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洲下了训就和谢延安赶回来,两人把家里的大桌子摆在客厅中间,旁边搭上从刘翠萍家里搬来的另一张桌子,加上各家凑齐的各种凳子,十几个人的座位就安排好了。
叶西西把本来铺在客厅给安安宁宁当垫子的毛毯收到客房里,大丫二丫带着回子和安安宁宁在客房里玩耍,根本不需要大人操心。
宋砚洲摆好桌椅就让谢延安在客厅里招待陆续到来的客人,自己钻进厨房里帮叶西西去了,谢延安看着宋砚洲溜得飞快的身影,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气笑了。
这宋狗蛋自己请客,却把他留在这里招呼,自己去和媳妇儿卿卿我我,真是一刻都离不开自家婆娘了是吧?
但没办法,谁让他是他哥们,只能咬牙认命了。
最先来的是钟有粮和吕保国,宋砚洲急着回家帮媳妇忙,他们两个留下殿后,将明天一早要处理的事项提前交代好,又忙了一会才出发。
钟有粮一进门就吸了吸鼻子,往厨房的方向看去,粗嗓门亮得很,“嫂子这手艺,似乎是比以前还好了,隔着老远就闻见卤肉香了!”
之前在青禾村的时候,钟有粮在宋家吃过饭,对叶西西的手艺赞不绝口。
尤其是那道秘制卤肉,香得他能把碗都啃下去!
刘翠萍走出来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鼻子尖,快去洗手,大丫二丫和回子在客房里和安安宁宁一起玩呢,你过去看一眼。”
刘翠萍以前也不讲究,但后来和叶西西熟悉了,时不时去宋家串门,见宋家人无论是谁,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用肥皂打了一遍,细细搓洗。
不知怎的,就受了影响,回到家也很自觉就洗手。
到了军区后就自己一家子,这习惯也就培养了出来,现在他们一家子也跟宋家一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但钟有粮糙惯了,经常忘记,刘翠萍就一次一次地提醒他。
好在钟有粮自从钟家人对她和回子做了那件事后,心里一直对她很愧疚,现在不但把所有的工资和补贴都给她,由她每个月安排寄多少钱回家,他都不过问。
对她也比以前体贴多了,对她的要求也肯听。
总之她现在算是苦尽甘来,过上舒心的日子了。
宋砚洲帮着叶西西把饭菜端上桌,没一会,其他几家也陆续到了,还没入座,谢延安就招呼大家在沙发上坐下,沙发上摆着叶西西准备好的水果糖和坚果。
今天来的人不少,加上孩子大概有十五六人,气氛很是热闹。
叶西西往人群里看了一眼,男人们刚下训没多久,军装领口还敞着,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喝茶,笑着聊天,说到兴奋处哈哈笑起来,声音洪亮。
叶西西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给他们喝上几瓶小酒,他们的声音能把她家的屋顶掀了。
果然是军人,中气十足,声大如钟。
视线这样一扫,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在眼前,居然是徐燕红。
她怎么来了?
后面来的几个军官家属自动自发地跑去厨房帮忙,端菜的端菜,摆盘的摆盘,量大张饭桌,上面摆得满满当当的,搪瓷盘、粗瓷碗、铝饭盒凑在一起,虽没什么精致的器皿,却是朴实无华的生活气息。
徐燕红带着根儿,就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木凳上,旁边高一点木椅上坐着一个国字脸的男人,长得浓眉大眼十分争气。
男人和大家伙聊着天,还特地转过身拿了个搪瓷杯装水递给徐燕红,然后又若无其事回身和别人继续说话。
根儿趴在徐燕红的膝盖上,手里抓着了一大把桌子上的坚果,嘴里塞得满满地在咀嚼,兜里看样子也装了不少糖果。
刘翠萍端着菜站在叶西西旁边,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那是张红军,和徐燕红之前被人传是一对那个……”
叶西西想起之前刘翠萍跟她说的八卦,看张红军照顾徐燕红的动作如此熟练,估计两人就算没谈过,关系也是很亲近的。
她瞥了张红军一眼,心里啧啧出声,长得挺精神的,没想到是个瞎了眼的。
看他那样子,估计就是个憨憨,被徐燕红使唤着当备胎呢。
刘翠萍问:“你和宋团长今晚还请了徐燕红吗?”
叶西西摇头,“没有。”
刘翠萍瞪眼,“那她怎么还有脸跑过来?她想做啥?妹子你别管,我去帮你赶她走。”
说着就要上前赶人。
叶西西连忙扯住刘翠萍,“嫂子,你别去,既然来了,那就招待着吧,我倒想看看她今晚上想做什么。”
今天晚上宋砚洲请的都是一团的人,都是他下面的军官和士兵,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落了宋砚洲的面子,毕竟现在徐燕红在大家眼里,就只是一个需要关心照拂的烈士遗孀。
再说了,徐燕红虽然恶心,但她都是暗搓搓的恶心膈应她,在大家面前说的那些话似是而非,跟条鱼一样滑溜溜的溜手。
在没有抓到她实质性的把柄前,还不能和她撕破脸,否则就是她欺负烈士遗孀,她以后还要在家属院混日子,总不能因为徐燕红而落了个坏名声。
叶西西还是很珍惜羽毛的。
这也是徐燕红恶心人的地方,她很有分寸地在那条警戒线上来回蹦跶。
进可攻,退可守。
叶西西若是跟她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刘翠萍瞪着徐燕红气得就差跳脚了,“我呸,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没请她,她自己巴巴跑过来,家里是揭不开锅了吗?缺她那一口吃的了?”
贺明兰也生气,“妹子,你怎么不告诉宋团长那天在杨树林的事情?宋团长那么疼你,肯定会帮你出气的!”
叶西西笑道:“嫂子,那天徐燕红除了跟我下跪,她说的那些话,有心人听了确实会浮想联翩,但真的深究下来,她最多是嘴巴笨不懂表达,那些话里面可没有一句能让人抓住把柄的。”
贺明兰仔细一回想,手往大腿上一拍,“哎哟,这还真让人膈应……”
那天徐燕红口口声声对不起别误会,还下跪要磕头。
还真没什么把柄能让人拿住的。
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是叶西西在欺负她。
所谓抓贼见赃,抓奸成双。
这口气叶西西不想咽也得咽。
这就是徐燕红最恶心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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