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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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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项骂完,不再说其他,一个箭步就冲杀了上去。????9s???x.???M???

他的内功拳脚皆是刚猛的路子,也没有什麽特别精湛莫测的招式,所以一出手就是正面的强攻。

那唐维之可是正经的江湖中人,且实战经验并不算少,如此单纯的攻击,除非功力上碾压他,否则是不可能奏效的。

那一刻,但见唐维之两臂抻开,交错划圆,使一式「抱残守缺」,同时马步一沉,后接一手「固步自封」,两招一现,就将宋项的全力进攻卸力化无,破了个乾乾净净。

仅是这一轮交锋,在内行眼里,两人的胜负就已经很明显了。

擂台边的高台上,正坐在两张椅子上旁观的马棹和赵迢迢,当即就变了脸色。

「马兄,今儿来的这个,可有两下子。」赵迢迢率先开口言道。

「是啊……虽也不是很厉害,但咱这少爷怕是打不过人家啊。」马棹接道。

「马兄你是江湖道的,你看得出这人是什麽来路吗?」赵迢迢又问。

「嗯……」马棹沉吟了数秒,回道,「使得是崆峒派的功夫,看他年纪嘛……大概是十八或者十九代的弟子吧。」

这唐维之显然不算很有名,或许他报出名字和宗门后,还会有人表示听说过,但光凭长相和他那普普通通的武功,马棹不可能认得出他。

赵迢迢闻言,想了想,再道:「那你觉得,咱少爷,几招之内会落败呢?」

「不好说啊……」马棹道,「眼下对方一直不出手,是在摸他的拳路,等差不多摸清了,怕是十招以内吧。」

就在他们两个说话的同时,远处,台下……

孙亦谐问了个和赵迢迢类似的问题:「诶,黄哥,不忌,你们说,这姓宋的还能撑几招啊?」

尽管孙亦谐武学造诣尚浅,但他的见识还是可以的,毕竟他看了一整届的少年英雄会呢;见过了那麽多高手对决,像眼前这种级别的较量,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谁强谁弱了。

「要我说就两招。」雷不忌的回答还真乾脆,连正确答案都给了,「一招横架纵切,再来一式向上的拳路打他下巴,打完他准爬不起来。」

「哎~」黄东来摆了摆手,「兄弟,你不能总用你雷家拳那个思路去揣测别人的打法,就你说的那种方法,对孙哥这种人来说可能是挺有参考价值的,但对于大部分从小就学套路的人来说就是『错』的。」他顿了顿,再道,「依我看嘛……此刻那个挑战者还在试探宋项,等他试探完了,差不多就是十招之内制敌吧。【?】」

「好!不愧是黄哥。」孙亦谐听罢了黄东来和雷不忌的意见,自信也就足了,于是,他一边说着这句,一边就转过身,奔着离擂台不远的一条巷子去了,「你们稍微等等,我马上回来。」

「诶?大哥,这正打得精彩呢,你去哪儿啊?」雷不忌还没明白呢。

黄东来则是早就看穿了:「没事没事。」他拍了拍不忌肩膀,「孙哥是去那边下注了。」

很显然,孙黄二人在走到这擂台边上之前,就已经发现在附近开盘设赌的人了……毕竟他俩以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他们知道但凡有这种公开打擂的,就必有开盘的。

当然了,人家开盘可没像他们一样大声嚷嚷并且现场解说,人家是猫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悄悄在操作的;而且,在此地开盘的人,事先已和马棹丶赵迢迢这二位通过气了,每天收盘后的净收益,有一半得孝敬给那两位,否则他们也不敢拿宋家少爷的擂台来当盘口。

「哈哈,搞定!」不多时,孙亦谐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

黄东来看着他:「买好啦?」

「啊。」孙亦谐点点头,抬起双手,用两根食指作了个「十」的手势,「十两,押挑战者胜。」

「怎麽才十两?」黄东来挑眉道,「这种盘,照我说就是all in啊。」

「废话,我all in了他们敢收麽?」孙亦谐道,「我刚才过去一看,下注的大多都是用铜钱的,偶尔有下个一两二两的,这就算是大户了……就这种小盘口,还是固定赔率(古代赌博基本都是采用固定赔率,因为彩池赔率需要很多时间来统计和计算)制,我掏个几百两出来对方都未必敢接,你还让我all in?到时候对方赔不出来是不是你负责帮我去讨债?」

