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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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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告知,她长假期间,会把奶奶接回家,好好尽尽孝。

“尽孝”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有老家房子的钥匙,不需要回去拿,想到这点,谢舒毓又一次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

出发前,她发了条朋友圈,照片拍摄时间是大学,在养老院当义工那段日子。

那次挺多人的,分别时拍了大合照,这些年,手机换了好几个,照片还留着。

朋友圈文案内容:[又要见面啦!]

说一点歪心思也没有,假的,只是不敢往深了想,怕希望落空。

谁知道温晚去哪里露营,说不定是养老院旁边那片树林……

大巴车前半段走的高速,后半段不知怎么回事,拐到乡道,路边停下载人。

反正最终目的地是家就好,细枝末节懒得计较,她眉眼舒朗,心情很好,乡道上风景大不同,山里的夏来得更早,竹林飒飒,大片的鸢尾开在山坡上,还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石楠,如沐雪,那圣洁的白,常常使人眼前一亮。

车在路边停,周围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奇妙的时光穿梭感。

谢舒毓到家,很多年不用钥匙,有点不习惯,锁眼怼了半天才怼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计划是先叫个保洁,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趁着空档去把奶奶接回来。

门开的瞬间,闻见地板清洁剂的芳香,她顺手在旁边电视柜上摸了把,一尘不染。

“小筷子回来啦?”对门有了动静。

谢舒毓走出去跟人打招呼,“王奶奶。”

王奶奶姑娘做家政的,李蔚兰把钥匙给她,就是为了方便回来时提前叫人打扫卫生。

“你妈昨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我就让小南进去打扫了。”

王奶奶笑着来牵她手,“好几年不见,真是长大不少,毕业了没呀?”

“早都毕业了。”谢舒毓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李副校长啊李副校长,这是在干嘛呢。

“那结婚了吧?”王奶奶又问。

“哈哈——”谢舒毓当然不可能回答,不然今天别想消停,“多少钱,我扫您。”

王奶奶摇头说不用,“你妈在微信上给过了,我就来问问,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跟我说,我再让小南收拾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很干净了。”

谢舒毓把包放在门边板凳上,“先不说了,我还得去接我奶奶,赶在中午前,能蹭顿饭……”

她砰地砸上大门,“蹬蹬”往楼下跑,“王奶奶再见!”

没出小区,谢舒毓又接到个电话,瞄了眼备注,毫不犹豫按下接通,慌乱中还没回过神,心脏又漏跳一拍。

“谢舒毓,快来救我!”

电话里,温晚带着哭腔,吼得撕心裂肺。

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谢舒毓站在太阳底下,被晒得有点发昏。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我怎么救你!”她语速极快,眉头深皱,全部身心灌注在手机,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我在墙上,养老院旁边一个公园,我讲不清,反正就是、就是,我走岔道了,我在墙上!你快来!”

温晚开始哭,“救命啊救命,你快来。”

“到底什么情况。”谢舒毓想象力再是丰富,也实在想象不出,怎样一番神奇操作,温晚才能把自己怼到养老院旁边公园岔道里的墙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沉默了,甚至开始想,这是不是温晚跟她开的玩笑,或是一种暗示,比如“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的。

“下面全是狗!全是狗!”温晚声嘶力竭,“它们要吃了我。”

谢舒毓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等着,我就来!”

第48章同事,同一张床上做事

写字楼很少会使用暖色调灯光,冷色白灯明亮、清晰,更显专业,更能让人集中精力投入工作,资本家们处处无所不用其极。

电话里,谢舒毓说她在画图,温晚脑海中自然浮现出那人伏案桌前,笔刷浅浅游动的静谧柔软画面。

谢舒毓深夜加班是兴趣,多劳多得,她加班呢,是为了傅氏早日迈进世界500强吗?

再抬头,看向整块大玻璃窗里倒映出的自己,四肢僵硬,脸色苍白,神情混沌……

美是事实,她当然很美,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最美的!

但美得毫无生机,像一尊蜡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开始前,部门四五个下属找她批假,又是挠头又是抓屁股,嘻嘻哈哈说要出去玩,她没拦着,痛快签了字,结果自己脑抽,办公室坐到晚上十点。

算了,有什么意思。

电话挂断,收拾起满桌零碎,温晚提着包,颠颠倒倒、脚步虚浮迈进银色的电梯轿厢。

走到一楼大厅,晚风迎面吹来,稍清醒几分,才想起走错了道,应该去地下取车的。

此时骤然发觉,她好久没在地面行走过了。

要么天上飘着,地下钻来钻去,要么就坐在她的铠甲小宝里,钢铁森林中沿既定路线,四处穿梭。

楼前空地吹了会儿风,温晚最终回到地下。

车里坐了两分钟,想到上次跟谢舒毓吵架,她打车想跑,却因为忘带手机,最终灰溜溜回到小区楼下。

更早,饭桌上她们争执不休,谢舒毓质问: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温晚惊觉,她好像真的从来没主动找过谢舒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等人自觉上门来给她请安,或是电话召唤。

十几分钟前,谢舒毓说假期有自己的安排,她连听都懒得听,因被拒绝而不爽,立马打断。

那天才说好,不撒谎,不隐瞒。

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太自私了。

车停在小区楼下,温晚陷入挣扎,要去找她吗?

还不够理直气壮,让她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后,深夜开车上高速。

等等,她们在小区楼下,谢舒毓是不是说过,打车上过一次高速!

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刚从酒店搬到小区,把地址透露给左叶,说我含辛茹苦供你上大学,现在到你尽孝的时候了,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后来左叶说,谢舒毓确实找她打听过地址,但人到底有没有去找,不知道。

温晚一直以为谢舒毓没来。不是那次吵架,她主动问起,谢舒毓或许永远也不会讲。

熄火,下车,温晚回家收拾了行李,顺手抓袋咖啡液塞包里,趁着胸口那团火还没灭,一鼓作气,扎入光河。

温晚很少上高速,尤其是夜里,谢舒毓说车速很快,全程紧张手抖,或许是源于对司机的不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感觉还好,也不怎么累,带的咖啡液没用上。

刚拿到驾照那年,谢舒毓隔三岔五给她发事故视频,提醒说远离这个远离那个,别着急,别抢道,别跟人赌气,酒驾更是要不得……

她听得烦死,反问“你咒我呢”。

几年下来,也是老司机了,当时那些话,现在才品咂出滋味。

是爱,是害怕失去。

下高速,进城,车速持续放缓,路途中,双眼好奇睁大,对路两边的行道树都感觉十分新奇,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默默无语凝噎。

明明才跟谢舒毓回来没多久。

“这次是我自己,肯定不一样的嘛。”温晚嘀咕。

她从小就喜欢自言自语,常常莫名一笑,或是怒而拍桌,要么就眼泪汪汪,发出些无意义怪声。

后来大家聚在一起,她咨询过谢舒毓,对方回答说正常,还很支持,说可以适当缓解焦虑。

——“不用过分担忧,我们小碗是快乐小精灵来的,自己跟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左叶有不同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偶像剧看多了吧,剧里那些女主角,就经常自言自语扮可爱,还喜欢噘嘴,超多小动作。”

“我不是扮可爱,我本来就可爱。”

她跟过去的左叶对话,依稀记得,当时也是说的这句。

车开进小区,时间是凌晨一点,温晚蹑手蹑脚进了门,想着先偷偷溜上楼睡觉,明天一大早,再若无其事打着哈欠下楼,直接坐到餐桌边,向家人们送出甜蜜的早安微笑……

进门,走出几步,她皱眉,怎么楼梯处感应灯没亮。

摸黑进房间,手摁到墙上开关,来回几次,没反应,想起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家还亮着灯,应该不是停电。

不会吧不会吧……

温晚下楼去开了电闸,所有房间全部搜索过,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假期前一天堆积如山的朋友圈动态里,她找到昨天下午她爸在高铁上拍的视频,最终确定,全家外出旅游去了。

没提前跟她讲,也没喊她,她爸甚至还在视频里嘲讽,说可惜小碗不在。

妈妈在旁阴阳怪气,“女大不中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喊了她也不会去,但喊跟不喊是两回事。

奇耻大辱!

关灯,温晚气呼呼上楼洗澡睡觉。

她不在家,但她的房间永远是可以随时入住的整洁程度。

许是心有所感,但更为准确来说,是饿,早上七八点,温晚睁开眼,朋友圈第一条,是谢舒毓。

温晚第一次直观感受到追妻的辛苦,飞快起床洗漱,甚至来不及在家里翻口吃的,车子开出小区,又上了高速。

到养老院附近,导航出问题,把她带到附近一处公园,她心说也行,给这对祖孙来个惊喜。

车上化了全妆,行李箱打开,换条鲜艳的大花长裙。

小县城的好体现在小,谢舒毓根据温晚定位到达公园门口,距离她们上一通电话才过去十五分钟。

空地上,谢舒毓果然看到温晚的车。

两人开了共享位置,地图上有代表温晚的一个蓝色小图标,距离不超过五百米,谢舒毓却完全找不到路,只能凭感觉,走直线,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五百米谢舒毓又走了二十分钟,下山她拐到一条水泥路上,往前又走了十几米,终于见到温晚。

在墙头上站着,穿一条超大摆玫瑰红裙,竟然还踩了双高跟鞋!

