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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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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东西,全在房里搁着,表姑姑隔一天进去擦一遍,家里少个人,像被抽空一大块,全家都冷冷清清。

“妈妈。”温晚抱住她,“对不起嘛,你不要一直骂我了。”

“哎呦,别啰嗦了,赶紧吃饭。”外公杵着拐杖,连连地跺。

温晚她爸是个哭包,到现在还眼泪不停,“孩子好不容易回家,老说她干嘛,一会儿又跑了。”

“我才说一句。”温瑾骂,“就你惯的!”

“吃饭吃饭!”表姑姑全给拽到桌边,“菜都凉了,真是的。”

温晚的事,谢舒毓一直替她瞒着,她说历练,搞事业,谢舒毓跟家长们也这么说,幸好,她还是搞出点名堂来的,小管理当着,不然回家更得挨骂。

饭桌上还是那些话,问温晚什么时候想通回家,说现在大环境那么差,年轻人之间都流行啃老,你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谢舒毓听得呵呵笑,温晚瞪她,“你不帮我!来时候怎么说的。”

搁了筷子,谢舒毓喝口饮料,没出声。

难道我希望你一直在外面飘着,还是我在高铁上出生,对那地方有种特别的情怀,一阵子不去就浑身刺挠。

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干脆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你又不高兴。”谢舒毓继续吃饭,表姑姑做了她最爱的宫保鸡丁。

“你说帮我的!”温晚生气,桌下踩她脚。

外公皱了眉,“小碗,你太不像话,小筷子还怎么迁就你,别一天天老欺负人家。”

“这么多年,对象也没有一个。”温瑾到底心疼,边说边给她夹菜,“熬成个老闺女。”

说到这个,连表姑姑也掺和进来,“要是跟男人跑了呢,也说得过去,偏偏男人没有一个,到现在孤零零的。”

“别是被人甩了,不好意思说。”温晚她爸接。

谢舒毓忍笑辛苦,家里人还不知道温晚性取向,她真说出实情,温晚不仅跟人跑了,还是跟个女人重点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饭桌上不得炸翻天!

这顿饭,温晚吃得不太愉快,简直就是她的批斗大会嘛。谢舒毓倒是还好,气氛好,反正骂的不是她,饭菜好,她比在家吃得多,吃完就上楼休息,留温晚在楼下跟家人掰头。

温晚家现在住的房子,是五六年前换的,她没怎么来过,有点陌生。

房间是小女生喜欢的风格,窗帘质感上乘,那些年很流行的粉白拼色,还缀着流苏边,在谢舒毓看来,过于稚嫩,但如果她的妈妈,也像温晚妈妈一样给她精心布置房间,挑选窗帘,怎么样她都接受。

床上用品表姑姑刚换过,谢舒毓没换衣服,只在床尾坐着。床垫很软,隔着被子,倒下去闻,有太阳烘晒过的温暖气息。

那股熟悉的味道还在,是房间的味道,也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奇妙,无论搬多少次家,换过多少件家具,洗不掉,驱不散,永远是第一天进她家门闻到的气味。

小时候,谢舒毓一直说,喜欢她家里的味道,后来发现,其实是温晚身上的味道。

她穿过的衣服,她睡过的床,她抱过的娃娃,都沾染上她的气息。

我呢,最近她们老是黏在一起,谢舒毓揪起自己衣领子。什么也闻不到。

饭桌上,谢舒毓没帮温晚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她能回来,她们还像从前那样。朋友关系也好,只要能常常见面。

两个城市来回跑,真挺累的。

吃饱就犯困,谢舒毓躺在床尾,正迷迷糊糊的,朦胧视线中,温晚前一秒才推开门进来,下一秒人就扑到她身上,抱着她脖子啃,“明明答应要帮我!坏人!”

好痒,谢舒毓昂头躲,细长雪白的颈部完全暴露,温晚不停亲她那里,本来是要找她算账,忽就觉得热。

“我漱口了,你呢。”温晚手指按在她脖颈侧面,“这里是动脉还是静脉呀,跳得好快,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她们那么近,呼吸交错的距离,温晚说的“想”是什么意思,谢舒毓很清楚。

她故意不回答,“你猜。”

才不要猜呢,温晚含住她的嘴唇,冰冰的,甜甜的,有清凉薄荷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喜欢。

温晚来了兴致,“你不要动哦,这次换我来,看我技术有没有提升。”

谢舒毓当真不动,眨眨眼睛,算是默许。温晚动动身子,躺舒服了,嘴唇贴着嘴唇碰几下,还不如刚开始那下亲得好,又开始咬人,好像除了咬,她就没别的招。

偏头躲了下,谢舒毓浅浅吸口气,辛辣点评,“毫无长进。”

温晚嘟嘴不开心,“我哪有,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笨。”

“那你看我享受吗?”谢舒毓做什么都很认真,上小学抄歌词,抄了好几个厚厚的笔记本,上初中玩游戏,经常上温晚家借电脑搜攻略,也是誊抄在本子上。

不过接吻这方面,她倒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温晚还犟,“你不享受,是你的问题。”

不跟她争辩,谢舒毓静静看着她,手掌抚向她的脸,指尖探入鬓角绒绒的碎发,缓缓移向后脑,将她完全掌控在手,双眼无声描摹,指腹按压其唇瓣,来来回回,不轻不重地碾。

温晚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似乎已经被她看透,看穿。

到处都开始痒,她迫不及待挺腰,眸子水漾漾,低声哀求道:“吻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她怎么就那么会呀。

脑袋空空,温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有一个“死”字。

馋死她了。

可温晚忘记,谢舒毓是最擅长忍耐的憋憋侠。

“好东西都是要细嚼慢咽的。”她凑近,鼻息持续扩大走势,从唇角,到下颌,再到最为脆弱的颈。

“你老是咬我脖子,也换我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温晚揪住她衣角,睫毛乱抖,像受惊的蝴蝶慌乱挥舞翅膀,唇半启,帮助调整紊乱的呼吸。

她的嘴唇总是凉凉的,好似河里的小鱼,她的鼻息又那么烫,一冷一热,交错淋落在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刚才问我,这里是静脉还是动脉,现在回答你,都有,所以特别强调一下,不可以用力咬,会受伤的。”

温晚又烂掉了,喉间溢出愉悦的低吟,环紧她,将身体紧紧贴合,把自己揉乱。

正是意乱情迷之际,表姑姑径直推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们切了水果。”

谢舒毓僵住,温晚瞬间清醒,抬眼,正对上表姑姑一双震惊的眸。

“放桌上了。”表姑姑飞快撤走,门咣地关严实。

“怎么办!”

“怎么办?”

二人异口同声。

“你去说。”

“我去说。”

温晚冲出门去,“表姑姑!”

表姑姑刚走到楼梯口,回头,见女孩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一脸春潮未散,简直要了命。

往楼下看一眼,她爸妈和外公都在,怎么办,只能把她拉到隔壁自己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我解释。”温晚坐在表姑姑的小床边。

她的房间很干净,特别钟爱一些过去从老家带来的旧东西,比如那种粗布的大花床单,还有掉漆的搪瓷水杯等。

就是这位看起来极为传统和保守的表姑姑,开口第一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温晚下意识否认。

“还不是!”表姑姑几乎要跳起来,“不是你们啃成那样。”

长发勾至耳后,温晚抬起头,“寂寞了嘛。”

“啊?”表姑姑大为震撼。

“我们是好朋友,对彼此都比较了解,也比较放心,就商量说互相慰藉一下,仅此而已。”

温晚努力把这件事简单化,却似乎越描越黑。

表姑姑眉头皱得很深,“小碗,你是不是觉得姑姑我是农村来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非常笃定,“你就是同性恋!我问你是不是同性恋,你跟我说你们互相慰藉一下,哎呦喂——”

表姑姑痛苦抱头,“这叫什么事情嘛。”

啊,是这样吗?温晚后知后觉。

她脸蛋还红红的,嘴唇也水嘟嘟,脖颈周围一片更别提,也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没回过神。

现在清楚了,明白了,她立即使出撒娇大法,紧紧把表姑姑抱住。

“求姑姑保密,不要告诉妈妈爸爸和外公。”

“你跟小筷子好啦?”表姑姑问。

“没有。”温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你?”表姑姑简直莫名其妙啊,“不喜欢你们这样那样。”

“哎呀——”温晚不想再说了,“姑姑你就当作没看到好了嘛。”

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表姑姑感觉三观都碎了呀,正发着愁,门一响,温瑾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干什么?”美妇人捉奸在床的姿态。

温晚缓缓松开手臂,脸吓得更红。

“跟姑姑说事情。”她心快跳出嗓子眼。

“欸,我在楼下就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还以为眼花了,上来一看,真躲房间里。”

温瑾火气噌就上来,“你有什么事情,不跟你亲妈说,先跑来跟她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没有。”温晚无力辩解。

很快她看到爸爸跟上来,伸个脑袋,门口东张西望,“怎么了怎么了。”

“干什么你们,大呼小叫的。”外公也来了。

温晚抓狂,怎么就变成家庭大战了。

她还敢实话实说吗?妈妈只是因为她跟表姑姑多说两句话就醋性大发,外公年纪大了,不懂,爸爸只会和稀泥。

表姑姑呢,还雌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学温晚勾一下头发,并着腿坐在小床边,“那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啊,为什么孩子心里有事,只跟我说,不跟你说。”

我的天呐。

温晚双手抱头,她该怎么解释。

“我反省?”温瑾炸了,这下彻底炸了,“我养着一大家子,我还需要反省,这屋子里的人,甚至包括猫和狗,哪一个不是我在外面打拼赚钱养着,我真反省了,你们一个个喝西北风去。”

“你别动不动就拿钱说事,你在外打拼,我也没闲着,给你操持家,带孩子。那你成天成天在外头跑,孩子不跟你亲,有话不敢说,多正常,你嗷嗷什么嗷嗷?”

表姑姑这张嘴也是厉害。

温晚她爸走到两人中间来,“祖宗唉,都少说两句吧。”

“上一边去。”两人齐骂他。

外公摆摆手,说她们“烦死了”,杵拐离开。

温晚想劝插不进去嘴,都快急哭了,眼看表姑姑和妈妈就要撕起来,外头“咚咚”响了两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站进屋里,笑着问:“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

得救了,温晚立即跑去她身边。

谢舒毓拍拍温晚的手,安慰说“没事”,不知道谁给她训练得十分审时度势,灵活一个走位,来到两位长辈中间。

“其实是这样的,小碗嘛,年轻气盛,就想出去闯荡闯荡,所以这些年都在外头打拼。但她也知道干妈你不乐意,她在外头不容易,遇见些糟心的人和事,想跟干妈你撒撒娇,又不敢,就先来找表姑姑,让她帮忙从中说说话。”

她牵了两边,坐到床上,“要怪就怪我吧,这主意是我给她出的。”

事情起因编出来,几方都择得干干净净,说问题都在她身上。

可谁又会真的忍心责怪她呢,她终究是好意,这本来就是场误会,现在说开就好。

表姑姑听身边女孩轻声细语说着,抬头看她一眼,低头,琢磨一阵,又抬头,心里不知想的什么。

温瑾呢,温晚脾气跟她一样,谢舒毓能哄好小的,当然也能哄好大的。

“好吧,这次算我不对。”温瑾难得通情达理,拉着谢舒毓,“小筷子,还是你好,幸好干妈还有你。”

温晚她爸抬袖擦了把汗,“多亏小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解决,两边都哄好,温瑾临走前,冲着温晚撂一句,“那你晚上来找我吧,我们好好谈谈心,我保证不骂你。”

完事,谢舒毓先回房间,温晚跟表姑姑又托付几句才走。她推门进屋,见谢舒毓就在门边站着,探身牵了她过去,门合拢,“咔”一声反锁。

“怎么跟表姑姑说的。”谢舒毓问。

温晚心虚舌,“实话实话,你知道我不擅长撒谎。不过,表姑姑答应保密,她不像我,她嘴严的,小时候从来没告过我们的状。”

“你嘴严吗?”谢舒毓看她,唇边一抹笑。

“我嘴……”温晚哼哼两声,软绵绵往人怀里倒。

中途被打断,她很不爽,“我严不严,你不知道啊,你一亲我,我就喘得受不了。”

温晚发誓,她从前真不这么说话,可一见谢舒毓就忍不住整两句骚的。

眼尾一跳,谢舒毓环住她,后背抵在门,“刚才在表姑姑房间,你有现在一半厉害,都不至于我出面替你解决。”

“那你该偷着乐。”温晚踮脚去啄她下巴,“我太依赖你,离不开你。”

呼吸紧绷,谢舒毓偏头追咬,声音像含了把沙,“你以后怎么找对象,让人知道我们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恋那气息,那温度,还有她总带点戏谑的笑,长得那么纯,绷着脸的时候,样子还特高冷,看不出来那么会亲。

温晚两手挂在谢舒毓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啄,“那就不找,而且我也从来没找过。”

顿了顿,她笑着问:“你呢。”

谢舒毓挑眉,“我什么?”

“你是直女,以后还要嫁人的嘛。”

话一开口,心头莫名涌恨,温晚忍不住又去咬她,“让你老公知道,更不像话,说不定那时候我们还搅和在一块,你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丢下我吧,你还会跟我出来鬼混吗?”

第32章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咬紧银牙,温晚说着说着,把自己气着了,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连个鬼影都没有的“老公”。

放狠话嘛,得严肃些,温晚站直了,水蛇一般缠住人脖子的两只手蓦地收紧,虎口虚虚掐握在谢舒毓颈间。

“你要真跑去跟别人结婚,我肯定把你们日子搅个天翻地覆,没日没夜缠着你们,晚上睡觉都躺你们两人中间。”

结婚,如此遥远又陌生的词汇,谢舒毓从来没想过,但不妨碍她拿温晚逗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啊,我左拥右抱,高兴还来不及。”

“你左拥右抱,我可没那么大方,我买包耗子药,偷偷把他毒死。”

温晚腾出一只手,缓缓握拳,表情狰狞。

小脑瓜里整天戏不少,谢舒毓想了想,配合道:“那尸体怎么处理呢,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交给表姑姑。”温晚豪气一摆手,“表姑姑什么都会帮我们处理好的。”

谢舒毓轻咳一声,学表姑姑语气,“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两人笑作一团。

“不过说正经的。”温晚松手,蹦跳回床,往后仰倒,“干妈要真逼你结婚,你会乖乖就范吗?”

挨去她身边,谢舒毓悠闲一躺,唇边始终噙着抹笑,“我是直女啊,传宗接代,是我的本分嘛。”

“人家跟你说真的!”温晚使劲推她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谢舒毓笑容不减,“生十个八个的大胖小子,个个都是栋梁之材。”

“母猪都没你能生。”温晚真想一把掐死她。

“那你确实是小瞧我了。”谢舒毓顺嘴接,跷起二郎腿,脚尖愉悦轻点,瞟一眼身边人,“到时候全部认你当干妈,过年发压岁钱都发到破产。”

温晚成功被激怒,立即翻身爬起,对其上下其手。

“那我先把你糟蹋了!让你没有人要!”

毛茸茸的小脑袋怀里拱来拱去,好痒,谢舒毓“啊啊”挣扎,“完啦!我不干净啦!”

“你俩别打架啊。”

门外,温晚她爸喊了一嗓。

到底是在家里,门虽是反锁了,心里始终有些忌讳,不敢制造出太大声响,耍闹半天,想起表姑姑切的水果还没吃,谢舒毓起身端到温晚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我。”温晚反手撑床,小腿微屈,身段妖娆。

牙签叉了颗葡萄,谢舒毓手臂伸直,温晚摇头,“我要你用嘴喂。”

受不了,谢舒毓直接扔嘴里,“我干脆嚼碎喂你。”

温晚张嘴,拖长的“啊”音,如幼鸟乞食。

谢舒毓搁下瓷盘,俯身去吻她,口中有清甜的水果气息。

窗帘没拉,下午的阳光偷偷溜进房间,眼皮被晃得睁不开,门外有脚步声,整洁的被面完全揉皱。

禁忌打破,进展速度比温晚想象得要快,她心里不安,却无法不沉迷,她们频繁接吻,都暂时忘记自己。

被表姑姑打断的那个吻,终于有头有尾结束,谢舒毓坐起,手指轻碰唇,“像吃了两斤花椒。”

都亲麻了。

身后没动静,谢舒毓回头,温晚还乱七八糟躺在那,被吻透的红唇微张,双颊由内而外透着粉,显得睫毛格外鸦黑浓密。

美得如此动人心魄,谢舒毓默默欣赏片刻,再次以吻轻触她嘴唇,指腹摩挲在额际那一圈软嫩的绒毛,满心宠爱。

幽幽睁开眼,温晚爬坐起,眸中潋滟生波,媚态丛生,她倾靠到人怀中,“是你吻醒我的吗?另一个国家的公主。”

怔愣片刻,谢舒毓轻轻摇头笑,“哦我的上帝,这简直不可置信,但我想你误会了亲爱的公主,啊,我是说,刚才好像有只癞蛤蟆从你的脸上,哦不,这太糟糕了,亲爱的公主,那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瞬间暴起,“本座收了你这妖孽!再用靴子狠狠踢烂你的屁股!”

那盘水果最后是在楼下解决的,两人互相喂着吃完。

温晚坐累了,侧躺在谢舒毓大腿,电视里放的综艺是谢舒毓之前参加过的那个,她之前一直觉得很无聊,因为谢舒毓,现在瞧着也特有意思,过往几季都翻出来看,被逗得“咯咯”笑。

表姑姑不知道干嘛去了,刚从外面回来,见沙发上两人亲密无间,从旁经过,重重咳嗽一声,小声叮嘱说:“也稍微注意点影响。”

她没注意沙发背后还有个人,是温晚她爸,正在给屋里的绿植浇水,回头问:“啥呀,啥影响。”

温晚连个胳膊肘都没动一下,“让我跟小筷子注意点影响,别整得跟两口子似的。”

“这有什么关系。”

温晚她爸开朗表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要好,我跟你们说,有些两口子还不如你们呢,真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幸运,从小就结交到了这一生的挚友,这需要多少年月的交往磨合啊,你们爸爸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他悠然笑开,“我遇见了你们妈妈,又是另一种幸运。”

“说得好。”谢舒毓鼓掌。

温晚竖起大拇指,“瞅瞅人家这格局。”

表姑姑暗戳戳拿手指她们,“倒霉孩子,真是两个倒霉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爬起,跟着表姑姑蹦跳进厨房,见她手里提个小菜篮子,里头好些青菜和小葱,“上哪里偷的。”

“什么叫偷!”表姑姑瞪她一眼,“隔壁那老太太,院里种的,吃不完专程叫我过去拿。”

说着谨慎回头,拉着温晚凑近些,“看上你外公了,不好意思说,让我找机会传达。”

外公七十多了,身体还硬朗,喜欢游泳,有时候在小区里游,有时候上公园,有一天冬天,还跟一帮老头老太太去水库,让温瑾抓回来,狠狠训了一通。

这不,一下午没影,不知道又上哪儿游去了。

“那没戏。”温晚撇嘴,“我们家都是痴情种,外公心里只有外婆,不可能容得下别人。”

外婆走得早,外公常说她没福气,没等到家里有钱,也没看见外孙女出生,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表姑姑边说边把葱择了,“我也是这么讲,但老太太说,都一把年纪了,没想怎么着,就当朋友处。”

“当朋友处……”这话温晚熟。

说到这个,表姑姑想起来了,胳膊肘捅她,“你俩真没好?”

温晚认真请教,“你觉得小筷子喜欢我吗?”

都这样那样了,还问,还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姑姑深深看她一眼,“我不懂你们这些女同性恋,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但要是让你妈或是你外公发现,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为什么不提她爸呢,因为爸爸蠢,就是个草包美人,让妈妈养废了。

“没事。”温晚说:“就算我现在回去,跟小筷子躺沙发上抱着啃,我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话倒是没错,表姑姑附和说:“你妈这点确实,不如我时尚。”

温晚笑不停,跑回谢舒毓身边,迫不及待分享八卦。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温晚之前还计划叫上朋友到处去玩,一回家,哪也不想去,就躺着,吃吃喝喝。

楼上妈妈在午睡,楼下爸爸拿把枝剪,满园捯饬他的花花草草。

五十多岁人,头发还没怎么白,修剪得蓬松干净,戴副眼镜,穿件棉麻质地的白色衬衫,院里走来走去,那小气质,还真别说。

“短视频平台上开个账号,比那什么秀才棺材的,更能吸粉。”谢舒毓调侃说。

温晚认真想了想,“我爸没那么油吧,他会摆动作吗?那活可不轻松。”

“你觉着,他能不知道自己长得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不屑,“他装的,装作帅而不自知,不然怎么骗到干妈。”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温晚拉着谢舒毓跑到院里,往她爸面前一站,手举起,假装捏个话筒,“爸,采访一下,你觉得自己长得帅吗?”

“怎么……”她爸转身朝向落地玻璃,用行动回答,“这身行头不错吧,衬衫你妈买的,说儒雅。”

说到儒雅,谢舒毓想起来了,“干爸好像没近视吧,难不成老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戴眼镜。

“这不是为了儒雅。”推推眼镜,她爸对镜整理仪容,“平光的,你干爸视力好着呢,一辈子没看过几本书。”

“我说什么来着。”谢舒毓给温晚递个眼神。

温晚她爸不知道她们打赌,自顾自讲,“你们爸爸我啊,书读不进去,做工也一般,就这张帅脸能排上点用场,跟了你妈,进了你们老温家的门,从农村到城市,几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心态一直挺好,“外面你们那些叔叔伯伯的,明着鄙视,背地里羡慕得牙都咬碎,还装样儿。远的不说,就这幅眼镜,啥用没有,装个儒雅,好几万块钱!更别提那些手表,皮带。唉,我的世界,他们不懂,眼界就那样了。”

谢舒毓真心佩服,“干爸这觉悟,太好了,外面那些男的就是酸,长得难看又莫名自信,咱不用理会。”

“就是就是。”温晚站在台阶上,手搭在谢舒毓肩膀,“女强人就得配窝囊废,不然日子没法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半句是他爸自己说的,后边还有。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老婆,是用来爱的,孩子,是用来疼的,这样嘛,家庭才会和谐。还有啊,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谅解,互相包容,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不然肯定要出问题滴……”

人一上年纪,话就多,平时在家没人听他叨叨,逮住两个小的,使劲往外传授人生经验。

谢舒毓和温晚对视一眼,都有点后悔来招惹他。

温晚他爸确实是从农村来的,不想种地,又没条件念书,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一找就找着温家铺子。

她们家也是做食品,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温瑾不学,只琢磨怎么卖,温晚他爸那时候在店里做学徒,本来是手最笨的一个,没想到现在混得最好,混成老板夫了。

只是中年美夫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生大道理,谢舒毓懒得听,又不好直接走人,温晚还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呢。

无所事事,谢舒毓在旁默默拿两人的脸做对比。

听说鼻子和脸型的基因最为顽固,都在爸爸身上,温晚遗传到了,高鼻小脸,配一双妈妈那样锐利明亮的大眼睛,标准意义上的美人,美得大胆直接。

不过话说回来,温晚他爸说教归说教,并不让人反感,妈妈强势,也不是蛮不讲理,温晚跟家里所有长辈关系都很好。

谢舒毓想起她妈,李副校长是个挺矛盾的人,性情霸道,却被传统观念洗脑很深,这几年催婚催得厉害,每次回家都对她威逼利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温晚他爸突发奇想,“晚上要不把你爸妈也叫过来吃饭,还有你弟,咱们两家人好久没聚了。”

“不要。”谢舒毓立马否决。

她实话讲:“我妈还以为我在小碗那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来着,我不想回去,干爸你非要喊她来的话,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哎呦,哪儿能!”她爸都懂,拍拍谢舒毓肩膀,“那不叫了,你当干爸没说。”

想到这些,谢舒毓有点烦,抓了两把头发。

她爸赶紧从屁兜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二十的,“给你俩,买零食吃去。”

她们小时候他就老这样,瞅着不高兴了,就往人手里塞钱,电子支付都多少年了,习惯还改不掉,尽管孩子们一年四季都不着家,他钱包里还是时常备着零钱,就为关键时刻掏出来哄。

接过钱,谢舒毓笑了,眼睛有点泛酸。

“你们妈妈还说我自作多情。”她爸得意一扬眉,“这不派上用场了,顺道把小宝牵出去溜溜。”

小宝是家里养的狗,原本那只走了以后,表姑姑过年从乡下抱来的一只白色田园犬,长得又精神又漂亮,爱干净,不捣乱,两耳支得高高。

给狗拴了链子,温晚和谢舒毓牵着狗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以为那钱花不出去,谁成想,别墅区里竟真有小卖铺,就开在人家户里,门前挂块小黑板,上书:有爱小店,欢迎小朋友们来做客。

两人走到铁门边一看,可不是,窗前琳琅满目,周末小朋友们不上学,院里扎堆,吃零食,做游戏。

“买东西啊。”院里台阶上站个老头,“门没关,推就是。”

狗绳往回收了几圈,她们进到院里去,小联排每家格局都大差不差,每个小院子却是不同的世界,隔壁奶奶家是个大菜园子,这里更像儿童托管所。

“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没钱还可以赊账。”老头说。

温晚笑,她们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赊账。

只是没什么想吃的。长大了,不知是口味变得刁钻还是因为些别的说不清的,零食进了嘴巴,不香了。

她们一人拿了一瓶水,外加一小罐薄荷糖,结账出来。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温晚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那个什么味道的。”谢舒毓重复。

掩唇笑,温晚脸红,“你猜。”

“晚上就知道了。”谢舒毓牵住她手,小幅度晃。

真好,一切都那么好,天气好,不冷不热,心情好,轻松愉快,晚上有丰盛的饭菜,饭后有时间还可以出来逛逛,夜间相拥而眠。

温晚常常怀念过去,谢舒毓更喜欢长大后的感觉。

“获得权利,掌管自己的权利。”想干嘛就干嘛,绝对的权利,绝对的自由。

“那你跟我实话实话。”温晚捏住她手,掰开三根手指,朝天发誓,“如果干妈以死相逼,要你结婚,你会听她的话吗?”

“会啊。”谢舒毓学她妈口吻,“女人就是要结婚的嘛!不结婚,只能孤独终老啊,老了谁照顾你,死屋里都没人知道。”

“哎呀哎呀!”温晚扯住她手臂晃来晃去,“我要你说嘛。”

“我说……”谢舒毓微敛了神色,“不是已经有儿子了,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落他肩上,按我妈的话说,我是泼出去的水,不重要的。”

说罢仰天大笑,“除非我弟也是个同,那就精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光想想就兴奋得不行。

“什么叫也。”温晚捕捉到关键词,“你不是直女吗?”

“口误。”谢舒毓立正,傻笑。

温晚皱皱鼻子,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争辩。

晚上想多留点时间过二人世界,赶在饭前,温晚去了妈妈房间,母女俩谈心。

她很会撒娇,腔调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腻,少一分冷,咚地往人怀里一倒,扬起脸蛋喊“妈妈”,“我好爱你哦。”

“爱我你跟野男人跑了,几年不回家。”温瑾没好气。

温晚好笑,“你别听表姑姑胡说。”分明是野女人。

哈哈,其实也不算,那只是赌气。

“我嘛,其实是去取经的,傅氏起步早,规模比咱家大,下面厂子也多,我呢,看看他们咋运营的,偷师回来,才好帮着家里干活嘛。”

温瑾没那么好糊弄,“你每年都是这套说辞,我就问你,你什么能取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得问小筷子,啥时候愿意跟我好。温晚闷在妈妈怀里想。

“我会更努力一些,争取早点回家。”她给自己握拳打气。

叹了口气,温瑾真拿她没办法,“也许是妈妈上了年纪,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了,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心,你懂吗?”

她说:“你心里肯定有事,我知道,只是你不愿讲,我就没多问,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管不着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话至此,伤感情绪难免,温瑾看着她,叹了口气,“从那么小小一点,长到那么大,小脑瓜里的想法,妈妈猜不透了。”

谢舒毓在楼下帮厨,正拍蒜,衣角被人从后拽了下,回头见温晚眼眶红红,刚哭过。

“你去吧,差不多了,没啥可忙的。”表姑姑胳膊肘把人往外推。

谢舒毓洗干净手出来,牵着温晚到院里一棵晚樱树下。

“干妈说你了吗?”她在衣兜里翻纸。

“没有。”温晚含糊一声,人直直砸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愣一下,纸巾攥在手里,抱住她。

“要是骂我就好了,我还可以顶两句嘴,偏偏妈妈什么也没说,都是宽慰我,谅解我的话,我才更难过。”

温晚好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还是她从小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很多不好的回忆,从心底丝缕牵扯出,院里没开灯,树下昏暗,温晚泪眼朦胧抬起脸,终于道出心中数年疑惑。

“当时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跟人相亲呢?”

妈妈和爸爸是在几十年前在铺子里认识的,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是自由恋爱。

外公也同样是深情之人,过年过节,饭桌上总有一副空的碗筷留给外婆,他的房间里,墙上两个人年轻时候的结婚照每天用毛巾擦拭。

对于相亲这种事,温晚不能理解。

“两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坐在餐厅里吃个饭,见个面,觉得对方条件都还过得去,就要迈入婚姻殿堂,相亲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她控诉,至今耿耿于怀,对谢舒毓感到失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你让我伤心,我伤心你的懦弱,你的妥协。我知道你心里在介意我什么,你觉得我丢下你了,可你呢,难道不是你先丢下我的吗,是你先背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无法停歇,温晚手背狠狠抹去,“你说话啊!”

谢舒毓在黑夜中深深凝视着她,眼泪没有流出,都化作心里的血。

正中红心,她无法辩驳。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心里一阵绞痛,温晚泪更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妈妈说,只希望我开心,你写给我的贺卡,也说,要我快乐。”

可是不在妈妈身边,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开心,怎么快乐。

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如今尝到后悔滋味,回想过去当时种种,太多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里攥的纸巾,揉皱了。垂首站立原地,默然接受审判,谢舒毓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起因经过,经历何种挣扎,还重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结果已经酿成。

“你为什么呆呆不动。”温晚声音沙哑。

抬起头,谢舒毓看到她满眼可怜,目光闪烁,“我该怎么做。”

不说话,温晚脸蛋鼓起。

试探靠近,手臂圈她入怀,谢舒毓小心翼翼,“这样可以吗?”

“不够。”温晚命令,“还要再抱紧一些。”

谢舒毓手臂发力。

“不够!”

继续发力。

“还不够!”