「好啊,我帮你去讨啊。」黄东来玩笑道,「反正这帮开赌的没一个好人,乾脆,咱俩就趁着这波,把他们给榨乾了,事成之后……孙哥你的钱如数奉还,多出来的呢,咱们和那些输了钱的百姓们三七分帐,这也算劫富济贫啊。」

「呵……」孙亦谐知道黄东来又跟自己说笑抬杠呢,他也笑了,「姓黄的,首先……咱俩也开过盘口,你这第一句『没一个好人』就先把自己骂进去了;其次,那些『输了钱的百姓』,妈的不就是一群赌徒麽?输了活该啊;第三……老子忙里忙外,还要出本钱,你就让我拿三成?」

黄东来撇了撇嘴:「三成是人家的。」

孙亦谐笑了:「哦,那倒是可以考虑。????????卄ùЖ.匚??爪???」

对于这两位的各种无耻言论和黑话连发,雷不忌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大致上已经可以分出孙黄二人什麽时候是在开玩笑,比如眼下,他俩就是明显在「口嗨」而已,实际上是不会真去那麽做的。

另外,时间方面,也不允许他们这麽做了……

因为此时在擂台之上,那唐维之已结束试探,开始了反击。

崆峒派的「金环掌」素以防守反击见长,稳中求胜;练到极处,那双掌合出的环形范围内非但是无懈可击,更是无坚不摧,纵然你用兵刃攻来,一样会被掌力轻松夹断。

当然,唐维之的金环掌还没到那火候,就算是他师父的掌力也没到那儿,但要防御宋项这种货色的攻击,那还是绰绰有馀的。

在连续招架了二十馀式后,唐维之基本把宋项的底子都给掏空了,这会儿宋项已然在用重复的招式发起进攻,且气息也有些紊乱,看起来体力也出现了问题。

唐维之觉得,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接下来,上去三招两式把那姓宋的推下擂台,这就算搞定。

即便宋项一开始骂了唐维之,后者也并没打算让宋项输得很难看,因为唐维之也不傻……他上擂台之前,就已注意到了台边有马棹和赵迢迢这样的高手坐镇,他很清楚,他若真把宋项打得很惨,对方恼羞成怒翻了脸,他讨不得什麽便宜。

再者,唐维之好歹也曾经是名门正派里的大弟子,尽管他失手打死过老百姓,但死的那货是个在赌场里专门负责讨债的泼皮,本身就是这人在言语上不断激怒和侮辱唐维之,这才作死成功的;因此,眼下你要让唐维之在擂台上对宋项这种「外行」出全力,他自己心理上也是有点抵触。

拿定了主意后,唐维之顺势变式,出一招「网开一面」作饵,卖个破绽,连退数步,诱敌来攻。

那宋项果然上当,还以为是自己的连续猛攻终于起了作用,当即又提起一口丹田气来,踏步连追,拳开两面,使一招「牛角挂书」,想用腰力乘势把唐维之顶下擂台。

说实话,这擂台打了五十几天,还没有一个挑战者不是被打得遍体鳞伤才下台的。

但今天宋项也看出了对手难对付,怕是不太可能被他打成那样了,所以他也只能放弃了虐打对方的念头,先求胜再说。

而唐维之见对手上钩,则是心中一笑,运功于掌上,准备在宋项的腹上一托,将其掀翻下擂台。

不料,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忽有两道暗劲从斜刺里破风而至,精准地击中了唐维之肋下的「期门」丶「章门」二穴。

一时间,唐维之只觉自己肝脾受震,气滞血淤,那运到一半的内力也因此使不出丶收不回,在经脉中逆削对冲,险让他吐出一口血来。

也正是在这当口,宋项的攻势来了。

唐维之无奈,再变式已来不及了,只能用身体硬挡,结果自是无力接下,被顶飞下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