围墙目测两米多高,墙下有个沙堆,上面摞了几块砖头,应该是别人留下的,所以她才能穿着高跟鞋爬那么高。

墙下,一二三四……

六条狗,或坐或趴,时而悠闲晃晃尾巴,时而冲她激情狂吠。

走到一半,温晚目之所及的地方,谢舒毓走不动了。

她跪坐在地,双肩持续抖动,早上没吃饭,笑到胃痉挛。

“谢舒毓!”温晚看见人了,站墙头上喊。

没急着过去,谢舒毓掏出手机,给温晚拍了张照片。

“你个王八蛋!鳖女人,你还拍照,你不来救我。”温晚真是要被气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笑到气都喘不上来,谢舒毓坐在地上,就差打滚。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温晚威胁。

揉揉笑酸的脸蛋,谢舒毓缓缓,“那你还要不要我救。”

“要,我要!求求你了,呜——”

温晚又哭又笑,“救我,小毓姐姐!你个杀千刀的,你给我等着。”

谢舒毓爬起,路边野地里捡了根烂拖把棍,提着棍子走过去。

狗全站起来了。

说实话,她心里真没底,六只狗,倘若同时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都是些乡下常见的田园犬,不见那种攻击性极强的品种狗,棍子连续敲击地面,谢舒毓大声呵斥,举棍左右挥舞。

其中有只站得最远,几次犹犹豫豫想走,看看同伴,又回头。

谢舒毓瞅准,朝它大喝一声,同时猛地一跺脚,虚空挥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群立即散开。

纸老虎遇见纸老虎,比谁声音大,小狗全夹着尾巴跑了。

“滚滚滚!”谢舒毓朝前跑了几步,确定它们不会去而复返,才回到墙根底下。

她又开始笑,爬上沙堆,一只手录视频,一只手伸去接。

温晚气死啦,还下不去,站那哼哼。

“你先蹲下。”谢舒毓边拍边指挥。

她是真好奇,“你站那么直,你不恐高啊。”

“那人家穿裙子的嘛,再说蹲也不好看。”温晚还不动,钉在那了。

“真有你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讲究漂亮。”

说完,谢舒毓想到个事,“你穿高跟鞋开车啊?还开高速,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我下车换的!”温晚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哦”一声,似乎更好笑了。

“你能不能把你那个破手机收起来!”温晚说她真生气了。

行,碗大小姐丢人现眼的证据整个差不多,谢舒毓手机揣兜,指挥她蹲下,把她高跟鞋脱下来扔一边。

“很贵的!”温晚嚷嚷。

“有你的命贵吗?”谢舒毓扔了另一只。

墙头没有碎酒瓶玻璃,是水泥抹的一个平面,脱鞋,脚底踩实,温晚顿时好受多了。

谢舒毓把手横撑在墙头,给她圈出一个圆,“你搂着我脖子,坐我胳膊上,我抱你下去。”

狗散了,这会儿不着急,温晚一点点挪,“那万一把你手坐断怎么办,你就不能画画了。”

“真不容易,会体贴人了。”谢舒毓拍拍左边肩膀,“换这边。”

温晚到底没舍得,裙子拢拢坐墙头,弯腰两只手搂住人脖子,顺利落了地。

她一双脚踩在沙堆上,白生生的,谢舒毓把她安全送到,才从砖堆下来,“你也挺厉害的,这么高都爬得上去,还穿着高跟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站在墙根儿底下回头望,确实高,“都怪那些死狗,臭狗!我差点吓死。”

她跟着导航走,见里面有条小路,还有扇铁门,看地图应该能直通养老院,结果半道上突然从山上冲下来一只狗。

“我以为就一只,想着家里也养过,不怕,去拉铁门,发现锁着,结果山上紧跟着又下来两只!”

温晚光脚站在水泥地,手臂夸张挥舞,“一只狗叫,一群都跟着叫,汪汪汪,山下冲下来四五只!”

“哎呦我的妈呀。”她拍拍自己的小心脏,“魂都给我吓飞,后来不知怎么就上了墙,马上给你打电话,期间手机还差点掉下去。”

谢舒毓去把她高跟鞋捡回来,牵她到旁边石墩子上坐,单膝跪地,把她一只脚捧起,拍拍脚底的沙,又问她疼不疼,受伤没。

温晚忽然不讲话。

扯了卫衣袖子包住手,谢舒毓仔细给她擦了擦脚底的灰,重新套上鞋。

“你还是把鞋换……”

话未完,谢舒毓抬头,二人视线相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秒凝睇,各自垂睫,左右躲开。

谢舒毓继续未完的话,“还是换双鞋,外面有段石子路,不好走,当心崴脚。”

轻轻“嗯”了声,腮边一缕长发勾去耳后,温晚拽拽她衣袖,“那你陪我去车上。”

“当然。”谢舒毓回答。

这是当然。

鞋放在后排座位,谢舒毓开门去取,弄脏的衣袖卷到肘,她翻了包湿巾擦手。

温晚随后坐上来,谢舒毓往旁边让了让。先不忙换鞋,屁股挪挪,温晚又挨过去。

旁边堆得许多杂物,谢舒毓腾不出地儿了,卡在那。

低垂着眼,什么也不看,温晚手撑在谢舒毓大腿,直接吻上去。

很久没亲了,吵架也吵得有点生分,这个吻恢复了初始的生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时常感到困惑,温晚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笨,亲了那么多次,还是学不会,总咬人。

痛哼一声,谢舒毓本能往后撤了撤。

温晚抬眼,睫毛扫过她鼻梁,抱歉笑笑,退后些,受伤的眼神,把人看着。

这瞬间,谢舒毓奇妙领悟到什么。

总扮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恼火,就想把她按在那狠狠欺负,听她求饶,喉咙溢出低泣。

那双泪汪汪的眼,底下藏了更深的引诱,每每略施小计,皆能满载而归。

君子成人之美。

倾身将她推倒在座位,谢舒毓继续未完的吻,并持续加深。

狐狸精果然露出尾巴,连连娇笑,两条腿盘上谢舒毓的腰,“想我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空说话,谢舒毓将她双手高举在头顶,缴舌,持续攻占。

吻到全身发热,再这样下去可大大不妙,唇瓣分离,谢舒毓指背轻蹭她嫩滑的腮。

神情依恋,温晚启唇,试图含住她手指,谢舒毓躲开,“脏。”

“我不嫌脏。”

鞋掉了,温晚小腿挂在那,脚尖高高翘起,“不是已经擦干净了。”

“那也不行。”

谢舒毓正要将她拉起,车窗外有人走过,又把她按下。

应该是从前面挡风玻璃那看到了,隐隐约约,两个露骨的字眼传来。

谢舒毓从后车窗望,是一对中年夫妻。

真是为老不尊。

“以为我们干什么呢。”

温晚两手搭在谢舒毓肩膀,勾着她脖子,歪头笑一下,“既然已经被误会了,不如干脆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天白日。”谢舒毓摸到腰上那条腿,本欲按下,手不听使唤,顺着膝盖,一路滑向大腿。

无比顺畅。

温晚笑出声,“小毓老师嘴里说着青天白日,背地里却专干些龌龊勾当,什么老师,根本无耻之徒。”

脸红,谢舒毓迅速抽回手,临走,不忘惩罚性在她腿内侧那块嫩肉捏了一把。

“又不是我自封的老师,她们乱喊,少给人戴帽子。”

“疼——”温晚娇斥,捶她肩膀,“讨厌。”

并排坐,都还不想下车,温晚屈膝,两条小腿也爬上座位,只露个脚底板在外头。

她揽住谢舒毓胳膊,倾身有一搭没一搭啄人耳垂,“可我喜欢叫你小毓老师,很有禁忌感。”

谢舒毓把湿纸巾拿过来,抽出几张。

温晚瞬间领会,往门边坐坐,脚腕搭在谢舒毓膝头。

两只脚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很干净了,一点泥沙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绷直脚尖欣赏,“姐连脚都长那么好看,完美女人。”

她的脚确实很好看,小小的,骨肉均匀,指甲健康红润,修剪得当,皮肤雪白,其下血管纹路清晰。

谢舒毓视线随之轻移,忽地一把握住她脚掌,拇指按压在她大脚趾关节处。

惊疑睁大眼睛,继而妩媚一笑,温晚两肘撑身,“你想亲亲我的脚吗?”

谢舒毓转过脸,神色平静陈述,“高跟鞋穿多了,有点拇外翻,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啊?”温晚眨眨眼睛。

谢舒毓扭头看向车窗外,偷笑。

温晚爬起,小腿还是搭在谢舒毓大腿,“真的假的。”

她穿着高跟鞋在墙头上站了四五十分钟,关节处现在还红红的,自己揉揉,小脸满是肃然,“怪不得我最近走路,老觉着这个小拐拐疼。”

“以后都穿平底鞋吧。”

谢舒毓说真的,你得重视起来,“现在矫正还来得及,中度以上就得做手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说手术,温晚怕了,“那我那些漂亮裙子那么办,都是搭配好的。”

“平底鞋也能搭配。”谢舒毓不懂她的时尚,只知道怎样才是健康。

“本来就是美丽刑具,还有什么束腰。”

“我的腰不需要束,本来就细。”

温晚笑盈盈牵起她手,落在腰侧位置,倾身,红唇吐露芬芳,“你试试。”

“我知道。”谢舒毓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抿唇看着面前人。

这人越是害羞,温晚就越是兴奋,勾住她脖子,屁股一抬,脚腕一勾,坐到人大腿,“该起的起,该落的落,超级完美。”

哪有这种人,谢舒毓偏过脸忍笑,瞄到前座扶手箱,那放了一袋咖啡液。

“你昨晚开夜车了。”她现在更加确信。

没有立即回答,温晚歪着身子坐人怀里,仍在笑。

“说话。”谢舒毓大腿颠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趁机卖乖,讨人心疼,可心里还有别的,是她真正想表达的。

并不习惯吐露真心,温晚咬唇,犹豫了。

谢舒毓没催,安静等待。

大概过了半分钟,温晚骄傲挺直背,“你不是说害怕,我就想看看,有多吓人。”

她撩一把头发,模样娇哼哼,“我试过了,还好,但如果你怕黑,以后还是不要那样了,免得把自己吓死。”

谢舒毓失笑,没揭穿,乖巧应答:“记住了,以后不那样。”

顿了顿,补充,“你也是。”

温晚得意,“你发那条朋友圈,是暗示我,对不对,希望我来找你。”

她好开心,搂着人脖子晃,“我来了,你开心吗?”

