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笑说:“您合同定的是明年三月,但照您大舅子这样,那可真说不准。周队急着结婚啊?”
周淮琛淡淡笑了笑,没吱声。
师傅们很快走过,他又坐了会儿,孟逐溪的电话到了。他这才想起她还在自己家,连忙起身,一边接她电话,一边大步往车走。
“周淮琛,我菜都买好了,你人呢?”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娇气地催。
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上去,关门的声音传进手机话筒,孟逐溪一听不干了:“周淮琛,你不会才上车吧!”
男人低笑:“没有,路上遇见熟人,聊了两句。抱歉,把我们猪猪饿坏了。”
孟逐溪可敏锐了,总能一耳朵听出来周淮琛哪句猪猪是亲热,哪句是调侃。比方说现在这个就是调侃,她顿时就生气地喊:“周淮琛!”
周淮琛好脾气答:“嗯。”
看了眼时间,确实晚了,是真怕她饿,又问:“要不出去吃?”
孟逐溪其实不饿,就怕他饿,一大早就奔波了一路呢。想了一下,说:“行啊,去哪儿?”
“你定,我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在生活上没她细致,平时也不花心思在这上面,但孟逐溪跟他讨论的时候他也会上心听,然后认真给意见。周淮琛开着车,耳朵上挂着耳机,两人就去哪儿吃饭热情地讨论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孟逐溪定了一家泰国菜。周淮琛看了眼地图,过去要经过他家,说:“你在家别动,我接你一块儿。”
孟逐溪:“好,一会儿见。”
她要挂电话,周淮琛喊住她:“别挂。”
“嗯?”孟逐溪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儿要跟她说,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周淮琛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他认真的样子挺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跟他外形完全不符的黏人:“陪我说会儿话。”
孟逐溪忍不住笑,笑他,又觉得很甜。
“行啊,说什么?”
她这么问,他一时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随便什么吧,就想听听她声音。虽然马上就见面了,但还是一时半会儿都不想放过。
他随口问:“想我吗?”
孟逐溪:“……”要不还是挂电话吧。
孟逐溪主动换话题:“你到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快到了,红绿灯路口处,周淮琛将车停在斑马线后,远远地又看到了她当初为了接近他跑去打工的那家幼儿园。
“幼儿园。”他道。
本城那么多幼儿园,但鬼使神差的,孟逐溪就是知道他说的哪家,“哦”了一声,自然地说:“那我现在下楼,停车场等你。”
孟逐溪走到他车位旁,周淮琛正好开着车进来,时间刚刚好。孟逐溪挂了电话,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周队长有点儿冷漠。
以往这么久没见,他总是一见面就恨不得吃了她,亲得没完没了。今天却只是侧着头,单手支在车窗上,安静地看她。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昧,男人的五官更显深邃,目光幽深。
“怎么了?”孟逐溪小声问。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摇头:“没什么,刚才经过那家幼儿园,就忍不住想,你那时候明明是想接近我,怎么最后就跑到了幼儿园去打工,连个人影儿都没让我见着。”
孟逐溪:“……”一定要反复提她的黑历史吗?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知道了,孟逐溪破罐破摔:“我说过啊,为了让偶遇更加真实。”
虽然最后因为过于真实,工作完全占用了她的时间,以至于她根本没空去偶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伸手过来牵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不真实也没关系。”
孟逐溪眨眨眼:“不真实你肯定就会猜到我是故意在接近你,讨厌我怎么办?那我们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呀!”
周淮琛安静地凝着她。
车内没开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幽深昏昧。目光、情绪,连同心脏,也晦涩。
他从前怎么就会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是有礼貌呢?诚然她确实很有礼貌,但她明明就是更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会讨厌她。
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刚喜欢上一个男人,却在尝到爱情的甜蜜之前,就已经在害怕失去。
周淮琛忽然扯开安全带,倾过身去。
孟逐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前黑影忽然落下,她茫然地睁大眼。
男人闭着眼,温柔地吻上她的眉心。
光线昏沉,她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里。她听见他疼惜的嗓音,低进尘埃:“怪我,以后都换我来追你。”
第74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安静地抱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有车进来,车灯短暂地刺破地下停车场的昏暗,白光闪过。
半晌,她轻道:“周淮琛,你要是追,肯定追不上我。”
“为什么?”周淮琛问。
孟逐溪手指摸着他的头发,他头发短,又硬,戳在柔软的指腹,有种轻微的刺感,又莫名令人上瘾,像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她摸了会儿他的头发,忽然眨了下眼,说:“你猜。”
周淮琛:“……”
他惩罚性地去咬她的唇,她被咬了一口,推着他胸膛躲他,又被他扣住下巴,按在座椅上亲了好一会儿。
吃完饭,周淮琛要去医院看陈卓,孟逐溪跟他一块儿,路上买了果篮带过去。
乔绵绵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卧床保胎,没在那儿,病房里就陈卓的母亲和护工在。几人坐一块儿聊天,周淮琛问陈卓的情况,陈母看了眼病床上的陈卓,长时间的昏迷不醒让他看起来没有精神,她的眼底有心疼和苦涩,又弯着唇笑了笑:“专家定期会诊,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不过他还活着,我和他爸就已经很感激了。”
周淮琛心里沉,发生这样的事,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更不知该如何安慰陈卓老迈的父母。安静了一瞬,低道:“对不起。”
“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道什么歉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当父母的,当初既然没有反对,现在也同样不会埋怨。”陈母又看向孟逐溪,扯开话题,“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周淮琛道:“再过两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转头看他。
陈母也有些惊讶,乔绵绵和陈卓婚礼上,连她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感情有多好,又门当户对的,简直打着灯笼都难凑出来的一对璧人。她心思也细,很容易就猜到是陈卓的变故,多少给小情侣带来了心理压力。她还以为是孟逐溪犹豫了,心里有些替她惋惜。周淮琛多好的男人啊,要是错过了,这辈子真不一定还能遇见跟他一样好的。
心思一转,陈母有意无意道:“我听老陈说,你这次立了大功,要去总队了?前天老赵过来,还跟他聊到这儿,他说组织审批已经下来了。”
这话多少带了点儿有意,说给孟逐溪听的。就是想跟她说,周淮琛很快就会去总队,以后就负责指挥和策略,不用再去一线作战,不用再去拼命、出生入死,她也再不用这么担心他的安危。
孟逐溪并不知道这件事,周淮琛没跟她说过,她有些吃惊。
周淮琛却道:“没有。”
对上陈母震惊的目光,他轻描淡写道:“下次再去。”
又坐了会儿,周淮琛让孟逐溪陪陪陈母,他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孟逐溪和陈母都以为他是去了解陈卓的病情,但周淮琛去了挺久。他先去了主治医生那儿,出来后,又去了院长办公室。
陈母挺有分寸的,避着沉重的话题跟孟逐溪闲聊,大多是周淮琛小时候的事儿。周淮琛出去了有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两人离开医院。
孟逐溪一直没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去总队的事。这样的向上调动多半是组织决定、上级任命,除非他自己不愿意并给出正当理由。孟逐溪一开始想问他为什么不去,不能否认,她想他去,但后来心里又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回去的路上,孟逐溪没说话。经过药店和超市,周淮琛也没有停车下去买东西,反而问她:“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靠着车窗,静静的,没吭声,周淮琛打着方向盘,心照不宣地送她回家。
车到了地下停车场,孟逐溪解开安全带,安静地推门下车。周淮琛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扯开安全带,跟着下去。
他跟在孟逐溪身后,孟逐溪没邀请,也没拒绝。周淮琛跟着她进家门,孟逐溪径直回自己卧室,将门关上。他没像以前两人调情的时候一样强行推门进去,自己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其实在鹿溪,孟时序离开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欲望和私心,所以即使做了决定,也未必真的就那么义无反顾。
他本强势,他只是,舍不得看见她眼里的恐惧,所以甘愿毫无保留地将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等孟逐溪出来的时间里,他就靠卧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从天亮到天黑,他的心也沉溺在患得患失的忐忑里,像这没有开灯的客厅,黑压压的。
不知过了多久,黄白色的光倏然从头顶洒下,驱散憧憧黑影,满室骤亮。
周淮琛抬眸,孟逐溪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都幽黑而平静。
孟逐溪轻声问:“我爸和我哥是不是找过你?”
周淮琛有点惊讶于她的敏感,他没有隐瞒和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孟逐溪也就能猜到全部了。
作为父亲,孟时序无疑是自私的。他既想要女儿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怕她深陷其中,一生都走不出来。所以孟逐溪能猜到,那些孟时序绝对不会对她说的话、不会让她做的事,都会毫无顾忌地对周淮琛说、让周淮琛做。
“他们是不是让你换工作了?”孟逐溪问。
周淮琛安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点头:“嗯。”
孟逐溪涩然笑了笑:“你连去总队都不愿意,一定不会换工作。”
她了解周淮琛,更加知道,没有人能逼他做事。
“我会去总队,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周淮琛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很难说他是想给她承诺,还是只是想让她看到他绝不动摇的决心。
孟逐溪觉得应该是后者,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负责办案,这个案子不是你的责任。”
周淮琛:“但陈卓是我并肩作战的队友,他是我的责任,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孟逐溪没再说话,空气陡然就安静了下去,连同刚才两人的声音,像是有具象一般,随着死寂的空气,一点点往底下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周淮琛,一直都知道。她知道他什么样的性格,知道他跟兄弟什么样的情谊,更知道他最初的最初是为了什么穿上这身戎装。
他曾经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无辜丧生,他曾经因为不够强大而未能承担起保护身边人的责任,于是他加倍地强大、加倍地担当、加倍地救赎。也同时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他认定的责任,每一个,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担当。
不管是她,还是别人。
那也同时意味着,她和别人是一样的,她没有偏爱。
“所以你要跟我分手吗?”孟逐溪问。
周淮琛靠在沙发头,孟逐溪站在沙发尾。她身上穿着睡裙,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胸前,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柔软,灯光落在她漆黑的眼眸,却折射出一片清泠。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猜测着他的心思:“不,你舍不得,你不会主动放手,除非我不要你。所以你带我去看陈卓,你让我直白地看到危险的样子,提醒我,你最坏也是那样,甚至更糟糕。你又借陈姨的口,让我知道你不去总队的事,让我知道你很长一段时间还将继续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里。周淮琛,你是想让我看清你有多混蛋,然后讨厌你,主动离开你吗?”
周淮琛原本安静地注视着她,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他勾着唇,反问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毫不犹豫:“假话。”
周淮琛又笑了,轻轻侧了下头。
“是。”周淮琛撩起眼皮,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假话的话,是。我周淮琛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不需要一个英雄的丈夫,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长长久久陪伴她、疼爱她的丈夫。远水近火一样的爱配不上她,随时能把自己挂到墙上的男人更配不上她,她不能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孟逐溪也笑了,反问:“那万一你没挂到墙上呢?”
周淮琛似乎早就想得很清楚了,毫不犹豫说:“追回来。”
孟逐溪点点头。
其实早在车上的时候,他对她说,以后都换他追她,她就已经听出来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
“那你还记得我在车上说的,你要是追,肯定追不上我吗?”
周淮测侧头打量着她,过了两秒,得寸进尺地问:“我要是不择手段呢?”