咦呀,使不出力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

松开手,谢舒毓连连给她顺背,“都窒息了!”

“那还不是怪你太用力。”温晚打她一下。

谢舒毓有点委屈,“是你让我用力的嘛。”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有那么听话吗?”温晚大声娇斥。

谢舒毓闭嘴,重新去抱她,温柔适中的力道,“这样可以吧。”

温晚声音闷闷的,她是情绪充沛的女孩子,眼泪无穷无尽,也很容易被哄好,只需要简单一个拥抱。

“我也很生气,好气,跑掉,希望你来追,但你没有,于是更生气。”然后就一口气跑出老远,跑到人家追不到的地方,一躲就是好几年。

“晚上,你要使劲亲我才行。”又让她逮住机会了。

谢舒毓尝试沟通,“还是慢慢亲吧,不然你又打我……”

第33章你的耳朵比较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近几年发现记忆力衰退得厉害,很多正在发生或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乍然就想不起,常常忙到一半,原地呆住,抓抓后脑勺,欸我刚才要干嘛来着。

也许是生活太过乏味,日复一日没有变化,大脑自动筛滤,都归类为无效信息,会有像《头脑特工队》里的小人,用机器清除至记忆废墟。

不用过分担忧,生活圈子固定,居住环境不变,忘记的事等到快要发生时会自然想起,失踪的发圈、剪刀,没剩几颗的止痛药,突然找不到另一只的袜子,反正都在房子里,未来某天会自动走到面前,在并不需要它们的时候。

浑浑噩噩也是过。

于是,那些鲜活的过往,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在灰色的,乏味的记忆空间,颗颗散发出珍珠般柔润耀眼的光。

无论好坏,总之都与她有关。

那是谢舒毓第一次被安排相亲,前一天,她刚跟温晚吵过架,具体内容记不清,确实也没必要记,她们这辈子吵过的架,可能比两人上大号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毫不夸张,有时一节课闹掰七八次,而谢舒毓最长有五天没上过大号。

很多事,第一次都很难拒绝别人,比如借钱,会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担心如果没有这笔钱,她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一败涂地,却无法预料对方隔天就彻底消失不见。

逼不得已听从家长安排相亲,说出去肯定要被群嘲,谢舒毓推掉了当日的朋友聚会,只说家里有事走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相亲对方饭吃到一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商定好聚好散,只是从小习惯节俭,舍不得满桌好菜。

偏就那么巧,落地玻璃外繁荣的商业街,几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又齐步倒退,不可置信弯腰靠近,把脸贴上玻璃。

以温晚的脾气,当时现场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什么人如其名气质温婉甜蜜,完全是表象。

本来左叶那天组织聚会,是安排她们和好,结果嘛……

温晚没立场冲那男的发火,她跟谢舒毓不是恋爱关系,说捉奸在床未免夸张,矛盾点集中在撒谎,但如果只是撒谎,其实有些反应过激。

——“你说家里有事走不开,我还专门打电话向你确认,担心干妈干爸身体出问题。”

——“如果你要说,这男的也是你家人,那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但我觉得,你们并不相配,他条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同意,他长得太丑了。”

相亲局被搅黄,对方落荒而逃,温晚扬言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港片里古惑仔台词,也是仗着现场人多,她毫无顾忌耍横。

谢舒毓被温晚骂得狗血淋头,左叶看热闹不嫌事大,连许徽音也不帮忙,说“撒谎确实不对,难道我们还不准你去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辩解几句,说说自己的难处,以及那位强势的李副校长,张口几次被打断,谢舒毓皱眉看温晚那张情绪失控的脸,烦躁一股脑涌上,半句都懒得讲,决然转身离开。

温晚惊愕在原地,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胸口憋到闷痛。

她看向身边左叶,“就走了?”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失去。

点、线、面,是平面空间的三大基本元素,同样适用于生活中许多,起初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点,被时间以及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拉扯延长成线,最终交汇,组成一个巨大的矛盾面。

相亲事件结束没多久,温晚宣布恋爱,谢舒毓还没见过人,左叶就跑来说了对方好多坏话。

话里话外忍不住把两方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说:“哪里都不如你,真不知道小碗看上她什么。”

朋友之间,除了违法乱纪,一些小事上基本都是毫无原则表示维护,这些话很正常,不说给人听见就是。

只是,那时候连左叶都没意识到,她为什么要把温晚女朋友跟谢舒毓相提并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喜欢女生啊?”

谢舒毓第一反应。

震惊之余,几分了然,之后浓浓酸楚泛起,感到愤怒、委屈,思量许多,找不到反驳的立场。

她没办法像温晚那样,肆无忌惮发泄情绪,唇边苍凉一个笑,“谈就谈呗。”

没过多久,几方碰面。

饭桌上大家都装得挺客气,那人究竟长个什么模样,高矮胖瘦,谢舒毓压根就不关心,只见温晚扬眉挑衅,表现得十分殷勤,剥虾、挑鱼刺、倒水、递纸。

谢舒毓心头一件件盘算,这些事,温晚从来没为她做过。

从小到大,她做她的小丫鬟,从起床到入睡,处处无微不至,临了临了,温晚跑去伺候起别人。

那种遭遇背叛的惊悚与失落,或许跟温晚看到她在相亲局上的感受是一样的,只是当时没意识到。

可相亲和谈恋爱能是一回事吗?

气头上,很难冷静思考,谢舒毓强自忍耐,直到饭局散场,马路边,打断温晚焦灼逼视,笑盈盈说“祝你幸福”,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矛盾的面构成。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有时超乎你认知的强悍坚固,有时又不堪一击,两句话没说清楚,就再也没办法说清楚。

之后温晚离开,消息还是左叶带来的,谢舒毓故作潇洒,“那她很勇敢,我真心佩服。”

很勇敢的温晚,南墙下头破血流,故步自封的那位,也没过得多好。

如今重逢,有缘分的牵绊,也有两方日复一日的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完,必有回响。

旧事重提,究竟孰是孰非,已经没必要深究。事实是,她们确实分开太久,彼此都受尽煎熬。

“怎么了这是?”表姑姑喊了好几声“吃饭”,没人理会,楼上找一圈,还是外公先发现的,说在院子里抱着哭呢。

表姑姑走近一看,哎呦,可不是,一拍巴掌,“肯定是那坏女人干的,把孩子都骂哭了。”

“放你的屁!”温瑾开了庭院灯,叉腰站在台阶上,哎呦那暴脾气,“小碗,跟这乡下女人说清楚,我哪句是骂你。”

“你没骂,没骂她哭什么?”表姑姑才不怵,两人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吵架是家常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哭是她性格就那样,随爹。”温瑾咬牙切齿,“你再给我胡说八道,马上也得哭了。”

被温瑾欺负哭不是一次两次,表姑姑“哼”地一跺脚,“就你能耐!全家都被你惹哭。”

这个家可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热闹,谢舒毓心里默默想,她跟温晚动不动就吵架,八成是受到表姑姑和干妈的影响。

家长们言传身教,责任很大!

温晚他爸跟着走出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吵了你们,孩子说两句悄悄话,给人整得多不好意思。”他把院里灯关了。

温晚缩在谢舒毓怀里当鸵鸟,往树后藏了藏,声音瓮瓮的,“你们快走开嘛!”

外公来了,每次场面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老人家心情好,会亲自下场主持公道,或是把所有人都骂一遍。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整天吵吵嚷嚷,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心事,你们是真的关心还是只为满足好奇心呐?叽里呱啦的。”

温晚她爸左右拉走,回头叮嘱,“快些进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这就是温晚的家人,一人有事,全体出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有时感觉窒息,太过缺乏个人空间,她迟迟不肯回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谢舒毓不太能理解。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于她而言舒适感强烈,她喜欢热热闹闹,被关注,被在乎。

不过嘛,个人有个人的烦恼,一个环境下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

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寂静。

树下光影浑浊,温晚抬起头,泪湿的脸泛起盈盈微光。

纸巾为其拭泪,谢舒毓浅浅一吻落在她额心,“别哭了。”

温晚这些年真挺心疼自己的,“我也不容易。”

刮一下她鼻头,谢舒毓笑着,“那赶紧吃饭吧,这么多年都没吃上几口家乡菜,委屈了人,可不能再委屈肚子。”

“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温晚小声嘟囔。

她依恋那怀抱,体温和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谢舒毓轻声哄,“大家都等着呢。”

也不是非得抱着,温晚就是想撒撒娇,听谢舒毓轻声细语在耳边说话。

饭桌上,有外公镇着,大家没再说什么,一顿饭顺顺利利吃完,外出散步的散步,回房的回房。

谢舒毓跟着表姑姑收拾饭桌,回头看,电影频道重播《忠犬八公》,温晚抱膝蜷在沙发,纸巾已经准备好。

这部电影小时候她们一起看的,也是在电影频道,温晚看完,嚎啕大哭两小时,家里的小狗被她抱在怀里,沾了一身的眼泪鼻涕,满脸生无可恋。

后来小狗离世,温晚长大,情绪收敛很多,只是眉心紧拧,对生与死的哲学问题产生许多不解。

谢舒毓没法回答,无论是科学角度还是玄学角度,都无法掩盖事实。她说话一向不好听,有时明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却常常情绪失控,难以自持。

又见《忠犬八公》。

电影情感真挚,观者无不流泪,但谢舒毓位置尴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心中伤感,旁边温晚已经在哭,且哭得非常之响亮,她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一时哭笑不得,好难捱。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别看。

“出去走走吧。”谢舒毓站到温晚面前,遮挡了电视屏幕。

“你闪一边去。”温晚摆手。

谢舒毓上前去拉,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

“咦——”

眼尾愉悦翘起,柔情绰态,无边风月,温晚手臂一道浪,虚架在半空。

谢舒毓屈膝半蹲,胳膊肘抬过去,给她搀。

温晚坐起,谢舒毓扬声,“格格起驾了。”

“哈哈哈哈——”没走出几步,温晚绷不住大笑。

谢舒毓跟在后头,“格格还是得跟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绕后半圈,纵身跳到谢舒毓后背,手指戳她脸蛋,“原来小筷子还有这样一重意思。”

谢舒毓手勾住她膝弯,停住,用力往上颠几下,背实了,两人就这么出了门。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在学校,我发烧了,就是你背我回家的。”

温晚两条胳膊搭在谢舒毓肩膀那,头挨着头跟她说话,“那天下雨,你还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

谢舒毓忍痛一流,愣是一声没出,背上人也没掉下来。

她趴在地上,缓了一分多钟,爬起来继续走。

到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把温晚送到病床,打了退烧针,她才一瘸一拐找医生处理伤口。

血顺着流,染红了校服裤,连袜子上也沾得有,她不掉一滴眼泪,谁也不告诉。

“好像我们认识以后,你就不怎么爱哭了。”温晚想起这些,又是一阵鼻酸。

最近怎么了,眼泪泛滥,雌激素真是坏,总来招惹她。

谢舒毓记得,但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膝盖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温晚发烧,整个人都烧迷糊,她心里着急,真没觉得疼,也不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只想把人快些送到医院,受伤还是旁边护士提醒。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当时太难受,趴在桌上睡觉,张凤霞拿书打你的头,本来我挺喜欢她,后来就不喜欢了。”

张凤霞是她们初中英语老师,那时候她们已经被换了座位,所以温晚发烧,谢舒毓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后来我想起一些她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人真不怎么样。”谢舒毓谴责张凤霞。

她们说的是一件事,又不是同一件事,但相同点,是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

离家两三百米,谢舒毓累了,把温晚放下来。

夜真静,牵手在路上走,路两边绿化带,地灯排列有序,像一个个发光的小蘑菇。

温晚稍落后半步,从斜后方看谢舒毓挺拔的脊背和隽秀的侧脸。

那眉眼隐约带着笑,太暗瞧不清,只是她内心模糊的一种感觉,但万分笃定。

她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吻,两个吻,感情在持续发酵,她内心跟她是否相同感受。

“小筷子。”温晚叫住她。

谢舒毓回头,“怎么了。”

“来接吻吧。”温晚提议。

“现在?”谢舒毓环顾,“在外面呢。”

“你跟我说的在外面。”温晚可没忘,“是你把我骗出来的。”

“这附近还有人过。”谢舒毓东张西望。

“我知道有个地方。”温晚大步朝前领路,七拐八拐,来到小区内一处儿童游乐园。

四周寂静,光线朦胧,温晚爬到滑滑梯上面的蘑菇型小房子里,盘膝坐在那,拍拍身边位置,“来。”

滑滑梯就不是给她们设计的,空间局促,谢舒毓长手长脚,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角度把自己安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个带了吗?”温晚问。

谢舒毓从兜里摸出个小铁盒,四处找亮,想看看什么味儿的。

“不许。”温晚伸手夺来,启开盒子,往嘴里倒了一颗,然后揣进裤兜。

谢舒毓徒劳摊着手,“我的呢。”

“一会儿你就吃到了。”温晚声音兴奋上扬。

好吧,既然是一会儿,谢舒毓去玩滑滑梯。

桶状的空间,直径太小,她两手攀在上头,一条腿伸进去,另一条腿卡在外头,上身也完全被阻挡,“哎呦”喊了两声,“怎么办。”

温晚笑得不行,“你躺下去啊。”

“我躺不了,后面没位置给我躺。”谢舒毓干着急。

这人肢体好笨!温晚爬过去,“你起开,我给你演示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四处看,“我往哪儿起,我上天呐,你先别急着进行不行,先让我出去。”

“我感觉可以。”温晚演示倒是演示了,可谢舒毓一条腿还在桶里,她躺那,不知道是衣服材质问题还是滑梯问题,下不去。

“我真服了。”谢舒毓还维持着劈叉的姿势,温晚躺她腿中间,昂着脑袋,问“咋回事”。

抬臂遮脸,谢舒毓笑得不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晚还在那折腾,骂小区物业,“安的什么心,把我扣在这里。”

“没人想把你扣在这里……”

谢舒毓脸都笑僵,“大姐你别动了行不行,你弄到我那里了!”

她使劲推了一把,手掌护住。

“谁乐意弄你,我又不是故意的。”温晚不高兴,反手去掏,谢舒毓闷哼一声,也来气,趁机偷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尖叫,“小人!”

“谁小人!”谢舒毓真不行了,“你别弄!不然我把你头夹住。”

温晚不依,想爬上来跟她打,谢舒毓两腿一并,真把她头夹住。

“哎呀!”温晚喊了一嗓,“你想造反呐。”

谢舒毓身体折叠,完全倒下去,另一条腿终于抽回来。

“我的天呐——”

“你真是活够了!”温晚从桶里爬出来,压她身上,两手乱抓。

实在没力气了,谢舒毓半蜷着身子,双手交叉防卫姿态。

月明朗,风清润,好多年没这么疯闹过,快乐从心底发出,大笑过,身体陷入极致的疲惫,皓然天地间,她们交颈而卧。

“你听,风的声音。”谢舒毓拂开她耳边乱发,露出一整只雪白的耳朵,“自然的呼吸声。”

温晚眨眨眼睛,贴在谢舒毓胸口,“我听到的,是你的心跳声。”

节奏规律,沉稳有力,代表年轻、健康,鲜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真好。”谢舒毓环住她的腰。

“感觉真好。”温晚幸福闭上眼睛。

她们开始接吻,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谢舒毓尝到了,这次是葡萄味的,夹杂少许薄荷的清凉感觉,在她口腔中调和出新的甜蜜滋味。

只是肢体很好的温晚,嘴还是那么笨,亲一会儿就停住不动,等人来找。谢舒毓耐心引导,含住她花瓣般的唇,勾缠果冻一样柔软的舌头。

不敢肖想太多,亲吻已经足够,心里什么东西满漾,热烘烘的。

停下来休息,拥抱,幸福难以言喻。

还不想回家,又爬起来玩,这个游乐场很大,里面的设施却都很小,她们像误入小人国的两只异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到处爬上爬下。

玩到筋疲力尽,也没有电话来催,谢舒毓坐在旁边休息,看温晚坐在滑梯上张开双臂,还来不及欢呼就一屁股坐到底。

唇边笑意自然流露,持续扩张,她摸出手机,把这些愉快的瞬间保存下来。

“这个滑梯太短了。”温晚跑回谢舒毓身边,“等放假我们出去玩,玩滑沙,我在网上看到好多,特别刺激。”

谢舒毓应一声,牵起她的手。

舍不得结束,她们心照不宣绕了个大圈,接近十点才慢悠悠返回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躺床上,温晚又爬过来索吻,谢舒毓伸手摸她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被下蛊了似的。”

“没发烧。”温晚坏笑两声,“发骚呢。”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有,温晚可爱说,一边说,一边四肢牢牢把人缠住,歪理一套一套的,“在外面是那种很纯粹的亲亲,在房间里可以扭一下,是那种很欲的亲亲。”

躲是躲不掉的,谢舒毓直直躺在那,不敢接话。

温晚哪里会轻易放过,“你怎么不问问我要怎么扭。”

谢舒毓笑,“问不问你都得扭,我的意见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温晚以肘撑额,“为什么会觉得,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不重要。”

有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谢舒毓不自在躲了躲。

温晚发现了,靠近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你很不自在,你的耳朵比较敏感,是不是?”

浑身血上涌,脸唰就红了,谢舒毓猛地抬身挪去一边,“明知道我不喜欢,还是弄我耳朵,你说,你自己说,我的意见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温晚立即跟上,半秒犹豫都没有,她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因为我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你有时候发脾气骂我骂得特别难听,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所以都不跟你计较。你说不要吻我,不想靠近我,同样也是假的,我要你,你就来,我要亲,你也没有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拒绝过的!”她霎时拔高音量,试图掩饰什么,连续翻身,耳朵贴在枕头蹭痒。

温晚爬起,“你老蛄蛹什么嘛!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给碰耳朵,她偏要,俯身去咬。谢舒毓挣扎躲避,没留神已经滚去床边,翻身“咚”一下,人不见。

温晚呆愣几秒,探头看,谢舒毓掉床底下去了。

第34章我保证不再丢下你

谢舒毓裹着被子躺在那,脸朝下,背对着人。

床下铺了地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温晚喊了两声,谢舒毓却没反应。

完了。

心跳错拍,温晚赶忙跳床去捞,人翻过来抱在怀里,见双眼紧闭着,像睡着。

“小筷子?”温晚试探出声。

谢舒毓静静的。

温晚仔细去看那张脸,额角小片红痕,八成撞到床头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慌了,扭过身子扯脖就要喊妈,猝不及防,谢舒毓抓住她手腕。

回头,温晚仔细分辨,左歪头,右歪头,又抱着她晃,搞不懂她到底撞没撞到脑袋。

认真凝视片刻,见她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在憋笑。

“哦——”

温晚瞬间领悟,“原来小筷子是昏迷了,要人工呼吸。”

糟糕,露馅!

谢舒毓偏头躲,温晚本是要咬她嘴唇,她脑袋一歪,好巧不巧,叼住耳垂。

一声吟,又娇又软,搔人心,温晚抬头,目光惊疑不定。

“你发出的声音?”

谢舒毓睁开眼,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温,“你咬我耳朵,我噶——”她嘴瓢,真急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没撞到头啊。”温晚两眼放光,犹如恶狗见到肉包子,“你好红,红成大虾了,因为我咬你耳朵吗?还娇喘一声。”

温晚就是有这种本领,什么闺房话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大声说出。

谢舒毓让她闭嘴,连眼眶一圈都是红的。温晚兴奋得不行,趴在那,表情认真,“是不是很舒服。”

鬼才会回答。谢舒毓推她一把,“给我起开。”

没推开,温晚还在那,“我们那么多年,也是最近我才发现,我耳朵很不那啥。你几次靠近,我只觉得痒,不至于叫出声,我跟你说,我其实是那里……”

谢舒毓疯狂摇头表示不想听,温晚偏不,她就要说。

“我是小点点那,比较那啥。”

平时满嘴骚话,到关键时候不好意思了,“那啥那啥”,那啥是哪啥嘛。

“人身上很多小点点。”谢舒毓顺嘴接。

她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各方面都管不住!

“上面两个小点点。”温晚大方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手捂唇,发誓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温晚匐在那笑,“我本来没想描述那么详细,你偏问。”

她噗噗直乐,“你们搞科普的,不是都提倡要尊崇科学,讲究事实,我认真跟你探讨来着。”

“我下班了。”谢舒毓尽量保持严肃。

笑死人真不是夸张说法,温晚快上不来气了,双肩一阵乱抖,跟谢舒毓在一起,她不是大哭就是大笑,情绪起伏激烈。

“那麻烦你,辛苦、辛苦加个班。”温晚笑到话都说不完整,“为什么我的小点点……”

“不对不对。”她摇头纠正,“我说错了,我是问你,既然你耳朵有感觉,那你小点点呢,小点点有感觉吗?”

“我没小点点。”谢舒毓木着一张脸。

“没有?没有?怎么会。”温晚猛地凑近,大眼忽闪,睫毛乱扫,像只快乐的小舞狮,“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无头骑士!”

“神经病。”谢舒毓真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来没听说过,无头骑士的头是那个头!

“我不相信。”玩嗨了,温晚手直接伸进去,“我帮你检查检查,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先天没有还是后天没有。”

洗完澡准备睡了,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穿,谢舒毓迅速蜷身。

温晚跪骑上方,表姑姑给她添的那两碗米饭真不是白吃,力气可大。

“明明就有,你骗我。”她娇哼一声,“我要惩罚你。”

两人在床下打架,谢舒毓竖躺在地毯,身上被子裹了半截,妨碍发挥,温晚死死按住她手,不许反抗,就剩张嘴,牙关“嗒嗒”,四处乱咬。

谢舒毓其实有点矛盾。

已经亲过那么多次,按理说该习惯了,可每次,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害她不能全情投入,总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下意识反抗。

偏偏,她越反抗,温晚越兴奋,原本还略有所顾忌,现在甚至有点强取豪夺的暴力爽感。

她的吻毫无章法,完全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湿热扩散至脆弱的咽喉,谢舒毓“嗯”一声,到底没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抬头,好整以暇,“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哪里学来的破台词。谢舒毓偏过脸,忍笑。

温晚趴在她身边,手指好奇触碰,在她颈间游走,“你转过脸的时候,脖子这里看起来,像有根头骨是撑起来的,但仔细一摸,又没有了。”

“颈部的肌群和筋膜。”这方面,谢舒毓还是很愿意为她解惑。

“很性感。”温晚花痴脸,“你的肌群和筋膜。”

倒也不用描述得这么仔细。谢舒毓笑起来,从侧面看,那个单边的酒窝非常可爱。

温晚忍不住去亲,有一下没一下,“小筋膜,我亲得你舒服吗?”

她记得谢舒毓说过,这里很多血管,非常危险,不咬,唇瓣轻触,游离,舌尖细细地舔。

那么多花招,神仙也扛不住,谢舒毓不舍推开她,渐渐开始回应这个吻。

真奇妙,就怎么亲都亲不够,每次都亲到嘴皮发麻,温晚也越来越无法满足,她动作起来,渴望更多,在混乱中,谢舒毓防备不及,醒过神,温晚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反应,谢舒毓想推开,正准备那么做,手臂发力,温晚低声哀求“不要”,气息流淌在颈间,热热的一汩。

“小碗。”谢舒毓试图唤醒她。

温晚不为所动,贴着她自顾自忙,身体有节奏律动。

谢舒毓整个人“轰”一下炸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丧失所有感知。

她僵在那,双手徒劳垂放在一边,手心向上,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天花板,身体随之小幅晃摆,大脑被迫停止思考。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温晚缩在她怀里,一声高一声低,细细哼起来,像小狗呜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尾音拐出好几道弯,呜呜嗯嗯,活了似的,打着转往人心里钻。

逐渐声音高昂起来,她有在努力压抑,不情不愿往外泄,好可怜,强忍一阵,憋得实在难受,干脆破罐破摔,启唇痛快喊了几嗓。

好了,又变成那种蚊子哼哼,嘴腾出空,没够去亲,一张脸艳若明霞,双眼含着汪,疲倦半睁不睁,犹如吃醉酒,懒懒眨两下眼皮,脑袋晃荡着倒下去,半天不动,唯有沉重的呼吸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久,找回身体知觉,谢舒毓胸腔漫长起伏一下。

温晚有气无力,“小筷子,我好了。”

“我知道。”谢舒毓回答。

“你好冷漠。”温晚撑起身子,眼波流转间,无边风情,“都不抱抱人家,哄哄人家。”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舒毓问道。

温晚娇笑,又没骨头似倒下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人心口戳,挺理直气壮的,“拿你自卫。”

还好意思说!谢舒毓无力吐槽。

她独自生会儿闷气,讲不清楚在气什么,反手从头顶床头柜摸到包湿纸巾,“擦擦。”

“你给我擦。”温晚快速接。

不可能,谢舒毓把她撂一边,纸巾就放那,起身去卫生间。

温晚爬起跟上,没走两步,“哎呦”一声,扶着飘窗台,要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应迅速,谢舒毓反手捞个满怀,“是不是崴脚了!”

“有点。”温晚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浑身软,还没适应过来。”

谢舒毓面无表情看着她。

温晚笑眯眯认真端详起这张脸,这一看,不得了,额角怎么有块青。

手指轻触,温晚面露担忧,“你刚才撞到了?”

谢舒毓没说话。

温晚立即站直,扒开她刘海,“你怎么不说呢?撞到的时候连叫也不叫一声。”

“没你那么爱叫。”谢舒毓淡声。

一语双关,温晚怎么会听不出来,又心疼,又好笑,“你起码出个声,让我知道你疼了,不舒服,我就不会继续那样。”

她眼睛里真实的怜爱流露出来,看谢舒毓额角那一小块皮下渗出血,红红紫紫的,刚开始确实没有,这会儿才显出来。

“小题大做。”谢舒毓不爱搞这些形式,无所谓摆摆手,“喊出来就不疼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动不动就哼哼唧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码发泄一下。”温晚拉着她不许走,要说清楚,“还是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不管,你心里,我是只会索取的吝啬鬼吗?”

“别说这个了,你赶紧洗洗,黏黏的肯定很不舒服。”谢舒毓岔开话题。

温晚不动,“你为什么总这样,忍着,什么都忍着,你就那么能忍。”

“你去洗洗。”谢舒毓重复。

两人僵持。

过了半分钟,温晚先松手,“我去找药箱,给你拿药擦。”

温晚出门,谢舒毓进了卫生间,镜子面前站了会儿,脸上颜色还没褪,脑子一团浆糊,揉揉眼睛,她把睡裤一边撩下去,低头看。

她瘦,胯骨那块明显突出,上下一片被蹭得红红。

谢舒毓佩服,实在佩服,温晚这样都能到,是真饿急眼了。

她自己也不太好,洗完澡才换的,又弄脏了,扯了两张纸在那擦,弄半天还是觉得不行,干脆脱下来洗。

她光着腿站洗手台面前,洗衣皂搓出丰富的白泡,有冰凉的水珠飞溅在腿部皮肤,出神想着事情,没留神温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经意抬头,镜子里正笑眯眯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颊两抹飞红未散,一张脸灿若桃花,温晚倚着门边,手里拿瓶红花油,咧嘴笑,“湿了啊。”

强自稳住心神,谢舒毓把搭在架子的睡裤取来,穿上继续洗。

成心使坏,温晚走过去,嚯!给一下脱到小腿肚。

缓慢回头,谢舒毓看着她,“你是小学生吗?”

温晚挑衅扬眉,“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舒毓弯腰穿上。

她背过身,继续洗,温晚又去脱,不够,还伸手在人屁股上掐了一把。

“手感蛮好的,看着瘦,小腚肥嘟嘟。”

什么破形容!谢舒毓想笑,笑不出,裤子提上去。

没够,温晚还脱,谢舒毓这次防着,手拽着两边,“你吃错药是不是?你脑子指定有什么毛病。”

“你不忍了?”温晚跟她脸贴脸站着,噘噘嘴就能亲到的距离,“你不是挺能忍的,憋憋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样嘛。”谢舒毓问。

温晚说没想怎么样啊,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她返回床边,内裤脱下来,“给我也洗洗。”

谢舒毓站在卫生间门口,脑袋上顶块带蕾丝花边的小布头,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温晚还是留手了,担心真把人逼疯,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拿红花油给她揉揉额角的小鼓包。

房间里满是药味,谢舒毓去把窗扇开大些,几次想摸摸额头的伤,想起涂了药,及时收回手。

她回床上躺着,只觉身心俱疲。

“我讨厌你!”温晚扑来怀里。

无奈一声叹,谢舒毓手掌落在她后背,快速呼啦几下,“你真是要弄死我了。”

“是你要弄死我了。”温晚纠正。

“是你要弄死我。”谢舒毓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是你。”

谢舒毓:“是你。”

温晚:“那你死吧。”

谢舒毓:“你先死,我给你陪葬。”

温晚一个激灵,“大晚上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有道理。”谢舒毓双手合十,“童言无忌,勿怪勿怪。”

最后一天了。

早上吃完饭,温晚回房收拾东西,下午她想去谢舒毓住的地方看看,之后就在那待着,直到晚上,再打车去高铁站。

表姑姑给弄了好多腌菜和辣椒油给装包里,温晚嫌麻烦,说不要,谢舒毓接过去,“我帮你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你拿去吃吧。”温晚干脆都给她,跟表姑姑解释,“小筷子那没什么厨具,这些东西煮粥,下面条,她比我更需要。”

“行。”表姑姑点点头,“会心疼人了。”

被心疼那位闷不吭声在旁收拾,表姑姑回头看一眼楼上,凑近小声说:“其实我觉着也行,你们两个,我不反对,你们现在要不乐意说,就不说,我也不说,帮你们瞒着。”

“什么呀?”温晚装作不懂,“我们是好朋友来着,几十年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心疼她啦,表姑姑你讲话好奇怪哦。”

谢舒毓给保鲜袋打结,东西放书包里,又给书包拉上拉链。

她点两下脑袋,对温晚的话表示认可,脸上看不出情绪。

表姑姑哪知道她们之间那么多弯弯绕,俏皮眨眨眼,“懂,我都懂。”

“姑姑真误会了。”谢舒毓解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表姑姑一下垮脸,心里可想骂人,身后有开关门的动静,她回头,见是外公,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温晚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出来迎,走的时候,只有表姑姑和外公来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嘱的话说了好多,年年月月,都是那几句,少吃外卖,别熬夜,适当运动,以及早点回家。

上车,温晚挥手跟大人拜拜,“外公要保重身体,表姑姑也别老跟我妈吵架了。”

外公看起来是个挺严肃的老头,还有些小怪癖,比如他明明没瘸,腿脚也还算利索,却老喜欢杵拐。

因为他年轻时候,习惯手里拿根木棍,哪个小学徒手脚笨,不听话,就拿棍子抽,温晚他爸那时候没少挨揍。

他站在家门口,挥挥手,说“一路平安”,表姑姑把她们送到车门边,隔着半扇车窗玻璃,“管好你自己。”

温晚回头,“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人们。”

“走了,表姑姑。”谢舒毓说完,车上路,屁股一下挪到车门边,恨不得跑出十万八千里。

温晚岂会不懂,搁这儿生闷气呢。她心里白一眼,一天八百个情绪,真难伺候!

