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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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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见那人头滚落,孔衡基又是第一个惊叫出声,坐倒在地,蹬着两腿连连后退。????6?????u??.?O?????

他这娘炮般的激烈反应,反倒是让其他人都镇定了下来。

雷不忌也是见过死人的,没说话;那郎中田午得虽面露惊惧之色,但仍坐在原地没动;谢润则是一脸戒备地看向了孙亦谐,那怀疑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孙亦谐和黄东来呢,乾脆……凑到尸体边开始围观了。

「黄哥,这切口有点整齐啊。」孙亦谐道。

「是啊,拿宝兵刃一刀斩下去都未必有那麽整齐,想来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啊。」黄东来道。

「而且头突然掉了,血竟然没喷出来,而是慢慢流下的……」孙亦谐又道。

「那肯定是死前中了某种能让血凝住的毒,然后才被切了头颅,并摆出还在睡觉的样子。」黄东来接着对方的话道。

「方才大家都睡着了,你说这凶手怎麽就单弄他不弄咱们呢?」孙亦谐道。

「那说明,凶手没有杀我们其他人的动机,或者就是……有什麽难处。」黄东来道。

「哦?比如说?」孙亦谐道。

「比如说……其实我们刚才并没有睡着,只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而真正睡着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凶手只能杀他。」黄东来道。

「嗯……还有别的可能吗?」孙亦谐又道。

「又比如……出于某种原因,凶手希望丶或者说需要我们活着,因为他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有所图谋。」黄东来接道,「当然也有可能……他觉得我们迟早全都得死在他手上,所以不着急,一个一个来,想耍耍我们。」

「妈个鸡的!这麽说来,此地不宜久留啊!」孙亦谐道。

「就是呀!」黄东来道,「肯定有古怪,要不咱还是撤了吧。」

他俩你一言丶我一语,跟说对口相声似的,十分娴熟自然的就说完这了一通,紧跟着就准备拿行李跑路。

谢润见了心想:「你俩可真牛逼啊,对着个尸体自说自话的就解说起来了?而且说完了立刻就想脚底抹油……那人要是你俩杀的呢?」

于是,他当即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且慢!」

被他一喝,孙黄二人的动作也是一滞。

谢润随即便道:「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

「凭什麽啊!」这会儿,那孔衡基又插嘴了,「现在这人头都掉了,是人杀的也好,鬼杀的也罢,无论哪种都跟我没关系啊!这庙这麽邪乎,你还要我们留在这里陪你等死不成?」

说罢,他便开始收拾书箱,把他方才摆出来晾乾的那些书胡乱地又给塞了回去,扛起书箱就准备走人。???????

谢润才不管他怎麽想的,一个闪身过去,一掌摁住了他的书箱:「我说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

孔衡基也是急了,他用上全身力气拽了几下被对方单手摁住的书箱,结果那书箱纹丝不动。

「你……你这人怎麽不讲道理!」眼见对方就是不让走,孔衡基便开始了无能狂怒。

「我不讲道理?」谢润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冷哼一声,「哼……我若真不讲道理,现在我就把你们全杀了,我也落个心安。」他顿了顿,「正因为我还讲道理,所以我才说『要把事情搞清楚』。」

说到这儿,他不再摁着孔衡基的书箱,而是抬手又摁向了这书生的肩膀。

孔衡基听到他那句「全杀了」时已经是脸都吓白了,此刻被谢润这麽轻轻一摁肩膀,孔衡基当即就腿一软,又给跪地上了。

「这位大哥,你这就有点仗势欺人了吧?」此时,黄东来又开口道,「在下看你也不像是邪派中人,既然都是江湖正道,那你眼下的这番举动,得有个说法吧?」

黄东来还是机警,先不跟对方翻脸,用江湖套词来试探试探再说。

谢润也确实吃这套,旋即便是抱拳拱手,朗声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们,我的确不是什麽徐仁,我名叫谢润,乃一永镖局的三当家——『石中虎』谢润。」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这名号,孙亦谐不知道,但黄东来这武林世家的少主肯定是听过的。

「原来是谢大哥,久仰久仰。」黄东来马上就摆出一张「久仰脸」,抱拳施礼道。

「好说。」谢润也回了一礼,再问道,「小兄弟,方才你只说自己叫黄东来,但没有报出宗门,现在可否告知在下?」

按江湖规矩,只有江湖中人彼此之间互通姓名时,才会将门派绰号这些东西一块儿都报了,而跟一般老百姓介绍自己时,他们可以只说名字,没必要把其他信息讲出来,因为你就算讲出来了,人家也未必听说过。

