谁要跟你约会,自作多情,我看到你就恶心得想吐,哪里还吃得下饭。”
纸袋抱进怀里,她潇洒摆摆手,“可乐送你了,不用给我a钱,我一个大女人,又不是请不起。”
白天还风和日丽,傍晚时分,开始下毛毛雨,谢舒毓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抓起桌面手机,路边打了个车,扬长而去。
天色昏暗,冷雨湿透餐纸,魏安庆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快来不及,谢舒毓一直在催促师傅开快点,温晚在电话那头听着,好一会儿,谢舒毓注意到手机通话还在继续,抓起“喂”了声,“你还在吗?”
“在!”温晚立起来,又瞬间倒下,似乎跟她经历了同样一遭,神经紧绷,累极。
“骂得好爽。”
谢舒毓扭头看向车窗外,街景潮湿,行人脚步匆匆,笼罩在沉郁的湿漉里,她忽而眼热,“说不上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温晚神色哀伤,身体陷落蓬松的棉被,“我在你身边的话,就可以抱抱你了。”
“我在来的路上。”谢舒毓手背擦拭眼角泪珠。
“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抱抱你。”温晚承诺。
破涕为笑,谢舒毓“嗯”一声。
“我等你吃饭嗷。”温晚挂断前说。
到站,距离发车只有十分钟,谢舒毓一路狂奔,裙下半截裸露的小腿冰凉,她在进站口的大玻璃门里看见自己,裙子好漂亮,受冻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心思伤感,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踩点进站,来不及看车厢号,随便找了个门进。
一路心跳剧烈,走了三四节车厢,来到自己的位置,反复确认座位,书包放在行李架,靠边位置坐下,不到十秒钟,车动了。
放低座椅,闭眼平复,许久,一颗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们去吃西餐吧,牛排什么的。]
打字的时候,谢舒毓手都在抖。
信号不好,消息一直转圈,她想撤回都没办法。
今天很勇敢,还可以再勇敢一些。心里好着急,谢舒毓弯腰埋在座位,长发垂落,遮住手机,双眼死盯屏幕,信号恢复的时候,“叮咚”一声,她身体随之一颤,温晚回复了。
[好呀。]
[那我看餐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又开始手抖。
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找推荐,看评论,地图搜索,半小时后,选定温晚家附近一家西餐厅,谢舒毓截图过去。
[可以。]
温晚心跳莫名加快,似乎也预感到什么,放下手机,衣柜里选好要穿的裙子,想化个妆,又怕显得太刻意,干脆进卫生间洗澡洗头。
这世上哪有什么毫不费力的美丽,美是需要精心维护的。
谢舒毓掏出面小镜,看了眼气色,淋过雨,脸好像有点花。
她东西不多,都是基础气垫散粉一类,补个差不多,对镜抿抿嘴唇,没有口红,买的变色唇膏,抹完不太习惯,艳了,用纸巾擦去一半。
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专门洗的头,还不错,雨淋过空调一吹就干了,带的小梳子拿出来,刮两下,弄得很蓬松。
鞋子呢,低头检查,还好够细心,赶车的时候,鞋面溅了些泥水,赶紧用纸巾擦擦。
全身上下都收拾个差不多,去卫生间大镜子前复查一遍,回来手腕喷了点香水。
昨晚她又梦到温晚,之前好多次,都是对方主动,这次换她,惯例一大堆准备工作,临了临了,早晨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没刷牙。
太不礼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即将触碰时,她微微偏过脸,“稍等,我去刷个牙。”
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这次极其严谨的态度清洁了口腔,电动牙刷转满两分钟,她回到床边,骤然清醒。
温晚好像给她下蛊了,分离后,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甚至是梦里。
起因是一个梦,但这不是她的第一个梦。
梦中,她们无数次幽会,梦外,她们至死缠绵,却都止步在最后关头。
从快餐店逃跑,途中,电话里,谢舒毓想告诉她,她好喜欢她,感情悄悄变质,不再是朋友那种喜欢了,想和她接吻,拥抱着翻滚,放声吟哦。
爱,甜蜜而忧愁,又一次被介绍相亲,气愤之后,无限伤感,从那时起,就想大声向全世界宣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情绪翻滚,灼烧,漫长的等待,直至熬干心血,谢舒毓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到站,她忽然冷静下来。
外面下雨了,车窗玻璃起先只是几颗斜飞的泪珠,渐渐模糊一片,她跟随人流,走出站台,视线飘忽,变成蜗牛,试探的触角几次伸出,又被雨滴惊吓,迅速缩回壳里。
温晚在出站口等,撑一把小花伞,她没想到谢舒毓会打扮,人走到面前,一时没认出。
眨眨眼,定睛瞧,温晚抓住她的手,“你穿裙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惊小怪什么,谢舒毓抿唇,舔去红润。
“好可爱!”温晚蹦蹦跳跳,“好漂亮!”
“还好吧。”谢舒毓并着腿老老实实站在那,腮边一缕碎发勾去耳后。
她没什么表情,通红的耳廓却暴露心事,温晚伞柄点点往下压,直到把两个人完全包裹在里面,“可以亲亲吗?”
“不要。”谢舒毓拒绝得干脆,担心她偷袭,霎时挺直背。
温晚失落,“怎么这样啊。”
这次,要不换我主动呢?谢舒毓启唇,话到嘴边,反复思量,又觉场合不对。
“走吧。”她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
“不要。”温晚甩开手,学她。
“为什么不要。”谢舒毓接过伞,她们明明站在根本淋不到雨的地方。
温晚赌气,“因为你说不要,所以我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万一有惊喜呢。”谢舒毓还是没忍住剧透,为哄好她。
“惊喜?”温晚讶然抬眸,“什么惊喜。”
“没有了。”谢舒毓傲娇转身,带走花伞,“因为你说不要。”
“那我要,我要!”温晚提裙追赶。
花伞像朵漂亮的小蘑菇,她们躲在鲜艳的蘑菇伞盖下,雨中紧紧依偎。
第39章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
雨越下越大,伞面噼里啪啦,像放炮。
“真有意思!”温晚心情愉悦,雨中惊奇睁大眼睛,“要不我们把伞丢开,淋雨玩吧。”
那怎么行,这个季节淋雨,肯定要感冒,谢舒毓摇头,“先找个地方避避。”
“回家喝姜汤,洗个热水澡,再说感冒就感冒呗,无所谓。”温晚想玩。
谢舒毓死攥住伞柄,哀求的眼神,“还没有吃西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嗷嗷,这家伙,是不是有事要跟她说呀!温晚坏笑一下,调头就要往雨里跑,谢舒毓早有预料,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住。
“不许调皮。”
温晚超喜欢她说“不许调皮”,越不许,她越要调皮,扭去扭去,哼哼唧唧,“玩嘛玩嘛,就玩一下。”
“你穿高跟鞋呢,当心摔跤。”
谢舒毓注意到温晚换了条新裙子,裙摆一边长一边短,带荷叶边,正红颜色,更衬得肤白貌美。她甚至都没化妆,素着张脸,长发蓬松柔软,周身香气袭人。
谢舒毓最终说服她,“感冒事小,崴脚事大,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那好吧。”温晚靠在人胸前,本来也没想真淋雨,就乐意听人哄。
驱车前往目的地,路上谢舒毓接到李蔚兰的电话,想了想,按免提。
“小毓,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谢舒毓周一晚在楼下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多少听进去些,这时还算心平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想去,就别答应,去了就好好跟人谈呗,那孩子打电话跟我说,你把他约在肯德基门口,骂了他一顿,还诅咒他去死。”
她语气苦恼,“你这孩子……”
“我不去你能答应?”谢舒毓反问。
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果真是三岁看老,从小到大都那么爱告状。
温晚在主驾位,身体朝右微倾,清了清嗓。
“干妈,你别这么说小筷子,那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他,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欺负过小筷子。那种喜欢一个女生就可劲儿欺负她的作风,在他们看来,哎呦可浪漫了,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被欺负的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又不是哥德斯尔摩……”
顿了顿,她扭头问谢舒毓,“是这个说法吧。”
“斯德哥尔摩。”谢舒毓纠正。
温晚“哦”了声,“是斯德哥尔摩,意思说,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的一种扭曲心理。”
“但我们小筷子健康得很,才不会那样呢,骂他都轻的,照我说,就应该套个麻袋把他揍一顿。”
什么语文考试,成语典故,李蔚兰早忘个干净,谢舒毓不想再重复,温晚几句话替她打发干净。
李蔚兰到底心虚,避重就轻是坏家长的惯用手段,她转移话题,“你们又在一起,怎么天天都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天天,这周只有周末。”温晚语气轻快,“我们关系好啊,她爱我,我爱她。”
表白藏在玩笑里,她们太熟了,李蔚兰听不出什么问题,当着温晚的面,不好再责备,含糊几句,挂断电话。
“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谢舒毓长舒一口气。
等红灯,温晚竖起小拇指,“那你跟我拉钩,以后再也不去相亲了。”
“我本来就不是去相亲的。”谢舒毓还是顺从勾住她手指。
温晚手臂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拇指盖章。
“为什么要上吊呢。”谢舒毓一直想不明白,“也太残忍了,不太符合两小无猜的天真语境。”
温晚认为上吊很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行吧,这解释也能说得通。
一切都很好,从见面到现在,她们抵掌而谈,气氛融洽,抬步齐迈进餐厅大门,却莫名开始紧张。
也许是西餐厅灯光太亮,钢琴曲搭配雅致环境,让一路冒雨奔波而来的她们,忽就没了自信,略感到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务生邀请入座,轻声点头说谢谢,谢舒毓抬眼偷瞟对面,温晚长发柔顺披散双肩,未施粉黛,嘴唇粉润饱满,安静下来的时候,过分美丽,格外显端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谢舒毓低头看自己,裙子是好多年前买的,是不是过时了?灯下细看,毛衣有点起球。真讨厌,到底什么毛衣才不会起球嘛。
近几年,她偏爱宽松舒适的卫衣和运动裤,好久没添置新裙子,一来上了年纪,有些老寒腿,二来确实没什么打扮的心情。
日子囫囵过,上班下班,穿什么不是穿。
不过……
以后要谈恋爱的话,得稍微注意点形象了。
还有她脸花没花呀,人家都没化妆,她的气垫是否出现浮粉,掉屑呢。
踩水过来,鞋子肯定又弄脏了,谁能想到下雨,她走路好爱叼泥的!
计划还是不够完美。
然圣人有言,你永远也无法完全准备充分,还有什么爱情需要冲动……
哪位圣人呢,脑袋里乱糟糟,就姑且认为是鲁迅吧。
“我点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甜蜜声线,打断浮想联翩。
“哦哦!”谢舒毓回神,飞快抓抓后脑勺,“那我跟你一样。”
“不。”温晚否决,“我不要你跟我一样。”
谢舒毓呆傻,她生气了吗?为什么。
“我来点吧。”温晚合掌,“我们点不一样的,就可以换着吃。”
“对对。”谢舒毓赶忙把菜单推过去,发现她面前已经有了,迅速抽回手,端起柠檬水,浅抿一口。
温晚眼珠一转,糟糕,她是不是太霸道了。
收回手,她低头矜持整理裙摆,“还是你自己点吧。”
“啊?”谢舒毓不当心呛了水,掩唇轻咳,忙摆手,“不要,我不会点,你给我点。”
“你没事吧?”温晚关切。
“没事没事,你点。”谢舒毓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纸巾。
温晚试探着,“那我点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点你点。”
气氛尴尬,明明她们都那么熟了,亲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回。
等菜期间,温晚几次借机偷看谢舒毓,喜欢她的红毛衣,手感舒适,格外柔软亲肤,还把她衬托得那么鲜亮。
反观自己,连粉底液都没涂,是有多自信啊,还有,她每次穿漂亮裙子都下雨,五根脚指头塞在尖尖的鞋头,又痛又冷。脚不舒服,全身都跟着不舒服。
说说话吧,随便聊些什么。
“那个……”温晚撩头发。
“嗯。”谢舒毓立即抬头,坐姿端正。
“那个魏安庆,后来没有为难你吧。”温晚道。
谢舒毓摇头,“没,我骂完就直接上车走了,他追都追不上。”
这人说要去相亲的时候,温晚本来没什么情绪,听说对象是魏安庆,她一下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那个魏安庆,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
上初中的时候,温晚分数差了点,本来不能跟谢舒毓在一个班,是温瑾找到李蔚兰,暗箱操作,才把她们分到一起。
也是巧,谢舒毓她们班有个女孩是外地的,初中回老家,刚好腾出个位置。
谢舒毓成绩好,在一班,魏安庆分到五班,没跟她们一层楼,温晚却经常看到他跑她们这层来上厕所,专门从教室门口过,尤其是谢舒毓坐靠窗位置的时候,来得特别频繁。
温晚起初不是很确定,初二那年,魏安庆憋不住,给谢舒毓写了情书。
但他找错了人,不好意思直接把信交给谢舒毓,女厕所门口堵她,拜托她转交。
谢舒毓那天拉肚子,温晚在外头等,接到信,等人转身上了楼,直接就把信拆开。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信里道歉,说小学时候语文考试那档子事,希望谢舒毓可以原谅他,并隐晦表达了爱慕,期盼两人可以继续做朋友。
“切”一声,温晚当场撕个粉碎。
旁边同班的女生看着,惊呆了,她兜里掏出五块钱,“给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拿了钱,“嗯嗯”点头,当真一句没往外说。
后来体育课两个班撞在一起,那个魏安庆犹犹豫豫想过来说话,温晚装病,把谢舒毓带走。
谢舒毓这方面特别迟钝,就会死读书,温晚一天天给她操碎心了。
快三十岁,石头蛋终于裂开条缝,听温晚絮絮叨叨说着以前的事,谢舒毓小口吃着土豆泥,拿了个干净勺,舀了一大坨,伸长手臂喂给她。
温晚手捂胸,倾身张嘴含了勺子,还嘚吧个没完。
“再后来,我们上大学,火车上遇见一次,他老看你……”
“亲爱的。”谢舒毓无奈打断,“我们不说这个人了,好不好?”
那么一大勺土豆泥,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心疼啦?”温晚欠欠的。
谢舒毓看傻子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腰一拧,头一歪,手指点点,“你为什么不用你用的那个勺子给我吃,你嫌弃我啊。”
“我怕你嫌弃我。”谢舒毓真心的。
温晚“呵呵”两声,“床上没见你这样。”
“那我嚼碎喂你得了。”谢舒毓没好气。
“行啊。”温晚无畏道。
主菜上来,谢舒毓忙着给她切肉,互怼暂停。
安静下来,温晚反思,她脾气是不是太怪了,小筷子今天看起来像是有事要说呢,可别吓着人家。
“对不起哦。”温晚双手合十,“我想跟你亲近点嘛。”
受宠若惊,谢舒毓抬头看她,眸子亮亮的,“没关系,我没生气。”
“你真好。”温晚笑着看她,喜欢她眼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刻意压低嗓,“分开的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了。
谢舒毓放下刀叉,“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西餐厅光线过分明亮,灯下温晚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又似是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谢舒毓几次抬目,被她美貌震慑,心虚垂睫,艰难启齿道:“那天我梦见你了……”
没说具体哪天,确实想不起来了,而且她不止一次梦见她。
话没说完,谢舒毓谨慎抬头,看她反应。
温晚轻点头,心有戚戚,面上不露声色,“然后呢。”
“然后。”深呼吸,谢舒毓手放在桌下,揪紧裙摆,“梦见我们接吻,但没有亲到。”
还是含蓄了,何止接吻,简直是天雷勾地火,电卷星驰奔。
温晚心脏顿时咚咚跳个不停,这句应该换她来说吧,难道她们做的同一个梦。
“所以呢?”她迫不及待想听到下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谢舒毓话没出口,人已经熟透,从耳根红到锁骨,“上次你跟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嘛,彼此有需求的时候,可以互相慰藉。”
表白的话,还是无法轻易说出口。
“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她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抠桌布,“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咱们认识二十多年……”
鼓足勇气抬头,谢舒毓眼底湿润泪光闪烁,“你不会不帮我吧。”
“轰”一下,什么炸了。
强稳心神,温晚明知故问,“可我们之前……”
“那不一样。”谢舒毓打断。
确实不同,这次是她主动,她第一次主动。
梦寐以求,期盼已久,片刻不敢耽搁,犹豫就会败北,温晚用力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轻浮,温晚往回找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她小口喝水,“好朋友嘛。”
敏锐察觉到,谢舒毓飞快皱了下眉,
顾忌温晚感受,她装作满不在乎,“你不用勉强,遵从内心就好。”
“不勉强啊。”温晚叉子舞得飞快,腮帮填满牛肉,生怕自己说错一句。
“真的吗?”谢舒毓目光清澈。
她这样看着她,温晚几乎溺毙,恨不得现在就跟她滚到床上去,还吃什么肉,回家吃真正的肉吧。
“真的。”强敛心神,温晚垂下睫毛,加快进食速度。
咀嚼中途,心中陡然升起个念头,吃太饱,肚子会鼓起来的吧,那就不漂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思及此,温晚放下刀叉。
“你饱啦。”谢舒毓小心翼翼问,是她害她没胃口吗?
温晚点头,“你多吃点。”
“再吃点吧。”谢舒毓央求,“好贵的。”
也对哦,温晚歪头琢磨,晚上也许会很激烈。
她美滋滋捏起叉子,“我们把肉吃光,别的就随意。”
饭后离开餐厅,外面雨停,食物提供足够热量,感觉没那么冷了。
温晚立在屋檐下,伸手去接檐角滴落的水珠,谢舒毓从包里翻了件卫衣出来,为她披在肩膀。
熟悉的香气,柔软的布料,温晚没骨头似往人怀里倒。
谢舒毓虚虚环住,“怎么了?”
“痒。”温晚话语直白,一双眼眨也不眨,锁定面前人。
谢舒毓呼吸停滞半秒,扭头打了个喷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感冒了。”温晚去摸她手,冰凉的,又弯腰去够她小腿。
谢舒毓“哎呀”一声,跳开半步,“痒的。”
“你也痒啊。”温晚笑容纯真。
什么嘛,大街上呢,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回家我给你泡杯感冒冲剂。”
温晚体质比谢舒毓好,暖暖的手心牵牢她,“再洗个热水澡。”
离开餐厅前,她们一起去了趟卫生间,洗手,也漱口。
到小区地下车库,温晚迫不及待,长腿一跨,骑在副驾位。
“我允许。”她往后撩了把头发,上车就把卫衣脱了,项链也没带,早就预备着,倾身把细白的脖颈送上。
这次是谢舒毓主动提出,可要她先手,实在是太难,温晚在那挺半天,颈前凉凉一片,疑惑低头。
谢舒毓目光炯炯,纯洁程度堪比小学生,“还在外面呢。”
“那又怎么样。”温晚再一挺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抓起旁边卫衣,为她披挂在肩,将她完全包裹其中,副驾车窗旁,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温晚埋倒在谢舒毓肩膀,闷笑。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拨开颈侧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耳根附近最为细嫩的皮肤。
“嗯”一声,温晚扭动,呼吸变重。
她浑身骨头都酥了,谢舒毓却没再继续,开始为她梳头,一遍又一遍。
“干嘛你。”温晚语带薄责,这人什么怪癖。
“喜欢你的头发。”谢舒毓如实回答,声音很低,胸腔一股闷闷的震动,格外撩人。
被蛊惑,温晚神色迷离,“只是头发吗?”