“你不是要去露营。”谢舒毓含笑,反问。

“跟你的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是我的同事呀!”温晚快乐展开双臂,“我们在车里,就等于是在帐篷里。”

哪门子的同事?

“同一张床上做事。”

温晚乐不可支,“怎么不算是同事呢?”

谢舒毓无言。

玩够,心情很好,温晚还是决定换件衣服,裙子确实也在墙头上蹭脏了。

她背过身,不需得吩咐,谢舒毓自觉给她拉下拉链。床上没少吃,这时面皮倒绷得紧紧,还把人家换下来的裙子,举高高,挡住前座两只椅背之间的空隙。

忍不住,偷瞄。

她长发披散着,后背雪般的颜色,侧面半朵,花型饱满流畅,腰不过一掌。

匆匆一眼,收回,谢舒毓吸了口气,举酸的手臂,撑在两边座椅靠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没好吗?”

身边人没个动静。

不经意抬头,前方,车内后视镜,两人目光相撞。

“好看吗?”温晚在镜里盯她,眼笑眉舒,好整以暇。

“一般吧。”谢舒毓挺身,装得人模狗样的,“谁没有。”

话音刚落,身边人靠来,手臂缠上她的身体,像条水蛇,那般柔软,又狡猾,冰凉细腻的触感持续收紧。

谢舒毓下意识想推开,温晚警告说别动,手指点在她唇,“好好遮着,我还没穿衣服呢。”

感觉到了,也看到了,谢舒毓浑身僵硬如石,任凭温晚跨坐大腿,从她横举的两条手臂间穿进来。

连帽卫衣的拉链被拉开,温晚把自己填进去,香气似有毒,谢舒毓有些神志不清。

“呼——”温晚朝她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脸霎时爆红,中毒的迹象持续加深,谢舒毓仍固执将裙布高举,宁死不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酸吗?”温晚体贴问。

左右两边车窗从外面是看不见的,前方大片光亮被遮挡,狭窄的空间,温度持续攀升,谢舒毓后背微微出汗。

“还好。”

“不愧是你,小毓老师。”

温晚不走了,就赖在那,心说看你能坚持多久。

谢舒毓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温晚穿高跟鞋站墙头的照片发群里。

不仅发到群里,还要发到网上。

发到她个人号,借用粉丝力量扩大,持续扩大!

第49章“我们在一起吧。”

阳光穿透头顶绿荫,撒下许多不规则小块光斑,叮叮咚咚,掉进石子路缝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换了条格子裙,上身搭配薄款的红毛衣,规规矩矩套上袜子,脚踩平底鞋,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这身衣服,是上次谢舒毓结束相亲,或者说对小学同学一场单方面的辱骂,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复仇……

总之,那天谢舒毓决定跟温晚发生点什么,特意打扮过,就穿了这身衣服去见她。

后来她们如愿以偿发生了,且不止一次,衣服洗完晾在阳台,忘了拿。

不稀奇,温晚那条薄到几乎没有,在谢舒毓看来不可能不夹屁股,但温晚说确实不夹的内裤,也在谢舒毓宿舍房间的内衣收纳盒里放着。

格子裙,红毛衣,在温晚看来有特别意义,不打算还,临走前塞进行李箱,要专门穿给谢舒毓看。

“我美吗?”她双手捧脸,笑得像朵蔷薇花。

“美。”谢舒毓想到在车里被人欺负成那样,又补了句,“不过是我衣服衬托得美,你挺一般的。”

温晚笑得前仰后合,“小筷子啊小筷子,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多自信,“你说不美就不美了?我才不会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还问我。”谢舒毓嘟囔。

“我问你,是想寻求认同,但如果你不认同,我只会觉得你眼瞎,或口是心非。”

她美美转了个圈,“我才不会被打倒。”

真好。谢舒毓羡慕。

要是有人说她不好,眼瞎也好,口是心非也罢,她都会当真,并为此伤神,久久伤神。

即使事情过去很久,某天夜里,躺床上睡不着觉,突然想起,还是会偷偷鼻酸泪涌。

“好像有点起球。”谢舒毓小声。

温晚低头看了眼,说没呀。

“袖子下面那块。”谢舒毓提醒。

温晚连看都懒得看了,“那又怎么样,姐的美貌,光芒四射,足以掩盖所有瑕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跑回谢舒毓身边,双手握住人肩膀,使劲摇晃,“小筷子,你要勇敢一些呀!狗你都不怕,怕什么毛衣起球,狗那么凶,咬你身上,一排大血窟窿,你不害怕呀?”

谢舒毓摇头说不怕,“真被咬,你会心疼我,我会很高兴。”

她说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见一家人去爬山,走在路上,旁边树林里突然冲出一队悍匪,拿枪指着她们,要她们把身上手机和现金全部交出来。

“那时候县里治安还不太好,对吧,听说有抢老太太金耳环的,跑人后面,两手攥着,猛地一拽,抢了就跑。”

听邻居老太绘声绘色描述,晚上回去就做梦。

“在梦里,我很勇敢,打倒了悍匪,但手臂意外中弹,全家都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

这个梦,谢舒毓从小学记到现在,她一直以为是美梦来的。

不管开局多么炸裂,过程多么坎坷,只要结局是全家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就是美梦。

后来,她醒了,不止是梦里。

温晚看着她,看着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摇头,牵起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筷子,你受伤,我当然会心疼,但你不应该这么想,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谁欺负你,你就让他滚粗,好吗?”

谢舒毓点点头,活学活用,“你刚才在车里就欺负我,你滚粗。”

光溜溜做人怀里蹭,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玩够,拍拍屁股就走。

温晚大笑,跑去前方,“好嘛,我滚粗!”

衣服穿在她身上,尺码将就,只是跟谢舒毓规范的女文青气质不同,更显俏皮活泼。

人也闲不住,捡根树枝攥手里,路边大片的飞蓬草,全部被砍头。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哈塞给!”

谢舒毓两手揣兜跟在后头,两人还是走的公园那条小路,温晚说她不信邪了,今天一定要把路走通,再遇见狗也不怕,反正有谢舒毓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保镖,有棍子,这次我信心满满。”温晚话说得漂亮,躲在谢舒毓身后,只在人肩膀那露出一双眼睛。

“你就不怕我被狗咬?”谢舒毓服了她的没心肝。

温晚笑嘻嘻,“那你就如愿了,我会心疼你。”

专程来找茬,墙下站了两三分钟,却不见狗来,温晚失望,不能报仇了。

谢舒毓去研究铁门,温晚站那嚷嚷,说“锁着呢锁着呢”,谢舒毓轻轻一推,门开了。

原来大门里头还有扇小门,大的锁着,是给车过的,小的开着,是给人过的。

温晚气得直跺脚,“坏坏坏!”

谢舒毓两手攀着,站到铁门上来回晃荡,“蠢蠢蠢!”

过了铁门,沿着水泥路一直走,大概两三百米,果然看到山脚下养老院那一排红房子。

规模挺大的,左边前后两排是老人家们的宿舍,楼下食堂,室内还有k歌房,羽毛球场和乒乓球场。

户外设施也齐全,有小广场,有鱼塘,还有花园,右边几间小房子,是医疗站,头痛脑热的小病能对付,大病还是得上医院,不过这地方离主城不远,十几分钟车程。

“其实养老院挺好的,等我们老了以后,也住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畅想,“不知道那时候给不给配电竞房,支持我们五黑打游戏。”

“然后因为队友太菜,暴怒后心梗猝死。”谢舒毓说。

扔了棍子,拍拍手,温晚揽着谢舒毓胳膊,“我说真的。”

养老院她以前来过几次,那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感触没那么深,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我也说真的。”谢舒毓说她不要玩电竞,要玩ar,可以身临其境,体验另一种人生。

温晚歪头琢磨,“有道理,ar那时候应该会更加逼真。”

“所以你答应跟我住一个养老院喽!你不会跑去跟男人结婚喽?”

“不结。”谢舒毓第一次给出肯定答案。

温晚欢呼,跳起来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哦,不然我会让表姑姑把你老公处理掉的。”

谢舒毓来养老院做过义工,加上奶奶也住在这儿,跟院里的护士长挺熟,大老远就喊“梅香姐”。

午饭后,老人们大多回屋睡觉了,就树荫里几个下棋的,梅香姐坐在医疗站屋外的长椅上玩手机,听见喊,抬头看一眼,“你才来,你奶奶都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让她睡吧。”谢舒毓牵着温晚走近,向她介绍,“我朋友小碗,还记得吗?”

梅香姐眯眼回忆几秒,随后展颜一笑,很明显,没想起来,“记得记得,小碗嘛,以前你们一块做义工的。”

温晚笑笑,没揭穿,跟着喊姐。谢舒毓说饿了,上一顿还是昨天下午。

“那你们不早点来。”梅香姐站起来,拍拍她的白大褂,“我让食堂给你们煮面吧。”

有熟人好办事,两碗面很快端上桌,温晚挑了一筷子尝,“好软。”

“这边伙食都这样,老人家牙口不好嘛。”谢舒毓答应温晚,明天给她做好吃的。

“我没说不好,我喜欢软的。”温晚解释,不知联想到什么,桌下撞了撞谢舒毓大腿。

“那我也一样,喜欢吃软饭。”谢舒毓接。

温晚乐了,“我包养你,多少钱能包。”

“你看着给,万八千不嫌多,十块五块也不嫌少。”谢舒毓端起碗喝了口汤,“大骨头熬的,鲜。”

“既然如此,我肉偿。”温晚也不管旁边人怎么看,一双眼睛笑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香姐坐旁边陪着,心说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女孩。

按照过去经验,老人家饭后休息一个小时才能回去睡觉,这一觉得睡到三点多。

梅香姐说:“那你们干脆吃了晚饭再走,省得回去做,这个点菜市场也买不到什么好菜。”

安排合理,谢舒毓看向温晚,询问她意见。

“没问题。”温晚爽快答应。

“那时间还早,你们自己在附近转转,公园外面有条河,可以沿河散散步什么的。”

梅香姐想想又回头补充,“但注意别往水泥路大铁门那边走,看到铁门就调头吧,那附近有个流浪汉,养了好几只狗,当心狗追你们。”

“已经被追过了。”温晚平静道。

谢舒毓包里翻纸巾,给温晚递去一张,“她被追,我去救她,不然也不会赶不上午饭。”

梅香姐一愣,“没被咬吧?”