孟逐溪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站一卧,寸步不让地盯着彼此。
好一会儿,孟逐溪忽然蹬掉脚上拖鞋,爬上沙发。
周淮琛身高腿长,人横在沙发上,沙发都快被他占完了。孟逐溪到他腿边也没停,腿分开跨到他身上。
她刚洗完澡,长发披散着,身上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奶白色的裙子,面料软糯,领口松松的。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里面的风光从头看到底,甚至还能再顺着往下,看到她平坦的小腹以下。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淮琛着魔似的盯着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拉她。
孟逐溪两只手刚放到他手上,立刻就被他一把拉了上去。
她意外又毫不意外地扑到他硬硬的怀抱,两条腿分开,紧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腰际。
她身上满是刚沐浴后的糯糯的甜香,扑上来的一刹那,周淮琛神思一下子就恍惚了,仿佛看到自己本来就不存在的无私,哗啦啦一下子彻底碎成了渣渣。
他神魂颠倒地注视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手指轻点他的嘴唇,笑得像个妖精,反问:“你想怎么不择手段?这样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小腹,缓缓往下,摸到他的皮带。
“哒”的一声,金属扣清脆地响了一声,皮带开了。
她俯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玩弄,手放肆地探进去。
周淮琛闷哼一声,喉结迅速地滚动了两下,却没有阻止她,只是躺在她身下,贪婪地看着她。
他本来就对她毫无抵抗力,平时接个吻都能有反应,更何况被她这么弄。他单手揽着她的细腰,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一开始还算克制,没动她,但随着呼吸迅速急促粗重,他终于忍无可忍,扶着她的头,凶狠地吻了上去。
他翻过身,反客为主地将她按到沙发上。一会儿,坐起来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也随意褪到地上,很快又热热地贴了上去,抱着她干柴烈火似的亲吻。
孟逐溪在他身下扭动了几下,抱着他的肩,在他耳根火上浇油地说:“周队长,帮我把裙子脱了……”
周淮琛简直快给她撩疯了,还脱什么脱?直接上手撕了。
“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帛碎成两片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刺激着两人的耳膜,也挑动着两人本就燥热不堪的身心。
“周淮琛!”
又被撕了一条裙子,孟逐溪还有些恼。
男人捧着她的脸,重重地亲吻,一面哑声哄:“我赔,多少我都赔。”
……
周淮琛今天没买套,他家那边一柜子全用完了,一个没剩,不确定这边还有没有,咬着她耳朵问:“还有吗?”
孟逐溪睁开眼睛,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安静了几秒,忽然道:“周淮琛,我在车上跟你说的不是玩笑。”
男人身体一僵,从她身上抬起头来。
身下的姑娘未着存缕,发丝凌乱,看他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坚定。
“让我想想,如果咱俩分手,等事情结束以后,你高升了,你会怎么来追回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手指轻点他的胸口:“我曾经为了追你干过的那些事儿,你应该都会干一遍。蹲点儿、制造偶遇,不止,你还知道我喜欢你的身体,所以应该也少不了用身体让我快乐。再做个更坏点的打算,如果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新男朋友,搞不好你还会毫无底线地引诱我出轨,拆散我们,你自己上位……你说的不择手段,是这样吗?
周淮琛没说话。
孟逐溪直直注视着他,绝情道:“可惜我这人不吃回头草,咱俩要是分了,就永远没有破镜重圆。说到做到。”
孟逐溪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就推开了他。
她什么都没穿,美妙的身体凹凸有致,欺霜赛雪,勾人得晃眼。周淮琛一个闪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到了地上,他连忙拉住她的手:“你要听真话吗?”
刚才她问他,带她去医院,是不是想要让她讨厌他、离开他。
她说她想听假话,所以他跟她说的确实也是假话。
但她却好像压根儿不打算给他说真话的机会,挣开他的手,头也没回地回房。
“不听。”
她把门反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挫败地仰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半曲着,一条手臂折过,盖在脸上。
这晚,周淮琛没走,就在孟逐溪家沙发上睡了一夜,但其实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
半夜,他来到她门边,靠着她的门站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又回去了。躺在沙发上,两条手臂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暗沉沉的天花板。
真话是什么?
真话是从没想过分手。没错,他就是这么自私。他既不想跟她分开,又不可能放下对陈卓的责任。
害陈卓的幕后凶手,血液样本和基因数据的来源,他跟了这么久,现在线索明确指向岁宜,他这个时候更加不会离开,一定要彻底追查清楚。这时候,他不会去总队。但她,他也不会放手。
她说那破镜重圆那一套,他想过吗?别说,他还真琢磨过可行性,在孟时序找他之前就已经想过了。
那会儿看她那么害怕,想着,要不暂时先分开,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把人追回来?但他想的结果就是——滚吧!去他妈的!老子不分手!
他直接给骆珩打了个电话,让骆律师过来,帮他立了个遗嘱。
她或许会以为,她没办法从他这样的人身上得到偏爱。但其实不是,他对国家、对人民、对队友,是责任是义务。但他这个人,属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人,生是她的,死也是她的。
这些,他想跟她说,所以在她的门前犹豫。但他最终没有敲门,因为直觉她其实都懂,所以才会宁愿听假话,不想听他说真话。她其实只是自己没有想好,而他迫不及待摊开了来说,对她无异于是强迫。强迫她勇敢地跟他站在一起,陪他一同去经历风风雨雨。
她本不必如此。
对她,他只能交付,不能替她做决定。
但他还是会有奢望。
周淮琛在沙发上躺了大半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却争分夺秒地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见她走了,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家;一会儿又意识到这里压根儿就不是他家,她没走,而是他被赶了出去;一会儿又梦见她躺在自己身下,眼里都是爱慕的水光,一切还跟之前一样。
他睁眼,天刚蒙蒙亮。天光透过窗帘,在客厅里投射出昏昏沉沉的光线。
他瞥了眼自己身下。
这房子有两个卫生间,他进外面的卫生间,打算冲个冷水澡,让晨起的生理反应下去。但也不知道是两人分开太久,还是他昨晚真被那丫头撩起来了,一直下不去。
在遇见孟逐溪之前,他精力都在别的地方,很少往这方面想,自给自足的频率并不高。自从跟孟逐溪在一起以后,虽然有点食髓知味,但女朋友就在身边,他们又相爱,他也就再没干过自力更生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室里的水雾很快蒸腾,布满了淋浴间的玻璃门。
他一只手撑在门上,微微仰起头,粗重的呼吸夹杂着闷哼。
浴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孟逐溪站在门口,隔着雾蒙蒙的水汽,与他四目相对。
她昨晚其实也一夜没睡,她想了很多。从遇见到相处的点点滴滴,从自己想到周淮琛。
她固然胆小,也自私,确实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可以不可以为了她,换个安全点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出生入死呢?
可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从她遇见周淮琛、喜欢周淮琛起,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喜欢的,不也正是他身上那股子担当和出生入死的义无反顾吗?如果让他为了她改变自己的初衷,那是不是,压根就将那个她爱的周淮琛改变了?
她本性并不勇敢,但她还是想要勇敢一次。
周淮琛停了下来,沉黑的眼眸直直看着她。她在门口停了一瞬,又在他的目光里坚定地往他走去。一面走,一面褪去身上唯一的一条睡裙,随意扔到地上。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抱住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浴室里水声彻底凌乱,却无法掩去男欢女爱的动静。
滚烫的呼吸夹杂着湿漉漉的水汽,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婉转的低吟纠缠。
以往,周淮琛这种时候喜欢在她耳边说荤话,今天却格外沉默,只是牢牢盯着她,两人的眼底都是水雾。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跟她接吻,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听她趴在他肩上急促的喘息。
她实实在在在的呼吸让他心里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却又让他前所未有地患得患失。他不知道这簇火苗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回光返照的片刻狂欢。
后来,他就这么面对着面把她抱在怀里,走回了卧室。
天光已经彻底亮了,即使被窗帘削减了大半,也能看到窗帘外金色的晨曦,今天有太阳。
周淮琛把她放到床上,想出去拉抽屉,孟逐溪的腿却紧紧勾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还有吗?”他问,又吻她的唇,呼吸凌乱而急促。
他以为她这意思是没有了,小姑娘半眯着眼,肌肤泛红,轻轻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胡乱吻了她几下,再次想起身去拿,孟逐溪勾住他的脖子,又一次将他拉了回去,主动吻他。
他一向吃这套,忍不住闷声笑,胸膛震动。心里那股子患得患失好像也短暂地消失了,流氓本性回来,又咬着她的耳珠,在她耳边可劲说了几句荤话。
他以前就爱这样,有时候羞得孟逐溪睁不开眼,有时候恼得她捶他,骂他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他更流氓的时候还会得寸进尺地调笑,问她:衣在哪儿?嗯?你看看,被你脱了扔哪儿去了?
这回孟逐溪却直直迎视着他,捧着他的脸,贪恋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周淮琛听见她的声音,凌乱地喘着,却格外坚定:“周淮琛,我们去领证吧。”
……
孟逐溪如愿以偿地没让他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天彻底亮了,外头太阳升得老高,孟逐溪能透过厚重的窗帘布隐约看到一轮金色的光圈。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安静地听他的心跳,一条被子搭在两人身上。激情归于平静,空气里还残留着深重的气息。
“你想好了?”他低眸问,手指爱怜地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
孟逐溪抬眸瞅着他:“嗯。”
又说:“我想好了,这事儿主要看你。”
周淮琛低笑:“看我什么?我比你急,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
他还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就掀开被子下床。
他常在这边过夜,孟逐溪这儿就有他衣服。他拉开衣橱,从里面随手拿了一身出来,背对着她,先套上内裤,又开始穿上衣。
孟逐溪自己在床上滚了一圈儿,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趴在床上,两条纤细的手臂撑着下巴,明目张胆地看他。
周淮琛身材真的好,宽肩窄腰,身板笔挺,一身的腱子肉。不论她看多少遍、亲身体验多少遍,都忍不住着迷。
她愉悦地欣赏着眼前的美色,两条笔直的小腿也忍不住翘起来,像翘起了尾巴似的晃荡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穿好裤子回头,俯身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哼笑:“看够了吗?起床,带我回家。”
“回什么家?”孟逐溪色迷心窍地盯着他。
周淮琛好笑地点了下她额头:“回你家,见我老丈人。”
领证这么大事儿,不得先拜见老丈人啊?
孟逐溪却不为所动,就盯着他笑,笑得居心不良的样子,让周淮琛心底没由来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那丫头笑眯眯道:“老丈人就先别见了,你见了他也不会答应,反而很可能当场闹崩。周队长,咱们商量个事呗。”
“商量什么?”不好的预感直线加剧。
孟逐溪笑眯眯问:“你介意隐婚吗?”
“隐什么?”周淮琛怀疑自己听错,一脸震惊地问。
“隐婚。就是说咱俩悄悄去把证领了,但别说出去,两年之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不知。”孟逐溪慢条斯理道,“所以我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事儿主要看你怎么想。”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什么想?他想过自己这辈子能隐身,都没想过自己会隐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要结婚必须光明正大地结,她要是暂时不想对外公开,那婚礼可以先不办,对外也不必张扬,但两边家长必须通知。
他一脸荒唐地看着她:“不是,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孟逐溪一脸无辜:“两年不是你自己在医院里说的吗?”
周淮琛:“……”
他怀疑她是记仇,故意的。
第75章
在医院的时候,他状态挺差的。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笃定自己不会跟她分手,这事儿谁说都不管用,哪怕是她,他也绝不会给她动摇的机会。然而在见完孟时序以后,他自己在鹿溪坐了会儿,想了挺多,最终还是退步了。
他快刀斩乱麻地将选择的权力交给她,让她来决定他们是继续还是暂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给了她暂停的权力。
他带她去医院,去看陈卓,还让她从陈母口中知道了他没去总队的事。这事儿换哪个姑娘都很难接受,他心里清楚,很大的概率,出了医院他就得被甩。
所以陈母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说:“再过两年吧。”
再过两年,他年纪上去了,职衔也上去了,他们现在面临的难题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他给她暂停这段感情的权力,上限两年。不是因为不够爱,恰恰相反,是因为太爱;也不是让步,而是亏欠。
他也是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人总说,爱是常觉亏欠。
他心怀侥幸,奢望她不要放手;却也清醒,知道这种情况,换谁都得放手。所以那一刻,他心里挺痛苦的。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边儿上小姑娘已经记上了仇,把两年这时间给他记心上了,这会儿和好了找他秋后算账。
周淮琛点点头,认。
他坐到床沿,低头抚摸她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头发软乎乎的,给了他一种她很好说话的错觉,他鬼使神差地跟她商量:“别两年了,两天行吗?”
