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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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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县里,家里条件跟现在差得远,她都是蹭温晚的玩,温晚可比李老师好哄多了,不需要非得考第一,或在商店门前学别的小孩撒泼打滚。

她是矜持的女孩,即便向往,也不会过分流露,温晚知道她喜欢玩,比她妈了解她,不会用“懂事”来绑架她,说小毓文静,不爱玩那些。

温晚大方得很,你陪我玩,我就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玩具而已,哪有你重要。

早都过去了,本不想说的,转念,思及温晚,学会心机铺垫,谢舒毓轻言细语,娓娓道来,话里藏了棉针,根根往人心里扎。

“还记得我大一那年,在火锅店兼职,赚的第一笔钱,回家悉数上交,结果隔天谢舒屹就多了辆自行车。”

她太天真了,当时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谢舒屹说“姐姐我载你啊”,还屁颠屁颠往上凑。

“您在楼下,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谢舒毓两手插兜,目不斜视,“钱给了您,怎么安排是您的事儿,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本来挺好挺值得高兴的,您心虚什么呢。瞒着就瞒着吧,又说车小,坐不下两个人,担心他载不动,摔跤。”

本来骑得好好的,谢舒毓当时一听就想下车,谢舒屹还小,掌舵不稳,两人一起摔了,她腿上留疤。

开学,有次穿了裙子出去跟朋友玩,腿上疤露出来,温晚问怎么弄的,听她说完,左叶直接骂了句“傻逼”。

——“人家拿你辛苦打工赚的钱买的自行车,不然你以为哪儿来的自行车,真是个大傻逼,都不想让你骑,还乐呢,没救。”

太难听了,骂得太难听了,当场就把谢舒毓骂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他一起摔跤,他屁事没有,我膝盖破皮流血,您却只顾着他,丝毫也不理会我,还责备我,说那么小的车,我为什么非得挤上去,明明是他让我坐的,车也是花我钱买的。”

谢舒踢飞路边小石子,声调不自觉拔高,“您觉得呢,这是爱的表现吗?”

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没意识到,过了好久才想起。

孤零零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下雨的晚上,被冷落的许多个瞬间,像阴沟里的细钻螺,密密麻麻爬满心房,啃噬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小洞。

叹了口气,李蔚兰轻飘飘一句,“你也太记仇了,多少年前的事。”

“我爸十几年前,借了几千块给他朋友做生意,结果人跑了,您现在还时不时骂一句呢。”

谢舒毓说:“我就是记仇,随您。”

“能一样?”李蔚兰想起那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时候家里多困难,你上高中住在小碗家,我每个月都得给她家拿钱。”

不由联想到更多,李蔚兰声音变得哽咽,“你学艺术,多烧钱,就因为你喜欢,天赋也还不错,家里想尽办法供你读,一辆破自行车,你说我不爱你。”

“您心里那几千块钱,跟我心里那辆破自行车,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谢舒毓掰着手指头跟她数,“那是我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我每天从早干到晚,不到两个月瘦十二斤。”她本来就很瘦了。

“你可以选择一份轻松的工作。”李蔚兰拿出手帕擦眼泪,“你没苦硬吃,怨谁,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去端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店提供食宿,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再说端盘子怎么了,别瞧不起人。”

谢舒毓想了想,“还是说,您的意思是,我继续住在温晚家。”

“别您您您的了。”李蔚兰受够她。

谢舒毓一屁股坐在路边长椅,中年女人茂密的黑发被风吹乱,薄款针织衫抵挡不住晚春夜间的寒,眉间尽是伤心。

谢舒毓眼睛像妈妈,薄薄一层眼皮,有道细细的褶,天生忧郁,嘴唇又像爸爸,唇线清晰,饱满多情。

两种矛盾的情感交织,成为痛苦的根源,她心中有怨,又不能完全舍弃。

说回正事。

谢舒毓撩了把头发,“你上周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静立几息,缓了口气,李蔚兰挨去她身边,拉起她手,“叫你回来,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本来是打算周五晚上说的,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就提前安排。小时候隔壁家那个魏安庆你还记得吧。”

“魏安庆?”谢舒毓皱眉。

没忘,上周跟温晚在一起,不知因得什么聊起,骂了五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两人同桌,一次语文考试,其中有个成语,就她俩写出来,卷子发下,老师夸奖,说那成语课本上没有,于是魏安庆一口咬定谢舒毓偷看他卷子,说她不可能学过。

“人死了?”谢舒毓一挑眉,“你看着给呗,要多少回头发我,我替你出一半。”

李蔚兰噎住,盯她几秒,摇头说没有,人好着呢。

“他跟你差不多岁数嘛,前阵子回老家看你奶奶,遇着他妈,听那意思,想见见你。”

“相亲啊。”谢舒毓有气无力笑两声。

她早该想到的。

“老同学嘛,你就当是同学聚会,妈已经答应人家。”

李蔚兰伸手去摸她的脸,心里一片热,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跟她亲近的机会了。

第38章起因是一个梦

洗完澡躺床上,谢舒毓在群里把事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谁报备呢。]左叶问。

[碗大小姐。]谢舒毓直言。

吃一堑长一智,她肯定得说,否则以后让温晚知道,还不得把天都翻过来,她别想安生了。

选择在群聊说明此事也大有学问,一来保证温晚不会错过消息,二来巧妙避免了私聊可能出现的冷场,朋友们再帮忙插科打诨,耍耍嘴皮子,温晚接受度应该会更高。

满满小心机。

左叶说批准了,还问是否需要陪同,把人堵巷子里揍一顿。

魏安庆这个人,在谢舒毓朋友圈是出了名的。

莫须有罪名就算了,他还在课堂上撒泼打滚,逼着老师给谢舒毓改卷子,把大家弄得很下不来台。

期中考试,谢舒毓本来可以拿满分,因为这个成语,她回家挨了顿说,讲明事情缘由,李蔚兰压根不关心,甚至让她用成语造句,想试试她到底抄没抄人家卷子。

[这种人你妈还让你去跟他见面,怎么想的。]

许徽音不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子吧。]

左叶猜想。

谢舒毓刚要打字,说我也想问,温晚电话进来。

不敢耽搁,迅速滑动接听,手机还没来得及举到耳朵边,对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敢去,我杀了你!”

“最后一次。”谢舒毓回答。

话音刚落,温晚电话挂断。

就知道会这样,谢舒毓切换聊天框,准备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房门忽被敲响。

没来得及应声,李蔚兰不请自来,抱着枕头进房间。

她换了宽松的绵绸睡袍,长发披散在双肩,垂着眼皮不看人,表示自己不接受拒绝。

谢舒毓的别扭大半是遗传母亲,两个别扭的家伙,彼此无话可说,还非要待在一起。

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屁股往里挪挪,谢舒毓给她腾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抱和亲吻,李蔚兰曾经鼓足勇气尝试过几次,是刻意模仿温晚和她妈妈的相处模式,结果可想而知,谢舒毓拔腿就跑。

没有温晚那么好的耐性,也豁不下面子,李蔚兰不再尝试,免得又被人家说。

——“不要做多余的事。”

单纯睡觉,李蔚兰关闭台灯,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旁边人。

谢舒毓翻身面朝墙壁,也离得远远。

手机屏幽幽亮着,天花板小片白,李蔚兰扭头看一眼,“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谢舒毓“哦”了声,没动。

温晚挂断,是生气,还是正好突然有电话进来呢?

她等消息,好巧,另一边也是。

“相亲相亲相亲,又是相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海豚昨天还被亲额头,今天就被按住一通爆锤,温晚发泄完,气喘吁吁横躺在床。

抓起手机,群消息来回看了好几遍,半天等不到回电,温晚抓起小海豚,猛戳人家,“为什么还不给我打过来,你打过来我肯定接啊!”

小海豚被戳到变形。

“呜呜,为什么不来哄我。”

温晚一把抱住它,“你哄哄我呀,哄哄就不气了,真的,你快给我打,快打!”

手机静悄悄,反复抓起放下,温晚撩一把头发,爬起坐直,眯着眼睛想,刚才她是不是太凶了,把人吓着了。

要不再打一个,假装说刚才妈妈给她打电话……

就当一切没发生。

正琢磨要不要回拨,谢舒毓消息进来。

[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副校长催了好几次,不想吵架,谢舒毓手机乖乖熄屏,塞到枕头底下。

“安你个大头鬼!”温晚瞬间暴起,抓起小海豚,又是一顿胖揍。

无辜的小海豚半死不活,成为某人平替,承受了许多它不该承受的热情,熄灯后又被主人抱在怀里轻声哄。

温晚根据群消息内容推测,谢舒毓现在应该在家,对老师啊校长啊之类有种天然的敬畏,即便已步而立之年。

她最终没打扰。

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到后半夜,做了好几个怪梦,醒来全记不得,只有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更让人火冒三丈。

温晚气得大叫。

谢舒毓早饭后离开家,没要她爸送,自己下楼去搭地铁,途中给温晚去了电话。

眼下遮瑕厚涂,仍难掩疲倦,温晚鼓脸正对着镜子生闷气,电话响,她故意等到第六声接起,没好气问“干嘛”。

“起床没呀。”家离单位远,谢舒毓今天出门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起床也被你吵醒了!”温晚开免提,手机放一边,继续梆梆拍脸。

阳光普照大地,几日晴朗,晚樱全开了,道路笔直向前,眼前一派粉花绿叶,芬芳洇润。

“群消息你都看到了。”

昨晚的话,谢舒毓重复一遍,不自觉,面皮紧绷,神色严肃,即使温晚根本看不到。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假装谢舒毓就在面前,温晚对镜横眉竖眼,一不小心,被自己美到。

哎呀,她可真漂亮,生气做怪表情也那么漂亮,奇妙低柔了嗓,温晚向她确认,“最后一次什么?”