“别的还不知道。”谢舒毓盯着她脸,声线愈发喑哑。
想接吻,但说好,今天绝不主动,温晚腿根用力一碾,“回家。”
下车,进楼栋,等电梯,两人之间默契保持半米多远的距离,怕一不小心,就像磁铁啪地紧紧贴合,再也分不开。
外面好冷,电梯轿厢却感觉十分闷热,温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亮,激跃,呼吸声也沉甸甸,挂满湿漉的水珠。
这个破门又开始捣乱,温晚连按三次,没能打开,手指再放上去,它疯了似的“滴滴”乱叫,电子音撞击在狭窄的楼道,音量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心跟我作对!”温晚气到踹门,又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嗷”一声惨叫。
谢舒毓及时稳住她身体,哭笑不得,“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脸羞红,温晚气哼哼的,“为什么会这样。”
谢舒毓半抱着她,去摸她手,弯腰的时候,温热溅落她耳边,“你手心全是汗。”
是吗?温晚扬起脸,全身的重量往后倒,牵着人手往那送,“何止手心是汗。”
要疯掉了。还没开始,她已经在抖。
性格使然,谢舒毓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格的事,即便是温晚家门口。
她被钳制着,内心真实的担忧,“待会儿我手湿,又开不了门。”
朋友,你弄死我吧。温晚昂着脑袋,已经神志不清,这人总有本事,用最正经的口吻,讲最骚的话。
“你手为什么会湿啊。”温晚在她耳边低语。
终于意识到话里的不对劲,谢舒毓再度爆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差不多,温晚懒洋洋抬臂,手掌在她衣上用力蹭了两把,再去按指纹,门顺利开启。
来不及开灯,最好也不要开灯,温晚像只八爪鱼,缠上她,却仅仅是缠,双唇闭得紧紧,坚持今日不主动原则。但不意味着她别的地方会留手,隔着薄薄的裙布,她是指引者。
太好了,谢舒毓就在面前,体温、呼吸,身体的重量,手指的力道,全部属于她,所有的所有,是最好的催化剂。不需要插电,不需要努力绷紧脚尖,她从来没这么顺过。
抖若筛糠,温晚起先只是“嗯嗯”低喊,渐渐难以忍受,也不愿压抑,她开始尖叫,非常大声。
楼道隐约传来电梯开关门的声音,邻居回家了,谢舒毓不得不堵住她的嘴。
在西餐厅门前,迎着风,浑身冷得似铁,进门不到十分钟,温晚热化了,抓都抓不住,直往地上躺。
吸了口气,谢舒毓将她捞起,她成个橡皮人,已然灵魂出窍。
谢舒毓把她抱在沙发,打开客厅大灯,她抬臂半遮着眼,还没缓过劲儿来,呼吸很重,一下一下,心口随之起伏。
担心她冷,谢舒毓扯来沙发上的毛毯盖住她,去摸她的脸。
手感光滑紧致,柔软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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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从俯身,谢舒毓吻她唇,已经有过很多次,技巧丰富。
“你好厉害。”温晚在她耳边低语,“穿乖乖女的裙子,长一张乖乖女的脸,却把我弄成这样。”
温晚说“我要死了”,谢舒毓含住她唇瓣,提醒“不许乱讲话”,她低笑一声,“那我再补充一句。”
“嗯。”谢舒毓躺到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吻她唇角。
“是爽死的。”温晚说。
就这样会这样,谢舒毓轻捶她,“你好讨厌,你怎么是这种人。”
刚到过,有点累,笑够躺着休息,温晚软乎乎撒娇,“洗完澡我们再来好不好,还是我们一起洗。”
“洗完吧。”谢舒毓抿唇,小矜持。
“你害羞啊。”温晚爬起,一手撑额,想好好看看她,另一手点她嘴唇,十分想亲,在极力忍耐。
谢舒毓点头,温晚也不勉强,与她十指相扣,“反正你跑不掉了。”
其实也没有特别累,只是突然就失了力气,温晚倒下,头挨在谢舒毓肩膀,毫无征兆,眼泪掉下来。
“怎么了。”谢舒毓立即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好开心。”温晚手攥心口,呼吸急促,眼泪颗颗滚落鬓发,“不知道啊,就是想哭。”
“你别哭。”谢舒毓着急,忙扯袖为她拭泪。
呆子。
温晚手臂勾住她脖颈,“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
小问题,谢舒毓“啵”一声,在她嘴唇。
“你好乖哦——”温晚紧紧抱住她。
第40章“妈咪,我要喝奶。”
有一阵,谢舒毓好怕看见宿舍房间里那扇窗。
杂志社没搬之前,她住在钢铁厂旁边的老破小,二楼,楼下高大的法国梧桐,浓荫填充窗景,四时不同变化,由疏至密,再从盛到颓,雨水丰沛的夏,她尤为喜欢。
搬到新区,居住环境大变,从二楼唰就飞到二十二楼。
法国梧桐自然是没有的,雨声也变得稀薄,上班之外的时间,无处可去,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上,盯着那扇窗,身体里一半自己分裂出来,晃荡着下床,爬上飘窗台,一抬腿,一纵身,竟毫不犹豫从高空跃下。
有时还会幻想天花板莫名其妙掉下来把她砸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害妄想症吗?不懂,那个分裂出的另一半自己跳楼的次数多了,她的本体也受到诱惑。
脑袋里有个声音,严厉警告,她置若罔闻,趴在窗边,好几次,试着把腿架上去。
一阵心悸,骤然清醒,退后几步,跌倒在木地板,后知后觉,浑身都起了层薄汗。
也没多久,就在去年冬天,温晚生日前几个月。
意识到自己状况不对,谢舒毓求助左叶,那边一口咬定,新房子风水有问题,建议她搬走,还神叨叨说这片地以前是个古战场……
要攒钱买房,谢舒毓不愿搬离,没有吃药看医生之类无关痛痒的宽慰,左叶抽空去了一趟,包里背着卷尺,大概测量过窗户尺寸,网上买了几根封窗条,又带她去庙里烧香,求了根红绳拴在窗边。
左手科学,右手玄学,物法双修,安排得妥妥。
说来真神了,那之后,谢舒毓果然没再动过歪念头,上次出差,在寺庙就主动捐了香油钱。
怪不得人家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一度感动落泪。
看到窗边那根红绳,想到她的朋友们,想到温晚,想到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到底不甘心。谢舒毓没死成。
终于,腊尽春回,温晚生日后,她们交往变得频繁,两个城市来回奔波,没空再去留意那扇窗,此时此刻,半空看雨,内心安宁。
这感觉颇为奇妙,好像自己也变成其中一份子,不住下坠,无惧粉身碎骨,期待着,以一种全新的形态存在这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最终要流向大海,那是一片更为宽广的天地。
谢舒毓倚在窗边,等温晚洗澡,又想起小时候在县里住的老房子,家家户户窗前都安了遮阳棚,一下雨,噼里啪啦,四处响成一片。
黑暗中,身体裹藏在棉被,似乘船顺水而漂,格外好睡。
高中去了市里温晚家,差不多的低层小区,不过城里人管那叫洋房,也还是能听见下雨。
洋房她肯定买不起,低楼层光线又不好,谢舒毓发愁,到底买个什么样的嘛!
房子是她的执念,大学时,钟爱各种类型的模拟经营游戏,买一块地,盖一间房,选购家具,美美布置小窝。
有了自己的家,那个家她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地址,当然小碗例外,叶子和阿音也例外……
过往遭受的所有冷待,日积月累,凝聚成刀,可要说坏,又不至于构成法条内容,家长偶尔关切,起死回生,不上不下吊着她,生命的脐带,钝刀难斩。
几分钟前,谢舒毓收到信息,来自备注为“李副校长”的两张图片,是字体娟秀的手写信。
听说家长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都是写信沟通,这个习惯保留到现在,只是李副校长书信来往的对象,从她的丈夫变成了她的女儿。
女儿是她的精神寄托,心中谨慎保留的小片净土,用来倾诉,弥补她在婚姻关系里缺失的关爱体恤,却无法冲破传统枷锁,冲破执念,坚持把对方塑造成另一个自己,对所有不同程度的反抗视若无睹,甚至变本加厉,施以酷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放大图片粗略扫了眼,还是那些话,说送她离开家,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至少在美术那条路上,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
还有生育的辛苦,养育的花费,从前的一些误解,未来的诸多期许……
写信,是从谢舒毓读研开始,她有意不回家,甚至开始一点点往外搬自己的东西,李副校长着急,写信挽留。
刚开始收到那些信,谢舒毓简直愧疚得想死,立马给她回信道歉,承诺以后都会听妈妈的话。
开始效果显著,后来次数多了,谢舒毓痛苦不堪,向朋友们倾诉,她们非常惊讶,难以理解。
——“玩什么py呢,整得怪羞人。”左叶说的。
——“你妈不会是深柜吧,拿你发泄感情。”许徽音说的。
温晚只有一个不尴不尬的“呃”,两家关系亲近,她确实不太好说什么。
李副校长当真情感丰富,无处宣泄。
回信当然不可能,谢舒毓几年前就不再回信,有一年她心情不好,连过年都没回去,年前在某海滨小城租了房子,整个春节都呆在那里。
海边礁石滩,她最后一次给李副校长回信,没用手写,就在手机上打字,满屏绿,结尾矫情加个“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是最后一次,没完没了。
雨下大,风也斜,出神想事情,水雾扑得满面湿,匆忙关了窗,谢舒毓还靠在那,思索几秒,基本孝道得尽,她回了个“1”,表示收到。
再有下次,就回“666”,再再下次,给她鼓掌。
没留意温晚什么时候出来的,身后涌来一汩潮热的气息,谢舒毓打个颤,低头,腰间一双小手。
“在想什么呢。”温晚头轻靠在谢舒毓肩膀,像条花蛇,手臂持续收紧。
“李副校长又写信来了。”谢舒毓稍侧过身,回抱,学她委屈嘟嘴,“谴责我。”
怀中人香气浓郁,睫毛还挂着水珠,湿发裹在毛巾里,整张脸露出,极为优越的骨相,皮肤晶莹剔透,灯下在发光。
多漂亮的一张脸,真奇妙,一见她烦恼都跑光,谢舒毓忍不住靠近,亲吻。
“等一下。”温晚退后半步,“我想看看你说的什么。”
谢舒毓了然,“就开始查手机了。”
“那你给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鼓个小脸,“我就是那种事很多的女的,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那她只能当小妻奴,窝囊废啦。谢舒毓痛快手机解锁。
李副校长的信,温晚之间看过几次,说句难听的,好没新意,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谢舒毓的回复倒是是第一次见。
“就没了?”温晚震惊,小脸藏不住窃喜。
谢舒毓表情淡淡,“还要怎么样。”她是真的受够了。
见这人一脸不耐烦,温晚小脑瓜把她最近行动路线全部串联起来,惊觉,她今晚的反常其实并不反常,是早有预谋。
几次憋笑,没憋住,温晚开心把人抱住,“你对我那么好啊!为了我,跟家里人打仗。”
“还是你厉害,说走就走,只拿个手机就走了。”谢舒毓下巴朝一边歪,往天上翘。
行,真行,温晚瞪着她。
见好就收,谢舒毓扭头,在她脸蛋“啵”了一口,“我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挺好的气氛,小筷子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温晚大方不计较了,松开手,床上一躺,“你快点,我要你给我吹头发。”
“你披上点,别感冒了。”谢舒毓去柜里翻件长袖出来。
最初的忐忑和紧张,以及荷尔蒙刺激下一系列生理反应后,内心沉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花洒下闭眼淋水,温暖浇灌身体,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谢舒毓心里又没底。这样是对的吗?都没有表白,她们又搅和在一起。
互相慰藉,是温晚先提出,谢舒毓当时不以为意,后面发生好多事,心里难过,想见她,就顺势抓来当借口,却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要不直接开口问吧,都那样了……
又担心人家只是寂寞玩玩,后果难以承受,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连她面都见不到。
鼓足勇气,精心筹划许多,临到头,不过两三秒迟疑,又走岔了路。
谢舒毓正烦恼,耳边“咔哒”一声,她惊疑扭头,隔着氤氲水汽,门缝里钻进来颗小脑袋,“你还没洗好呐。”
迅速扭身躲藏,双手环胸,谢舒毓贴在墙角,“我才刚进来。”
“可是我感觉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温晚捂嘴偷笑,“你有什么好害羞,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歪头一琢磨,“再说,你都没反锁,难道不是在邀请我。”
什么人!
谢舒毓又羞又气,“哪里来的普信女,快退,退退退。”
“谁是普信女啊。”温晚早有所料,专门等这句,“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帮忙搓背。”
“谢谢,不需要!”谢舒毓背身后退,要关门。
温晚大叫,“你夹住我头了!”
她干发帽还没摘,谢舒毓手按住,给她搡回去,门合拢,迅速反锁。
“有本事你一辈子躲里面,别出来!”温晚隔着门嚷嚷。
哪敢耽搁,谢舒毓加快速度,最后一道程序,全身系统淋水,温晚又来了,外头“梆梆”敲个没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你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包了头发,换上干净睡衣出去,谢舒毓左看右看,不见人。
肯定藏起来了,她没急着找,擦脸,吹头,收拾好才进房间。
被面有个小鼓包,谢舒毓掀开一个角,“咦,你自己吹好头发啦,那么心急。”
人躲里面,紧紧闭着眼睛,装睡,谢舒毓放肆去捏她脸,双手捧起,左团右团,又挠她痒痒。
“哎呀哎呀!”温晚憋不住了,满床打滚,“讨厌你,不按剧本来。”
“睡美人剧本不是早就演过了。”谢舒毓按住她手,不许乱跑,斜撑在旁,有一搭没一搭亲。
香热的气息笼罩,温晚起初还有意识回应这个吻,渐渐失了气力,开始小声哼哼。
她眼皮半睁不睁,看谢舒毓还穿着她准备的卡通睡衣,鲜**黄色,乖得要命,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她的发绳扎起来,露出完整一张脸,下颌靠近耳朵那里的皮肤,格外细嫩,隐约可见青红血丝。
被人一直盯着,谢舒毓难为情,“我去把灯关了。”
“不嘛——”温晚拧腰,“我想看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脸红红,“我不好意思。”
温晚今天没穿睡裙,裙子好看是好看,不好脱,她跟谢舒毓穿同款不同花色的棉质睡衣,扣子全部扣起来。谢舒毓送给她那么多礼物,终于,她找到机会把自己当作一份礼物送出去,耐心等待启封。
“我想让你看着我,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好看。”谢舒毓老实巴交的,“我们是不是要那个了。”
这还用问?不生气,温晚耐心引导,“是的呀,你害怕吗?”
“你害怕吗?”谢舒毓反问。
“有一点。”眼睛眨眨,自觉颇为妩媚,温晚细声,“但更多期待。”
谢舒毓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太客气了。”
是呀是呀,太客气了,谁家好人羞羞前像跟邻居约好出门吃早餐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着。
“要不你去把灯关了,先培养下气氛。”温晚吩咐。
谢舒毓依言照做,熄灯后,双眼暂时不能适应黑暗,她站那,“开台灯吧,台灯光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也行,台灯光果然柔和许多,谢舒毓躺去温晚身边,两人肩并肩。
“外面还在下雨。”
谢舒毓轻声说:“你听,又下大了。”
温晚家住十三楼,比二十二楼听得清楚些。
“像回到小时候。”温晚往里挪挪,脸颊贴在谢舒毓肩膀。
个位数年龄,她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那时候的温晚,跟现在这副臭德行没差,动不动就瞪圆眼睛大喊大叫,没人理,又抽抽搭搭往人跟前凑,说“你哄哄我呀,哄哄我呀”。
家里人都嫌她烦,像个小鼻涕虫,整天黏糊嗒嗒,直到谢舒毓出现。
从小缺乏关爱,谢舒毓喜欢被人黏着的感觉,温晚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还能从中获得满足。
伺候温晚,谢舒毓从不觉累,也不嫌麻烦,被需要,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回到小时候。”
谢舒毓在被子里牵住温晚的手,“如果没有你,我的小时候挺无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不是一样!”温晚不甘示弱,“家里忙着做生意,都没时间管我,还是你给我煮饭吃。”
有一次,谢舒毓把温晚带到家里,那天家里没大人,她掀开床单,从床下拖出来个纸盒,里面满满登登,全是喝完洗干净的牛奶瓶。
她偷些醋啦,油啦,装里面,平日私藏的鸡蛋和土豆也带上,小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牵着温晚去河边野炊。
谢舒毓的叛逆藏得很深,呈现方式也较为特别。
“可是河边的饭,真的很香。”温晚舔唇,饿了。
小时候胆子也太大了,桥下烧火,鸡蛋炸好,还把桥洞里睡觉的流浪汉叫起来,同他一起分享。
运气好,没遇见什么坏人,流浪汉后来捡纸壳和塑料瓶卖钱,知道小孩不会轻易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她们常出没的路口等,带她们去小卖铺。
“马兴发。”谢舒毓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他不能说话,用树枝在泥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高中毕业,她们回去看过一次,桥拆了,要盖新的,马兴发也不见了,周围打听一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上大学以后,这种小游戏就不玩了,河水变得又脏又臭,也没法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你的煎蛋,特别油,有一次我差点吃吐,又怕你不高兴,强忍着咽下去。”温晚说。
谢舒毓没生气,反笑两声,“我发现了,但我看你吃得挺香,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
顿时着恼,温晚扬拳要打,谢舒毓抓住她手,“现在氛围可以了吗?”
“你迫不及待啦?”温晚坏笑。
松手,谢舒毓“哼”一声,也学坏,“接着叙旧。”
“哎呀不要不要。”温晚黏上她,“快亲我。”
好了,不做游戏了。谢舒毓翻身,掌心落在她腮畔,指骨轻碾耳垂,只一下,温晚就变了模样,嘤地软掉。
开始接吻,因那香气着迷,温晚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纸箱里一件珍贵的礼物,被小心拆开包装,绸带散得满地。
神秘之所,暴露天光,风拂,雨淋,温晚颤抖,迷离中,窥得面前人眼尾一抹飞红,她周身整洁,衣上卡通图案更添无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一下。”
谢舒毓忽地抽离,满眼严肃道:“有那个吗?”
上一秒还贴合紧密,下一秒,凉气溅落周身,温晚微微瑟缩,不明白,“什么这个那个的。”
谢舒毓手比划两下,“就那种,包住手指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会有!”温晚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没提前准备吗?”谢舒毓问。
“你不是要死了。”温晚恼怒,扯被盖住自己。
啊?顿时慌张,谢舒毓撑坐起,“我再洗个手。”
她完全没有经验,洗手的时候,发现指甲好像有点长了,又到处翻箱倒柜,找指甲钳。
温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实在很难不生气。她是什么,砧板上的肉吗?等人磨好刀来切。
所以,等到谢舒毓细心把每一颗指甲都打磨得圆润光滑,返回房间时,温晚告诉她,“不做了。”
没穿睡裤,谢舒毓光着两条大白腿,“啊”了声,一条腿抬起,膝盖撑在床沿,“为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床上愤怒调头,温晚朝她吼,“晚了,不想了,没兴致了。”
表情挫败,谢舒毓如被抽去脊梁骨,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我剪好了呀。”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强迫我。”温晚翻身,背过去。
“怎么会……”谢舒毓低头,大拇指一颗一颗摸过指甲盖,怕弄疼她,剪得很深,有点渗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只是第一次,缺乏经验,准备不够充分嘛,就被人骂,谢舒毓往旁边一躺,“那就不来。”
“不来就不来!”温晚大声。
谢舒毓扭头看她一眼,“你嚷嚷什么,又不是我不来,是你不来。”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温晚生气,她竟然就选择放弃!
“那就不来呗。”有什么了不起,谢舒毓扯被盖。
温晚翻身,全部裹走。
气得咬牙,谢舒毓坐起看她,她还嘚瑟,扭来扭去,“略略略,就不给你盖。”
“就不盖呗,冻死我得了。”谢舒毓重新躺下,也不说穿上裤子,就一动不动蜷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冷?”温晚明知故问。
“我不怕冷。”
谢舒毓还是跟她有问有答的,“我从小习惯看人冷脸,遭人冷待,我比一般人都抗冻。”
“哎呀你!”温晚气笑,被子裹住她,“干嘛这样说自己,我不许你乱说。”
“又没说错。”谢舒毓学某档真情电视节目,胸腔发出颤音,“我从小就失去亲人……”
话没说完,自己笑个半死。
“放屁!放屁!”温晚用力打她,“我不是你亲人?我不是你亲人?”
“还被家暴。”谢舒毓补充。
温晚“哎呀哎呀”,不舍得下狠手了,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胡乱亲亲抱抱,“不要这样嘛,你还有我呢。”
终于想起正事,谢舒毓扭头,“电话里,你答应要抱我的。”
想起她的遭遇,温晚倏地鼻酸,呜一声抱住,“好,抱你,我肯定要抱你,好好抱抱你,我的小筷子,太可怜了。”
不着急,温晚真不着急,才是周五的晚上,她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又何止是这个周末,还有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未来数不清的周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夜,深拥,彼此心跳重叠,谢舒毓手掌落在温晚后背,习惯性轻轻拍哄。
温晚扭动,说不要,“换我哄你。”
想一出是一出,她把人拉起来,靠在床头坐好,拍拍大腿,“你来坐在这里。”
长手长脚的,谢舒毓手勾住她脖子,屈在她大腿,“然后呢。”
“然后我就拍着你哄呗。”温晚把人搂着,左摇右晃,“给你唱一首摇篮曲,把你哄睡着。”
这人五音不全,唱歌难听无比,谢舒毓马上堵住耳朵,“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温晚认真,“我都尽量满足。”
话没出口,笑已经藏不住,温晚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谢舒毓揪住她衣领,“妈咪,我要喝奶。”
第41章别弄它了
窗帘闭得紧紧,房间光线晦暝不明,下雨好睡,被窝里热烘烘,舒服得人都要化了。
腿肚子酸,腰也疼,温晚醒了,还疲倦得睁不开眼,思绪尚沉浸在幽深雨夜,半梦半醒间反复品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梦吗?