城市太大,远不是她们出生的那个小县城可比,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街巷里绕啊绕,处处熟悉,又处处陌生,那么远,半天都到不了。

城南下雨,城北却晴朗,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更为遥远,好像都不在一个时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排车座,她们之间,伸手可触,却也隔了两个大大的旅行包。

窗户打开,风吹得长发乱舞,谢舒毓沉默看着车窗外,侧脸轮廓清瘦,眉宇清愁。

温晚知道她不高兴,偏生她这副清冷模样最惹人着迷,温晚总被诱惑,想看她眼红失控,咬着牙根暗暗发力。

跟旅行包换了个位置,温晚挨去谢舒毓身边,蛮不讲理往人大腿一横,“我累了。”

谢舒毓拿出手机看了眼,“还有半个小时,你眯会儿。”

还不够,温晚嘟起嘴巴,要亲。

谢舒毓淡淡移开目光。

温晚顿觉挫败。她还要怎么样嘛,逼不得,劝不听,哄不好,这女人好麻烦,好难攻略。

没剩多少时间了,来软的还是硬的?纯情的还是骚气的?热情的还是冷漠的?

温晚手扯着谢舒毓衬衣扣子玩,心里闷闷的。感到些许的疲倦,她闭眼休息,睫毛安静贴合在眼睑,今天素颜,少了些往日的光亮鲜活,犹如一朵清丽的白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眼凝视片刻,谢舒毓手掌落在她乌黑的发顶,柔抚。

温晚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瞳仁深处,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讲,却遭遇冰封。

谢舒毓现在住的地方,温晚是第一次来,比之间的大,新,也更空,客厅就一张餐桌,一个沙发,阳台几盆绿植,还有个洗衣机。

“房间是哪个?”温晚到处看,门都关着,她不知道是哪一间。

“你猜。”谢舒毓在门口换了鞋跟过来,“猜错不许进房间,立马把你赶出去。”

房子的布局温晚不太熟悉,但通常情况下,最好的房间都是跟阳台一个朝向。

温晚猜错,她指了最小的一间次卧。

按照谢舒毓的性格,她肯定会选最差的房间,但搬家那天左叶来了。

“一号女嘉宾遗憾离场。”谢舒毓打开卧室门,没真赶她出去。

谢舒毓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包括小时候买的那些杂志,温晚送的别针和发卡,她自己做的小手工等,每次回家拿一点,这些年慢慢搬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去一些基本家居,房间里最多的是纸箱和画,她不想弄坏房东的墙面,画都堆在角落,为搬家卖掉不少,否则更多。

温晚提着旅行包,跟谢舒毓站在门口,第一感觉,拥挤。

“怎么不放外面。”温晚不解,“客厅空间很大,没人住,放下东西应该没事吧。”

“不喜欢。”谢舒毓接过温晚手里的包,撩开桌布,放在书桌下的小地毯,“不是我的领地了,没有安全感。”

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给温晚倒了杯水,有喜欢的人第一次来家里做客那种局促感,尽管她们已经很熟。

“是不是很乱。”

不乱,温晚摇头,“你整理得挺好的,就是感觉好多东西。”

“舍不得扔。”谢舒毓同样是恋旧的人。

她走的时候太匆忙,就想着快些见到温晚,床上没整理,这时先把床笠换了,才示意她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捡了她换下来的床笠垫着屁股,就坐在床尾那一小块,还在好奇地四处看。

谢舒毓开始拆枕套,“你别看东西多,以后我买了房,这里放一些,那里放一些,很快就会稀释掉的。”

她都安排好了,腾出手比划,“有那种挂画轨道,用膨胀螺丝固定在墙面,画可以随便挂,布局和拆换都很方便。”

“我关注了很多家居博主,他们的挂画都是买的,我不用,我画很多,到时候都挂起来,家里墙全部挂满,也是一种风格。”

又说这几年房价好像都在降了,希望还能再降降。

“本来想买公寓,钱是够的,能立马住进去。但又感觉太小,还是普通的两居室三居室比较实用,有个小阳台,能种点什么,再养个小宠。”

说到未来,谢舒毓脸颊发光,双眼格外熠亮。

她说,长大的感觉真好,喜欢小时候,仅仅是喜欢和温晚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记忆美化了苦难,把伤心都掩盖。

手里捧个陶瓷水杯,温晚默默听她说着这些,忽然抬起头,“那你可以不要跟别人结婚吗?”

惊愕,谢舒毓停止动作,看向温晚。

“那种世俗家庭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温晚站起,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手指太过用力,根根泛白。

“我们可以一起买房住的,房产证写两个人的名字,我保证不再丢下你,你肯定也不会丢下我,我们永远在一起,直到老去。”

顿了顿,好怕她拒绝,补充说:“朋友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章我的味道好闻吗?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结婚,至于温晚口中的“世俗家庭的幸福”,并不在她所认定的幸福范畴里。

幸福是没有标准模式的。

她没想太远,也不着急,努力工作,认真搞钱,房子肯定会有,阳台会有,小宠也会有。

但……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谢舒毓不当真的。

“你的家人怎么办。”

她们情况不一样,温晚家人都很爱她,她在家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是说以后嘛。”

温晚小口喝水,睫毛不安扑簌,想起什么,飞快舔一下唇,“我们两个都不结婚的话,没有后代,到老了还是得有个伴,我们搭伙过日子嘛,能彼此照应着。”

非常理想化,诱惑满满。

“你考虑确实长远。”谢舒毓却摇头,“但话别说得太早,到时你或许会有别的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笑一下,“我很高兴,我存在你的人生规划里,很高兴你记得我。”

温晚知道她又在翻旧账,可每一次,明知结果,还是管不住嘴要怼上几句。

“别的人选?谁,是谁。”

“董益君啊,还能有谁。”谢舒毓心嗤一声,那个哪里都不如她的小君。

“这事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翻篇了?”温晚把水杯放在旁边桌子上,踢了拖鞋盘膝坐在床尾,准备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谢舒毓没出声,枕头丢一边,开始拆被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担心你跑去跟人结婚吗?”温晚看着她。

“有屁就放。”谢舒毓开始解被套里面拴被子的两根绳。

“因为你妈让你去相亲,你就去相亲,所以我合理怀疑,她哪天随便找个男的提溜到你面前,甭管你认不认识,让你领证你就领证,让你生娃你就生娃。”

温晚声音很大,反正这套房子里除她们之外也没别人了。

“大孝女嘛,谁有你孝顺,生怕我们耽误你,撒谎说家里有事,我当多大事,还专程打电话问,哎呦喂,编得多像样啊!”

温晚不提还好,越说越来气,手比个六竖在耳朵边,绘声绘色的,“嗯,我妈让我去给她办件事,实在走不开,这会儿正忙着,回头跟你说吧,嗯嗯,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戏真多,摊开个巴掌,手指戳一下,表示电话挂了,然后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小手给脸颊扇扇风,“可算摆脱那个麻烦的女人了。”

谢舒毓对天发誓,当时没有这句。

“你不做演员真可惜。”她把拆下来的被套扔地上,“你考什么财经学院啊,你应该考戏剧学院,你出道多好,当演员,大明星,一年好几个小目标,直接包养我得了,你来当我妈,我指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抓鱼我绝不杀鸡。”

“我当时就知道你会这样。”

旧事重提,谢舒毓同样不爽,“你有站在我的角度,认真为我考虑过吗?你想过我的难处吗?你就会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觉得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温晚摇头,表示不理解,“你跟我吵架的时候,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你妈面前就哑巴了,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相亲你就相亲,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谢舒毓笑了,“傅明玮那事,你当时也可以直接拒绝,你是怎么做的呢,要我帮你回忆吗?”

好好好。

温晚连连点头,“你就这么对我是吧,我好心好意,我关心你,说大家买房一起住,怕你老了以后,哪天悄咪咪死屋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你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生前哪管身后事,死就死了呗,我无所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两手一摊,“我没那么高素质,死还挑地方,挑场合,不像那些大明星,动不动就担心占用公共资源。我不怕,我无所谓,总会有人收尸的,会收我去火化的。”

“你应该去说脱口秀。”温晚冷不丁一句。

“考虑一下吧。”谢舒毓弯腰收拾换下来的床品,准备拿去洗,温晚把床笠顺手递过去,“还有这个。”

谢舒毓接过,往阳台去,温晚跟在她屁股后面,“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住呗。”

“跟你住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谢舒毓有在认真考虑了,她开始试探,“你成天好吃懒做,跟你住一起,我得累死。”

“你有什么可累的,现在家电齐全,洗碗也有洗碗机,卫生一周请人上门做一次,至于那些晾衣服了,洗内裤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是自己做的。”

急于表现,左右看看,温晚飞快拿来洗衣凝珠,两手捧着,“我这不挺有眼力见的。”

小模样怪可爱。

刚才还满屋子火药味儿,吵得不可开交,她撒撒娇,卖卖萌,谢舒毓笑就藏不住,“那煮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煮饭你自己也得吃,不就多双筷子的事。”

温晚撩了把头发,理直气壮说:“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不值得你为我添双筷子呐,我还为你提供情绪价值呢,我是多可人的一个小女孩。”

什么可人,气人还差不多。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谢舒毓跟她商量,“还有四五个小时,你怎么打发,休息,还是下楼转转。”

“我不出去。”温晚调头就往房间跑,“我睡觉。”

赶在谢舒毓回房前,她迅速把自己扒光,钻进香喷喷的被窝。

床垫没她的软,被子好香,说不出的香,是谢舒毓身上的味道,从小到大的味道,就姑且称之为直女的香吧,总之好闻,她用力地嗅,试图把气味收集到身体里带走。

谢舒毓回到房间,看到被面散乱的几件衣物,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知道温晚又给她上招儿了。

“干什么。”明知故问,谢舒毓扯了扯被角,“人家刚换过,你都没洗澡,脏兮兮往里躺。”

“我不脏。”温晚全身都埋在被子里,只剩颗脑袋露在外面,“我昨晚洗了,白天也没出汗,全身滑溜溜的,干净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

谢舒毓在床边坐下,不知该如何往下。她一向是被动的,没有人继续发号施令,她可以就这么坐着,一坐好几个小时。

小画家嘛,屁股很稳的,从小练出来。

“你把衣服脱了,陪我上来躺会儿。”温晚下达指令。

温晚在外是果决干练又不乏端庄婉约的都市丽人,私下却很喜欢一些色彩鲜艳的可爱小东西,谢舒毓受到她影响,三件套也少女得很,什么小兔子小熊,蓝白格子。

保持矜持,谢舒毓手指摸着被面上胖兔子的粉白小嘴,“大白天就睡觉,不像话。”

“想睡就睡呗,管什么白天黑夜。”温晚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搭在谢舒毓手背上,轻轻捏了两下。

谢舒毓回头,她皮肤光滑,像一截刚削皮的山药,白生生,水当当。

视线随之往上,半个肩膀圆润小巧,不是现在大众审美追求的直角肩,她的小骨架被表面均匀的一层皮脂包裹,看起来非常美味。

谢舒毓不太喜欢那种崎岖的美,看起来很硌人,尽管她自己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帘半拉,房间昏暗,温晚在被子里踢两下,“快点嘛——”

“好吧。”谢舒毓脱了外套和长裤,留一件白色小背心,掀开被子躺进去。

脱衣服的时候,她感觉特别奇怪,尴尬又期待,她们要抱在一起了。

被子里好冰,还没适应,谢舒毓身体微微瑟缩,下一秒,温晚贴来,她立即感觉到暖,并渴望那暖,本能把对方抱紧。

接吻,自然发生,橙子味薄荷糖瞬间把她们带回青涩的少女时代,那走在蓝天白云下,寻常又并不寻常的每一个午后。

在县城上学时,课业还相对轻松,中午放学回家吃完饭,可以借口温习功课,背上书包跑去温晚家,午休半小时,两人就出门到处闲逛。

弟弟出生,带走了许多本该降落在她身上的关注,谢舒毓倒不觉得被冷落,乐得自在,跟温晚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

中途会发生很多好玩的事,遇见同学,看人家两口子打架,爬树偷摘果子,河边捡石头……

好快乐。

过往种种,脑海中走马灯,遍遍重复,唇瓣分离时,回归现实,彼此呼吸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想了。”温晚贴在她耳边讲话。

谢舒毓干巴巴说:“你别想。”

“我就想。”温晚才不会乖乖听话。

谢舒毓说“好吧”,“你慢慢想。”

“你要帮我。”温晚抓住她手。

底线点点丢失,谢舒毓僵直不动,配合地绷紧了胯胯骨,“那你自己弄。”

“我不。”温晚变本加厉,“我要你帮我。”她抓着那手,往下边送。

布料轻薄,几乎没有,触感模糊像抓了把奶油,却是热的,非常热。谢舒毓脑浆沸腾,迅速抽回,将她推离至一边,从被里逃出,背身坐在床沿。

温晚还来不及沉溺,下一秒被丢弃,双眼流露出伤心,口中含糊兜着“小筷子”,声调拉得长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还有点冷,手臂和大腿皮肤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谢舒毓坐在那,感觉她软软的小手搭上来,顺着肩,一路滑至手臂,后背整个覆上,形状格外清晰。

“你过界了。”谢舒毓提醒说。

温晚从后完全把人抱住,“啾啾”吻那雪玉的肩,“我们两个,也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又去吻那耳垂,“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关系多好啊,冰棍,面包,辣条,烤肠,什么都是分着吃,从来不嫌弃谁。”

谢舒毓偏脸躲,耳边她絮絮叨叨,讲述她们的曾经。

“如果你要说接吻不对,可我们偶尔连牙刷都共用,好小的时候就接吻了,对不对,既然接吻可以,那别的也可以。”

“我想跟你。”温晚低声蛊惑,“我的第一次,想和你。”

她不厌其烦暗示,表明她的忠诚,谢舒毓其实并不介意,可心里到底还在顾虑什么,讲不清。

“外面冷。”谢舒毓转身,把人重新塞进被窝。

温晚急迫挽留,手臂缠上她的脖子,腿搭上她的腰,使劲坠着往下陷。

没撑住,谢舒毓倒下,温晚趁机翻转,白色晃荡几下,埋住她。

“呜呜”挣扎,雪堆里探出头,谢舒毓满脸通红,严厉训斥,说“你真不像话”,这次很干脆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口一点湿意,是谢舒毓嘴唇碰到,温晚平躺,望着天花板,感到深深的挫败。

是她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没有魅力吗?

当然不是!温晚立马否决,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她是个大美女,五官精致,头发柔顺,身材嘛,该收的收,该翘的翘,皮肤也保养得很好。

那小筷子为什么不跟她睡觉呢。

还是作为一个美女来说,她太普通了。老话说得好,美都是相似的,而丑却可以丑得千奇百怪……

欸,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间滴答流走,她们很快就要分开,没时间细想,温晚扯来被子盖住身体,大声喊:“谢舒毓!谢舒毓!”

人从客厅回来了,站门口,只穿着内裤和背心,两条腿又长又直,手臂垂放身侧,逆光中,腕部骨骼剪影格外令人垂涎。

想被刺穿。

“你把衣服穿上。”温晚吩咐说:“天气还有点冷,别感冒了。”

不是那种要求,谢舒毓都乖乖听话,外套披上肩,坐在床尾低头套上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盯她背影,分明一副事后的样子,却什么也没发生,太令人遗憾。

“把你那个给我,我要用。”温晚再度开口。

“哪个?”谢舒毓站在床下,卫衣拉链一拉到底,有些惘然。

温晚面无表情看着她。

“哦哦!”谢舒毓领悟,赶忙去翻抽屉,盒子里小东西摸出来,“我给你洗洗吧。”

真体贴啊。

温晚没说话,谢舒毓自己拿着东西出去,半分钟后返回,手臂伸直,递来。

那手指冰凉,一如她内心之冷漠!无情!温晚恶狠狠剜她一眼。

谢舒毓正欲转身离去,身后温晚又叫住她。

“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这地方我第一次来,我害怕。”

脊背僵硬,谢舒毓垂首站立门边,温晚说:“你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坐在床尾。温晚第一眼就知道,谢舒毓跟她用的同款,左叶分享过的。

“你用得多吗?”温晚好奇。

谢舒毓摇头。她确实不常用,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两三个月都想不起。她有在克制,减少对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身后有了些细微的响动,谢舒毓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手心摊在大腿,视线凝固在模糊的掌纹,听她起先只是低而急促的鼻息,渐渐不能满足,启唇,让更多氧气进入身体。

空气莫名沾染些许玫粉颜色的旖旎味道,是从她口腔流出,谢舒毓耳根发烫,忽觉干渴。

桌上放了个陶瓷杯,里面有温晚喝剩的半杯水,谢舒毓想端过来解解渴,温晚声音更大,耳边高高低低,呻唤起来。

她抵达时,谢舒毓手心收拢,指甲从来修剪得干净圆润,不觉得痛,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温晚结束后,还得再哼唧好一会儿,代表她很舒服,很满意,昨晚就是。

今天却没有,她声音冷不丁响起,“你拿去洗吧。”

缓缓吸气,找回一点力气,谢舒毓起身,敛目接过。

有点湿,还带着她的体温,谢舒毓转身离开,走到洗手台,温晚看不见的地方,无意识地,举起闻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闻到什么,但她后知后觉,这种举动太奇怪了。

干嘛呢?死变态。

洗手液搓洗,擦干,没再胡思乱想,谢舒毓返回房间,把东西放回去。

一抬头,温晚跪在面前,一手撑在被面,一手拿纸巾,正给自己擦。

姿势太撩人,偏偏温晚表情毫无半分谄媚,她坦坦荡荡,身体线条自然起伏,长发垂摆在身前,虚掩小丘。

“还有这个。”温晚丢过来一块三角形布料,“拿去洗。”

谢舒毓才看清,那玩意薄到几乎透明,她内心真实感到疑惑,“这个不会夹屁股吗?”

“不会。”温晚擦好了,纸巾扔在垃圾桶,重新躺下去。

这种谢舒毓都是晾在房间里,她床边有个小的落地衣架,平时也用来挂包挂帽子什么。

她忙完了,温晚又吩咐,“衣服脱了,上床来陪我躺着,我要抱着你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不爽。”温晚靠在她怀里抱怨,“跟自然抵达的那种感觉不一样,不过瘾。”

科技固然高效,却太过缺乏人情味,虽然她昨晚也是自己在忙,但谢舒毓在旁边陪着,她吻着她,想着她,没花费多大力气,很快就到了。

“还有多久。”温晚说。

谢舒毓拿起手机,“才过去半小时。”

“我走以后,你会想我吗?”温晚不捣乱了,乖乖在她怀里躺着,听她平稳有力的心跳。

“我常常都在想你。”谢舒毓回答。

她没撒谎。

“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洗完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培养睡眠的时候。只是,更多是回忆。”

有时,你甚至会出现在梦里。

温晚扬起脸,“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想我吗?”谢舒毓反问。

当然,温晚点头。

“你也没有告诉我。”

谢舒毓声音沙沙的,带点委屈,“你不主动找我,我不知道贸然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

可爱的她,漂亮的她,凶凶的她,哭哭的她,身边也许已经有人陪伴。

温晚一下觉得好难过,“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给你的印象那么坏,让你连个电话都不敢给我打。”

呼了口气,她嘟嘟嘴巴,“好吧,以前不管,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你要每天都想我,你不敢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你打,你要接,没接到事后也要立马给我回过来,记住没?”

点点脑袋,谢舒毓乖巧说“记住了”,想想补充,“我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也得这样。”

温晚滑下去,“我肯定。”

有点累了,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距离发车只有一小时,谢舒毓把她推醒。

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温晚抻着手臂撒娇,要人给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一件件交待,说担心她饿,包里给装了些小零食和水,到车站不用再买,那里通常比外面贵个三五块,好不划算,她外卖可以用券云云……

“两个多小时,很快的,你无聊就看电影,我给你手机里下了两部。”

温晚的手机密码,谢舒毓一直知道,不是谁的生日,是小时候就用在那种带锁日记本上的六位数字。

这人记性不好,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手机密码,全是一样的。

“那你没偷看我消息吧。”温晚坏笑,“我跟人聊骚来着。”

谢舒毓眼皮不带眨一下,“那你冷落人家一个多星期,估计早被删了。”

她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温晚就接了两个工作电话,以及几个短暂的线上会议,其余时间没怎么碰手机,连回家吃饭这种大事,都是谢舒毓在帮忙传达。

温晚笑眯眯,“观察得挺仔细。”

出门的时候,发现地面湿漉漉,下雨了。

春雨濛濛,更添离别愁绪,出租车上,温晚情绪不高,谢舒毓一直牢牢牵住她手。

到车站,地面全下湿,谢舒毓把人送到进站口,温晚要求说:“你亲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人呢。”谢舒毓小声。

“我不走了。”温晚耍小性子。

谢舒毓一把抱住她,“那太好了!”

“我坐地上哭。”温晚瞪圆眼睛,“我满地打滚。”

这招厉害,她真不要面子的,一咬牙一发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谢舒毓左右看看,飞快亲一下她的脸。

临走前,温晚踮起脚尖,她们碰了碰嘴唇。

分开第一天,谢舒毓接到温晚电话,是晚上八点,她说已经到家,刚洗完澡,又问:“床品你换了吗?”

谢舒毓在电脑面前工作,足尖轻点,靠椅转了个圈。

她面向床,不太明白,“不是刚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你嫌弃我嘛——”

电话里,她的声音酥酥麻麻,格外好听,谢舒毓嘴角翘起,“怎么会。”

“也是。”温晚刚抹完脸,从洗手台走到客厅,“你给我洗那个的时候,我看到你举起来闻了一下。”

翩然转身,裙摆开出朵洁白的花,她语带笑音,“小筷子,我的味道好闻吗?”

第36章不理你了!

悠闲仰靠沙发背,长腿交叠,横搭在茶几,足尖愉悦有节奏轻点,温晚想象,电话另一端,谢舒毓此刻是何种表情。

别看那家伙整天装得冰清玉洁,其实闷骚得很,好容易害羞脸红。

温晚其实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想诈她,只是说着好玩。谢舒毓自己心虚,嗯啊一阵,说“没味道啊”。

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科学角度来讲,卫生和健康的前提,氧化之前,是水一样无色无味。

不是吧!温晚霎时挺身,“你真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闭眼,手撑额,意识到上当,旋即,耳边传来一阵爆笑,她果断掐灭通话。

温晚怎会轻易放过,开始消息轰炸。

[我跟你开玩笑,你竟然来真的。]

[闻的内裤还是小玩具?]

[真没味道啊?]

[我以为会有什么花香果香味呢……]

大姐,你看多了吧,谢舒毓白眼。

温晚知道她一定看到消息,只是怕丢脸,躲起来。

[好吧,大慈大悲放过你,你可以尽情想念我,想念我的吻,想念我的笑,想念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编辑到这里,发送,下半句,温晚决定语音唱出来。

“想念我蕾丝内裤,上面洗衣皂味道——”

谢舒毓后悔点开。

[不过,我给你留了件东西,你猜猜,我把它放在哪里?]温晚又说。

咬唇思索几秒,谢舒毓傻乎乎问:

[哪里。]

温晚没有立即回答。

[你在房间的哪个位置?]

[电脑面前。]谢舒毓老实巴交。

[面对床,你左手靠窗位置。]温晚道。

正面对床,谢舒毓依言抬头,看到晾衣架上,温晚的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被耍。

怒不可遏,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谢舒毓气得“啊啊”大叫。

[不理你了!]

温晚跑回房间,身体摔向蓬松的被面,给谢舒毓发语音。

“不要不理我嘛,虽然那上面我的味道被洗掉了,但我的床还残留了一些你的香气,我很喜欢。”

她没撒谎,也不是刻意为调情,反复强调说真有,都不敢用力嗅,好怕一下就吸干。

翻身打滚,温晚捧着手机,看谢舒毓丢来一串白眼,自己脑补出她又气又羞的小表情,两条小腿在床面疯狂摔打。

怎么回事,好像才刚认识,第一场约会结束,还没确定关系,彼此都处在互相试探的暧昧期。

想也不想,温晚直接弹了视频过去。

谢舒毓吓一跳,反应几秒,手机架在电脑屏幕,两手飞快整理了下刘海才按下接听。

温晚趴床上,“你在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谢舒毓背挺得直直,双手交握在桌面。

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温晚说:“给你看个东西。”

“嗯?”谢舒毓乖巧朝前探身。

温晚手勾住睡裙领口,猛地往下一拉,“看沟。”

恶趣味!谢舒毓气笑不得,“什么人嘛。”

明眸闪烁,温晚举着手机快乐打滚,怀里空空的,她莫名失落,嘟起嘴巴,“好想你哦。”

“才分开几个小时。”谢舒毓去握鼠标,晃醒电脑屏幕,假装自己很忙。

“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你。”温晚抓来床上的小海豚,低头猛亲几口,手指点点,“别生气哦。”

谢舒毓点开软件,却根本无心工作,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手机屏幕,软件自带滤镜吗?那张脸蛋简直完美。

“你做什么呢。”指亲小海豚。

摸摸小海豚,温晚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抱着它睡觉,你来,冷落它了,现在没有你,我还是需要它,怕它不开心,哄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惹。

谢舒毓皱皱鼻子,“都没哄过我。”

温晚一歪头,手机里的谢舒毓变得有点嗲嗲的。

“那你跟我撒个娇,我哄你。”温晚翻来覆去,坐不踏实,躺不安稳,高兴得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

“怎么撒娇啊。”谢舒毓挠挠腮帮,“我不会。”

温晚翻身坐起,现场教学,身体左右扭动,捏着嗓,“求求你啦,帮帮人家嘛——”

“除非我死。”谢舒毓瞬间严肃脸。

温晚白眼,“不会,又不学,既要又要,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不高兴,你哄我,是你分内的事,怎么还非要人撒娇才能哄。”谢舒毓歪理一套一套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温晚似乎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皱鼻子,“非要我说吗?因为你亲了小海豚,没亲我。”

“那在车站的时候,我要你亲,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勉强?”温晚大叫起来。

矜持懂不懂。

谢舒毓盯着她,不说话。

温晚扬眉一笑,“好吧,你这个闷骚的家伙,原谅你了。”

她嘴唇贴近屏幕,送出老长的一串啵啵,“小海豚有的,你都有,不要吃醋啦!”

“才没有。”谢舒毓傲娇脸。

这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温晚一直说想她,却也没要求她周末必须去找她玩。

那人家都没邀请我,谢舒毓心里埋怨。

周一上班,办公室都在讨论上星期谢舒毓和学敏录综艺那事,问好不好玩,明星漂不漂亮,谁谁是不是真的在孤立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哪知道那么多,这些破事压根不关心,食堂供应午饭,她嚷嚷肚子饿,问题都丢给学敏,拿起手机开溜。

打了饭,找个靠窗位置坐,她给温晚去了个电话,询问上午情况。

“次子没找你麻烦吧?”

一个多星期没上班,温晚忙死了,中午都腾不出空,点了外卖坐在办公桌前,一面吃一面还得回复工作消息。

“上午大部门会议,他在,但一切如常,你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谁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温晚受到妈妈很多影响,事业出众之人,不分性别,性格多少带点强势。她会撒娇,也足够彪悍,家庭是最为坚固的后盾,因此她无所畏惧,而她越是满不在乎,人家就越是在乎她。

是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却还是处处犯错,就像她跟谢舒毓之间的关系。

职场中,她一路横行,蛮不讲理,却意外讨得大家喜欢,部门里闲言碎语不少,女同事大多站在她这边,她工作能力出众,即便有不同声音,也无法撼动分毫。

挂断电话,继续忙工作,温晚心叹一声,我这么优秀,真要走,公司怕不肯轻易放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名女同性恋,还免去了多数女性婚姻和生育该享受的一系列合法权益,天选打工圣体啊!

想想又觉得悲哀,如果今天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她温晚,而是另一位同样跟她优秀的女性,却没有像她一样的家庭作为支撑,可以做到满不在乎,在面对此类复杂的职场人际矛盾时,该如何自处?

好难,女人好难,这个世界对女人为什么那么苛刻,明明大家都是女人生的,他们却全部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温晚点的轻食外卖,跟谢舒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大吃大喝,她好像圆了些,趁着分开,正好减减肥。

鸡胸肉煎得嫩滑,虾仁也足够紧实,这顿饭还算不错,稍驱散些工作带来的怨气,温晚喝口咖啡,低头正准备继续忙,办公室门被敲响。

温晚抬头,对方不请自来,“哟”一声,“没出去吃啊。”

销售经理,田茂,奔四的年纪,瘦高个,轻微谢顶,市场部门副理的另一位竞争者。

“哟,田经理。”温晚招牌笑容,“有何贵干呐。”

这层楼企划和销售各据一方,平时两个部门虽常有来往,大会小会都在一起,但平日二人并无私交,甚至互相看对方很不顺眼,会上经常吵架。

“看看你。”田茂屁股一抬,坐在她办公桌,抬眼四处打量,“那些花扔了多可惜,办公室瞧着空荡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贱男人。

温晚笑眯眯,“早说你喜欢,我上周就让小染送你办公室去。”

田茂摸摸鼻子笑,“其实我都懂。”

“懂什么?”温晚把键盘挪去一边,双手交握在桌面,面无表情看他。

“避嫌嘛。”田茂抓起她桌上的签字笔无聊转着玩,朝她挤挤眼,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只是我个人觉得,你动静闹得有点大,过了。”

哦,这个意思。

温晚身体放松,仰靠在椅,笑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啧啧,这女的,傍上傅氏的太子爷,有点手段。如此看来,副理位置肯定是她的了,哎呦我心里好不平衡,中午吃饱了撑的,上她办公室拉泡屎,给她找找不痛快,是吧?”