消息发送,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仰面对着天花板,那些话,谢舒毓相信李蔚兰肯定听到了。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想弥补,愧疚也好,责任心也罢,放手吧,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也放过你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从我妈的安排。”

是安排,不是相亲,“安排”两个字,谢舒毓咬得很重,安排的范围很大很广,不止是相亲。

承认,这次确实有被取悦到,温晚撩了把头发,“然后呢?”

谢舒毓专程报备,她没什么理由再发脾气,可就是不甘心,非得闹腾一阵。

“没有然后了呀。”

谢舒毓大步离开小区,不常回家,有点路痴,她站门口,左右看看确定地铁站方向。

“要不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全程监督,好不好?”

“你跟野男人幽会,还要我旁听?”温晚佯装恼怒。

其实旁听也不错,她很好奇,谢舒毓在那种场合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嘴贱。

“我会提前告诉你,你找个时间听电话。”谢舒毓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切——”温晚还嘴硬呢,“你别打,我告诉你,打了我也不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进地铁站了,我得扫码。”谢舒毓跟她拜拜,随后挂断。

说干就干,谢舒毓拿到魏安庆联系方式,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见面。

那边发个笑脸,本来还想客套下,叙叙旧啥的,被她整不会,输入框删删减减半天,乖巧敲来个“好”。

下午李蔚兰得知消息,给谢舒毓打电话,听声音挺高兴,“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恋旧的人,老同学嘛,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以前是妈妈搞错方向了。”

谢舒毓心中嗤笑,说您何止是搞错方向,还搞错了性向。

“还在上班呢,挂了。”谢舒毓懒得废话。

那边魏安庆没个消停,不停给她分享短视频,分析国际形势、金融股票、无人驾驶,以及ai取代人类的多种可能性。

谢舒毓把截图丢群里,左叶发了串省略号。

[少见的奇葩,难住姐了,想骂都不知该从哪里起头。]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谢舒毓把他消息设置免打扰,转头给温晚发语音,“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人吗?”

“谁知道呢?”温晚坐在办公室,老板椅连连转圈玩,小嘚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地点,以及餐厅都是谢舒毓定的,在周五下午,离高铁站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其实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法餐,有上好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当然中餐也可以。]

魏安庆对她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谢舒毓回复说:[我这个也是西餐。]

那边卡顿很久,最终妥协。

下班直奔目的地,商场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人特地站在醒目位置,谢舒毓远远看见,模模糊糊,五官可以对应她记忆中那张讨厌的脸。

“嗨!”魏安庆看到她,奋力招手,声音淹没在人群。

谢舒毓说的西餐厅门前,周五的下午,餐台前挤满食客,家长怒喝,儿童尖叫,中学生推搡打闹,热闹非凡。

“我手机上点好了,让你占座,你占了没?”

谢舒毓今天穿了条很淑女的细格子连衣裙,外搭短款红色针织,是衣柜里为数不多的一身少女穿搭。

她还特地化了淡妆,散着头发,风格日系,十分靓丽活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格不入,是她左肩挂的一只大书包,不像约会,倒像要出省打工。

“小毓。”见面,魏安庆眼睛亮了下,再次小幅度招手。

“我问你占座了没?”谢舒毓大声说,全无久别重逢的半分惊喜。

“没……”魏安庆尴尬。

“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转身,目光厅内梭巡。

魏安庆紧跟她脚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谢舒毓发现目标,在餐厅外头,遮阳伞下。

她回头念了串数字,“你去排队取餐,我占位置。”

“好吧。”魏安庆不情不愿转身。

服务生刚把桌子收拾出来,谢舒毓抢在两名中学生之前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丢来白眼,她回以嘚瑟一笑,屁股坐踏实了,打开手机,群聊最新一条消息来自左叶:[谁家好人在肯德基相亲。]

[疯狂三四五,炸鸡有优惠。]

谢舒毓回。

[重点是这个吗?]左叶服了。

[炸鸡吃不完可以带走,过高铁安检,车上还吃不完,晚上就拿来当宵夜。]

谢舒毓安排妥妥的。

许徽音竖起大拇指。

[细致女人。]

温晚早就到家了,就等电话呢,为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周末也不被工作电话骚扰,她之前每天都忙到凌晨。

左叶艾特,说快来看大戏啦,温晚悄咪咪,不露面,这时终于等到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打个滚,她嘟嘟嘴,“干嘛呀。”

探头看了眼,魏安庆还在排队,谢舒毓抽空跟人调情,“你说干嘛呀。”

“不知道你干嘛。”温晚靠在床头,长发缠绕指节。

“我这次可没骗你。”

她愿意接电话,就说明没生气,谢舒毓说:“到时候你可不准给我甩脸子。”

温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就要甩脸子,就要就要!”

“好了,他过来了……”谢舒毓最后一句,手机倒置在桌面,小洁癖,桌上还垫了张纸巾。

她点的外带,魏安庆拿到的时候,有点纳闷,但很快释然,落坐第一句,“你这人还挺贤惠。”

贤惠女人好,勤俭持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a钱,我一个大男人,我们吃点贵的没什么,毕竟第一次约会。”他体贴从纸袋中取出餐品。

谢舒毓拿了包薯条拆开吃,“你人这么好啊,那小学三年的时候,为什么诬陷我,说我抄你卷子?”她来就是想问清楚。

魏安庆抬起头,神色迷茫,显然早就把那事忘了。

点点头,谢舒毓从头到尾跟他讲了一遍。

他失笑,“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着。”

想了想,又不承认,“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学毕业,初中考到一个学校,幸好不在一个班,路上碰见过几次,他主动打招呼,谢舒毓都没理。

“你可以随随便便诬陷别人,逼着老师改我卷子,害我回家挨骂,现在又说不记得。”

谢舒毓真的很奇怪,“你干嘛突然找我,都毕业那么久了。”

成年男女之间,某些东西,不太适合直接讲明,谢舒毓偏要问。

温晚竖高耳朵,背景音很杂,但不妨碍她听清她们的交谈,她眉头皱得很深,终于明白,谢舒毓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突然想你了。”魏安庆把番茄酱全挤在垫纸,脸上是那种回忆往昔时专用甜蜜笑容。

谢舒毓嘴角抽搐一下。

“你别说你暗恋我。”

谢舒毓摇头,“即便有,我也不会因此感动,我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

她倾身,手掌撑在桌沿,“我非常讨厌你,你知道吗?每次想到你这个人,想到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就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甚至曾经无数次诅咒你去死。”

多年后大仇得报,谢舒毓属实没想到,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是被家长逼得没办法随便找人应付了事也好,真的对她有什么别样感情也好,跟她统统没关系。

谢舒毓从来嘴下不留情,魏安庆前一秒还沉浸在过去,下一秒,被骂醒。

“那你还来见我。”他因屈辱和愤怒而涨红脸,脑海中徘徊不去,是她激烈的控诉。

“一点小事,你记那么久,把我约到这里,就为了骂我一顿,你说你恨我,难道这不是一种另类的爱慕?”

什么?谢舒毓眼睛瞪得大大圆圆,他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病吧,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

谢舒毓简直抓狂,被讨厌的人喜欢已经足够令人恶心,这个臭蛆一样的家伙,还将此误以为是什么爱之深恨之切。

吐了,她真要吐了。

手撑额,平复呼吸,谢舒毓闭上眼,心中默默组织语言。速战速决,她时间不多。

“请你不要误会了。”

谢舒毓端正坐姿,郑重其事道:“我来见你,是因为我妈,我跟她说好,这是最后一次,请她往后都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跟你说这些,只是顺道,不要脑补过多,我敢发誓,倘若我对你存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感情,天上打雷立马把我劈死。”

她起身开始收拾桌,他拿出来的炸鸡和汉堡一样样装回去,“谁要跟你约会,自作多情,我看到你就恶心得想吐,哪里还吃得下饭。”

纸袋抱进怀里,她潇洒摆摆手,“可乐送你了,不用给我a钱,我一个大女人,又不是请不起。”

白天还风和日丽,傍晚时分,开始下毛毛雨,谢舒毓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抓起桌面手机,路边打了个车,扬长而去。

天色昏暗,冷雨湿透餐纸,魏安庆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快来不及,谢舒毓一直在催促师傅开快点,温晚在电话那头听着,好一会儿,谢舒毓注意到手机通话还在继续,抓起“喂”了声,“你还在吗?”