她最近常常做梦,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现实和梦境难以区分,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例如在谢舒毓宿舍房间的小床上自我安慰……
梦,来自人潜意识的欲望和冲突,梦中她们过分亲密,梦外也糊涂,真真假假,她有些分不清。
被里翻身,温晚摸到自己,由上至下,好软好滑溜,皮肤多么的细腻紧致,那里也是又大又绵,如果她脖子再长出二十厘米,说不定可以低头吃到自己。
哈哈。
欸?等等,腰肢猛一款摆,温晚手肘撑床,抬高上身。
双人枕头,另一半空空荡荡,靠墙的衣桁了无一物,房间四处干净整洁,偶像剧里那种满地都是内衣裤的荒诞场景并不存在。
怎么回事,温晚真糊涂了。
她摸到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她睡姿不太好,无法判断枕边是否有人存在过,急匆匆套上衣物,拖鞋穿反也顾不得,打开卧室门跑出去。
还没走到客厅,听见阳台上洗衣机放水的声音,一颗心安定几分,温晚探头,隔着半开的推拉玻璃门,一抹清瘦的人影撞进眼帘,谢舒毓手里拿个水壶,正浇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一拍脑门,对哦,今天是周六,小筷子昨晚就到了。
那她们……
悄无声息退回房间,温晚拍开灯,镜前扒光自己。
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她知道不是做梦,又大又绵四周淡粉痕迹点点,弯腰掰开大腿,附近也有。
浑身一热,忆起那人埋首其中大口吞吃,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余韵点燃身体,热流瞬间涌出,她呆傻几秒,反应过来,赶忙跑去床头,扯来纸巾弯腰擦拭。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
像只傻猫闻见臭袜子,眼睛瞪得大大吐半截舌头,温晚惊悚回头,手上动作进行到一半,僵在原处。
“你醒……”谢舒毓话没讲完,也呆住。
纸巾来不及扔,温晚飞快掀开被子躲进去。
站立门边,反应几息,谢舒毓了然,缓缓靠近,弯腰。
手刚洗过,带股冰凉的水汽按在人大腿,音色低沉,含了几分戏谑的笑,“在干嘛呢。”
闭眼装死,温晚一动不动,谢舒毓手指行走,“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帮忙取,却闷声不响往里进,温晚“嘤”一声,再也装不下去,回头望,眸子水汪汪,盛着委屈。
“小碗。”着迷亲吻她腮,谢舒毓持续加重力道,诱她开启。
不给,温晚倔强抿唇,头转过去。
一开始,谢舒毓确实有些笨拙,把人惹生气,半天都哄不好,但她自小学习能力出众,没亲过几次就精准掌握要领,那方面同样。再说这本来就不算难。
小块布料悬挂在膝弯,温晚腿肚酸痛,身后人气息浊重,拨开她颈间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肩头后背。
一改方才散漫,谢舒毓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手上力道却不能说是客气,她明知故问,“我才一会儿不在,你干嘛呢。”
又气又羞,温晚不想承认,记忆复苏的瞬间,她整个人乱得不成样子,汩汩往外涌。
昨天,不,零点后就是今天,要这么算,已经有三四次了,加上这次,应该是……
就在温晚以为会有第五次的时候,那张碍事的纸巾,跟随身边人一同远去,她浑身空落落。
回头望,温晚目光恋恋不舍,“你去哪儿?”
谢舒毓眼神清澈无邪,“不去哪里啊,还在下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脑补过多?
温晚盯她手指,一点润泽,已经被纸巾擦拭干净。
“怎么不继续了。”温晚小幅度咬唇,诱惑。
“次数太多。”谢舒毓俯身,在她额间安抚一吻,“你会受伤的。”
“那你刚才在干嘛。”
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温晚立即变了脸色,“你勾引我,又不管我?”
天真眨眼,谢舒毓说“没啊”,“我看你纸巾没拿出来,顺手帮忙。”
“要你多管闲事!”温晚瞬间暴起,唰唰连抽好几张,猛地给自己掖在那。
真是孩子气得可以,她总能干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谢舒毓笑着说“你干嘛呀”,手伸进被窝。
“我就喜欢垫着纸,不行啊?”温晚夹得死紧。
谢舒毓跪地,笑倒在床边,“松松吧,别弄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弄它?”温晚大声质问,“刚才谁弄的!”
怎么办,自己惹生气,自己哄。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逗你。”谢舒毓亲亲她小脸,“可你之前也欺负过我好多次,在我宿舍,你忘啦?人家跟你开开玩笑嘛。”
把人抱在怀里,谢舒毓晃晃她,“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先随便吃点,晚上再给你整大菜,水煮牛肉,油爆虾,再来个排骨冬瓜汤。”
温晚赌气不说话,谢舒毓咬了下她耳垂,“不许不理我。”
“不饿。”温晚鼓着脸,当然说的假话,上一餐已经过去很久,而她昨晚累极。
谢舒毓也没那么好骗,“你肯定早就饿得咕咕叫,起床吧,我也饿了。”
她生物钟规律,八点就睁开眼,不敢在温晚身边一直躺着,怕忍不住打扰她,起床打扫,熬粥,洗衣,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结果还是没忍住,幸好及时刹车。
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哄,温晚终于松开,“那你喂我。”
“没问题呀。”谢舒毓隔着被子拍拍她屁股,“你洗漱,我端来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粥。”温晚睁开眼,猛地把人一拽,捏住手指,“要吃这个。”
还不能适应这种程度的调情,谢舒毓霎时脸爆红。
这方面,还是温晚更胜一筹,她粉红饱满的唇瓣张开,眼睛眨也不眨把人盯着,那两根手指缓缓举至唇边,含住,像吃一根巧克力棒,每进一厘,牙关就轻咬一下,直至完全纳入口腔,软滑的小舌,其中搅动。
旋风刮过,谢舒毓瞬间消失不见。
温晚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几分钟前,这人附耳说什么“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面上浮起一抹讥笑。
纸老虎。
穿衣,大摇大摆走出房间,含住牙刷,在厨房把人逮住,温晚得意叉腰,口中含糊着:“再跟我斗啊!”
斗不过,斗不过,谢舒毓老实给她盛粥。
在家没什么规矩,温晚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上,顺手按开电视,惊奇发现,谢舒毓前阵子参加的那期综艺节目竟然播出了。
“真的?”谢舒毓端着碗凑她边上,“快快,我要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员到期了。”
温晚抓起手机,痛快付了年费,惹得谢舒毓连声的“好家伙”,给她竖起大拇指,“碗姐威武。”
节目是昨晚播出的,但她们那时候在忙,温晚快进,中段找到谢舒毓,发现她脸型上镜竟然一点不显胖,头身比优越,站在光彩夺目的女明星旁边也毫不逊色。
她面对镜头,轻声说话,旁边女明星仰脸看着她,目光炯炯,表现得对她极为欣赏,等待她发言完毕,接过话头,大夸特夸。
“她不会喜欢你吧?”温晚警惕眯眼。
谢舒毓笑得不行,“怎么可能,人家眼神就是很有戏,看猪也是一脸深情。”
“也对。”温晚点头。
“对你个鬼啊!”谢舒毓轻戳她脑门。
录节目花了一下午,剪出来只有五分钟,温晚边吃边看,反反复复,愣是看了半小时,还不过瘾,把弹幕打开,想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我就知道。”
齐刷刷,全是夸奖谢舒毓的,说女文青,女艺术家,姐姐好漂亮,看起来好有涵养哦,还以为是模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想到什么,温晚手臂一抻,碗递旁边。
“怎么了?”谢舒毓见她绷个小脸,顺从接过碗,放在茶几。
温晚打开手机,谢舒毓在微博上有号,平时用来分享画稿,也在私信里接活儿。
一夜过去,果然有人顺藤摸瓜,通过杂志社的大号找到她个人号,把她翻出来,粉丝暴增好几万。
谢舒毓歪个脑袋凑一边看,这时赶忙掏出手机,果然,后台全是小红点。
像私藏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温晚不开心了,手机扔一边,气鼓鼓仰靠沙发背。
“怎么了这是。”谢舒毓顾不得后台密密麻麻的私信表白,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你不应该替我高兴。”
粉丝变多,知名度提升,意味她将来可以接更多画稿,有更多合作,而她的专业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付出会得到肯定,她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层,温晚顿时没了脾气,身体软下来,“是的,我应该为你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房子,还有房子里的挂画墙,她专属的工作室,这些很快就能拥有。
于是温晚开始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觉哭得非常难看,咧个大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声音也不好听,嗷嗷的,像羊咩咩,牛哞哞,又像一只巨大的母蚊子。
情绪激动,哪儿还顾得,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温晚哭得撕心裂肺。
谢舒毓吓坏了,像往常那样拍背哄,发现不管用,干脆捂住她的嘴。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谢舒毓疼“嘶”一声,温晚止住半秒,泪眼朦胧问“你没事吧”,得到肯定回答,继续嚎。
表情复杂盯了半晌,谢舒毓起身端起果盘,给她嘴里扔了块苹果。
温晚终于闭嘴,自己扯了纸巾擦脸。
“哭什么呢。”谢舒毓重新抱住她。
吸吸鼻子,温晚摇头,“感动的哭。”
哭她的小筷子出息了,厉害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变得勇敢,有了更好的事业,底气满满,不会再被谁欺负。
“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班上你当文艺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黑板报你出,作文竞赛你拿第一。后来你考研,我百分百支持,觉得你一定能考上,果然你就是最棒的,你说干就干,干什么成什么,毕业你说想进杂志社,去面试,我看你们组长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你,你指定能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到你过得好,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生活,我比自己发横财还高兴。”
从小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温晚一直知道她过得不错。
学习不算特别优越,但也足够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什么事业心,也不需要特别有,妈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从未狠心舍弃过她,她们一起长大,此刻就在身边。
唯一的烦恼,来自她所爱之人。
“只是发横财吗?”谢舒毓学温晚嘟嘴,“你都那么有钱了,发横财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
“可谁不想钱越来越多。”温晚想了想,点头说好吧好吧让给你,“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心愿。”
她的心愿,是她们在一起。
人长到这个年纪,对很多明知没结果的事,早都看开了,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未来发展,也大致能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我的心愿,上次已经跟佛祖讲明。”温晚想起她捐的那两千块钱,不亏。
如此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
温晚纸巾扔垃圾桶,“钱嘛,我知道,对你这种大艺术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放你的屁。”谢舒毓朝人摊开个巴掌,“把你的钱都给我。”
“可以啊。”温晚立即答应。
她挪了下身子,面对身边人,表情严肃,“我真给你,你真的肯要吗?”
当然不会,开玩笑的。
“那你除了发横财,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谢舒毓趁机转移话题。
她其实知道,那点试探藏得很深。
其实已经实现,再多就贪了。温晚露出笑容,胳膊肘捅人,含糊不清说:“看看,数一数,有没有八颗牙,标不标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家装傻,谢舒毓怎么会看不出,笑两声,“说实话吗?”
“对啊。”温晚还在那八颗牙标准微笑,头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发出“嘿嘿”傻笑。
“像个二逼。”谢舒毓毫不留情。
温晚不怒反笑,“我只有一个,我们两个加起来,才是二逼,你骂我也是骂你自己。”
说得好。
谢舒毓起身,把空碗收去厨房。
下午雨停,阳光重撒大地,乌云都散去,天空是真正水洗过的蓝,初夏,风的气味变了,不冷不热,肤感恰到好处的温柔。
“二逼”组合饭后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温晚肩膀小小,还十分偏爱各种款式各种材质的单肩包,走路上,大拇指挂在包带那,像她妈年轻时候,从容不迫,优雅自信。
谢舒毓昨天那套衣服洗了,换回自己最为舒适的一套休闲装,有两个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大口袋,她那点小自尊小矜持习惯性抓在手心,藏在那。
谁也没牵谁。
明明昨晚,她们那么亲密。
温晚走在湖边,惊讶湖水也有呼吸,浪拍在石坎,一下一下,脑子里,谢舒毓的手,一进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奇怪的联想。
谢舒毓人高腿长,不是个拖沓的性格,没牵手,一不当心就走到前面去,温晚落后几步,看她背影,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装鸡毛啊。
“你赶着去投胎!”温晚一张嘴就没好话。
站定,谢舒毓回头,对温晚的突然发难很不解,下意识要回击,反应过来两人之间距离,沉了口气,大步回到她身边。
“你真没素质。”
“我就没素质,怎么样?”温晚瞪人。
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谢舒毓真想问问,昨晚伺候得不够舒服?
还是怕她越界,专门点她呢。
问有什么心愿,在那左一句八颗牙,右一句八颗牙。
行吧,就当工具人呗,谢舒毓已经想开了。人家早就说过的,好朋友,互相慰藉,是她拎不清,想太多。
“你没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谢舒毓目光放远,落在河岸那头的垂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柳科,柳属,喜光,耐水湿,耐寒,落叶乔木……
温晚一手挎包,一手孤零零垂放身侧,要换作从前,不管不顾就挽上去了,现在嘛,谢舒毓都没主动来牵,她倒贴,岂不跌份儿。
她可是碗大小姐!
湖边有小孩拎着折叠水桶捞鱼,谢舒毓不想吵架,跑去指点,说那些小鱼小虾,喜欢吃水里的浮萍,平时也在下面躲太阳,你就连带着浮萍一起捞,打上岸慢慢找吧,不过别忘了把浮萍重新扔回水里。
小孩家长听了,立马下网,果然捞到几尾鱼虾。小孩欢呼,昂着脑袋道谢,眨眨眼,伸手指,“欸?你这个姐姐,我昨天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此话一出,惹来周围许多侧目,谢舒毓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人当明星认出来,有些无所适从,尬笑两声,说你认错了,牵起温晚拔腿就跑。
“别碰我!”温晚嘴里嚷得可凶,手上半分力气没舍得使出来,跟着她一溜小跑。
来到一片松树林,四下无人,谢舒毓如她所愿,不碰了,松手。
温晚更气,“你破坏环境,你教人捞鱼!鱼虾都被你们捞光了。”
“湖里最多是食蚊鱼,起初为防止疟疾等传染病引入,消灭蚊虫,后来泛滥成灾,是入侵生物,至于那些小螺小虾,繁殖快得很。捞小鱼嘛,也不失为一项自然观察活动。”谢舒毓心平气和。
这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了不起哦。”温晚双手环胸,小包从肩头滑落,挂在臂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偏头看她,不知怎么就笑了。
气氛略有缓和,温晚抓紧机会,改双手叉腰,大步跑她面前,“笑什么笑!你不准笑。”
好,谢舒毓绷起脸,那就不笑。
温晚傻眼。
谢舒毓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真挺冷漠的,她在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温晚一见就知道她又在家里受气了,多年习惯成自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不顾,手捧起她脸,“你笑笑嘛。”
——“你笑笑嘛。”
——“别不开心,我请你吃东西。”
——“你还有我呢。”
很多、很多……
她不经意释放的温暖,悄无声息融化冰层,也因此收获了一颗躲藏在冰后炙热的心。
酒窝深深,眉眼荡开笑意,在静谧的松林,初夏和煦的微风中,谢舒毓拥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小碗。”
“啊?为什么。”温晚稀里糊涂,哪晓得人家心里那些曲里拐弯。
时间是对的,人是对的,公园生态维护得很好,初夏时间,蔷薇开了许多,谢舒毓抿唇,睫毛低垂,脑海中酝酿台词。
要不直说好了,她们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理所应当要在一起的。
双眼睁大,用力到微微发痛,温晚目光饱含期待,回牵起谢舒毓的手,指骨暗暗发力,给予最大支持,也期待着。
就那么寸。
“是谢舒毓吗?”旁边甜脆女声。
抬目看,对面几个女孩,眼神清澈,满面笑容,看起来还在上大学。
谢舒毓飞快松开手,退后半步,没发觉,温晚瞬间冷脸。
上节目赚到名声的不止杂志,还有谢舒毓,她又被人认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好。”
她可以在没有开场白的前提,跑去教小孩捞鱼,在电梯间自如应对隔壁老太和保洁阿姨的亲切问候。
这种女明星一样的待遇,却令她无所适从。
“你好好看,比电视上更好看。”
“你的画也好看。”
“加油哦!我们好喜欢你!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舒毓拉起温晚,再一次落荒而逃。
“现在小孩都那么自来熟吗?”频频回头,警惕观察四周,她像只受惊的鸟。
温晚不言不语,目光探究,某人方才要说的话,还打算继续吗?
“要不回去吧。”谢舒毓提议,“我们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煮饭。”
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来应对满心欢喜的突然落空,而温晚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任何方面。
“你现在是名人了,以后还会认识更多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孩,趁早适应吧。”
话里浓浓的嘲讽,谢舒毓怎么会听不出来。
“什么意思?”她真心求教。
“字面意思。”温晚挑衅扬眉,“小女孩,年轻有活力,我也喜欢。”
“比如那什么君?”谢舒毓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
“对啊。”
小包又一次从温晚肩膀滑落,似是对她言不由衷的无声抗议。
“至少小君从来不会跟我吵架,她可乖了。”
第42章你能忍住不跟我睡觉?
小君,小君,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得没她好看,个头也没她高,现在又多一项,是个怂包,在温晚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再次申明,并非她恶意诋毁,以上内容,来自左叶和温晚转述。
谢舒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长头发,中等个头,圆脸蛋,走路同手同脚的瓜娃子形象。
她无耻地笑了。
“小君那么好,你怎么不跟她继续在一起。”
谢舒毓两手插兜,这次是裤兜,屁股上那两个,拽拽的,欠欠的,“让她给你煮饭洗内裤。”
所以这人一点也不介意,是吗?那就让火烧得更旺些吧。
“我们分手了呀。”温晚声音清朗,语气欢快,“和平分手,前阵子还给我发消息,祝我生日快乐。”
好,很好,非常好。
“那有时间叫出来吃饭。”谢舒毓真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小君,到底何方神圣,让温晚念念不忘那么久。
温晚不防,惊悚瞪圆眼睛,“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现在就叫过来。”谢舒毓垂下手臂,改了主意,“你现在给她发消息,让她来家,说我要请她吃饭。”
这人疯了吧?温晚“嗤”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没有自己的事情吗?你让过来就过来。”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她没时间谢舒毓让她手机掏出来,立即去问。
睫毛飞快扑簌,温晚心跳全乱,随口胡诌说人不在,“我上午看到她朋友圈,她出去旅游了。”
“是吗?”谢舒毓眯起眼睛。
“当然!”温晚挺背,给自己壮胆。
摊开个巴掌,谢舒毓说:“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撒谎。”
“你要看我手机?”温晚飞快捂紧小包,“我们什么关系,你看我手机,你也太没有边界感了。”
谢舒毓正想问,她自己撞上来。
“我也想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还跟从前一样啊,朋友关系。”温晚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过,草木摇曳,有白色的水鸟掠过湖面,涟漪层层荡漾开。
心口什么东西瞬间坍塌的声音,谢舒毓微不可察皱了下眉,屏住气息。
憋气,不是闲得没事干锻炼肺活量,她行为不受控,完全忘记呼吸,直到开始胸痛、胸闷,才猛一下醒过神来,胸腔剧烈起伏。
轻微的躯体化障碍,不影响生活。八成是有病,但不用过分紧张,这年头谁脑子没点病。
“你不舒服吗?”温晚察觉到,握住她手。
摇头,谢舒毓挣脱,手心里握到发皱的表白也好,倾诉也罢,汗湿透,硬抛出来也是沉甸甸往地上摔,她重新揣回外套口袋。
“去超市吧,买完菜回去了。”她越过温晚,大步朝前走。
“你生气了?”温晚小跑追上。
不问还好,事情就这么过去,懒得显出来,既然问了,必然要好好发作一通。
两人走热暴力路线,什么“我想静静”,不存在,有话当场说,有仇当场报,再大的仇怨也不让过夜,一天吵不完,睡个觉第二天接着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气冲冲走在前面,温晚扯她袖子,她猛一扬臂,甩开。
“你真生气啦!”温晚“哎呀哎呀”追,假模假式去翻包,“那我给你看还不行。”
“是手机的事吗?”谢舒毓驻步,回头。
那就是小君。
这个温晚真没辙,“我是跟她谈过,她人确实也挺好的。”
小君是无辜的,她已经很对不起小君了,耽误人家那么多时间,现在不能因为她跟谢舒毓闹矛盾,又把人牵扯进来。
张嘴小君闭嘴小君,谢舒毓点点头,“那你跟她过吧。”
“我不跟她过。”温晚快跑几步,不管不顾,把人胳膊死死抱怀里,“我就要跟你过,我就要缠着你。”
“死一边去。”谢舒毓推她,力气可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今天穿的平底鞋,不至于摔跤,就趔趄几步,谁知她真一屁股坐地上,娇滴滴哼,尾音拐出十八道弯。
公园小路,没什么人,谢舒毓回头,心道又开始了,耍无赖。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她不打算去搀,就站那看着。
两腿一抻,温晚墩墩实实坐地上,横臂指,“你管不管我!”
给她惯得,脾气大得能上天。就不管,谢舒毓坐路边石栏杆,人高腿长,脚尖晃荡晃荡,一派悠闲。
“行,我就在这坐到天黑。”温晚抱膝,微笑,眼睛大大圆圆,很快乐的样子,“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
谢舒毓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路边有只小狗。]
小狗表演才艺呢,会唱歌。
眼睛一眯,温晚也拿手机给她拍照。
[看吗喽。]
吗喽最喜欢坐石墩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笑了下,“你才吗喽。”
“你才是狗!”温晚回呛。
“我夸你呢,小狗可爱。”谢舒毓说。
“我也夸你呢。”温晚晃晃脑袋,“吗喽是国家保护动物。”
许徽音:[你俩又背着我们幽会。]
左叶:[群友也是你们py的一环?]