“幸好没有。”谢舒毓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一颗心瞬间提起,就怕谢舒毓跟人说她穿着高跟鞋站在墙头上。

也幸好没有。

梅香姐走远,谢舒毓瞄了眼旁边人,摸摸鼻子,没说话,等她吃完最后一口,把碗还回去。

“不用洗,拿过来就是,我们这边有洗碗机。”里头大师傅招呼。

奶奶的病发现早,干预也早,病程进展相对缓慢,还是轻症。

谢舒毓没出去玩,牵着温晚,找护士打听奶奶最近情况。

护士去翻小本,这些都有详细记录的,“早上七点醒,会发作几个小时,具体几个小时,不定,一般下午和晚上偶尔会恢复正常。”

谢舒毓简单讲明来意,说想把人接回家住几天,护士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李蔚兰女士上午来过电话,说不让你接走。”

“为什么?”温晚立即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推推眼镜,护士站在工作台后面,“其实我们这边也不太支持你们那么做,做义工和照顾痴呆老人完全是两码事,二十四小时看护,安抚情绪,这不是一般非专业人士可以做到的,尤其是第三代。而且老人现在生活规律,不建议轻易改变环境。”

更重要的是,李蔚兰不同意。

谢舒毓没坚持,下楼去打电话,那边接起,直接告诉她,不会改变主意。

“我不明白。”谢舒毓坐在树荫下。

午后,这个天气,已经让人感觉到热,她内心焦灼,许多困惑。

“你只是心血来潮,你没有能力照顾奶奶,你知道有多辛苦吗?她像个巨婴,吃饭睡觉都要喂,但并不像婴儿那么好控制,她会发狂,大骂,破坏力极强,情绪特别暴躁,严重甚至还会把自己的排泄物弄得到处都是!”

谢舒毓听见李蔚兰电话那头很吵,应该在景区,因此,她音量巨大。

温晚皱眉站在一边,不需要开免提也听得一清二楚。

李蔚兰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你绝对没有那个能力,我也不允许你那么做,如果你想尽孝,可以每天都花上一两个小时去看望,但不要做蠢事。

“我知道照顾痴呆老人很不容易,我有准备的……”

谢舒毓话没说完,李蔚兰直接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有准备,你只是觉得好玩,但我照顾过,我知道有多辛苦。好了,别啰嗦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电话挂断。

额间有汗,刺得皮肤微微痒痛,谢舒毓攥着手机坐在花坛边,耷拉着脑袋,久久不语。

温晚站在她面前,挡住偏西的太阳,手按在她滚烫的发顶,“要不我们直接抢!”

摇头,漫长一阵吐息,谢舒毓抱住温晚,脸颊贴在她小腹,“我妈说得对,我根本没有能力,只是心血来潮,也并不尊重奶奶的意见,一切想当然。”

她有时觉得李蔚兰这人特虚伪,特假,没发觉,她也一样。她们是母女,她身上留着跟她一样的血。

“我只是为了逃避问题,并不是真正想照顾奶奶,我听到我妈说的那些,我怕了,怕自己做不好,没经验没耐心,怕闯祸,后果我承担不起,奶奶要是真跑丢了……”

她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稀烂,该解决的问题,无限期搁置,又急急忙忙寻找新的问题,她凭什么对别人的人生负责。

更可笑,李蔚兰明明很清楚这一点,知道她的能力,还动不动就给她安排相亲对象,催她结婚生子。

当时那个被催促着完成抚育任务的女人,现在被安置在养老院,连被自己孙女接回家照顾的资格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三点半,护士到楼下叫她们,说奶奶醒了。

奶奶住在走廊尽头朝南的房间,下午的阳光隔着半透纱帘铺散得满地,谢舒毓站在门口,看见奶奶穿一套养老院配发的蓝色波点睡衣坐在床边,正拿个木梳子给自己梳头。

护士说她习惯很好,爱干净,很少打砸行为,只是有点强迫症,人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谢舒毓牵着温晚慢慢往里走,两人心里都有点忐忑。

奶奶人瘦,头发花白,捏着木梳坐在那,很端庄的样子,把人看着。

“放学啦。”奶奶竟然先开口跟她们说话。

对视一眼,两人点头“嗯嗯”。

“作业都写完了吗?”奶奶又问。

“写完了。”她们齐声。

“那去玩吧。”奶奶挥挥手,对着窗外继续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奶奶,谢舒毓心头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她又变老了,白头发也更多了,记忆在逐渐消退,上次回来,还问有没有在大学里谈对象。

似乎有人抽走了她的灵魂。

“数学,是比较难的,我们全家,数学都不好。画画呢,也搞不到钱,你爸搞不到钱,以后你不要学,没什么用。”

奶奶把梳放下,起身,温晚立即去搀,“你要去哪里玩呀。”

“同志。”奶奶握住温晚的手,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她,“文工团在选人,你可以去报名试试,你长那么漂亮。”

“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人家能要我?”温晚顺着她话往下说。

奶奶认真端详她片刻,“那你去拍电影。”

“其实我就是,我演了可多,你看过没?”温晚摸摸头发,小劲儿上来,“说对一部,我就给你签个名。”

奶奶也会装傻逃避,大力挣脱,“我要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里呀!”护士站在门口,拦住她去路。

奶奶一把揽了人胳膊,“要盖学校了,跟我搬砖去!挣工分。”

“后面有两个年轻的,力气大,让她们跟你去。”护士努努嘴。

她们牵着奶奶在院区散步,老人一张脸皱皱巴巴,很难通过她面部表情猜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经历丰富,常常语出惊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再转头看向她,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上一句说了什么,神色惘然。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她短暂清醒,可以准确喊出身边人的名字,但是下一秒,又把她们当作陌生人,甚至会尖叫着将她们推离,大喊“救命”。

晚饭时间,奶奶被带走,护士长说,当义工跟照顾自己亲人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你会下意识回应她,是吧,思她所思,想她所想,但做义工,对别的老人你其实不会那么有耐心,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心理负担。管她想什么,做什么,活着就行,喂饱就行,像养只宠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们没在养老院吃饭,饭堂坐满人,不知是谁的母亲,谁的父亲,清醒着,糊涂着,苍老的面颊,无法通过微表情分辨喜怒。

“我们走吧。”谢舒毓说。

没急着开车回去,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饥肠辘辘,沿河边散步。

温晚发现自己挺扛饿的,谢舒毓也是,她们早上都没吃饭,下午那顿,食堂按照老人的餐标,分量不多。

她们家在县里的房子早就卖了,她对这地方,除了谢舒毓,实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只是谢舒毓经常回家,跟她说,哪哪儿有好吃的,下次带她去。

不去想那些糟心事,比如自己老了以后也变痴呆怎么办,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办,温晚尽量去想些开心的事,比如晚上谢舒晚上会带她去吃什么。

“你饿了。”冷不丁,谢舒毓问道。

“还好。”温晚笑笑,“你想走,我们就再走走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今天不用管我。”

“我看到你对着河里的鱼咽口水。”谢舒毓直说。

温晚“啊”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口水流出来了。”谢舒毓抬手示意,面无表情,继续瞎编。

温晚吓坏了,赶忙扯袖去揩,不会吧不会吧,那也太丢人了。

“哈哈哈——”谢舒毓笑出声,“逗你玩的。”

温晚去摸袖子,果然是干爽的,顿时暴起,一通乱拳。

“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谢舒毓抱头鼠窜。

开车回主城区,晚上,谢舒毓带她去吃烤鱼,远近闻名的一家,在夜市摆摊,白天还吃不着。

等鱼期间,温晚占着桌子,谢舒毓去买水,回来把瓶盖拧了递过去。

温晚正低头玩手机,刷到条搞笑视频,正要把手机举过去分享,谢舒毓没由来的一句。

“温晚,我们在一起吧。”

她们之间,很少会连名带姓称呼对方,只有两种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正事,还有吵架。

温晚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谢舒毓后半句紧跟着出来,她没反应过来,还在想,今天不挺好的,她出糗,谢舒毓看乐子,车上说是欺负,其实是调情。

唯一不好,没接到奶奶,可出养老院大门的时候,谢舒毓不是说她已经想通了。

身边人半天没个响动,谢舒毓扭头,看她一脸懵,“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清没。”

温晚点头,又摇头,“不确定,太吵了。”

夜市,很难不吵,小孩尖叫,女人大笑,男人喝酒划拳,车辆鸣笛,铁锅爆炒,小县城风风火火。

大红色遮雨棚下,油腻的不锈钢方桌边,谢舒毓坐在白色的塑料扶手椅。

旁边卖水果的卖了句脏话,说你个龟孙子,尝了不买,你满街乞讨,不要脸。

如此混乱的环境,温晚听见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这一生,能清醒着按照自己意愿做决定的时刻,其实少之又少。

“我们在一起吧?”谢舒毓在桌下牵起她手,握紧。

温晚眨眨眼睛,满脑袋都是水果摊老板那句“你满街乞讨”。

好好笑。

她咧嘴,一整天忙忙叨叨,头发乱了没空梳,妆花了没空补,刚才喝饮料,不小心洒出来些,手弄得黏黏,像只小脏狗,被人家紧紧握着爪子。

“傻笑什么,说话!”谢舒毓捏着她手,捶她大腿。

温晚懵懵的,感觉像做梦。

上一次,在环境雅致的西餐厅,伴随悠扬钢琴曲,菜品精致,摆盘漂亮,服务生温和周到。

这次,在路边大排档,满身心都是辛辣爆炒的浓郁香气,旁边天桥不断有行人经过,桥下水果摊老板又开始招呼下一位,“来尝尝,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我们在一起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烤鱼端上来,温晚雀跃,在热腾腾的碳火香气中问道。

莞尔,谢舒毓“嗯”了声,“我们在一起了。”

第50章“回家洞房喽。”

没有鲜花和蛋糕,没有蜡烛和钻戒,小县城夜市里的烤鱼摊,环境乱糟糟。

偏偏,温晚拒绝不了。

她们之间太熟了,二十多年相处,说句难听的,谢舒毓屁股一撅,温晚就知道她要放个什么味儿的屁。

任何早有预谋的“浪漫惊喜”都不可能实现。

捂嘴,把一双眼用力睁大,对着满地满桌所谓浪漫载体表演感动,也不是温晚想要的。

毫无防备,脑袋像被扳手咚地敲了下。

懵了,又没彻底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向谢舒毓再次确定,“我们在一起啦?”