“在!”温晚立起来,又瞬间倒下,似乎跟她经历了同样一遭,神经紧绷,累极。

“骂得好爽。”

谢舒毓扭头看向车窗外,街景潮湿,行人脚步匆匆,笼罩在沉郁的湿漉里,她忽而眼热,“说不上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温晚神色哀伤,身体陷落蓬松的棉被,“我在你身边的话,就可以抱抱你了。”

“我在来的路上。”谢舒毓手背擦拭眼角泪珠。

“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抱抱你。”温晚承诺。

破涕为笑,谢舒毓“嗯”一声。

“我等你吃饭嗷。”温晚挂断前说。

到站,距离发车只有十分钟,谢舒毓一路狂奔,裙下半截裸露的小腿冰凉,她在进站口的大玻璃门里看见自己,裙子好漂亮,受冻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心思伤感,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踩点进站,来不及看车厢号,随便找了个门进。

一路心跳剧烈,走了三四节车厢,来到自己的位置,反复确认座位,书包放在行李架,靠边位置坐下,不到十秒钟,车动了。

放低座椅,闭眼平复,许久,一颗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们去吃西餐吧,牛排什么的。]

打字的时候,谢舒毓手都在抖。

信号不好,消息一直转圈,她想撤回都没办法。

今天很勇敢,还可以再勇敢一些。心里好着急,谢舒毓弯腰埋在座位,长发垂落,遮住手机,双眼死盯屏幕,信号恢复的时候,“叮咚”一声,她身体随之一颤,温晚回复了。

[好呀。]

[那我看餐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又开始手抖。

几个app之间来回切换,找推荐,看评论,地图搜索,半小时后,选定温晚家附近一家西餐厅,谢舒毓截图过去。

[可以。]

温晚心跳莫名加快,似乎也预感到什么,放下手机,衣柜里选好要穿的裙子,想化个妆,又怕显得太刻意,干脆进卫生间洗澡洗头。

这世上哪有什么毫不费力的美丽,美是需要精心维护的。

谢舒毓掏出面小镜,看了眼气色,淋过雨,脸好像有点花。

她东西不多,都是基础气垫散粉一类,补个差不多,对镜抿抿嘴唇,没有口红,买的变色唇膏,抹完不太习惯,艳了,用纸巾擦去一半。

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专门洗的头,还不错,雨淋过空调一吹就干了,带的小梳子拿出来,刮两下,弄得很蓬松。

鞋子呢,低头检查,还好够细心,赶车的时候,鞋面溅了些泥水,赶紧用纸巾擦擦。

全身上下都收拾个差不多,去卫生间大镜子前复查一遍,回来手腕喷了点香水。

昨晚她又梦到温晚,之前好多次,都是对方主动,这次换她,惯例一大堆准备工作,临了临了,早晨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没刷牙。

太不礼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即将触碰时,她微微偏过脸,“稍等,我去刷个牙。”

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这次极其严谨的态度清洁了口腔,电动牙刷转满两分钟,她回到床边,骤然清醒。

温晚好像给她下蛊了,分离后,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甚至是梦里。

起因是一个梦,但这不是她的第一个梦。

梦中,她们无数次幽会,梦外,她们至死缠绵,却都止步在最后关头。

从快餐店逃跑,途中,电话里,谢舒毓想告诉她,她好喜欢她,感情悄悄变质,不再是朋友那种喜欢了,想和她接吻,拥抱着翻滚,放声吟哦。

爱,甜蜜而忧愁,又一次被介绍相亲,气愤之后,无限伤感,从那时起,就想大声向全世界宣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情绪翻滚,灼烧,漫长的等待,直至熬干心血,谢舒毓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到站,她忽然冷静下来。

外面下雨了,车窗玻璃起先只是几颗斜飞的泪珠,渐渐模糊一片,她跟随人流,走出站台,视线飘忽,变成蜗牛,试探的触角几次伸出,又被雨滴惊吓,迅速缩回壳里。

温晚在出站口等,撑一把小花伞,她没想到谢舒毓会打扮,人走到面前,一时没认出。

眨眨眼,定睛瞧,温晚抓住她的手,“你穿裙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惊小怪什么,谢舒毓抿唇,舔去红润。

“好可爱!”温晚蹦蹦跳跳,“好漂亮!”

“还好吧。”谢舒毓并着腿老老实实站在那,腮边一缕碎发勾去耳后。

她没什么表情,通红的耳廓却暴露心事,温晚伞柄点点往下压,直到把两个人完全包裹在里面,“可以亲亲吗?”

“不要。”谢舒毓拒绝得干脆,担心她偷袭,霎时挺直背。

温晚失落,“怎么这样啊。”

这次,要不换我主动呢?谢舒毓启唇,话到嘴边,反复思量,又觉场合不对。

“走吧。”她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

“不要。”温晚甩开手,学她。

“为什么不要。”谢舒毓接过伞,她们明明站在根本淋不到雨的地方。

温晚赌气,“因为你说不要,所以我也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万一有惊喜呢。”谢舒毓还是没忍住剧透,为哄好她。

“惊喜?”温晚讶然抬眸,“什么惊喜。”

“没有了。”谢舒毓傲娇转身,带走花伞,“因为你说不要。”

“那我要,我要!”温晚提裙追赶。

花伞像朵漂亮的小蘑菇,她们躲在鲜艳的蘑菇伞盖下,雨中紧紧依偎。

第39章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

雨越下越大,伞面噼里啪啦,像放炮。

“真有意思!”温晚心情愉悦,雨中惊奇睁大眼睛,“要不我们把伞丢开,淋雨玩吧。”

那怎么行,这个季节淋雨,肯定要感冒,谢舒毓摇头,“先找个地方避避。”

“回家喝姜汤,洗个热水澡,再说感冒就感冒呗,无所谓。”温晚想玩。

谢舒毓死攥住伞柄,哀求的眼神,“还没有吃西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嗷嗷,这家伙,是不是有事要跟她说呀!温晚坏笑一下,调头就要往雨里跑,谢舒毓早有预料,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住。

“不许调皮。”

温晚超喜欢她说“不许调皮”,越不许,她越要调皮,扭去扭去,哼哼唧唧,“玩嘛玩嘛,就玩一下。”

“你穿高跟鞋呢,当心摔跤。”

谢舒毓注意到温晚换了条新裙子,裙摆一边长一边短,带荷叶边,正红颜色,更衬得肤白貌美。她甚至都没化妆,素着张脸,长发蓬松柔软,周身香气袭人。

谢舒毓最终说服她,“感冒事小,崴脚事大,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那好吧。”温晚靠在人胸前,本来也没想真淋雨,就乐意听人哄。

驱车前往目的地,路上谢舒毓接到李蔚兰的电话,想了想,按免提。

“小毓,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谢舒毓周一晚在楼下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多少听进去些,这时还算心平气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想去,就别答应,去了就好好跟人谈呗,那孩子打电话跟我说,你把他约在肯德基门口,骂了他一顿,还诅咒他去死。”

她语气苦恼,“你这孩子……”

“我不去你能答应?”谢舒毓反问。

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果真是三岁看老,从小到大都那么爱告状。

温晚在主驾位,身体朝右微倾,清了清嗓。

“干妈,你别这么说小筷子,那男的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他,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欺负过小筷子。那种喜欢一个女生就可劲儿欺负她的作风,在他们看来,哎呦可浪漫了,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被欺负的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又不是哥德斯尔摩……”

顿了顿,她扭头问谢舒毓,“是这个说法吧。”

“斯德哥尔摩。”谢舒毓纠正。

温晚“哦”了声,“是斯德哥尔摩,意思说,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的一种扭曲心理。”

“但我们小筷子健康得很,才不会那样呢,骂他都轻的,照我说,就应该套个麻袋把他揍一顿。”

什么语文考试,成语典故,李蔚兰早忘个干净,谢舒毓不想再重复,温晚几句话替她打发干净。

李蔚兰到底心虚,避重就轻是坏家长的惯用手段,她转移话题,“你们又在一起,怎么天天都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天天,这周只有周末。”温晚语气轻快,“我们关系好啊,她爱我,我爱她。”

表白藏在玩笑里,她们太熟了,李蔚兰听不出什么问题,当着温晚的面,不好再责备,含糊几句,挂断电话。

“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谢舒毓长舒一口气。

等红灯,温晚竖起小拇指,“那你跟我拉钩,以后再也不去相亲了。”

“我本来就不是去相亲的。”谢舒毓还是顺从勾住她手指。

温晚手臂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拇指盖章。

“为什么要上吊呢。”谢舒毓一直想不明白,“也太残忍了,不太符合两小无猜的天真语境。”

温晚认为上吊很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行吧,这解释也能说得通。

一切都很好,从见面到现在,她们抵掌而谈,气氛融洽,抬步齐迈进餐厅大门,却莫名开始紧张。

也许是西餐厅灯光太亮,钢琴曲搭配雅致环境,让一路冒雨奔波而来的她们,忽就没了自信,略感到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务生邀请入座,轻声点头说谢谢,谢舒毓抬眼偷瞟对面,温晚长发柔顺披散双肩,未施粉黛,嘴唇粉润饱满,安静下来的时候,过分美丽,格外显端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谢舒毓低头看自己,裙子是好多年前买的,是不是过时了?灯下细看,毛衣有点起球。真讨厌,到底什么毛衣才不会起球嘛。

近几年,她偏爱宽松舒适的卫衣和运动裤,好久没添置新裙子,一来上了年纪,有些老寒腿,二来确实没什么打扮的心情。

日子囫囵过,上班下班,穿什么不是穿。

不过……

以后要谈恋爱的话,得稍微注意点形象了。

还有她脸花没花呀,人家都没化妆,她的气垫是否出现浮粉,掉屑呢。

踩水过来,鞋子肯定又弄脏了,谁能想到下雨,她走路好爱叼泥的!