收起手机,谢舒毓说:“有人来了。”
温晚回头,骗人的。
两人之间隔了四五米,温晚不起,谢舒毓也不走,僵持着。
过了两分钟,谢舒毓又说:“来人了。”
温晚再次回头,小路尽头空空荡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次,谢舒毓说来人了,温晚翻个白眼,理都不理。
一对情侣安静从她身边走过,猫儿似的,半点声音也没发出,目光惊奇。
走出几步,两人嘀咕,“长得挺漂亮的,不像脑子有问题……”
谢舒毓大笑,温晚爬起,跑到人跟前,飞起一脚。
腰肢柔软避让开,谢舒毓朝前跑去,温晚继续追,谢舒毓躲到拐角处围墙后,待脚步声渐近,猛地探身,对面果然吓一跳,却是路过的无辜行人。
“哈哈!”温晚乐得直拍巴掌。
谢舒毓给人道歉,温晚跑来,手舞足蹈,“不要原谅她!让她给你磕三个响头。”
对面是个同龄女孩,笑着摆摆手说不至于,转身离去。
谢舒毓一把扯住温晚手臂,不许再乱跑。温晚没要人哄,自己好了,一双眼黑黑亮亮,笑容灿烂。谢舒毓忽就没了脾气。
手心里攥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扔的,风吹干了汗,温晚绵软的小手挤进来,“去前面玩,有个百步桥。”
谢舒毓很想知道,她在那个小君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大哭大笑,一言不合就往地上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不来哄我,我有点生气。”温晚牵着她,故意把脸转向一边。
瞄她一眼,谢舒毓跟着学,扭身朝向树林,“你有什么可气的。”该气的明明是我。
没听清,温晚手臂一紧,把人胳膊揽怀里,耳朵支过去,“再说一遍。”
“是谁先提小君!”谢舒毓挣了下。
“那是谁先小孩小孩叫,都不认识,你叫那么亲昵。”温晚说起又是一肚子气。
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谢舒毓不理解,“那你说叫什么。”
“女同志。”温晚回答。
“说你自己呢吧。”谢舒毓没好气。
温晚才想起来这个称呼在这个年代的另一重含义。
“那你是吗?”她反问。
“我不是。”谢舒毓答得痛快,“我是直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好朋友做到天昏地暗的直女?”温晚扬眉。
“你也说了,是好朋友。”
谢舒毓开始反击,“跟好朋友再亲密也不能算数,互相慰藉罢了。”你给的词儿嘛,现在还给你。
“那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好朋友玩着玩着,玩到床上去?”温晚真是稀了奇。
“不用上外面打听,我身边就是。”
谢舒毓走在林荫道,笑眯眯的,“不都你安排的,还上哪儿打听。”
好好好,在这儿等着她呢。
“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提出来。”温晚站定,还跟她手拉着手。
谢舒毓没什么不满,“特别好,我觉得应该大力提倡,最好登报,再上个微博热搜,全世界的好朋友们都行动起来。”
到百步桥了,温晚没再跟她斗嘴,过桥得小心,这片水域虽然不深,湿了鞋袜也不好受。
过了桥,谢舒毓前后看看,“还有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地方她不熟,但默认温晚知道。
摇头,温晚说:“找个路人吧。”
“没跟小君来过?”谢舒毓问。
过桥之前,她们把手松开了,不然走不了,桥窄。
此时此刻,谢舒毓话一出,没法再牵,温晚抱胸,“又来。”
谢舒毓承认自己就是犯贱,没事找事,“闲聊呗,你们都分手了,联系方式还留着,关系应该挺好的,不至于说伤到提都不能提吧?”
温晚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乐了,“你吃醋啊。”
你猜呢?
“就觉得不公平。”谢舒毓沉了口气,“回头我也要找一个,找个小孩吧,就乐意听人叫姐姐。”
“行啊。”温晚口吻轻松。姐妹儿你尽管找,看我收不收拾她就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继续往前,再晚些,超市买不到好肉。
跟着指示牌,没走几步出了公园,绕到大路上,温晚说口渴,谢舒毓问过她意见,买了瓶冰水,拧开瓶盖递过去,等人喝饱,接过,剩下小半瓶喝完,扔垃圾桶。
“你这样还挺性感。”温晚似笑非笑看着她。
吞咽时咽喉小幅度起伏,喝完,没什么表情把瓶盖一拧,嘴唇红润润。
踮起脚尖,温晚勾住谢舒毓脖子,凑到她耳边,“你吃我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唇色鲜红,润泽,频频抬眼看,观察她表情,舌头坏心往里探,感觉人快到了,就不再继续,要人求着,哄着。等人真的到了,却还不罢休,有意提速,两眼熬得通红,表情有点恶狠狠那意味。
当然,恶狠狠是温晚自己提出的,她没忘。只是谢舒毓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好学生,学什么都快。”温晚夸奖。
大街上,人来人往,谢舒毓最受不了这样,一双耳朵红到发烫。
温晚伸手去捏,她往旁边躲,温晚说别动,她不满“啧”了一声,“你烦不烦。”
“我敢嫌我烦?”温晚嘴硬,却到底是松了手。
散步结束,温晚开车回家,顺道去超市买菜,途中谢舒毓接到个电话,温晚只听到一句“挂门上”,猜想应该是外卖,没往深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超市,排队等称重的时候,温晚八爪鱼似黏上来,“你干嘛想到吃我那里。”
三根手指竖起,她指天发誓,“我不是成心为难你,突然想到,好奇。”
撒谎,她就是故意的,还专挑人多时候。
谢舒毓不可能回答,板着张脸,白了她一眼。
温晚也不是非要个结果,在那摇头晃脑,不知道美什么。
排队等结账,温晚又又又有来了,之前几次还知道委婉,这次连装都懒得装,问:“好吃吗?什么味道。”
正常音量,前后都听得见,但只有谢舒毓知道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哼笑一声,谢舒毓饶有兴味看她。
“说啊。”温晚胳膊肘撞撞。
谢舒毓想了想,说“忘了”。
下半句应该是什么,“那回去再给你吃”?温晚说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继续了?”谢舒毓推着小车往前走几步。
“忘了就忘了呗。”温晚满不在乎耸耸肩。
一上车谢舒毓就开始嚼木糖醇,温晚装作没看见,专心开自己的,大包小包上了楼,见门上挂个塑料袋,她正要伸手去拿,谢舒毓抢先一步夺走。
塑料袋半透明,温晚还是看到了,一个挺露骨的词,又故作矜持加个医用标签。
温晚没研究过品牌,猜想她应该也是买来应急,心说以后还是得多看看,囤些在家里。
“什么呀,藏这么深。”温晚明知故问。
谢舒毓没应,进门换了鞋,把购物袋里的肉和菜一件件码冰箱。温晚靠在门边看了会儿,转身走开。
等谢舒毓收拾完,回头一看,人在沙发上,换了条百褶裙,鲜嫩的粉白格子,短得要命。
笑着走过去,谢舒毓站她面前,伸手去掀。
“干什么?”温晚拍开。
一般裙子穿不出这种效果,谢舒毓说:“这得提到胸口吧。”连屁股都快盖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戳破,温晚羞红脸,不服气,自己掀开,“睁大你的狗眼!我只折了两道!”
“多余。”谢舒毓勾住她裙边,往怀里一拉。
速度真快啊,衣裳里头就空了,谢舒毓开始注意力没在那上面,手伸过去才发现。
人就开始哼起来,但窗帘还没拉,谢舒毓抱着她过去,她面露惊恐,“你不会要在阳台吧?”
“你想吗?”谢舒毓故意逗她。
温晚认真思索两秒,“要不晚上。”
说话的功夫,窗帘严丝合缝,屋里全黑了。
温晚叹息一声,倒下去,谢舒毓脱了外套垫在那,撑身过来,她们开始接吻。再是愚笨,这么多次,也该学会了。但不排除故意捣乱的成分,温晚还是咬人。
“不许调皮。”谢舒毓警告,否则要她好看。
娇笑一声,温晚两手搭在谢舒毓肩膀,“每次你说不许调皮,我都特别兴奋。”
就要调皮、就要调皮,温晚勾着她往下拽,咬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伸手去拿茶几上的东西,温晚“嗯”了一声,把她拉回来,唇瓣贴在人耳根。
“我洗干净了,你可以直接生吃。”
之前说过,谢舒毓耳朵最受不了痒,人颤了一下,随即泄愤似的,埋首隔着里面那件打底衫咬了口。
“疼!”温晚打她一拳。
人家都说请吃刺身,谢舒毓没必要再客气。她一开始真没多想,怕自己没经验,把人弄伤,想着嘴唇软一些,谁知道,温晚上瘾了,买的东西第二次才用上。
星火燎原,焚烧殆尽,二十多年,两人时有争吵冷战,却都没想到,这事上她们契合度竟如此完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郊外庄园,温晚的生日会,还是后来在寺庙山脚下。
西餐厅那天晚上,也就是昨晚,谢舒毓发誓,她的初衷并不是此刻真在做的事,鼻梁都不小心沾染,亮晶晶。
对门窗隔音效果十分自信,温晚毫无顾忌,嗓子放开了喊,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旋律动听。
谢舒毓最喜欢她将要抵达时那股子委屈劲儿,被欺负狠了,拧腰连连推拒,却难抵巨浪侵袭,猛一抬身,长颈拉出道雪白的弧线,僵硬几秒,脱力倒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沙发窄,横不下两个人,结束,温晚翻过来,趴在谢舒毓身上,一动不动,像只栖息在荷叶的蜻蜓。
不说话,彼此只能听见对方巨大的心跳声,谢舒毓扯来沙发毯盖住她,摸到她脊椎骨一条浅浅的隆起,细细地划拉着。
温晚抬起头,长发堆在谢舒毓肩窝,两人对视,碰一下嘴唇,温晚重新倒下。谢舒毓抱紧她,唇瓣贴到她的肩,啄吻,闭上眼睛,鼻端充满她的发香。
昨晚,给她擦洗过两人就睡了,第一次在白天,谢舒毓不知道她那么黏人,在厨房洗菜,像树袋熊挂在人身上,两手紧紧环住腰。
“你出去等我嘛。”谢舒毓跟她商量。
“我不。”温晚脸颊贴在谢舒毓后背,沉迷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洗菜备菜的时候,还能由着她,要开火了,厨房油烟大,谢舒毓微偏过脸,“你要闲得没事干,帮我扒几瓣蒜。”
“我口渴了。”温晚松开手,调头就走。
谢舒毓视线落在她窈窕背影,她像只刚学飞的雏鸟,小翅膀胡乱扑腾,欢快跑远。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温晚只在家人和她面前。关了厨房门,谢舒毓往锅里倒油,心里饱饱的。
身份有什么重要呢,她们在一起就好了,她在她身边就好了。
结果还没五分钟,人又来了,抽油烟机太吵,被一把抱住,谢舒毓毫无防备,吓得喊了一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人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么胆小啊!”
“很难不被吓好吗!”谢舒毓问她来干嘛的。
“你说我来干嘛的?”温晚手指戳她后背,超大力。
“疼!”谢舒毓扭了下肩。
“好吧。”温晚给她揉揉,“看我对你多好,我弄疼你,就给你揉,你咬我,你都……”
话没说完,谢舒毓回头,一只手腾出来,作爪状,“来,我给你揉。”
“讨厌,流氓。”温晚推开她,自己拿了筷子在锅里捞,“放盐了吗?”
哦,谢舒毓想起来了,碗大小姐是来试菜的。
饭菜上桌,温晚拍照发群里。
左叶一看就知道是谢舒毓的手艺。
[你俩什么情况,总背着我们搞这种,吃得也太好了。]
“说你呢。”温晚膝盖碰碰谢舒毓呢,“我吃得嘛,一般,没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假装听不懂,在那报菜名。左叶说我眼睛不瞎,看得见,不必多此一举,又发个踹狗表情。
[回来再审你。]
审吧,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谢舒毓暗道。
“你怎么办。”温晚趁机打听。
电视节目重启,还是谢舒毓参加的那期,灯火温暖,饭菜热腾腾。
试探吗?不想破坏气氛,谢舒毓先给她盛了碗汤,“叶子不会介意的。”
眼神触礁,温晚眼底热情冷却几分。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上学时候,左叶就经常跟温晚抢谢舒毓,现在谈恋爱了,不抢了,嘴皮子没闲着,冷嘲热讽,说她们孤立她,不带她玩。
叶子不会介意的。温晚默默咀嚼,罕见没脾气,笑笑说:“当然了,她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丢下我们,去给别的女生买早餐,还辅导功课,她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小口喝汤,谢舒毓没吭声。总这样试探,心绪起起伏伏,她太累了。
放下饭碗,谢舒毓喊“温晚”,连名道姓,“要不咱们今天说清楚吧,我们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不都说叶子不会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情绪淡淡,“实在不行,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要紧。”
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
点头,谢舒毓说“好”。
“你明天下午的票吧。”
温晚看了眼时钟,前几次,谢舒毓都是晚饭的点才上车,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差不多还有二十四小时,在此之前的事,你回去以后,就全当作没发生。”
“在此之前的事,是什么事?”
谢舒毓重新端起碗,“你觉得我还会继续跟你不明不白?”
两人坐在很近,膝盖抵着膝盖,端碗都不太方便。
温晚好笑,这人牛什么啊,“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你能忍住不跟我睡觉?”
“有什么不能。”谢舒毓信誓旦旦。
“那我们拭目以待。”温晚不跟她争,“先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3章难道做的时候你没爽
不就是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她还能被鬼迷了心窍?
谢舒毓端起饭碗,她吃饱饱的,有了力气什么都不怕。
腿挨着腿,使筷子都不方便,温晚起身,坐小板凳上去,看人吃饭。
按照现在很流行的归类,谢舒毓是j人,还是那种特别稀有的infj,拥有许多如纯洁、敏锐和完美主义等小众高级标签。
过去,温晚注意力更多放在自己身上,极看重个人体验感,近几年才慢慢学会观察周围,以及她身边重要的一些存在。
比如谢舒毓。
她做事麻利,不爱拖延,习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对未来有清晰规划,秩序中寻找安全感,等等。
有时又过分安静,喜欢独来独往,对周围充满警惕。
小时候在家,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还好,人一多,谢舒毓就紧张,每次饭桌上都是第一个撂筷子,细声细气说“大家慢用,我吃好了”,随即起身离开座位,把碗筷送去水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找地方坐着,神经还不敢太放松,频频回头看,等到最后一个人放下饭碗,她立即回到桌边,问“都吃好了吗”,得到肯定答案,才开始前前后后收拾。
洗碗,擦桌,扫地拖地,连表姑姑都抢不过她,一不留神她全干完了。
温晚没有这个习惯,家里的活从来没人催她干,她吃完饭,屁股一抬嘴一抹,要么就躺着看电视,要么就跑出去玩。
每次她说“你别干了”,谢舒毓不讲话,只冲她轻轻摇头笑。
她犟不过,学着帮忙,虽然一开始全是帮倒忙,经常摔坏碗,给人增加工作量。后来独居,少女时代那份柔软的贴心,最终回馈到自己身上,让她不至于把日子过得太糟糕。
表姑姑说,小筷子太懂事了,不知道谁给教育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还能是谁,温瑾说,李老师呗,李老师家教严。那时候还只是老师,不是副校长。
谢舒毓大学毕业以后,其实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只是她跟谢舒毓关系好,过年过节会去串个门。
严格说,是谢舒毓单方面往她家串。
她们家没什么规矩,大人也不摆架子,毫不夸张说,路边一条狗经过,都想走进去叫两声,打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谢舒毓家,若非必要,温晚绝不轻易登门,尽管李蔚兰对她很好。
温晚不缺对她好的人,而李蔚兰对她越好,对谢舒毓就显得越差。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是从另一个人身上剥取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偏爱”这个词,在谢舒毓家,有特别的含义。
反正温晚家不这样,谢舒毓住在她们家,从上到下,吃喝拉撒,温晚她妈每年都给置办新的,不会拿温晚的旧东西给人用,过节换季买衣服,也都是带着她们去商店一件件试。
别客气,家里有的是钱,不要也得要,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高中三年,谢舒毓住在她们家,长了点肉。
不是字面意思那种长肉,相反,那三年谢舒毓个头窜得厉害,人可瘦。
总之,谢舒毓没以前那么胆小了,偶尔还跟家里大人开开玩笑,喜欢温晚的家,比喜欢自己家多得多。
那以后,她们是否会有生活在一起的可能呢。温晚畅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碗里的排骨汤不知是火候没到,还是猪的问题,肉可难啃,谢舒毓一不当心,骨头飞出去,落在温晚怀里。
温晚震惊抬头,谢舒毓大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几秒对视,温晚把肉骨头揪起扔垃圾桶,纸巾擦拭,安抚说:“没事,洗完澡衣服也得换。”
喝了口汤,谢舒毓意味不明瞟她一眼,“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是什么作风。”温晚好奇。
“你还能有什么作风,对我非打即骂的。”谢舒毓说完,再次小心偷瞟。
温晚下意识要发作,触及对方眼神中细微的一丝畏怯,心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谢舒毓朝后躲了下,怕人更生气,没敢躲太远。
感觉到她的瑟缩,温晚更心疼,“我以后都会对你好,你不要害怕。”
骨缝里积年累月的那点本能反应溜过去,谢舒毓恢复往常模样,“这猪不行,八成是老母猪,下次买菜还是得赶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轻松。”温晚尽力表现出自己柔和体贴的一面,“家里就我们两个人,而且你都快三十岁了,不会有人打你的。”
可别提,前几天才被筷子打过呢。
小筷子被筷子打,说出去,那就是同类相残,谢舒毓不说。
“你被打了?”温晚凑近,感觉谢舒毓反应不对。
三十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谢舒毓想了想说:“也不算吧,筷子飞起来,不小心戳到的。”
筷子很轻,飞起来,戳。温晚认真端详她的脸,“没事吧?”
谢舒毓笑着摇头,“不算事儿。”
两家从前的关系还在,温晚不好说什么难听话。
“你跟家里人吵架,不会是因为我吧。”她想知道。
“跟你?”谢舒毓故作不解,“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装傻。
“你这人吧……”
温晚低头,筷子挑着碗里的米饭,小口吃,“其实我一直觉着你挺聪明的,很擅长排兵布阵,想做什么事,又不具备充分理由的时候,会偷摸使些招数,让周围人推着你往前走。你可能不够勇敢,但你有办法逼迫自己,不得不朝前迈步,即便代价惨痛,必须失去些什么。”
饭吃得好好,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有预感,待会儿又要吵架,谢舒毓搁了碗,抬头,“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
“你喜欢我吗?”
温晚坦然与之对视,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继续,“其实好多次,你都可以拒绝我的,不是耍耍嘴皮子那种态度散漫的拒绝,而是更为严肃,甚至严厉的拒绝。”
没有她的纵容,她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你不常回家,但那天突然决定回去,还跟家里人吵架,被筷子打到眼睛。我知道你一向很能忍气吞声,为什么突然不忍了,你敢承认,是因为我吗?选择周一回家,是为周末搭车来见我,选择不再忍耐,是为有更充分的理由接近我。拒绝了你妈介绍的相亲对象,精心打扮,约我到西餐厅,像是有话要对我讲。其实我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没有理解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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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趁着今晚,温晚把想对她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谢舒毓,你敢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不是朋友那种喜欢,也不是习惯成自然,是一个人对另一人,来自灵魂深处,情与欲的渴望。
对视,不过须臾,她疏冷的眉眼,又让人望而却步。
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温晚摇头,“但我知道,你不会回答。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很会装,装作满不在乎,装作云淡风轻,装得睿智豁达,装得天真无辜。其实你心里想得比谁都多,你城府最深,你知道身边所有人的弱点,并熟练运用。当然,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厌倦这种装傻游戏。”
“另外……”温晚补充,“我也不是在逼迫你,非要承诺些什么。”
空气静默。
听她说了很多,苦笑一下,谢舒毓远离饭桌,靠坐沙发,“所以你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向我索取的同时,又希望我闭嘴。”
说得多好,要人朝前走,又句句把人往外推。
“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谢舒毓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在给你台阶下。”
饭桌前调转方向,温晚直面她,“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是我说了就算吗?我找你要,你就能给吗?”
莫名的火气窜上来,温晚一把摔了筷子,“你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高岭之花的样子,我在你面前天天扮丑角,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好像都是我在强迫,难道做的时候你没爽?”
面皮辣痛,浑身僵硬,像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整个人无所适从。
谢舒毓手脚发麻,立即就有了应激反应,身体里另一个自己挥舞着三叉戟跳到饭桌。
“你在说什么,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吗?”
“是。”温晚有这个自信,“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谢舒毓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温晚。”她目光平静,没有被对方身上乍然竖起的尖刺吓倒。
“不过就在刚刚,我改了主意,我要你现在回答,刚才我向你提出的那个问题。”
怕她耍赖,温晚字正腔圆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无法再进行对视,垂睫,谢舒毓脸转到一边,“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哪些是我多想,哪些是事实。”温晚真心求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舒毓努力回忆,“是那个吻,你为了摆脱一直在骚扰你的上司,借生日会,在郊外的庄园强吻我,我们之间纯洁了二十多年的关系,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畸变。”
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齐全,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这就是你的答案?说来说去,又成我的不是了。”
温晚感到有些无力,“你为什么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吻你?”
“是你在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谢舒毓皱眉,却还是不看她,只盯着面前的菜碗。
不自觉拔高声调,温晚质问:“所以你觉得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有资格决定?”谢舒毓终于抬起头,眉间浓浓的痛苦和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向来说一不二,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我都是听从你的安排,即便我百般不情愿,你耍耍脾气,撒撒娇,要么就是蛮不讲理往地上一坐,反正我总会妥协的。”
屈辱,愤怒,温晚脸颊迅速发红,声音变得尖锐,“你这样想我?”