“我们在一起了。”

谢舒毓不厌其烦陈述,摸到她手好黏,兜里把湿纸巾翻出来给她擦。

这手真软,一摸就知道是双很少做家务的手。

谢舒毓心里暗暗同她讲,我会对你好。从前的好,继续保留,从前不好的,努力改正,有事说事,不骗人,不撒谎。

从来做得多,说得少,谢舒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臭德行,说话不好听嘛就少说点。所以这些话也不用讲出来。

她给温晚擦手,感觉到被身边很温柔的视线包裹着,愈发细致,认认真真擦了两遍。

“再跟我说一遍吧。”

温晚声音很轻,像片羽毛,从遥远的天边飞来,悠悠晃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抬头,谢舒毓伸手接住了。

眼神交汇,万千柔情。

“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表白,也不是请求,就是简简单单宣布个事情,类似“我买了两包辣条,分你一包”。

谢舒毓看着她笑。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啦?”

——“我们在一起了。”

句号,结束。

“有镜子吗?”温晚说。她想象不到自己现在有多傻。

谢舒毓想想说“没有”,但她把手机打开了,切换前置摄像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接过,面对镜头,身体自然反应,那瞬间立马坐直了,脖颈拔高的同时,下巴微微往回收,眼睛睁大,唇半启,表情相当做作。

呆萌只在镜头前维持半秒。

旁边谢舒毓凑近,她们额头抵着额头,温晚调整了下拍摄角度,按下快门。

手机拿到面前,凑近看,红色遮雨棚搭配大功率led灯,意外把她们拍得很好看,画面暖融融。

谢舒毓曾经无数次吐槽,温晚拍照万年一个表情,美则美,却毫无新意。

这次终于有了变化。

画面里的温晚,或许不够精致,不够完美,却格外生动可爱,眼角眉梢,窥见纯真。

“表演痕迹是不是有点重。”温晚想重拍。

“不,就这样,非常好。”

谢舒毓低头审视,“你自己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得出,别人也能看得出,是有差别的。”

“可你看起来很蠢欸。”温晚瞅瞅照片,又瞅瞅谢舒毓,“好吧,可能不是手机的问题,是你本来就长这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扭头,“所以我是什么样子。”

温晚想了想,很委婉,“真诚。”

真诚小谢抬手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拔了外面的塑料衣递过去,言简意赅,“吃。”

“我说真诚不是骂你长得笨。”

温晚抱住谢舒毓手臂,满脸幸福贴了下她肩膀,“就是字面意思,真诚。”

“你就多余解释。”谢舒毓没好气。

人家根本没往别处想。

不管,温晚晕乎乎的,“你要喂我吃。”她后悔答应太快,“搞得我好随便,不行,我要好好刁难刁难你。”

江团刺少,谢舒毓挑了大块的鱼肉,裹上盘底汤汁,吹吹凉,另一手接着,喂去她嘴边。

“嗯——”温晚连串怪音,“好好吃。”

“这算什么刁难。”谢舒毓连续投喂,“我喂饭还喂得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上学时候,温晚买一堆零食塞在她书包里,路上不吃,下课也不吃,偏要课堂上吃,自己还懒得伸手,要人家喂。

被逮,温晚两手干干净净,交叠平置在课桌,满脸无辜,谢舒毓浑身辣条味儿,想不被发现都难,为此没少挨骂。

初二有一年,更过分。

有学生家长给李蔚兰送了一麻袋生核桃,温晚说快期末考试,要好好补补脑,让谢舒毓把核桃带来,敲给她吃。

连着好几天,谢舒毓书包里背把榔头,老师离开教室,她就把榔头拿出来给“铛铛铛”给温晚敲核桃。

怕人告状,前后桌都贿赂了,每天敲到她手酸。

“连我妈都没想到,那一麻袋核桃是我偷走的。”

核桃一直搁在后阳台,某天李蔚兰突然想起,却连个麻袋都没找见。

后阳台连通谢舒毓的小房间,谢舒毓坐在窗边写卷子,李蔚兰跑去问,她假装思索几秒,摇头,“你不是拒绝了。”

现在想起,还是很好笑。

“后来有一天,我跟我妈走在街上,遇着送核桃那人,对方果然问起,我妈彻底糊涂,当着人面,不好说弄丢,就撒谎说吃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谢舒毓噩梦的开始。

“然后那人又送你妈一袋核桃。”

温晚捂着嘴,发出连串嚯嚯声。

前一袋核桃的下落不重要了,第二袋核桃,温晚去谢舒毓家玩的时候,习惯成自然,谢舒毓拿了榔头直接开始敲。

见温晚喜欢,李蔚兰一整袋送出去。

长痛不如短痛,找了个周末,谢舒毓全部敲完,装了满满一大玻璃罐,手都震到没知觉。

当时不觉得,此时回想,谢舒毓不由感慨,“我的命可真苦。”

“哎呀不嘛!”旁若无人,温晚一把抱住她,“你问我了,我也答应了,不许你反悔。”

“没有反悔。”谢舒毓说,给你敲核桃,也是我自愿的。

“只是你吃了那么多核桃,还是没有考过我……”

温晚立即垮脸,“你很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谢舒毓继续给她挑鱼肉,“来吧,多吃点,这个也补脑。”

“我才不信。”

温晚有理有据的,“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骗我吃鱼,想把我变笨,我才不上当。”

谢舒毓大笑,“完了,中午爬墙,脑袋指定磕哪儿了。”

温晚撂下筷子,真不吃了,人喂也不张嘴。

谢舒毓哄半天,她就是想耍赖皮,“那吃完饭,你要背我回去。”

“我都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还要奖励我。”谢舒毓真诚发问。

“你这个死变态!”温晚捶她。

一直忙着说话,吵吵闹闹,烤盘底下燃着碳火,大半鱼肉都焦了。

温晚还是很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小县城,偶尔,想到曾经遇见的一些糟心事,温晚胃里就直犯恶心,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踏入这片土地。

但谢舒毓在身边时,她心里能好受些。

小区的大铁门,里外是两个世界,门岗大爷把坏人都挡在外面。

她也长大了。

这几年,她变得越来越勇敢,再有欺负她的人,她都会狠狠反击,毫不留情,绝不给对方可以伤害她的一丝机会。

现在,她的小筷子受到她的影响,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成长,原来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她们并没有自动变强。

温晚好多年不回来,昂着脑袋四处看,发现小县城变化真是大,好多地方拆掉盖了新楼房,堵塞的河道也重新疏通,河水治理得清澈,两岸装了灯带,四处崭新明亮。

谢舒毓一路介绍,这里原本是什么地方,那里原本又是什么地方,温晚常常定住不动,试图找回一些过去的痕迹。

车停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她们走着去的,又走着回来,路过超市,谢舒毓买了大桶的矿泉水和抽纸。

结果,到家又发现新问题,家里热水器还是那种老式带个大水箱的,她回来就放个包,电闸忘了开,也没想到会折腾到那么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热水器,想洗澡得等,起码半小时以上,一个洗完,另一个还得等半小时。

温晚好多年没来过谢舒毓老家房子,反正家里没别人,她像只误入人类居所的小麻雀,扑扇着翅膀,呼啦这里一头,呼啦那样一头。

小时候,她总对大人的房间充满好奇,干净,整洁,床铺柔软,气味芬芳,每一个抽屉,每一扇柜门,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诱惑气息,驱使她伸出邪恶的小手。

现在也是一样。

她看完客厅,直接跑去李蔚兰和她老公房间门口。

手压在门把手,门都开了条缝,才回头征求意见,“可以看吗?”

“可以啊。”谢舒毓叉腰站在客厅,还在发愁热水器。

温晚打开灯看了一眼,床上铺着防尘罩,柜子没有,但柜面都是干净的,听说白天来人打扫过。

床对面有个大书柜,好东西都藏在柜子里,比如书信、照片,温晚蠢蠢欲动,想触碰,又收回。

“还是明天再看。”

她跑回谢舒毓身边,一把抱住她,坏笑着,“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要好好庆祝一下,快洗澡吧,我们到床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看看热水器。”

谢舒毓愁眉不展,“刚刚在网上搜了半天,没搜到。”

以前的房子,格局都方方正正,朝向也好,集体向南,前后左右俱无遮挡,只是房间不大,卫生间和厨房更是小得可怜。

谢舒毓检查热水器,温晚也跟着挤进去,两手抱住她腰,在她怀里举个脑袋。

“我试试热了没。”谢舒毓把花洒拿下来,对着墙放水。

等了半分钟,摇头,“有点,但温度不够,洗不了多久就没了。”

现在这个天气,还洗不了冷水澡,好不容易放假,可以好好休息,别冻感冒了。

“那怎么办?”温晚让她想想办法,“我不要住酒店,就要住家里。”

谢舒毓关了水揽着人出去,站厨房门口想了想,“你等等,我去隔壁王奶奶家问问。”

王奶奶老伴前几年走了,现在家里就她跟她大姑娘,隔壁邻居的,借卫生间洗个澡,不成问题。

温晚坐家里等,过了半分钟,谢舒毓回来,去包里把洗漱和睡衣都拿出来,招呼上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奶奶同意啦?”