计划还是不够完美。

然圣人有言,你永远也无法完全准备充分,还有什么爱情需要冲动……

哪位圣人呢,脑袋里乱糟糟,就姑且认为是鲁迅吧。

“我点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甜蜜声线,打断浮想联翩。

“哦哦!”谢舒毓回神,飞快抓抓后脑勺,“那我跟你一样。”

“不。”温晚否决,“我不要你跟我一样。”

谢舒毓呆傻,她生气了吗?为什么。

“我来点吧。”温晚合掌,“我们点不一样的,就可以换着吃。”

“对对。”谢舒毓赶忙把菜单推过去,发现她面前已经有了,迅速抽回手,端起柠檬水,浅抿一口。

温晚眼珠一转,糟糕,她是不是太霸道了。

收回手,她低头矜持整理裙摆,“还是你自己点吧。”

“啊?”谢舒毓不当心呛了水,掩唇轻咳,忙摆手,“不要,我不会点,你给我点。”

“你没事吧?”温晚关切。

“没事没事,你点。”谢舒毓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纸巾。

温晚试探着,“那我点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点你点。”

气氛尴尬,明明她们都那么熟了,亲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回。

等菜期间,温晚几次借机偷看谢舒毓,喜欢她的红毛衣,手感舒适,格外柔软亲肤,还把她衬托得那么鲜亮。

反观自己,连粉底液都没涂,是有多自信啊,还有,她每次穿漂亮裙子都下雨,五根脚指头塞在尖尖的鞋头,又痛又冷。脚不舒服,全身都跟着不舒服。

说说话吧,随便聊些什么。

“那个……”温晚撩头发。

“嗯。”谢舒毓立即抬头,坐姿端正。

“那个魏安庆,后来没有为难你吧。”温晚道。

谢舒毓摇头,“没,我骂完就直接上车走了,他追都追不上。”

这人说要去相亲的时候,温晚本来没什么情绪,听说对象是魏安庆,她一下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那个魏安庆,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

上初中的时候,温晚分数差了点,本来不能跟谢舒毓在一个班,是温瑾找到李蔚兰,暗箱操作,才把她们分到一起。

也是巧,谢舒毓她们班有个女孩是外地的,初中回老家,刚好腾出个位置。

谢舒毓成绩好,在一班,魏安庆分到五班,没跟她们一层楼,温晚却经常看到他跑她们这层来上厕所,专门从教室门口过,尤其是谢舒毓坐靠窗位置的时候,来得特别频繁。

温晚起初不是很确定,初二那年,魏安庆憋不住,给谢舒毓写了情书。

但他找错了人,不好意思直接把信交给谢舒毓,女厕所门口堵她,拜托她转交。

谢舒毓那天拉肚子,温晚在外头等,接到信,等人转身上了楼,直接就把信拆开。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信里道歉,说小学时候语文考试那档子事,希望谢舒毓可以原谅他,并隐晦表达了爱慕,期盼两人可以继续做朋友。

“切”一声,温晚当场撕个粉碎。

旁边同班的女生看着,惊呆了,她兜里掏出五块钱,“给我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拿了钱,“嗯嗯”点头,当真一句没往外说。

后来体育课两个班撞在一起,那个魏安庆犹犹豫豫想过来说话,温晚装病,把谢舒毓带走。

谢舒毓这方面特别迟钝,就会死读书,温晚一天天给她操碎心了。

快三十岁,石头蛋终于裂开条缝,听温晚絮絮叨叨说着以前的事,谢舒毓小口吃着土豆泥,拿了个干净勺,舀了一大坨,伸长手臂喂给她。

温晚手捂胸,倾身张嘴含了勺子,还嘚吧个没完。

“再后来,我们上大学,火车上遇见一次,他老看你……”

“亲爱的。”谢舒毓无奈打断,“我们不说这个人了,好不好?”

那么一大勺土豆泥,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心疼啦?”温晚欠欠的。

谢舒毓看傻子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腰一拧,头一歪,手指点点,“你为什么不用你用的那个勺子给我吃,你嫌弃我啊。”

“我怕你嫌弃我。”谢舒毓真心的。

温晚“呵呵”两声,“床上没见你这样。”

“那我嚼碎喂你得了。”谢舒毓没好气。

“行啊。”温晚无畏道。

主菜上来,谢舒毓忙着给她切肉,互怼暂停。

安静下来,温晚反思,她脾气是不是太怪了,小筷子今天看起来像是有事要说呢,可别吓着人家。

“对不起哦。”温晚双手合十,“我想跟你亲近点嘛。”

受宠若惊,谢舒毓抬头看她,眸子亮亮的,“没关系,我没生气。”

“你真好。”温晚笑着看她,喜欢她眼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刻意压低嗓,“分开的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了。

谢舒毓放下刀叉,“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西餐厅光线过分明亮,灯下温晚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又似是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谢舒毓几次抬目,被她美貌震慑,心虚垂睫,艰难启齿道:“那天我梦见你了……”

没说具体哪天,确实想不起来了,而且她不止一次梦见她。

话没说完,谢舒毓谨慎抬头,看她反应。

温晚轻点头,心有戚戚,面上不露声色,“然后呢。”

“然后。”深呼吸,谢舒毓手放在桌下,揪紧裙摆,“梦见我们接吻,但没有亲到。”

还是含蓄了,何止接吻,简直是天雷勾地火,电卷星驰奔。

温晚心脏顿时咚咚跳个不停,这句应该换她来说吧,难道她们做的同一个梦。

“所以呢?”她迫不及待想听到下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谢舒毓话没出口,人已经熟透,从耳根红到锁骨,“上次你跟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嘛,彼此有需求的时候,可以互相慰藉。”

表白的话,还是无法轻易说出口。

“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她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抠桌布,“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朋友了,咱们认识二十多年……”

鼓足勇气抬头,谢舒毓眼底湿润泪光闪烁,“你不会不帮我吧。”

“轰”一下,什么炸了。

强稳心神,温晚明知故问,“可我们之前……”

“那不一样。”谢舒毓打断。

确实不同,这次是她主动,她第一次主动。

梦寐以求,期盼已久,片刻不敢耽搁,犹豫就会败北,温晚用力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轻浮,温晚往回找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她小口喝水,“好朋友嘛。”

敏锐察觉到,谢舒毓飞快皱了下眉,

顾忌温晚感受,她装作满不在乎,“你不用勉强,遵从内心就好。”

“不勉强啊。”温晚叉子舞得飞快,腮帮填满牛肉,生怕自己说错一句。

“真的吗?”谢舒毓目光清澈。

她这样看着她,温晚几乎溺毙,恨不得现在就跟她滚到床上去,还吃什么肉,回家吃真正的肉吧。

“真的。”强敛心神,温晚垂下睫毛,加快进食速度。

咀嚼中途,心中陡然升起个念头,吃太饱,肚子会鼓起来的吧,那就不漂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思及此,温晚放下刀叉。

“你饱啦。”谢舒毓小心翼翼问,是她害她没胃口吗?

温晚点头,“你多吃点。”

“再吃点吧。”谢舒毓央求,“好贵的。”

也对哦,温晚歪头琢磨,晚上也许会很激烈。

她美滋滋捏起叉子,“我们把肉吃光,别的就随意。”

饭后离开餐厅,外面雨停,食物提供足够热量,感觉没那么冷了。

温晚立在屋檐下,伸手去接檐角滴落的水珠,谢舒毓从包里翻了件卫衣出来,为她披在肩膀。

熟悉的香气,柔软的布料,温晚没骨头似往人怀里倒。

谢舒毓虚虚环住,“怎么了?”

“痒。”温晚话语直白,一双眼眨也不眨,锁定面前人。

谢舒毓呼吸停滞半秒,扭头打了个喷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感冒了。”温晚去摸她手,冰凉的,又弯腰去够她小腿。

谢舒毓“哎呀”一声,跳开半步,“痒的。”

“你也痒啊。”温晚笑容纯真。

什么嘛,大街上呢,谢舒毓轻推她一把。

“回家我给你泡杯感冒冲剂。”

温晚体质比谢舒毓好,暖暖的手心牵牢她,“再洗个热水澡。”

离开餐厅前,她们一起去了趟卫生间,洗手,也漱口。

到小区地下车库,温晚迫不及待,长腿一跨,骑在副驾位。

“我允许。”她往后撩了把头发,上车就把卫衣脱了,项链也没带,早就预备着,倾身把细白的脖颈送上。

这次是谢舒毓主动提出,可要她先手,实在是太难,温晚在那挺半天,颈前凉凉一片,疑惑低头。

谢舒毓目光炯炯,纯洁程度堪比小学生,“还在外面呢。”

“那又怎么样。”温晚再一挺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抓起旁边卫衣,为她披挂在肩,将她完全包裹其中,副驾车窗旁,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温晚埋倒在谢舒毓肩膀,闷笑。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拨开颈侧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耳根附近最为细嫩的皮肤。

“嗯”一声,温晚扭动,呼吸变重。

她浑身骨头都酥了,谢舒毓却没再继续,开始为她梳头,一遍又一遍。

“干嘛你。”温晚语带薄责,这人什么怪癖。

“喜欢你的头发。”谢舒毓如实回答,声音很低,胸腔一股闷闷的震动,格外撩人。

被蛊惑,温晚神色迷离,“只是头发吗?”

