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纪徵爱读书，还颇得父皇夸赞，他为了也得到父皇夸赞，便拼命苦读，不肯与纪徵拉开差距。

直到纪徵打入冷宫，而他因为董寒苏绣的狸奴荷包，得到父皇的宠爱，才开始懈怠读书。

但也没懈怠多少，只要稍稍偷懒，董寒苏就会满脸严肃地搬出母后和太子哥哥，按着他的脑袋，逼他继续读。

董寒苏又道：“那四殿下入冷宫之前，读了哪些书，没有读哪些书，五殿下是最清楚的，还有，四殿下当年的书法如何，五殿下想必也还记得。

“四殿下说，他在预知梦里读书习字，只要四殿下能背出三篇当年没有学过的文章，再写一手比当年更好的字，我们就信你的预知梦是真的。”

纪衢双眸雪亮，拊掌道：“寒苏，你书读多了，果然脑瓜子灵光，幸好没被老四一块糖骗了去，当那个大傻子！就这么办！”

董寒苏：“......”我绞尽脑汁地救你小命，你却骂我是傻子！

纪衢指着纪徵，嘻嘻笑道：“老四，你背，说好三篇就三篇，只要你背出三篇没学过的文章来，我们就信你！”

董寒苏扬声道：“平安，慈姑，你二人去冷宫管事那儿，取一套笔墨纸砚来。”

平安二人应诺，没过来打扰他们，飞快地去了。

纪徵攥紧的掌心，慢慢松开。

他心头压着的沉甸甸的石头，无声地挪开。

董寒苏这个要求，不仅不是为难，而是帮他证明，他的预知梦是真的，只是现实发生了偏差。

纪徵当即从《大学》《周易》和《春秋》中各选一篇背诵。

纪衢眉头一皱，说道：“不行不行，万一你当年就背着我，偷偷地自学背过呢？再换三篇！”

纪徵又从《孟子》《尚书》和《礼记》中各挑一篇背诵。

纪衢气恼，纪徵背得一字不差。

“你怎么只背四书五经，没有学旁的吗？”

纪徵脸色涨红：“我，我在冷宫，除了四书五经，旁的书也弄不来。你别再为难我。若是不信我的话，也罢了，我只想救寒苏，救你只是顺便。”

纪衢这回再挤兑不出旁的话了。

他只惊悚地看着纪徵。

纪徵，恐怕真的做了预知梦。

可是，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神棍吗？

他一扭头，跑到廊下，揪住伸头探望的乌萱：“乌萱姐姐，老四这几年，可有与人私下偷偷置换过书籍？”

乌萱不知他什么意思，回答道：

“四皇子每个月是有月例的，皇后娘娘一直关注着四皇子，月例是月月发到四皇子的手中。

“据奴婢所知，四皇子只拿月例添过菜，买过养脾胃的汤药，旁的没买过，更没有买过书籍。”

凡是活着的皇子，都有可能成为太子将来的大敌。

皇后又不是乐山大佛下凡，四皇子眼看着废了，怎么可能让他读书识字，没有把他按死，已算贤惠大度了。

纪衢慌张，吩咐道：“连轺，带人搜！搜整个宝泠殿，看老四......咳，看有没有人在这里私藏书籍、笔墨纸砚和信件。凡是带字儿的，都给本皇子搜出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