田茂脸色变得很难看。

温晚横臂一指,“扭头看看,门上写的什么?企划部经理办公室,不是卫生间,我没义务帮你冲厕所。”

田茂抬屁股站起来。

“可以离开了吗?”温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横什么?”田茂下巴尖朝她一点,脸涨红,被揭穿龌龊后那种无所适从的羞愤之色。

“我为什么不能横啊。”

温晚摊手,“你长那么丑,一把年纪才做到这个位置,都可以那么横,我年轻貌美,家境优渥,怎么就不能横呢?”

她抽了张纸巾,隔纸捡起他捏过的那只笔,直接扔进垃圾桶,“你尽管去背后诋毁我,如果真能对我造成什么实际伤害的话,且看,编排女对手,给她造黄谣这条路能不能帮你升职加薪。”

小染刚吃完饭上楼,甜品店里给温晚买了个大福,看见她办公室有人,本不想打扰,仔细一瞅,是销售部的田茂,知道这两人不对付,怕吵起来,赶紧过来敲门。

“晚姐。”

抬目,示意她进来,温晚换了副腔调,柔声问:“有消毒湿巾吗?”

小染不明所以,点头说有,温晚朝她笑笑,“帮我把桌角那块擦擦,沾着屎了。”

“啊?”小染瞳孔地震,“怎么会!”

田茂气个半死,愤然转身离去。

温晚使劲翻了个白眼,用力到眼眶发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染好像有点明白了,转头出去拿湿巾给她擦桌子,又递来大福,“晚姐消消气。”

温晚甜甜道谢,摁开手机,在群里吐槽。

[死秃顶]

[狗东西]

[王八蛋]

左叶跟着她骂,许徽音问那家伙没动手吧,温晚一一回复,等了会儿,不见谢舒毓,正要发脾气,来电提醒弹出。

“喂——”声调拉得长长,温晚离开座椅,走去窗边。

小染飞快抬头看她一眼,温晚满不在乎,窗边放了盆天堂鸟,她手指抠人家叶片玩,“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

谢舒毓刚吃完饭,不是很困,想回去继续画图来着。

“走半道,才看见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时间,办公室空空荡荡,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为她感到不安,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现在肯定很多人都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呗。”温晚才不在乎,“随便他们私底下怎么说,别让我听见就是,反正我可不是好惹的。”

“再说,我觉得我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如果这么简单的是非道理都分不清,只能说明那些人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而他们的愚蠢无知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不必为此烦恼。”

“你放心好啦!”温晚挪去沙发,身体歪倒,“真的担心我,就干点实际的。”

就等她这句,谢舒毓应好,“那我周末去看你,你想想要吃什么,我好提前买菜。”

坏心情一扫而空,温晚在黑色皮沙发上扭成只活蛆,“等我开口,是不是等得心都焦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舒毓不敢想象她现在笑得有多痴。

“那你的家庭聚餐怎么办呢?”温晚担心她到时不能赴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思索两秒,“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办公室陆续有人回来,谢舒毓给李副校长去电,告诉她,今晚想回家吃饭。

“这么早。”李副校长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狐疑,“那周末不回来了?”

谎话张口就来,谢舒毓说:“周末要加班画图。”

对面张姐探头看她一眼,谢舒毓赶忙摆手,捂住电话做口型,“应付我妈妈!”

“我以为你在暗示我什么呢。”张姐笑呵呵的,“心里纳闷,这孩子怎么想不开,居然要申请周末加班。”

学敏坐在位置上跟着笑,谢舒毓摆摆手,跑出办公室。

李副校长问她想吃什么菜,又抱怨说让你考公你不考,这破杂志社,一年到头画不完的图。

她其实也希望杂志能多卖点,学校每期都订,帮着冲销量,就是嘴硬。

虽说纸媒销量逐年在衰减,但她们杂志不一样,省内外诸多单位和学校都是必定刊物,而且还有很多衍生书籍,短期是倒闭不了。

到点下班,赶在晚高峰正式开启前,谢舒毓下了地铁。

温晚跟她吵架的时候,会拿两人家境说事,说她们家多有文化,瞧不起暴发户云云,谢舒毓其实真没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画国画,却是野路子出身,不在高校任职,自己在外面开画室,她妈努力大半辈子,临到退休,还是没当上正校长。再说也不是个多厉害的学校,普通中学而已。

以前在县城,两家住得近,还常来往,后来搬到市里,各有各忙,自然就生分了。

房价低迷那几年,温晚妈妈建议说有钱就快买,以后肯定涨得厉害,李副校长没搭理,过了几年,涨疯,一看不得了,急忙忙购入,买完没多久,暴跌。

谢舒毓进小区,想到这些事,有点理解温晚为什么会有“瞧不起暴发户”这种话。

肯定是她妈妈私底下跟她吐槽,李副校长死要面子活受罪云云。

说得不错,李副校长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尊心特别强。

小区好多年了,绿化带树木生长得十分高大,春末初夏,一派欣荣之景,风里是植物独有的芬芳气息。

房子虽买得贵了些,地段还不错,容积率也小,每次跟家里吵架跑下楼,四处逛逛,心情会变好些。

前面拐个弯,看见个人,上身穿白色夏季校服,下身束脚裤搭配运动鞋,是街面上很常见的那种男高中生,喜欢垫着脚尖走路,脚后跟装了弹簧似的,身形时高时低,走两步还跳起来做投篮动作。

“谢舒屹?”她喊了一声。

对方转身,双眸蓦地亮起,“姐!”

每次喊出连名带姓喊他,谢舒毓心中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荒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就给她起名叫毓,要记得妈妈生养她有多不易,而他同样是妈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还什么都没做,就是家里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

怎么他不是妈生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金箍棒转世?

“你能不能正常走路。”谢舒毓看他非常不爽。

更不爽,是无论她如何对待,谢舒屹都是那副好好脾气的样子,立即跑来挽她胳膊。

“姐你终于回家了,我好想你。”

“离我远点。”谢舒毓挣脱手臂,“讨厌男的。”

“可我是你家人。”他说。

谢舒毓嗤笑,“那又怎么样?”

她面上真实的厌恶使人退避三舍,谢舒屹松开手,“你今天不高兴啊。”

“关你屁事。”谢毓毓大步朝前。

“我专程回来陪你吃饭的!”谢舒屹大声说,两三步就追上,“那么久不见,你对我还是那么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书包里翻出个纸盒,“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专程去给你买了礼物。”

谢舒毓驻步,低头看他启开盒子,里面是只蜻蜓标本。

倒是投其所好了,谢舒毓接过,他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谢谢。”她声音柔和了些。

到家,见饭菜都上桌,谢舒屹夸张称赞,手直接伸进菜碗,李副校长笑着拍他后背,“洗手去。”

回头看到谢舒毓,点点头,“回来了,就差个汤,去帮忙盛出来吧。”

谢舒毓换了鞋,去厨房洗手,她爸刚把汤倒在碗里,“端走。”

哼笑一声,谢舒毓什么也没说,照做。

她爸回头,“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她端起汤,走人。

她爸手艺还行,知道她回家,多做了两个菜,饭桌上,李副校长不停给儿子夹菜,“上学辛苦了,多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才是谢舒毓,“来,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我姐上班也辛苦了。”谢舒屹把饭碗里的虾夹给她。

谢舒毓笑了。

真的很可笑,没长手怎么着?妈妈就那么爱夹菜,弟弟也是,像是为了弥补、安抚,每次又夹到她碗里。

“吃你自己的吧。”谢舒毓把虾还回去,“别做多余的事情。”

李副校长立马垮脸,“什么叫多余的事,谢舒毓,你在讽刺我吗?”

您知道就好。

谢舒毓本不想多说,对上她眼里灼人的火光,忍不住又补了句。

“我没讽刺谁,我就说他,我自己长手了,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

是,难得回家一次,真有什么不高兴,忍忍就过了,可哪条法律规定她一定要做个好姐姐,一定要懂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副校长搁了筷子,“你一回来就要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是不是。”

谢舒毓不是专程回来吵架的,可她突然就不想忍。

学敏那些话起作用了吗?学敏说,希望她学会拒绝,说不,对讨厌的一切重拳出击。

学敏并不知道她家情况,但好像每个女人遭遇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套过来人经验,世界通用。

“我觉得我没说错,正常吃饭就好,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给我夹菜。”

又不是谈恋爱,为了调情,每次吃饭都夹来夹去。

李副校长正要发火,谢舒屹举手,“我觉得我姐说得对,妈你以后别老给我夹菜了,这样真挺烦的,我自己会夹。”

“好了好了。”

她爸出来打圆场,“小毓难得回家一趟,就不要吵了。还有老婆,你也真是的,你就算夹菜,也应该是由大到小,按照顺序来嘛。”

“那弟弟离我近,我就先夹给弟弟了嘛!”李副校长样子好委屈。

“姐,我们换位置。”谢舒屹起身,“你挨着妈妈。”

谢舒毓看着这一家人,想给他们鼓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好坏,好刻薄,好小气,作为家里的长女,简直不成体统。

谢舒屹还在旁边站着,她爸说:“都让你别做多余的事,你坐下。”

这就是温晚口中的知识分子家庭,一句话好几层意思,每天都在做理解。

谢舒毓筷子戳两下碗里的米饭,那她必须得参与啊。

“哎呀我能理解,家里来个多余的人,做多余的事,都是在所难免嘛。”

第37章痛苦的根源

谢舒毓承认自己有点找事的嫌疑。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多好的氛围,她两三句话,挑起战争。

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往后呢,难道余生都要用忍耐换取和平。

如果是谢舒屹在饭桌上像她这么阴阳怪气,李副校长还会拍桌子打板凳让她滚出家门吗?

不会。

李副校长会说,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啦,还是跟同学之间闹矛盾啦,要不妈妈给你买双新球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或许都不会发生,在爱与宽容浇灌下成长,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才不会跟她一样,内心如此阴暗狭隘,人家好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虾仁让出去,座位让出去。

本来打算在家过夜的,谢舒毓背了个装洗漱的包,挂在座椅靠背。

她进门换了鞋直奔厨房,屁股连沙发都没沾一下,潜意识尽量让自己与周围减少接触,以便抽离时把创伤面压缩到最小。

竹筷飞起,打到她的眼睛,她本能捂住,双肩防备高耸,躬身面朝墙壁。

“姐——”

谢舒屹高喊一声,手扳她肩膀,忙弯腰查看。

“滚!”她扬臂甩开。

意识到自己失态,李蔚兰迅速起身来到她面前,“小毓,我看看你。”

谢舒毓倔强团缩,拒绝关怀。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样的话,你难道真觉得拿你当外人?”

李蔚兰强势去抓她手腕,谢舒毓完全背过身,包藏自己,几乎快缩到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爸绕桌半圈,冲李蔚兰摇摇头,蹲在她面前,嗓音低柔,说你先把手松开,看看眼睛。

谢舒毓想走了,一手捂眼,另一只手去拿挂在椅背的包,谢舒屹先她一步,抢过抱在怀里,“你才刚回来。”谢舒毓伸手去夺,两人拉扯,场面一度混乱。

最终家长出面,把两人分开,李蔚兰扯了谢舒毓袖子,把她拉到沙发边摁着肩膀坐下,手按在她额头,迫使她仰脸,再野蛮用手指撑开眼皮。

暴力关怀,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压制怨气,对她忍耐已久,却无可奈何。

谢舒毓整颗眼球布满血丝,不知是打的,揉的,还是气的。看过了,又怎么样呢,中年女人垂手不知所措站在她面前。

她爸在冰箱里翻了个冰袋出来,用毛巾包着,旁边伸只手。

李蔚兰接了,给她贴在眼睛上,“敷一会儿。”

“姐,你没事吧。”谢舒屹挨着她坐下。

“你上一边去。”她爸说。

都知道她讨厌他。

自己做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袋无用,指尖寒意扩散,眼睛并不舒服,但如果她的妥协可以让他们感觉心里好受些。

谢舒毓初衷不是这个,天平短暂的倾向并不能弥补过往种种亏欠,她不是故意挑起矛盾,也不是要家人全部围拢在身边,为她紧张。

到底想要什么,谢舒毓糊涂了。

她高中在市里读,那时候李副校长还不是李副校长,她爸的画室也没开起来,家在县里,她只有寒暑假和五一国庆这种长假才能回去。

那时候已经有弟弟了,弟弟还小,全家人宠着他让着他,应该的,她是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弟弟小小一个,粉白可爱,可爱的东西女孩都喜欢,手伸进摇篮,尝试把孩子抱起,学大人摇啊摇,不经意抬头,对上女人充满防备的一张脸。

谢舒毓那时候就想问问她,妈,你怕什么呢,难不成我会把他摔死。

你又为什么担惊受怕,你心虚什么。

亲昵贴脸,对孩子表现出喜爱,换取一个宽慰的笑意,再低头,对这个小孩好像没多少爱了。

有人比她更先察觉到情绪的细微变化,上前弯腰接过小孩,说“你抱不动,当心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之后,谢舒毓再也不碰他,她刻意疏远,人家还不满意,连连摇头,说孩子真不能拿给别人养,都不跟家里亲了。

跟爹妈不亲,跟弟弟也不亲,还喜欢争风吃醋,弟弟那么小,你有什么好争,一点当姐姐的自觉也没有。

寄宿在别人家,关系再是亲近,也要注意分寸,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千万不要反客为主了。

这方面谢舒毓倒是相当自觉,适度巴结讨好,生活中处处谨小慎微,不是主人的错,是她作为客人一种天然的自觉。

上大学,搬离温晚家,住到宿舍,终于有了块完全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寒暑假提前找好兼职,活儿脏点累点不怕,只要有张睡觉的小床。

家里买了房子,给她划出去个小房间,她东西堆那,人不在,给弟弟树立了刻苦耐劳的好榜样,还不耽误人家三口甜蜜,够自觉。

再后来,杂志社给她分了宿舍,她才终于安定下来。

谢舒毓从不抱怨工作辛苦,工作给了她钱花,给了她房子住,给了她另一种健康的,有尊严的生活,让她腰板挺直,不再唯唯诺诺。

眼睛好些了,谢舒毓把冰袋放在茶几上,清清嗓,“我想回去。”

她爸来劝,“你要回哪里,什么叫回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还装什么客气,谢舒毓直说:“这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一趟趟的,她的东西早搬走了,又不是没看见。

不许走,谢舒屹把她背包藏进房间,李蔚兰说那你回房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常回家,房间是最小的一个,里面堆满杂物,属于她的,只有靠墙一张小床和书桌。

谢舒毓坐在床边,眼睛不疼了,就是酸,心里空空荡荡,想抓住点什么,她捞起枕头,抱在怀里。

三件套是她小时候用的,有点旧了,洗到泛黄,但应该是刚换上,有清新皂粉味道。

她讨厌自己的敏锐和感性,还会因为这种小细节眼眶发热。

说坏,没到离家出走,永远也不要联系的地步,说好,喉头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过了几分钟,外头有人敲门,谢舒毓不想说话,咳嗽一声。

门开,她爸端个大碗进来,里头小半的饭,大半的菜,还有个吐骨碟。

“饭桌上你没吃几口。”她爸说。

饿,谢舒毓承认自己没骨气,顺从接过碗筷。

“是我们欠你的。”她爸说。

“那你刚才那句,就算夹菜也要从大的到小的,是在讽刺我吗?”谢舒毓咬了口排骨,认真请教。

他爸戴黑框眼镜,文弱中年男子形象,“你怎能如此恶意揣度你的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眼小,爱记仇。”谢舒毓坦白讲。

“我知道。”他爸说:“小时候,你抱你弟,你妈怕你摔着,不让抱,那之后你就再也不抱了。”

谢舒毓笑了下,“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弟就跟你完全不一样,你看看你怎么对他的,他怎么对你的,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记过仇,红过脸。”

记得有一年,跟温晚爸妈聚餐,温晚她妈跟李蔚兰说,女孩心细,敏锐,有了小的可千万别忽略了大的,男孩马虎点没什么,女孩不行。

听到那几句话,谢舒毓很高兴,以为妈妈以后能对她好些,多关心关心她,后来发现,也就那样吧。

书本上学过“吾日三省吾身”,她常自省,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不能讨得大人欢心。

她是小孩嘛,她不懂道理,大人都懂,不喜欢她,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现在她也成了大人,终于知道,成了大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还是会犯错,捅娄子,会撒谎,骗人,即便有所意识,也坚决不改。

“人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我别的时候都很好。”

一到家就变坏,到底为什么?这几年大家都在倡导说不要内耗,积极甩锅,把错误留给别人,快乐留给自己,爱谁谁。

谢舒毓稍听进去一些,“肯定是你们对我不好。”

她爸没否认,“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把你送到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恼搓搓额头,“那时候,我们想着,怕你跟弟弟没法相处,县里教育环境也一般,小碗不是还被欺负来着,你跟她关系那么好,她走了,你一个人……”

不想再说,他摇头,“算了,已经这样。”

“是啊,已经这样了,反正大号已经练废,小号还有无限未来。”

谢舒毓饭吃完,自己端出去洗。

她的背包被谢舒屹藏起来,心里别别扭扭,但好歹有个可以不走的正当理由,她爸站在厨房门口,说“我明早送你过去上班”。

“我坐地铁。”

谢舒毓前年买了个洗碗机,说是给家里买,其实是给自己买,这样她偶尔回来吃饭的时候,能轻松点。

但机器洗不了太大的锅,灶台和餐桌还得亲自动手擦。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起小时候,妈妈逼她站在厨房看爸爸如何洗菜、切菜、备菜,教育说你以后就算不嫁人,这些基本生活常识,也要认真学习,不然没法生活。

其实哪有那么难,温晚说她偶尔也自己下厨,很简单的,网上那么多教程,只要不是智障,跟着教程有什么学不会,主要看有没有那个兴趣和耐心。

谢舒毓的兴趣是做给温晚吃,看她蹲在椅子上,笑眯了眼睛,说“我好爱你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种被培训出来的强迫症,谢舒毓喜欢干净整洁,见不得油污,最早放下饭碗,却如坐针毡,一直要等到全家人吃完饭,把碗筷收进洗碗槽。

到处都一尘不染后,水池前反复清洁双手,用洗手液掩盖油腻味道,解下围裙,回到自己的房间,才长舒一口气。

看书也好,画画也好,终于可以做一些我喜欢的事了。

还是要感谢妈妈,把她教育得那么好,她现在可以独立生活,照顾自己,顺带着照顾别人。

收拾好厨房,谢舒毓准备去洗手台再洗两遍手,她弟站在门口,背着书包,说:“姐,我走了,我去上晚自习了,你别走,今天在家过夜吧。”

“你管得着吗?”谢舒毓直接绕过他。

“你弟弟是关心你。”李蔚兰从沙发起身,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给他塞进书包。

谢舒毓回头,“关心我,那刚才怎么不帮我洗碗。”

“他要去上学的嘛。”李蔚兰说。

“嘿嘿。”谢舒毓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我洗的时候不上学,洗完就去上学了。”

“下次我洗。”她弟说。

谢舒毓扭头准备进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声细语,她弟被哄着出了家门,她退后几步,转身进了她弟房间,找自己背包。

蓝色窗帘,白色书桌,舒适的小床,一摞又一摞的书,还有靠墙的一整面鞋盒,粗略一扫,三十多双。

蜈蚣也穿不了那么多。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谢舒毓拿了包返回自己房间。

靠墙的整排大衣柜被塞满,还有七八个白色收纳箱,她的东西不是都拿走了?里头放的什么,谢舒毓好奇揭开一个。

哦,她弟冬天的羽绒服。

“你又不常回家。”李蔚兰站在门口,解释说。

“我一句话没讲,就好奇看看。”谢舒毓包扔在一边,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夜。

床边有张小书桌,门合拢,李蔚兰坐在桌前,跟她说话,却面对墙壁。

“有时候真想不通,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舒毓往床上一趟,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紧张害怕了,“变哪样。”

“变得冷漠,疏离。”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校长,用词精准。

“想这些干嘛。”

谢舒毓反过来安慰她,“反正我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

“那都是气话!”她激动起来,蓬松的黑色卷发随身体轻颤。

她人很瘦,长发烫染,穿四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衣柜里长裙和丝巾最多,挎着皮包走在路上,遇见学生和家长打招呼,微笑点头致意,温文尔雅的女知识分子。

对这个女儿,她情感复杂,“你总在指责我。”

睫毛低垂,眼下小片阴翳,谢舒毓不讲话。

她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妈妈,你让我觉得,我根本不爱你。”

“哼哼——”谢舒毓抑制不住,胸腔溢出低笑。

“如果你愿意听一听我的真实想法。”

“你说。”她拨了拨头发,借机擦去眼角湿意。

她不看她,她也不看她。谢舒毓说:“你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很糟糕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够懂事,不够听话,不够体贴,不会逗人笑,永远心事重重,边界感清晰。

李蔚兰想要一个温晚那样的女儿,说话嗲嗲,会哭会闹,幼年阶段,落实在长女身上全部坏的实验,都摈弃,有了丰富的经验,她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开朗阳光,对一切都豁达不计较的英俊男孩,偶尔对长女的阴郁反思,却感到无可奈何,只能任其发展。

想弥补,太迟。

鼻腔酸涩,谢舒毓用力眨眨眼睛,从小床起身。

“你别走了嘛——”李蔚兰去抓她的手。

谢舒毓挣了一下,她也没坚持,很快就松开。

“我想下楼散散步。”谢舒毓退而求其次。

“我不相信。”她显然被骗过很多次,“我要跟着你。”

在谢舒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对长女温柔包容的一面,好像有点见不得人,都是趁着儿子不在,偷偷摸摸,类似一种扭曲、畸形的恋爱关系。

谢舒毓弯腰去拿手机,“你让我感觉,我们在偷情。”

脸上轰地一下热了,李蔚兰泪眼朦胧望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舒屹面前,你总是对我格外冷漠,你担心他看到你对我好,生气不跟你亲近,对吧?像我小时候那样。”

谢舒毓捡起背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女儿已经不跟你好了,你不能再失去儿子。你从不挽回我,你牺牲我,没问题,我懒得计较,但还想要我感恩戴德,不可能。”

在温晚离开之前,对与家人之间的关系,谢舒毓还天真抱有幻想,后来发现,越是退让,对方越是得寸进尺。

妥协换来什么,安排她相亲,目的是嫁人,出于一种责任感,还是想趁早把她打发?

“你别走。”李蔚兰揪住她书包带,“不是说,下楼走走?”

“你叫我回来,是有事跟我说吧。”

谢舒毓站在门边,“直说好不好。”

不应,李蔚兰起身去扯她包,“我们下楼走走。”

好吧,就这一趟,把事办妥,话都说清楚。谢舒毓承诺今晚不走,包扔书桌,随她下楼。

天黑尽了,有风,骑自行车、踏板车,踩滑轮的小孩,身边一趟趟过,快乐尖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时候在县里,家里条件跟现在差得远,她都是蹭温晚的玩,温晚可比李老师好哄多了,不需要非得考第一,或在商店门前学别的小孩撒泼打滚。

她是矜持的女孩,即便向往,也不会过分流露,温晚知道她喜欢玩,比她妈了解她,不会用“懂事”来绑架她,说小毓文静,不爱玩那些。

温晚大方得很,你陪我玩,我就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玩具而已,哪有你重要。

早都过去了,本不想说的,转念,思及温晚,学会心机铺垫,谢舒毓轻言细语,娓娓道来,话里藏了棉针,根根往人心里扎。

“还记得我大一那年,在火锅店兼职,赚的第一笔钱,回家悉数上交,结果隔天谢舒屹就多了辆自行车。”

她太天真了,当时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谢舒屹说“姐姐我载你啊”,还屁颠屁颠往上凑。

“您在楼下,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谢舒毓两手插兜,目不斜视,“钱给了您,怎么安排是您的事儿,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本来挺好挺值得高兴的,您心虚什么呢。瞒着就瞒着吧,又说车小,坐不下两个人,担心他载不动,摔跤。”

本来骑得好好的,谢舒毓当时一听就想下车,谢舒屹还小,掌舵不稳,两人一起摔了,她腿上留疤。

开学,有次穿了裙子出去跟朋友玩,腿上疤露出来,温晚问怎么弄的,听她说完,左叶直接骂了句“傻逼”。

——“人家拿你辛苦打工赚的钱买的自行车,不然你以为哪儿来的自行车,真是个大傻逼,都不想让你骑,还乐呢,没救。”

太难听了,骂得太难听了,当场就把谢舒毓骂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他一起摔跤,他屁事没有,我膝盖破皮流血,您却只顾着他,丝毫也不理会我,还责备我,说那么小的车,我为什么非得挤上去,明明是他让我坐的,车也是花我钱买的。”

谢舒踢飞路边小石子,声调不自觉拔高,“您觉得呢,这是爱的表现吗?”

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没意识到,过了好久才想起。

孤零零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下雨的晚上,被冷落的许多个瞬间,像阴沟里的细钻螺,密密麻麻爬满心房,啃噬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小洞。

叹了口气,李蔚兰轻飘飘一句,“你也太记仇了,多少年前的事。”

“我爸十几年前,借了几千块给他朋友做生意,结果人跑了,您现在还时不时骂一句呢。”

谢舒毓说:“我就是记仇,随您。”

“能一样?”李蔚兰想起那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家里多困难,你上高中住在小碗家,我每个月都得给她家拿钱。”

不由联想到更多,李蔚兰声音变得哽咽,“你学艺术,多烧钱,就因为你喜欢,天赋也还不错,家里想尽办法供你读,一辆破自行车,你说我不爱你。”

“您心里那几千块钱,跟我心里那辆破自行车,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谢舒毓掰着手指头跟她数,“那是我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我每天从早干到晚,不到两个月瘦十二斤。”她本来就很瘦了。

“你可以选择一份轻松的工作。”李蔚兰拿出手帕擦眼泪,“你没苦硬吃,怨谁,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端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店提供食宿,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再说端盘子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谢舒毓想了想,“还是说,您的意思是,我继续住在温晚家。”

“别您您您的了。”李蔚兰受够她。

谢舒毓一屁股坐在路边长椅,中年女人茂密的黑发被风吹乱,薄款针织衫抵挡不住晚春夜间的寒,眉间尽是伤心。

谢舒毓眼睛像妈妈,薄薄一层眼皮,有道细细的褶,天生忧郁,嘴唇又像爸爸,唇线清晰,饱满多情。

两种矛盾的情感交织,成为痛苦的根源,她心中有怨,又不能完全舍弃。

说回正事。

谢舒毓撩了把头发,“你上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静立几息,缓了口气,李蔚兰挨去她身边,拉起她手,“叫你回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本来是打算周五晚上说的,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就提前安排。小时候隔壁家那个魏安庆你还记得吧。”

“魏安庆?”谢舒毓皱眉。

没忘,上周跟温晚在一起,不知因得什么聊起,骂了五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两人同桌,一次语文考试,其中有个成语,就她俩写出来,卷子发下,老师夸奖,说那成语课本上没有,于是魏安庆一口咬定谢舒毓偷看他卷子,说她不可能学过。

“人死了?”谢舒毓一挑眉,“你看着给呗,要多少回头发我,我替你出一半。”

李蔚兰噎住,盯她几秒,摇头说没有,人好着呢。

“他跟你差不多岁数嘛,前阵子回老家看你奶奶,遇着他妈,听那意思,想见见你。”

“相亲啊。”谢舒毓有气无力笑两声。

她早该想到的。

“老同学嘛,你就当是同学聚会,妈已经答应人家。”

李蔚兰伸手去摸她的脸,心里一片热,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跟她亲近的机会了。

第38章起因是一个梦

洗完澡躺床上,谢舒毓在群里把事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谁报备呢。]左叶问。

[碗大小姐。]谢舒毓直言。

吃一堑长一智,她肯定得说,否则以后让温晚知道,还不得把天都翻过来,她别想安生了。

选择在群聊说明此事也大有学问,一来保证温晚不会错过消息,二来巧妙避免了私聊可能出现的冷场,朋友们再帮忙插科打诨,耍耍嘴皮子,温晚接受度应该会更高。

满满小心机。

左叶说批准了,还问是否需要陪同,把人堵巷子里揍一顿。

魏安庆这个人,在谢舒毓朋友圈是出了名的。

莫须有罪名就算了,他还在课堂上撒泼打滚,逼着老师给谢舒毓改卷子,把大家弄得很下不来台。

期中考试,谢舒毓本来可以拿满分,因为这个成语,她回家挨了顿说,讲明事情缘由,李蔚兰压根不关心,甚至让她用成语造句,想试试她到底抄没抄人家卷子。

[这种人你妈还让你去跟他见面,怎么想的。]

许徽音不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子吧。]

左叶猜想。

谢舒毓刚要打字,说我也想问,温晚电话进来。

不敢耽搁,迅速滑动接听,手机还没来得及举到耳朵边,对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敢去,我杀了你!”

“最后一次。”谢舒毓回答。

话音刚落,温晚电话挂断。

就知道会这样,谢舒毓切换聊天框,准备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房门忽被敲响。

没来得及应声,李蔚兰不请自来,抱着枕头进房间。

她换了宽松的绵绸睡袍,长发披散在双肩,垂着眼皮不看人,表示自己不接受拒绝。

谢舒毓的别扭大半是遗传母亲,两个别扭的家伙,彼此无话可说,还非要待在一起。

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屁股往里挪挪,谢舒毓给她腾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抱和亲吻,李蔚兰曾经鼓足勇气尝试过几次,是刻意模仿温晚和她妈妈的相处模式,结果可想而知,谢舒毓拔腿就跑。

没有温晚那么好的耐性,也豁不下面子,李蔚兰不再尝试,免得又被人家说。

——“不要做多余的事。”

单纯睡觉,李蔚兰关闭台灯,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旁边人。

谢舒毓翻身面朝墙壁,也离得远远。

手机屏幽幽亮着,天花板小片白,李蔚兰扭头看一眼,“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谢舒毓“哦”了声,没动。

温晚挂断,是生气,还是正好突然有电话进来呢?

她等消息,好巧,另一边也是。

“相亲相亲相亲,又是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海豚昨天还被亲额头,今天就被按住一通爆锤,温晚发泄完,气喘吁吁横躺在床。

抓起手机,群消息来回看了好几遍,半天等不到回电,温晚抓起小海豚,猛戳人家,“为什么还不给我打过来,你打过来我肯定接啊!”

小海豚被戳到变形。

“呜呜,为什么不来哄我。”

温晚一把抱住它,“你哄哄我呀,哄哄就不气了,真的,你快给我打,快打!”