“别的还不知道。”谢舒毓盯着她脸,声线愈发喑哑。

想接吻,但说好,今天绝不主动,温晚腿根用力一碾,“回家。”

下车,进楼栋,等电梯,两人之间默契保持半米多远的距离,怕一不小心,就像磁铁啪地紧紧贴合,再也分不开。

外面好冷,电梯轿厢却感觉十分闷热,温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亮,激跃,呼吸声也沉甸甸,挂满湿漉的水珠。

这个破门又开始捣乱,温晚连按三次,没能打开,手指再放上去,它疯了似的“滴滴”乱叫,电子音撞击在狭窄的楼道,音量巨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心跟我作对!”温晚气到踹门,又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嗷”一声惨叫。

谢舒毓及时稳住她身体,哭笑不得,“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脸羞红,温晚气哼哼的,“为什么会这样。”

谢舒毓半抱着她,去摸她手,弯腰的时候,温热溅落她耳边,“你手心全是汗。”

是吗?温晚扬起脸,全身的重量往后倒,牵着人手往那送,“何止手心是汗。”

要疯掉了。还没开始,她已经在抖。

性格使然,谢舒毓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格的事,即便是温晚家门口。

她被钳制着,内心真实的担忧,“待会儿我手湿,又开不了门。”

朋友,你弄死我吧。温晚昂着脑袋,已经神志不清,这人总有本事,用最正经的口吻,讲最骚的话。

“你手为什么会湿啊。”温晚在她耳边低语。

终于意识到话里的不对劲,谢舒毓再度爆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差不多,温晚懒洋洋抬臂,手掌在她衣上用力蹭了两把,再去按指纹,门顺利开启。

来不及开灯,最好也不要开灯,温晚像只八爪鱼,缠上她,却仅仅是缠,双唇闭得紧紧,坚持今日不主动原则。但不意味着她别的地方会留手,隔着薄薄的裙布,她是指引者。

太好了,谢舒毓就在面前,体温、呼吸,身体的重量,手指的力道,全部属于她,所有的所有,是最好的催化剂。不需要插电,不需要努力绷紧脚尖,她从来没这么顺过。

抖若筛糠,温晚起先只是“嗯嗯”低喊,渐渐难以忍受,也不愿压抑,她开始尖叫,非常大声。

楼道隐约传来电梯开关门的声音,邻居回家了,谢舒毓不得不堵住她的嘴。

在西餐厅门前,迎着风,浑身冷得似铁,进门不到十分钟,温晚热化了,抓都抓不住,直往地上躺。

吸了口气,谢舒毓将她捞起,她成个橡皮人,已然灵魂出窍。

谢舒毓把她抱在沙发,打开客厅大灯,她抬臂半遮着眼,还没缓过劲儿来,呼吸很重,一下一下,心口随之起伏。

担心她冷,谢舒毓扯来沙发上的毛毯盖住她,去摸她的脸。

手感光滑紧致,柔软细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我。”温晚张开双臂。

顺从俯身,谢舒毓吻她唇,已经有过很多次,技巧丰富。

“你好厉害。”温晚在她耳边低语,“穿乖乖女的裙子,长一张乖乖女的脸,却把我弄成这样。”

温晚说“我要死了”,谢舒毓含住她唇瓣,提醒“不许乱讲话”,她低笑一声,“那我再补充一句。”

“嗯。”谢舒毓躺到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吻她唇角。

“是爽死的。”温晚说。

就这样会这样,谢舒毓轻捶她,“你好讨厌,你怎么是这种人。”

刚到过,有点累,笑够躺着休息,温晚软乎乎撒娇,“洗完澡我们再来好不好,还是我们一起洗。”

“洗完吧。”谢舒毓抿唇,小矜持。

“你害羞啊。”温晚爬起,一手撑额,想好好看看她,另一手点她嘴唇,十分想亲,在极力忍耐。

谢舒毓点头,温晚也不勉强,与她十指相扣,“反正你跑不掉了。”

其实也没有特别累,只是突然就失了力气,温晚倒下,头挨在谢舒毓肩膀,毫无征兆,眼泪掉下来。

“怎么了。”谢舒毓立即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好开心。”温晚手攥心口,呼吸急促,眼泪颗颗滚落鬓发,“不知道啊,就是想哭。”

“你别哭。”谢舒毓着急,忙扯袖为她拭泪。

呆子。

温晚手臂勾住她脖颈,“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哭。”

小问题,谢舒毓“啵”一声,在她嘴唇。

“你好乖哦——”温晚紧紧抱住她。

第40章“妈咪,我要喝奶。”

有一阵,谢舒毓好怕看见宿舍房间里那扇窗。

杂志社没搬之前,她住在钢铁厂旁边的老破小,二楼,楼下高大的法国梧桐,浓荫填充窗景,四时不同变化,由疏至密,再从盛到颓,雨水丰沛的夏,她尤为喜欢。

搬到新区,居住环境大变,从二楼唰就飞到二十二楼。

法国梧桐自然是没有的,雨声也变得稀薄,上班之外的时间,无处可去,躺在宿舍房间的小床上,盯着那扇窗,身体里一半自己分裂出来,晃荡着下床,爬上飘窗台,一抬腿,一纵身,竟毫不犹豫从高空跃下。

有时还会幻想天花板莫名其妙掉下来把她砸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害妄想症吗?不懂,那个分裂出的另一半自己跳楼的次数多了,她的本体也受到诱惑。

脑袋里有个声音,严厉警告,她置若罔闻,趴在窗边,好几次,试着把腿架上去。

一阵心悸,骤然清醒,退后几步,跌倒在木地板,后知后觉,浑身都起了层薄汗。

也没多久,就在去年冬天,温晚生日前几个月。

意识到自己状况不对,谢舒毓求助左叶,那边一口咬定,新房子风水有问题,建议她搬走,还神叨叨说这片地以前是个古战场……

要攒钱买房,谢舒毓不愿搬离,没有吃药看医生之类无关痛痒的宽慰,左叶抽空去了一趟,包里背着卷尺,大概测量过窗户尺寸,网上买了几根封窗条,又带她去庙里烧香,求了根红绳拴在窗边。

左手科学,右手玄学,物法双修,安排得妥妥。

说来真神了,那之后,谢舒毓果然没再动过歪念头,上次出差,在寺庙就主动捐了香油钱。

怪不得人家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一度感动落泪。

看到窗边那根红绳,想到她的朋友们,想到温晚,想到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到底不甘心。谢舒毓没死成。

终于,腊尽春回,温晚生日后,她们交往变得频繁,两个城市来回奔波,没空再去留意那扇窗,此时此刻,半空看雨,内心安宁。

这感觉颇为奇妙,好像自己也变成其中一份子,不住下坠,无惧粉身碎骨,期待着,以一种全新的形态存在这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最终要流向大海,那是一片更为宽广的天地。

谢舒毓倚在窗边,等温晚洗澡,又想起小时候在县里住的老房子,家家户户窗前都安了遮阳棚,一下雨,噼里啪啦,四处响成一片。

黑暗中,身体裹藏在棉被,似乘船顺水而漂,格外好睡。

高中去了市里温晚家,差不多的低层小区,不过城里人管那叫洋房,也还是能听见下雨。

洋房她肯定买不起,低楼层光线又不好,谢舒毓发愁,到底买个什么样的嘛!

房子是她的执念,大学时,钟爱各种类型的模拟经营游戏,买一块地,盖一间房,选购家具,美美布置小窝。

有了自己的家,那个家她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地址,当然小碗例外,叶子和阿音也例外……

过往遭受的所有冷待,日积月累,凝聚成刀,可要说坏,又不至于构成法条内容,家长偶尔关切,起死回生,不上不下吊着她,生命的脐带,钝刀难斩。

几分钟前,谢舒毓收到信息,来自备注为“李副校长”的两张图片,是字体娟秀的手写信。

听说家长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都是写信沟通,这个习惯保留到现在,只是李副校长书信来往的对象,从她的丈夫变成了她的女儿。

女儿是她的精神寄托,心中谨慎保留的小片净土,用来倾诉,弥补她在婚姻关系里缺失的关爱体恤,却无法冲破传统枷锁,冲破执念,坚持把对方塑造成另一个自己,对所有不同程度的反抗视若无睹,甚至变本加厉,施以酷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放大图片粗略扫了眼,还是那些话,说送她离开家,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至少在美术那条路上,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

还有生育的辛苦,养育的花费,从前的一些误解,未来的诸多期许……

写信,是从谢舒毓读研开始,她有意不回家,甚至开始一点点往外搬自己的东西,李副校长着急,写信挽留。

刚开始收到那些信,谢舒毓简直愧疚得想死,立马给她回信道歉,承诺以后都会听妈妈的话。

开始效果显著,后来次数多了,谢舒毓痛苦不堪,向朋友们倾诉,她们非常惊讶,难以理解。

——“玩什么py呢,整得怪羞人。”左叶说的。

——“你妈不会是深柜吧,拿你发泄感情。”许徽音说的。

温晚只有一个不尴不尬的“呃”,两家关系亲近,她确实不太好说什么。

李副校长当真情感丰富,无处宣泄。

回信当然不可能,谢舒毓几年前就不再回信,有一年她心情不好,连过年都没回去,年前在某海滨小城租了房子,整个春节都呆在那里。

海边礁石滩,她最后一次给李副校长回信,没用手写,就在手机上打字,满屏绿,结尾矫情加个“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是最后一次,没完没了。

雨下大,风也斜,出神想事情,水雾扑得满面湿,匆忙关了窗,谢舒毓还靠在那,思索几秒,基本孝道得尽,她回了个“1”,表示收到。

再有下次,就回“666”,再再下次,给她鼓掌。

没留意温晚什么时候出来的,身后涌来一汩潮热的气息,谢舒毓打个颤,低头,腰间一双小手。

“在想什么呢。”温晚头轻靠在谢舒毓肩膀,像条花蛇,手臂持续收紧。

“李副校长又写信来了。”谢舒毓稍侧过身,回抱,学她委屈嘟嘴,“谴责我。”