“跟我怎么想没关系,我体验到的就是这样。”谢舒毓回答。
“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温晚双手握拳,忍了又忍,才没有掀翻这满桌丰盛的饭菜。
情绪上头,她无法克制自己发出刺耳尖锐的爆鸣声。
“那你可以走啊,谁求着你来了,还不是你自己犯贱,非要来找我,到头跟我说,是我强迫你,让你为难了,给你体验感不好。”
心里有黑色的血流出,愤懑、疼痛,复杂的情感交织,谢舒毓眼眶隐隐发红,“是啊,一直都是我来找你,是我自己犯贱,你什么时候找过我?你说什么排兵布阵,可我还能通过什么方式,来判断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我,需要我。”
“所以你就用相亲来试探?”温晚腾地站起,“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是谁害的,你敢说自己没责任。”
“我相亲是因为我妈老念叨我。”
谢舒毓反问:“你跟人跑,家都不要,谁逼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温晚大声。
一时无话,谢舒毓怔怔看着她。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来找她,给她洗衣做饭,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在她身边没有那个小君之后。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舒毓说。
鼻音浓烈,眼泪打了两个转,又憋回去。
“因为你胆小,懦弱,还特别自私。”温晚持续控诉。
“我也不想……”谢舒毓声音很轻。
她没有反驳。
争执对错,早就没有意义。一直以来,她过分趋向于解决问题,反而忽略了一些情感上自己和对方的感受,可事到如今,她连解决问题的能力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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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都凉透,胸腔漫长起伏,谢舒毓吸了口气,“你还吃吗,要吃的话,我用微波炉热热。”
“滚。”温晚眼神怨恨,综艺节目里的欢声笑语,只让她觉得虚伪、无聊。
“那我收了。”急着找些事情做,谢舒毓起身。
辛苦买菜,备菜切菜,端上桌没吃几口就套上保鲜膜,放去冰箱。她从厨房出来,客厅沙发温晚不见了,躲进卧室,门扉紧闭。
这里跟她宿舍的小房间相比,太过空旷,电视节目还在继续,有点声音也好,谢舒毓开始打扫卫生。
吸尘器很吵,此时此地,有些不合时宜,谢舒毓用脚盆接了水,蹲在地上,用毛巾擦地。
这招是跟上门做清洁的家政阿姨学的,扫拖一体,非常高效。
她确实愚笨,除了给人烧饭做菜,打扫卫生,不知道该怎么讨人家欢心。
或者,其实根本不是为讨好谁,只是选择以住家保姆的形态,理直气壮留在她身边。总得有个身份啊。
温晚一直在房间,谢舒毓默默做完手头的事,等手机电量充个差不多,起身来到卧室门前。
手臂抬起,两指弯曲,半空停滞几秒,最终收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了电视,谢舒毓去门边换鞋,随后离开。
来过好多次,这座城市对她而言仍是陌生的,毫无归属感,天一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时候,她经常离家出走,但说来好笑,不知是她表现太过平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来没人出门找过她。
担心被拐,被大灰狼吃掉,天黑以后她还是会乖乖回到家,所以没人知道她离家出走过。
双脚有自己的意识,醒过神,过了两条街,她来到小广场。
熟悉的场景重现,跟随记忆,她寻到广场东侧外围一处僻静地方,坐在树下长椅。
上次也是来看温晚,不过小君在,她识趣没出现,当晚就打车离开。
幸好没遇见坏人,司机师傅送她到楼下,叮嘱她快些回家,别在外面瞎逛,那时凌晨一点。
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啊。谢舒毓问自己。
所以,家里人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只要期末考试能拿出一个漂亮成绩,平时无所谓她干什么,在谁身边。
终于,弟弟出生,他们迫不及待把她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有了温晚,还是处理不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全部弄得一团糟。
胸口剧烈抽痛,想放肆大哭一场,眼眶憋得通红,又无泪。
怎么办,该如何安抚自己,要不还是回去吧,回到她宿舍的小房间,熟悉的小窝,躲进棉被,无所谓世界颠倒,睡一觉起来,烦恼全部忘掉。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仍是逃避。
也该回去了,周一还得上班。
离开小广场,路边拦了辆车,谢舒毓弯腰跟车里人商量,问他能不能送她出省。
“啊?”对面挠头,“我马上要收班了,不是很有空……”
谢舒毓理解,路程确实太远,所以才先提前打听清楚。
“没关系,您忙。”她继续下一辆。
路边站了半小时,不排除故意磨蹭,等人打电话来求和的嫌疑,也是真的不顺,谢舒毓一直没找到愿意送她回家的司机。
打算放弃,又接二连三来了车,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谁知还真谈妥了,谢舒毓犹豫两秒,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中环,司机扭头,再次跟她确定来回的过路费。
“我出。”谢舒毓靠在车窗回答,头颠得很痛,不打算挪。
决定要走,免得人家担心,还是发个消息告知比较好。
她坐直身体,去摸兜,也是这时候,发现她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没有。
温晚接到电话的时候,小区里里外外一圈都找遍了,她哭成个泪人,在物业监控室,差点要打电话报警。
“谢谢,谢谢,人找到了,平安的,只是手机忘在家里。”
温晚连连鞠躬道谢,离开物业办公室,一路飞奔。
谢舒毓整个人非常颓废,发现手机没带,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回到温晚身边。
司机师傅不愿开夜车,倒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劝她,“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比较好。说实话,晚上开高速,我心里也有点怵。”
来回一趟,车费小一百,谢舒毓蹲在路边抠鞋带,司机下车,一旁抽烟等。
熟悉的身影由远至近,谢舒毓起身,“我朋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风干了,温晚气喘吁吁,见人平安,一颗悬着的心落地,站在她面前,没有责怪,也没有立即抱住她。
“是女生啊,我还以为她是跟男朋友吵架嘞。”
司机师傅去车里拿付款码,“其实我也不太愿意出省,到时候说不定跑空车回来,但她说她以前打过一次,又说加钱……”
他叽里呱啦,话不少,把人那点老底全揭干净,最后总结:“搞半天手机都没带。”
又说这年头,没了手机等于没了半条命。
还没缓过劲儿来,温晚手发抖,付款界面,连续输错数字。
第一次付了五块,第二次付了八毛。
“还好你不是多打两个零。”
中年男人大笑,“不然我可就悄悄地走了。”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温晚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次扫码,在司机提醒下,减去开始那五块八,她终于输入正确数字。
车开走了,红色车尾灯闪烁,像一双怪物的眼,恶作剧眨动。
夜风吹得有点冷,谢舒毓没能进卧室换衣服,只穿了件灰色短t,灯下人比纸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外面吹了半天风,她声音也有点哑,“我不是故意的,真忘了带,我放在客厅充电,想多充一会儿的。”
“回去吧。”温晚还低着头,手机屏幕光幽幽发蓝,照亮她的脸,她哭得厉害,眼眶红肿。
群里最新一条消息,左叶说:[不至于想不开,又要跳楼吧。]
什么叫又。
[找到了,没事。]
消息发送,手机熄屏装进衣兜,两个荷包都沉甸甸的,温晚摸出左边那个,递还给她。
谢舒毓接过,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几秒的悄无声息,温晚在路灯下抬头,一张脸不知何时再次被泪水浸透。
“那人跟我说,你以前走过一次,也是这个时间,在高速上,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谢舒毓选择略过,“是我骗他的。”
不理会,眼泪大颗掉,温晚哽咽出声,“所以,你以前来找过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你没见到我,或还是见到了,我让你失望,你才会选择离开,直到现在还是埋怨我,又一次不告而别,惩罚我。”
怎么又在哭。
心痛皱眉,谢舒毓牵住她手,将她点点拉向自己,“我没有不告而别,只是手机忘带。”
“所以你想等到上了高速才告诉我吗?”温晚嘶吼出声,“等到我追也追不上的时候。”
有路人经过,谢舒毓毫不犹疑,揽她入怀,让崩溃的情绪和眼泪得以在安全的地方释放,躲藏。
“是我要说对不起。”
温晚不敢想象,如果谢舒毓出事,她余生该如何度过。
她连连摇头,声音含混,“我不该逼迫你,也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的本意不是那样,你原谅我吧。”
“只要你别走,别丢下我,我肯定乖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抬起湿红的一张脸,不顾路人惊诧眼神,咬住谢舒毓有些皲裂的唇。
湿的,热的,这个吻,如此特别,跟以往精心准备的许多个口味不同,这次是咸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苦中带甜,满是真心,困境中的她们尝到了爱的另一种味道。
这疼痛也令人着迷。
第44章来收拾我
初夏是栀子先开,几场大雨下过,悄没声儿的,花还没见着,香气就幽幽飘来鼻端。
不经意回眸,枝叶间雪白的几朵,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偷偷摘一朵带回去,屋里能香上好几天。
她们身后就有一株。
没急着回家,谢舒毓和温晚坐在小区绿带旁边的长椅,头顶庭院灯撒下温暖黄光,披盖在肩膀,像一床暖融融的小被子。
夜已深,外头没几个人溜达,谢舒毓声音很轻,像浮在半空,几年前那个初夏,仍记忆犹新。
“你走夜路,不害怕吗?”温晚靠在谢舒毓肩膀,把人的一双手紧紧裹在手心,好好裹着,裹严实喽,怕不见喽。
谢舒毓说害怕呀,高速上车开得可快了,仪表盘太远看不清,也不知车速多少,窗外头黑乎乎一片,感觉车在飞,人也在飞,后排座攥着安全带,手心里全是汗。
“兴许也没多快,就是走高速的正常速度,是我胆小,心慌,把当时的一切都夸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括情绪。
那之后,谢舒毓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坐小车,天气好的时候,下班宁愿走回去。
就像冬天老是被静电打,摸门把的时候,会不自觉缩一下手。
“工作太多了,家人太烦了,晚上睡不着emo了,就说死吧,干脆死了得了,死了一了百了。身体真出点什么毛病,经历什么危险的时候,全世界的神仙,家里祖上几代先人全拉出来,求祂们保佑。”
话至此,谢舒毓笑了下,“怕死,想活。”
没活够。
“那你还搭夜车。”温晚无聊捏着谢舒毓手指玩。
她手细,长,右手握笔握久了,中指那有道小小的拐,手指头也是歪的,覆了层薄茧。
怪不得她要买指套。
她的手漂亮是漂亮,从小家务做得多,又画画,肉不如她的软,皮肤也不如她的嫩。
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呢,糙糙的手,摸在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温晚形容不出来,她自觉是个浅薄的女人,非要她说,就是更痒了。
“你知道的,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冲动是中性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生活偶尔需要冲动,带来一些预料之外的惊喜。”谢舒毓回答。
可她今天不是冲动。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只是想打车回家,回到她的小窝。
即便让她滚,领导也得提前一周,甚至提前半个月通知,等她找到新的住处。
而不是在对方下达指令后,立刻、马上就打开门走出去。
这些话没必要讲。
她知道说了以后,温晚一定会非常愧疚,然后呢?她的意图不在让温晚难堪,也不需要以对方的疼痛作为养分来壮大自己。
“所以在家门口看到傅明玮,你反应才那么大。”他送了跟小君一样的黄玫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小心抬起脸,观察谢舒毓神色,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讲。
“我不想听。”未卜先知,谢舒毓提前开口打断。
温晚挫败,“那总不能一直这么误会着,我始终有个把柄攥你手里。”
“对啊。”谢舒毓温和的笑笑,“你的小尾巴被我揪在手里,我拽一下,你就得回次头。”像小猫,不满哼唧两声,亮出爪子挠。
如果你有一只小猫,可以试着轻轻捏一捏它的尾巴,别弄疼它就是,可好玩了。
温晚想了想,说行吧,“反正你之前也去跟人相亲了,一人一根小尾巴,算公平。”
“但我这次不是在排兵布阵。”谢舒毓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我手机真忘带了,我不是在演戏。”
好巧,几分钟前,温晚确实想过这个问题,谢舒毓到底是不是故意让她着急,顺势给她递台阶。
现在单拎出来讲,把疑问打破,隔阂的壁垒反而越砌越高。
“你还在生我的气。”
温晚顿时挫败,“我都道歉好多次了,你刚才也答应,明天再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说现在要走,也没生气。”
谢舒毓有时真想不明白,她们怎么老是吵架,这二十多年还愣是吵不散,好几次,都不联系了,过阵子又恢复关系,见了面有说有笑的,还跟从前一样好。
好无奈,谢舒毓声音稍显疲惫,“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我没有在跟你玩什么孙子兵法,欲擒故纵。”
她心里还是介意她对她的看法。
“我知道了。”温晚声音闷闷的,“我不该那么说。”
“没关系的。”还是不舍得,谢舒毓安抚,“我也对你说过很难听的话,这世上,没有谁的人生是真正完美无瑕,经得起显微镜细细探究,不用对自己那么严格。”
她想表达什么呢。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吵过数不清的架,但最后,我们还在是会牵手坐在路灯下,心平气和说话。”
在小广场的时候,谢舒毓特别想哭,但就是死活哭不出来,现在她们又好了,她不想哭了,眼泪猝不及防划过面颊。
“我就是感觉特别神奇,吵过那么多次,我们……”
我们还是那么好,那么亲密,我难过是以为将会就此分离,我落泪,是庆幸我们又重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包括我们自己。
绵软的触感贴上脸颊,小心翼翼,吻去湿咸的泪,温晚的唇,难得像她的名字那样轻柔,满是疼惜。
睫毛羞赧眨动,谢舒毓手按在温晚大腿,提醒,“还在外面呢。”
“不要紧的。”温晚安抚,小舌舔过她腮帮的泪珠,又忍不住更近一步,贴在唇角,埋首在她颈窝,一下一下,亲吻她形状好看的锁骨。
“没有人看见……”
空气中漂浮的清冷忧伤味道,经体温发酵得黏腻、暗昧。
她们开始接吻,夏夜独特的微凉气息,还有彼此从衣领里钻出,若有似无的一股暖香。
唇舌勾缠,反复辗转研磨,牙齿轻咬,交汇的呼吸温度叠加,从脖颈处流过的血被烘热,走遍全身,驱散寒冷,额际微微出汗。
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交谈,分离时依依不舍,温晚闭上眼睛,枕在谢舒毓肩头,静静平复,握她的手,握得更紧。
尽管低着头,温晚还是感觉到强烈的视线牢牢黏着在她们身上。
是谁,她默默猜想,老的少的?什么性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抬头,温晚直望向前方,出人意料,竟是两名少女,手牵着手,紧依偎着,这么晚了,不知从哪里鬼混回来。
“是一对吧。”
走远些,她们小声嘀咕。
时代真是变了,以前看到两个女生在一起,人们只会说,她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那种,现在都能看得出,究竟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她们也是一对吧。”温晚等人走进楼栋,开口说。
她想起她们的少女时代,也是这样,成日里出双入对,睡觉也不分开。
“我们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这种意识。”温晚说。
“怎么会没有。”
谢舒毓提醒说:“叶子呢,她都跟人谈上了,你没意识?”
温晚仰脸,“我那时候真不觉得,我以为她是书上学的,玩新潮,就像她学抽烟,并不是真的喜欢抽烟。”
高中学习忙,心性不定,温晚信不过,也能说得通,那大学呢?谢舒毓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努力回忆,“大学,确实有一些人追我,但我都没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烦,各种各种的人,成天往她跟前凑,给她买这买那,她根本不缺好吗,明确拒绝,还是挡不住的狂蜂浪蝶。
男生还好,女生会撒娇,她狠不下心,任由人跟着,周末跟谢舒毓见面,身后总有小尾巴。
“是不是因为我太受欢迎,你才会刻意疏远我?”
疏远,谢舒毓哪儿敢。
“看到你身边有别的人,识趣些让出位置,不想当电灯泡而已。”
但每一次,温晚都倔强把谢舒毓介绍给她的新朋友,人一周一换,或是一月一换,开场白永远不变。
——“介绍你认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筷子,我们从小就认识。”
压马路,逛公园,去学校附近新开的小馆子吃饭,左叶去外地上大学了,但她灵魂永驻,三角关系一直持续到毕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身上有一种奇妙的能力,她像一块磁铁,什么也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人主动靠近她,向她示好。
而谢舒毓是温晚世界里,另一种更奇妙的存在,温晚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伙,第一好友的身份,不可撼动。
她们相处时,温晚接起电话,第一句永远都是“我跟小筷子在一起呢”。
这句的前提,一定是“你在干嘛”。谢舒毓脑海中模拟过很多遍。
那些人打电话约她出去。
下一秒,温晚挂断,两条手臂会死死抱着谢舒毓胳膊,“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
所以呢,我要感激涕零,还是宽厚表示说,“你去忙吧”。
都说过,大学四年,这些话谢舒毓都说过。
吵起来,温晚就走了,没吵,稀里糊涂过完一天。
她们的关系,反而不如高中时候纯粹。
大学毕业,谢舒毓继续读研,温晚玩了两年才开始上班,祖国大地,她几乎走遍。期间,她发在各种社交平台的旅行照片,新朋友老朋友,都没有谢舒毓。
学习和打工之余,谢舒毓翻不经意刷到她动态,心里酸酸的。她身边不缺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那些人离开,有了各自的工作、家庭,温晚的彩旗飘飘时代结束,也回归家庭,把床底下的糟糠妻翻出来,洗洗晒晒,搂怀里随便说点什么,就哄好了。
我是你的什么?谢舒毓在心里悄悄问。
除开习惯和依赖,还剩下什么。我不来找你,你会去找我吗?
或许,你并没有像你说得那么爱你,只是因为我足够听话,不用喊就自觉站到你面前,对你俯首帖耳。
所以不必向我解释你跟小君的关系,我哪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回去了吗?”温晚说。
摇头,胸腔漫长起伏,压下眼底潮涨,谢舒毓想再坐会儿。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因为我对你说了难听话,你不想踏进我家门。”温晚话语直白。
摇头,谢舒毓避而不答,“你听,有蛙鸣。”
温晚果然被吸引,侧耳倾听,脑袋动动,“好像就在前面那个水池。”
谢舒毓牵着她去找,池子边果然发现一只,灯下翠绿色,小巧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蛙!”温晚兴奋,凑近观察,小蛙吓到了,缩在砖石缝里,一动不动。
“雨蛙。”谢舒毓摘了两片树叶,把迷路的小蛙揪起,放回池塘。
池子里的睡莲长得好快,都有花苞了。谢舒毓说:“你家生态还挺好的。”
“这不是我家。”温晚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只是我租的房子。”
谢舒毓笑笑不说什么。
小区里逛了一圈,回到单元楼下,温晚往树丛里指,想摘花。
左右看看,谢舒毓朝着绿带走过去,挑了朵半开的。
“你呢?”温晚飞快踮一下脚尖,“摘两朵吧,我们一人一朵。”
第二朵就没选了,谢舒毓对自己一向马马虎虎,摘完两朵都递过去。
“还是大花栀子,重瓣的。”
开心了,温晚捂嘴偷笑一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摘都摘了才说这些。谢舒毓安慰说没关系,“就当给它修枝,促新芽,再说你不是交了物业费的。”
“有道理。”温晚美滋滋捧着花,蹦蹦跳跳回家。
折腾半宿,晚饭也没吃几口,电梯里温晚就嚷嚷说饿,谢舒毓进门换了鞋,去热菜。
温晚颠颠跑去帮忙,插不进手,左右转圈,像只讨食的小狗。
“你去坐着吧。”谢舒毓嫌她碍事。
温晚不,一把抱住她腰,“就算我什么也不干,我也要待在你身边。”
脸上情绪淡淡的,不见个笑模样,谢舒毓站在料理台前,等微波炉转盘一圈又一圈,好像能把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热一热。
饭桌上,温晚连连献殷勤,不住给谢舒毓夹菜,说小筷子你吃这个呀,这个好吃,哇哇哇,这个也好吃,你快尝尝。
“都是我做的菜,“我当然知道什么味道。”谢舒毓无奈,“又不是吃酒席,你别忙了。”
而且本来就很好吃,谁敢说不好吃,杀了!
“人家想跟你套近乎嘛。”温晚卖萌嘟嘴,“这你都看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默了片刻,“上次在家,我跟家里人吵架,就是因为我妈一直给我弟夹菜,我弟又夹给我,我们才吵起来。”
歪着脑袋听人说完,温晚一样一样夹回去,完了还不够,米饭也扒走,一双大眼睛无辜把人瞅着,“这样总行了吧。”
欠欠的。
谢舒毓看看面前的空碗,又看看她,“你吃不完试试,看我怎么收拾呢。”
“我肯定要吃饱饱呀。”她拍拍肚子,等着你来收拾我。
脸颊微微发烫,谢舒毓不吭气。
哄人是温晚的长项,撒娇是娘胎里带来的天赋,谢舒毓不会,也招架不住,到底是没舍得跟她置气。
至于温晚口中的“收拾”,谢舒毓起初以为,今晚不会发生。事到如今,她对于自己在与温晚的强弱关系里,还是有些拎不清。
她以为,只要她不愿意,温晚就不能强迫她。毕竟她是1的嘛。
饭后收拾碗筷,温晚说下周想买个洗碗机,谢舒毓靠在门边看她收拾,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你要长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啊。”温晚慢吞吞擦灶台,“买那种小的,以后搬家也可以带走,等你买房就给你用,你不用买了。”
“那你什么时候搬家。”谢舒毓紧接着问。
温晚回头看她一眼,笑。
谢舒毓明白了,点点头,转身走开,说“我去洗澡”。
她没防备,以为温晚还有一会儿才能收拾完,也没往那方面想,门就没锁,中途正闭着眼睛搓头发,耳边乱七八糟一阵动静,什么东西滑溜溜贴来怀里。
谢舒毓吓了一跳,水冲掉眼周泡沫,定睛一看,除了温晚还能是谁,她双眼黝黑明亮,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窃喜。
速度可真够快的,温晚就把自己扒光了,水淋湿皮肤,灯下白得发光,嘴角笑藏不住,说“别丢下我呀,我们一起呀”。
谢舒毓真吓坏了,浑身都是泡沫,又不能打开门跑出去,直往墙角缩。温晚贴着她,抓着她手往心尖送,“你别着急,其实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弯腰蜷在那,谢舒毓磕磕巴巴说什么事,温晚托着她手,捏捏自己,“好奇怪,为什么一碰就立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啊?”谢舒毓懵了,真以为她有什么事,忙低头去看,皱着眉,挺严肃的。
温晚靠在人怀里,睫毛挂了水珠,扑闪扑闪,表情充满天真,“你试试看嘛,感觉真的很奇怪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正常反应吧。”谢舒毓傻乎乎的,还在那研究,“上面有很多神经元,平滑肌纤维受到外部的刺激,就会发生变化。”
脸蛋红红,像喝醉酒,温晚歪了一下头,“小毓老师懂得真多。”
什么小毓老师,谢舒毓疑惑。
“你微博那些粉丝,都那么叫你,喊你小毓老师。”温晚空闲的时候一直在刷。
还有人给她留言问她是不是直的,说看她面相,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温晚评论说直啊,可直了,从来不近女色的。
发完那句,扔下手机,温晚站在洗手间门前脱个清洁溜溜,本来以为还得来回打两圈,没想到,谢舒毓放松警惕,又忘了反锁。
“那尖尖这里没有问题的话,小毓老师给我诊诊,里头有没有囊肿呀,硬块呀什么的。”
温晚挺腰往人跟前送,“最近好不舒服,小毓老师给治治嘛——”
水扑脸,湿发紧贴着腮,谢舒毓眉头深皱,一脸倒霉相。
她终于反应过来,问:“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温晚笑嘻嘻。
水打得眼睛睁不开,泡沫冲个差不多,谢舒毓僵僵立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晚关了水,扭身压了两泵沐浴露,涂在她手心,往身上带,“小毓老师,你行行好嘛……”
那触感令人心惊,谢舒毓开始以为,在倒计时之前,她可以做到心无波澜。
温晚背过身去,两手抬高,撑在瓷砖墙,腰肢塌陷的同时,某处高高拱起,最诱人的角度,任由水拍。
她回头,“你还不来吗?”
