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为朋友、信赖有加的章柳，这一世也证明，其实章柳接近她，包藏祸心。

而重生之后，周围的人好像对她更加包容和友善了。

纪衢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抱住她的手臂撒娇：

“寒苏，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你是不是和哥哥私定终身了？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虽然他是我哥哥，可他欺负你，你拿我当娘家，我也好给你撑腰啊。

“你若不想去，我就找哥哥说理去，让他堂堂正正地聘娶你，不能因为他是太子，你就畏惧强权，委屈做外室......”

董寒苏听不下去了，用帕子捂住他的嘴：“五殿下，闭嘴吧！告诉你也无妨。”

纪衢不摇她了，扒拉开帕子，又喜又忧：“快说!”

忧的是，听董寒苏话里的意思，貌似事实与他想象的不符。

难道真的没奸情？可哥哥不是无的放矢，故意毁女子名声的人。

董寒苏如实回答道：“奴婢与太子密谋，打算在太子建功立业的路上，添砖加瓦。”

纪衢竖起耳朵，等了等，没等到下文：“没啦？”

“没了。”董寒苏双手一摊，“这就是真相。”

纪衢冲她翻个大大的白眼：“你骗我吧”

“奴婢岂敢欺主。”

纪衢谅她也不敢，狐疑地看了她两眼。

董寒苏镇定自若。

纪衢蹙眉：“我明白了。”

董寒苏颔首：“殿下明白了就好。”

半个月后，她试验成功，太子就会向皇后和五皇子坦白牛痘接种法。纪衢自会明白今日太子的用意。

纪衢叹口气：“我明白了，哥哥对你动了心，你却没对他动心。”

董寒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好像，她确实从头到尾在思考，太子在想什么，从未停下来仔细想一想，她是否喜欢太子。

她想的，都是如何利用他。

半晌，她淡淡笑道：“太子殿下是如日月一般的人物，奴婢岂敢多想。”

日月太高，她够不着。

她离日月最近的距离，是日月倒映在水里的影子。

*

翌日，皇后有旨，董寒苏出宫感染风寒，暂时挪出宫养病，平安陪同，慈姑护送。

因不是明面上的宣旨，只有少数人知道。

纪衢对外只说，寒苏在养病，却不说，在哪里养病。

大家只当董寒苏在雪棠殿养病。

几个与董寒苏相熟的皇子公主，还送了珍贵药材来。

孟津津、冯淮序几人也送了。

冯淮序想要探望董寒苏，被纪衢果断拒绝。

纪衢一大早，天没亮，就把董寒苏送到宫门口，太子亲自把人领走，他才回来。

一路上，他心情低落。

连轺问：“殿下，寒苏姑娘还会回来的。”

连轺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纪衢吸了吸鼻子：“你不懂。”

哥哥要娶的人，怎么可能娶不到手？

他莫名感觉，自己像嫁出去了个女儿似的。

寒苏还会回来，可回来之时，或许就是他们永远分开的时候。

寒苏是个好姑娘，一直在救他们母子，一直在帮他争宠，希望哥哥不要辜负她。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