怀中人香气浓郁,睫毛还挂着水珠,湿发裹在毛巾里,整张脸露出,极为优越的骨相,皮肤晶莹剔透,灯下在发光。

多漂亮的一张脸,真奇妙,一见她烦恼都跑光,谢舒毓忍不住靠近,亲吻。

“等一下。”温晚退后半步,“我想看看你说的什么。”

谢舒毓了然,“就开始查手机了。”

“那你给不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鼓个小脸,“我就是那种事很多的女的,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那她只能当小妻奴,窝囊废啦。谢舒毓痛快手机解锁。

李副校长的信,温晚之间看过几次,说句难听的,好没新意,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谢舒毓的回复倒是是第一次见。

“就没了?”温晚震惊,小脸藏不住窃喜。

谢舒毓表情淡淡,“还要怎么样。”她是真的受够了。

见这人一脸不耐烦,温晚小脑瓜把她最近行动路线全部串联起来,惊觉,她今晚的反常其实并不反常,是早有预谋。

几次憋笑,没憋住,温晚开心把人抱住,“你对我那么好啊!为了我,跟家里人打仗。”

“还是你厉害,说走就走,只拿个手机就走了。”谢舒毓下巴朝一边歪,往天上翘。

行,真行,温晚瞪着她。

见好就收,谢舒毓扭头,在她脸蛋“啵”了一口,“我去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挺好的气氛,小筷子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温晚大方不计较了,松开手,床上一躺,“你快点,我要你给我吹头发。”

“你披上点,别感冒了。”谢舒毓去柜里翻件长袖出来。

最初的忐忑和紧张,以及荷尔蒙刺激下一系列生理反应后,内心沉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花洒下闭眼淋水,温暖浇灌身体,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谢舒毓心里又没底。这样是对的吗?都没有表白,她们又搅和在一起。

互相慰藉,是温晚先提出,谢舒毓当时不以为意,后面发生好多事,心里难过,想见她,就顺势抓来当借口,却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要不直接开口问吧,都那样了……

又担心人家只是寂寞玩玩,后果难以承受,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连她面都见不到。

鼓足勇气,精心筹划许多,临到头,不过两三秒迟疑,又走岔了路。

谢舒毓正烦恼,耳边“咔哒”一声,她惊疑扭头,隔着氤氲水汽,门缝里钻进来颗小脑袋,“你还没洗好呐。”

迅速扭身躲藏,双手环胸,谢舒毓贴在墙角,“我才刚进来。”

“可是我感觉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温晚捂嘴偷笑,“你有什么好害羞,小时候我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歪头一琢磨,“再说,你都没反锁,难道不是在邀请我。”

什么人!

谢舒毓又羞又气,“哪里来的普信女,快退,退退退。”

“谁是普信女啊。”温晚早有所料,专门等这句,“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帮忙搓背。”

“谢谢,不需要!”谢舒毓背身后退,要关门。

温晚大叫,“你夹住我头了!”

她干发帽还没摘,谢舒毓手按住,给她搡回去,门合拢,迅速反锁。

“有本事你一辈子躲里面,别出来!”温晚隔着门嚷嚷。

哪敢耽搁,谢舒毓加快速度,最后一道程序,全身系统淋水,温晚又来了,外头“梆梆”敲个没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舒毓,你出来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包了头发,换上干净睡衣出去,谢舒毓左看右看,不见人。

肯定藏起来了,她没急着找,擦脸,吹头,收拾好才进房间。

被面有个小鼓包,谢舒毓掀开一个角,“咦,你自己吹好头发啦,那么心急。”

人躲里面,紧紧闭着眼睛,装睡,谢舒毓放肆去捏她脸,双手捧起,左团右团,又挠她痒痒。

“哎呀哎呀!”温晚憋不住了,满床打滚,“讨厌你,不按剧本来。”

“睡美人剧本不是早就演过了。”谢舒毓按住她手,不许乱跑,斜撑在旁,有一搭没一搭亲。

香热的气息笼罩,温晚起初还有意识回应这个吻,渐渐失了气力,开始小声哼哼。

她眼皮半睁不睁,看谢舒毓还穿着她准备的卡通睡衣,鲜**黄色,乖得要命,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她的发绳扎起来,露出完整一张脸,下颌靠近耳朵那里的皮肤,格外细嫩,隐约可见青红血丝。

被人一直盯着,谢舒毓难为情,“我去把灯关了。”

“不嘛——”温晚拧腰,“我想看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脸红红,“我不好意思。”

温晚今天没穿睡裙,裙子好看是好看,不好脱,她跟谢舒毓穿同款不同花色的棉质睡衣,扣子全部扣起来。谢舒毓送给她那么多礼物,终于,她找到机会把自己当作一份礼物送出去,耐心等待启封。

“我想让你看着我,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好看。”谢舒毓老实巴交的,“我们是不是要那个了。”

这还用问?不生气,温晚耐心引导,“是的呀,你害怕吗?”

“你害怕吗?”谢舒毓反问。

“有一点。”眼睛眨眨,自觉颇为妩媚,温晚细声,“但更多期待。”

谢舒毓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太客气了。”

是呀是呀,太客气了,谁家好人羞羞前像跟邻居约好出门吃早餐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客套着。

“要不你去把灯关了,先培养下气氛。”温晚吩咐。

谢舒毓依言照做,熄灯后,双眼暂时不能适应黑暗,她站那,“开台灯吧,台灯光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也行,台灯光果然柔和许多,谢舒毓躺去温晚身边,两人肩并肩。

“外面还在下雨。”

谢舒毓轻声说:“你听,又下大了。”

温晚家住十三楼,比二十二楼听得清楚些。

“像回到小时候。”温晚往里挪挪,脸颊贴在谢舒毓肩膀。

个位数年龄,她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那时候的温晚,跟现在这副臭德行没差,动不动就瞪圆眼睛大喊大叫,没人理,又抽抽搭搭往人跟前凑,说“你哄哄我呀,哄哄我呀”。

家里人都嫌她烦,像个小鼻涕虫,整天黏糊嗒嗒,直到谢舒毓出现。

从小缺乏关爱,谢舒毓喜欢被人黏着的感觉,温晚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还能从中获得满足。

伺候温晚,谢舒毓从不觉累,也不嫌麻烦,被需要,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回到小时候。”

谢舒毓在被子里牵住温晚的手,“如果没有你,我的小时候挺无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不是一样!”温晚不甘示弱,“家里忙着做生意,都没时间管我,还是你给我煮饭吃。”

有一次,谢舒毓把温晚带到家里,那天家里没大人,她掀开床单,从床下拖出来个纸盒,里面满满登登,全是喝完洗干净的牛奶瓶。

她偷些醋啦,油啦,装里面,平日私藏的鸡蛋和土豆也带上,小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牵着温晚去河边野炊。

谢舒毓的叛逆藏得很深,呈现方式也较为特别。

“可是河边的饭,真的很香。”温晚舔唇,饿了。

小时候胆子也太大了,桥下烧火,鸡蛋炸好,还把桥洞里睡觉的流浪汉叫起来,同他一起分享。

运气好,没遇见什么坏人,流浪汉后来捡纸壳和塑料瓶卖钱,知道小孩不会轻易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她们常出没的路口等,带她们去小卖铺。

“马兴发。”谢舒毓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他不能说话,用树枝在泥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高中毕业,她们回去看过一次,桥拆了,要盖新的,马兴发也不见了,周围打听一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上大学以后,这种小游戏就不玩了,河水变得又脏又臭,也没法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你的煎蛋,特别油,有一次我差点吃吐,又怕你不高兴,强忍着咽下去。”温晚说。

谢舒毓没生气,反笑两声,“我发现了,但我看你吃得挺香,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

顿时着恼,温晚扬拳要打,谢舒毓抓住她手,“现在氛围可以了吗?”

“你迫不及待啦?”温晚坏笑。

松手,谢舒毓“哼”一声,也学坏,“接着叙旧。”

“哎呀不要不要。”温晚黏上她,“快亲我。”

好了,不做游戏了。谢舒毓翻身,掌心落在她腮畔,指骨轻碾耳垂,只一下,温晚就变了模样,嘤地软掉。

开始接吻,因那香气着迷,温晚终于如愿以偿,成为纸箱里一件珍贵的礼物,被小心拆开包装,绸带散得满地。

神秘之所,暴露天光,风拂,雨淋,温晚颤抖,迷离中,窥得面前人眼尾一抹飞红,她周身整洁,衣上卡通图案更添无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一下。”

谢舒毓忽地抽离,满眼严肃道:“有那个吗?”

上一秒还贴合紧密,下一秒,凉气溅落周身,温晚微微瑟缩,不明白,“什么这个那个的。”

谢舒毓手比划两下,“就那种,包住手指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会有!”温晚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没提前准备吗?”谢舒毓问。

“你不是要死了。”温晚恼怒,扯被盖住自己。

啊?顿时慌张,谢舒毓撑坐起,“我再洗个手。”

她完全没有经验,洗手的时候,发现指甲好像有点长了,又到处翻箱倒柜,找指甲钳。

温晚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实在很难不生气。她是什么,砧板上的肉吗?等人磨好刀来切。

所以,等到谢舒毓细心把每一颗指甲都打磨得圆润光滑,返回房间时,温晚告诉她,“不做了。”

没穿睡裤,谢舒毓光着两条大白腿,“啊”了声,一条腿抬起,膝盖撑在床沿,“为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床上愤怒调头,温晚朝她吼,“晚了,不想了,没兴致了。”

表情挫败,谢舒毓如被抽去脊梁骨,耷拉着脑袋坐在那,“我剪好了呀。”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强迫我。”温晚翻身,背过去。

“怎么会……”谢舒毓低头,大拇指一颗一颗摸过指甲盖,怕弄疼她,剪得很深,有点渗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只是第一次,缺乏经验,准备不够充分嘛,就被人骂,谢舒毓往旁边一躺,“那就不来。”

“不来就不来!”温晚大声。

谢舒毓扭头看她一眼,“你嚷嚷什么,又不是我不来,是你不来。”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温晚生气,她竟然就选择放弃!