沉了口气,谢舒毓走近她,双手有自己的意识,而怀中人,比水更为韧性,更为柔软。
被撑开,温晚长叹一声,仰颈,全身的重量往后倒。
明明昨晚,还是今早,记不清,总之,谢时毓曾攥着被角指天发誓,说保证再也没有下次,她们还是好朋友,就当一切没发生。
她明白,自己已经沦陷,一再受诱,可眼前的一切,又如何让她不被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吵架了,温晚在讨好她,用自己,饱满粉润的唇,水蛇般腻滑的手臂,柔软的腰,等等,给出强烈反应,全身上下都在诉说对她的迷恋。
洗干净了,谢舒毓用毛茸茸的大浴巾把她包起来,捧起她的脸,再次被那绯色所迷,吻她唇,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我腿酸。”温晚有些萎靡,半靠着谢舒毓,“想躺着。”
“嗯”一声,谢舒毓给她包好头发,直接把她抱起,放倒在卧室大床,再进行系统擦拭。
温晚懒懒躺在那,看谢舒毓弯腰忙活,头发都没空去擦,发尾晃一晃,掉下颗水珠,冰冰凉溅落在皮肤,就咯咯笑。
“讨厌,故意欺负我。”她嗓子喊得有点哑了,沙沙的,格外性感。
“我先处理。”谢舒毓去柜子里翻干净毛巾,站在床边,把头发先包起来。
“欸——”温晚一面哼哼说累,一面又闲不住,脚尖勾去人膝弯,猛地一收。
没站稳,谢舒毓倒在她身上,手肘撑床,蓬松的被面大块塌陷,她们碰了下唇。
“偷亲我。”温晚笑盈盈,眼波流转,十足魅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忙的时候,谢舒毓不讲话,忙完还是说得少,薄薄的眼皮低垂,睫毛微微发颤,说:“没有啊。”
“你好容易害羞。”
温晚侧身躺,谢舒毓头发全部包起来了,明亮的灯光下,皮肤细腻通透,下颌位置,鬓角处有软嫩的绒毛,她手指一下下划拉着,又坏心去玩人家耳朵,说“好烫哦”。
谢舒毓往后躲了下。
温晚再次去捏,这次很用力,准确来说应该是揪。
“不许调皮。”谢舒毓教导主任的语气。
温晚开心大笑,一把抱住她,“我就喜欢你跟我说‘不许调皮’,超喜欢!”
第45章《下不为例》
十五岁的时候,感觉三十岁好老啊,真的好老啊,完全想象不到自己那时候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会不会变得很有钱,是成为时尚杂志封面上美艳动人的摩登女郎,还是受到传统刻板印象的影响,婚姻中日复一日肥胖臃肿,成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
十五岁的少女,世界纯粹,只有写不完的卷子,上不完的课和考不完的试,关于爱情,懵懵懂懂,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藏得很深。
二十岁,好像摸着些门道了,以为再长大些就会好,各方面都好,事业好,爱情也好,更大程度的自由在前方等待。
稀里糊涂,到了三十岁,发现也就那样吧,抛开事业和家庭不谈,还是小时候那副臭德行,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动不动就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开始独居,不能再甩锅给任何人,一团乱麻的生活中,更深的挫败感源于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大废物。
无可救药的大废物。
网上说,要学会爱自己,跟自己和解,取悦自己,谨防pua,大家都听进去了,所以到处一片骂声。
放过了自己,但没有放过别人。
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听外面下雨,这是个多雨的季节。
谢舒毓其实很少去埋怨别人,情绪失控时确实会讲些难听话,可以称之为一种自我防卫,事情结束,脑海中无声复盘,更多是伤心。
责怪自己没有处理问题的能力,把本就糟糕的一切变得更糟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伤心几乎贯穿她整个人生。
所谓完美,只存在自己眼中的别人,为什么被冷落,被欺负,被抛弃,会下意识自省,一定是我还做得不够好。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给出的,已经是尽我所能的一切了。
“我回来啦!”身后一声欢呼,随即床垫塌陷,身体弹跳几下,一双柔软的手臂环来腰肢,凉丝丝的潮气透过睡衣贴来皮肤。
谢舒毓摸到她手,提醒:“再补下护手霜吧。”
“你嫌弃我手糙啊。”温晚立即大声说。
“没有啊……”谢舒毓有些无奈,“只是我一来,你就得洗碗。”
她想说,其实她可以包揽一切,她可以表现得更为完美,反正那些事都是从小做惯的,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家务必须平摊。
温晚想了想,翻身爬坐起,“等我。”
她跳下床去挤了护手霜回来,在谢舒毓身后命令说“起来”,把人的一双手抓来,捧起,乳白色膏体涂抹开,又教学说:“你拍拍巴掌,呼呼几下,很快就干掉,吸收掉。”
她说“呼呼”的时候,连续晃荡手臂,严峻地噘着小嘴,可爱到犯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有模有样学,盯她几秒,忽然笑倒。
“什么呀!”温晚扑来,“你笑话我,是不是笑我蠢!”
她拍脸的时候,谢舒毓也是这种表情看着她笑,还说怪不得你脸蛋总是粉嘟嘟的,原来是打肿了,充血。
“你不许笑,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如果你没有耐心一直抹一直抹,就呼呼几下,加快蒸发嘛!”温晚有理有据。
所以啊,就是这样的温晚,才让她一次又一次,飞蛾扑火。
谢舒毓笑着牵住她手,“是你太可爱了,让我好开心。”
你好任性,好调皮,热衷恶作剧,脑袋里用不完的馊主意,三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往地上坐,最会耍赖皮,有时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偏偏,你恣意纵情的一面,毫无保留向我袒露,像森林中偶遇的一只魔法小精灵,从花丛中蹦跳着来到我面前,牵我到你树洞里的小房间,把你稀奇古怪的收藏都向我展示。
——“是你太可爱了。”
如此乏味的我,死板的我,无法不被你吸引,又好容易自惭形秽,言不由衷,恶语掩饰爱意,将你推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太可爱了。
本是扬拳作势要打,冷不丁被夸,温晚讪讪的。
欢喜涌来,她脸颊开出灿烂桃花,挣脱一只手,轻轻捶一下,“什么嘛,讨厌鬼。”
谢舒毓不说话,只是抱住她,深深凝望着她,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
被看得有点害羞,温晚垂下眼帘,“是不是很想亲我呀。”
“是你想被亲亲吧。”
谢舒毓坏心捏住她嘴,捏得扁扁,欺负她,都是半开玩笑的形式,“你学鸭子叫,学得好,我就亲你。”
温晚听话,跳下床学鸭子走路,身体左右摇晃,发出连串粗噶叫声。
谢舒毓大笑。
“我叫完了。”温晚蹦跶上床,闭眼,等人来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逞,谢舒毓邪恶弯唇,“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亲一只鸭子。”
“啊?你敢耍我!”温晚拳头小雨点般落下。
谢舒毓四肢并用抱住她,“使用技能,老树盘根!”
温晚不知联想到什么,打得更凶了。
第二天上午,谢舒毓赶早去了菜市场,买了馄饨皮在家里和馅,又替温晚整理过冰箱,冷冻层满满登登,塞满包好的大馄饨。
名副其实的大馄饨,不是外面卖的那种,开店三年猪只受了点皮外伤。
她坐在客厅茶几前,看搞笑综艺,耳边是温晚接近发狂的爆笑声,外面下雨,家里开灯,四处暖融融,莫名有过年的感觉。
似有所感,温晚“欸”一声,“要不今年,你去我家过年吧。”
“好啊。”过年早着呢,到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谢舒毓先答应了,哄她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挺身坐起,揪颗洗好的葡萄塞进嘴里,也给谢舒毓喂了两颗,“你包那么多,我吃不完。”
“你晚上加班回来,外卖配送费也跟着涨,做得还不一定干净,馄饨干拌加汤都好吃,肉馅手剁的,可劲道。”
谢舒毓给她安排得妥妥的,“我在宿舍,都吃不到呢。”
“你也做呀。”温晚随口接。
谢舒毓摇头,“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
温晚不懂,“为什么给别人做就有兴致,给自己做就没有?”
谢舒毓说,有空你给我做顿饭呗,温晚一口答应,说好呀,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于是谢舒毓说,你平时也试着自己做,别老吃外卖。
温晚立即摇头,“不想。”
“那就是了。”手指在小碗里沾点清水,抹在馄饨皮上,指尖轻巧飞舞,不见如何操作,馄饨已经搁进撒了面粉的托盘里。
温晚领会了她的意思,见盆里肉馅还不少,让她别包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得过来给我煮饭吃。”
“我可能……”她声音很轻,被海浪般的欢笑声淹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就犯困,午饭后温晚在沙发上打盹,谢舒毓去她房间给她收拾衣柜,夏天的裙子啦,短裤啦,包括睡衣,全部挪到顺手的地方,春冬的厚外套和毛衣挂到里面去。
床上用品全部拆换,塞进洗衣机,房间打扫干净,她似乎要把自己留在这里的痕迹全部抹除。
昨晚睡前,谢舒毓买好了今天的车票,下午四点,比往常提早些,想到家忙完卫生后,睡前给自己留出两三个钟头,用来放空。
对于温晚来说,跟朋友在一起,即便是喝酒到凌晨,喝到一摊烂醉,不省人事,也是充电。
对于谢舒毓来说,却是种莫大的消耗。
继续几周,没有自己的时间,画画也好,发呆也好,她快被掏空了。
整理好背包,谢舒毓轻手轻脚走到客厅,发现温晚醒了,正躺在沙发玩手机,咯咯傻笑。
看到谢舒毓,温晚蓦地弹起,“昨天!我在你微博评论人家,说你不近女色,结果那人去翻了我相册,看到我们上大学时候的合照,现在跑来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你别透露太多,注意保护隐私。”谢舒毓把包放在沙发上。
温晚哼哼倒下,“我说不是,好朋友而已。”
默了几秒,想想气不过,“是那种会打啵,一张床上睡觉,摸遍全身,负距离的朋友而已啦,又没有人规定,朋友必须是什么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走了。”谢舒毓站在饮水机边,手攥着包带。
“现在?”温晚坐起,飞快看了眼墙上钟表,“那么早。”
“有稿子要画。”谢舒毓轻声说。
“那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温晚立即识破,“你在撒谎,你车票是昨晚买的,即便上午接了稿,你中午之前就该告诉我。”
谢舒毓状态始终瘟瘟的,“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跟你讲。”
“你骗我,我才会生气!”
像只炮仗,一点就炸,温晚坐在沙发,用力摔打拳头,“你昨晚就想走了,不是吗?忘带手机而已,不然现在都在家睡大觉了,你想走,提前跟我说一声会怎么样,我还能把你关起来?”
她看到沙发上的旅行包,火气更是压不住,“每次都这样,你经常这样,你还说自己没有逼我,你看你,把我逼成什么样了。”
耳边,温晚质问不休,谢舒毓脑袋“嗡”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世界颠倒,海水淹没,她感觉站立不稳,手撑在沙发靠背,对周围的一切,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困惑。
她又搞砸了一切,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该如何表达,又如何实施,所谓经验,一定要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提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后来又说了什么,谢舒毓没听清,只模糊捕捉到“你走吧”,三个爽脆利落的音节,再回过神,已经站到电梯间。
这是第一次,温晚没送她。
其实,她留够了安抚的时间,还脑补了一些分别时恋恋不舍手拉手的温馨画面,期待有离别吻。
只是没想到,温晚反应那么大。
在小区楼下搭地铁,车上,对这座城市还不太熟悉的缘故,谢舒毓努力集中精力,聆听站台播报,还是坐过站。
下车,在对面等,上车后,她收到温晚消息。
[我讨厌你。]
因为这四个字出了会儿神,又坐过站,下车,继续去对面等。
谢舒毓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有人在她面前拿年龄说事,说什么三十而立,她一定会狠狠反驳。
狗屁的三十而立,连搭个地铁都搭不明白,某人兢兢业业半辈子,干到快退休,还不是个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留出足够多时间的前提,还是踩点进了站台。
温晚那条消息,谢舒毓在输入框删除掉一串的省略号,“哦”,还有呲牙笑表情后,输入“我喜欢你”,四字,以怀柔反击。
[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我恨你。]
[我爱你。]
表白都藏在玩笑里,面团做的心,随便打,随便捶,稀巴烂一团,自己找个地方揉把揉把,还是爱你的形状。
怎么就长了张钢浇铁铸的小嘴,油泼火烧,处以极刑,坚决不吐露一丝心声。
搞砸所有关系,失去身边所有人,或许也是一种天赋。青山从眼底流过,谢舒毓自嘲笑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一次,她们一起搭车回家,经过隧道,她“略施小计”,惹温晚泪流不止,最后买了包好丽友。
其实很难吃,早就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
而她们也早就不是小时候的她们。
那句“我爱你”,孤零零躺在对话框,直到夜深人静,也无人理会。
还是自己的小窝睡着最踏实,躺在床上,谢舒毓无聊在后台翻私信,为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感到受宠若惊,心上难愈的伤,像被覆了层黑褐清苦的草药泥。
流量时代,这热情让人招架不在,她发了条微博感谢,用大堆表情传递内心,另外还给自己和杂志社打了广告。
有人评论,说小毓老师,看看私信呀,谢舒毓点进对方头像,竟是网上很有名的一位作者,想给自己笔下的人物们出本插画集,已经联系了出版社,正在寻觅合适的画手。
没心思再伤春悲秋,谢舒毓立即爬坐起。
互换联系方式,对方询问她是否愿意,还有点小心翼翼的,谢舒毓欣喜若狂,恨不得以头抢地,想了想,保守起见,说周一上班问问领导。
[非常喜欢小毓老师的画风,期待您的加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不及,谢舒毓先问过学敏,心里有个底,谁成想那边直接打电话过来。
“还没休息呢,学敏姐。”谢舒毓接起,紧张死了,像朵小蘑菇,蹲坐在床头。
“辅导小孩写作业呢,欸我真服了,真不知道这书是她念的还是我念的。”
学敏发愁啊,说等到了初中怎么办,数理化她一窍不通的。
“正好到阳台上透透气。”
怎么办呢,谢舒毓傻在那,她不太会跟人聊天,光想怎么解决问题,数理化她也比较一般呐。
幸好,学敏只是随便跟她抱怨两句,很多话,从嘴里说出来,真没那么多特别的含义,说说而已,发泄情绪。
学敏那意思,是悄悄的,谁也别告诉。
“你在外面接私活,没问题,网络上帮忙宣发,也没问题,劳动合同里没有规定说不让,但你不能在办公室里说,让领导听见,懂吗?不然领导也难办,你让别的同事怎么想呢。”
学敏说幸好你提前问我了,只要价钱合适,你自己看着办,但有句老话,叫树大招风,该低调咱还是得低调,你不说,大家都装不知道,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千恩万谢,问燕燕生日是什么时候,给她买礼物。
“不用,你愿意来找我,说明信得过我,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学敏说小孩作业还没写完呢,有事明天上班说,爽快挂了电话。
谢舒毓捧着手机蹲在那,久久不能回神。
怕她拒绝,其实对方已经给她报过价了,什么版税啦,分成比例啦,还有插画集的定价啦,在这个行业里,这些东西她大概了解一些,计算器大致一算,数字弹跳出来的瞬间,她吓一跳。
对她来说,那简直是天文数字。
学敏说干啊,肯定干,你现在出名了,人家看中你专业水平,更是看中你的热度,以后签售说不定还带你去呢,你长得好看嘛,现在网络环境对你们这种女孩子很友好的。
听起来没少在外面接私活,相当有经验。
才跟学敏当了几年同事,学敏像妈妈一样疼爱着她,家里做点什么小零食都给她带一份,她心里有事了,嘴不说,脸上显出来,学敏会主动来问。
学敏刚才还说,别觉着麻烦我,如果实在过意不去,想买什么你就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肩微耸,谢舒毓蹲在床头,“呜呜”哭起来。
喜欢学敏姐,想成为她那样的人,更羡慕燕燕,有个那么好的妈妈。
工作是解忧良药,那句被晾在聊天界面的“我爱你”,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温晚在二十分钟内连续拨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提醒在通话中,她不打了,猜想谢舒毓可能把她拉黑,也不想在浏览器傻乎乎打字搜索。
太幼稚了,十几岁小姑娘才干的事情。
两分钟后,她输入“提醒通话中是真的通话中还是被拉黑”。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最好的办法是找人帮忙,再打个试试。
家里没有备用机,叶子和阿音?不可能,会被笑死的,而且她们绝对不会帮她保密。
妈妈和表姑姑?也不行,深更半夜,就别让大人替她们操心了。
“行,你够拽。”温晚手机扔床上,指着骂,“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挂电话,我就永远也打不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分钟后,她洗完澡出来,没忍住,又给谢舒毓打了一个。
手机听筒开始“嘟嘟嘟”,温晚瞬间挂断,心跳骤然加快。
不是拉黑!那谢舒毓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她是不是出轨了?身边有别的女人了?大晚上跟人聊骚?
转念一想,不对啊,她们都没在一起,谢舒毓就算真有女人,也无法构成出轨事实。
她们好朋友来的,再往深了说,也不过是炮友。
有过炮友的都知道,这里面门道有多深,不干涉人家私生活是基本道德标准。
思及此,温晚笑起来,都炮友了,还讲什么文明,谈什么道德。真幽默。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接拉倒!谁也别理谁!”温晚一气之下,把谢舒毓微信拉黑。
十分钟后,她把冰箱里上午剩的几颗葡萄吃完,抓起手机,又颠颠把人拉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管怎么说,她们是朋友,谢舒毓一个人住,万一磕哪儿碰哪儿了,打电话发消息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尽管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期间,谢舒毓有给她发过消息吗?有发现自己被拉黑吗?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大部门会议。
置顶的聊天框静悄悄,温晚咬着笔杆子,愁啊,愁啊,到底咋回事嘛!
“温经理。”不知道谁喊她。
温晚抬起头,见是傅明玮,送他个大白眼。
午休时间,她腾出空,到底还是把电话打过去。
“喂?”谢舒毓接起,正在人行道上走。
学敏昨天辅导小孩功课,气着了,午饭放在冰箱里,忘了拿,谢舒毓说正好,请她外面吃。
学敏也不客气,平时喜欢刷些探店视频,收藏夹里攒着,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两人打算去吃干锅,往公交站台去。
温晚听见她声音,心里顿时就好受不少,闲着的那只手揣在西装口袋里,一下下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干嘛呀。”
“走路。”谢舒毓言简意赅。
温晚“哦”一声,“走路去哪里。”
“吃饭。”谢舒毓回答。
温晚:“吃什么呀。”
谢舒毓:“干锅。”
温晚:“什么干锅呀。”
谢舒毓:“到时候看。”
温晚:“我还没吃饭呢。”
谢舒毓:“那你吃。”
温晚:“我吃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我不知道。”
沉默,是此刻的学敏。
默了阵,怀疑对方挂断,谢舒毓飞快看了眼手机,通话还在继续,她贴回耳朵,却不打算先开口。
实在忍无可忍,温晚丢下一句“你吃屎吧”,用力戳了下手机屏幕,挂断。
“是小碗吧。”学敏猜到了,“小两口吵架了?”
“什么呀——”
谢舒毓笑着摇头,“朋友而已。”
“朋友吵架这样?”学敏板着脸训她,“小毓,你不能觉着我年纪大,就这么糊弄我,我经历可你丰富得多,你跟那个鳖鳖侠小碗,连燕燕都知道。”
谢舒毓再次强调,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是她们感情太深,羁绊割舍不断,彼此有恃无恐,才太过任性妄为。
“看起来,就比一般的朋友关系更亲密些。”
“行行行。”学敏不跟她争,“年轻人,玩情趣,我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懂啥呀……”谢舒毓无力。
本来那天晚上她们就说好的,当一切没发生,下不为例。
第46章荤素不忌
怎么会变成这样,追溯无用,一切已经发生。
那就及时打住,返躬内省。
饭桌上,正事说得差不多,学敏满脸兴奋藏不住,又在那打听,“因为什么吵架呀,给姐说说呗,姐经验丰富,给你出谋划策,各方面的!”