下一秒的这声好,自然不是老百姓叫的,而是宋府的家丁恶怒带的头。

在这帮家伙凶神恶煞般的丶带有明显恐吓意味的眼神逼视下,台下的观众们也无奈地给出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跟着他们一起鼓掌叫好。

「哼,小子,知道你宋爷爷的厉害了吧?」而那站在擂台边缘的宋项一看自己赢了,立马又嚣张起来,冲着台下的唐维之又是吐口水又是谩骂,「像你这种乌龟王八似的只会挨打不会还手的主,还想来拿爷的赏银?我呸!来给爷当沙包我看行!」

但此时,重新起身的唐维之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恶狠狠地瞪向了台边的赵迢迢。

根据刚在站的位置,还有中招的角度,唐维之很容易就能确定出手暗算自己的就是赵迢迢,他这怒视相当于是在兴师问罪。

但那赵迢迢却毫无惧色和愧色地与他对视着,眼神十分冷淡。

无言地对视了几秒后,赵迢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用眼神瞟了宋项一眼,随后又再看向唐维之,微微摇了摇头。

他那意思,唐维之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懂了——「你最好不要赢」。

再往深了说就是:你今天要是真赢了,恐怕后续而来的就不是掉下台丶被骂两句的事儿了。

「嘿!跟你说话呢?怎麽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啦?哑巴啦?」另一方面,台上的宋项是越骂越来劲了,一点儿也没见要停的意思。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唐维之也是明白,这世道,你要是没钱没势没靠山,想凭本事挣点钱,都不是那麽容易的。

「宋公子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告辞。」他也不想跟姓宋的多罗嗦,抱拳拱手后扭头就走。

「哈!装什麽大尾巴狼啊?赶紧滚!」还好,宋项此时的心情还不错,也没有进一步刁难对方的意思,就这麽放对方离开了。

然,正当大家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之际,人群中,一声新奇的叫骂乍起。

「妈个鸡!」

这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发飙了。

那孙哥为什麽会隔了这麽会儿才喊出声呢?

很简单,因为在孙亦谐抱怨完黄东来预测的结果是「毒奶」之后,黄东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就把刚才唐维之究竟是怎麽输的告诉他了。

孙亦谐一听就火了,心说这姓宋的原来是靠场边作弊赢的,关键是……你赢就赢了吧,还害老子输了钱,那可不行。

孙哥就是这样,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他就不心疼:比如在黑店里杀个朱小婉,就花了他二百两,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比如逛窑子探情报时,啥都没干就扔了一锭金子下去,他也乐意……但你要是让他在不该花的丶不情愿的地方损失了什麽,哪怕几个铜板丶一条咸鱼,他都要跟你计较。

「嗯?谁人在台下叫骂?莫非是看我赢了不服?」宋项也不聋啊,那一嗓子起来,加上孙亦谐那略有些尖锐的嗓音,听着甚是扎耳。

宋项这一吼可好,孙亦谐丶黄东来和雷不忌身边的老百姓们是一哄而散丶纷纷退到了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方,直接把这三人给晾出来了。

这下他们是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眼见如此,孙亦谐乾脆就上前两步,昂首挺胸,冲着台上的宋项道:「就是老子我骂的,我就是不服,怎麽样?」

「嘿!」宋项将孙亦谐上下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呵,哪里来的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也想上台来送死不成?」

「哈!」孙亦谐也笑,笑得比对方更大声,「就你这区区一百两赏银的贱台,也配我这双贵足来踏吗?你这贱人在上面犯了五十几天的贱,还想把我骗上去被你活活贱死?我……呃呜——」

他好像是觉得「呸」一声顺便吐口痰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不屑,所以他吐了……

是的,你没看错,孙亦谐为了侮辱对方,在说完了刚才那番话后,竟然立刻伸手抠了嗓子眼儿,当场把自己的中午饭吐在了大街上。

宋项都他妈看傻了,宋府那些家丁也都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要知道,宋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麽当面丶当众的,用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言辞配合肢体语言骂过呢。

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他反而没有立刻生气,而是懵在那里。

等到他慢慢回过味儿来,怒气值飙升,升到脸都憋红了之后,才在台上颤抖着怒喝道:「你……你小子给我站住了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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