孟逐溪:“……”
“你怎么不去抢?”孟逐溪没好气睨他,自己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儿,离他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探身扯住她被角,又把人给拖了回来。
孟逐溪差点被他把被子扯掉,她下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下意识双手拽紧了被子,又被他连人带被给一把抱到了腿上。
“再商量下,两个月?”
说话就说话,他还俯身下来亲她的嘴唇。孟逐溪没有证据,但她怀疑他在故意色.诱。
她刚刚才被他伺候得酣畅淋漓,这会儿脑子可清楚得很,挑着眉反问:“周队长,你当菜市场买白菜呢讨价还价?再说了,两个月你刚好结婚报告审批下来吧?”
到时候婚也不用隐了,直接名正言顺上门拜见老丈人。算盘打得还挺精?
周淮琛色.诱失败,哼笑着捏了下眉心。安静了几秒,语气诚恳跟她商量:“让我跟爸聊聊。”
孟逐溪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爸”是谁,愣了两秒,哭笑不得地推他胸口:“周淮琛,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喊谁爸呢!”
周淮琛拽住她的手,没跟她调笑,眼睛里都是认真:“我说真的,咱俩领证这事儿,我这边可以不用管,结婚报告交上去,我爷爷自然会知道。但你爸那边,我不能瞒着。我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点头答应,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娶你,他打我骂我我都认,那是我应该受着的,我躲了算怎么回事?”
孟逐溪躺在他腿上,安静地看着他。乌发白肤,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瞳孔里是周淮琛严肃的影子。
她就这么看着他,好一会儿,轻声问:“周淮琛,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为我退步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
孟逐溪裹着被子从他腿上起来,自己探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他的目光里,拨通了孟时序的电话。
孟逐溪将手机放在床上,摁下免提。
“溪溪,怎么了?”
孟时序的声音顺着手机听筒传出,周淮琛忽然发现,孟时序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很温和,只有对孟逐溪反而不是纯粹的温和。他对孟逐溪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永远保留着一份力量感,那是庇护的味道。
孟逐溪开门见山地问:“爸爸,你是不是让周淮琛换工作了?”
孟时序没有否认:“嗯。”
孟逐溪看了眼周淮琛,轻声道:“他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怎么知道?”
孟逐溪小声道:“他这次立了功,可以提去总队,但他没去。”
孟时序沉默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通话界面上,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跳动。电话两头的空气里,死寂在一点点堆叠。
许久,孟时序道:“溪溪,分手吧。”
孟逐溪盯着手机屏幕,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眼眶还是一下子就红了,她轻喃:“可是我舍不得他啊。”
孟时序温和却有力道:“溪溪,这不是建议。爸爸是在告诉你,爸爸不同意你们继续在一起了。”
挂了电话,孟逐溪抬眸看向周淮琛:“我把你准备跟我爸说的话替你说了,现在你还觉得,结果只是他打你骂你一顿这么简单吗?”
周淮琛弯着身坐在床沿,眼睛里是他沉思时特有的安静。
孟逐溪知道他在想办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遇见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解决问题。那是因为他在工作上遇见的事就是这么非黑即白的分明,可感情不是。
爱情不是,亲情更不是,亲情有时候更加霸道不讲道理。
孟时序自己知道自己逼周淮琛二选一自私吗?他知道自己明确对她说不同意他们继续在一起会招她埋怨吗?他人精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吃力不讨好、霸道不讲道理?
但父母对子女的维护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而周淮琛竟然还想去跟他讲道理。
周淮琛根本不了解孟时序,但孟逐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会打你骂你。你想想你小时候,如果结交了家长不喜欢的朋友,他们会去打骂别人吗?不会的,他们看都不会看外面的小孩一眼,他们眼里就只有你,他们只会把你带回家,严肃地警告你不准再跟他来往。而你,从你拒绝我爸要求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定你不是良人,他不会再考虑你,他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你这个时候去见他,他只会更加决绝地让我离开你。而我如果反抗,只会反过来逼得他更加激烈,于是我跟我爸会大闹一场,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孟逐溪轻声问:“周淮琛,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想让我在你跟我爸之间二选一吗?”
周淮琛安静看着他,小姑娘黑眸盈盈,眼尾还泛着浅浅的红。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心里的铜墙铁壁无声倒塌。起初是一点点,后来哗啦啦一片,什么坚持、原则,眨眼间彻底什么都不剩下。
她说什么他都愿意。
他俯身吻上她的眉心,低声说:“好。”
后来,孟逐溪补觉,周淮琛打结婚报告,刻不容缓地交上去。
他之前只交了个恋爱报告,没有交结婚报告,倒不是他不想,而是那玩意儿审批通过后只有三个月有效期。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做梦都没敢做这么大,没想过这么快人小姑娘就愿意嫁给他,都不敢打报告,怕过期。
交完报告,他又回了趟周家,让周阅川帮忙催催。
周阅川一听他要领证,拍着大腿连连说好,乐不可支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当场绕房子飞两圈。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打电话让秘书准备礼物,迫不及待准备登孟家的门。
“爷爷——”周淮琛心虚地拉住老爷子。
“怎么了?”周阅川上头得很,脸上的纹路都快飞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周淮琛轻咳一声,“咱先不声张。”
“为什么?我孙子结婚这么大喜事我为什么不声张?就这么说吧,你娶媳妇儿,咱小区里的狗不知道都算我这当爷爷的不称职!”
周淮琛:“……”
周淮琛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把隐婚这事儿说了出来。
周阅川一双矍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没听懂似的,看周淮琛的眼神不敢置信得像看个陌生人。半晌,问:“你说,孟家不知道?”
周淮琛问心有愧地点头:“嗯。”
周阅川沉默了两秒,忽然抬腿往周淮琛重重踹去一脚,中气十足地大骂:“滚蛋!你个龟孙子!”
老爷子气得有点儿上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么骂把自己也骂了进去。手指着还不解气,又到处找鸡毛掸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下午,周家房子里出现了二十年不曾出现过的鸡飞狗跳。
……
晚上周淮琛回去的时候,背了好几条红痕,背上、腿上都有,全是被周阅川用鸡毛掸子揍出来的。
被孟逐溪给发现了,他起初实在不好意思说是一大把年纪被爷爷揍出来的。但孟逐溪误以为他遇了什么危险,心疼得不行,他又舍不得,只好老实交代。
孟逐溪听完愣了一瞬,拍着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周淮琛你笑死我得了!”
小姑娘幸灾乐祸那样儿看得男人一身邪火。
他挨这顿揍是为了谁?要不是答应她隐什么婚,他这辈子都干不出这么孬的事!
他从周阅川那儿离开的时候,周阅川还指着他问:“周淮琛,你就说你这事儿办得好意思不?你自己要是好意思我就豁出老脸去替你保密!”
周淮琛想着家里小姑娘梨花带雨那样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自己担着:“爷爷,我心里有数。”
把周阅川气得直笑:“行!滚吧!”
结果回来还要被这小没良心的嘲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晚,孟逐溪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一把小腰被男人折出各种花样,身子都快被他撞散架了。
……
周阅川气归气,事儿还是给办的,结婚报告很快就批下来了。
11月23号是孟逐溪的生日,早上打开手机就有很多祝福的消息。她把手机关了,带上身份证下楼。
周淮琛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因为孟逐溪家里阿姨是孟家的阿姨,而孟逐溪跟孟时序说的是——哦,周淮琛啊?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孟时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连一个星期吃得好睡得好,连白头发都少了好多。
而周淮琛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麻木,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那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跟自己老婆偷偷摸摸地过。
他自己都不敢想,如果不听她的隐婚,他能把今天弄得多么盛大。
她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然而现实是,他连她家地下停车场都不敢开进去,只能憋屈地停在两百米外的路边。在车里等孟逐溪过来的时候,还注意到小姑娘左右张望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个婚,搞得像地下工作者接头。
第76章
孟逐溪天没亮就起床了,虽然没有婚礼,甚至没有人知道,但一点不影响她的快乐。她真就是一个出嫁的新娘,满怀期待地醒来,洗澡,化妆,像准备着一场盛大的婚礼那样郑重。她虔诚地坐在镜子前,一笔笔给自己描绘新娘的妆容。
从破晓到天光明亮。
她换上新送来的白色衬衫和羊绒大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柔软的长发,拨弄出不着痕迹的蓬松。注意到有根睫毛有点乱,她又凑近了用手指小心地去拨。
直到镜子里的姑娘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完美无瑕,她看了眼时间,时间刚刚好八点。
一切都刚刚好。
已经立冬了,这两天回暖,但早晨的空气仍旧有冰凉的霜感。她的脚步很轻,出了小区,一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的悍马。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心脏因为忐忑也跳得飞快。但那忐忑并不是负面的忐忑,并不是会让她踟蹰不前的忐忑,相反她觉得很激动、很刺激。
她甚至还蠢蠢欲动地往四周望了两眼。
她从小到大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她一直就很会感知家里人的情绪,所以她所有的大胆看似骄纵,其实都一直谨慎地守在一条清晰的线内,她从不越界一步。但这次不同,孟时序要她分手,她非但没分,还悄悄去领证。这要是被发现了,可能会没法收场,她不敢去想孟时序暴跳如雷的样子,她甚至还梦到了自己被赶出家门——那是她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不为人知的噩梦。
可又不同,这次她没那么害怕了。她不是一个人,周淮琛跟她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是两个人,这让孟逐溪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与安全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里相信周淮琛可靠,他能保护她,又或许是周淮琛答应跟她一起,这本身就能证明她是对的。
她可能不够勇敢、不够聪明,可是周淮琛那么勇敢、那么聪明,他都愿意陪她一起,还有什么更能说明她是对的、她可以呢?
她大受鼓舞,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走更远。
此刻的孟逐溪就像是一个战士,短短一段路,硬是给她走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义无反顾。
周淮琛就这么看着她一路往他走来,拇指无意识地擦了下嘴角。
好在是身体好,左边嘴角前几天还淤青着,今天已经好差不多了,不凑近看看不出来。
但有人可不会满意。
孟逐溪上车,还没系安全带人就扑了过去。捧着他的脸,漂亮的眼睛近近地盯着他的嘴巴看,都快贴上去了。
但凡他嘴角没这点儿伤,周淮琛都得按着她后脑狠狠亲两口,不过现在他可不会自作多情。
“你怎么没有涂我给你的遮瑕啊?”孟逐溪检查完毕,不满意地撅了撅嘴,“我们一会儿要拍照的呀。”
她能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这人骨子里老派,他宁可带伤拍照,都不可能带妆拍照。
孟逐溪指腹轻摁他的嘴角,周淮琛拉住她手,飞快地往她唇上啄了一口,调笑:“涂完你一会儿把持不住亲我,中毒了怎么办?”
孟逐溪猝不及防被他偷袭,下意识担心自己化了一个多小时的妆被他亲花,都懒得搭理他的流氓发言,扭头就要去照镜子。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后脖颈,把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孟逐溪不开心地扭动:“周淮琛!”
周淮琛忽然“嘘”了一声,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别动,前面那人有点儿像孟言溪。”
孟逐溪一紧张,果然立马老实了。乖乖趴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小声问:“孟言溪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周淮琛:“不知道。”
孟逐溪紧张地问:“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要不你把他捆起来威胁他?但这样算不算绑架?那还是套个麻袋吧,别让他知道是你干的……要是东窗事发我就说是我干的。”
周淮琛看着她那偷偷摸摸手忙脚乱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孟逐溪感觉到他胸膛震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一看男人眼里那痞坏的笑,气得捶了下他胸口。
“周淮琛,混蛋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握住她手,看小姑娘因为紧张小脸都红了,又按在怀里柔情缱绻地亲她的脸:“抱歉,激动过头了。”
孟逐溪又软了下来。
车里开着空调,和外面冰凉的空气仿佛两个世界,孟逐溪心里仿佛燃着一簇小火苗,热得不行。
她小声问:“你也会激动吗?”他看起来好像一直很冷静,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你说我激不激动?”