温晚内八脚站在那,左扭扭,右扭扭,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有点难为情。

“你跟王奶奶熟,我又不熟,她可能对我有些印象,但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肯定缠着我问东问西。”

一个洗,另外一个就得在外面等,总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同时洗。

不管谁前谁后,都免不了被盘问,总不能洗完拍拍屁股就走了,那多不礼貌。

温晚想想就发愁。

“而且她还有个女儿,两个人一起盘问,天呐——”

温晚咕咕叨叨的时候,谢舒毓找了个干净纸袋装衣服,又去后阳台翻出个曾经放鸡蛋的篮子,洗干净用来提沐浴露这些。

“没事,跟我走吧。”

温晚长长叹气,不情不愿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门之间,谢舒毓摸兜,检查钥匙,温晚回头,见隔壁王奶奶家门紧闭着,让到旁边,等谢舒毓去敲。

谢舒毓锁了门,却牵着她直接往楼下走。

“去哪里?”不住回头望,温晚挤眉弄眼,压低嗓,“难道老太婆没同意。”

跺脚喊醒声控灯,谢舒毓笑着扯了下她,“别胡说,你跟我来就是。”

这人神神秘秘的,问什么都不说,温晚充分发挥想象,“不会去河里洗吧?”

“河里谁给你烧热水,又不是停水。”谢舒毓直说:“你蠢啊。”

“去哪里嘛……”温晚绞尽脑汁,都忘了骂回去。

这是个老小区,比谢舒毓还大上几岁,风霜雨雪三十多年,小区里的树都长得格外高大茂盛。

路灯坏了许多,全靠从一楼人家户里透出的灯光照明,锈迹斑斑的防盗窗又把光切成小块,白色,黄色,还有蓝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晚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人家客厅。

她喜欢这种偷窥的感觉,心中有隐秘快意,因窥见而满足,小时候没这种意识,只是喜欢跑人家里翻东西,不拿什么,就纯翻,翻完好好放回去。

长大以后,收敛许多,主要是没什么机会了,都上大学还去同学家翻这翻那,挺奇怪的,怕人说她心理变态,现在的人确实也不如以前好相处。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同班……”

温晚皱眉想了半天,没想起名字,大概描述了下长相。

“叫张燕。”谢舒毓说。

温晚“嗯嗯”点头,“就是她!”

张燕跟她们一个班,一个小区,是个挺大方的姑娘,听说张燕她妈追星,家里可多好玩的,谢舒毓就找张燕商量,说趁家里没大人的时候,上门给她做家务,让温晚在她家翻东西。

“她作文课上说的,她干多少家务,她妈给她几块钱。”谢舒毓暗暗记下,课后把人约出去,找人商量。

有钱挣,不用干活,只是翻东西,不是拿东西,张燕答应得爽快。

温晚说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生日,我们白天在别人家翻东西,晚上回去还有蛋糕吃,我躺床上都舍不得睡,感觉太幸福了!”

“我做了一天的家务,白天别人家做,晚上又去你家抢着做。”谢舒毓同样印象深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小筷子。”

从灯下走到站在黑黝黝的楼栋口,温晚双臂展开,“你快到我怀里,我要好好抱抱你。”

“你要抱我,还得我主动走到你怀里。”谢舒毓说你耍什么大牌。

话虽如此,还是颠儿颠儿过去了,梗着脖子往那一站,好不耐烦的样子,“快点抱,还得去洗澡呢。”

她左手提的衣服,右手提的洗浴用品,温晚穿过她手臂,抱住她腰,“我后来找学心理的同学问过,她说是好奇心驱使,还问我,是不是控制欲很强。”

温晚觉得挺有道理。

所以谢舒毓第一次去相亲时,她反应才那么大,她感觉自己有点抓不住了,才会采用极端手段,宣泄情绪。

结果就是她们硬生生耽误了好几年。

两分钟后,到小区外面一条宽巷,红色灯牌,上书“美美洗浴”,下面还有个红底白字的立牌——十元一位。

谢舒毓去问王奶奶,就是问澡堂子几点关门。

“办会员不。”柜台里坐的大姨问她们,说预存五十,单次只需要两块。

谢舒毓摇头,扫了二十,牵着温晚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姨回头看了眼,“欸”了一嗓。

“怎么了?”温晚回头。

大姨把她们上上下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不兴在里头做那种事情哈,我跟你们讲,让人看见不好的,影响生意。”

温晚没懂,抓抓后脑勺,“什么事情。”

“不做!都正经人!”谢舒毓喊了一声,直接把人拖进去。

“反正我就提醒一句。”大姨戳开她的小平板,继续看剧。

到储物间,温晚追问,“她说做什么事情?”

钥匙穿在皮筋上,谢舒毓把门开了,挂手腕,“你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事情嘛!”温晚生气了,“快点说不就完了。”

谢舒毓背过身去脱衣服,“爱做的事情。”

“爱做……”温晚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做,做,爱啊。”

她顿时笑得不行,拽了人家胳膊,疯狂摇晃,“大姨见多识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弄我。”谢舒毓挣了一下,开始脱内衣,回头催促,“快点,我要锁门。”

转头的幅度有点大,温晚从后面看见,她耳朵全红了。

“你的屁股蛋左右分别有两个小窝窝。”温晚还是第一次发现,以前都是看正面,很少看反面。

“好神奇,屁股上也会长酒窝吗?”

死不死!

谢舒毓把钥匙塞过去,提了装洗浴的鸡蛋篮子,调头就走。

现在难得见到澡堂子了,都是以前热水不方便的时候留下来的,冬天还好,夏天基本没什么生意,里头空荡荡,到处贴的白色瓷砖,经年累月,留下许多斑驳的水垢和铁锈。

谢舒毓终于明白大姨为什么要提醒她们别乱来,里头没有隔间,就一个大坝,墙四周绕了圈铁管,下面连接十几个淋浴头。

在公共场所,公然做那什么爱,确实有伤风化。

找了个墙角,谢舒毓躲那,可有什么用呢,还是一览无余。

“小美人儿,我来啦——”温晚人未到,声先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背过身去,怕烫着,先躲开淋浴头,研究开关。

温晚走进来,开始“哈哈哈”笑,声音撞击在四壁,持续回弹。

“小女子天生一副笑模样,真真可人。”

谁在笑?谢舒毓微微侧目,皱眉,她脸对着墙,哪儿笑了。

念头刚起,继而想到她屁股上两个酒窝……

真的假的?屁股上也会长酒窝,谢舒毓反手摸摸。

温晚笑声更大。

谢舒毓怕了她,十五分钟解决战斗。

就这十五分钟,她屁股上那对酒窝,被人戳了不下二十次。

外面有个洗手台,镜子花得都看不清人,也没配吹风机,谢舒毓拿毛巾包着脑袋,穿上干净衣服,把毛巾搭肩膀上,一来能接着头发上的水,二来能遮着点前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时候,李蔚兰常常带她来,这招就是李蔚兰教的。

温晚洗完出来,一张脸蒸得红红,谢舒毓拿毛巾为她如法炮制,她惊喜“咦”了声,“我妈也是这样的。”

“我知道。”谢舒毓又拿了罐乳液出来给她抹脸,“我妈跟我说过,你妈也是她教的。”

“不愧是李老师。”温晚要笑不笑,“桃李满天下。”

两位妈妈年轻时候关系挺好的,谢舒毓她妈生二胎没多久,温晚家搬走,之后才逐渐不来往。

收拾起东西出去,温晚在里面又笑又叫,门口大姨难免多看她们两眼。

谢舒毓心说真是不得了,高手在民间啊,你大姨不愧是你大姨。

“她是直女。”

临走,温晚嘴欠补一句,“铁直,真的,姨姨你误会了。”

毛病!

谢舒毓大踏步往前,才不要跟她一起丢人现眼。

温晚嘻嘻哈哈追上去,谢舒毓故意不等,两脚装了风火轮似的,倒腾可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说今天要背我的!”温晚在后面喊。

进小区,谢舒毓站在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棵老樟树下,举头望,“树冠真大。”

这个季节樟树叶子差不多换完了,外头街上的路灯翻过围墙,新长出来的嫩叶光下崭新油亮。

来来往往,多少人从祂身边走过,几十年如一日,祂伫立不倒。

温晚站在树下花坛,“你得把我背过去。”

她说像小时候,看人家背新娘子那样,进家门前,脚不能沾地。

“行!”谢舒毓把东西都给温晚拿着,“上来。”

她肩膀搭那块毛巾润透了,温晚把她头发拨去一边,下巴垫上去,闻到潮湿的发香。

“回家洞房喽——”

第51章别太宠,姐姐。

谢舒毓头发有一阵没剪了,刘海过长,自然往两边走,露出细细浅浅的眉。自从上次,温晚说她长头发好看。

网上那些话真不能信,说什么单边酒窝,孤独终老,又说淡眉的人都薄情寡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有女朋友了,她喜欢她喜欢了很多年。再说句不要脸的,还是暗恋转明恋,双向奔赴。

谢舒毓记不清这样背着温晚走了多少次,一步一荡,两个人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温晚抬起头,“小筷子,月亮出来了,你看到没。”

谢舒毓没法直起来,她低头,两个重叠的黑影落在水泥地,“疑是地上霜,看到了。”

温晚趴在人背上,屁股撅着,脑袋昂着,“你别看地上,你得看天上,你抬头看看。”

谢舒毓站在那,“我没法抬头。”

“你怎么没法抬头。”温晚很疑惑。

“没法抬头就是没法抬头。”谢舒平静道。

温晚背挺得直直,质问的姿态,“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成心给我下马威,给我立规矩呢。”

天地良心啊。谢舒毓理不通她脑回路,“你扯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们在说月亮。”

“对啊,我让你看月亮,你说你不看,你配合我一下能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骑在那,甭管人看得见看不见,小模样先架起来。

“我背上扛了只猪,压迫得我没法抬头。”谢舒毓没好气。

温晚:“我压迫你了吗?”

