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大皇兄瞧着一直避着太子的锋芒，从不掺和争宠，只怕怂恿不来。”

大皇子一直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纪衔不太信乔鹤臻的判断。

乔鹤臻笑话他傻：“你一个排行老六的，都能争，他是皇长子，为何不敢想？我话尽于此，你细琢磨琢磨。

“对了，防着些端妃，别让她把你养废了。祖父交代我，务必告诉你，哪怕受罚禁足在檀庆宫，也要日夜苦读，不可荒废功课。”

“嗯。”纪衔恍惚地点头。

乔鹤臻一瞧便知，他没听进去，只好又说：

“你若不想被纪衢报复死，就苦读书，起码钻研钻研《孙子兵法》，再看看春秋战国的历史，各诸侯之间是怎样合纵连横的，学学那些纵横家的口才。”

事关性命，这回，纪衔把他的话记在了心上，连连点头：“我学！”

乔鹤臻这才放心地走了。

他走得急，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纪衔狮子大开口，又威胁他旁的事。

*

朝廷上因六皇子指使太监下毒谋害五皇子的事，随着纪衔安分下来，弹劾之声逐渐告一段落。

永安侯府以往门庭若市，这两年下来，慢慢门可罗雀。

府上出了个从贵妃一路被贬到庶人的姑奶奶，府中女眷出门做客如坐针毡，被人指指点点的，逐渐不出门赴宴，也渐渐的，没有人邀请他们了。

不提永安侯府的人焦躁不安，许顺安也如惊弓之鸟。

他伺候皇帝近三十年，是最了解皇帝的人。

皇帝一举一动代表的含义，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不过。

皇帝到底是疑他了。

待风头彻底过去，他方才召集手下密议。

密室内，众人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有人问：“那个董寒苏，这回的事情，少不得她给五皇子出馊主意，还要杀她吗？”

许顺安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去。

这人迅速低头，讷讷不敢。

许顺安冷冷道：“咱家知晓，寒苏废了你亲侄儿的手，你一直想杀她，为你侄儿报仇。可再被抓住了呢？脏水泼谁头上？呵，乔氏？怕不是，你们都不想活了！”

众人垂头。

第一个出声的太监，是钟鼓司的掌事，姓张。

张掌事的头，垂得最低。

他特意把侄儿弄进宫，接自己的班。

侄儿还没学到个名堂呢，便被董寒苏生生咬废一只手。

少了那只手，再弹奏不得乐器，只能做个打杂的小太监，干些不重也不重要的活计。

他对董寒苏，是恨之入骨。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