孟逐溪抬眸瞧了他一眼,炫耀地说:“我睡着了。”
周淮琛好笑地点头:“行,你比较厉害。”
孟逐溪抿着唇笑,又忍不住嫌弃他那个带伤的嘴角。这辈子就拍一次结婚照呢,结果他带个伤去。想到这里,她没好气地埋怨:“你们队里的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格斗比赛而已,点到即止就好了嘛,用得着打你脸吗?不知道你要结婚啊?”
周淮琛提醒她:“他们还真不知道。”
孟逐溪:“……”
“没事儿,相机拍不大出来,我试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没再说什么,周淮琛又说:“就是还有点儿疼。”
孟逐溪一怔:“啊?”
她刚紧张起来,正要问“都好差不多了怎么还会疼”,男人不正经地咬她耳朵:“你亲我下就不疼了。”
孟逐溪:“……”
两人出来得早,在车里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到民政局的时候刚开门。
岁宜这边军人领证有专门通道,周淮琛提前都已经安排好,他们到了后一路畅通无阻。提交材料,按照流程填写声明。
这事儿,孟逐溪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紧张加上好奇,她格外认真。坐在椅子上,小腰挺得笔直,工作人员说什么她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给她什么,她都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生怕写错。反观周淮琛,拿起笔就刷刷往下写,松弛得不行。
她故意问:“写这么快,都不仔细看下上面有没有什么隐藏条款吗?”
周淮琛很快签上自己名字,慢条斯理将笔放下,侧头看她:“它上面有什么隐藏条款我都得签啊,不签怎么把你娶回家?”
不得不说,很有道理。
孟逐溪总算填完,正要签名,周淮琛出声,又确认地问了她一遍:“真想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黑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你可想清楚了,军婚受保护,你要是签了字,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可就真得跟我一生一世了。”
孟逐溪迎视着他的目光,没吭声。两秒后,刷刷在签字那栏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孟逐溪。
出证,盖章。
两只红色的小本本拿在手里,指尖还残留着温热。孟逐溪盯着红色背景照片里互相靠拢的两人,一路傻笑着出了大楼,差点撞到人,被周淮琛好笑地拉进怀里。
某人明明自己激动得跟毛头小子似的,偏偏做出一副矜持稳重的样子,一本正经说:“别吃了,先去看早饭吧。”
孟逐溪正开心上头呢,乍听都没意识到,还是过了两秒才忽然反应过来——诶,他在说什么?
她猛地扭头看身边的男人。
周淮琛:“……”
周队长这辈子都没这么蠢过。
他想说的明明是:别看了,先去吃早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因为心里激动,直接说成了:别吃了,先去看早饭吧。
男人英挺冷峻的脸透出不明显的红,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假装没听出来,实在想笑,就机智地扑进他怀里躲起来。
但她轻颤不停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
周淮琛一忍再忍,她偏偷笑个没完没了,他无奈轻揉她脑袋,警告:“……不准笑!”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孟逐溪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爆发出了一阵土拨鼠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队长你结婚以前没这么沙雕啊!”
结婚以后忽然变成个沙雕的周队长:“………………”
算了,随便她了。
时间还很早,晨曦初升,阳光从远处两栋高楼之间穿过,夺目的光束斜斜照来,落在两人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低眸看着怀里笑不停的姑娘,连发丝也明媚得发光。他心中一片温柔,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道:“生日快乐,周太太。”
他一夜没睡,一声生日祝福从凌晨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刻。从这一刻起,她是他的妻子了。
孟逐溪抬眸凝着他。
四目相对,初升朝阳在两人眼底折射着明媚的光,又映进了彼此的瞳孔。
周淮琛轻吻她的眉心:“新婚快乐,周太太。”
孟逐溪粲然一笑,跳起来抱住他,两只手交叠在他的脖颈后。两本结婚证被她紧紧捏在指间,红得耀眼,烫金的字在太阳底下反着夺目的光。
“新婚快乐,周队长!”
孟时序今天跟孟逐溪一样,天没亮就醒了。孟逐溪给自己化妆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站在孟家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从破晓到天明。
他前几天看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有雨,没想今天竟然有很好的太阳。天很清,云很白,薄薄的一层,轻纱似的,阳光一出来,云朵也染上了金边儿。
他的女儿今天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不,应该说是背着他的预期直接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的预期是分手。
不是因为她骗他说分手,而是正常来说,不论从理智还是感情,不论从谁的角度考虑,这段恋情到这里都应该结束了。
自古以来,英雄在大义与美人之间,从来不都是舍弃美人吗?女人于他们,不过是盛世和平下的锦上添花,更像是为了证明他们的人格魅力而存在。一旦遇见抉择,大义不可抛弃,女人却丝毫不具有不可替代性,这个弃了下一个更美。
正因为此,孟时序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周淮琛和孟逐溪适合结婚。英雄是给世人仰慕的,不是柴米油盐过日子的。但跟英雄谈恋爱却可以,锦上添花与刻骨铭心各取所需,时候到了,自然消亡,也不可惜。
孟时序以为这一次,时候就算是到了。所以他让周淮琛二选一,并不是真的让他二选一,而是以一种更体面的方式让他分手。
他知道周淮琛不会放弃他这个工作,他也知道他女儿害怕周淮琛出事,已经郁郁寡欢够久了。
道不同,可以了,就现在,分手吧。
孟逐溪跟他说,周淮琛没去总队的时候,他并不惊讶,以至于孟逐溪后来骗他说已经跟周淮琛分手的时候,他也理所当然地信了,谨慎如他,甚至都没想着派人去查一查。
当然也用不着,因为第二天周淮琛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但凡孟逐溪没说跟周淮琛分手了,他都懒得看他一眼,周淮琛那时候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拜他那件漏风小棉袄所赐,他当时以一种可笑的怜悯的心态,见了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连虚伪的安慰话术都准备好了——我理解你们的感情,但现在时机不对,你们先分开也好,如果缘分未尽,等过个一两年,或者三年五载,如果你们还是忘不了彼此,还可以尝试着再在一起,破镜重圆也是爱情的一种是不是?
是的,他那时候还真以为他女儿已经甩了周淮琛,周淮琛是来求他帮忙说好话复合的。
结果事实证明,人不是来求复合的,人是来提亲的!
漏风小棉袄也压根没有甩周淮琛。破镜重圆是爱情的一种没错,但孟逐溪显然不考虑,直接一个大动作就准备跟周淮琛领证去了!
孟时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眼一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刀呢?把我刀拿来!
周淮琛交给他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孟时序抬眼看他的时候真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半分钟,他用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克制住了自己心头的怒火,一言不发接过那个棕黄色的纸袋。
周淮琛是直接来的孟家,孟时序在自己书房见的他。中式的书房,光线很明亮,落地窗外是天井小院。那天早上刚下完雨,有种雨后特有的安静,雨珠偶尔从风雨连廊的檐角滴落一两滴。
院子里,桂花尚有余香,被水洗过,似乎更淡了,又似乎更浓了。
“我知道,您其实不是在让我做选择,而是在让我分手。”周淮琛坐在孟时序对面,坦诚道,“我大概能揣摩出您的想法,英雄常为大义舍弃美人,美人一时流泪,英雄一往无前。多年后,英雄大义,美人迟暮,人之常情。所以您觉得我也会这样。”
孟时序淡淡反问:“不是吗?”
周淮琛没说是不是,只是看着孟时序的眼睛,道:“可惜我不是英雄。在我这儿,孟逐溪和大义一样重要,我都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短暂的刹那,他眼睛里的真诚和坚持的确有震撼到孟时序。但很快,孟时序就从他的目光里抽身出来。
他是孟逐溪的父亲。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这一刻,他是周淮琛的父亲,甚至只是个外人,他都会为这个年轻男人的勇气与担当叹服。但他不是,他是孟逐溪的父亲,所以周淮琛的执着只会像对手多了难缠的特质,让他烦躁。
“你都要了,却让她为你牺牲?”孟时序尖锐道。
周淮琛目光沉静:“不是牺牲,是冒险。我愿意她为我冒险,但永远不会让她为我牺牲。”
“有区别吗?”
“登高易跌落,摔下去粉身碎骨的叫牺牲,有托底的叫冒险。”周淮琛坦荡看着孟时序的眼睛,又很快扫了眼孟时序手中的档案袋,“这些,就是我给她的托底。”
孟时序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是他的财产、保险和遗嘱。
孟时序一直知道周淮琛多有钱。他不能经商,但他外公林九思当年富有更甚于孟家,林家下面就周淮琛一个孩子,这些产业在林九思去世后应该都换成了可流动的资产。孟时序心里有底,但真拿在手里,他还是有些震撼。
这么说吧,周淮琛没有婚前协议,孟逐溪跟他结婚,这辈子是想吃亏都吃不了。更遑论,周淮琛还给自己买了保险,还有提前立好的遗嘱——他真的是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除了生死不能保证,他从方方面面给了她最好的保障。
周淮琛:“我身上有令她着迷的东西,她想来到我的世界,我不会推开她。我知道她有她的犹豫和害怕,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出了这一步,所以我愿意以我所有,成全她一次冒险。我这工作危险性大,我家情况您也应该了解,要说让我不放心的,以前也就是我爷爷,但爷爷也轮不着我来不放心,以后应该也就溪溪一个。我活着,会牢牢握住她的手,万一我哪天真殉国了,我所有的一切就是她的兜底。我死后,也能稳稳托住她,她仍然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看着孟时序的眼睛,手指定定敲了下桌面,干净果决得更像是他的承诺:“于她是冒险,于我,我怎么都不会让她输。”
孟时序久久没有说话。
落地窗外,雨水从风雨连廊的檐角滴落,砸落进下面的荷花缸子。
“滴答”一声,水面荡出一圈深深的涟漪,久久不散。
孟时序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忍不住回想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有没有过这样的担当和魄力。答案竟是让他恐慌——他不仅年少时没有,他到现在也没有。
他可能会比周淮琛圆滑、比周淮琛老练、比周淮琛周到,但他做不到周淮琛这样一腔热血不计得失的奔赴。
许久,孟时序开口:“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不说服她一起来见我,却要答应她瞒着我们?”
“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自我暴露与重建安全感’,是指个体有意识地将自己置于曾经历创伤的类似情境中,重新评估情境做出不同选择,从成功经历中获得积极体验,修复创伤认知,从而构建应对此类情境的安全感。溪溪小的时候失去母亲,又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个被父亲抛弃、被老虎吃掉的小女孩,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活在失去的恐惧里,为此她极尽嘴甜、乖巧、顺从,以此来换取家人的疼爱和保护。时间久了,她或许以为自己的性格本就是这样。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父慈子孝家庭和睦是很多人一辈子求不来的幸运,她很幸运。只是一旦再次面临失去,她立刻就会变得紧张不安,郁郁寡欢。”
“但她本性并不胆小,”周淮琛笑着摇了下头,“她一直都很勇敢,只是自己不知道。所以当她面临困境,当她意识到自己安全感的缺失,她就会想方设法去找回来。不同的是,她小时候的安全感是寻求你们给予的,而现在,她想自己给自己安全感。她偷偷跟我领证,看起来像是极端的叛逆,但事实是她在为自己创建一个和小时候相似的“爸爸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的情境,也就是心理学上所谓的‘自我暴露’,她在通过相同情境不同抉择重建小时候缺失的安全感,使自己一点点变得更加勇敢。这样,当她将来面临更大的风风雨雨,她就再也不必手足无措,被吓得像只骤逢风雨的鸟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孟时序皱眉,“你去问过心理医生?”