“那就不来呗。”有什么了不起,谢舒毓扯被盖。

温晚翻身,全部裹走。

气得咬牙,谢舒毓坐起看她,她还嘚瑟,扭来扭去,“略略略,就不给你盖。”

“就不盖呗,冻死我得了。”谢舒毓重新躺下,也不说穿上裤子,就一动不动蜷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冷?”温晚明知故问。

“我不怕冷。”

谢舒毓还是跟她有问有答的,“我从小习惯看人冷脸,遭人冷待,我比一般人都抗冻。”

“哎呀你!”温晚气笑,被子裹住她,“干嘛这样说自己,我不许你乱说。”

“又没说错。”谢舒毓学某档真情电视节目,胸腔发出颤音,“我从小就失去亲人……”

话没说完,自己笑个半死。

“放屁!放屁!”温晚用力打她,“我不是你亲人?我不是你亲人?”

“还被家暴。”谢舒毓补充。

温晚“哎呀哎呀”,不舍得下狠手了,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胡乱亲亲抱抱,“不要这样嘛,你还有我呢。”

终于想起正事,谢舒毓扭头,“电话里,你答应要抱我的。”

想起她的遭遇,温晚倏地鼻酸,呜一声抱住,“好,抱你,我肯定要抱你,好好抱抱你,我的小筷子,太可怜了。”

不着急,温晚真不着急,才是周五的晚上,她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又何止是这个周末,还有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未来数不清的周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夜,深拥,彼此心跳重叠,谢舒毓手掌落在温晚后背,习惯性轻轻拍哄。

温晚扭动,说不要,“换我哄你。”

想一出是一出,她把人拉起来,靠在床头坐好,拍拍大腿,“你来坐在这里。”

长手长脚的,谢舒毓手勾住她脖子,屈在她大腿,“然后呢。”

“然后我就拍着你哄呗。”温晚把人搂着,左摇右晃,“给你唱一首摇篮曲,把你哄睡着。”

这人五音不全,唱歌难听无比,谢舒毓马上堵住耳朵,“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温晚认真,“我都尽量满足。”

话没出口,笑已经藏不住,温晚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谢舒毓揪住她衣领,“妈咪,我要喝奶。”

第41章别弄它了

窗帘闭得紧紧,房间光线晦暝不明,下雨好睡,被窝里热烘烘,舒服得人都要化了。

腿肚子酸,腰也疼,温晚醒了,还疲倦得睁不开眼,思绪尚沉浸在幽深雨夜,半梦半醒间反复品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梦吗?

她最近常常做梦,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现实和梦境难以区分,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例如在谢舒毓宿舍房间的小床上自我安慰……

梦,来自人潜意识的欲望和冲突,梦中她们过分亲密,梦外也糊涂,真真假假,她有些分不清。

被里翻身,温晚摸到自己,由上至下,好软好滑溜,皮肤多么的细腻紧致,那里也是又大又绵,如果她脖子再长出二十厘米,说不定可以低头吃到自己。

哈哈。

欸?等等,腰肢猛一款摆,温晚手肘撑床,抬高上身。

双人枕头,另一半空空荡荡,靠墙的衣桁了无一物,房间四处干净整洁,偶像剧里那种满地都是内衣裤的荒诞场景并不存在。

怎么回事,温晚真糊涂了。

她摸到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她睡姿不太好,无法判断枕边是否有人存在过,急匆匆套上衣物,拖鞋穿反也顾不得,打开卧室门跑出去。

还没走到客厅,听见阳台上洗衣机放水的声音,一颗心安定几分,温晚探头,隔着半开的推拉玻璃门,一抹清瘦的人影撞进眼帘,谢舒毓手里拿个水壶,正浇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一拍脑门,对哦,今天是周六,小筷子昨晚就到了。

那她们……

悄无声息退回房间,温晚拍开灯,镜前扒光自己。

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她知道不是做梦,又大又绵四周淡粉痕迹点点,弯腰掰开大腿,附近也有。

浑身一热,忆起那人埋首其中大口吞吃,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余韵点燃身体,热流瞬间涌出,她呆傻几秒,反应过来,赶忙跑去床头,扯来纸巾弯腰擦拭。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

像只傻猫闻见臭袜子,眼睛瞪得大大吐半截舌头,温晚惊悚回头,手上动作进行到一半,僵在原处。

“你醒……”谢舒毓话没讲完,也呆住。

纸巾来不及扔,温晚飞快掀开被子躲进去。

站立门边,反应几息,谢舒毓了然,缓缓靠近,弯腰。

手刚洗过,带股冰凉的水汽按在人大腿,音色低沉,含了几分戏谑的笑,“在干嘛呢。”

闭眼装死,温晚一动不动,谢舒毓手指行走,“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帮忙取,却闷声不响往里进,温晚“嘤”一声,再也装不下去,回头望,眸子水汪汪,盛着委屈。

“小碗。”着迷亲吻她腮,谢舒毓持续加重力道,诱她开启。

不给,温晚倔强抿唇,头转过去。

一开始,谢舒毓确实有些笨拙,把人惹生气,半天都哄不好,但她自小学习能力出众,没亲过几次就精准掌握要领,那方面同样。再说这本来就不算难。

小块布料悬挂在膝弯,温晚腿肚酸痛,身后人气息浊重,拨开她颈间长发,细碎的吻落在肩头后背。

一改方才散漫,谢舒毓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手上力道却不能说是客气,她明知故问,“我才一会儿不在,你干嘛呢。”

又气又羞,温晚不想承认,记忆复苏的瞬间,她整个人乱得不成样子,汩汩往外涌。

昨天,不,零点后就是今天,要这么算,已经有三四次了,加上这次,应该是……

就在温晚以为会有第五次的时候,那张碍事的纸巾,跟随身边人一同远去,她浑身空落落。

回头望,温晚目光恋恋不舍,“你去哪儿?”

谢舒毓眼神清澈无邪,“不去哪里啊,还在下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脑补过多?

温晚盯她手指,一点润泽,已经被纸巾擦拭干净。

“怎么不继续了。”温晚小幅度咬唇,诱惑。

“次数太多。”谢舒毓俯身,在她额间安抚一吻,“你会受伤的。”

“那你刚才在干嘛。”

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温晚立即变了脸色,“你勾引我,又不管我?”

天真眨眼,谢舒毓说“没啊”,“我看你纸巾没拿出来,顺手帮忙。”

“要你多管闲事!”温晚瞬间暴起,唰唰连抽好几张,猛地给自己掖在那。

真是孩子气得可以,她总能干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谢舒毓笑着说“你干嘛呀”,手伸进被窝。

“我就喜欢垫着纸,不行啊?”温晚夹得死紧。

谢舒毓跪地,笑倒在床边,“松松吧,别弄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弄它?”温晚大声质问,“刚才谁弄的!”

怎么办,自己惹生气,自己哄。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逗你。”谢舒毓亲亲她小脸,“可你之前也欺负过我好多次,在我宿舍,你忘啦?人家跟你开开玩笑嘛。”

把人抱在怀里,谢舒毓晃晃她,“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粥,先随便吃点,晚上再给你整大菜,水煮牛肉,油爆虾,再来个排骨冬瓜汤。”

温晚赌气不说话,谢舒毓咬了下她耳垂,“不许不理我。”

“不饿。”温晚鼓着脸,当然说的假话,上一餐已经过去很久,而她昨晚累极。

谢舒毓也没那么好骗,“你肯定早就饿得咕咕叫,起床吧,我也饿了。”

她生物钟规律,八点就睁开眼,不敢在温晚身边一直躺着,怕忍不住打扰她,起床打扫,熬粥,洗衣,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结果还是没忍住,幸好及时刹车。

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哄,温晚终于松开,“那你喂我。”

“没问题呀。”谢舒毓隔着被子拍拍她屁股,“你洗漱,我端来喂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粥。”温晚睁开眼,猛地把人一拽,捏住手指,“要吃这个。”

还不能适应这种程度的调情,谢舒毓霎时脸爆红。

这方面,还是温晚更胜一筹,她粉红饱满的唇瓣张开,眼睛眨也不眨把人盯着,那两根手指缓缓举至唇边,含住,像吃一根巧克力棒,每进一厘,牙关就轻咬一下,直至完全纳入口腔,软滑的小舌,其中搅动。

旋风刮过,谢舒毓瞬间消失不见。

温晚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几分钟前,这人附耳说什么“我帮你拿出来好不好”,面上浮起一抹讥笑。

纸老虎。

穿衣,大摇大摆走出房间,含住牙刷,在厨房把人逮住,温晚得意叉腰,口中含糊着:“再跟我斗啊!”