手机静悄悄,反复抓起放下,温晚撩一把头发,爬起坐直,眯着眼睛想,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把人吓着了。

要不再打一个,假装说刚才妈妈给她打电话……

就当一切没发生。

正琢磨要不要回拨,谢舒毓消息进来。

[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副校长催了好几次,不想吵架,谢舒毓手机乖乖熄屏,塞到枕头底下。

“安你个大头鬼!”温晚瞬间暴起,抓起小海豚,又是一顿胖揍。

无辜的小海豚半死不活,成为某人平替,承受了许多它不该承受的热情,熄灯后又被主人抱在怀里轻声哄。

温晚根据群消息内容推测,谢舒毓现在应该在家,对老师啊校长啊之类有种天然的敬畏,即便已步而立之年。

她最终没打扰。

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后半夜,做了好几个怪梦,醒来全记不得,只有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让人火冒三丈。

温晚气得大叫。

谢舒毓早饭后离开家,没要她爸送,自己下楼去搭地铁,途中给温晚去了电话。

眼下遮瑕厚涂,仍难掩疲倦,温晚鼓脸正对着镜子生闷气,电话响,她故意等到第六声接起,没好气问“干嘛”。

“起床没呀。”家离单位远,谢舒毓今天出门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起床也被你吵醒了!”温晚开免提,手机放一边,继续梆梆拍脸。

阳光普照大地,几日晴朗,晚樱全开了,道路笔直向前,眼前一派粉花绿叶,芬芳洇润。

“群消息你都看到了。”

昨晚的话,谢舒毓重复一遍,不自觉,面皮紧绷,神色严肃,即使温晚根本看不到。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假装谢舒毓就在面前,温晚对镜横眉竖眼,一不小心,被自己美到。

哎呀,她可真漂亮,生气做怪表情也那么漂亮,奇妙低柔了嗓,温晚向她确认,“最后一次什么?”

消息发送,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仰面对着天花板,那些话,谢舒毓相信李蔚兰肯定听到了。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想弥补,愧疚也好,责任心也罢,放手吧,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也放过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从我妈的安排。”

是安排,不是相亲,“安排”两个字,谢舒毓咬得很重,安排的范围很大很广,不止是相亲。

承认,这次确实有被取悦到,温晚撩了把头发,“然后呢?”

谢舒毓专程报备,她没什么理由再发脾气,可就是不甘心,非得闹腾一阵。

“没有然后了呀。”

谢舒毓大步离开小区,不常回家,有点路痴,她站门口,左右看看确定地铁站方向。

“要不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全程监督,好不好?”

“你跟野男人幽会,还要我旁听?”温晚佯装恼怒。

其实旁听也不错,她很好奇,谢舒毓在那种场合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嘴贱。

“我会提前告诉你,你找个时间听电话。”谢舒毓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切——”温晚还嘴硬呢,“你别打,我告诉你,打了我也不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进地铁站了,我得扫码。”谢舒毓跟她拜拜,随后挂断。

说干就干,谢舒毓拿到魏安庆联系方式,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见面。

那边发个笑脸,本来还想客套下,叙叙旧啥的,被她整不会,输入框删删减减半天,乖巧敲来个“好”。

下午李蔚兰得知消息,给谢舒毓打电话,听声音挺高兴,“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老同学嘛,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以前是妈妈搞错方向了。”

谢舒毓心中嗤笑,说您何止是搞错方向,还搞错了性向。

“还在上班呢,挂了。”谢舒毓懒得废话。

那边魏安庆没个消停,不停给她分享短视频,分析国际形势、金融股票、无人驾驶,以及ai取代人类的多种可能性。

谢舒毓把截图丢群里,左叶发了串省略号。

[少见的奇葩,难住姐了,想骂都不知该从哪里起头。]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谢舒毓把他消息设置免打扰,转头给温晚发语音,“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人吗?”

“谁知道呢?”温晚坐在办公室,老板椅连连转圈玩,小嘚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地点,以及餐厅都是谢舒毓定的,在周五下午,离高铁站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其实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法餐,有上好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当然中餐也可以。]

魏安庆对她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谢舒毓回复说:[我这个也是西餐。]

那边卡顿很久,最终妥协。

下班直奔目的地,商场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人特地站在醒目位置,谢舒毓远远看见,模模糊糊,五官可以对应她记忆中那张讨厌的脸。

“嗨!”魏安庆看到她,奋力招手,声音淹没在人群。

谢舒毓说的西餐厅门前,周五的下午,餐台前挤满食客,家长怒喝,儿童尖叫,中学生推搡打闹,热闹非凡。

“我手机上点好了,让你占座,你占了没?”

谢舒毓今天穿了条很淑女的细格子连衣裙,外搭短款红色针织,是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一身少女穿搭。

她还特地化了淡妆,散着头发,风格日系,十分靓丽活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格不入,是她左肩挂的一只大书包,不像约会,倒像要出省打工。

“小毓。”见面,魏安庆眼睛亮了下,再次小幅度招手。

“我问你占座了没?”谢舒毓大声说,全无久别重逢的半分惊喜。

“没……”魏安庆尴尬。

“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转身,目光厅内梭巡。

魏安庆紧跟她脚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谢舒毓发现目标,在餐厅外头,遮阳伞下。

她回头念了串数字,“你去排队取餐,我占位置。”

“好吧。”魏安庆不情不愿转身。

服务生刚把桌子收拾出来,谢舒毓抢在两名中学生之前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丢来白眼,她回以嘚瑟一笑,屁股坐踏实了,打开手机,群聊最新一条消息来自左叶:[谁家好人在肯德基相亲。]

[疯狂三四五,炸鸡有优惠。]

谢舒毓回。

[重点是这个吗?]左叶服了。

[炸鸡吃不完可以带走,过高铁安检,车上还吃不完,晚上就拿来当宵夜。]

谢舒毓安排妥妥的。

许徽音竖起大拇指。

[细致女人。]

温晚早就到家了,就等电话呢,为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周末也不被工作电话骚扰,她之前每天都忙到凌晨。

左叶艾特,说快来看大戏啦,温晚悄咪咪,不露面,这时终于等到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打个滚,她嘟嘟嘴,“干嘛呀。”

探头看了眼,魏安庆还在排队,谢舒毓抽空跟人调情,“你说干嘛呀。”

“不知道你干嘛。”温晚靠在床头,长发缠绕指节。

“我这次可没骗你。”

她愿意接电话,就说明没生气,谢舒毓说:“到时候你可不准给我甩脸子。”

温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就要甩脸子,就要就要!”

“好了,他过来了……”谢舒毓最后一句,手机倒置在桌面,小洁癖,桌上还垫了张纸巾。

她点的外带,魏安庆拿到的时候,有点纳闷,但很快释然,落坐第一句,“你这人还挺贤惠。”

贤惠女人好,勤俭持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a钱,我一个大男人,我们吃点贵的没什么,毕竟第一次约会。”他体贴从纸袋中取出餐品。

谢舒毓拿了包薯条拆开吃,“你人这么好啊,那小学三年的时候,为什么诬陷我,说我抄你卷子?”她来就是想问清楚。

魏安庆抬起头,神色迷茫,显然早就把那事忘了。

点点头,谢舒毓从头到尾跟他讲了一遍。

他失笑,“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着。”

想了想,又不承认,“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学毕业,初中考到一个学校,幸好不在一个班,路上碰见过几次,他主动打招呼,谢舒毓都没理。

“你可以随随便便诬陷别人,逼着老师改我卷子,害我回家挨骂,现在又说不记得。”

谢舒毓真的很奇怪,“你干嘛突然找我,都毕业那么久了。”

成年男女之间,某些东西,不太适合直接讲明,谢舒毓偏要问。

温晚竖高耳朵,背景音很杂,但不妨碍她听清她们的交谈,她眉头皱得很深,终于明白,谢舒毓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突然想你了。”魏安庆把番茄酱全挤在垫纸,脸上是那种回忆往昔时专用甜蜜笑容。

谢舒毓嘴角抽搐一下。

“你别说你暗恋我。”

谢舒毓摇头,“即便有,我也不会因此感动,我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

她倾身,手掌撑在桌沿,“我非常讨厌你,你知道吗?每次想到你这个人,想到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就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甚至曾经无数次诅咒你去死。”

多年后大仇得报,谢舒毓属实没想到,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是被家长逼得没办法随便找人应付了事也好,真的对她有什么别样感情也好,跟她统统没关系。

谢舒毓从来嘴下不留情,魏安庆前一秒还沉浸在过去,下一秒,被骂醒。

“那你还来见我。”他因屈辱和愤怒而涨红脸,脑海中徘徊不去,是她激烈的控诉。

“一点小事,你记那么久,把我约到这里,就为了骂我一顿,你说你恨我,难道这不是一种另类的爱慕?”

什么?谢舒毓眼睛瞪得大大圆圆,他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病吧,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

谢舒毓简直抓狂,被讨厌的人喜欢已经足够令人恶心,这个臭蛆一样的家伙,还将此误以为是什么爱之深恨之切。

吐了,她真要吐了。

手撑额,平复呼吸,谢舒毓闭上眼,心中默默组织语言。速战速决,她时间不多。

“请你不要误会了。”

谢舒毓端正坐姿,郑重其事道:“我来见你,是因为我妈,我跟她说好,这是最后一次,请她往后都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跟你说这些,只是顺道,不要脑补过多,我敢发誓,倘若我对你存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感情,天上打雷立马把我劈死。”

她起身开始收拾桌,他拿出来的炸鸡和汉堡一样样装回去,“谁要跟你约会,自作多情,我看到你就恶心得想吐,哪里还吃得下饭。”

纸袋抱进怀里,她潇洒摆摆手,“可乐送你了,不用给我a钱,我一个大女人,又不是请不起。”

白天还风和日丽,傍晚时分,开始下毛毛雨,谢舒毓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抓起桌面手机,路边打了个车,扬长而去。

天色昏暗,冷雨湿透餐纸,魏安庆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快来不及,谢舒毓一直在催促师傅开快点,温晚在电话那头听着,好一会儿,谢舒毓注意到手机通话还在继续,抓起“喂”了声,“你还在吗?”

“在!”温晚立起来,又瞬间倒下,似乎跟她经历了同样一遭,神经紧绷,累极。

“骂得好爽。”

谢舒毓扭头看向车窗外,街景潮湿,行人脚步匆匆,笼罩在沉郁的湿漉里,她忽而眼热,“说不上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温晚神色哀伤,身体陷落蓬松的棉被,“我在你身边的话,就可以抱抱你了。”

“我在来的路上。”谢舒毓手背擦拭眼角泪珠。

“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抱抱你。”温晚承诺。

破涕为笑,谢舒毓“嗯”一声。

“我等你吃饭嗷。”温晚挂断前说。

到站,距离发车只有十分钟,谢舒毓一路狂奔,裙下半截裸露的小腿冰凉,她在进站口的大玻璃门里看见自己,裙子好漂亮,受冻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心思伤感,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踩点进站,来不及看车厢号,随便找了个门进。

一路心跳剧烈,走了三四节车厢,来到自己的位置,反复确认座位,书包放在行李架,靠边位置坐下,不到十秒钟,车动了。

放低座椅,闭眼平复,许久,一颗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们去吃西餐吧,牛排什么的。]

打字的时候,谢舒毓手都在抖。

信号不好,消息一直转圈,她想撤回都没办法。

今天很勇敢,还可以再勇敢一些。心里好着急,谢舒毓弯腰埋在座位,长发垂落,遮住手机,双眼死盯屏幕,信号恢复的时候,“叮咚”一声,她身体随之一颤,温晚回复了。

[好呀。]

[那我看餐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又开始手抖。

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找推荐,看评论,地图搜索,半小时后,选定温晚家附近一家西餐厅,谢舒毓截图过去。

[可以。]

温晚心跳莫名加快,似乎也预感到什么,放下手机,衣柜里选好要穿的裙子,想化个妆,又怕显得太刻意,干脆进卫生间洗澡洗头。

这世上哪有什么毫不费力的美丽,美是需要精心维护的。

谢舒毓掏出面小镜,看了眼气色,淋过雨,脸好像有点花。

她东西不多,都是基础气垫散粉一类,补个差不多,对镜抿抿嘴唇,没有口红,买的变色唇膏,抹完不太习惯,艳了,用纸巾擦去一半。

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专门洗的头,还不错,雨淋过空调一吹就干了,带的小梳子拿出来,刮两下,弄得很蓬松。

鞋子呢,低头检查,还好够细心,赶车的时候,鞋面溅了些泥水,赶紧用纸巾擦擦。

全身上下都收拾个差不多,去卫生间大镜子前复查一遍,回来手腕喷了点香水。

昨晚她又梦到温晚,之前好多次,都是对方主动,这次换她,惯例一大堆准备工作,临了临了,早晨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没刷牙。

太不礼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即将触碰时,她微微偏过脸,“稍等,我去刷个牙。”

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这次极其严谨的态度清洁了口腔,电动牙刷转满两分钟,她回到床边,骤然清醒。

温晚好像给她下蛊了,分离后,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甚至是梦里。

起因是一个梦,但这不是她的第一个梦。

梦中,她们无数次幽会,梦外,她们至死缠绵,却都止步在最后关头。

从快餐店逃跑,途中,电话里,谢舒毓想告诉她,她好喜欢她,感情悄悄变质,不再是朋友那种喜欢了,想和她接吻,拥抱着翻滚,放声吟哦。

爱,甜蜜而忧愁,又一次被介绍相亲,气愤之后,无限伤感,从那时起,就想大声向全世界宣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情绪翻滚,灼烧,漫长的等待,直至熬干心血,谢舒毓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到站,她忽然冷静下来。

外面下雨了,车窗玻璃起先只是几颗斜飞的泪珠,渐渐模糊一片,她跟随人流,走出站台,视线飘忽,变成蜗牛,试探的触角几次伸出,又被雨滴惊吓,迅速缩回壳里。

温晚在出站口等,撑一把小花伞,她没想到谢舒毓会打扮,人走到面前,一时没认出。

眨眨眼,定睛瞧,温晚抓住她的手,“你穿裙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惊小怪什么,谢舒毓抿唇,舔去红润。

“好可爱!”温晚蹦蹦跳跳,“好漂亮!”

“还好吧。”谢舒毓并着腿老老实实站在那,腮边一缕碎发勾去耳后。

她没什么表情,通红的耳廓却暴露心事,温晚伞柄点点往下压,直到把两个人完全包裹在里面,“可以亲亲吗?”

“不要。”谢舒毓拒绝得干脆,担心她偷袭,霎时挺直背。

温晚失落,“怎么这样啊。”

这次,要不换我主动呢?谢舒毓启唇,话到嘴边,反复思量,又觉场合不对。

“走吧。”她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

“不要。”温晚甩开手,学她。

“为什么不要。”谢舒毓接过伞,她们明明站在根本淋不到雨的地方。

温晚赌气,“因为你说不要,所以我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万一有惊喜呢。”谢舒毓还是没忍住剧透,为哄好她。

“惊喜?”温晚讶然抬眸,“什么惊喜。”

“没有了。”谢舒毓傲娇转身,带走花伞,“因为你说不要。”

“那我要,我要!”温晚提裙追赶。

花伞像朵漂亮的小蘑菇,她们躲在鲜艳的蘑菇伞盖下,雨中紧紧依偎。

第39章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

雨越下越大,伞面噼里啪啦,像放炮。

“真有意思!”温晚心情愉悦,雨中惊奇睁大眼睛,“要不我们把伞丢开,淋雨玩吧。”

那怎么行,这个季节淋雨,肯定要感冒,谢舒毓摇头,“先找个地方避避。”

“回家喝姜汤,洗个热水澡,再说感冒就感冒呗,无所谓。”温晚想玩。

谢舒毓死攥住伞柄,哀求的眼神,“还没有吃西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嗷嗷,这家伙,是不是有事要跟她说呀!温晚坏笑一下,调头就要往雨里跑,谢舒毓早有预料,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住。

“不许调皮。”

温晚超喜欢她说“不许调皮”,越不许,她越要调皮,扭去扭去,哼哼唧唧,“玩嘛玩嘛,就玩一下。”

“你穿高跟鞋呢,当心摔跤。”

谢舒毓注意到温晚换了条新裙子,裙摆一边长一边短,带荷叶边,正红颜色,更衬得肤白貌美。她甚至都没化妆,素着张脸,长发蓬松柔软,周身香气袭人。

谢舒毓最终说服她,“感冒事小,崴脚事大,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那好吧。”温晚靠在人胸前,本来也没想真淋雨,就乐意听人哄。

驱车前往目的地,路上谢舒毓接到李蔚兰的电话,想了想,按免提。

“小毓,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谢舒毓周一晚在楼下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多少听进去些,这时还算心平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想去,就别答应,去了就好好跟人谈呗,那孩子打电话跟我说,你把他约在肯德基门口,骂了他一顿,还诅咒他去死。”

她语气苦恼,“你这孩子……”

“我不去你能答应?”谢舒毓反问。

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果真是三岁看老,从小到大都那么爱告状。

温晚在主驾位,身体朝右微倾,清了清嗓。

“干妈,你别这么说小筷子,那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他,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欺负过小筷子。那种喜欢一个女生就可劲儿欺负她的作风,在他们看来,哎呦可浪漫了,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被欺负的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又不是哥德斯尔摩……”

顿了顿,她扭头问谢舒毓,“是这个说法吧。”

“斯德哥尔摩。”谢舒毓纠正。

温晚“哦”了声,“是斯德哥尔摩,意思说,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的一种扭曲心理。”

“但我们小筷子健康得很,才不会那样呢,骂他都轻的,照我说,就应该套个麻袋把他揍一顿。”

什么语文考试,成语典故,李蔚兰早忘个干净,谢舒毓不想再重复,温晚几句话替她打发干净。

李蔚兰到底心虚,避重就轻是坏家长的惯用手段,她转移话题,“你们又在一起,怎么天天都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天天,这周只有周末。”温晚语气轻快,“我们关系好啊,她爱我,我爱她。”

表白藏在玩笑里,她们太熟了,李蔚兰听不出什么问题,当着温晚的面,不好再责备,含糊几句,挂断电话。

“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谢舒毓长舒一口气。

等红灯,温晚竖起小拇指,“那你跟我拉钩,以后再也不去相亲了。”

“我本来就不是去相亲的。”谢舒毓还是顺从勾住她手指。

温晚手臂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拇指盖章。

“为什么要上吊呢。”谢舒毓一直想不明白,“也太残忍了,不太符合两小无猜的天真语境。”

温晚认为上吊很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行吧,这解释也能说得通。

一切都很好,从见面到现在,她们抵掌而谈,气氛融洽,抬步齐迈进餐厅大门,却莫名开始紧张。

也许是西餐厅灯光太亮,钢琴曲搭配雅致环境,让一路冒雨奔波而来的她们,忽就没了自信,略感到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务生邀请入座,轻声点头说谢谢,谢舒毓抬眼偷瞟对面,温晚长发柔顺披散双肩,未施粉黛,嘴唇粉润饱满,安静下来的时候,过分美丽,格外显端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谢舒毓低头看自己,裙子是好多年前买的,是不是过时了?灯下细看,毛衣有点起球。真讨厌,到底什么毛衣才不会起球嘛。

近几年,她偏爱宽松舒适的卫衣和运动裤,好久没添置新裙子,一来上了年纪,有些老寒腿,二来确实没什么打扮的心情。

日子囫囵过,上班下班,穿什么不是穿。

不过……

以后要谈恋爱的话,得稍微注意点形象了。

还有她脸花没花呀,人家都没化妆,她的气垫是否出现浮粉,掉屑呢。

踩水过来,鞋子肯定又弄脏了,谁能想到下雨,她走路好爱叼泥的!

计划还是不够完美。

然圣人有言,你永远也无法完全准备充分,还有什么爱情需要冲动……

哪位圣人呢,脑袋里乱糟糟,就姑且认为是鲁迅吧。

“我点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甜蜜声线,打断浮想联翩。

“哦哦!”谢舒毓回神,飞快抓抓后脑勺,“那我跟你一样。”

“不。”温晚否决,“我不要你跟我一样。”

谢舒毓呆傻,她生气了吗?为什么。

“我来点吧。”温晚合掌,“我们点不一样的,就可以换着吃。”

“对对。”谢舒毓赶忙把菜单推过去,发现她面前已经有了,迅速抽回手,端起柠檬水,浅抿一口。

温晚眼珠一转,糟糕,她是不是太霸道了。

收回手,她低头矜持整理裙摆,“还是你自己点吧。”

“啊?”谢舒毓不当心呛了水,掩唇轻咳,忙摆手,“不要,我不会点,你给我点。”

“你没事吧?”温晚关切。

“没事没事,你点。”谢舒毓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纸巾。

温晚试探着,“那我点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点你点。”

气氛尴尬,明明她们都那么熟了,亲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回。

等菜期间,温晚几次借机偷看谢舒毓,喜欢她的红毛衣,手感舒适,格外柔软亲肤,还把她衬托得那么鲜亮。

反观自己,连粉底液都没涂,是有多自信啊,还有,她每次穿漂亮裙子都下雨,五根脚指头塞在尖尖的鞋头,又痛又冷。脚不舒服,全身都跟着不舒服。

说说话吧,随便聊些什么。

“那个……”温晚撩头发。

“嗯。”谢舒毓立即抬头,坐姿端正。

“那个魏安庆,后来没有为难你吧。”温晚道。

谢舒毓摇头,“没,我骂完就直接上车走了,他追都追不上。”

这人说要去相亲的时候,温晚本来没什么情绪,听说对象是魏安庆,她一下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那个魏安庆,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

上初中的时候,温晚分数差了点,本来不能跟谢舒毓在一个班,是温瑾找到李蔚兰,暗箱操作,才把她们分到一起。

也是巧,谢舒毓她们班有个女孩是外地的,初中回老家,刚好腾出个位置。

谢舒毓成绩好,在一班,魏安庆分到五班,没跟她们一层楼,温晚却经常看到他跑她们这层来上厕所,专门从教室门口过,尤其是谢舒毓坐靠窗位置的时候,来得特别频繁。

温晚起初不是很确定,初二那年,魏安庆憋不住,给谢舒毓写了情书。

但他找错了人,不好意思直接把信交给谢舒毓,女厕所门口堵她,拜托她转交。

谢舒毓那天拉肚子,温晚在外头等,接到信,等人转身上了楼,直接就把信拆开。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信里道歉,说小学时候语文考试那档子事,希望谢舒毓可以原谅他,并隐晦表达了爱慕,期盼两人可以继续做朋友。

“切”一声,温晚当场撕个粉碎。

旁边同班的女生看着,惊呆了,她兜里掏出五块钱,“给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拿了钱,“嗯嗯”点头,当真一句没往外说。

后来体育课两个班撞在一起,那个魏安庆犹犹豫豫想过来说话,温晚装病,把谢舒毓带走。

谢舒毓这方面特别迟钝,就会死读书,温晚一天天给她操碎心了。

快三十岁,石头蛋终于裂开条缝,听温晚絮絮叨叨说着以前的事,谢舒毓小口吃着土豆泥,拿了个干净勺,舀了一大坨,伸长手臂喂给她。

温晚手捂胸,倾身张嘴含了勺子,还嘚吧个没完。

“再后来,我们上大学,火车上遇见一次,他老看你……”

“亲爱的。”谢舒毓无奈打断,“我们不说这个人了,好不好?”

那么一大勺土豆泥,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心疼啦?”温晚欠欠的。

谢舒毓看傻子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腰一拧,头一歪,手指点点,“你为什么不用你用的那个勺子给我吃,你嫌弃我啊。”

“我怕你嫌弃我。”谢舒毓真心的。

温晚“呵呵”两声,“床上没见你这样。”

“那我嚼碎喂你得了。”谢舒毓没好气。

“行啊。”温晚无畏道。

主菜上来,谢舒毓忙着给她切肉,互怼暂停。

安静下来,温晚反思,她脾气是不是太怪了,小筷子今天看起来像是有事要说呢,可别吓着人家。

“对不起哦。”温晚双手合十,“我想跟你亲近点嘛。”

受宠若惊,谢舒毓抬头看她,眸子亮亮的,“没关系,我没生气。”

“你真好。”温晚笑着看她,喜欢她眼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刻意压低嗓,“分开的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了。

谢舒毓放下刀叉,“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西餐厅光线过分明亮,灯下温晚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又似是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谢舒毓几次抬目,被她美貌震慑,心虚垂睫,艰难启齿道:“那天我梦见你了……”

没说具体哪天,确实想不起来了,而且她不止一次梦见她。

话没说完,谢舒毓谨慎抬头,看她反应。

温晚轻点头,心有戚戚,面上不露声色,“然后呢。”

“然后。”深呼吸,谢舒毓手放在桌下,揪紧裙摆,“梦见我们接吻,但没有亲到。”

还是含蓄了,何止接吻,简直是天雷勾地火,电卷星驰奔。

温晚心脏顿时咚咚跳个不停,这句应该换她来说吧,难道她们做的同一个梦。

“所以呢?”她迫不及待想听到下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谢舒毓话没出口,人已经熟透,从耳根红到锁骨,“上次你跟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嘛,彼此有需求的时候,可以互相慰藉。”

表白的话,还是无法轻易说出口。

“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她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抠桌布,“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咱们认识二十多年……”

鼓足勇气抬头,谢舒毓眼底湿润泪光闪烁,“你不会不帮我吧。”

“轰”一下,什么炸了。

强稳心神,温晚明知故问,“可我们之前……”

“那不一样。”谢舒毓打断。

确实不同,这次是她主动,她第一次主动。

梦寐以求,期盼已久,片刻不敢耽搁,犹豫就会败北,温晚用力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轻浮,温晚往回找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她小口喝水,“好朋友嘛。”

敏锐察觉到,谢舒毓飞快皱了下眉,

顾忌温晚感受,她装作满不在乎,“你不用勉强,遵从内心就好。”

“不勉强啊。”温晚叉子舞得飞快,腮帮填满牛肉,生怕自己说错一句。

“真的吗?”谢舒毓目光清澈。

她这样看着她,温晚几乎溺毙,恨不得现在就跟她滚到床上去,还吃什么肉,回家吃真正的肉吧。

“真的。”强敛心神,温晚垂下睫毛,加快进食速度。

咀嚼中途,心中陡然升起个念头,吃太饱,肚子会鼓起来的吧,那就不漂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思及此,温晚放下刀叉。

“你饱啦。”谢舒毓小心翼翼问,是她害她没胃口吗?

温晚点头,“你多吃点。”

“再吃点吧。”谢舒毓央求,“好贵的。”

也对哦,温晚歪头琢磨,晚上也许会很激烈。

她美滋滋捏起叉子,“我们把肉吃光,别的就随意。”

饭后离开餐厅,外面雨停,食物提供足够热量,感觉没那么冷了。

温晚立在屋檐下,伸手去接檐角滴落的水珠,谢舒毓从包里翻了件卫衣出来,为她披在肩膀。

熟悉的香气,柔软的布料,温晚没骨头似往人怀里倒。

谢舒毓虚虚环住,“怎么了?”

“痒。”温晚话语直白,一双眼眨也不眨,锁定面前人。

谢舒毓呼吸停滞半秒,扭头打了个喷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感冒了。”温晚去摸她手,冰凉的,又弯腰去够她小腿。

谢舒毓“哎呀”一声,跳开半步,“痒的。”

“你也痒啊。”温晚笑容纯真。

什么嘛,大街上呢,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回家我给你泡杯感冒冲剂。”

温晚体质比谢舒毓好,暖暖的手心牵牢她,“再洗个热水澡。”

离开餐厅前,她们一起去了趟卫生间,洗手,也漱口。

到小区地下车库,温晚迫不及待,长腿一跨,骑在副驾位。

“我允许。”她往后撩了把头发,上车就把卫衣脱了,项链也没带,早就预备着,倾身把细白的脖颈送上。

这次是谢舒毓主动提出,可要她先手,实在是太难,温晚在那挺半天,颈前凉凉一片,疑惑低头。

谢舒毓目光炯炯,纯洁程度堪比小学生,“还在外面呢。”

“那又怎么样。”温晚再一挺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抓起旁边卫衣,为她披挂在肩,将她完全包裹其中,副驾车窗旁,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温晚埋倒在谢舒毓肩膀,闷笑。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拨开颈侧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耳根附近最为细嫩的皮肤。

“嗯”一声,温晚扭动,呼吸变重。

她浑身骨头都酥了,谢舒毓却没再继续,开始为她梳头,一遍又一遍。

“干嘛你。”温晚语带薄责,这人什么怪癖。

“喜欢你的头发。”谢舒毓如实回答,声音很低,胸腔一股闷闷的震动,格外撩人。

被蛊惑,温晚神色迷离,“只是头发吗?”