“没有。”周淮琛眸底漆黑,“因为我和她一样,这个过程,我也曾经历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他看懂了她看似叛逆举动之下的勇敢,更加懂得她想要跟他共沐风雨的义无反顾,所以即使违背自己的原则,被周阅川责难、被所有人不解,他也仍旧愿意陪她一起,瞒着所有人结婚。
她原本只要离开他、离开令她惶惶不安的源头就好,又或者等他职衔上去,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来和他谈一场破镜重圆的恋爱。
但她没有,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或许还不够强大,可她一直牢牢握着他的手,从未想过放开。
她值得他不计得失的奔赴。
“最后一个问题。”孟时序道,“你既然已经答应她隐婚,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
半晌,他轻道:“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辜负家人。”
她要是家庭不睦也就罢了,结婚说不说都没什么。可她的家庭太好,她的家人是真的花了心思在爱她,这样真挚的亲情,他舍不得她辜负。
那天周淮琛在孟时序的书房里坐了很久,最终,孟时序没有再说什么,眼睛里的风起云涌躁动不安无声地沉寂下去,又像是陷入了难以抉择的沉思。
周淮琛离开的时候,孟时序忽然叫住他:“等等。”
周淮琛停在门边,孟时序朝他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不是专业人士,男人的力量是有的,但出手不够快,周淮琛其实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开。然而他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孟时序一拳砸到了他脸上。
孟时序:“你说得都对,但你还是欠我一拳。”
嘴角的伤就这么一直挂到了拍结婚证照,到头来也没敢对老婆说是老丈人揍的。
第77章
今天是孟逐溪的生日,孟言溪一大早就回孟家,准备连着早饭一块儿,在家呆一整天。
刚进院子就见孟时序独自站在窗前。客厅里没开灯,孟时序穿着毛衫长裤,身形高大挺拔,脸上的神情沉静严肃。
“爸,”孟言溪走进门,顺嘴问了句,“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孟时序看了孟言溪一眼,抬步走回沙发坐下,语气很冷淡:“你妹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么多年,孟言溪早已经没脾气了,好笑道:“爸,我是您亲儿子吗?能不能有一回、哪怕一回,您一开口不是在问我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是生女儿送儿子,女儿才是正经生的,儿子都是附赠的。”
孟时序还没说什么,一道中气充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大早的,就听见你抱怨。”
孟淮从楼梯上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淮年近八十,两鬓头发霜白,精神头却依旧很足,身子骨更是健康。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往医院跑,孟淮的身体却找不出半点儿毛病,体检报告比现在绝大部分年轻人都漂亮。
孟言溪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孟淮从年轻时起就追求无为,这些年大风大浪里过来,更是心宽,没孟时序那么明显的重女轻男,还晓得关心孟言溪:“有日子没回来了,公司也没见你多勤快去,这是谈上正经恋爱了吧?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瞧瞧?”
“……”沉默了两秒,孟言溪果断道,“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聊我妹吧。”
孟淮眼神通彻,笑而不语,往餐厅走去。
一家人移步餐厅,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老爷子偏爱中式的东西,房子、家具、饮食。孟淮坐在上座,喝了口粥,问孟言溪:“怎么没去接你妹一块儿回来?”
孟家的传统,过生日不一定大操大办,但都要回老宅,家里人陪着一块儿过。孟时锦出嫁了,一会儿也会带着路寻和路景越回来。
孟言溪没好气说:“我可是尽了心的,巴巴地要去接她,是她嫌我话多,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回。”
顿了一秒,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也能理解,小丫头之前对周淮琛多上头啊,两人又正在热恋,这忽然分手,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难免。”
说着又皮糙肉厚地问孟时序:“爸,您后悔没?要不是您插手,我妹也不能就这么跟周淮琛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侧眸看着他,没吱声,眼神像在看个傻子。
孟言溪无趣地摸了摸自己鼻子,低头自个儿吃早餐。
孟淮目光在那爷俩儿身上打转,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道:“溪溪这回反应挺平静啊。”
“没回来哭罢了,我去看过她几次,小丫头眼睛回回都是肿的。”
孟言溪本来也觉得孟逐溪这回反应过于平静了一些,不像她的作风。她可是连加个班都忍不了要回来哭的,这忽然跟周淮琛分手,不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后来去看过她几回,回回小丫头眼睛都是肿的,偏偏脸上又有种倔强的平静感,看得他这当哥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孟时序立刻问:“眼睛怎么肿了?你就没带她去医院看看?”
孟言溪挑眉:“爸,您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去什么医院,她那是躲着咱们偷偷哭,哭肿的。”
孟时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挺好,继续这么以为吧。
孟淮盯着孟时序,若有所思。孟时序对上孟淮的目光,莫名有种无所遁形的心虚,但他仍旧没说什么。
这顿早餐吃得没滋没味,孟时序很快就吃好了,推开椅子起身,一面指使孟言溪:“打电话,把你妹喊回来,现在就打。”
等孟时序走远,孟言溪往孟淮凑近问:“爷爷,您有没有觉得我爸今天怪怪的?”
孟淮不置可否,笑着说:“让你打你就赶紧打,说不准你爸现在是忍不了你妹在外面多呆一秒钟。”
孟逐溪是被不识趣的孟言溪喊回去的。
她一开始杞人忧天地怕夜长梦多,脑子里甚至乱七八糟想过,会不会他们刚要签字,笔尖刚碰到纸,孟时序忽然带着人出现把她给绑回去。为此她还谨慎地关了手机。
离开民政局后,两个鲜红的小本本拿在手里,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她总算放心地重新开了机。
五花八门的生日祝福一股脑冒出来,铃声响个不停,在这个时间,不看内容的话,就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祝福她和周淮琛的结合。
孟逐溪又快乐了。周淮琛开车,她就坐在副驾上,低着头一条条回复,嘴角咧得高高的。回复完又继续摆弄着两本结婚证,各种角度拍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好笑地侧头看了她一眼,问:“想吃什么?”
“都行啊。”孟逐溪头也没回。
周淮琛:“那行,那就简单吃点,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孟逐溪立刻好奇地凑过去问。
周淮琛还跟她卖关子呢,神秘兮兮地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
孟逐溪歪着脑袋看他,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开车,可是眼底的温柔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她立刻得寸进尺起来:“周队长,我是谁啊,你怎么对我还藏着掖着?”
周队长瞅她一眼,哼笑一声:“你是谁?你是我老婆!除了我老婆,也没谁能让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孟逐溪抿着唇笑,没再追问,忽然凑到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娇滴滴地喊:“老公!”
周淮琛心里那个甜啊,平时冷酷的嘴角,这会儿拼了命压都压不下去。最后也懒得挣扎了,弯着嘴角,傻乎乎地“嗯”了一声。
不识趣的孟言溪就在这时候打来了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今天没提前准备洋葱,而且今天她大喜的日子,她开心都来不及,实在装不出来,顺手将视频转成语音,一面朝周淮琛比了个“嘘”的手势。
周淮琛开着车,无声地笑。
孟逐溪刚喊了一声“哥”,孟言溪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在哪儿呢?”
孟逐溪手里捏着两本结婚证,脸不红气不喘说:“能在哪儿?在家睡觉。”
“别睡了,赶紧起来收拾好,我这就过来接你。”
孟逐溪:“……”
孟逐溪心虚地看了她老公一眼……能别接吗?
“哥哥,”孟逐溪乖乖巧巧地喊,“你现在在哪儿?”
这要是以前,孟言溪一听她喊这么亲热,非但不会感动,还会下意识生起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警惕感。但最近小姑娘可能受了情伤,忽然想明白了亲哥的好,回回见他都这么亲热。孟言溪早放松警惕了,就剩心软,连语气都温柔起来,一股脑把话全倒了出来:“在家。我这一进门就见爸站在客厅里,一个人望着门口的方向,见我一个人回,开口就是问你。刚扒完早饭呢,就迫不及待让我来接你。”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老丈人可能也不是想见女儿,只是单纯地见不得女婿快活,找个由头赶紧把女儿喊回去而已。
行,他认,谁让他刚把人家女儿娶了呢?
孟逐溪还在找借口拖拖拉拉,周淮琛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冲她点了下头。
孟逐溪傻眼儿。
不是还要带她去个地方吗?
“好吧,”孟逐溪顺从地呼出一口气,对孟言溪道,“别来接我了,你来回跑会累,我打个车就回来。”
孟言溪心里怪感动的,想家里那漏风小棉袄长大了,晓得心疼人了。嘴上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周淮琛已经自觉地改变路线,将车往孟家开。
孟逐溪本来还想着怎么安抚他呢,见他这么大度,好笑得都有点儿好气了,但她也知道周淮琛。
周队长这辈子坦坦荡荡,干什么都是问心无愧,唯独在结婚这事儿上,她拖他下水,让他亏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没把车开到孟家家门口,一条街以外停在了路边。孟逐溪解开安全带,扑上去捧着他的脸,热情地吻他。
两人在车里接吻,周淮琛一开始还算克制,后来越亲越舍不得,把人用力往怀里揉。
孟逐溪怕嘴唇给他吻肿了一会儿瞒不过去,轻轻侧了下头。周淮琛自嘲地笑了一声,放开了她。
孟逐溪趴在他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小声轻喃:“对不起。”
周淮琛手指抚着她头发,哼笑一声,混不吝说:“别对不起了,就给个准话,我今晚还能过新婚夜吗?”
孟逐溪抬起头来,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信誓旦旦保证:“能啊!”
这事儿他们一早说好的,孟家的传统这么多年,她不能打破。中午肯定得回孟家,但吃完午饭一般是可以走的。所以一开始的计划是她中午在孟家跟家里人一起过,晚上回周淮琛那儿,小夫妻单独过。
但周淮琛怎么就那么不信她呢?
这婚结的……男人扣着她后脑勺,提醒她:“今晚洞房花烛,你别跑了就行。”
周队长这也忒患得患失了,孟逐溪用力往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周队长,你就在家洗干净等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揽着她笑。
看得孟逐溪心热,又一连亲了他好几口。
“再亲一口!”
“再亲一口!”
“再亲一口!”
周淮琛:“……”
要不是怕一会儿孟时锦他们过来走这边撞上什么出格的画面,她看看能不能这么没事儿人似的撩他!
新婚小夫妻你侬我侬,在车上磨磨蹭蹭好久。后来孟逐溪下车,周淮琛也没走,就在车上目送她回家。心里要说不是滋味吧,确实挺不是滋味的。结个婚,偷偷摸摸的,虽然告诉了老丈人,但老丈人好像存心整他似的,刚领完证,老婆就给他喊走了。
但他还是挺知足的,虽然这事儿整体办得有点儿亏心,但他可是平白得了个媳妇儿,为她牺牲什么都是值的!
孟逐溪走到街角又回过头来,见他车还在原地,冲着他用力挥手,又隔着老远跟他傻乎乎地比划,示意他快点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单手支窗盯着她,弯着唇笑。
手机响了一声,他还以为是他老婆,赶紧拿起来看。
结果消息却是老丈人发来的,周淮琛单手拿着手机,自嘲地笑了一声。
孟时序:“你俩结婚证发我看看。”
孟逐溪回去的时候,孟时序正坐在沙发上划拉手机。
孟逐溪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心虚加上内疚,对老父亲格外贴心,扔了包就跑回他身边坐下:“爸爸!”
孟时序不着痕迹地摁熄手机屏幕,没好气哼了一声。
结个婚就笑那么甜,平时对老父亲也没见多热情。
真是女大不中留。
“今天心情挺好?”孟时序酸不拉唧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睫毛闪烁了一下,孟言溪这时走过来,嘴碎地说:“她回来等着收礼物呢,心情能不好吗?”
