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和谐气氛被一通电话的到来打破。
男人单手臂搭着沙发,悠哉翘腿,无声地喝酒。看着他逐渐变冷的脸色,挺有意思,顺嘴问句出什么事了。
电话很快挂断,那丝不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你地盘上,处理点事。”
陆熠停下酒杯,问他要做什么。
“放心,不做什么。”魏知珩将陈醉倒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对他一笑,把事情说得轻松,“在唐人街的警察蜀捞个人。”
“警署不归我管,归内政部调遣。”陆熠淡扫他一眼,又问,“你想捞谁。”
魏知珩起身告辞,也不管他答应没答应:“陆军长的执行力我是清楚的,希望我的车在赶到耀华力路前,已经处理好了。”
真是一点客气都不讲。身后人看着合上的大门,不显山露水的情绪,扯了下唇。
接待文鸢的是个刚入职的女警员,看见她神态紧张,便对案情十分重视。她倒了杯水带人坐在询问室做笔录,细心地安抚着文鸢的情绪。
看见这里到处都是穿警服的人,文鸢心情算是平稳了一点,一把抓住她的手,立马从头到尾把事情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你们救救我的男朋友!”文鸢说出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
“你别急,慢慢说。”两个做笔录的警员给她重新倒了一杯水,“冷静一下情绪,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以及你的男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在帕蓬巷子,就是那个夜市区,B61拳场,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制毒工厂!”说这话时,文鸢语气夸张,手脚并用,希望他们能够重视。
闻言,女警员吃惊了下,不确定地问:“你确定?帕蓬巷子是一个闹市区,每天人来人往。”
“就是真的!我亲眼目睹的!那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空地全都是化学仪器!他们还提到什么….福利院,对就是福利院!”文鸢要疯了,脑子又不敢乱,急忙地抓着她的胳膊说:“我还看见他们杀人了,他们把那些药灌进了一个女人的嘴巴里,那个女人就死了,那个女人是….”
正巧这时候,没关严实的门外有个等待区的椅子,放着个报栏,上面是今年选美小姐的新闻。文鸢手指过去:“就是上一年的选美小姐冠军kari!”
警员们都愣住,面面相觑对视,他们当然认识Kari:“你是说,在那个拳场里,这些人杀了kari小姐?”
自kari环球选美小姐夺了冠军后接拍了广告和杂志,在泰国算得上小有名气,哪怕是消失了一阵子失去关注度,现在突然死了,也必然会上新闻热闹一阵。
文鸢说了kari被轮奸录视频的事,争分夺秒地把金瑞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我们本来是回酒店的,还没有下车就被敲晕在路边,我的男朋友和我一起被绑架,那些人破窗,他们还有枪,用药迷晕后,我们醒来就在那个拳场,我的行李还在酒店,我有护照的,有身份的,请你们快一些派人去那个拳场把人救出来,再晚一点他们会杀人的!求你们了。”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警员需要核实。
“那个男人好像叫阿善力,对,他叫阿善力,穿着一件烫金的沙滩外套,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文鸢很焦急,一直问他们能不能现在就出警,再晚一点一定会出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警员做完了笔录,要向她核实身份。文鸢并非泰国本土人,持护照是可以拨打191寻求帮助的,不管泰国的律法如何,她都有案件受理权,但也因为这层身份,做完笔录后需要进一步地核实她所提供的信息进行判断,才能够派遣警力前往现场处理。
文鸢不想跟他们耽误时间,只一昧地请求他们快速处理,每一个步骤她都十分配合。
最后十几分钟的时间,位于唐人街警署的电话打到了帕蓬区分蜀申请调动警力配合。帕蓬巷子两条路,隆路道路尽头有一家游客警署最新接到下发的警情,开始乔装赶往现场。
这次警情较为特殊,涉及到大型毒品运作,以及绑架杀人案,警方尤为重视。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墙上的时钟已经来到下午6点。
6点,是夜市正准备热闹的时候。帕蓬两条平行街游客络绎不绝,倘若在这种情况下发动抓捕任务,必然会引发一阵骚乱,或是被路人拍摄上传至网络,到时新闻报道上去会影响国家旅游业舆情,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所以正式的抓捕还需要开一场专门的研讨会决策。
文鸢被带到了一间等候室内,等待最新的通知消息。房间不大,四面是蓝色的墙壁,只有一盏小窗户,闷得不行。
她此刻无心多想,在被带进来后又扯着女警员的胳膊将事情的严重性再次强调,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地解决,让他们平安离开泰国。
四周再次沉寂下来,她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终于失声痛哭。憋了那么久,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的神经紧绷到快崩溃。
只能庆幸金瑞的父母和金敏已经到了国外,他们还是安全的。可…金瑞呢?不敢想,如果金瑞出了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哭了好一会儿,文鸢双目通红,拿着桌子上的纸巾擦掉眼泪,让自己再次平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要往好的地方想,金瑞他一定会没事的。
墙上的钟走着,过去快一小时,期间,没有人再进来过,她等得浑浑噩噩,双眼在打架。
脑袋垂了垂,终于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是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而后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谈话,隔着厚重的门板,完全听不清。
谈话声持续了两叁分钟的样子,文鸢站起身,将警员给的小毯子放在桌上,朝门口看去。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板门推开,光线慢慢透入,空气中的粉尘飘散。
女人的目光汇聚在进来的人身上,在看清的一瞬间,瞳孔剧烈颤抖:“是你!”