谢舒毓:“一直在压迫。”

温晚:“那你可受委屈了,你可真不容易。”

谢舒毓:“就这命,有什么办法。”

温晚:“那你把我打倒,翻身做主人。”

谢舒毓笑了下,“已经翻身了。”

温晚顿觉疑惑,“哪儿?”她可不兴人家占她便宜。

“床上。”谢舒毓说。

温晚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把人往上颠颠,背稳了,继续往前走。

温晚抿着小嘴笑,起先有点不好意思,想着,反正谢舒毓看不见,咧嘴无声大笑。

好快乐。

到底没憋住,泄出一两声。

“哈哈哈——”

笑完马上把嘴捂严实。

还好谢舒毓没听见,到楼栋口,攀着楼梯扶手喘气,说“好累”。

“加油!”温晚在后面给她打气。

停在那缓了半分钟,谢舒毓踩着楼梯上去,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像只老黄牛。

到家门口,她腰都直不起来,从兜里把钥匙摸出来,哑着声,让温晚开门。

新娘子脚不能落地,就剩最后几步了,谢舒毓走进去,温晚把门带上,两人一起重重倒在沙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胜利!”温晚爬起,高举双手欢呼。

谢舒毓闭着眼直直躺在那,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浊重。

她浑身都是汗,额际湿漉漉,整张脸,连带着脖子和耳朵都是红的。

温晚跪在一边,静静看她几秒,俯身把耳朵贴到她胸口,拿出手机计时。

半晌,温晚坐起,“你跳了一百五十下。”

太累了,耳朵都是嗡嗡的,谢舒毓还是阖着眼皮不讲话。

皮沙发有种旧旧的味道,温晚趴下去的时候,闻到了,继而是谢舒毓身上被热气蒸出来的暖香。

“你好好闻。”像只小狗,温晚四处去嗅。

“痒。”谢舒毓笑着往旁边躲了,长睫小片阴翳,落在眼皮下面软软的一块皮肤。

这方面大多时候是温晚主动,她不想承认自己见色起意,可谢舒毓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软。”温晚呢喃着,有一下没一下吻。

那唇色自然艳丽,水润光泽,吮不够,像小时候吃果冻,舍不得一口咬下,先伸舌细细舔,再缓缓加深,含住,试探着咬。

情至深处,谢舒毓有了反应,闭眼沉溺的同时,手摸到温晚软软的脸,细细摩挲着,从耳后探入,五指黑发中穿行。

温晚头皮发麻,才只是被托住后脑,她就克制不住全身发抖,想立即被刺穿。

她喊人的名字,谢舒毓,谢舒毓,一遍又一遍,催促说快点。睡裙被推高,冗乱堆叠在腰际,上面黑色的小猫图案扭曲,像被铲到路边乱七八糟的雪。

她们这地方,冬天每年都下雪,但续不起来,过了中午,开始升温,雪就在化,颜色开始变得透明,房前屋后,到底滴滴答答。

温晚仰面看着天花板,白炽灯照亮整个房间,灯周围一圈却是暗的,墙壁渗水的痕迹特别明显,墙角还有蜘蛛网,不知道什么东西,黑黑长长一段挂在那,活了似的,人不在房子里,悄悄长出来。

是灰尘精灵!温晚想到了,《龙猫》里面说过的。

感觉身体很重,又很轻,思绪乱糟糟,不经意,温晚低头看了一眼,恰逢谢舒毓抬头,她捕捉到吞咽的动作,“嗯”了声,手指在光滑的皮面沙发上什么也抓不住,整个人像悬空吊在那,无依无靠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楼道脚步声清晰,伴随低咳,声控灯也不太灵光了,要咳好几声才能亮起来。

小县城里的时间好像要走得慢一些,墙上钟表滴答滴答,还不到十点,温晚懒懒眨了一下眼,看谢舒毓低着头,帮她擦,完事纸巾叠把叠把,无比自然揩了下嘴,才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节俭,太节俭了。

已经结束,温晚才摸到可以抓的东西,是皮沙发缝合处凸起的边,时间太久,变硬变脆,手轻轻一抠就掉块皮。

“你也不嫌脏。”温晚嘟囔,轻轻踹了人一脚。

谢舒毓跪在那,反应几秒才意识到她说什么。

“咽都咽了,还管这些。”

温晚撑身坐起,去盯她唇。吻得有点肿,颜色更深了。

那唇开开合合,“要尝尝吗?”

没等她反应,谢舒毓凑上来。温晚下意识往后躲了下,没跑掉,再次被托住后脑勺。

那像装了个开关,一碰到,温晚人就软了,被迫尝到自己的滋味。唇瓣分离,她下意识去舔,小幅度咬唇,像寻觅什么。

不说话,谢舒毓饶有兴味看着她。

后知后觉,温晚脸爆红,一头扎过去,“讨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你。”谢舒毓接道。

她轻声笑,音色低柔,“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了。”

温晚不说话。

“嗯?”谢舒毓晃晃。

温晚摇头。

“那还是喜欢的。”谢舒毓了然。

“喜欢。”温晚抬头,眼眶一圈都是红的,瞳孔晶亮。

倒下去,她们抱在一起休息,很久不说话,耳边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不时亲吻,确定对方还在,这感觉太好。

太过幸福,以至于心口过分酸胀,酝酿出眼泪,温晚哭着,捧起谢舒毓的脸,一遍遍说“我爱你”。

“别哭了。”谢舒毓为她拭泪。

温晚摇头,“你不懂,这叫喜极而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乐极生悲!”谢舒毓总是给人惊喜。

温晚皱眉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谢舒毓也瞪着眼睛看她,“不好笑吗,我开玩笑来的,你之前还说让我说脱口秀。”

“哪里好笑了。”温晚莫名其妙开始骂人,骂她傻逼。

谢舒毓愣了两秒,回击,骂她骚货。

“为什么要夸奖我。”温晚活学活用。

她们开始互相夸赞对方。

“傻逼。”

“骚货。”

“傻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骚货。”

温晚假装要吐口水,谢舒毓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错了,不玩了。”

她爬起,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她的女朋友,“才第一天,是不是暴露得太快了。”

“你敢反悔?”温晚怒目而视。

“开玩笑。”谢舒毓真怕被打,又忍不住嘴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素质,我心里有数。”

“你也不是好人!”温晚回呛。

不知联想到什么,谢舒毓回到温晚身边,展臂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酒窝甜甜,温晚拿手去戳,“又想干什么。”

“人家说,做完要抱抱,抱很久,不然会有被抛弃的感觉。”

谢舒毓亲亲她的脸,模样很乖,“刚才忍不住跟你小吵一下,现在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加倍去爱你,疼惜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人,才几天不见,变得好狡猾。

温晚半靠在谢舒毓肩膀,满脸洋溢幸福笑容,大方摆摆手,“小吵怡情,没关系。”

“那小炒呢。”这是谢舒毓最近学的新词。

温晚惊奇看着她,她害羞捂嘴。

“你还想来吗?”温晚问道。

谢舒毓思索两秒,“取决于你。”

“那晚些。”

今天有点累,温晚说:“我想上卫生间,但又不想动弹。”

从客厅到卫生间就三五步路,谢舒毓就要爬起来,“我给你找个盆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温晚及时摁住,“别太宠了,姐姐。”

她说还能再忍忍,“就想跟你在一起,多抱会儿。”

小脑瓜里许多稀奇想法,“如果我是一个橡皮人就好了,小时候,冬天我最讨厌起床上厕所,我希望我是一个橡皮人,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无限拉长,想上厕所的时候,只需要把屁股拱出被窝,放到厕所里,解决完再缩回来。”

“欸欸!”温晚猛晃谢舒毓胳膊,“我还想过,如果我是一个橡皮人,我就可以低头吃到自己了。”

谢舒毓“啊”了一声。

温晚开始“哈哈哈”笑,谢舒毓有在认真替她思考实践可能,“自己摸自己都没感觉,自己吃自己,根本毫无趣味嘛。”

“有道理。”温晚点头。

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谢舒毓催温晚赶紧上卫生间,说憋久对肾不好。

温晚起身之前,突然很认真对谢舒毓说:“我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怎么吵也吵不散。”

谢舒毓眨眨眼,示意她继续。

“你是我的灵魂伴侣。”温晚郑重其事道:“你没发现吗?我们的聊天内容,其实毫无意义,但你每次都愿意陪我聊,聊很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舒毓茫然,“聊天还需要什么意义,不就是瞎聊。”

摇头,温晚说你不懂,转身去了卫生间。

温晚试过的,大学期间,交朋友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人漂亮,花钱也大方,说请客,一定会有人来。

她试着跟别的人做朋友,远离谢舒毓,但有些家伙真的太无聊了,相处时,使她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交朋友也是件很麻烦的事,从陌生到熟悉,从警惕到松弛,得花费多少时间心力啊。

新鲜感过后,她真没那么好耐性忍受别人的坏脾气,而对方同样。

兜兜转转,她们又在一起。

还有,某人之溺爱纵容,无可替代。

温晚相信,谢舒毓真的会给她找个盆接。

只要她敢,谢舒毓一定也敢。

她们都好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手出来,抬头看看钟表,还不想睡,温晚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那条烤鱼大半都焦糊,谢舒毓也没吃几口。

回来路上,看见附近有摆摊卖烧烤的,谢舒毓从包里翻件薄外套出来披上,“我去买,你在家等着。”

腿心发酸,温晚不太想跟着去,乖巧点头。

人一走,屋里静下来,温晚仰躺在沙发,手无意识抠着沙发边,不一会儿就抠得满地碎屑。

还是起来做点什么吧,不然等假期结束,沙发整个都会被扒光的。

想着,温晚打开了谢舒毓的房间门,只一秒,她脸色变得阴沉。

这个房间小时候她来过很多次,谢舒毓的小床,书桌,衣柜等,她样样熟悉,现在却完全变了。

变成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家具还是那些家具,实木的,很耐用,只是桌上放的,柜里搁的,床上铺的,变了,全变了。