说着把一个大纸盒放到她手里,不忘调侃:“从去年今天就在等了吧?”
孟言溪难得嘴碎得正是时候,孟逐溪没跟他计较,嘿嘿一笑。
是一只限定款的包,她之前跟孟言溪抱怨排队要排好久,没想到孟言溪这就帮她买到了。
“谢谢哥!”孟逐溪眼睛弯成一条线。
孟言溪觉得他妹这模样可真甜,摸了摸她脑袋,主动说:“你车开回来没?我帮你放车上去。”
孟逐溪眨了下眼,说:“没,我打车回来的。”
孟时序一言不发地瞧着她。
孟逐溪莫名心虚,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打的私家车,周队长的悍马。
没过多久,孟时锦也带着老公儿子回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给孟逐溪庆祝生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她结婚的事,孟时序藏了下来,谁都没说,只是礼物不着痕迹地备了两份。
一份生日礼物,一份是早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嫁妆。包括现金、首饰、房产、还有股份,股份份额比孟言溪的还多。
以至于孟逐溪收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在书房里,就父女两人,孟逐溪傻乎乎地望着孟时序,喃喃问:“爸,我今年几岁?”
孟时序奇道:“22啊,怎么了?”
孟逐溪啧啧道:“您不说我还以为您记错了,当我今年整岁呢,给我这么大的礼。”
孟时序起身,作势要去拿回来:“不要就算了,还我。”
孟逐溪连忙笑着跑了:“谢谢爸爸!爸爸我爱你!”
但就是说,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的话有道理,拿人手软。反正当天,孟逐溪人就没能回去。
午后一大家子吃完蛋糕,孟时序说想打麻将,并且点名要孟逐溪陪。这话出来,不仅孟逐溪傻眼儿,所有人都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乐了:“爸,您让她打麻将?她懒成那样儿,规则到现在都还没琢磨明白呢,您这是存心要她输啊?还是我来吧。”
孟时序哼了一声,拍拍旁边的位子:“别急,有你。”
于是三个小辈,孟逐溪、孟言溪、路景越,在院子里陪着孟时序打了一下午的麻将。
孟逐溪本来也打不太明白,又念着在家等她的新婚老公,心里那个饱受折磨啊,都恨不得赶紧输完赶紧走算了。偏偏她今天收了太多的礼,爸爸的、爷爷的、姑姑的、哥哥的……输不完,根本输不完!
晚饭后,孟时序还不放过她。
也不知道孟时序是不是故意的,下午一个劲儿地让她输,晚上不停让她胡牌。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还真是给孟时序玩儿明白了,以至于本来对打牌毫无兴趣的孟逐溪,在尝到大败大成的甜头过后,都没最初那么抗拒了。最后收摊儿结束的时候,孟逐溪甚至还赢了孟时序的钱,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孟时序站起来看了眼时间,说:“太晚了,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猝不及防,晴天霹雳!
孟时序又看了眼孟言溪:“你也是,今晚别回了,送你妹回房。”
发号施令完,孟时序捶着自己个儿的老肩就回房了,留下兄妹俩面面相觑。
两人都很不能接受。
周淮琛在家等了孟逐溪一整天,对于最后就等到一条冷冰冰的今晚回不来的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老丈人的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只揍他一拳哪儿够解气?他可是拐了人女儿去领证。
孟逐溪心里觉得挺对不起周淮琛,好好的新婚之夜给她弄得新婚夫妻直接分居。可都到这份儿上了,她要是坚持走,孟时序肯定会怀疑,要是现在就戳穿,她没办法收场。
在她的计划里,她准备先跟周淮琛偷偷摸摸个两年,等过两年,周淮琛去总队了,老父亲没了其他顾虑,她再坦白。到时候雨过天晴,也没什么好说的。要实在还是不好接受的话,不坦白也行,到时候就说是破镜重圆,重新在一块儿的。
她趴在沙发上给周淮琛做小伏低地发表情包,各种跪地求饶,一整个儿刷屏,又连连保证:“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周淮琛十分冷淡,就惜字如金回了句:“没事儿,料到了。”
孟逐溪打视频过去他也没接受,冷漠地回:“洗澡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
没耐心了,不哄了。
孟逐溪将手机扔一边,较劲儿似的也去洗澡。
孟逐溪洗澡一向慢吞吞的,等她一整套流程洗完,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周淮琛已经在床上等了她好一会儿。
黄白色的灯光明亮,男人歪在她床上看手机。一条长腿抻直,一条腿曲着。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有点儿高,他身上的衬衫扯开了最上面几颗扣子,露出紧绷有力的胸肌。孟逐溪一瞬间就回忆起了他在床上用力时胸肌上挂起薄汗的样子。
她看直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险些惊呼出声。
“嘘!”周淮琛将手机随手扔在床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里的笑又坏又痞。
孟逐溪哪儿还忍得了,直接蹬掉鞋子扑了过去。
周淮琛笑着将她抱了个满怀。
孟逐溪坐在他身上,俯身重重亲他,声线里压着兴奋:“周淮琛,你又翻墙!”
周淮琛揽着她腰,道貌岸然地低笑:“抱歉,新婚夜我有东西必须给你,这墙还真是非翻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想歪了,心尖儿一颤,红着脸,小声在他耳边骂他:“衣冠禽兽。”
周淮琛顺着她手臂往下摸,找着她手指分开,紧接着,一枚微凉的东西就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孟逐溪若有所觉,瞪大了眼,举起手一看,果然是一枚婚戒。
第78章
孟逐溪立刻去拉周淮琛的手。
男人靠在床头,神情慵懒,任她将他的手拽起来。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跟她一样,已经套上了戒指。
铂金的材质,款式简约,线条却极富设计感,跟她是一对。细微的差别是,男款只有硬朗的一圈金属,女款上面多镶了一圈精致的钻,在明亮的灯光下又白又闪。
孟逐溪拽着他的手一起举得高高的,来来回回看个不停。
两个人,一对婚戒,同样的款式,同样的线条走向,像某种无声的契约,将彼此牵系在一起。
孟逐溪唇角无意识地快咧到耳朵根,反应过来自己太不矜持,又欲盖弥彰地压住唇线,口是心非说:“你怎么自己就买了?也不提前跟我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坐在他身上,眼波流转,眸底的欢喜比钻石还亮,周淮琛盯着她挪不开眼,挑眉问:“不喜欢?”
孟·矜持·逐溪:“还行吧。”
男人勾着唇,哼笑:“不喜欢就摘下来,别勉强啊。”
孟逐溪:“……”
孟逐溪有点恼他了,扑上去捏他的脸:“周淮琛,你故意的是吧!”
周淮琛被她压在身下,只是笑,也不躲,这可让孟逐溪越发来劲了,将那张英挺冷酷的俊脸揉扁搓圆,满意地看着骁勇善战的周队长被她捏得毫无还手之力。
周淮琛揽着她腰,任她闹,一会儿才不慌不忙求饶:“没故意,我说真的,不喜欢那儿还有一枚,给你换着戴。”
他用眼神示意她看床头。
床头柜上还有一只丝绒的首饰盒。
孟逐溪瞪眼儿:“你傻吗周淮琛?结婚戒指你买两枚?”
“不是结婚戒指,是求婚戒指。”男人纠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个婚结得太仓促,他是既没有求婚,也没有婚礼。这暂时没有办法,但该给的他一样也不会少了她。
他伸臂将东西拿过来。
首饰盒打开的一刹那,钻石的光芒闪到了孟逐溪的眼睛。
这毫不夸张。
孟逐溪是从小见过好东西的,远的不说,今天孟时序给她的首饰盒里就全是价值不菲的收藏品。可是周淮琛的这枚戒指跟那些比起来,只会更加稀有贵重。
戒指没有多余的碎钻装饰,简约的铂金戒臂从两头到中央有设计感地收细,戒托之上是一枚圆形切割的硕大粉钻。粉钻是晶格扭曲制色,大多都有内含物或杂质,越大的粉钻,杂质越多。然而周淮琛的这枚粉钻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目测至少10克拉以上,却全净无暇,纯净无比,火彩和亮度更是一流,在灯光下,光芒璀璨。
孟逐溪是真被闪到了眼睛,好一会儿,目光呆呆的在钻戒和周淮琛的脸上来回转。
“你这,你怎么弄来的?”她不敢置信地问。
“什么叫怎么弄来的?当我不法分子,为爱撬保险柜呢?”周淮琛没好气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短时间……”
这种级别的粉钻可遇不可求,既无价,也无市。这么短时间,他怎么买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取出戒指,执起她的手。他没有将婚戒取下,直接将钻戒套进了她另一只手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粉钻娇美夺目,女孩子的手指嫩葱一般白皙。周淮琛握着她的手,迷恋地放到唇边吻。
“猜猜多重?”他抬眼凝着她,目光温存。
这么大颗钻戒,这话要是换别的男人问,怎么都有点儿炫耀邀功的意思。可是周队长行事低调实在惯了,这话由他问出,孟逐溪不仅没听出半点儿邀功的意味,反而怎么看他怎么有点恋爱脑的感觉,甚至鬼使神差想起他那会儿出差还要将两人之间相隔5200里的距离截图给她看,是那种跟他热血硬汉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恋爱脑小心思。
孟逐溪隐隐约约找到了方向。
那是……5.20克拉?
不对,5.2克拉没这么大颗。
那是52.0克拉?
那差得还是有点儿多。
孟逐溪猜不出来:“多重?”
周淮琛卖关子:“你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懒得动脑子,转了下眼珠,立刻想出个捷径,捧着男人的脸就凑上去亲他的嘴巴,边亲边撒娇:“周队长。”
周淮琛哭笑不得,就知道她会这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这一声十分冷漠,立场超然,尾音高冷地往上拉,表明自己这次铁了心,绝对不纵容她。除非她自己猜出来,否则绝不告诉她。
结果孟逐溪没听出来,还以为他这是个疑问的语气词,当场表白:“我爱你!”
“……”
周队长上一秒的坚持在心里堆成了山那么巍峨,下一秒,山塌了,坚持化成渣渣。
怎么这么要命?
男人根本招架不住,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情不自禁地吻她。
孟逐溪没得到答案,呜呜抗议。周淮琛咬着她的唇不放,大手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扔地上,同时翻身将人压到身下。
没关灯,灯光明晃晃照着女孩子白得夺目的肌肤。
她躺在他身下,线条饱满白腻,哪儿哪儿都软得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埋头动情地吻她,含含糊糊主动送上答案:“11.23克拉。”
11.23,她的生日。
孟逐溪有点惊讶,又恍然。周淮琛,周淮琛他就是这样啊!
看着冷漠刚毅,像是什么糙汉,其实骨子里又浪漫又在意细节。在这方面,他不像骁勇善战的英雄,更像是在热恋里上头得不可自拔的拧巴小娇夫,心思比她还细。
孟逐溪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这么短时间找到这样一颗粉钻,重量还刚好是她生日的。
男人感觉到她已经准备好了,起来脱衣服。坐在她上面,长指飞快解着衣扣。
孟逐溪抬眸,着迷地看着他。男人身形高大,背着光,肩膀愈显宽厚,一身肌肉紧实有力,八块腹肌块垒分明,石头似的一块块平铺着,一丝赘肉也没有。两侧人鱼线成v字,隐没进早已松松垮垮的裤子里。
她这么看着,就觉得这男人性感得要命。心跳又热又快,不由自主地去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
周淮琛一面配合,一面直勾勾盯着她笑,笑意坏进了骨子里。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裤子就被两人迫不及待地甩到了床下。
他滚烫地贴上来,她攀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小声问:“一定找了很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男人沉下腰,倏地用力。
柔软的床垫随之发出暧昧的挤压声,头顶的灯重重晃动,孟逐溪咬唇低哼。
周淮琛吻上她的耳垂,安抚似的舔舐,哑声道:“是我妈很多年前拍下来准备送儿媳妇的钻石,我只是送去镶嵌。”
孟逐溪迷乱里半睁开眼睛,眼神惊讶,气息燥热又凌乱:“这么巧?”