“别的还不知道。”谢舒毓盯着她脸,声线愈发喑哑。

想接吻,但说好,今天绝不主动,温晚腿根用力一碾,“回家。”

下车,进楼栋,等电梯,两人之间默契保持半米多远的距离,怕一不小心,就像磁铁啪地紧紧贴合,再也分不开。

外面好冷,电梯轿厢却感觉十分闷热,温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亮,激跃,呼吸声也沉甸甸,挂满湿漉的水珠。

这个破门又开始捣乱,温晚连按三次,没能打开,手指再放上去,它疯了似的“滴滴”乱叫,电子音撞击在狭窄的楼道,音量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心跟我作对!”温晚气到踹门,又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嗷”一声惨叫。

谢舒毓及时稳住她身体,哭笑不得,“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脸羞红,温晚气哼哼的,“为什么会这样。”

谢舒毓半抱着她,去摸她手,弯腰的时候,温热溅落她耳边,“你手心全是汗。”

是吗?温晚扬起脸,全身的重量往后倒,牵着人手往那送,“何止手心是汗。”

要疯掉了。还没开始,她已经在抖。

性格使然,谢舒毓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格的事,即便是温晚家门口。

她被钳制着,内心真实的担忧,“待会儿我手湿,又开不了门。”

朋友,你弄死我吧。温晚昂着脑袋,已经神志不清,这人总有本事,用最正经的口吻,讲最骚的话。

“你手为什么会湿啊。”温晚在她耳边低语。

终于意识到话里的不对劲,谢舒毓再度爆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差不多,温晚懒洋洋抬臂,手掌在她衣上用力蹭了两把,再去按指纹,门顺利开启。

来不及开灯,最好也不要开灯,温晚像只八爪鱼,缠上她,却仅仅是缠,双唇闭得紧紧,坚持今日不主动原则。但不意味着她别的地方会留手,隔着薄薄的裙布,她是指引者。

太好了,谢舒毓就在面前,体温、呼吸,身体的重量,手指的力道,全部属于她,所有的所有,是最好的催化剂。不需要插电,不需要努力绷紧脚尖,她从来没这么顺过。

抖若筛糠,温晚起先只是“嗯嗯”低喊,渐渐难以忍受,也不愿压抑,她开始尖叫,非常大声。

楼道隐约传来电梯开关门的声音,邻居回家了,谢舒毓不得不堵住她的嘴。

在西餐厅门前,迎着风,浑身冷得似铁,进门不到十分钟,温晚热化了,抓都抓不住,直往地上躺。

吸了口气,谢舒毓将她捞起,她成个橡皮人,已然灵魂出窍。

谢舒毓把她抱在沙发,打开客厅大灯,她抬臂半遮着眼,还没缓过劲儿来,呼吸很重,一下一下,心口随之起伏。

担心她冷,谢舒毓扯来沙发上的毛毯盖住她,去摸她的脸。

手感光滑紧致,柔软细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我。”温晚张开双臂。

顺从俯身,谢舒毓吻她唇,已经有过很多次,技巧丰富。

“你好厉害。”温晚在她耳边低语,“穿乖乖女的裙子,长一张乖乖女的脸,却把我弄成这样。”

温晚说“我要死了”,谢舒毓含住她唇瓣,提醒“不许乱讲话”,她低笑一声,“那我再补充一句。”

“嗯。”谢舒毓躺到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吻她唇角。

“是爽死的。”温晚说。

就这样会这样,谢舒毓轻捶她,“你好讨厌,你怎么是这种人。”

刚到过,有点累,笑够躺着休息,温晚软乎乎撒娇,“洗完澡我们再来好不好,还是我们一起洗。”

“洗完吧。”谢舒毓抿唇,小矜持。

“你害羞啊。”温晚爬起,一手撑额,想好好看看她,另一手点她嘴唇,十分想亲,在极力忍耐。

谢舒毓点头,温晚也不勉强,与她十指相扣,“反正你跑不掉了。”

其实也没有特别累,只是突然就失了力气,温晚倒下,头挨在谢舒毓肩膀,毫无征兆,眼泪掉下来。

“怎么了。”谢舒毓立即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好开心。”温晚手攥心口,呼吸急促,眼泪颗颗滚落鬓发,“不知道啊,就是想哭。”

“你别哭。”谢舒毓着急,忙扯袖为她拭泪。

呆子。

温晚手臂勾住她脖颈,“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

小问题,谢舒毓“啵”一声,在她嘴唇。

“你好乖哦——”温晚紧紧抱住她。

第40章“妈咪,我要喝奶。”

有一阵,谢舒毓好怕看见宿舍房间里那扇窗。

杂志社没搬之前,她住在钢铁厂旁边的老破小,二楼,楼下高大的法国梧桐,浓荫填充窗景,四时不同变化,由疏至密,再从盛到颓,雨水丰沛的夏,她尤为喜欢。

搬到新区,居住环境大变,从二楼唰就飞到二十二楼。

法国梧桐自然是没有的,雨声也变得稀薄,上班之外的时间,无处可去,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上,盯着那扇窗,身体里一半自己分裂出来,晃荡着下床,爬上飘窗台,一抬腿,一纵身,竟毫不犹豫从高空跃下。

有时还会幻想天花板莫名其妙掉下来把她砸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害妄想症吗?不懂,那个分裂出的另一半自己跳楼的次数多了,她的本体也受到诱惑。

脑袋里有个声音,严厉警告,她置若罔闻,趴在窗边,好几次,试着把腿架上去。

一阵心悸,骤然清醒,退后几步,跌倒在木地板,后知后觉,浑身都起了层薄汗。

也没多久,就在去年冬天,温晚生日前几个月。

意识到自己状况不对,谢舒毓求助左叶,那边一口咬定,新房子风水有问题,建议她搬走,还神叨叨说这片地以前是个古战场……

要攒钱买房,谢舒毓不愿搬离,没有吃药看医生之类无关痛痒的宽慰,左叶抽空去了一趟,包里背着卷尺,大概测量过窗户尺寸,网上买了几根封窗条,又带她去庙里烧香,求了根红绳拴在窗边。

左手科学,右手玄学,物法双修,安排得妥妥。

说来真神了,那之后,谢舒毓果然没再动过歪念头,上次出差,在寺庙就主动捐了香油钱。

怪不得人家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一度感动落泪。

看到窗边那根红绳,想到她的朋友们,想到温晚,想到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到底不甘心。谢舒毓没死成。

终于,腊尽春回,温晚生日后,她们交往变得频繁,两个城市来回奔波,没空再去留意那扇窗,此时此刻,半空看雨,内心安宁。

这感觉颇为奇妙,好像自己也变成其中一份子,不住下坠,无惧粉身碎骨,期待着,以一种全新的形态存在这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最终要流向大海,那是一片更为宽广的天地。

谢舒毓倚在窗边,等温晚洗澡,又想起小时候在县里住的老房子,家家户户窗前都安了遮阳棚,一下雨,噼里啪啦,四处响成一片。

黑暗中,身体裹藏在棉被,似乘船顺水而漂,格外好睡。

高中去了市里温晚家,差不多的低层小区,不过城里人管那叫洋房,也还是能听见下雨。

洋房她肯定买不起,低楼层光线又不好,谢舒毓发愁,到底买个什么样的嘛!

房子是她的执念,大学时,钟爱各种类型的模拟经营游戏,买一块地,盖一间房,选购家具,美美布置小窝。

有了自己的家,那个家她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地址,当然小碗例外,叶子和阿音也例外……

过往遭受的所有冷待,日积月累,凝聚成刀,可要说坏,又不至于构成法条内容,家长偶尔关切,起死回生,不上不下吊着她,生命的脐带,钝刀难斩。

几分钟前,谢舒毓收到信息,来自备注为“李副校长”的两张图片,是字体娟秀的手写信。

听说家长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都是写信沟通,这个习惯保留到现在,只是李副校长书信来往的对象,从她的丈夫变成了她的女儿。

女儿是她的精神寄托,心中谨慎保留的小片净土,用来倾诉,弥补她在婚姻关系里缺失的关爱体恤,却无法冲破传统枷锁,冲破执念,坚持把对方塑造成另一个自己,对所有不同程度的反抗视若无睹,甚至变本加厉,施以酷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放大图片粗略扫了眼,还是那些话,说送她离开家,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至少在美术那条路上,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

还有生育的辛苦,养育的花费,从前的一些误解,未来的诸多期许……

写信,是从谢舒毓读研开始,她有意不回家,甚至开始一点点往外搬自己的东西,李副校长着急,写信挽留。

刚开始收到那些信,谢舒毓简直愧疚得想死,立马给她回信道歉,承诺以后都会听妈妈的话。

开始效果显著,后来次数多了,谢舒毓痛苦不堪,向朋友们倾诉,她们非常惊讶,难以理解。

——“玩什么py呢,整得怪羞人。”左叶说的。

——“你妈不会是深柜吧,拿你发泄感情。”许徽音说的。

温晚只有一个不尴不尬的“呃”,两家关系亲近,她确实不太好说什么。

李副校长当真情感丰富,无处宣泄。

回信当然不可能,谢舒毓几年前就不再回信,有一年她心情不好,连过年都没回去,年前在某海滨小城租了房子,整个春节都呆在那里。

海边礁石滩,她最后一次给李副校长回信,没用手写,就在手机上打字,满屏绿,结尾矫情加个“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是最后一次,没完没了。

雨下大,风也斜,出神想事情,水雾扑得满面湿,匆忙关了窗,谢舒毓还靠在那,思索几秒,基本孝道得尽,她回了个“1”,表示收到。

再有下次,就回“666”,再再下次,给她鼓掌。

没留意温晚什么时候出来的,身后涌来一汩潮热的气息,谢舒毓打个颤,低头,腰间一双小手。

“在想什么呢。”温晚头轻靠在谢舒毓肩膀,像条花蛇,手臂持续收紧。

“李副校长又写信来了。”谢舒毓稍侧过身,回抱,学她委屈嘟嘴,“谴责我。”

怀中人香气浓郁,睫毛还挂着水珠,湿发裹在毛巾里,整张脸露出,极为优越的骨相,皮肤晶莹剔透,灯下在发光。

多漂亮的一张脸,真奇妙,一见她烦恼都跑光,谢舒毓忍不住靠近,亲吻。

“等一下。”温晚退后半步,“我想看看你说的什么。”

谢舒毓了然,“就开始查手机了。”

“那你给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鼓个小脸,“我就是那种事很多的女的,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那她只能当小妻奴,窝囊废啦。谢舒毓痛快手机解锁。

李副校长的信,温晚之间看过几次,说句难听的,好没新意,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谢舒毓的回复倒是是第一次见。

“就没了?”温晚震惊,小脸藏不住窃喜。

谢舒毓表情淡淡,“还要怎么样。”她是真的受够了。

见这人一脸不耐烦,温晚小脑瓜把她最近行动路线全部串联起来,惊觉,她今晚的反常其实并不反常,是早有预谋。

几次憋笑,没憋住,温晚开心把人抱住,“你对我那么好啊!为了我,跟家里人打仗。”

“还是你厉害,说走就走,只拿个手机就走了。”谢舒毓下巴朝一边歪,往天上翘。

行,真行,温晚瞪着她。

见好就收,谢舒毓扭头,在她脸蛋“啵”了一口,“我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挺好的气氛,小筷子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温晚大方不计较了,松开手,床上一躺,“你快点,我要你给我吹头发。”

“你披上点,别感冒了。”谢舒毓去柜里翻件长袖出来。

最初的忐忑和紧张,以及荷尔蒙刺激下一系列生理反应后,内心沉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花洒下闭眼淋水,温暖浇灌身体,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谢舒毓心里又没底。这样是对的吗?都没有表白,她们又搅和在一起。

互相慰藉,是温晚先提出,谢舒毓当时不以为意,后面发生好多事,心里难过,想见她,就顺势抓来当借口,却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要不直接开口问吧,都那样了……

又担心人家只是寂寞玩玩,后果难以承受,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连她面都见不到。

鼓足勇气,精心筹划许多,临到头,不过两三秒迟疑,又走岔了路。

谢舒毓正烦恼,耳边“咔哒”一声,她惊疑扭头,隔着氤氲水汽,门缝里钻进来颗小脑袋,“你还没洗好呐。”

迅速扭身躲藏,双手环胸,谢舒毓贴在墙角,“我才刚进来。”

“可是我感觉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温晚捂嘴偷笑,“你有什么好害羞,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歪头一琢磨,“再说,你都没反锁,难道不是在邀请我。”

什么人!

谢舒毓又羞又气,“哪里来的普信女,快退,退退退。”

“谁是普信女啊。”温晚早有所料,专门等这句,“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帮忙搓背。”

“谢谢,不需要!”谢舒毓背身后退,要关门。

温晚大叫,“你夹住我头了!”

她干发帽还没摘,谢舒毓手按住,给她搡回去,门合拢,迅速反锁。

“有本事你一辈子躲里面,别出来!”温晚隔着门嚷嚷。

哪敢耽搁,谢舒毓加快速度,最后一道程序,全身系统淋水,温晚又来了,外头“梆梆”敲个没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你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包了头发,换上干净睡衣出去,谢舒毓左看右看,不见人。

肯定藏起来了,她没急着找,擦脸,吹头,收拾好才进房间。

被面有个小鼓包,谢舒毓掀开一个角,“咦,你自己吹好头发啦,那么心急。”

人躲里面,紧紧闭着眼睛,装睡,谢舒毓放肆去捏她脸,双手捧起,左团右团,又挠她痒痒。

“哎呀哎呀!”温晚憋不住了,满床打滚,“讨厌你,不按剧本来。”

“睡美人剧本不是早就演过了。”谢舒毓按住她手,不许乱跑,斜撑在旁,有一搭没一搭亲。

香热的气息笼罩,温晚起初还有意识回应这个吻,渐渐失了气力,开始小声哼哼。

她眼皮半睁不睁,看谢舒毓还穿着她准备的卡通睡衣,鲜**黄色,乖得要命,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她的发绳扎起来,露出完整一张脸,下颌靠近耳朵那里的皮肤,格外细嫩,隐约可见青红血丝。

被人一直盯着,谢舒毓难为情,“我去把灯关了。”

“不嘛——”温晚拧腰,“我想看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脸红红,“我不好意思。”

温晚今天没穿睡裙,裙子好看是好看,不好脱,她跟谢舒毓穿同款不同花色的棉质睡衣,扣子全部扣起来。谢舒毓送给她那么多礼物,终于,她找到机会把自己当作一份礼物送出去,耐心等待启封。

“我想让你看着我,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好看。”谢舒毓老实巴交的,“我们是不是要那个了。”

这还用问?不生气,温晚耐心引导,“是的呀,你害怕吗?”

“你害怕吗?”谢舒毓反问。

“有一点。”眼睛眨眨,自觉颇为妩媚,温晚细声,“但更多期待。”

谢舒毓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太客气了。”

是呀是呀,太客气了,谁家好人羞羞前像跟邻居约好出门吃早餐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着。

“要不你去把灯关了,先培养下气氛。”温晚吩咐。

谢舒毓依言照做,熄灯后,双眼暂时不能适应黑暗,她站那,“开台灯吧,台灯光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也行,台灯光果然柔和许多,谢舒毓躺去温晚身边,两人肩并肩。

“外面还在下雨。”

谢舒毓轻声说:“你听,又下大了。”

温晚家住十三楼,比二十二楼听得清楚些。

“像回到小时候。”温晚往里挪挪,脸颊贴在谢舒毓肩膀。

个位数年龄,她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那时候的温晚,跟现在这副臭德行没差,动不动就瞪圆眼睛大喊大叫,没人理,又抽抽搭搭往人跟前凑,说“你哄哄我呀,哄哄我呀”。

家里人都嫌她烦,像个小鼻涕虫,整天黏糊嗒嗒,直到谢舒毓出现。

从小缺乏关爱,谢舒毓喜欢被人黏着的感觉,温晚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还能从中获得满足。

伺候温晚,谢舒毓从不觉累,也不嫌麻烦,被需要,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回到小时候。”

谢舒毓在被子里牵住温晚的手,“如果没有你,我的小时候挺无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不是一样!”温晚不甘示弱,“家里忙着做生意,都没时间管我,还是你给我煮饭吃。”

有一次,谢舒毓把温晚带到家里,那天家里没大人,她掀开床单,从床下拖出来个纸盒,里面满满登登,全是喝完洗干净的牛奶瓶。

她偷些醋啦,油啦,装里面,平日私藏的鸡蛋和土豆也带上,小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牵着温晚去河边野炊。

谢舒毓的叛逆藏得很深,呈现方式也较为特别。

“可是河边的饭,真的很香。”温晚舔唇,饿了。

小时候胆子也太大了,桥下烧火,鸡蛋炸好,还把桥洞里睡觉的流浪汉叫起来,同他一起分享。

运气好,没遇见什么坏人,流浪汉后来捡纸壳和塑料瓶卖钱,知道小孩不会轻易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她们常出没的路口等,带她们去小卖铺。

“马兴发。”谢舒毓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他不能说话,用树枝在泥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高中毕业,她们回去看过一次,桥拆了,要盖新的,马兴发也不见了,周围打听一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上大学以后,这种小游戏就不玩了,河水变得又脏又臭,也没法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你的煎蛋,特别油,有一次我差点吃吐,又怕你不高兴,强忍着咽下去。”温晚说。

谢舒毓没生气,反笑两声,“我发现了,但我看你吃得挺香,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

顿时着恼,温晚扬拳要打,谢舒毓抓住她手,“现在氛围可以了吗?”

“你迫不及待啦?”温晚坏笑。

松手,谢舒毓“哼”一声,也学坏,“接着叙旧。”

“哎呀不要不要。”温晚黏上她,“快亲我。”

好了,不做游戏了。谢舒毓翻身,掌心落在她腮畔,指骨轻碾耳垂,只一下,温晚就变了模样,嘤地软掉。

开始接吻,因那香气着迷,温晚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纸箱里一件珍贵的礼物,被小心拆开包装,绸带散得满地。

神秘之所,暴露天光,风拂,雨淋,温晚颤抖,迷离中,窥得面前人眼尾一抹飞红,她周身整洁,衣上卡通图案更添无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一下。”

谢舒毓忽地抽离,满眼严肃道:“有那个吗?”

上一秒还贴合紧密,下一秒,凉气溅落周身,温晚微微瑟缩,不明白,“什么这个那个的。”

谢舒毓手比划两下,“就那种,包住手指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会有!”温晚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没提前准备吗?”谢舒毓问。

“你不是要死了。”温晚恼怒,扯被盖住自己。

啊?顿时慌张,谢舒毓撑坐起,“我再洗个手。”

她完全没有经验,洗手的时候,发现指甲好像有点长了,又到处翻箱倒柜,找指甲钳。

温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实在很难不生气。她是什么,砧板上的肉吗?等人磨好刀来切。

所以,等到谢舒毓细心把每一颗指甲都打磨得圆润光滑,返回房间时,温晚告诉她,“不做了。”

没穿睡裤,谢舒毓光着两条大白腿,“啊”了声,一条腿抬起,膝盖撑在床沿,“为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床上愤怒调头,温晚朝她吼,“晚了,不想了,没兴致了。”

表情挫败,谢舒毓如被抽去脊梁骨,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我剪好了呀。”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强迫我。”温晚翻身,背过去。

“怎么会……”谢舒毓低头,大拇指一颗一颗摸过指甲盖,怕弄疼她,剪得很深,有点渗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只是第一次,缺乏经验,准备不够充分嘛,就被人骂,谢舒毓往旁边一躺,“那就不来。”

“不来就不来!”温晚大声。

谢舒毓扭头看她一眼,“你嚷嚷什么,又不是我不来,是你不来。”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温晚生气,她竟然就选择放弃!

“那就不来呗。”有什么了不起,谢舒毓扯被盖。

温晚翻身,全部裹走。

气得咬牙,谢舒毓坐起看她,她还嘚瑟,扭来扭去,“略略略,就不给你盖。”

“就不盖呗,冻死我得了。”谢舒毓重新躺下,也不说穿上裤子,就一动不动蜷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冷?”温晚明知故问。

“我不怕冷。”

谢舒毓还是跟她有问有答的,“我从小习惯看人冷脸,遭人冷待,我比一般人都抗冻。”

“哎呀你!”温晚气笑,被子裹住她,“干嘛这样说自己,我不许你乱说。”

“又没说错。”谢舒毓学某档真情电视节目,胸腔发出颤音,“我从小就失去亲人……”

话没说完,自己笑个半死。

“放屁!放屁!”温晚用力打她,“我不是你亲人?我不是你亲人?”

“还被家暴。”谢舒毓补充。

温晚“哎呀哎呀”,不舍得下狠手了,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胡乱亲亲抱抱,“不要这样嘛,你还有我呢。”

终于想起正事,谢舒毓扭头,“电话里,你答应要抱我的。”

想起她的遭遇,温晚倏地鼻酸,呜一声抱住,“好,抱你,我肯定要抱你,好好抱抱你,我的小筷子,太可怜了。”

不着急,温晚真不着急,才是周五的晚上,她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又何止是这个周末,还有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未来数不清的周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夜,深拥,彼此心跳重叠,谢舒毓手掌落在温晚后背,习惯性轻轻拍哄。

温晚扭动,说不要,“换我哄你。”

想一出是一出,她把人拉起来,靠在床头坐好,拍拍大腿,“你来坐在这里。”

长手长脚的,谢舒毓手勾住她脖子,屈在她大腿,“然后呢。”

“然后我就拍着你哄呗。”温晚把人搂着,左摇右晃,“给你唱一首摇篮曲,把你哄睡着。”

这人五音不全,唱歌难听无比,谢舒毓马上堵住耳朵,“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温晚认真,“我都尽量满足。”

话没出口,笑已经藏不住,温晚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谢舒毓揪住她衣领,“妈咪,我要喝奶。”

第41章别弄它了

窗帘闭得紧紧,房间光线晦暝不明,下雨好睡,被窝里热烘烘,舒服得人都要化了。

腿肚子酸,腰也疼,温晚醒了,还疲倦得睁不开眼,思绪尚沉浸在幽深雨夜,半梦半醒间反复品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梦吗?

她最近常常做梦,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现实和梦境难以区分,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例如在谢舒毓宿舍房间的小床上自我安慰……

梦,来自人潜意识的欲望和冲突,梦中她们过分亲密,梦外也糊涂,真真假假,她有些分不清。

被里翻身,温晚摸到自己,由上至下,好软好滑溜,皮肤多么的细腻紧致,那里也是又大又绵,如果她脖子再长出二十厘米,说不定可以低头吃到自己。

哈哈。

欸?等等,腰肢猛一款摆,温晚手肘撑床,抬高上身。

双人枕头,另一半空空荡荡,靠墙的衣桁了无一物,房间四处干净整洁,偶像剧里那种满地都是内衣裤的荒诞场景并不存在。

怎么回事,温晚真糊涂了。

她摸到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她睡姿不太好,无法判断枕边是否有人存在过,急匆匆套上衣物,拖鞋穿反也顾不得,打开卧室门跑出去。

还没走到客厅,听见阳台上洗衣机放水的声音,一颗心安定几分,温晚探头,隔着半开的推拉玻璃门,一抹清瘦的人影撞进眼帘,谢舒毓手里拿个水壶,正浇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一拍脑门,对哦,今天是周六,小筷子昨晚就到了。

那她们……

悄无声息退回房间,温晚拍开灯,镜前扒光自己。

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她知道不是做梦,又大又绵四周淡粉痕迹点点,弯腰掰开大腿,附近也有。

浑身一热,忆起那人埋首其中大口吞吃,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余韵点燃身体,热流瞬间涌出,她呆傻几秒,反应过来,赶忙跑去床头,扯来纸巾弯腰擦拭。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

像只傻猫闻见臭袜子,眼睛瞪得大大吐半截舌头,温晚惊悚回头,手上动作进行到一半,僵在原处。

“你醒……”谢舒毓话没讲完,也呆住。

纸巾来不及扔,温晚飞快掀开被子躲进去。

站立门边,反应几息,谢舒毓了然,缓缓靠近,弯腰。

手刚洗过,带股冰凉的水汽按在人大腿,音色低沉,含了几分戏谑的笑,“在干嘛呢。”

闭眼装死,温晚一动不动,谢舒毓手指行走,“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帮忙取,却闷声不响往里进,温晚“嘤”一声,再也装不下去,回头望,眸子水汪汪,盛着委屈。

“小碗。”着迷亲吻她腮,谢舒毓持续加重力道,诱她开启。

不给,温晚倔强抿唇,头转过去。

一开始,谢舒毓确实有些笨拙,把人惹生气,半天都哄不好,但她自小学习能力出众,没亲过几次就精准掌握要领,那方面同样。再说这本来就不算难。

小块布料悬挂在膝弯,温晚腿肚酸痛,身后人气息浊重,拨开她颈间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肩头后背。

一改方才散漫,谢舒毓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手上力道却不能说是客气,她明知故问,“我才一会儿不在,你干嘛呢。”

又气又羞,温晚不想承认,记忆复苏的瞬间,她整个人乱得不成样子,汩汩往外涌。

昨天,不,零点后就是今天,要这么算,已经有三四次了,加上这次,应该是……

就在温晚以为会有第五次的时候,那张碍事的纸巾,跟随身边人一同远去,她浑身空落落。

回头望,温晚目光恋恋不舍,“你去哪儿?”

谢舒毓眼神清澈无邪,“不去哪里啊,还在下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脑补过多?

温晚盯她手指,一点润泽,已经被纸巾擦拭干净。

“怎么不继续了。”温晚小幅度咬唇,诱惑。

“次数太多。”谢舒毓俯身,在她额间安抚一吻,“你会受伤的。”

“那你刚才在干嘛。”

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温晚立即变了脸色,“你勾引我,又不管我?”

天真眨眼,谢舒毓说“没啊”,“我看你纸巾没拿出来,顺手帮忙。”

“要你多管闲事!”温晚瞬间暴起,唰唰连抽好几张,猛地给自己掖在那。

真是孩子气得可以,她总能干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谢舒毓笑着说“你干嘛呀”,手伸进被窝。

“我就喜欢垫着纸,不行啊?”温晚夹得死紧。

谢舒毓跪地,笑倒在床边,“松松吧,别弄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弄它?”温晚大声质问,“刚才谁弄的!”

怎么办,自己惹生气,自己哄。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逗你。”谢舒毓亲亲她小脸,“可你之前也欺负过我好多次,在我宿舍,你忘啦?人家跟你开开玩笑嘛。”

把人抱在怀里,谢舒毓晃晃她,“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先随便吃点,晚上再给你整大菜,水煮牛肉,油爆虾,再来个排骨冬瓜汤。”

温晚赌气不说话,谢舒毓咬了下她耳垂,“不许不理我。”

“不饿。”温晚鼓着脸,当然说的假话,上一餐已经过去很久,而她昨晚累极。

谢舒毓也没那么好骗,“你肯定早就饿得咕咕叫,起床吧,我也饿了。”

她生物钟规律,八点就睁开眼,不敢在温晚身边一直躺着,怕忍不住打扰她,起床打扫,熬粥,洗衣,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结果还是没忍住,幸好及时刹车。

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哄,温晚终于松开,“那你喂我。”

“没问题呀。”谢舒毓隔着被子拍拍她屁股,“你洗漱,我端来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粥。”温晚睁开眼,猛地把人一拽,捏住手指,“要吃这个。”

还不能适应这种程度的调情,谢舒毓霎时脸爆红。

这方面,还是温晚更胜一筹,她粉红饱满的唇瓣张开,眼睛眨也不眨把人盯着,那两根手指缓缓举至唇边,含住,像吃一根巧克力棒,每进一厘,牙关就轻咬一下,直至完全纳入口腔,软滑的小舌,其中搅动。

旋风刮过,谢舒毓瞬间消失不见。

温晚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几分钟前,这人附耳说什么“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面上浮起一抹讥笑。

纸老虎。

穿衣,大摇大摆走出房间,含住牙刷,在厨房把人逮住,温晚得意叉腰,口中含糊着:“再跟我斗啊!”

斗不过,斗不过,谢舒毓老实给她盛粥。

在家没什么规矩,温晚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上,顺手按开电视,惊奇发现,谢舒毓前阵子参加的那期综艺节目竟然播出了。

“真的?”谢舒毓端着碗凑她边上,“快快,我要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员到期了。”

温晚抓起手机,痛快付了年费,惹得谢舒毓连声的“好家伙”,给她竖起大拇指,“碗姐威武。”

节目是昨晚播出的,但她们那时候在忙,温晚快进,中段找到谢舒毓,发现她脸型上镜竟然一点不显胖,头身比优越,站在光彩夺目的女明星旁边也毫不逊色。

她面对镜头,轻声说话,旁边女明星仰脸看着她,目光炯炯,表现得对她极为欣赏,等待她发言完毕,接过话头,大夸特夸。

“她不会喜欢你吧?”温晚警惕眯眼。

谢舒毓笑得不行,“怎么可能,人家眼神就是很有戏,看猪也是一脸深情。”

“也对。”温晚点头。

“对你个鬼啊!”谢舒毓轻戳她脑门。

录节目花了一下午,剪出来只有五分钟,温晚边吃边看,反反复复,愣是看了半小时,还不过瘾,把弹幕打开,想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我就知道。”

齐刷刷,全是夸奖谢舒毓的,说女文青,女艺术家,姐姐好漂亮,看起来好有涵养哦,还以为是模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想到什么,温晚手臂一抻,碗递旁边。

“怎么了?”谢舒毓见她绷个小脸,顺从接过碗,放在茶几。

温晚打开手机,谢舒毓在微博上有号,平时用来分享画稿,也在私信里接活儿。

一夜过去,果然有人顺藤摸瓜,通过杂志社的大号找到她个人号,把她翻出来,粉丝暴增好几万。

谢舒毓歪个脑袋凑一边看,这时赶忙掏出手机,果然,后台全是小红点。

像私藏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温晚不开心了,手机扔一边,气鼓鼓仰靠沙发背。

“怎么了这是。”谢舒毓顾不得后台密密麻麻的私信表白,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你不应该替我高兴。”

粉丝变多,知名度提升,意味她将来可以接更多画稿,有更多合作,而她的专业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付出会得到肯定,她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层,温晚顿时没了脾气,身体软下来,“是的,我应该为你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房子,还有房子里的挂画墙,她专属的工作室,这些很快就能拥有。

于是温晚开始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觉哭得非常难看,咧个大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声音也不好听,嗷嗷的,像羊咩咩,牛哞哞,又像一只巨大的母蚊子。

情绪激动,哪儿还顾得,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温晚哭得撕心裂肺。

谢舒毓吓坏了,像往常那样拍背哄,发现不管用,干脆捂住她的嘴。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谢舒毓疼“嘶”一声,温晚止住半秒,泪眼朦胧问“你没事吧”,得到肯定回答,继续嚎。

表情复杂盯了半晌,谢舒毓起身端起果盘,给她嘴里扔了块苹果。

温晚终于闭嘴,自己扯了纸巾擦脸。

“哭什么呢。”谢舒毓重新抱住她。

吸吸鼻子,温晚摇头,“感动的哭。”

哭她的小筷子出息了,厉害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变得勇敢,有了更好的事业,底气满满,不会再被谁欺负。

“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班上你当文艺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黑板报你出,作文竞赛你拿第一。后来你考研,我百分百支持,觉得你一定能考上,果然你就是最棒的,你说干就干,干什么成什么,毕业你说想进杂志社,去面试,我看你们组长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你,你指定能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到你过得好,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生活,我比自己发横财还高兴。”

从小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温晚一直知道她过得不错。

学习不算特别优越,但也足够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什么事业心,也不需要特别有,妈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从未狠心舍弃过她,她们一起长大,此刻就在身边。

唯一的烦恼,来自她所爱之人。

“只是发横财吗?”谢舒毓学温晚嘟嘴,“你都那么有钱了,发横财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

“可谁不想钱越来越多。”温晚想了想,点头说好吧好吧让给你,“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心愿。”

她的心愿,是她们在一起。

人长到这个年纪,对很多明知没结果的事,早都看开了,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未来发展,也大致能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我的心愿,上次已经跟佛祖讲明。”温晚想起她捐的那两千块钱,不亏。

如此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

温晚纸巾扔垃圾桶,“钱嘛,我知道,对你这种大艺术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放你的屁。”谢舒毓朝人摊开个巴掌,“把你的钱都给我。”

“可以啊。”温晚立即答应。

她挪了下身子,面对身边人,表情严肃,“我真给你,你真的肯要吗?”