这张温润的脸,让她恐惧,像噩梦一样。
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声音、动作,男人走过来的脚步,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那张儒雅风流的脸正对她笑,笑得那么狰狞可怖,他来到了她身边,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在手指终于要触碰到,文鸢拔腿想跑,却被一双手扯住了后脑勺的头发,硬生生地拽回,撞进了那坚硬结实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气息侵略性极强,头顶下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住,文鸢感受到一阵窒息,她看见了还没关紧的门被外力嘭地一声关上。
光线一点一点消失,缝隙里露出来的那张脸,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几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带门关上。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脸的照片…明明是在警署墙上最显眼的位置,他们,是一伙的!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绝望的,文鸢呜呜地挣扎,被男人扯着头发被破扬起脸对视。魏知珩依旧笑得和煦,声音清淡,仿佛动作用劲儿,生气的人不是他。
“你可真不乖啊,又犯傻了是不是,嗯?”看见文鸢吃痛呜咽的神情,魏知珩没有露出一丝怜香惜玉,冷着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能跑,这么会说话,要不我帮你把腿打断,把嘴巴缝上再学乖好不好?”
漂亮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格外享受青睐,至少对魏知珩来说是这样。面对漂亮的东西,他总是会多一份耐心,但这份耐心不是任由她一而再再而叁纵容的资本。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就为了让她明白听话是有好处的,像第一次那样求求他,只看着他,当作救世主不好吗,他很乐意救她的,非要找死。
文鸢崩溃大叫,柔弱的身躯试图挣脱他的禁锢,越挣扎,头皮的疼痛越剧烈,她还是不停,像一只只想撞破笼子自由翱翔的鸟儿,嘴里喊着:“滚开,放开我!畜生,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事情做起来游刃有余,没有理由的啊。他是好人吗?还是坏人呢,在她面前,两种都不算,毕竟他也救过不止一次她的命不是吗,算什么坏人,是救世主才对。
这样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真像被他丢掉的那只自由鸟,粉身碎骨摔在地上的时候,一点都不漂亮,就像她现在这样。
后来,他又不信邪,死了那就再买,一直到能驯服它为止。
不是要自由吗,他喜欢硬骨头,也享受这个漫长的臣服过程,对于它来说是煎熬,对他而言,是乐子。
所以,如果死了,那就换一只好了。一直到他腻掉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魏知珩挑眉看着背贴着他胸膛剧烈挣扎的女人,他还没有腻,也愿意再给她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松了扯头发的手,男人的手放在她腰间摩挲,最后一次警告她:“跟我回去,你听话点,我会对你好一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花不完的钱、存不完的钻石和车子房子,我还能让你一辈子都不需要再担惊受怕,我替你把那些不识好歹的人都杀了。”
圈在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他枕在她肩头,侧头轻咬上脖颈,贪婪地享受她因为紧张而快速跳动的脉搏,心情瞬间愉悦。
杀了….杀了……文鸢明白他话里意思,猜颂和提姆都是他杀的,他就是个疯子!
挣扎吼叫间,桌上的杯子、茶水、文件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扔,往他身上砸,疯狂到甚至想拔他腰间的枪。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看情况,文鸢从崩溃绝望再到心如死灰只花了五分钟。
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披头散发,而背贴着的男人冷静地看着他发疯咆哮,像看了一出好戏。
等她身子瘫软下来,魏知珩掰起她的下巴,依旧没有松掉圈着她腰间的手:“闹完了?”