“嗯。”男人闷哼。
就是这么巧。
他看到证书上参数的时候也很惊讶,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母亲很多年前拍下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钻石,重量刚刚好就是他老婆的生日。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啊,就是这么巧。
“命中注定你就是我老婆。”
床上的男人身体宽厚有力,几乎将她完全纳在身下。孟逐溪身子被他用力霸占着,只露出纤细的四肢,紧紧攀着他的宽肩和劲腰。
她这会儿已经被他弄得没办法思考了,迷乱地眯着眸,头顶的灯剧烈晃动,男人粗沉的呼吸喷洒在耳根,她克制地紧紧咬着唇。
孟言溪今晚没走,就住在楼下。她仅存的理智都在隐忍着不弄出太大动静,不被发现了。
偷偷摸摸的,真磨人。
男人没有得到回应,咬着她的耳朵,喘着粗气又问了一遍:“你说,我们是不是天造地设?”
他似乎格外执着于这个问题,以前就总一厢情愿说他们很配,天造地设。
孟逐溪被他逗乐了。
一向沉稳的周队长,也会有愣头青似的执拗。
她抱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小声问:“周队长,你相信命中注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闷哼:“怎么,我不能信?”
她水深火热地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去:“不是不能,就是,不像。”
周淮琛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大手扣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低声说:“嗯,在你之前不信。”
……
周淮琛体力好,本来就偏爱大开大合,更何况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虽然孟逐溪提醒过他孟言溪今晚也住这边,房间就在他们楼下,他尽力收着了,但总是失控。
房门被烦躁地敲响的时候,孟逐溪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
周淮琛隐忍地闷哼一声,又迅速将头埋进她柔软的胸口,克制着放缓了力道。
孟言溪没好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孟逐溪,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里面干什么?”
房间里的空气燥热不堪,像干柴遇了烈火,噼里啪啦地烧。孟逐溪跨坐在周淮琛身上,被他抱在怀里,浑身又白又滑,像从水里捞出来,呼出的气息也滚烫。
“我,我在跳操。”她胡乱说了个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点了,跳什么操?赶紧睡觉!”
孟言溪警告完就走了。
脚步声远去,抱着她的男人忽然恶劣地用力撞了她一下。
“跳,操?”他咬着字,闷声笑。
孟逐溪:“……”
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好好的新婚夜,弄得像偷情。
“去,去……卫生间。”她拍着他的肩催促。
男人睨着她,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心思。三秒后,意味深长道:“行啊。”
就这么面对面把人抱起来,下床大步往卫生间走。
……
第79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两人而言,第一天领证上岗,本应是随心所欲的新婚夜,全程充斥着忍耐与克制,却又有种别样的刺激。愈发兴奋,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于是低吟声婉转隐忍,只有情不自禁的喘息肆无忌惮粗重。
两人虽然在身高、体力甚至肤色上都有着强烈的反差,但在这事上却奇妙的分外和谐。周淮琛自己胃口大,却时时在意她的感受,总能让她得到快乐,而孟逐溪心里爱他,心理和身体双重刺激下,总是很快动情,完全投入。这一夜自然也是酣畅淋漓。
回到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半夜,周淮琛关了灯,将人搂在怀里。
孟逐溪乖巧地靠在男人胸膛,听他的心跳。她睫毛长,又贴得紧,眼睛扑闪的时候,卷卷的睫毛轻轻刮着的胸口。
很轻,这要是光天化日,他都未必感觉得到。可这会儿两人刚一同经历过极致快乐,身体都很敏感,再加上周队长本来也意犹未尽,被她这么刮两下,骨头都酥了。这要是在别地儿,他高低得拉着他老婆再来几次,这会儿却顾忌着孟言溪就住在楼下,孟言溪那是只狐狸,万一让他听出来他妹在他楼上干什么好事,尴尬。
最终也就克制地亲吻她的眉眼。
小姑娘软软的,香香的,躲在他胸前。他越发亲得上瘾,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恋恋不舍地招惹,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可让孟逐溪误会他了,以为还想再来,小声安慰他:“别,等回去……”
周淮琛忽然就笑了,放开她,把人按在自己心口,也没解释。毕竟确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想。
黑暗里,孟逐溪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倒是主动解释:“我也没想到我爸会把我留下来。”
“嗯。”他倒是想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小声道:“回去给你补。”
这周淮琛可就不跟她客气了,哼笑一声,说:“行啊。”又俯身在她耳边,咬着她耳朵狠狠说了两句荤的。
孟逐溪身上本来也还没降下去的温度瞬间暴涨,红着脸骂:“流氓!”
男人搂着她低低地笑,坏到骨子里。
后来孟逐溪睡过去了,周淮琛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发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孟言溪在门口敲门,喊她下楼吃饭。
孟逐溪一睁眼,床上哪儿还有那流氓?
好像个采花贼,春风一度后就跑了。
在孟家住就这点儿不好,八点准点吃早饭,风雨无阻。昨晚虽然偷偷摸摸的克制着,但周淮琛那体力,也够她受,她腰这会儿还酸着,躲在被窝里,被子蒙着头,不想起来。
结果她赖床还没几分钟呢,孟言溪又来敲门了:“别让我敲第三次。”
孟逐溪:“……”滚啊!谁要你来敲门了!
孟逐溪不能朝孟言溪发火,只能变本加厉算到那个罪魁祸首头上,烦躁地拿起床头手机,一连给周淮琛发了满屏的爆锤狗头表情包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已经起了,当场跪地求饶。
又问:“疼?”
男人低沉含笑的声线顺着手机听筒传出,孟逐溪偏生听出了意味深长的流氓意味。
这口起床气是真没处出了。
孟逐溪懒得理他了,手机扔一边,不情不愿地起床。中间手机响了一声,她没管,等她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下楼的时候才顺手拿起来看。
周淮琛这次发的文字:【垃圾袋帮你带走了。】
孟逐溪:“……”
什么叫帮她带走的?里面那些套套是她用的哦?
好像也不能说不是她用的……孟逐溪热着脸,小声嘟囔:臭男人!
不过一想到周队长昨晚英姿飒爽地翻墙出去,单手撑墙衣角带风什么的,结果另一只手里拎着个垃圾袋,又觉得有点好笑。
孟逐溪习惯好,吃饭不看手机,孟言溪却看个不停,吃个饭的工夫,一直在屏幕上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偷情了大半个晚上的人是他。孟时序看不下去,敲了下桌面:“谁这么大面子,让你饭都顾不上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这才把手机熄屏,扔到兜里,他那嘴巴里的好话一向不要钱,想什么来什么,态度格外端正冲孟时序笑:“爸,我错了。”
孟淮笑呵呵说:“女孩子吧?”
孟言溪笑了笑,没吭声。
孟时序没好气道:“一天天的在外面沾花惹草,什么时候对你妹也这么上心?”
孟言溪大呼冤枉:“爸,天地良心,我对我妹还要怎么上心?”
孟淮冷不丁道:“让你给你妹介绍对象,人呢?”
认真吃饭忽然被cue的孟逐溪:“……?”
孟淮和蔼可亲地看向她:“溪溪,你跟周淮琛分手也有段日子了,别整天闷闷不乐的,可以试着出去和别的男孩子交往看看。好男人还是很多的,又不止他周淮琛一个。”
孟逐溪:“……”
周队长,你知道你要被撬墙角了吗?
“爷爷,我不……”孟逐溪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坏军婚是犯法的。
孟逐溪措手不及地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好在孟时序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说:“顺其自然吧,孟言溪那眼光,还不如她。”
怎么都是错的的孟言溪:“……”
就说了,他在这家里狗都不如。
孟逐溪倒是开心了,冲孟时序笑。孟时序虽然帮了她说话,但态度十分冷漠,没搭理她。
早饭后孟淮和孟时序去公司,孟言溪也要回了,问孟逐溪要不要一块儿走,孟逐溪抱着手机没什么精神地说她想在家睡会儿。等父子三人一出门,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偷偷摸摸地出去。
没打车,拐进旁边一条街,一眼就看到周淮琛的车停在路边。
为了配合老婆搞地下情,周队长今天还特地换了一辆车,怕路上遇见老丈人和大舅子被认出来。结果某人一上车,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你别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周淮琛斜眼看她没事儿人似的系安全带,没好气笑了一声,不阴不阳说:“那正好,被发现了我看谁还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孟逐溪一怔,抬眸眨眨眼:“你知道了?”
周淮琛靠着座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惊道:“周淮琛你是在我家安监控了吗?”
“孟言溪说的。”周淮琛直接将手机扔给她。
密码是她的生日,孟逐溪点进微信,一眼就看到置顶下面第一条消息。
半小时前,孟言溪:【我爷爷让我给我妹介绍对象,你有合适的人选没?】
周淮琛:【你看我怎么样?】
孟逐溪:“……”孟言溪嘴也太碎了!
孟逐溪没做贼偏偏心虚,手机默默放回周淮琛手上,扯开安全带就扑上去捧着他的脸亲,十分自觉地表白:“周队长,我爱你!”
周淮琛:“……”
明知道她想蒙混过关,但他偏偏就吃这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在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他偷偷摸摸的没安全感,亲完又认真跟他保证,绝对不会背着他出去相亲。她但凡存心哄他的时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周淮琛盯着她,心痒。扣着她脑袋,又把人压下来重重地亲。
亲完一声没吭,就把车开了出去。
孟逐溪以为他急着回家,心里想歪了,脸热得慌。也没说话,扭头看着窗外,脑子里全是昨晚两人在一起时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就这么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
周淮琛开车带她去了艺术街。
艺术街在老城区,那一片整体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还是低矮的老建筑,小院儿连了一排。街道不宽,但很整洁,有种古朴的沉静感,梧桐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在路两旁支起一片浓荫。
周淮琛将车停在一个小院前。
白墙黑瓦,实木的将军门,门口两只抱鼓石。
孟逐溪看向他,想起昨天领完证后他说要带她去个地方,问:“这儿?”
周淮琛笑着抬了下下巴:“进去看看。”
这边的院子,门脸都不算大,里面却别有洞天。推门进去是一面石刻影壁,中间镂空处摆着一盆兰草。绕过影壁,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已经铺好了假山湖石,花草也都打理好了,虽然是冬天,可是一草一木仍旧生机勃勃。屋檐下一把实木摇摇椅,旁边一个小茶几,上面一只小小的炉子,炉子上烧着茶壶。古拙的茶壶口正冒出腾腾的热气,安静的院子里都是茶香。
迈上两级台阶就是厅堂。改良后的隔扇门,镂空纹案的木头框架,里面镶着整面的落地玻璃,一扇扇整齐地往外推开,采光极好又有氛围感。里面的空间更是开阔,分区明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创作区很大,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书桌摆放正中,上面放着创作需要的纸张、颜料和其他材料,旁边还立着几个画架。窗边几张高高的凳子,对着画架。
作品展示区在另一头,陈列展柜已经摆放好了,只是因为目前还没有什么作品,都空空的,更显得空间空阔。靠墙的柜子上,一进门就能看到的最显眼的地方,细心地摆放着一枚银奖奖牌和一张国家美术馆收藏证书。
银奖奖牌是孟逐溪之前参加全国美展获得的,后来《长安梦》更被国家美术馆收藏,美术馆那边给孟逐溪颁发了收藏证书。
长方形的米白色纸张,左边是《长安梦》的照片,照片左上方印着“国美收藏823号”几个字,右边居中“收藏证书”四个大字下面写着——
孟逐溪女士:
您创作捐赠的《长安梦》我馆予以收藏。
特发此证!