当然不会,开玩笑的。

“那你除了发横财,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谢舒毓趁机转移话题。

她其实知道,那点试探藏得很深。

其实已经实现,再多就贪了。温晚露出笑容,胳膊肘捅人,含糊不清说:“看看,数一数,有没有八颗牙,标不标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家装傻,谢舒毓怎么会看不出,笑两声,“说实话吗?”

“对啊。”温晚还在那八颗牙标准微笑,头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发出“嘿嘿”傻笑。

“像个二逼。”谢舒毓毫不留情。

温晚不怒反笑,“我只有一个,我们两个加起来,才是二逼,你骂我也是骂你自己。”

说得好。

谢舒毓起身,把空碗收去厨房。

下午雨停,阳光重撒大地,乌云都散去,天空是真正水洗过的蓝,初夏,风的气味变了,不冷不热,肤感恰到好处的温柔。

“二逼”组合饭后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温晚肩膀小小,还十分偏爱各种款式各种材质的单肩包,走路上,大拇指挂在包带那,像她妈年轻时候,从容不迫,优雅自信。

谢舒毓昨天那套衣服洗了,换回自己最为舒适的一套休闲装,有两个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大口袋,她那点小自尊小矜持习惯性抓在手心,藏在那。

谁也没牵谁。

明明昨晚,她们那么亲密。

温晚走在湖边,惊讶湖水也有呼吸,浪拍在石坎,一下一下,脑子里,谢舒毓的手,一进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奇怪的联想。

谢舒毓人高腿长,不是个拖沓的性格,没牵手,一不当心就走到前面去,温晚落后几步,看她背影,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装鸡毛啊。

“你赶着去投胎!”温晚一张嘴就没好话。

站定,谢舒毓回头,对温晚的突然发难很不解,下意识要回击,反应过来两人之间距离,沉了口气,大步回到她身边。

“你真没素质。”

“我就没素质,怎么样?”温晚瞪人。

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谢舒毓真想问问,昨晚伺候得不够舒服?

还是怕她越界,专门点她呢。

问有什么心愿,在那左一句八颗牙,右一句八颗牙。

行吧,就当工具人呗,谢舒毓已经想开了。人家早就说过的,好朋友,互相慰藉,是她拎不清,想太多。

“你没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谢舒毓目光放远,落在河岸那头的垂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柳科,柳属,喜光,耐水湿,耐寒,落叶乔木……

温晚一手挎包,一手孤零零垂放身侧,要换作从前,不管不顾就挽上去了,现在嘛,谢舒毓都没主动来牵,她倒贴,岂不跌份儿。

她可是碗大小姐!

湖边有小孩拎着折叠水桶捞鱼,谢舒毓不想吵架,跑去指点,说那些小鱼小虾,喜欢吃水里的浮萍,平时也在下面躲太阳,你就连带着浮萍一起捞,打上岸慢慢找吧,不过别忘了把浮萍重新扔回水里。

小孩家长听了,立马下网,果然捞到几尾鱼虾。小孩欢呼,昂着脑袋道谢,眨眨眼,伸手指,“欸?你这个姐姐,我昨天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此话一出,惹来周围许多侧目,谢舒毓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人当明星认出来,有些无所适从,尬笑两声,说你认错了,牵起温晚拔腿就跑。

“别碰我!”温晚嘴里嚷得可凶,手上半分力气没舍得使出来,跟着她一溜小跑。

来到一片松树林,四下无人,谢舒毓如她所愿,不碰了,松手。

温晚更气,“你破坏环境,你教人捞鱼!鱼虾都被你们捞光了。”

“湖里最多是食蚊鱼,起初为防止疟疾等传染病引入,消灭蚊虫,后来泛滥成灾,是入侵生物,至于那些小螺小虾,繁殖快得很。捞小鱼嘛,也不失为一项自然观察活动。”谢舒毓心平气和。

这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了不起哦。”温晚双手环胸,小包从肩头滑落,挂在臂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偏头看她,不知怎么就笑了。

气氛略有缓和,温晚抓紧机会,改双手叉腰,大步跑她面前,“笑什么笑!你不准笑。”

好,谢舒毓绷起脸,那就不笑。

温晚傻眼。

谢舒毓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真挺冷漠的,她在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温晚一见就知道她又在家里受气了,多年习惯成自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不顾,手捧起她脸,“你笑笑嘛。”

——“你笑笑嘛。”

——“别不开心,我请你吃东西。”

——“你还有我呢。”

很多、很多……

她不经意释放的温暖,悄无声息融化冰层,也因此收获了一颗躲藏在冰后炙热的心。

酒窝深深,眉眼荡开笑意,在静谧的松林,初夏和煦的微风中,谢舒毓拥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小碗。”

“啊?为什么。”温晚稀里糊涂,哪晓得人家心里那些曲里拐弯。

时间是对的,人是对的,公园生态维护得很好,初夏时间,蔷薇开了许多,谢舒毓抿唇,睫毛低垂,脑海中酝酿台词。

要不直说好了,她们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理所应当要在一起的。

双眼睁大,用力到微微发痛,温晚目光饱含期待,回牵起谢舒毓的手,指骨暗暗发力,给予最大支持,也期待着。

就那么寸。

“是谢舒毓吗?”旁边甜脆女声。

抬目看,对面几个女孩,眼神清澈,满面笑容,看起来还在上大学。

谢舒毓飞快松开手,退后半步,没发觉,温晚瞬间冷脸。

上节目赚到名声的不止杂志,还有谢舒毓,她又被人认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好。”

她可以在没有开场白的前提,跑去教小孩捞鱼,在电梯间自如应对隔壁老太和保洁阿姨的亲切问候。

这种女明星一样的待遇,却令她无所适从。

“你好好看,比电视上更好看。”

“你的画也好看。”

“加油哦!我们好喜欢你!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舒毓拉起温晚,再一次落荒而逃。

“现在小孩都那么自来熟吗?”频频回头,警惕观察四周,她像只受惊的鸟。

温晚不言不语,目光探究,某人方才要说的话,还打算继续吗?

“要不回去吧。”谢舒毓提议,“我们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家煮饭。”

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来应对满心欢喜的突然落空,而温晚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任何方面。

“你现在是名人了,以后还会认识更多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孩,趁早适应吧。”

话里浓浓的嘲讽,谢舒毓怎么会听不出来。

“什么意思?”她真心求教。

“字面意思。”温晚挑衅扬眉,“小女孩,年轻有活力,我也喜欢。”

“比如那什么君?”谢舒毓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

“对啊。”

小包又一次从温晚肩膀滑落,似是对她言不由衷的无声抗议。

“至少小君从来不会跟我吵架,她可乖了。”

第42章你能忍住不跟我睡觉?

小君,小君,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得没她好看,个头也没她高,现在又多一项,是个怂包,在温晚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再次申明,并非她恶意诋毁,以上内容,来自左叶和温晚转述。

谢舒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长头发,中等个头,圆脸蛋,走路同手同脚的瓜娃子形象。

她无耻地笑了。

“小君那么好,你怎么不跟她继续在一起。”

谢舒毓两手插兜,这次是裤兜,屁股上那两个,拽拽的,欠欠的,“让她给你煮饭洗内裤。”

所以这人一点也不介意,是吗?那就让火烧得更旺些吧。

“我们分手了呀。”温晚声音清朗,语气欢快,“和平分手,前阵子还给我发消息,祝我生日快乐。”

好,很好,非常好。

“那有时间叫出来吃饭。”谢舒毓真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小君,到底何方神圣,让温晚念念不忘那么久。

温晚不防,惊悚瞪圆眼睛,“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现在就叫过来。”谢舒毓垂下手臂,改了主意,“你现在给她发消息,让她来家,说我要请她吃饭。”

这人疯了吧?温晚“嗤”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没有自己的事情吗?你让过来就过来。”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她没时间谢舒毓让她手机掏出来,立即去问。

睫毛飞快扑簌,温晚心跳全乱,随口胡诌说人不在,“我上午看到她朋友圈,她出去旅游了。”

“是吗?”谢舒毓眯起眼睛。

“当然!”温晚挺背,给自己壮胆。

摊开个巴掌,谢舒毓说:“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撒谎。”

“你要看我手机?”温晚飞快捂紧小包,“我们什么关系,你看我手机,你也太没有边界感了。”

谢舒毓正想问,她自己撞上来。

“我也想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还跟从前一样啊,朋友关系。”温晚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过,草木摇曳,有白色的水鸟掠过湖面,涟漪层层荡漾开。

心口什么东西瞬间坍塌的声音,谢舒毓微不可察皱了下眉,屏住气息。

憋气,不是闲得没事干锻炼肺活量,她行为不受控,完全忘记呼吸,直到开始胸痛、胸闷,才猛一下醒过神来,胸腔剧烈起伏。

轻微的躯体化障碍,不影响生活。八成是有病,但不用过分紧张,这年头谁脑子没点病。

“你不舒服吗?”温晚察觉到,握住她手。

摇头,谢舒毓挣脱,手心里握到发皱的表白也好,倾诉也罢,汗湿透,硬抛出来也是沉甸甸往地上摔,她重新揣回外套口袋。

“去超市吧,买完菜回去了。”她越过温晚,大步朝前走。

“你生气了?”温晚小跑追上。

不问还好,事情就这么过去,懒得显出来,既然问了,必然要好好发作一通。

两人走热暴力路线,什么“我想静静”,不存在,有话当场说,有仇当场报,再大的仇怨也不让过夜,一天吵不完,睡个觉第二天接着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气冲冲走在前面,温晚扯她袖子,她猛一扬臂,甩开。

“你真生气啦!”温晚“哎呀哎呀”追,假模假式去翻包,“那我给你看还不行。”

“是手机的事吗?”谢舒毓驻步,回头。

那就是小君。

这个温晚真没辙,“我是跟她谈过,她人确实也挺好的。”

小君是无辜的,她已经很对不起小君了,耽误人家那么多时间,现在不能因为她跟谢舒毓闹矛盾,又把人牵扯进来。

张嘴小君闭嘴小君,谢舒毓点点头,“那你跟她过吧。”

“我不跟她过。”温晚快跑几步,不管不顾,把人胳膊死死抱怀里,“我就要跟你过,我就要缠着你。”

“死一边去。”谢舒毓推她,力气可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今天穿的平底鞋,不至于摔跤,就趔趄几步,谁知她真一屁股坐地上,娇滴滴哼,尾音拐出十八道弯。

公园小路,没什么人,谢舒毓回头,心道又开始了,耍无赖。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她不打算去搀,就站那看着。

两腿一抻,温晚墩墩实实坐地上,横臂指,“你管不管我!”

给她惯得,脾气大得能上天。就不管,谢舒毓坐路边石栏杆,人高腿长,脚尖晃荡晃荡,一派悠闲。

“行,我就在这坐到天黑。”温晚抱膝,微笑,眼睛大大圆圆,很快乐的样子,“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

谢舒毓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路边有只小狗。]

小狗表演才艺呢,会唱歌。

眼睛一眯,温晚也拿手机给她拍照。

[看吗喽。]

吗喽最喜欢坐石墩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笑了下,“你才吗喽。”

“你才是狗!”温晚回呛。

“我夸你呢,小狗可爱。”谢舒毓说。

“我也夸你呢。”温晚晃晃脑袋,“吗喽是国家保护动物。”

许徽音:[你俩又背着我们幽会。]

左叶:[群友也是你们py的一环?]

收起手机,谢舒毓说:“有人来了。”

温晚回头,骗人的。

两人之间隔了四五米,温晚不起,谢舒毓也不走,僵持着。

过了两分钟,谢舒毓又说:“来人了。”

温晚再次回头,小路尽头空空荡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次,谢舒毓说来人了,温晚翻个白眼,理都不理。

一对情侣安静从她身边走过,猫儿似的,半点声音也没发出,目光惊奇。

走出几步,两人嘀咕,“长得挺漂亮的,不像脑子有问题……”

谢舒毓大笑,温晚爬起,跑到人跟前,飞起一脚。

腰肢柔软避让开,谢舒毓朝前跑去,温晚继续追,谢舒毓躲到拐角处围墙后,待脚步声渐近,猛地探身,对面果然吓一跳,却是路过的无辜行人。

“哈哈!”温晚乐得直拍巴掌。

谢舒毓给人道歉,温晚跑来,手舞足蹈,“不要原谅她!让她给你磕三个响头。”

对面是个同龄女孩,笑着摆摆手说不至于,转身离去。

谢舒毓一把扯住温晚手臂,不许再乱跑。温晚没要人哄,自己好了,一双眼黑黑亮亮,笑容灿烂。谢舒毓忽就没了脾气。

手心里攥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扔的,风吹干了汗,温晚绵软的小手挤进来,“去前面玩,有个百步桥。”

谢舒毓很想知道,她在那个小君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大哭大笑,一言不合就往地上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不来哄我,我有点生气。”温晚牵着她,故意把脸转向一边。

瞄她一眼,谢舒毓跟着学,扭身朝向树林,“你有什么可气的。”该气的明明是我。

没听清,温晚手臂一紧,把人胳膊揽怀里,耳朵支过去,“再说一遍。”

“是谁先提小君!”谢舒毓挣了下。

“那是谁先小孩小孩叫,都不认识,你叫那么亲昵。”温晚说起又是一肚子气。

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谢舒毓不理解,“那你说叫什么。”

“女同志。”温晚回答。

“说你自己呢吧。”谢舒毓没好气。

温晚才想起来这个称呼在这个年代的另一重含义。

“那你是吗?”她反问。

“我不是。”谢舒毓答得痛快,“我是直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好朋友做到天昏地暗的直女?”温晚扬眉。

“你也说了,是好朋友。”

谢舒毓开始反击,“跟好朋友再亲密也不能算数,互相慰藉罢了。”你给的词儿嘛,现在还给你。

“那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好朋友玩着玩着,玩到床上去?”温晚真是稀了奇。

“不用上外面打听,我身边就是。”

谢舒毓走在林荫道,笑眯眯的,“不都你安排的,还上哪儿打听。”

好好好,在这儿等着她呢。

“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提出来。”温晚站定,还跟她手拉着手。

谢舒毓没什么不满,“特别好,我觉得应该大力提倡,最好登报,再上个微博热搜,全世界的好朋友们都行动起来。”

到百步桥了,温晚没再跟她斗嘴,过桥得小心,这片水域虽然不深,湿了鞋袜也不好受。

过了桥,谢舒毓前后看看,“还有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地方她不熟,但默认温晚知道。

摇头,温晚说:“找个路人吧。”

“没跟小君来过?”谢舒毓问。

过桥之前,她们把手松开了,不然走不了,桥窄。

此时此刻,谢舒毓话一出,没法再牵,温晚抱胸,“又来。”

谢舒毓承认自己就是犯贱,没事找事,“闲聊呗,你们都分手了,联系方式还留着,关系应该挺好的,不至于说伤到提都不能提吧?”

温晚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乐了,“你吃醋啊。”

你猜呢?

“就觉得不公平。”谢舒毓沉了口气,“回头我也要找一个,找个小孩吧,就乐意听人叫姐姐。”

“行啊。”温晚口吻轻松。姐妹儿你尽管找,看我收不收拾她就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继续往前,再晚些,超市买不到好肉。

跟着指示牌,没走几步出了公园,绕到大路上,温晚说口渴,谢舒毓问过她意见,买了瓶冰水,拧开瓶盖递过去,等人喝饱,接过,剩下小半瓶喝完,扔垃圾桶。

“你这样还挺性感。”温晚似笑非笑看着她。

吞咽时咽喉小幅度起伏,喝完,没什么表情把瓶盖一拧,嘴唇红润润。

踮起脚尖,温晚勾住谢舒毓脖子,凑到她耳边,“你吃我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唇色鲜红,润泽,频频抬眼看,观察她表情,舌头坏心往里探,感觉人快到了,就不再继续,要人求着,哄着。等人真的到了,却还不罢休,有意提速,两眼熬得通红,表情有点恶狠狠那意味。

当然,恶狠狠是温晚自己提出的,她没忘。只是谢舒毓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好学生,学什么都快。”温晚夸奖。

大街上,人来人往,谢舒毓最受不了这样,一双耳朵红到发烫。

温晚伸手去捏,她往旁边躲,温晚说别动,她不满“啧”了一声,“你烦不烦。”

“我敢嫌我烦?”温晚嘴硬,却到底是松了手。

散步结束,温晚开车回家,顺道去超市买菜,途中谢舒毓接到个电话,温晚只听到一句“挂门上”,猜想应该是外卖,没往深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超市,排队等称重的时候,温晚八爪鱼似黏上来,“你干嘛想到吃我那里。”

三根手指竖起,她指天发誓,“我不是成心为难你,突然想到,好奇。”

撒谎,她就是故意的,还专挑人多时候。

谢舒毓不可能回答,板着张脸,白了她一眼。

温晚也不是非要个结果,在那摇头晃脑,不知道美什么。

排队等结账,温晚又又又有来了,之前几次还知道委婉,这次连装都懒得装,问:“好吃吗?什么味道。”

正常音量,前后都听得见,但只有谢舒毓知道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哼笑一声,谢舒毓饶有兴味看她。

“说啊。”温晚胳膊肘撞撞。

谢舒毓想了想,说“忘了”。

下半句应该是什么,“那回去再给你吃”?温晚说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继续了?”谢舒毓推着小车往前走几步。

“忘了就忘了呗。”温晚满不在乎耸耸肩。

一上车谢舒毓就开始嚼木糖醇,温晚装作没看见,专心开自己的,大包小包上了楼,见门上挂个塑料袋,她正要伸手去拿,谢舒毓抢先一步夺走。

塑料袋半透明,温晚还是看到了,一个挺露骨的词,又故作矜持加个医用标签。

温晚没研究过品牌,猜想她应该也是买来应急,心说以后还是得多看看,囤些在家里。

“什么呀,藏这么深。”温晚明知故问。

谢舒毓没应,进门换了鞋,把购物袋里的肉和菜一件件码冰箱。温晚靠在门边看了会儿,转身走开。

等谢舒毓收拾完,回头一看,人在沙发上,换了条百褶裙,鲜嫩的粉白格子,短得要命。

笑着走过去,谢舒毓站她面前,伸手去掀。

“干什么?”温晚拍开。

一般裙子穿不出这种效果,谢舒毓说:“这得提到胸口吧。”连屁股都快盖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戳破,温晚羞红脸,不服气,自己掀开,“睁大你的狗眼!我只折了两道!”

“多余。”谢舒毓勾住她裙边,往怀里一拉。

速度真快啊,衣裳里头就空了,谢舒毓开始注意力没在那上面,手伸过去才发现。

人就开始哼起来,但窗帘还没拉,谢舒毓抱着她过去,她面露惊恐,“你不会要在阳台吧?”

“你想吗?”谢舒毓故意逗她。

温晚认真思索两秒,“要不晚上。”

说话的功夫,窗帘严丝合缝,屋里全黑了。

温晚叹息一声,倒下去,谢舒毓脱了外套垫在那,撑身过来,她们开始接吻。再是愚笨,这么多次,也该学会了。但不排除故意捣乱的成分,温晚还是咬人。

“不许调皮。”谢舒毓警告,否则要她好看。

娇笑一声,温晚两手搭在谢舒毓肩膀,“每次你说不许调皮,我都特别兴奋。”

就要调皮、就要调皮,温晚勾着她往下拽,咬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伸手去拿茶几上的东西,温晚“嗯”了一声,把她拉回来,唇瓣贴在人耳根。

“我洗干净了,你可以直接生吃。”

之前说过,谢舒毓耳朵最受不了痒,人颤了一下,随即泄愤似的,埋首隔着里面那件打底衫咬了口。

“疼!”温晚打她一拳。

人家都说请吃刺身,谢舒毓没必要再客气。她一开始真没多想,怕自己没经验,把人弄伤,想着嘴唇软一些,谁知道,温晚上瘾了,买的东西第二次才用上。

星火燎原,焚烧殆尽,二十多年,两人时有争吵冷战,却都没想到,这事上她们契合度竟如此完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郊外庄园,温晚的生日会,还是后来在寺庙山脚下。

西餐厅那天晚上,也就是昨晚,谢舒毓发誓,她的初衷并不是此刻真在做的事,鼻梁都不小心沾染,亮晶晶。

对门窗隔音效果十分自信,温晚毫无顾忌,嗓子放开了喊,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旋律动听。

谢舒毓最喜欢她将要抵达时那股子委屈劲儿,被欺负狠了,拧腰连连推拒,却难抵巨浪侵袭,猛一抬身,长颈拉出道雪白的弧线,僵硬几秒,脱力倒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沙发窄,横不下两个人,结束,温晚翻过来,趴在谢舒毓身上,一动不动,像只栖息在荷叶的蜻蜓。

不说话,彼此只能听见对方巨大的心跳声,谢舒毓扯来沙发毯盖住她,摸到她脊椎骨一条浅浅的隆起,细细地划拉着。

温晚抬起头,长发堆在谢舒毓肩窝,两人对视,碰一下嘴唇,温晚重新倒下。谢舒毓抱紧她,唇瓣贴到她的肩,啄吻,闭上眼睛,鼻端充满她的发香。

昨晚,给她擦洗过两人就睡了,第一次在白天,谢舒毓不知道她那么黏人,在厨房洗菜,像树袋熊挂在人身上,两手紧紧环住腰。

“你出去等我嘛。”谢舒毓跟她商量。

“我不。”温晚脸颊贴在谢舒毓后背,沉迷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洗菜备菜的时候,还能由着她,要开火了,厨房油烟大,谢舒毓微偏过脸,“你要闲得没事干,帮我扒几瓣蒜。”

“我口渴了。”温晚松开手,调头就走。

谢舒毓视线落在她窈窕背影,她像只刚学飞的雏鸟,小翅膀胡乱扑腾,欢快跑远。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温晚只在家人和她面前。关了厨房门,谢舒毓往锅里倒油,心里饱饱的。

身份有什么重要呢,她们在一起就好了,她在她身边就好了。

结果还没五分钟,人又来了,抽油烟机太吵,被一把抱住,谢舒毓毫无防备,吓得喊了一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人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么胆小啊!”

“很难不被吓好吗!”谢舒毓问她来干嘛的。

“你说我来干嘛的?”温晚手指戳她后背,超大力。

“疼!”谢舒毓扭了下肩。

“好吧。”温晚给她揉揉,“看我对你多好,我弄疼你,就给你揉,你咬我,你都……”

话没说完,谢舒毓回头,一只手腾出来,作爪状,“来,我给你揉。”

“讨厌,流氓。”温晚推开她,自己拿了筷子在锅里捞,“放盐了吗?”

哦,谢舒毓想起来了,碗大小姐是来试菜的。

饭菜上桌,温晚拍照发群里。

左叶一看就知道是谢舒毓的手艺。

[你俩什么情况,总背着我们搞这种,吃得也太好了。]

“说你呢。”温晚膝盖碰碰谢舒毓呢,“我吃得嘛,一般,没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假装听不懂,在那报菜名。左叶说我眼睛不瞎,看得见,不必多此一举,又发个踹狗表情。

[回来再审你。]

审吧,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谢舒毓暗道。

“你怎么办。”温晚趁机打听。

电视节目重启,还是谢舒毓参加的那期,灯火温暖,饭菜热腾腾。

试探吗?不想破坏气氛,谢舒毓先给她盛了碗汤,“叶子不会介意的。”

眼神触礁,温晚眼底热情冷却几分。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上学时候,左叶就经常跟温晚抢谢舒毓,现在谈恋爱了,不抢了,嘴皮子没闲着,冷嘲热讽,说她们孤立她,不带她玩。

叶子不会介意的。温晚默默咀嚼,罕见没脾气,笑笑说:“当然了,她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丢下我们,去给别的女生买早餐,还辅导功课,她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小口喝汤,谢舒毓没吭声。总这样试探,心绪起起伏伏,她太累了。

放下饭碗,谢舒毓喊“温晚”,连名道姓,“要不咱们今天说清楚吧,我们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不都说叶子不会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情绪淡淡,“实在不行,你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要紧。”

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

点头,谢舒毓说“好”。

“你明天下午的票吧。”

温晚看了眼时钟,前几次,谢舒毓都是晚饭的点才上车,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差不多还有二十四小时,在此之前的事,你回去以后,就全当作没发生。”

“在此之前的事,是什么事?”

谢舒毓重新端起碗,“你觉得我还会继续跟你不明不白?”

两人坐在很近,膝盖抵着膝盖,端碗都不太方便。

温晚好笑,这人牛什么啊,“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你能忍住不跟我睡觉?”

“有什么不能。”谢舒毓信誓旦旦。

“那我们拭目以待。”温晚不跟她争,“先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3章难道做的时候你没爽

不就是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她还能被鬼迷了心窍?

谢舒毓端起饭碗,她吃饱饱的,有了力气什么都不怕。

腿挨着腿,使筷子都不方便,温晚起身,坐小板凳上去,看人吃饭。

按照现在很流行的归类,谢舒毓是j人,还是那种特别稀有的infj,拥有许多如纯洁、敏锐和完美主义等小众高级标签。

过去,温晚注意力更多放在自己身上,极看重个人体验感,近几年才慢慢学会观察周围,以及她身边重要的一些存在。

比如谢舒毓。

她做事麻利,不爱拖延,习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对未来有清晰规划,秩序中寻找安全感,等等。

有时又过分安静,喜欢独来独往,对周围充满警惕。

小时候在家,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还好,人一多,谢舒毓就紧张,每次饭桌上都是第一个撂筷子,细声细气说“大家慢用,我吃好了”,随即起身离开座位,把碗筷送去水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找地方坐着,神经还不敢太放松,频频回头看,等到最后一个人放下饭碗,她立即回到桌边,问“都吃好了吗”,得到肯定答案,才开始前前后后收拾。

洗碗,擦桌,扫地拖地,连表姑姑都抢不过她,一不留神她全干完了。

温晚没有这个习惯,家里的活从来没人催她干,她吃完饭,屁股一抬嘴一抹,要么就躺着看电视,要么就跑出去玩。

每次她说“你别干了”,谢舒毓不讲话,只冲她轻轻摇头笑。

她犟不过,学着帮忙,虽然一开始全是帮倒忙,经常摔坏碗,给人增加工作量。后来独居,少女时代那份柔软的贴心,最终回馈到自己身上,让她不至于把日子过得太糟糕。

表姑姑说,小筷子太懂事了,不知道谁给教育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还能是谁,温瑾说,李老师呗,李老师家教严。那时候还只是老师,不是副校长。

谢舒毓大学毕业以后,其实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只是她跟谢舒毓关系好,过年过节会去串个门。

严格说,是谢舒毓单方面往她家串。

她们家没什么规矩,大人也不摆架子,毫不夸张说,路边一条狗经过,都想走进去叫两声,打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谢舒毓家,若非必要,温晚绝不轻易登门,尽管李蔚兰对她很好。

温晚不缺对她好的人,而李蔚兰对她越好,对谢舒毓就显得越差。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是从另一个人身上剥取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偏爱”这个词,在谢舒毓家,有特别的含义。

反正温晚家不这样,谢舒毓住在她们家,从上到下,吃喝拉撒,温晚她妈每年都给置办新的,不会拿温晚的旧东西给人用,过节换季买衣服,也都是带着她们去商店一件件试。

别客气,家里有的是钱,不要也得要,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高中三年,谢舒毓住在她们家,长了点肉。

不是字面意思那种长肉,相反,那三年谢舒毓个头窜得厉害,人可瘦。

总之,谢舒毓没以前那么胆小了,偶尔还跟家里大人开开玩笑,喜欢温晚的家,比喜欢自己家多得多。

那以后,她们是否会有生活在一起的可能呢。温晚畅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碗里的排骨汤不知是火候没到,还是猪的问题,肉可难啃,谢舒毓一不当心,骨头飞出去,落在温晚怀里。

温晚震惊抬头,谢舒毓大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几秒对视,温晚把肉骨头揪起扔垃圾桶,纸巾擦拭,安抚说:“没事,洗完澡衣服也得换。”

喝了口汤,谢舒毓意味不明瞟她一眼,“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是什么作风。”温晚好奇。

“你还能有什么作风,对我非打即骂的。”谢舒毓说完,再次小心偷瞟。

温晚下意识要发作,触及对方眼神中细微的一丝畏怯,心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谢舒毓朝后躲了下,怕人更生气,没敢躲太远。

感觉到她的瑟缩,温晚更心疼,“我以后都会对你好,你不要害怕。”

骨缝里积年累月的那点本能反应溜过去,谢舒毓恢复往常模样,“这猪不行,八成是老母猪,下次买菜还是得赶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轻松。”温晚尽力表现出自己柔和体贴的一面,“家里就我们两个人,而且你都快三十岁了,不会有人打你的。”

可别提,前几天才被筷子打过呢。

小筷子被筷子打,说出去,那就是同类相残,谢舒毓不说。

“你被打了?”温晚凑近,感觉谢舒毓反应不对。

三十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谢舒毓想了想说:“也不算吧,筷子飞起来,不小心戳到的。”

筷子很轻,飞起来,戳。温晚认真端详她的脸,“没事吧?”

谢舒毓笑着摇头,“不算事儿。”

两家从前的关系还在,温晚不好说什么难听话。

“你跟家里人吵架,不会是因为我吧。”她想知道。

“跟你?”谢舒毓故作不解,“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装傻。

“你这人吧……”

温晚低头,筷子挑着碗里的米饭,小口吃,“其实我一直觉着你挺聪明的,很擅长排兵布阵,想做什么事,又不具备充分理由的时候,会偷摸使些招数,让周围人推着你往前走。你可能不够勇敢,但你有办法逼迫自己,不得不朝前迈步,即便代价惨痛,必须失去些什么。”

饭吃得好好,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有预感,待会儿又要吵架,谢舒毓搁了碗,抬头,“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

“你喜欢我吗?”

温晚坦然与之对视,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继续,“其实好多次,你都可以拒绝我的,不是耍耍嘴皮子那种态度散漫的拒绝,而是更为严肃,甚至严厉的拒绝。”

没有她的纵容,她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你不常回家,但那天突然决定回去,还跟家里人吵架,被筷子打到眼睛。我知道你一向很能忍气吞声,为什么突然不忍了,你敢承认,是因为我吗?选择周一回家,是为周末搭车来见我,选择不再忍耐,是为有更充分的理由接近我。拒绝了你妈介绍的相亲对象,精心打扮,约我到西餐厅,像是有话要对我讲。其实我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没有理解错,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厌倦了重复,想到她明天就要离开,工作之余的时间,毫无期待,空空的房子里没有一点烟火气,对现在的生活愈发难以忍受……

就趁着今晚,温晚把想对她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谢舒毓,你敢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不是朋友那种喜欢,也不是习惯成自然,是一个人对另一人,来自灵魂深处,情与欲的渴望。

对视,不过须臾,她疏冷的眉眼,又让人望而却步。

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温晚摇头,“但我知道,你不会回答。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很会装,装作满不在乎,装作云淡风轻,装得睿智豁达,装得天真无辜。其实你心里想得比谁都多,你城府最深,你知道身边所有人的弱点,并熟练运用。当然,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厌倦这种装傻游戏。”

“另外……”温晚补充,“我也不是在逼迫你,非要承诺些什么。”

空气静默。

听她说了很多,苦笑一下,谢舒毓远离饭桌,靠坐沙发,“所以你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向我索取的同时,又希望我闭嘴。”

说得多好,要人朝前走,又句句把人往外推。

“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谢舒毓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在给你台阶下。”

饭桌前调转方向,温晚直面她,“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是我说了就算吗?我找你要,你就能给吗?”