男孩子的玩具、球鞋、书籍,像滋生的霉菌,布满整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晚怎么忍得了。

小房间连通后阳台,外头堆了许多杂物,她满世界翻,找到两个蛇皮袋,把房间里不属于谢舒毓的东西,全部装进袋子里。

为避免霉菌死而复生,她打开家门,硬是把蛇皮袋拖运到楼下。

五十米外,空地靠墙有两个绿色大垃圾桶。

才洗过澡,又累得满身汗,胡乱擦把额头,温晚把蛇皮袋拖到垃圾桶边,气呼呼叉腰,临走还泄愤踹两脚。

然后她发现自己没钥匙。

谢舒毓提着烧烤走到楼道口,冷不丁,看到角落里蹲了个人,她心下防备,猛地跺脚,声控灯亮,惊讶出声:“小晚?你怎么下来了。”

温晚在网上看别人拍段子,一个人站在镜头前说话,眉飞色舞的,说对象平时脸可臭可臭,瞅着特别不好惹,生人勿进,但只要两人一见面,准确来说是一看到镜头,对象就咧嘴笑起来,变成可爱小金毛。

现在她见着真的了。

“你等我呢。”谢舒毓去牵她手,“在家等也是一样的。”

温晚有谈恋爱的那种感觉了,真奇妙,明明以前她们也像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来丢东西。”温晚直说,她把谢舒屹的东西全收出来扔了,“到时候你妈问起,你就说是我干的,看她能怎么样。”

楼道窄,两人并肩不太好走,谢舒毓提着烧烤,稍落后半步,低头,很专注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刘海垂下,遮挡了脸,温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转身,“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觉得我多管闲事。”

谢舒毓抬起头,温晚看着她,她们安静对视,呼吸很轻。

楼道灯灭,周围霎时陷入黑暗。

温晚了吓一跳,谢舒毓飞快抓住她胳膊,防着她摔跤,同时欸地喊了一声。

灯重新亮起,谢舒毓上前一步,她们并肩站在楼梯上,温晚微微仰起脸,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谢舒毓在笑,眸光水亮。

酒窝清清浅浅,似涟漪,谢舒毓的声音像小雨滴落在水面。

她说:“我在看你的拖鞋,想你花了多少力气才把那些东西运下来,想你又是怎么走到房间里去的,当时有多生气。”

拖鞋怎么了,温晚低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错,她很生气,气到什么也顾不得,没留神,左右两只脚,前半截脚掌都在拖鞋外面。

“哈!”温晚抬脚,“我说走路的时候,怎么有种毛茸茸的感觉。”

原来是地面灰尘沾满她的脚底板。

十根脚趾头在尺码偏大的塑料拖鞋里蛄蛹蛄蛹,温晚的脚回到正确位置。

她低头的瞬间,灯又黑了。

楼道再一次亮起来的时候,谢舒毓抱住她。

“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我要感谢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还替我揽下所有责任。”

温晚开心地笑了,“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她说再来再来,谢舒毓探头往上看了眼,“那你先上去,灯灭后,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喊,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好啊好啊!”温晚迫不及待往楼上跑。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灯灭时,温晚完全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发现什么也听不见,世界被巨大心跳声淹没。

谢舒毓走到哪里啦?

猝不及防,唇瓣暖热。

温晚不过僵硬一瞬,身体很快软下来,这个吻几乎让她窒息。

幸好,谢舒毓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就算真的晕倒也没关系。

“我输了。”温晚嗓音绵绵,鼻尖轻蹭谢舒毓脖颈,皮肤下可以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流速。

靠在家门口,小声聊天,谢舒毓连连啄吻她腮,“你一点都没听到我来吗?”

温晚摇头,“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快,也没想到,你会亲我。”

“那如果你知道我要亲你,你会躲起来吗?”谢舒毓问。

温晚用力点头,“会。”

果然,谢舒毓太了解她了,“你肯定会躲起来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还是提前被你抓住了。”温晚有些昏昏然。

谈恋爱感觉这么好啊,她要飞升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正小声说情话,突然!隔壁门响,温晚毫不留情一把将人推开,谢舒毓不防,往后趔趄两步,坐在楼梯上。

“嗷!”谢舒毓喊了一声,屁股青痛。

门开了,王奶奶披着一件红色小开衫,缝里探出个脑袋,“是不是没带钥匙啊?”

她看看坐台阶上的谢舒毓,又看看站门边的温晚,双眼盯住,浮现出茫然神色,显然深陷回忆。

“小晚?”倒是王奶奶身后她大闺女先认出来。

“奶奶,姑姑。”谢舒毓被她妈训练好多年,见人就喊是本能反应。

“哎呦,是小碗!”王奶奶一拍巴掌,“我都没认出来。”

温晚绝望中一丝苦笑,“奶奶,姑姑。”

谢舒毓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温晚面前,替她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李蔚兰教育谢舒毓,说见人得喊,不能装哑巴,所以她们小区一半以上的老头老太太,谢舒毓都能准确无误喊出姓氏。

但如果一窝老太太里面,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相同姓氏,就得多花费点功夫,喊到谁,就看着谁的眼睛,稍停顿半秒。

从小区门口到家那条路,是温晚的黄泉之路,但幸好有谢舒毓,她跟在后面点头就是。

跟老太太打交道,谢舒毓擅长,边说话边摸出钥匙把门开了,然后往前错开一步,温晚趁机溜进去。

“小碗现在真漂亮,只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害羞。”王奶奶满脸慈祥。

谢舒毓笑笑不说什么,回头看了眼。

温晚站在门里,挤眉弄眼,催促快些。

谢舒毓冲温晚眨眨眼睛,表示收到,回头继续跟老太太聊天。

她挺会打太极,王奶奶问一句,她反问三句,自己的事情没怎么说,倒把王奶奶家里那点老底掏空了。

今天上午,在见到养老院里的奶奶之前,谢舒毓对王奶奶是有点不耐烦的。

现在不一样了,她心里有个声音说,奶奶关心你呢,多跟她说几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句少一句。

温晚站在门边听了会儿,看谢舒毓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伤感。

没催,温晚默默走开了,洗干净手,去谢舒毓他妈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被褥枕头,抱回房间铺上。

她还去查看过热水器,能用,洗快点两个人没问题。

今天好忙,好累,发生了好多事,温晚却一点也不困。

十分钟后,谢舒毓回到屋子,温晚坐在沙发边,把笔电抱出来放在茶几上,找了个热闹的综艺放。

谢舒毓紧挨着温晚坐下,跟她一起看电视。

“这是我参加过的那个。”谢舒毓说。

温晚点头,“感觉房子空空的,放点声音出来,还能见到你。”

她都数不清这期节目看了多少遍,就像谢舒毓数不清背过她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干坐五分钟,吸了口气,谢舒毓皱眉,“我刚才是不是出去了一趟。”

温晚说是呀,“你出去了,去买烧烤。”

谢舒毓腾地站起,“我烧烤呢!”

“你烧烤呢?”温晚同样问。

就说忘了什么事!

第52章她喊我老婆欸!

小房间床头右手边有扇窗,老式平开窗,黄的漆斑驳掉落许多,底下插销也生锈,窗上挂了一串蓝色风铃,布满毛毛灰。

床和被子有老木柜混合樟脑丸的味道,温晚早醒了,赖着不起。

外面客厅一阵开关门的动静,温晚心中默默计数,“一、二、三、四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卧室门开,谢舒毓探头,温晚垂眼睨着,见她笑着走近,身体的重量隔着被子全部压上来。

“早安,小碗。”

温晚狗鼻子,“我闻着香味了。”

“我去买了牛肉面。”

谢舒毓亲亲她脸,催促起床,“今天太阳好,等下把被子枕头什么的拿出去晒晒,昨晚盖着,感觉有点泛潮。”

温晚点头,没刷牙,不讲话。

谢舒毓忍笑,“还跟我矜持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妻妻了都。”

“放你的猪屁!”温晚到底没憋住,“这才是第二天好吧,以前不算的。”

谢舒毓双手捧起她脸,把嘴唇推挤得圆嘟嘟,“木马”一口,怕挨打,快速起身离开。

歪着身子躺在床上,天花板瞅半天,没忍住,温晚躲进被窝里笑,扭成只活蛆。

掀被,翻身,起床,温晚是真饿了,昨晚谢舒毓买的烧烤,楼上楼下她们找了好几趟,没找到。

猜想可能被人捡走,而且就是她们这个单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牛肉面的时候,谢舒毓还在叹,“可惜了我的烧烤,六十多块钱呢,有竹签烤肉,热狗肠,还有鸡的手和皮,鸡皮我特意让他烤得焦焦,吃起来脆脆的……”

“闭嘴!”温晚忍无可忍,“都给我说馋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互相推卸责任,到底是谁把烧烤弄丢的。

楼下可以晒被子,树干和防盗窗之间横了许多长绳,默认公用的,谢舒毓吃完饭赶紧把被子抱出去,否则位置很快会被占完。

这几年,她发现自己平白添了好多老年人习惯,比如晒被子的时候,拿根晾衣杆在那“梆梆梆”打。

没人教,天然习得。

一楼住的李爷爷家门前还有好几个大竹簸箕,里头晒的中药,一股苦味儿。

谢舒毓撑着晾衣杆站在窗前,里头人说“回来了”,她说“放假回来了”。

里头人又说,“晒被子呢”,谢舒毓说,“晒晒,潮”。

里头问吃了没,说吃了,问吃的什么,说吃的牛肉面,家里啥也没有,不好开火。

里头就说,牛肉面其实一般,邀请她晚上来家吃。

“晚上出去吃。”谢舒毓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东西不干净,全是地沟油!”老头激昂得很。

有一搭没一搭,聊得顺畅,把谢舒毓逗得不行。

这感觉挺好,谢舒毓说不清为什么,她对碎嘴子老年人包容度特别高,这几年,甚至深入群众挖掘到许多邻居们的刺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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