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追都给我追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酒井忠次挥舞着手中的太刀,大声催促着。
倭军的脚程很快,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八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眼看着,倭军的前锋,就要踏入秦锋设下的埋伏圈。
而就在这时,前方正在“逃窜”的大夏骑兵,忽然做出了一个让酒井忠次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们竟然分成了两队,向着官道两边的树林里钻了进去,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酒井忠次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战术?难道是想凭借树林的地形,摆脱追击?
愚蠢!区区两千骑兵,难道还想在树林里跟我的五千大军玩捉迷藏不成?
他没有多想,只当是敌人黔驴技穷了。
“停!”酒井忠次举起了手。
大军停下脚步。他举起马鞭,指着前方那片看似平静的丘陵地带。
“铁炮队上前!对着那两边的草丛,给我来一轮齐射!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鬼东西!”
他为人虽然狂傲,但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这片地形,太适合埋伏了。
先用铁炮进行一次火力侦察,是最稳妥的办法。
五百名铁炮手迅速上前,开始装填火药和弹丸。
他们的举动,在秦锋的望远镜里,显得可笑。
“这就是倭寇的火枪?”秦锋心中不屑,“跟我们的比,简直是玩具!”
他看到,倭军的整个前队,已经完全进入了火铳营的最佳射程。
是时候了!
秦锋猛地从草丛中站起身,手中的令旗,狠狠向前一挥!
“第一排!开火!”
一声令下,埋伏在官道最前沿的一万名火铳兵,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一万支火铳同时喷出火舌,密集的枪声汇成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平地炸开一个惊雷!
白色的硝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
正在装填弹药的倭军铁炮手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弹雨,打成了筛子。
灼热的铅弹,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他们简陋的盔甲,钻进他们的身体,带出一蓬蓬血雾。
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倭军足轻,也在这瞬间,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
酒井忠次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蒙了。
他的战马受惊,人立而起,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敌袭!有埋伏!”
“是汉军的火器!”
倭军阵中,一片大乱。
酒井忠次稳住战马,看清楚火器射来的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汉军的火器,射程怎么这么远?这么犀利?而且射速还这么快?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对方装填的动作!
“稳住!都给我稳住!结阵!结阵!”酒井忠次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试图稳住崩溃的阵型。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第二声巨响所淹没。
秦锋的第二面令旗,已经挥下。
“第二排!开火!”
又是一万支火铳,喷出了死亡的火焰。
刚刚从第一轮打击中回过神来,试图重新组织阵型的倭军,再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弹雨覆盖之下,血肉横飞。
这一次,倭军的阵型,彻底崩溃了。
士兵们丢下武器,哭喊着,转身就跑。他们只想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越远越好。
“第三排!自由射击!掩护!”
秦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第三排的火铳兵们,开始对那些逃跑的倭寇,进行精准的点射。
与此同时,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从倭军的后方响了起来!
是那两千名消失在树林里的玄甲重骑!
他们绕了一个圈子,从倭军的背后,发起了致命的冲锋!
“杀!”
士兵们发出怒吼,锋利的战刀横扫而出。
挡在面前的倭寇,连人带甲,被直接劈成了两半!
玄甲重骑排成锋矢阵,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从倭军的队尾,一直凿穿到了队首!
砍瓜切菜!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面对着前方密不透风的弹雨,和后方势不可挡的铁骑,倭军彻底丧失了所有斗志。
酒井忠次看着眼前的一切,手脚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竟然败了!
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如此的……莫名其妙!
他甚至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大人!快走!汉军的骑兵冲过来了!”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拼死护在他的身边,焦急地大喊。
酒人忠次如梦初醒,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他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股上,带着仅剩的百余名残兵,头也不回地向着来路,仓皇逃窜。
身后,是数万大夏将士,发出的震天动地的呐喊。
“大夏威武!”
……
酒井忠次逃了。
他带着出发时的五千精锐,仅仅一个时辰不到,就只剩下百余骑狼狈不堪的残兵,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倭军大营。
当他浑身浴血,丢盔弃甲地冲进羽柴秀吉的中军大帐时,后者正在悠闲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刀。
“酒井大人?你这是……”羽柴秀吉看到他的惨状,故作惊讶地站了起来,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却又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预料到酒井忠次会输,但他没想到,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败了……全完了……”
酒井忠次从马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恍惚,语无伦次。
“汉军……汉军的火器……太可怕了……”
“冷静点,酒井大人!”羽柴秀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在羽柴秀吉的追问下,酒井忠次才断断续续地,将十里坡那场如同噩梦般的伏击战,讲述了一遍。
当他讲到汉军的火铳营,如何在不间断的情况下,连续进行了三轮齐射时,大帐内所有的倭军将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段击?”
一名来自萨摩藩,名叫岛津义弘的将领,皱起了眉头。
他以作战勇猛和擅用铁炮闻名,对火器有着深入的研究。
“这不可能!任何铁炮,装填一次,都需要至少五息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做到连续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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