所以,此前……也就是谢润还没有亮明身份的时候,黄东来在介绍自己和孙雷二人时,特意只说了名字,而未讲其他。

这个看起来似乎无所谓的细节,其实是很有意义的:一来,可以掩饰「自己已经知道在场的陌生人中有其他江湖人士」这点;二来,也是种礼貌,既然别人自己没承认,就说明有什麽不便之处,你大可不必做那些可能会揭露别人的事。

「当然可以。」既被问起了,黄东来也不隐瞒,「在下蜀中黄门,黄东来。」

话音一落,谢润那本来带着几分傲气的神情可就变了。¤ (ˉ′☆?.?_)¤ ???????.???? ¤(_?.?☆′ˉ) ¤

蜀中黄门这四个字,从某种角度来解读就是——你武功再高也可能很轻易的死在他们手上。

不过,换个角度,转念一想,谢润又觉得这反而是个非常让人安心的答案。

首先,黄门是武林世家,代代都是正道中人,口碑还不错;其次,如果对方真有心害自己,随便谎报个什麽其他门派的名号,或者闪烁其词说自己是跟某个无名之辈学艺的就行,何必说出黄门这种让人听着就想到下毒的门派来?

念及此处,谢润便豁然开朗,一下子对孙丶黄丶雷三人的戒心就放下了七八分。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黄门少主,失敬失敬。」尽管谢润在今天之前并不知道黄门的少主具体叫什麽名字,但他知道黄门这一代只有一个少主,而且年纪应该也跟眼前的少年差不多,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谢大哥客气了。」黄东来觉得这寒暄得差不多了,便顺势把话题带了回来,「咱还是先说眼前这事儿吧……却不知,谢大哥为何不让大家离开这里,还非要先把这死人的事儿查清楚了不可?」

谢润想了想,下定决心后,方道:「事到如今,我也直说了吧……」说着,他就轻轻拍了拍自己手上那个一直没撒开的包袱,「今日谢某……是在走镖;而方才的那番事,我怀疑是有『恶虎拦路(镖师的行话)』,想借装神弄鬼之能来对付我,而那个人丶或者那些人,很可能就藏在这庙里,甚至……就混在咱们这一行人之中。」

他话刚说完,一旁的孔衡基又激动起来,高声道:「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是读书人!」

谢润淡定得很,他也不跟对方做口舌之争,只是平静地回道:「你是什麽人,我自会判断,不用大呼小叫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谢润有点霸道,但其实,横向比较的话,他这已经算挺客气的了。

那个年头,人命很不值钱,江湖仇杀殃及到老百姓的事例还是很多的,说句难听的,这荒郊野外,杀了你都没人知道,还跟你讲人权呢?

若今天真的有人打算在这里劫镖,那谢润再谨慎丶再霸道……也无可厚非,因为他的怀疑如果成真了,那劫镖的人在搞定谢润之后,肯定也不会放过在场的其他人。

「那……谢大侠,你现在打算如何?」这一刻,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田午得忽然开口了,并问了一个挺有建设性的问题。

「问得好。」谢润转头回了那郎中一句,随即又看向了孙黄雷三人,接道,「不介意的话,我想请诸位把行李都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类似迷药或凶器的东西。」

一听这话,雷不忌就咋呼起来:「诶?你这不对啊,我黄大哥乃是黄门少主,身上肯定是带着各种药的,而我孙大哥带的那把则是宝兵刃,按你的说法,那他们脱不了干系了啊。」

「这我都知道。」谢润回道,「我也会看情况……」

谢润这儿刚想解释两句,不料,就在这一瞬,突然……

孙亦谐一个滑铲接剪刀腿就朝着雷不忌夹了过去,黄东来也同步而动,从怀里抄出一把药粉就往雷不忌的脸上糊。

在场的众人都惊啦,这又是个什麽展开?这两人疯了?

