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掩唇轻笑：“多谢宽宏大度的五殿下！”

入了坤灵宫，纪衢果然忍下了一肚子的千万语，只告诉皇后：

“......老四的疯病有些不同寻常，母后听儿子的，换心腹照料他，一旦他传话说做了梦，母后定要告诉儿子，可不要外传。

“母后，儿子可不是与您玩笑，老四今儿告诉了我一个，不，几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今日不好说，后日太子哥哥入宫请安，我再与你们细说。”

皇后惊异，难得见纪衢有这般正经的时候。

董寒苏呈上一叠纸张：“皇后娘娘，这是四殿下今日写的大字，请娘娘过目、保存。后日五殿下会向您解释的。”

皇后接过来，只看了两页，便腾地站起来，脸色极为难看。

老四关押在冷宫，她暗中下过命令，不准给他接触书籍和笔墨纸砚的机会。

可手里这一沓纸上，老四字迹流畅，不像长久不握笔写字的人，且书法有模有样，至少比他入冷宫之前大有长进。

是谁背着她，教导老四读书？

董寒苏知道皇后有许多疑问，抱歉地笑道：

“娘娘，所有的疑问，后日便会揭晓，稍安勿躁。今儿五殿下还有先生布置的功课没写呢，奴婢这就回去督促五殿下做功课。”

说完，纪衢便领着董寒苏等人告辞了。

皇后失笑，将纸张重重放在桌案上，气道：“这两个小鬼，搞什么鬼？神秘兮兮的。乌萱，桐月，你们今天去冷宫，发生了什么？”

乌萱和桐月一头雾水。

她们离得远，什么都没听到，只觉得三人神神秘秘的。

二人只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皇后。

皇后神色变幻，冷冷道：“查！冷宫里，哪些人敢窥探五皇子，又有哪些人敢私自教导四皇子读书！”

二人应诺。

乌萱迟疑道：“娘娘，那五殿下让给四殿下换心腹照料的要求，可要理会？”

“换两个人给他送饭吧。”皇后斟酌后道。

翌日，纪衢几次遇见太子，都是欲又止，一副有秘密想告诉他，等着他来问的神情。

太子没理会。

他这些日子很忙。

前些日子，他派两个伴读——李明镜和崔嵬——去验证接种牛痘防治天花，是否有效。

这是曹晃告诉他的秘法。

曹晃之前不说，与董寒苏见了一面，大抵是确定了董寒苏在宫里没吃苦，这才肯告诉他。

李明镜和崔嵬明面上是去南方办差，视察南方水患是否平定，顺便帮曹晃和董寒苏送信，其实是秘密去帮他做这件事。

这两日，二人的信件才抵达京城，禀告他，已成功将天花感染到牛身上，接下来就是拿今年秋后问斩的死刑犯做试验。

若是成功，便是大功一件，太子会想办法为他们减免死刑，当然，活罪难逃。

若是失败，太子也会遵照他们的遗愿，抚恤他们的家人。

天花危险，只能去人烟稀少、与世隔绝的山上做试验，来往通信极为不便。

乌宝见他看完了信，连打十盆水，亲自为太子洗手十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