右下方分别是落款、美术馆章和馆长印章。
不论是在全国美展获奖还是作品被国家美术馆收藏,对一名美术工作者而言都是极大的荣誉。其实孟逐溪秋天的时候就收到了奖牌和收藏证书,可是那时候她正陷在迷茫和彷徨里,不知该如何走出困境,所以也只是安静地将东西放在画室里,没有提及。
“你怎么知道?”
她转头,惊讶地看着身后的周淮琛,又好像并没有那么惊讶,只是眼眶有点热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肩,和她一同站在她的荣誉面前。
“我什么不知道?”他没有多说,声线里透着奔山赴水后云消雨霁的释然。
“喜欢吗?”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什么?”她这会儿还懵懵的,茫然问。
周淮琛视线环顾一周:“你之前说想开个工作室,这地方怎么样?”
他注视着她,眼睛里透着求表扬的期待。
孟逐溪压着唇角,要笑不笑。
她知道自己性子不算多好,有些明显缺陷,比如天生散漫,行动力差。很多事情她就嘴上一说,除非有截止日期逼着她,否则她会毫无紧迫感,能无限拖延下去。开工作室这事儿就是这样,她记得自己是毕业那天跟他说的。那时候《长安梦》大爆,即将参加全国美展,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她对荣誉也正上头得厉害,就忍不住悄悄跟他说了下自己的豪情壮志。其实也是真有这想法,只是开工作室这事儿实则就是创业,创业就没有不繁琐的,后续的事情且不说,首先要自己找地方吧,找着地方要装修吧。她光想想就累,又懒得动弹了,这事儿也就被她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周淮琛却记在了心上,在她拖延的时候,他已经行动力极强地替她做好了一切。
眼角又有点热了,她拽过他的手,低着头轻声嘟囔:“你怎么这样啊……”
周淮琛:“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抬头,凶巴巴道:“我就说一说,你怎么就认真了呢?开工作室那么累,说不定我就只想收租呢?或者先去读个研,感动下自己。”
周淮琛一怔,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他那性格,二十多年习惯了谋定后动、言出必践,确实没想到她可能只是说着玩儿。毕竟他只能帮她安排这些硬件上的东西,后面经营要花很多精力,他确实帮她分担不了一点儿。
周淮琛这人别看平时雷厉风行内核强大,一碰着他老婆就开始犯恋爱脑。他这会儿压根不觉得孟逐溪“出尔反尔”有任何问题,反而还开始反思自己的强势会不会给她带来压力。当然他也不会真认为自己有问题,他本质上是自信的,他觉得他们俩这性格吧,没好没坏,那叫互补。反正就是怎么着,他都能朝着他俩“天造地设”这方向去想。
“那就不开。”他毫无风骨地妥协,“反正这院子我已经买下来了,写的你名儿。将来我俩吵架了你要是想安静会儿,就来这里也挺好。”
孟逐溪一听不对,瞪眼儿:“为什么我俩吵架了我就要自己出来安静会儿?怎么就是我躲着你,为什么不能是我狠狠揍你一顿呢?”
周淮琛毫不犹豫道:“那更好,比起你不理我,我还巴不得你揍我。”
他天经地义那样终于把孟逐溪给逗笑了。虽然知道这男人就是皮糙肉厚,压根不在乎她那点儿力气,平时在床上他把她弄狠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水深火热地抓他的背,他还只当是助兴,越发各种花样变着弄。但她心里还是热热的。
她也不会过于完美主义地认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吵架,他们是夫妻,往后还有几十年要在一起,哪儿有不吵架的?她是能感觉到周淮琛真的爱她。
他以前跟她说,怕她感觉不到他爱她。
爱只是听着虚幻,其实却很实在。如果真的爱,就一定能感觉得到。能感觉到他的付出、他的卑微、他的克制、甚至他心里对她莫名的亏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跳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周队长,我爱你!”
男人搂着她退了两步,人在他怀里,心也被她塞得满满当当,却故意反问:“不揍我了?”
孟逐溪在他怀里笑:“我骗你的!我很喜欢,我就是不好意思了,嘴硬……嘴硬你懂吗?”
周淮琛没说懂不懂,就侧头着迷地亲她的脖子。孟逐溪被他早上刚刮过的胡茬弄得有点儿痒,笑着躲他,他也不停,像只粘人的大狗狗似的,亲个没完没了。
孟逐溪喊他名字:“周淮琛!”
他就应她:“嗯。”
“周淮琛!!”
“嗯。”
“周淮琛!!!”
“嗯。”
他跟听不懂她语气里的恼怒似的,就是亲个不停。后来孟逐溪没法了,主动捧起他的脸,去吻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子里,炭火小炉安静地燃着,炉子上的茶水煮沸了,咕噜噜地翻滚,白色的水汽急促地升腾。
后来,里面终于分开的两人亲昵抱在一起,喁喁低语。
“周淮琛,这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吗?”
周淮琛罕见地迟疑。
孟逐溪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下时间,他们这个婚结得闪电似的快,这里一花一草都费尽心思,显然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弄好。她回过味来:“该不会本来是分手礼物吧?”
这时间就对了,应该是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他觉得她可能会跟他分手那会儿。
孟逐溪真是……又想揍他了!
周淮琛忽然笃定道:“就是结婚礼物。”
不管一开始有多少彷徨不安,现在都已经云开雾散,都没有了。
他虔诚地亲了亲她,哑声道:“猪猪,谢谢你。”
“嗯?”孟逐溪被他谢得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谢谢你没有放开我的手。”
谢谢你,勇敢且坚定地选择我。
第80章
周淮琛有十天婚假,期间带孟逐溪回周家见了周阅川。周阅川心里虽然对周淮琛有气,觉得他这事儿办得忒不光明坦荡,但他年纪大了,打也打了,拗不过孙子,也只能随他,谁让孙媳妇他喜欢呢。
周阅川不知道周淮琛私下见过孟时序的事,以为他真那么潦草轻浮,孟逐溪登门那天,周阅川给了孟逐溪一张卡,还有一整个紫檀木盒子的贵重首饰,说是礼物,其实孟逐溪心里清楚,这是周阅川给的彩礼,他不能当面给孟时序,只能加倍地弥补给她。
周阅川到这个地位,虽然待遇不错,但活得一身风骨两袖清风,就这些东西怕是把老爷子家底都搬了大半。孟逐溪觉得过意不去,不肯收,就说周淮琛已经给过她很多了。
周阅川从鼻子里哼气:“他给是他给的,爷爷给是爷爷给的。”
周淮琛在一旁笑:“收下吧,你见谁拒收彩礼的?”
“你个混小子,你还好意思说!”周阅川看着他就来气,差点又动手。
孟逐溪连忙收下,顺势挤到两人中间,周淮琛这才幸免。
晚上回去的时候,周阅川又让人往周淮琛车上塞了很多吃的。有水果、干货、还有阿姨准备好的半成品熟食,饺子、包子、酥肉、肉丸……临上车了,周阅川还在车前交代周淮琛:“你现在结婚了,休假按已婚人士的来,以后没任务下班就回家,别还跟个老光棍拼命三郎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下班回家对周淮琛而言注定只是个美好愿景。婚假一结束,周淮琛就进了专案组。
边境那次联合缉毒行动,毒枭冷坤落网,间谍刘薇被当场击毙。关于刘薇背后的团伙,通过周淮琛与边境警方几个月来锲而不舍的追查,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线索。初步断定是一个境外组织,他们在国内以各种体面的机构为掩护,实施一系列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里面的成员有中国人有外国人,绝大部分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在国内普遍有比较体面的工作,最善于找寻那种跪着看外面世界的大学生,对他们进行煽动、洗脑,将他们发展成自身力量,从而达成利用他们窃取和运输国家机密的目的。刘薇不是个例,而她的那些血液样本初步指向岁宜的医院。
上面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立刻抽调猎豹队、国安局和市公安局三个部门精锐人员,成立专案组,联合执法。因为周淮琛在反恐作战方面经验丰富,又曾亲临一线与间谍正面交锋,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
周淮琛归队前去医院看望过陈卓。
当天乔绵绵也在,她经过了最初的孕反,现在状态好了很多,肚子已经显怀。陈卓的指征在一日日好转,专家会诊后说,照这个恢复速度,他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醒来。
当天周淮琛带着孟逐溪一块儿去的,乔绵绵得到的风声是他俩分了,见两人一块儿来,挑了下眉说:“这么快就破镜重圆了?”
孟逐溪看了眼周淮琛,怪不好意思地坦白:“没破镜重圆,我俩结婚了。”
乔绵绵嘴巴微张,差点儿惊掉下巴。
周淮琛每次来看陈卓,除了看陈卓,还会去主治医生那里,直接了解陈卓的病情进展。等他出去,乔绵绵拉过孟逐溪:“你疯了吗?你怎么敢的?”
孟逐溪以为她说的是背着家长结婚,老实说:“不知道,反正他点头答应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什么都敢。大概是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吧,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反正我长这么大,胆子从没这么大过。”
“不是。我是说,你看我和陈卓现在这样,前车之鉴就摆在你眼前,你是怎么敢的?还这么仓促,你有仔细想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啊,我仔细想过。就是仔细想过,所以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就算我们现在分开了,以后也还是会跟他复合。既然我无论如何都会跟他在一起,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甚至跟他分手呢?你和他都说破镜重圆,但破镜重圆本身就是懦弱逃避的结果呀,想想相爱的两个人只能共欢乐而不能一起解决问题,遇见困难就动摇、分开。真正的喜欢不是应该坚定地站在彼此身边,相濡以沫,共沐风雨吗?”孟逐溪眸光清澈坚定,“所以我选择一步到位。”
乔绵绵怔怔看着她,孟逐溪总有种出乎她意料的清醒,无论是当初拒绝用枪手,还是现在果敢地选择跟周淮琛闪婚。她看着娇气又脆弱、咸鱼又没有主见,她大多数时候别说迎难而上了,她是遇见困难就退,跟强大的内核沾不上边,可是她的松散里又有种坚定的清醒,那种清醒源于她对自己清楚的认知。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所以她格外干净纯粹,该退的时候退得毫不犹豫,该往前一步的时候义无反顾,世俗的一切都拦不住她,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哭,只会迅速爬起来,转头就跑或者继续往前。
孟逐溪这姑娘看似平平无奇没什么优点,却一直在给人惊喜。别说周淮琛对她不可自拔,乔绵绵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都喜欢上她了。
“你说的对,恭喜。”乔绵绵释怀一笑,“结婚礼物不兴补的,我就不送你了。等你们办酒的时候请我,我带着礼去吃酒。”
“还有陈卓!”孟逐溪道。
乔绵绵笑:“是,到时候带着礼和陈卓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第二天,周淮琛就去专案组了。案子紧迫、压力大,专案组的办案人员一直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别说下班回家了,孟逐溪一连一个多月没见着周淮琛人,只知道中间他们出了几趟外地,连元旦都没回来岁宜。
孟逐溪婚后乖多了,也许心里清楚人已经是她的,反正跑不掉,也不再在微信上发揍他的表情包。跨年那天晚上,孟家上下陪着她在她工作室的小院里煮火锅。天气很冷,院子里的灯线温暖明亮,火锅在铜锅里咕噜咕噜沸腾,冒出热腾腾的白汽,一家人其乐融融,凑在一起自拍。
她故意把全家福照片给周淮琛发过去:【周队长,新年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没回她,可以想见这么冷的天,他们应该正缩在某辆车里蹲罪犯,或者挨家挨户摸查线索。
全世界人民都在跨年,就他们只身在外,出生入死。
孟逐溪好心疼自己老公,赶紧把照片撤回来,不刺激他了,又换了张自己的自拍发过去。
她偷偷摸摸发完,警惕地去看身边的孟言溪。孟言溪是只狐狸,忒敏锐,她千防万防地防着他,就怕万一被他发现她跟周淮琛暗度陈仓。结果一扭头,见孟言溪也正在低头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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