「你是谁?你把不忌弄哪儿去了?」转眼间,孙亦谐就给「雷不忌」上了招木村锁,死死钳制住了对方。

黄东来也把那可以使人全身无力的迷药在其脸上糊了好几把,才道:「老实交代,要不然让你领教一下你黄哥我的手段。」

「二……二位哥哥……你们这是干什麽?」那「雷不忌」喘着气儿,一脸委屈地问道,「我……我就是不忌啊。」

「放屁!」孙亦谐道,「不忌这一路上都是管我们叫『黄哥』和『孙哥』的,你刚才那两声『黄大哥』和『孙大哥』是几个意思?」

黄东来也补充道:「还有,以不忌的智力,怎麽可能一听完谢大哥那句话,立刻就反应过来我们会被怀疑?依我看……你刚才那句吆喝,其实根本不是在替我们鸣不平,而是故意把嫌疑往我们身上引,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吧?」

黄东来说到这儿,已把手伸进了「雷不忌」的衣襟处快速摸索了几下,很快,他便找出两样东西:一个小药瓶,和一卷缠在小线轴上钢线。

「哼……果然。」黄东来把那钢线拿到眼前一看,便冷笑道,「线上有残留的血迹。」说话间,他又抓起了雷不忌的手,展开了他的手掌,「你手上还有缠过钢线的割痕,且还是新的,你再狡辩啊?」

此时,孙亦谐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麽,接道:「小子,是不是之前不忌去找柴禾的时候你就把他给『换了』?」说到这儿,他被自己的话一提醒,神色一变,「糟了!柴禾!快把那火给熄了!」

闻言,谢润是第一个动的,他通过孙黄二人的话,大致也明白了发生了什麽,所以他一听柴禾可能有问题,赶紧上前准备把火踩灭。

谁知,他刚迈出半步,便有一股劲风从其身后掠至,紧接着就是寒芒一闪……

田午得,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一路之上,谢润从未露出过丝毫的松懈和破绽,唯有这个刹那,谢润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田午得的身上,而且刚好处于背对田午得的状态。

于是,田午得出手了。

他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他的出手快丶准丶险……

田午得使的,是针——一根被他藏在药箱里丶混于针灸针之中的银针。

谢润的金钟罩虽强,但也有罩门,其罩门极小,且就在其后颈处;也就是说,用针锥类的武器,从后方实施精准的偷袭,是破他金钟罩的最有效方法。

田午得无疑是做过功课的,要不然他也不敢来动这一永镖局的三当家。

此刻,他一针下去,谢润反应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针才扎进去半截,谢润就浑身一颤,紧接着就脸朝下栽倒了下去,整个人当时就挺那儿了。

看着谢润倒下,田午得一脸得意,笑着念道:「呵……可算是让我等到了你露出破绽的时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弯腰去捡掉在谢润身边的那个包袱。

捡起来后,他看了看在场的另外四人,随后把视线停在了纠缠在一起的孙亦谐丶黄东来和「雷不忌」身上,并接道:「没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跟那小子没关系,也不知道刚才的幻觉是什麽名堂……你们仨是演戏也好,争执也罢,与我无关。」

他用看戏一般的轻松语气说完了这句,没曾想,下一秒,那趴在地上好似已经死了的谢润……又起来了。

谢润起身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显然他趴在地上装死的时候就想好了要怎麽出手;这一式,若浪中狂鲨,翻江倒海,他拧身而起之际,一拳一脚已同时打出。

这下可轮到田午得被打个措手不及了,而且老田他可不是什麽练金钟罩的,他全身都是罩门啊,被谢润这两下命中,立马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受了伤,老田便想跑,但谢润哪能让他给走脱了?一个箭步追上,又是一记正拳,直打那田午得的后心。

这一拳下去,田午得可真扛不住了,尽管谢润已经收了几分力,想要留个活口问话,但奈何……这田午得的武功和谢润差得实在有点远,再加上他那肺是真有病,遇到这风湿天儿,气息和内力的运行本就有点乱,于是,这打在背上的一拳,竟直接要了田午得的命。

当然,死就死了,打死一个劫镖的,谢润也不会觉得心痛,他一边拔出插在自己后颈处的半截银针,还一边冲着对方的尸体冷哼道:「可惜啊,你要早来两个月,我这罩门便还在。」

要不咋说古代通讯不发达害死人呢?这田午得所打探到的情报,过时了……也正因如此,让他殒了性命。

捡起被对方夺走的包袱后,谢润又回身走进了大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孙黄雷三人的身上。

而那仨此时还纠缠在一起呢。

谢润也不废话,看着雷不忌便道:「假冒雷兄弟的那位,既然你和那姓田的郎中不是一夥儿的,那你又是谁?」

他这麽一问,那「雷不忌」忽然停止了反抗,全身瘫软下来,然后……笑了起来。

「呵……我不是说过了嘛……」这笑声很熟悉,跟他们此前在「梦」里听到那行脚商发出的怪笑声几乎一样,而他说话的声音,忽然也变了,「我叫耶律宝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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