斗不过,斗不过,谢舒毓老实给她盛粥。

在家没什么规矩,温晚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上,顺手按开电视,惊奇发现,谢舒毓前阵子参加的那期综艺节目竟然播出了。

“真的?”谢舒毓端着碗凑她边上,“快快,我要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员到期了。”

温晚抓起手机,痛快付了年费,惹得谢舒毓连声的“好家伙”,给她竖起大拇指,“碗姐威武。”

节目是昨晚播出的,但她们那时候在忙,温晚快进,中段找到谢舒毓,发现她脸型上镜竟然一点不显胖,头身比优越,站在光彩夺目的女明星旁边也毫不逊色。

她面对镜头,轻声说话,旁边女明星仰脸看着她,目光炯炯,表现得对她极为欣赏,等待她发言完毕,接过话头,大夸特夸。

“她不会喜欢你吧?”温晚警惕眯眼。

谢舒毓笑得不行,“怎么可能,人家眼神就是很有戏,看猪也是一脸深情。”

“也对。”温晚点头。

“对你个鬼啊!”谢舒毓轻戳她脑门。

录节目花了一下午,剪出来只有五分钟,温晚边吃边看,反反复复,愣是看了半小时,还不过瘾,把弹幕打开,想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我就知道。”

齐刷刷,全是夸奖谢舒毓的,说女文青,女艺术家,姐姐好漂亮,看起来好有涵养哦,还以为是模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想到什么,温晚手臂一抻,碗递旁边。

“怎么了?”谢舒毓见她绷个小脸,顺从接过碗,放在茶几。

温晚打开手机,谢舒毓在微博上有号,平时用来分享画稿,也在私信里接活儿。

一夜过去,果然有人顺藤摸瓜,通过杂志社的大号找到她个人号,把她翻出来,粉丝暴增好几万。

谢舒毓歪个脑袋凑一边看,这时赶忙掏出手机,果然,后台全是小红点。

像私藏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温晚不开心了,手机扔一边,气鼓鼓仰靠沙发背。

“怎么了这是。”谢舒毓顾不得后台密密麻麻的私信表白,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你不应该替我高兴。”

粉丝变多,知名度提升,意味她将来可以接更多画稿,有更多合作,而她的专业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付出会得到肯定,她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层,温晚顿时没了脾气,身体软下来,“是的,我应该为你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房子,还有房子里的挂画墙,她专属的工作室,这些很快就能拥有。

于是温晚开始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觉哭得非常难看,咧个大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声音也不好听,嗷嗷的,像羊咩咩,牛哞哞,又像一只巨大的母蚊子。

情绪激动,哪儿还顾得,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温晚哭得撕心裂肺。

谢舒毓吓坏了,像往常那样拍背哄,发现不管用,干脆捂住她的嘴。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谢舒毓疼“嘶”一声,温晚止住半秒,泪眼朦胧问“你没事吧”,得到肯定回答,继续嚎。

表情复杂盯了半晌,谢舒毓起身端起果盘,给她嘴里扔了块苹果。

温晚终于闭嘴,自己扯了纸巾擦脸。

“哭什么呢。”谢舒毓重新抱住她。

吸吸鼻子,温晚摇头,“感动的哭。”

哭她的小筷子出息了,厉害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变得勇敢,有了更好的事业,底气满满,不会再被谁欺负。

“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班上你当文艺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黑板报你出,作文竞赛你拿第一。后来你考研,我百分百支持,觉得你一定能考上,果然你就是最棒的,你说干就干,干什么成什么,毕业你说想进杂志社,去面试,我看你们组长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你,你指定能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到你过得好,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生活,我比自己发横财还高兴。”

从小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温晚一直知道她过得不错。

学习不算特别优越,但也足够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什么事业心,也不需要特别有,妈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从未狠心舍弃过她,她们一起长大,此刻就在身边。

唯一的烦恼,来自她所爱之人。

“只是发横财吗?”谢舒毓学温晚嘟嘴,“你都那么有钱了,发横财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

“可谁不想钱越来越多。”温晚想了想,点头说好吧好吧让给你,“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心愿。”

她的心愿,是她们在一起。

人长到这个年纪,对很多明知没结果的事,早都看开了,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未来发展,也大致能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我的心愿,上次已经跟佛祖讲明。”温晚想起她捐的那两千块钱,不亏。

如此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

温晚纸巾扔垃圾桶,“钱嘛,我知道,对你这种大艺术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放你的屁。”谢舒毓朝人摊开个巴掌,“把你的钱都给我。”

“可以啊。”温晚立即答应。

她挪了下身子,面对身边人,表情严肃,“我真给你,你真的肯要吗?”

当然不会,开玩笑的。

“那你除了发横财,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谢舒毓趁机转移话题。

她其实知道,那点试探藏得很深。

其实已经实现,再多就贪了。温晚露出笑容,胳膊肘捅人,含糊不清说:“看看,数一数,有没有八颗牙,标不标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家装傻,谢舒毓怎么会看不出,笑两声,“说实话吗?”

“对啊。”温晚还在那八颗牙标准微笑,头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发出“嘿嘿”傻笑。

“像个二逼。”谢舒毓毫不留情。

温晚不怒反笑,“我只有一个,我们两个加起来,才是二逼,你骂我也是骂你自己。”

说得好。

谢舒毓起身,把空碗收去厨房。

下午雨停,阳光重撒大地,乌云都散去,天空是真正水洗过的蓝,初夏,风的气味变了,不冷不热,肤感恰到好处的温柔。

“二逼”组合饭后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步,温晚肩膀小小,还十分偏爱各种款式各种材质的单肩包,走路上,大拇指挂在包带那,像她妈年轻时候,从容不迫,优雅自信。

谢舒毓昨天那套衣服洗了,换回自己最为舒适的一套休闲装,有两个给人满满安全感的大口袋,她那点小自尊小矜持习惯性抓在手心,藏在那。

谁也没牵谁。

明明昨晚,她们那么亲密。

温晚走在湖边,惊讶湖水也有呼吸,浪拍在石坎,一下一下,脑子里,谢舒毓的手,一进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奇怪的联想。

谢舒毓人高腿长,不是个拖沓的性格,没牵手,一不当心就走到前面去,温晚落后几步,看她背影,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装鸡毛啊。

“你赶着去投胎!”温晚一张嘴就没好话。

站定,谢舒毓回头,对温晚的突然发难很不解,下意识要回击,反应过来两人之间距离,沉了口气,大步回到她身边。

“你真没素质。”

“我就没素质,怎么样?”温晚瞪人。

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谢舒毓真想问问,昨晚伺候得不够舒服?

还是怕她越界,专门点她呢。

问有什么心愿,在那左一句八颗牙,右一句八颗牙。

行吧,就当工具人呗,谢舒毓已经想开了。人家早就说过的,好朋友,互相慰藉,是她拎不清,想太多。

“你没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谢舒毓目光放远,落在河岸那头的垂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柳科,柳属,喜光,耐水湿,耐寒,落叶乔木……

温晚一手挎包,一手孤零零垂放身侧,要换作从前,不管不顾就挽上去了,现在嘛,谢舒毓都没主动来牵,她倒贴,岂不跌份儿。

她可是碗大小姐!

湖边有小孩拎着折叠水桶捞鱼,谢舒毓不想吵架,跑去指点,说那些小鱼小虾,喜欢吃水里的浮萍,平时也在下面躲太阳,你就连带着浮萍一起捞,打上岸慢慢找吧,不过别忘了把浮萍重新扔回水里。

小孩家长听了,立马下网,果然捞到几尾鱼虾。小孩欢呼,昂着脑袋道谢,眨眨眼,伸手指,“欸?你这个姐姐,我昨天好像在电视里见过。”

此话一出,惹来周围许多侧目,谢舒毓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被人当明星认出来,有些无所适从,尬笑两声,说你认错了,牵起温晚拔腿就跑。

“别碰我!”温晚嘴里嚷得可凶,手上半分力气没舍得使出来,跟着她一溜小跑。

来到一片松树林,四下无人,谢舒毓如她所愿,不碰了,松手。

温晚更气,“你破坏环境,你教人捞鱼!鱼虾都被你们捞光了。”

“湖里最多是食蚊鱼,起初为防止疟疾等传染病引入,消灭蚊虫,后来泛滥成灾,是入侵生物,至于那些小螺小虾,繁殖快得很。捞小鱼嘛,也不失为一项自然观察活动。”谢舒毓心平气和。

这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了不起哦。”温晚双手环胸,小包从肩头滑落,挂在臂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偏头看她,不知怎么就笑了。

气氛略有缓和,温晚抓紧机会,改双手叉腰,大步跑她面前,“笑什么笑!你不准笑。”

好,谢舒毓绷起脸,那就不笑。

温晚傻眼。

谢舒毓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真挺冷漠的,她在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温晚一见就知道她又在家里受气了,多年习惯成自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不顾,手捧起她脸,“你笑笑嘛。”

——“你笑笑嘛。”

——“别不开心,我请你吃东西。”

——“你还有我呢。”

很多、很多……

她不经意释放的温暖,悄无声息融化冰层,也因此收获了一颗躲藏在冰后炙热的心。

酒窝深深,眉眼荡开笑意,在静谧的松林,初夏和煦的微风中,谢舒毓拥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小碗。”

“啊?为什么。”温晚稀里糊涂,哪晓得人家心里那些曲里拐弯。

时间是对的,人是对的,公园生态维护得很好,初夏时间,蔷薇开了许多,谢舒毓抿唇,睫毛低垂,脑海中酝酿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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