谢舒毓幽幽看她一眼,心道声对不起,慢吞吞呷了口茶,“所以现在是看破红尘了,才选择孤身一人。”
学敏愣了下,朝她后背猛地拍了一巴掌,没省着力气,“你这死孩子!拐着弯骂我。”
痛到面目扭曲,谢舒毓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出。
“好了好了。”学敏伸手给她呼啦呼啦,“不打听了,把你那个报价发我看看,我给你分析分析……”
学敏姐热心善良,谢舒毓身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对她毫无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好的,给的价不错,中高档位,虽然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但咱们杂志口碑在那摆在,她们不敢轻视你。”学敏说。
“好。”谢舒毓当即给了那边回复,那边也痛快,说马上去出合同,到时候先发电子版给她审审。
事情定下,谢舒毓神还没定下,心不在焉,饭都没吃几口。
菜剩得不少,学敏要了两个打包盒,让她提回去,晚上微波炉热热,又是一餐。
回去的路上,学敏问她,五一假期什么安排,要不要出去玩。
谢舒毓苦笑,如果没跟温晚闹掰,整个假期,她们会是一对连体婴,没日没夜鬼混。
“来活就干活吧,人这一生,挣钱的机会是有限的,我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
学敏捏捏她肩膀,说没事。
没事。
本来就没事。
人生的容错率是很高的,这么一点点小差池,她们都是单身,没有触犯法律,道德上也不至于太丑陋,何必老揪着不放,折磨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走岔了,有什么关系呢,继续朝前,总能拐回正道的。
但什么是正道。
反正不可能是听从家里安排,老老实实结婚生子。
谢舒毓觉得,她大概是要孤老至死。
于是很自然,联想到患病后被留在老家的奶奶。
谢舒毓跟外公外婆见面次数拢共不超过一只手,李副校长也不是两位老人唯一的孩子,远嫁后,两边就不怎么来往了,所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是李家祖训来的。
她爸这边,爷爷走得早,不了解,奶奶倒是对她很好。
家里人都说她长得像奶奶,性子也像,不需得费力回想,老人家对她偏爱的证据,像退潮后沙滩上亮晶晶的小贝壳,记忆里泛着光,璀璨鲜明。
进大楼前,谢舒毓想到了假期安排。
“回老家吧,我老家房子还在,把我奶奶从养老院接出来,陪她几天,本子什么的都带过去,有空画画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那个得老年痴呆的奶奶?”学敏大概知道一些。
谢舒毓点点头,“她原本跟我们在市里住过一段时间,结果有一次离家出走,愣是自己搭车跑回老家去,可把我们急坏了,都报警了。她不愿意在这儿待,家里没人照顾,就干脆在那边找个养老院。”
那地方,谢舒毓读研期间还去当过一阵义工,为了学习更多知识,更好照顾奶奶。
后来嘛,她一直忙工作,之前开店铺,假期也在接单,很久没回去了。
“想我奶奶了。”
电梯间没有别人,谢舒毓叹了口气,“人家说,性格比较沉闷,生活乏味,无聊的人,老了以后患病风险会比一般人高出许多,我觉得我跟我妈都是,很无聊。”
所以公园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唱歌跳舞的,转圈撞树的,别嫌吵,是很健康很科学的生活方式呢,年轻时候都是快乐小狗。
“你跟小碗一块生活,就不无聊了。”学敏说。
又来。
谢舒毓无言笑。
学敏说真的真的,“我觉着这种生活方式挺好的,两个女孩子,共情共性,携手余生,多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们在一起总是吵架。”谢舒毓还是没忍住接了句。
“谁家两口子不吵架,不吵架,说明感情还不到位,你懂什么,你会随便跑大街上拉个人吵架?”
学敏撩了把头发,“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我前夫离婚,实话跟你说,我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感情基础,在家他就从不跟我吵架,我这脾气你也知道,我指着他鼻子骂,他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你能明白吗?”
“冷暴力。”谢舒毓说。
“对对,就是冷暴力。”学敏说,没有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后来他果然跟人跑了,上大学时候的相好,那女的本来嫁外地去,离婚回来,他们破镜重圆了。
“这叫什么……”
学敏琢磨了会儿,电梯到楼层,想起来,“白月光。”
她说张信哲有首歌就叫这个名,以前她可喜欢听了,哎呦那歌,唱得多深情,简直闻者伤心,没想到现实里还真碰上了,哈哈。
那首歌谢舒毓也知道,歌词写得蛮好,句句都是爱而不得。
学敏说,她只想把那对狗男女拍死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那学敏姐有自己的白月光吗?”谢舒毓在后面小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啊,当然有,等他离婚,我们也破镜重圆。”学敏哈哈大笑。
白月光。谢舒毓把饭盒放冰箱里,回到座位喝了口水,联想到家乡的月亮。
那么大,那么圆,那么亮。最朴素的词汇,最直接的表达。
以及月下的她们,牵手走在路上。风吹树摇,虫曲蛙鸣,小河水潺潺,感觉人生无限,生命可爱。
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快了。
忙完下午的工作,等打卡时间,谢舒毓收到左叶消息,说路过,想跟她在附近走走。
恋爱中的朋友,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诈尸,谢舒毓猜想,应该是遇着事了。
反正不是女人就是钱,以她们的关系,钱嘛可以借,女人没有。
谢舒毓下楼,看见人蹲在路边花坛等,手里点根烟。
“有情况啊这是。”她走到人跟前,“坏习惯又捡起来了。”
左叶站起来,跺跺脚,抖抖裤腿,看谢舒毓手里提两个打包盒,摇头,“我不用,我不想吃饭,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是给你的,自作多情,这是我的饭,中午剩的。”
谢舒毓手臂晃晃,指了个方向,“走吧,我知道那边有个公园。”
那么多年的关系了,无需多余的客气寒暄,左叶直接说事,说跟许徽音吵架了,在冷战。
心道声好巧,谢舒毓笑着,“因为她不让你喝饮料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左叶把烟掐了,扔去垃圾桶,谢舒毓站在原地等。
远远的,左叶一面往回走,一面说:“是这个事,但也不完全是,反正鸡毛蒜皮的加起来,她说她忍不了了,我也忍不了了。”
两个人同居的,左叶出柜以后,跟家里就不来往了,还跟她爸写了个什么,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书。
谢舒毓当时给她找律师咨询过,协议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以后该赡养还是得赡养,于是她爸指天发誓,要她一分钱赡养费,出门被车撞死。
她们境遇相似,左叶家里也有个弟弟,他爸把她撵出家门的时候,说女儿不要了,就当小时候被人贩子拐了,狗叼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幸好,左叶家里不缺钱,老两个都有退休金,将来钱方面不至于扯皮。
她跟她弟也说好,老两个遗产她半毛不要,葬礼的时候通知她一声就行。
“那你现在怎么办,住哪里。”谢舒毓关心。
“她回家了。”左叶说。
许徽音是本地人,家人开明,对她的性取向,起先确实诧异,后来也坦然接受了。她跟家人关系很好。
“那还行,只要别露宿街头。”
谢舒毓抿唇想了想,“如果你不想待在那,跟我走吧,床够睡两个人,宿舍也没有别的人在。”
“这可是你说的。”左叶呲牙笑,好像就等她这句,“我是真不想一个人待着。”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谢舒毓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正好,有中午剩的菜,你不嫌弃我们一起吃,没糟蹋,挺干净的,跟我们办公室的姐姐一起吃的,都是讲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好嫌弃。”
左叶是大一那年出柜的,家里断了她经济,为了逼迫她回头,连学费也不给。
她本来要办贷款,温晚听说,直接给她转了过去。
那天她们打了视频电话,见雌鹰落泪,天地同悲。
温晚霸气,胳膊一摔,“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供得起,好好念书,以后出来上班还我,没有利息。”
那几年,左叶很苦,一个人在外地上大学,家回不了,朋友也见不着,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打工。
幸好,已经过去了,温晚的钱早就还清,她去年还计划要买房。
她们几个,就谢舒毓考研了,温晚不喜欢念书,财经本来就不是她的兴趣,只是家里需要。
左叶呢,自然不用多说。
谢舒毓有时候真觉着自己挺幸运的,身边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空闲可以见面,聊聊心事,兴趣也发展成了职业,大家都在抱怨工作,咒骂老板,她心中仍有热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是真正的、纯粹的朋友关系,没牵手,也没有对视傻笑,说到晚上要在一起睡,只是期待畅聊,心跳正常,毫无旖念。
“对了。”左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你跟小碗最近是不是又死灰复燃了。”
“什么呀。”谢舒毓不自在摸摸鼻子,还想装傻,左叶打断,“你骗骗自己得了,你还能骗得了我,我早看出来了,懒得揭穿你们而已。”
表姑姑看出来了,学敏和燕燕看出来了,左叶也看出来了。
就她们自己看不出来。
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承认。
“有你这样一个惨烈的前车之鉴,想想以后要走的路,觉得好累,又担心闹掰,连朋友都没得做。”
谢舒毓最怕,是后者,才起个头,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多云天气,落日被浓云遮盖,或许曾尝试着努力挣脱,无果,天际呐喊,忧伤的一片昏黄。
叹气,左叶又在叹气,从见面到现在,没个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要换作从前,我肯定骂你,嫌你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但现在我好像能理解一些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越来越害怕失去。”
她说上周老头住院了,家里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看着老头戴着氧气罩,一张脸皱巴巴,苦哈哈,心里还是难受。
谢舒毓明白了,“所以你跟阿音吵架,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个。”
左叶摇头,“不止。”
在许徽音看来,这是个跟家人和解的绝好机会,按照她自己的经验来说,是可行的。
没提前打招呼,她带了鲜花和水果前去看望,结果可想而知。
“你也知道,我爸这人多固执,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闹腾一通,又气得不行。”
左叶苦恼敲敲额头,“我爸上了呼吸机,我妈一直在哭,我让她先走,结果等我回到家里……”
她苦笑,“人走屋空。”
后来打电话大吵一架,都骂得挺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现场有多热闹。
“这几天愁死我了。”左叶想去摸烟,看了眼谢舒毓,还是忍住。
谢舒毓:“那现在怎么办。”
左叶:“不知道。”
谢舒毓:“难搞。”
左叶:“难搞。”
“说点开心的!”谢舒毓讲了要跟人家合伙出书的事。
“那你岂不是很快就可以买房了!”
左叶也替她高兴,“行,就当是拿我运气换的,我松快了。”
“关你屁事。”谢舒毓推她一把,“明明是我自己优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园里逛了大半圈,都饿了,谢舒毓带左叶绕路回住处,楼下便利店给她买牙刷和毛巾,还称了点水果。
谢舒毓在厨房用微波炉叮饭,左叶去阳台抽烟,谢舒毓赶紧把晾的衣服取了。
左叶上高中时候学人抽烟,买的都是那种最便宜的粗烟,味道大得很,后来隔三岔五的,还真抽出烟瘾来。
“嫌弃我。”她把烟藏在身后。
谢舒毓抱着衣服闻了闻,确定没染上味道,回房间收进柜子里,压了两下香水,她出来交待,“洗完澡换了衣服进房间就不许抽了。”
“好的。”左叶坐在阳台上的塑料凳。
默默忍受着,谢舒毓倚在玻璃门边看了半分钟,“你知道吗,你身上有味儿了,包括你说话的时候,嘴里。”
“什么?”左叶欠身把烟灰掸在洗衣机下水口那。
“男人味儿。”谢舒毓说。
惊讶瞠目,左叶站起来,“你骂这么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问她复吸多久了,左叶说许徽音走了两天。
“那你也太不自律了,老婆不在身边就可以胡搞乱搞吗?”谢舒毓伸手去摸她兜,“拿来,不许抽了。”
摸到烟盒,她定睛一看,“你行啊,抽软中!”
“扔了是不是怪可惜的,我就是故意买好烟,能少抽就少抽。”
左叶坏笑,瞄她一眼,“你要不要试试,还有四根,我们一人两根,把它抽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抽。”
谢舒毓想了想,抬头,“你说真的?”
左叶指天发誓。
谢舒毓直接拿打火机把烟点了。
电视机里的小白花女主,第一次抽烟都会被呛到咳嗽,谢舒毓试了试,其实根本不会,她屏住呼吸,烟吸到嘴里马上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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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毓每次都吸一大口,吐出去,单纯完成任务。
“啤酒还行。”左叶说。
“也难喝,那种甜甜的果酒差不多,米酒我可以。”
这些东西,年少轻狂,谢舒毓也尝试过,但实在品不出什么滋味。
阳台没开灯,天暗了,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左叶眯眼叼着烟,拿手机给谢舒毓拍了张照片。
她蹲在那,一手闲散搭在膝头,一手夹着烟,隔着阳台的半扇玻璃围栏往外看,侧脸清隽,像角落里忧郁的一盏路灯,坏掉的路灯。
谢舒毓抽第二根的时候,竟然学会从鼻孔出烟,左叶赶紧走过去制止,“我可不能把你带坏了。”
手臂抬起,谢舒毓躲开,“我有分寸,让我抽完。”
她说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抽烟。
“烟难闻是真的,但人就是喜欢遭罪,喜欢沉浸在痛苦中,以折磨自己为乐,以为可以博取到周围人的关注,其实根本没人在乎,最后全部变成自艾自怜。”
最后一口,晚风把青烟都吹散,谢舒毓回过头,暮色中,双眼晶亮,泛起水润的泪光,“你答应我的,以后不许再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己救人啊你这是。”
左叶拍拍她后背,“说不抽就不抽,你还信不过我。”
饭后,两人早早就洗完澡爬上床躺着,组队打了两局游戏,放下手机,开始聊天。
说来说去,都是生活中的那些糟心事,是诉苦,也是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左叶罕见落泪,说我该怎么办呢,往常那么高大,健硕的一个人,因为生病,瘦成把骨头架子躺在病床上,你再是狠心,也无法置之不理。
谢舒毓大概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严肃,刻板,家里说一不二。
跟她们家不一样,左叶她爸最是强调公平,对待左叶和她弟同样严格,只是左叶越是打压,越是叛逆,她弟被打怕了,还算老实。
总之,在左叶宣布出柜之前,父女关系相对融洽。
“我有句话,特别难听,你想听吗?”谢舒毓给她递了纸巾。
用力擤了下鼻涕,左叶含糊着:“你说过的难听话还少?别磨叽。”
抿唇,谢舒毓微微皱着眉,脑海中组织语言,琢磨着怎么让话更委婉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了半天,没听见声儿,左叶胳膊肘撞撞她,“说呀你!要急死我。”
“就是说……”
谢舒毓破罐破摔了,“你爸这个身体,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妈这人,其实挺好说话。”
她手掩唇,声音压得很低,“等你爸走了,你还是能回家的。”
“我知道啊!”左叶泪眼朦胧抬起头,“他死了我们就清净了嘛,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没跟她说过吗?这么多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但我们想要的,是得到认可,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饭,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带着花和水果去医院。”
左叶说,她很好,我也没错,我们为什么就是不能呢?
为什么,谢舒毓无法回答。
她不了解她们的困境,不能妄加评判。
“但我不能没有她。”
长舒一口气,纸巾擦干眼泪,左叶不需要人哄,自己好了,事情也想通了,“明天下午,我去找她,把她接回家。”
不愧是左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羡慕她的果决和行动力。
“你跟小碗呢,到什么程度了。”
左叶探身把鼻涕纸扔垃圾桶,“连续好几个星期,我逮住你们在一起鬼混,到底什么时候能讲清楚。”
谢舒毓又恢复往常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不知道。”
“你就说睡了没。”左叶抱胸靠在床头,直接问。
抓抓脸蛋,谢舒毓含糊“嗯”了一声,左叶又问睡了几次。
“没数过。”谢舒毓手指按在眉心,顺着鼻梁骨,来来回回。
心虚,小动作没完没了。
虽早有所料,左叶还是气够呛,“瞒着我们睡了那么多次,还装纯情好朋友,真不要脸,你们真不要脸!”
她说为了公平起见,去接许徽音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事说给她听,到时候,两人凑一块把碗筷组合那么一通蛐蛐,感情还不嘎嘎升温。
免得被拷问更多,谢舒毓下床说“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吧”,也不等人答应,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叶靠在那玩手机,听见床头有震动,探身一看,谢舒毓电话响,备注简单明了,却十分肉麻——碗格格。
好家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左叶没接,也没喊人来接,过了半分钟,手机安静下来。
她飞快爬坐起,手机对准床头,咔咔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迅速躺好,开始编辑朋友圈。
“今天跟我二老婆一起睡,呜呜乖宝宝学坏了[敲打][敲打]。”
两张照片,一张是谢舒毓的床,台灯幽暗,气氛暧昧,一张是她蹲在阳台抽烟的照片,清清冷冷,悒悒不欢。
“二老婆?”温晚一个鲤鱼打挺,“二老婆!什么二老婆!”
这人吃窝边草还吃上瘾了?荤素不忌啊!
第47章“你等着,我就来!”
左叶来找,谢舒毓挺高兴的,一高兴就忍不住讨好,给人从上到下安排得妥妥当当,陪聊陪玩陪吃,晚上还陪着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谢舒毓身边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她的细致体贴。
被伺候着,开始还不适应,小拘谨,日久天长,习惯成自然,她的牺牲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
可一旦产生距离,手机里话说不上几句,强烈的落差感会把人摧毁。
奉献和索取的关系,乍一看,前者受尽委屈,然而后者温水煮青蛙,在适应被给予的巨大舒适感猛烈抽离后,很难不歇斯底里。
醋意,强烈的不安感,像海啸,掀起百尺高的巨浪,兜头而来,温晚有半分钟的失神,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她知道左叶有女朋友,而且她们感情很好,跟谢舒毓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尺度,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就是不高兴!
她还在为她们的关系发愁,不知是进是退,为分别那天的失言愧疚,为如何挽回而伤神……
谢舒毓怎么就、怎么就跟别的朋友有说有笑了呢。
还学坏抽烟。
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抽烟,是被她气着了?
心如芒刺,五内俱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需要做点什么,缓解焦虑情绪,可她刚才打电话谢舒毓就没接,人家肯定讨厌她了。
此前种种被无限放大,谢舒毓半夜离开家,打车想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剁馅买皮,塞得冰箱满满,车票时间提前不告诉她……
对了,临走前还给她收拾了衣柜。
温晚后知后觉,谢舒毓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见她了。
为什么啊,我要怎么办。
所以在接到谢舒毓电话时,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已经有左叶了,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们在一起玩呗,玩开心,不用管我。”
“我自己也可以很好,我会缺朋友吗?你觉得我什么时候缺过朋友,那些人只是我不想跟她们玩,否则我一个电话,客厅都塞爆!”
“少自作多情,睡了你又怎么样,寂寞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死一般的寂静。
温晚跳起来,“你说话呀!说话呀!装什么哑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悄无声息。
她手机举到面前一看,锁屏界面,电话早就挂断。
飓风海啸,火山喷发,大地震颤,小行星撞地球,温晚宕机。
谢舒毓单手叉腰站在阳台,低头看了眼手机,返回房间,坐在床头弯腰把掉地的充电线捡起来。
左叶坐在书桌边,边吃苹果边无聊刷短视频,回头看一眼,手臂交叠搭在椅背,“给小碗打电话呢?这么快哄好了。”
“没。”谢舒毓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眼睛还盯着,“那边刚接起,我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她今天上班忘带充电器,回来忙着招呼左叶,也没注意电量。
“那她不得急死。”左叶想起那条朋友圈,歪着脑袋想,不晓得她家阿音现在是什么感受。
好吧,其实阿音还好,左叶更想知道温晚什么感受,电话刚接通就挂断,回拨发现关机,嘿嘿,那边还不得疯!
温晚确实疯了。
真正的疯癫是悄无声息的,她瘫倒在床,状如死狗,后悔情绪激动时的口不择言,不知那些话谢舒毓听见多少,还是一字不落全都听见,然后忍无可忍挂断。
异地恋一点也不好玩,猜来猜去,吵架都吵不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可笑,她们还不是恋人。
左叶没猜错,温晚想道歉来着,回拨,然后发现对面关机。
完了,天塌了,这次是真的被拉黑。
温晚开始哭,张嘴就是嚎啕大哭,却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怎么办啊,怎么办,我真该死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不活啦,我不活啦,妈妈,爸爸,表姑姑,外公,我对不起你们——”
正颠锅,手机响,温晚停止嚎叫,翻身爬起,谢舒毓给她回电了。
没拉黑?还是想想气不过,打电话来骂。
她攥着手机,内心惊疑不定,犹豫半天,手刚伸出去,对面挂了。
“啊?”温晚又是咯噔一下。
没想到,谢舒毓锲而不舍,第二个电话打来。
脚一跺心一横,要杀要剐,随便吧。温晚接起,不敢把手机贴去耳朵,按了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小碗,对不起,刚才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刚充上。”
谢舒毓哪知道,人家在几百公里外把她骂得狗血喷头,她喷嚏都没打一个,内心非常抱歉,温声细语,讲明缘由。
“那、那……”
温晚傻了,抓抓后脑勺,“那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见?”