莫名的火气窜上来,温晚一把摔了筷子,“你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高岭之花的样子,我在你面前天天扮丑角,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好像都是我在强迫,难道做的时候你没爽?”

面皮辣痛,浑身僵硬,像被人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整个人无所适从。

谢舒毓手脚发麻,立即就有了应激反应,身体里另一个自己挥舞着三叉戟跳到饭桌。

“你在说什么,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吗?”

“是。”温晚有这个自信,“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谢舒毓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温晚。”她目光平静,没有被对方身上乍然竖起的尖刺吓倒。

“不过就在刚刚,我改了主意,我要你现在回答,刚才我向你提出的那个问题。”

怕她耍赖,温晚字正腔圆重复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无法再进行对视,垂睫,谢舒毓脸转到一边,“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哪些是我多想,哪些是事实。”温晚真心求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舒毓努力回忆,“是那个吻,你为了摆脱一直在骚扰你的上司,借生日会,在郊外的庄园强吻我,我们之间纯洁了二十多年的关系,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畸变。”

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齐全,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这就是你的答案?说来说去,又成我的不是了。”

温晚感到有些无力,“你为什么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吻你?”

“是你在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谢舒毓皱眉,却还是不看她,只盯着面前的菜碗。

不自觉拔高声调,温晚质问:“所以你觉得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有资格决定?”谢舒毓终于抬起头,眉间浓浓的痛苦和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向来说一不二,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我都是听从你的安排,即便我百般不情愿,你耍耍脾气,撒撒娇,要么就是蛮不讲理往地上一坐,反正我总会妥协的。”

屈辱,愤怒,温晚脸颊迅速发红,声音变得尖锐,“你这样想我?”

“跟我怎么想没关系,我体验到的就是这样。”谢舒毓回答。

“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温晚双手握拳,忍了又忍,才没有掀翻这满桌丰盛的饭菜。

情绪上头,她无法克制自己发出刺耳尖锐的爆鸣声。

“那你可以走啊,谁求着你来了,还不是你自己犯贱,非要来找我,到头跟我说,是我强迫你,让你为难了,给你体验感不好。”

心里有黑色的血流出,愤懑、疼痛,复杂的情感交织,谢舒毓眼眶隐隐发红,“是啊,一直都是我来找你,是我自己犯贱,你什么时候找过我?你说什么排兵布阵,可我还能通过什么方式,来判断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我,需要我。”

“所以你就用相亲来试探?”温晚腾地站起,“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是谁害的,你敢说自己没责任。”

“我相亲是因为我妈老念叨我。”

谢舒毓反问:“你跟人跑,家都不要,谁逼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温晚大声。

一时无话,谢舒毓怔怔看着她。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来找她,给她洗衣做饭,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在她身边没有那个小君之后。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舒毓说。

鼻音浓烈,眼泪打了两个转,又憋回去。

“因为你胆小,懦弱,还特别自私。”温晚持续控诉。

“我也不想……”谢舒毓声音很轻。

她没有反驳。

争执对错,早就没有意义。一直以来,她过分趋向于解决问题,反而忽略了一些情感上自己和对方的感受,可事到如今,她连解决问题的能力都失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该怎么办。

饭菜都凉透,胸腔漫长起伏,谢舒毓吸了口气,“你还吃吗,要吃的话,我用微波炉热热。”

“滚。”温晚眼神怨恨,综艺节目里的欢声笑语,只让她觉得虚伪、无聊。

“那我收了。”急着找些事情做,谢舒毓起身。

辛苦买菜,备菜切菜,端上桌没吃几口就套上保鲜膜,放去冰箱。她从厨房出来,客厅沙发温晚不见了,躲进卧室,门扉紧闭。

这里跟她宿舍的小房间相比,太过空旷,电视节目还在继续,有点声音也好,谢舒毓开始打扫卫生。

吸尘器很吵,此时此地,有些不合时宜,谢舒毓用脚盆接了水,蹲在地上,用毛巾擦地。

这招是跟上门做清洁的家政阿姨学的,扫拖一体,非常高效。

她确实愚笨,除了给人烧饭做菜,打扫卫生,不知道该怎么讨人家欢心。

或者,其实根本不是为讨好谁,只是选择以住家保姆的形态,理直气壮留在她身边。总得有个身份啊。

温晚一直在房间,谢舒毓默默做完手头的事,等手机电量充个差不多,起身来到卧室门前。

手臂抬起,两指弯曲,半空停滞几秒,最终收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了电视,谢舒毓去门边换鞋,随后离开。

来过好多次,这座城市对她而言仍是陌生的,毫无归属感,天一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时候,她经常离家出走,但说来好笑,不知是她表现太过平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来没人出门找过她。

担心被拐,被大灰狼吃掉,天黑以后她还是会乖乖回到家,所以没人知道她离家出走过。

双脚有自己的意识,醒过神,过了两条街,她来到小广场。

熟悉的场景重现,跟随记忆,她寻到广场东侧外围一处僻静地方,坐在树下长椅。

上次也是来看温晚,不过小君在,她识趣没出现,当晚就打车离开。

幸好没遇见坏人,司机师傅送她到楼下,叮嘱她快些回家,别在外面瞎逛,那时凌晨一点。

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啊。谢舒毓问自己。

所以,家里人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只要期末考试能拿出一个漂亮成绩,平时无所谓她干什么,在谁身边。

终于,弟弟出生,他们迫不及待把她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有了温晚,还是处理不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全部弄得一团糟。

胸口剧烈抽痛,想放肆大哭一场,眼眶憋得通红,又无泪。

怎么办,该如何安抚自己,要不还是回去吧,回到她宿舍的小房间,熟悉的小窝,躲进棉被,无所谓世界颠倒,睡一觉起来,烦恼全部忘掉。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式仍是逃避。

也该回去了,周一还得上班。

离开小广场,路边拦了辆车,谢舒毓弯腰跟车里人商量,问他能不能送她出省。

“啊?”对面挠头,“我马上要收班了,不是很有空……”

谢舒毓理解,路程确实太远,所以才先提前打听清楚。

“没关系,您忙。”她继续下一辆。

路边站了半小时,不排除故意磨蹭,等人打电话来求和的嫌疑,也是真的不顺,谢舒毓一直没找到愿意送她回家的司机。

打算放弃,又接二连三来了车,本来只是随口问问,谁知还真谈妥了,谢舒毓犹豫两秒,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中环,司机扭头,再次跟她确定来回的过路费。

“我出。”谢舒毓靠在车窗回答,头颠得很痛,不打算挪。

决定要走,免得人家担心,还是发个消息告知比较好。

她坐直身体,去摸兜,也是这时候,发现她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没有。

温晚接到电话的时候,小区里里外外一圈都找遍了,她哭成个泪人,在物业监控室,差点要打电话报警。

“谢谢,谢谢,人找到了,平安的,只是手机忘在家里。”

温晚连连鞠躬道谢,离开物业办公室,一路飞奔。

谢舒毓整个人非常颓废,发现手机没带,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回到温晚身边。

司机师傅不愿开夜车,倒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劝她,“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比较好。说实话,晚上开高速,我心里也有点怵。”

来回一趟,车费小一百,谢舒毓蹲在路边抠鞋带,司机下车,一旁抽烟等。

熟悉的身影由远至近,谢舒毓起身,“我朋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泪风干了,温晚气喘吁吁,见人平安,一颗悬着的心落地,站在她面前,没有责怪,也没有立即抱住她。

“是女生啊,我还以为她是跟男朋友吵架嘞。”

司机师傅去车里拿付款码,“其实我也不太愿意出省,到时候说不定跑空车回来,但她说她以前打过一次,又说加钱……”

他叽里呱啦,话不少,把人那点老底全揭干净,最后总结:“搞半天手机都没带。”

又说这年头,没了手机等于没了半条命。

还没缓过劲儿来,温晚手发抖,付款界面,连续输错数字。

第一次付了五块,第二次付了八毛。

“还好你不是多打两个零。”

中年男人大笑,“不然我可就悄悄地走了。”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温晚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次扫码,在司机提醒下,减去开始那五块八,她终于输入正确数字。

车开走了,红色车尾灯闪烁,像一双怪物的眼,恶作剧眨动。

夜风吹得有点冷,谢舒毓没能进卧室换衣服,只穿了件灰色短t,灯下人比纸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外面吹了半天风,她声音也有点哑,“我不是故意的,真忘了带,我放在客厅充电,想多充一会儿的。”

“回去吧。”温晚还低着头,手机屏幕光幽幽发蓝,照亮她的脸,她哭得厉害,眼眶红肿。

群里最新一条消息,左叶说:[不至于想不开,又要跳楼吧。]

什么叫又。

[找到了,没事。]

消息发送,手机熄屏装进衣兜,两个荷包都沉甸甸的,温晚摸出左边那个,递还给她。

谢舒毓接过,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几秒的悄无声息,温晚在路灯下抬头,一张脸不知何时再次被泪水浸透。

“那人跟我说,你以前走过一次,也是这个时间,在高速上,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谢舒毓选择略过,“是我骗他的。”

不理会,眼泪大颗掉,温晚哽咽出声,“所以,你以前来找过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你没见到我,或还是见到了,我让你失望,你才会选择离开,直到现在还是埋怨我,又一次不告而别,惩罚我。”

怎么又在哭。

心痛皱眉,谢舒毓牵住她手,将她点点拉向自己,“我没有不告而别,只是手机忘带。”

“所以你想等到上了高速才告诉我吗?”温晚嘶吼出声,“等到我追也追不上的时候。”

有路人经过,谢舒毓毫不犹疑,揽她入怀,让崩溃的情绪和眼泪得以在安全的地方释放,躲藏。

“是我要说对不起。”

温晚不敢想象,如果谢舒毓出事,她余生该如何度过。

她连连摇头,声音含混,“我不该逼迫你,也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的本意不是那样,你原谅我吧。”

“只要你别走,别丢下我,我肯定乖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抬起湿红的一张脸,不顾路人惊诧眼神,咬住谢舒毓有些皲裂的唇。

湿的,热的,这个吻,如此特别,跟以往精心准备的许多个口味不同,这次是咸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苦中带甜,满是真心,困境中的她们尝到了爱的另一种味道。

这疼痛也令人着迷。

第44章来收拾我

初夏是栀子先开,几场大雨下过,悄没声儿的,花还没见着,香气就幽幽飘来鼻端。

不经意回眸,枝叶间雪白的几朵,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偷偷摘一朵带回去,屋里能香上好几天。

她们身后就有一株。

没急着回家,谢舒毓和温晚坐在小区绿带旁边的长椅,头顶庭院灯撒下温暖黄光,披盖在肩膀,像一床暖融融的小被子。

夜已深,外头没几个人溜达,谢舒毓声音很轻,像浮在半空,几年前那个初夏,仍记忆犹新。

“你走夜路,不害怕吗?”温晚靠在谢舒毓肩膀,把人的一双手紧紧裹在手心,好好裹着,裹严实喽,怕不见喽。

谢舒毓说害怕呀,高速上车开得可快了,仪表盘太远看不清,也不知车速多少,窗外头黑乎乎一片,感觉车在飞,人也在飞,后排座攥着安全带,手心里全是汗。

“兴许也没多快,就是走高速的正常速度,是我胆小,心慌,把当时的一切都夸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括情绪。

那之后,谢舒毓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坐小车,天气好的时候,下班宁愿走回去。

就像冬天老是被静电打,摸门把的时候,会不自觉缩一下手。

“工作太多了,家人太烦了,晚上睡不着emo了,就说死吧,干脆死了得了,死了一了百了。身体真出点什么毛病,经历什么危险的时候,全世界的神仙,家里祖上几代先人全拉出来,求祂们保佑。”

话至此,谢舒毓笑了下,“怕死,想活。”

没活够。

“那你还搭夜车。”温晚无聊捏着谢舒毓手指玩。

她手细,长,右手握笔握久了,中指那有道小小的拐,手指头也是歪的,覆了层薄茧。

怪不得她要买指套。

她的手漂亮是漂亮,从小家务做得多,又画画,肉不如她的软,皮肤也不如她的嫩。

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呢,糙糙的手,摸在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温晚形容不出来,她自觉是个浅薄的女人,非要她说,就是更痒了。

“你知道的,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冲动是中性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生活偶尔需要冲动,带来一些预料之外的惊喜。”谢舒毓回答。

可她今天不是冲动。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只是想打车回家,回到她的小窝。

即便让她滚,领导也得提前一周,甚至提前半个月通知,等她找到新的住处。

而不是在对方下达指令后,立刻、马上就打开门走出去。

这些话没必要讲。

她知道说了以后,温晚一定会非常愧疚,然后呢?她的意图不在让温晚难堪,也不需要以对方的疼痛作为养分来壮大自己。

“所以在家门口看到傅明玮,你反应才那么大。”他送了跟小君一样的黄玫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小心抬起脸,观察谢舒毓神色,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讲。

“我不想听。”未卜先知,谢舒毓提前开口打断。

温晚挫败,“那总不能一直这么误会着,我始终有个把柄攥你手里。”

“对啊。”谢舒毓温和的笑笑,“你的小尾巴被我揪在手里,我拽一下,你就得回次头。”像小猫,不满哼唧两声,亮出爪子挠。

如果你有一只小猫,可以试着轻轻捏一捏它的尾巴,别弄疼它就是,可好玩了。

温晚想了想,说行吧,“反正你之前也去跟人相亲了,一人一根小尾巴,算公平。”

“但我这次不是在排兵布阵。”谢舒毓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我手机真忘带了,我不是在演戏。”

好巧,几分钟前,温晚确实想过这个问题,谢舒毓到底是不是故意让她着急,顺势给她递台阶。

现在单拎出来讲,把疑问打破,隔阂的壁垒反而越砌越高。

“你还在生我的气。”

温晚顿时挫败,“我都道歉好多次了,你刚才也答应,明天再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说现在要走,也没生气。”

谢舒毓有时真想不明白,她们怎么老是吵架,这二十多年还愣是吵不散,好几次,都不联系了,过阵子又恢复关系,见了面有说有笑的,还跟从前一样好。

好无奈,谢舒毓声音稍显疲惫,“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我没有在跟你玩什么孙子兵法,欲擒故纵。”

她心里还是介意她对她的看法。

“我知道了。”温晚声音闷闷的,“我不该那么说。”

“没关系的。”还是不舍得,谢舒毓安抚,“我也对你说过很难听的话,这世上,没有谁的人生是真正完美无瑕,经得起显微镜细细探究,不用对自己那么严格。”

她想表达什么呢。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吵过数不清的架,但最后,我们还在是会牵手坐在路灯下,心平气和说话。”

在小广场的时候,谢舒毓特别想哭,但就是死活哭不出来,现在她们又好了,她不想哭了,眼泪猝不及防划过面颊。

“我就是感觉特别神奇,吵过那么多次,我们……”

我们还是那么好,那么亲密,我难过是以为将会就此分离,我落泪,是庆幸我们又重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包括我们自己。

绵软的触感贴上脸颊,小心翼翼,吻去湿咸的泪,温晚的唇,难得像她的名字那样轻柔,满是疼惜。

睫毛羞赧眨动,谢舒毓手按在温晚大腿,提醒,“还在外面呢。”

“不要紧的。”温晚安抚,小舌舔过她腮帮的泪珠,又忍不住更近一步,贴在唇角,埋首在她颈窝,一下一下,亲吻她形状好看的锁骨。

“没有人看见……”

空气中漂浮的清冷忧伤味道,经体温发酵得黏腻、暗昧。

她们开始接吻,夏夜独特的微凉气息,还有彼此从衣领里钻出,若有似无的一股暖香。

唇舌勾缠,反复辗转研磨,牙齿轻咬,交汇的呼吸温度叠加,从脖颈处流过的血被烘热,走遍全身,驱散寒冷,额际微微出汗。

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交谈,分离时依依不舍,温晚闭上眼睛,枕在谢舒毓肩头,静静平复,握她的手,握得更紧。

尽管低着头,温晚还是感觉到强烈的视线牢牢黏着在她们身上。

是谁,她默默猜想,老的少的?什么性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抬头,温晚直望向前方,出人意料,竟是两名少女,手牵着手,紧依偎着,这么晚了,不知从哪里鬼混回来。

“是一对吧。”

走远些,她们小声嘀咕。

时代真是变了,以前看到两个女生在一起,人们只会说,她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那种,现在都能看得出,究竟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她们也是一对吧。”温晚等人走进楼栋,开口说。

她想起她们的少女时代,也是这样,成日里出双入对,睡觉也不分开。

“我们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这种意识。”温晚说。

“怎么会没有。”

谢舒毓提醒说:“叶子呢,她都跟人谈上了,你没意识?”

温晚仰脸,“我那时候真不觉得,我以为她是书上学的,玩新潮,就像她学抽烟,并不是真的喜欢抽烟。”

高中学习忙,心性不定,温晚信不过,也能说得通,那大学呢?谢舒毓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努力回忆,“大学,确实有一些人追我,但我都没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烦,各种各种的人,成天往她跟前凑,给她买这买那,她根本不缺好吗,明确拒绝,还是挡不住的狂蜂浪蝶。

男生还好,女生会撒娇,她狠不下心,任由人跟着,周末跟谢舒毓见面,身后总有小尾巴。

“是不是因为我太受欢迎,你才会刻意疏远我?”

疏远,谢舒毓哪儿敢。

“看到你身边有别的人,识趣些让出位置,不想当电灯泡而已。”

但每一次,温晚都倔强把谢舒毓介绍给她的新朋友,人一周一换,或是一月一换,开场白永远不变。

——“介绍你认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筷子,我们从小就认识。”

压马路,逛公园,去学校附近新开的小馆子吃饭,左叶去外地上大学了,但她灵魂永驻,三角关系一直持续到毕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身上有一种奇妙的能力,她像一块磁铁,什么也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人主动靠近她,向她示好。

而谢舒毓是温晚世界里,另一种更奇妙的存在,温晚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伙,第一好友的身份,不可撼动。

她们相处时,温晚接起电话,第一句永远都是“我跟小筷子在一起呢”。

这句的前提,一定是“你在干嘛”。谢舒毓脑海中模拟过很多遍。

那些人打电话约她出去。

下一秒,温晚挂断,两条手臂会死死抱着谢舒毓胳膊,“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

所以呢,我要感激涕零,还是宽厚表示说,“你去忙吧”。

都说过,大学四年,这些话谢舒毓都说过。

吵起来,温晚就走了,没吵,稀里糊涂过完一天。

她们的关系,反而不如高中时候纯粹。

大学毕业,谢舒毓继续读研,温晚玩了两年才开始上班,祖国大地,她几乎走遍。期间,她发在各种社交平台的旅行照片,新朋友老朋友,都没有谢舒毓。

学习和打工之余,谢舒毓翻不经意刷到她动态,心里酸酸的。她身边不缺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那些人离开,有了各自的工作、家庭,温晚的彩旗飘飘时代结束,也回归家庭,把床底下的糟糠妻翻出来,洗洗晒晒,搂怀里随便说点什么,就哄好了。

我是你的什么?谢舒毓在心里悄悄问。

除开习惯和依赖,还剩下什么。我不来找你,你会去找我吗?

或许,你并没有像你说得那么爱你,只是因为我足够听话,不用喊就自觉站到你面前,对你俯首帖耳。

所以不必向我解释你跟小君的关系,我哪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回去了吗?”温晚说。

摇头,胸腔漫长起伏,压下眼底潮涨,谢舒毓想再坐会儿。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因为我对你说了难听话,你不想踏进我家门。”温晚话语直白。

摇头,谢舒毓避而不答,“你听,有蛙鸣。”

温晚果然被吸引,侧耳倾听,脑袋动动,“好像就在前面那个水池。”

谢舒毓牵着她去找,池子边果然发现一只,灯下翠绿色,小巧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蛙!”温晚兴奋,凑近观察,小蛙吓到了,缩在砖石缝里,一动不动。

“雨蛙。”谢舒毓摘了两片树叶,把迷路的小蛙揪起,放回池塘。

池子里的睡莲长得好快,都有花苞了。谢舒毓说:“你家生态还挺好的。”

“这不是我家。”温晚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只是我租的房子。”

谢舒毓笑笑不说什么。

小区里逛了一圈,回到单元楼下,温晚往树丛里指,想摘花。

左右看看,谢舒毓朝着绿带走过去,挑了朵半开的。

“你呢?”温晚飞快踮一下脚尖,“摘两朵吧,我们一人一朵。”

第二朵就没选了,谢舒毓对自己一向马马虎虎,摘完两朵都递过去。

“还是大花栀子,重瓣的。”

开心了,温晚捂嘴偷笑一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摘都摘了才说这些。谢舒毓安慰说没关系,“就当给它修枝,促新芽,再说你不是交了物业费的。”

“有道理。”温晚美滋滋捧着花,蹦蹦跳跳回家。

折腾半宿,晚饭也没吃几口,电梯里温晚就嚷嚷说饿,谢舒毓进门换了鞋,去热菜。

温晚颠颠跑去帮忙,插不进手,左右转圈,像只讨食的小狗。

“你去坐着吧。”谢舒毓嫌她碍事。

温晚不,一把抱住她腰,“就算我什么也不干,我也要待在你身边。”

脸上情绪淡淡的,不见个笑模样,谢舒毓站在料理台前,等微波炉转盘一圈又一圈,好像能把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热一热。

饭桌上,温晚连连献殷勤,不住给谢舒毓夹菜,说小筷子你吃这个呀,这个好吃,哇哇哇,这个也好吃,你快尝尝。

“都是我做的菜,“我当然知道什么味道。”谢舒毓无奈,“又不是吃酒席,你别忙了。”

而且本来就很好吃,谁敢说不好吃,杀了!

“人家想跟你套近乎嘛。”温晚卖萌嘟嘴,“这你都看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默了片刻,“上次在家,我跟家里人吵架,就是因为我妈一直给我弟夹菜,我弟又夹给我,我们才吵起来。”

歪着脑袋听人说完,温晚一样一样夹回去,完了还不够,米饭也扒走,一双大眼睛无辜把人瞅着,“这样总行了吧。”

欠欠的。

谢舒毓看看面前的空碗,又看看她,“你吃不完试试,看我怎么收拾呢。”

“我肯定要吃饱饱呀。”她拍拍肚子,等着你来收拾我。

脸颊微微发烫,谢舒毓不吭气。

哄人是温晚的长项,撒娇是娘胎里带来的天赋,谢舒毓不会,也招架不住,到底是没舍得跟她置气。

至于温晚口中的“收拾”,谢舒毓起初以为,今晚不会发生。事到如今,她对于自己在与温晚的强弱关系里,还是有些拎不清。

她以为,只要她不愿意,温晚就不能强迫她。毕竟她是1的嘛。

饭后收拾碗筷,温晚说下周想买个洗碗机,谢舒毓靠在门边看她收拾,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你要长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啊。”温晚慢吞吞擦灶台,“买那种小的,以后搬家也可以带走,等你买房就给你用,你不用买了。”

“那你什么时候搬家。”谢舒毓紧接着问。

温晚回头看她一眼,笑。

谢舒毓明白了,点点头,转身走开,说“我去洗澡”。

她没防备,以为温晚还有一会儿才能收拾完,也没往那方面想,门就没锁,中途正闭着眼睛搓头发,耳边乱七八糟一阵动静,什么东西滑溜溜贴来怀里。

谢舒毓吓了一跳,水冲掉眼周泡沫,定睛一看,除了温晚还能是谁,她双眼黝黑明亮,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窃喜。

速度可真够快的,温晚就把自己扒光了,水淋湿皮肤,灯下白得发光,嘴角笑藏不住,说“别丢下我呀,我们一起呀”。

谢舒毓真吓坏了,浑身都是泡沫,又不能打开门跑出去,直往墙角缩。温晚贴着她,抓着她手往心尖送,“你别着急,其实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弯腰蜷在那,谢舒毓磕磕巴巴说什么事,温晚托着她手,捏捏自己,“好奇怪,为什么一碰就立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啊?”谢舒毓懵了,真以为她有什么事,忙低头去看,皱着眉,挺严肃的。

温晚靠在人怀里,睫毛挂了水珠,扑闪扑闪,表情充满天真,“你试试看嘛,感觉真的很奇怪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正常反应吧。”谢舒毓傻乎乎的,还在那研究,“上面有很多神经元,平滑肌纤维受到外部的刺激,就会发生变化。”

脸蛋红红,像喝醉酒,温晚歪了一下头,“小毓老师懂得真多。”

什么小毓老师,谢舒毓疑惑。

“你微博那些粉丝,都那么叫你,喊你小毓老师。”温晚空闲的时候一直在刷。

还有人给她留言问她是不是直的,说看她面相,好像有点不对劲哦。

温晚评论说直啊,可直了,从来不近女色的。

发完那句,扔下手机,温晚站在洗手间门前脱个清洁溜溜,本来以为还得来回打两圈,没想到,谢舒毓放松警惕,又忘了反锁。

“那尖尖这里没有问题的话,小毓老师给我诊诊,里头有没有囊肿呀,硬块呀什么的。”

温晚挺腰往人跟前送,“最近好不舒服,小毓老师给治治嘛——”

水扑脸,湿发紧贴着腮,谢舒毓眉头深皱,一脸倒霉相。

她终于反应过来,问:“你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温晚笑嘻嘻。

水打得眼睛睁不开,泡沫冲个差不多,谢舒毓僵僵立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晚关了水,扭身压了两泵沐浴露,涂在她手心,往身上带,“小毓老师,你行行好嘛……”

那触感令人心惊,谢舒毓开始以为,在倒计时之前,她可以做到心无波澜。

温晚背过身去,两手抬高,撑在瓷砖墙,腰肢塌陷的同时,某处高高拱起,最诱人的角度,任由水拍。

她回头,“你还不来吗?”

沉了口气,谢舒毓走近她,双手有自己的意识,而怀中人,比水更为韧性,更为柔软。

被撑开,温晚长叹一声,仰颈,全身的重量往后倒。

明明昨晚,还是今早,记不清,总之,谢时毓曾攥着被角指天发誓,说保证再也没有下次,她们还是好朋友,就当一切没发生。

她明白,自己已经沦陷,一再受诱,可眼前的一切,又如何让她不被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吵架了,温晚在讨好她,用自己,饱满粉润的唇,水蛇般腻滑的手臂,柔软的腰,等等,给出强烈反应,全身上下都在诉说对她的迷恋。

洗干净了,谢舒毓用毛茸茸的大浴巾把她包起来,捧起她的脸,再次被那绯色所迷,吻她唇,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我腿酸。”温晚有些萎靡,半靠着谢舒毓,“想躺着。”

“嗯”一声,谢舒毓给她包好头发,直接把她抱起,放倒在卧室大床,再进行系统擦拭。

温晚懒懒躺在那,看谢舒毓弯腰忙活,头发都没空去擦,发尾晃一晃,掉下颗水珠,冰冰凉溅落在皮肤,就咯咯笑。

“讨厌,故意欺负我。”她嗓子喊得有点哑了,沙沙的,格外性感。

“我先处理。”谢舒毓去柜子里翻干净毛巾,站在床边,把头发先包起来。

“欸——”温晚一面哼哼说累,一面又闲不住,脚尖勾去人膝弯,猛地一收。

没站稳,谢舒毓倒在她身上,手肘撑床,蓬松的被面大块塌陷,她们碰了下唇。

“偷亲我。”温晚笑盈盈,眼波流转,十足魅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忙的时候,谢舒毓不讲话,忙完还是说得少,薄薄的眼皮低垂,睫毛微微发颤,说:“没有啊。”

“你好容易害羞。”

温晚侧身躺,谢舒毓头发全部包起来了,明亮的灯光下,皮肤细腻通透,下颌位置,鬓角处有软嫩的绒毛,她手指一下下划拉着,又坏心去玩人家耳朵,说“好烫哦”。

谢舒毓往后躲了下。

温晚再次去捏,这次很用力,准确来说应该是揪。

“不许调皮。”谢舒毓教导主任的语气。

温晚开心大笑,一把抱住她,“我就喜欢你跟我说‘不许调皮’,超喜欢!”

第45章《下不为例》

十五岁的时候,感觉三十岁好老啊,真的好老啊,完全想象不到自己那时候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会不会变得很有钱,是成为时尚杂志封面上美艳动人的摩登女郎,还是受到传统刻板印象的影响,婚姻中日复一日肥胖臃肿,成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

十五岁的少女,世界纯粹,只有写不完的卷子,上不完的课和考不完的试,关于爱情,懵懵懂懂,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藏得很深。

二十岁,好像摸着些门道了,以为再长大些就会好,各方面都好,事业好,爱情也好,更大程度的自由在前方等待。

稀里糊涂,到了三十岁,发现也就那样吧,抛开事业和家庭不谈,还是小时候那副臭德行,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动不动就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开始独居,不能再甩锅给任何人,一团乱麻的生活中,更深的挫败感源于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大废物。

无可救药的大废物。

网上说,要学会爱自己,跟自己和解,取悦自己,谨防pua,大家都听进去了,所以到处一片骂声。

放过了自己,但没有放过别人。

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听外面下雨,这是个多雨的季节。

谢舒毓其实很少去埋怨别人,情绪失控时确实会讲些难听话,可以称之为一种自我防卫,事情结束,脑海中无声复盘,更多是伤心。

责怪自己没有处理问题的能力,把本就糟糕的一切变得更糟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伤心几乎贯穿她整个人生。

所谓完美,只存在自己眼中的别人,为什么被冷落,被欺负,被抛弃,会下意识自省,一定是我还做得不够好。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给出的,已经是尽我所能的一切了。

“我回来啦!”身后一声欢呼,随即床垫塌陷,身体弹跳几下,一双柔软的手臂环来腰肢,凉丝丝的潮气透过睡衣贴来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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