谢舒毓“嗯”一声,“你有事跟我说吗?你现在说吧,我充上电了。”
“我——”温晚哪儿还敢啊,她“嘿嘿”笑两声,秒变夹子音,“我没事呀,就关心关心你,问你吃饭没。”
谢舒毓本来心里是有点小疙瘩的,听人这么一说,顿时心软软。
“你不生我的气啦。”她嗓音更为低柔,“对不起嘛,我不应该跟你撒谎的,也应该再多陪陪你的,但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我要发财啦……”
不好把左叶赶出房间,谢舒毓拿了充电器去客厅打的这通电话,她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尽情肉麻。
温晚坐在床边,听谢舒毓慢条斯理说着自己的事,眼睛睁得大大,脚趾却在拖鞋里缩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太好了,等到她们给你发合同,你一定要发给我,我发给我妈,让她找法务好好给你审审,可不能被骗了。”
眉眼荡漾出喜悦的涟漪,甜蜜酒窝绽开,谢舒毓心中满是感怀。
看,好好说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嘛。
“昨天晚上,我回来一直忙着跟学敏姐咨询那事,白天工作忙,下班时候叶子又来找我……”
咬唇,谢舒毓声音微微发颤,“你都没有生我的气,还主动给我打电话,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说着说着,眼眶泪花花闪。
腿麻了,温晚躺到床上去,心虚抓抓脸蛋,攥着被角,“没关系的呀,也没什么好感动的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谢谢你,小碗。”谢舒毓真诚道。
“不用谢。”温晚难得乖巧。想了想,补充,“是我要谢谢你。”
还要谢谢你的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叶子去找你,为什么啊?”温晚很介意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她占有欲过分强烈,即便是她们的共同好友。
幸好谢舒毓本来就不怎么爱交朋友,不然她早就被醋淹死了。
“叶子最近心情不好,我还劝她戒烟来着,她抽烟都把自己抽臭了……”
反正门关着,里头人听不见,谢舒毓尽情说人坏话。
温晚最后总结:“其实她俩也不容易,这么多年,磕磕绊绊。”
没有家人的支持,现实也毫无保障,全凭一腔爱意。
这条路,太难走了。
温晚释然,“小筷子,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的,虽然之前类似的话,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但我还是要说,我应该多给你一点时间。”
她说:“我们认识那么多年,吵吵闹闹,看起来床头打架床位和的,但我始终没有过多了解你的内心,还动不动就对你大吼大叫。我反思了下,真的挺过分的,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生我的气,也不要再对我撒谎,好吗?”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谢舒毓发出无意识的一声“呜”,“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心里有什么事,保证不藏着掖着,都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话锋一转,“你不要太过内疚,我也对你说过些很恶毒的话,做过些很过分的事,伤你的心,其实我们扯平了对吧。学敏姐跟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是常态,只要没有停止表达,停止沟通,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是有不同相处方式,至少我跟别人不会这样。”
温晚有点心虚。你骂得再狠,能有我刚才狠?万幸啊,真是万幸。
“其实三十而立这个词,还是有点根据的。”
温晚说,至少她从前不会把问题想得那么深,也很少站在别人角度思考。
“我长大了。”她由衷感慨。
“没关系呀。”谢舒毓都数不请今晚说了多少句没关系。
“就像我写给你的生日祝福,我们无需被年龄拘束,无需过分勉强自己,即使成长得慢一些,那又怎么样呢。”
“小筷子,你好好。”温晚落泪,再次向她致歉。
刚才实在是骂得太难听了!
“你也很好,我也要谢谢你!小碗。”谢舒毓扯开充电线,走到阳台上,“你的城市天气怎么样,夏天真的要来了,风暖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快一个半小时,面对面,无法宣之于口的歉意,温情,爱与释然,通过电磁波传递。
手机听筒贴在耳朵,那么近又那么远。
有时,感觉成长不过一瞬间,有时,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往下挖掘,剔除腐坏的根系,忍痛斩断,洗净污泥,再扎根新的土壤,等待一场绵柔的春雨,干枯的枝桠重新焕发活力,风中抖擞新叶。
挂断电话,谢舒毓回房,左叶已经睡着了。
她睡眠一向很好,沾枕头就着,夜里也不容易醒,依靠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力,度过最糟糕的那几年。这真是一种天赋。
相反,谢舒毓入睡十分困难,易醒,跟人同床异枕,担心冒犯,手脚也施展不开,贴在床边,躺得板板正正,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心里还在回味跟温晚那通电话。
或许,是因为她们认识太久,彼此才有恃无恐,常常恶语伤人。
幸而老天眷顾。
大脑活跃,谢舒毓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直到凌晨两点才沉沉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温晚分开的第一天,毫不意外,又梦见她了,但这次终于不是春梦。
梦里是小时候,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她的第一次离家出走。
应该是数学考试没考好,妈妈说了她几句,她饭碗一撂,从板凳上滑下来,脚底“咚”一声踩实了,打开家门直接跑出去。
跑出十来步,躲在邻居家门口放的几个大花盆后面偷看,楼栋口没人出来追。
奶奶没跟她们住一起,奶奶在她就不会跑出来了,奶奶会帮她说话的。
想去找奶奶,跑到小区门口,犹豫了,怕路上被人贩子拐。她从小就心思重。
梦里清醒着,知道是做梦,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心还是揪着揪着疼。原来她从小就不受重视。
于是坐在小区大铁门前的老樟树下哭。
也是那时候,温晚出现,走过来给了她一颗糖,咬了口她的脸,皱眉盯她半晌,说你有完没完呐,你再哭,我也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相当干脆,说哭就哭,哭声又亮又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路人经过,还以为她欺负了她。
说到欺负,梦境飞速变化,世界崩塌后重组,来到谢舒毓大学毕业那年。
暑假的某天,记不清是因为什么,总之她那天在家。
谢舒屹同小区一个很好的玩伴,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要跟随一起离开,他们楼下道别后,谢舒屹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哭。
她询问过原因,安慰了几分钟,不见效果,嫌吵就躲进房间。
没多久,李蔚兰外出归来,见到沙发上的小男子汉,不分青红皂白,推开房门,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中年女人高声质问:“你惹他做什么!他还那么小!”
她当时躲了下,那巴掌没打到脸,落在耳边,当时就听不见了。
无声的世界里,女人唾沫横飞,像她书柜顶层克苏鲁图册里其中的某只。
邪恶阴森,恐怖狰狞。
梦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长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巨口大张,黏液滴答,要将她吞吃入腹。
恰在此时,有人一脚踹开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抬起头,看见手持圣剑,踏光而来的魔仙战士,五颜六色的头发,七彩斑斓的裙子,大声念出咒语“阿瓦达啃大瓜”,随后长剑竖劈,一阵白光闪过,邪恶巨兽消失无影。
“小筷子!我来救你了!”温晚朝她扑来。
睁眼,感觉到遮光帘外的天,一派晴朗。谢舒毓扭头,枕边空空。
“醒了。”声音从床尾传来,左叶走近,已经洗漱后穿戴整齐,“我下楼去给你买了早餐,在外面桌上,你起床记得吃,我得去上班了。”
“你都出去一趟回来了?”谢舒毓诧异,“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给你搬过家,你忘了,门锁密码我一直知道。”左叶说。
“对哦。”揉揉眼睛,谢舒毓坐起。
左叶摆摆手,“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上班了,路上肯定堵车。”
缓了几分钟,谢舒毓起床洗漱。
梦见两件小时候的糟心事,幸而,梦境结尾,她获救,救她的人是温晚。
“不愧是我!那必须得是我呀!”温晚含着牙刷,对镜自言自语。
说起来,很久不做春梦了呢,她歪头笑一下,吃饱,当然就不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通电话结束,她们关系有所缓和,心里悬的那块大石头踏实落了地,接下来几天,安心投身工作,各有各忙,没怎么联络,也没怎么多想。
假期前一天晚上,工作到十点,温晚在离开公司前,给谢舒毓打了电话。
喜欢待在入夜后的办公室,屋里亮一盏小灯,外面大厅黑黑的,每一次不经意抬头,落地玻璃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感慨——啊,姐真美。
当初走的时候,说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句空话,真的干出成绩了,心里几分小得意,预感到快要离开,还有点舍不得。
尽管这栋写字楼里,她树敌不少。
公司次子,销售部经理田老狗,两个经常在背地说她坏话、造她黄谣的女下属,还有楼下咖啡店里一个面相超级讨人厌的男服务生……
这些蠢货、丑八怪,社会的毒瘤,曾经结结实实气到过她,但也算给她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
谢舒毓几次试探,问她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没有正面回应过。
身处近百米高空,对脚下的这座城市,温晚感情复杂。
电话接通,思绪中断,温晚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睡了吗?”
“还没,在画图。”谢舒毓如实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温晚知道,谢舒毓不会来找她了,要来今晚下班就买车票过来了。
但还是多嘴问一句,“真的不来了吗?”
“我假期有别的安排。”谢舒毓回答。
说好不撒谎,也不隐瞒,谢舒毓想问,你要不要来找我呢?我带你玩。
话来不及出口,对面打断。
“没关系,我只是怕你突然想来找我,白跑一趟,提前告诉你,我明天要跟同事去露营……”温晚越说声音越小。
狗屁同事,谁吃饱撑的,放长假还跟同事出去玩。
谢舒毓信了。
“也好,换换心情,希望你能玩得开心。”她故作轻松。
电话挂断,心中难免怅然。
工作日的缝隙,争分夺秒,迫不及待,现在眼前大把的时间,反而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她们总在吵架,虽然那天已经讲明,但就目前状况分析,说是回光返照也不为过。
她是不是厌烦我了,话都不愿意听我讲完。
谢舒毓没心思画图,开始收拾行李。
翌日,早七点,她背起书包出门,楼下搭地铁。
市中心有直达县城的大巴,两个多小时车程,从家门口过,招呼一声就能下,上坡走几步就到。
上次跟家里吵架,离开后没再联系过,假期前两天,李蔚兰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
“现在还能买到票吗?”谢舒毓问。
当然买不到,长假起码提前半个月买票,都未必能买到,更别说是热门的海滨城市。
对面果然卡壳,谢舒毓冷笑,“就算买得到,我也不会去的。”
她话说得很难听,“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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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孝”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有老家房子的钥匙,不需要回去拿,想到这点,谢舒毓又一次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
出发前,她发了条朋友圈,照片拍摄时间是大学,在养老院当义工那段日子。
那次挺多人的,分别时拍了大合照,这些年,手机换了好几个,照片还留着。
朋友圈文案内容:[又要见面啦!]
说一点歪心思也没有,假的,只是不敢往深了想,怕希望落空。
谁知道温晚去哪里露营,说不定是养老院旁边那片树林……
大巴车前半段走的高速,后半段不知怎么回事,拐到乡道,路边停下载人。
反正最终目的地是家就好,细枝末节懒得计较,她眉眼舒朗,心情很好,乡道上风景大不同,山里的夏来得更早,竹林飒飒,大片的鸢尾开在山坡上,还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石楠,如沐雪,那圣洁的白,常常使人眼前一亮。
车在路边停,周围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奇妙的时光穿梭感。
谢舒毓到家,很多年不用钥匙,有点不习惯,锁眼怼了半天才怼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计划是先叫个保洁,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趁着空档去把奶奶接回来。
门开的瞬间,闻见地板清洁剂的芳香,她顺手在旁边电视柜上摸了把,一尘不染。
“小筷子回来啦?”对门有了动静。
谢舒毓走出去跟人打招呼,“王奶奶。”
王奶奶姑娘做家政的,李蔚兰把钥匙给她,就是为了方便回来时提前叫人打扫卫生。
“你妈昨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就让小南进去打扫了。”
王奶奶笑着来牵她手,“好几年不见,真是长大不少,毕业了没呀?”
“早都毕业了。”谢舒毓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李副校长啊李副校长,这是在干嘛呢。
“那结婚了吧?”王奶奶又问。
“哈哈——”谢舒毓当然不可能回答,不然今天别想消停,“多少钱,我扫您。”
王奶奶摇头说不用,“你妈在微信上给过了,我就来问问,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跟我说,我再让小南收拾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很干净了。”
谢舒毓把包放在门边板凳上,“先不说了,我还得去接我奶奶,赶在中午前,能蹭顿饭……”
她砰地砸上大门,“蹬蹬”往楼下跑,“王奶奶再见!”
没出小区,谢舒毓又接到个电话,瞄了眼备注,毫不犹豫按下接通,慌乱中还没回过神,心脏又漏跳一拍。
“谢舒毓,快来救我!”
电话里,温晚带着哭腔,吼得撕心裂肺。
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谢舒毓站在太阳底下,被晒得有点发昏。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怎么救你!”她语速极快,眉头深皱,全部身心灌注在手机,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我在墙上,养老院旁边一个公园,我讲不清,反正就是、就是,我走岔道了,我在墙上!你快来!”
温晚开始哭,“救命啊救命,你快来。”
“到底什么情况。”谢舒毓想象力再是丰富,也实在想象不出,怎样一番神奇操作,温晚才能把自己怼到养老院旁边公园岔道里的墙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沉默了,甚至开始想,这是不是温晚跟她开的玩笑,或是一种暗示,比如“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的。
“下面全是狗!全是狗!”温晚声嘶力竭,“它们要吃了我。”
谢舒毓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等着,我就来!”
第48章同事,同一张床上做事
写字楼很少会使用暖色调灯光,冷色白灯明亮、清晰,更显专业,更能让人集中精力投入工作,资本家们处处无所不用其极。
电话里,谢舒毓说她在画图,温晚脑海中自然浮现出那人伏案桌前,笔刷浅浅游动的静谧柔软画面。
谢舒毓深夜加班是兴趣,多劳多得,她加班呢,是为了傅氏早日迈进世界500强吗?
再抬头,看向整块大玻璃窗里倒映出的自己,四肢僵硬,脸色苍白,神情混沌……
美是事实,她当然很美,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最美的!
但美得毫无生机,像一尊蜡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开始前,部门四五个下属找她批假,又是挠头又是抓屁股,嘻嘻哈哈说要出去玩,她没拦着,痛快签了字,结果自己脑抽,办公室坐到晚上十点。
算了,有什么意思。
电话挂断,收拾起满桌零碎,温晚提着包,颠颠倒倒、脚步虚浮迈进银色的电梯轿厢。
走到一楼大厅,晚风迎面吹来,稍清醒几分,才想起走错了道,应该去地下取车的。
此时骤然发觉,她好久没在地面行走过了。
要么天上飘着,地下钻来钻去,要么就坐在她的铠甲小宝里,钢铁森林中沿既定路线,四处穿梭。
楼前空地吹了会儿风,温晚最终回到地下。
车里坐了两分钟,想到上次跟谢舒毓吵架,她打车想跑,却因为忘带手机,最终灰溜溜回到小区楼下。
更早,饭桌上她们争执不休,谢舒毓质问: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温晚惊觉,她好像真的从来没主动找过谢舒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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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前,谢舒毓说假期有自己的安排,她连听都懒得听,因被拒绝而不爽,立马打断。
那天才说好,不撒谎,不隐瞒。
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太自私了。
车停在小区楼下,温晚陷入挣扎,要去找她吗?
还不够理直气壮,让她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深夜开车上高速。
等等,她们在小区楼下,谢舒毓是不是说过,打车上过一次高速!
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刚从酒店搬到小区,把地址透露给左叶,说我含辛茹苦供你上大学,现在到你尽孝的时候了,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后来左叶说,谢舒毓确实找她打听过地址,但人到底有没有去找,不知道。
温晚一直以为谢舒毓没来。不是那次吵架,她主动问起,谢舒毓或许永远也不会讲。
熄火,下车,温晚回家收拾了行李,顺手抓袋咖啡液塞包里,趁着胸口那团火还没灭,一鼓作气,扎入光河。
温晚很少上高速,尤其是夜里,谢舒毓说车速很快,全程紧张手抖,或许是源于对司机的不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还好,也不怎么累,带的咖啡液没用上。
刚拿到驾照那年,谢舒毓隔三岔五给她发事故视频,提醒说远离这个远离那个,别着急,别抢道,别跟人赌气,酒驾更是要不得……
她听得烦死,反问“你咒我呢”。
几年下来,也是老司机了,当时那些话,现在才品咂出滋味。
是爱,是害怕失去。
下高速,进城,车速持续放缓,路途中,双眼好奇睁大,对路两边的行道树都感觉十分新奇,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默默无语凝噎。
明明才跟谢舒毓回来没多久。
“这次是我自己,肯定不一样的嘛。”温晚嘀咕。
她从小就喜欢自言自语,常常莫名一笑,或是怒而拍桌,要么就眼泪汪汪,发出些无意义怪声。
后来大家聚在一起,她咨询过谢舒毓,对方回答说正常,还很支持,说可以适当缓解焦虑。
——“不用过分担忧,我们小碗是快乐小精灵来的,自己跟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左叶有不同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偶像剧看多了吧,剧里那些女主角,就经常自言自语扮可爱,还喜欢噘嘴,超多小动作。”
“我不是扮可爱,我本来就可爱。”
她跟过去的左叶对话,依稀记得,当时也是说的这句。
车开进小区,时间是凌晨一点,温晚蹑手蹑脚进了门,想着先偷偷溜上楼睡觉,明天一大早,再若无其事打着哈欠下楼,直接坐到餐桌边,向家人们送出甜蜜的早安微笑……
进门,走出几步,她皱眉,怎么楼梯处感应灯没亮。
摸黑进房间,手摁到墙上开关,来回几次,没反应,想起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家还亮着灯,应该不是停电。
不会吧不会吧……
温晚下楼去开了电闸,所有房间全部搜索过,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假期前一天堆积如山的朋友圈动态里,她找到昨天下午她爸在高铁上拍的视频,最终确定,全家外出旅游去了。
没提前跟她讲,也没喊她,她爸甚至还在视频里嘲讽,说可惜小碗不在。
妈妈在旁阴阳怪气,“女大不中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喊了她也不会去,但喊跟不喊是两回事。
奇耻大辱!
关灯,温晚气呼呼上楼洗澡睡觉。
她不在家,但她的房间永远是可以随时入住的整洁程度。
许是心有所感,但更为准确来说,是饿,早上七八点,温晚睁开眼,朋友圈第一条,是谢舒毓。
温晚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追妻的辛苦,飞快起床洗漱,甚至来不及在家里翻口吃的,车子开出小区,又上了高速。
到养老院附近,导航出问题,把她带到附近一处公园,她心说也行,给这对祖孙来个惊喜。
车上化了全妆,行李箱打开,换条鲜艳的大花长裙。
小县城的好体现在小,谢舒毓根据温晚定位到达公园门口,距离她们上一通电话才过去十五分钟。
空地上,谢舒毓果然看到温晚的车。
两人开了共享位置,地图上有代表温晚的一个蓝色小图标,距离不超过五百米,谢舒毓却完全找不到路,只能凭感觉,走直线,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五百米谢舒毓又走了二十分钟,下山她拐到一条水泥路上,往前又走了十几米,终于见到温晚。
在墙头上站着,穿一条超大摆玫瑰红裙,竟然还踩了双高跟鞋!
围墙目测两米多高,墙下有个沙堆,上面摞了几块砖头,应该是别人留下的,所以她才能穿着高跟鞋爬那么高。
墙下,一二三四……
六条狗,或坐或趴,时而悠闲晃晃尾巴,时而冲她激情狂吠。
走到一半,温晚目之所及的地方,谢舒毓走不动了。
她跪坐在地,双肩持续抖动,早上没吃饭,笑到胃痉挛。
“谢舒毓!”温晚看见人了,站墙头上喊。
没急着过去,谢舒毓掏出手机,给温晚拍了张照片。
“你个王八蛋!鳖女人,你还拍照,你不来救我。”温晚真是要被气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笑到气都喘不上来,谢舒毓坐在地上,就差打滚。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温晚威胁。
揉揉笑酸的脸蛋,谢舒毓缓缓,“那你还要不要我救。”
“要,我要!求求你了,呜——”
温晚又哭又笑,“救我,小毓姐姐!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等着。”
谢舒毓爬起,路边野地里捡了根烂拖把棍,提着棍子走过去。
狗全站起来了。
说实话,她心里真没底,六只狗,倘若同时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都是些乡下常见的田园犬,不见那种攻击性极强的品种狗,棍子连续敲击地面,谢舒毓大声呵斥,举棍左右挥舞。
其中有只站得最远,几次犹犹豫豫想走,看看同伴,又回头。
谢舒毓瞅准,朝它大喝一声,同时猛地一跺脚,虚空挥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群立即散开。
纸老虎遇见纸老虎,比谁声音大,小狗全夹着尾巴跑了。
“滚滚滚!”谢舒毓朝前跑了几步,确定它们不会去而复返,才回到墙根底下。
她又开始笑,爬上沙堆,一只手录视频,一只手伸去接。
温晚气死啦,还下不去,站那哼哼。
“你先蹲下。”谢舒毓边拍边指挥。
她是真好奇,“你站那么直,你不恐高啊。”
“那人家穿裙子的嘛,再说蹲也不好看。”温晚还不动,钉在那了。
“真有你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讲究漂亮。”
说完,谢舒毓想到个事,“你穿高跟鞋开车啊?还开高速,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我下车换的!”温晚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哦”一声,似乎更好笑了。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破手机收起来!”温晚说她真生气了。
行,碗大小姐丢人现眼的证据整个差不多,谢舒毓手机揣兜,指挥她蹲下,把她高跟鞋脱下来扔一边。
“很贵的!”温晚嚷嚷。
“有你的命贵吗?”谢舒毓扔了另一只。
墙头没有碎酒瓶玻璃,是水泥抹的一个平面,脱鞋,脚底踩实,温晚顿时好受多了。
谢舒毓把手横撑在墙头,给她圈出一个圆,“你搂着我脖子,坐我胳膊上,我抱你下去。”
狗散了,这会儿不着急,温晚一点点挪,“那万一把你手坐断怎么办,你就不能画画了。”
“真不容易,会体贴人了。”谢舒毓拍拍左边肩膀,“换这边。”
温晚到底没舍得,裙子拢拢坐墙头,弯腰两只手搂住人脖子,顺利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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