没有,她没有闹完,文鸢悲愤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活剐生吞,她要把他杀了才对,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身子软下来,文鸢不挣扎了,他也松了手,看着面前人缓缓转过身,眼睛里泪光闪闪似乎想博取他的同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魏主席。”她跟着阿善力这么叫他,讨好地说,“您放我们走吧,求您了,我对你们没有一点威胁。”
“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一个条件?”魏知珩也不逼她,步伐一转,姿态矜贵,抽了张被扔在地上的靠椅坐下,双手交迭,看着她,“说话不算话可不好,别跟猜颂学。”
文鸢知道自己还欠他的债,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他皮鞋尖:“你放我们走吧,好不好。”
“跟我走。”魏知珩抬起她脑袋,“最后一次问你,别让我重复。”
“好。”突然就答应了,文鸢瞧他,“你放金瑞走,我就跟你走。”
讨价还价呢。魏知珩摊手,“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他也并没有做好事的习惯。但,看见文鸢又要寻死,魏知珩罕见地耐性松口,“不过,可以不干预这些警察办案。”
他眉头一抬,尽是得意:“正常程序救援,他是死是活,看他的命。”
“最重要的是——”
身体压近,男人呼吸几乎能喷在脸上,一字一句放缓:“看你的表现。”
陌生的气息袭来,文鸢不自在地后撤,被人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知珩看向她的眼神势在必得,却也很人性,等她自己心甘情愿。
文鸢苍白无力,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望着他,宛若行尸走肉。
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如果是正常程序的话…..或许就能有一丝希望吧,会有一丝希望的。
“你说话算话吧。”
“当然。”
胸膛忽然一热,她脑袋前倾,靠在他身上,用无力的声音告诉他:“那走吧,我很累了。”
气氛在此刻凝结,对于文鸢而言,寒冷刺骨,就连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出的警署,一路上面对了多少刻意回避却又忍不住望过来的打量目光都毫无知觉。直到上车前,在警署门口的牌匾旁,看见了热情接待她的女警员时,脸上才出现了一丝丝表情。
临近晚上的唐人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各种灯笼牌匾点亮,远远地看,红火一团。
如果在这里大闹一场吸引路人注意的话,魏知珩是没有办法把她直接带走的,可是….可是金瑞还在他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车门大敞开,空调的冷气泄露出去,文鸢没进去,魏知珩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等着,似乎很享受这个让猎物逐渐沦陷绝望的过程。
女警员抱着手里的文档袋,也看了看她,脚步犹豫了几秒,被旁边走过的、挂着署长徽的男人先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先生,处理完了?”
文鸢看着他,男人的脸和照片墙、关上门的身影重合。什么也没说,时生就看着她气冲冲地把门关得震天响。
车外,不知两人说着什么,笑容堆砌饿,看起来很是愉快,还客气握上了手。
等重新上车,文鸢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叁个人的气氛诡异。
只有魏知珩心情不错,吩咐前座:“回去。”
孟邦·毛淡棉
毛淡棉隶属孟邦首府,背依靠比劳山脉,又临安达曼和莫塔玛湾东岸,与吉英河、阿特兰河交汇处,港口西南面矗立着比卢岛为屏障庇佑。南来北往的铁路通畅、海港口自带,位置在缅甸几个特区邦中,属于运输地理位置较为优越的地带,也极为方便。
但魏知珩担任新主席不久,并没居住在首府,从泰国回来后,才短暂地住下。
这里不比仰光和内比都繁华,却也是一座别有韵味的城市。近海,海风吹拂着棕榈树,四处可见的小乘佛教寺庙,巨大佛像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寺庙的风铃叮当作响。站在印度庙的山顶,就能俯瞰整个孟邦首府,和整个萨尔温江,以及旁边的滨江大道。
不得不说,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是个当之无愧的花园城市。
文鸢住在滨江大道外的郊区别墅园,进出关卡森严,听来往的武装士兵说,这里并不是老主席住的地方,而是重新安排的住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墅院是当年英殖时期留下来的辉煌建筑,四处长满了藤蔓,布置着各色各样的名贵花蕊。在滨江道地势高处,一推开门就能窥探江景,右边,还能看见阳光下的杰昙兰佛塔。
本应该是个宜人的住处,可对文鸢而言,这是座漂亮的荆棘牢笼。
从泰国回来已经过去叁天时间,文鸢没有收到任何外界消息,不清楚金瑞的到底如何了。她呆在牢笼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身边24小时有跟随的佣人监视,唯恐她想不开做傻事。
魏知珩把她送回来后,就乘直升机离开,只嘱咐了几句,到现在也一直没个消息。
今天吃完了饭,文鸢漫无目的地走到叁楼的尽头,漆黑的一扇门掩蔽着,无形中吸引着她。
“这个是老板的书房,里面的东西刚搬迁过来。”
照顾她的佣人30岁的样子,叫芙姐,始终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做事情利落,也苛刻,无时无刻不在她身后跟着,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能打开吗。”文鸢说,“我想进去看看。”
“这个恐怕不行。”芙姐公事公办,“不过我可以问一下。”说完就转过身去准备打电话。
文鸢抿了抿嘴,她的活动区域就只局限于庄园内,变相地囚禁,不过这几日直升机运过来很多东西,看得出来魏知珩是要打算搬迁首府的意思。其他地方,她都不感兴趣,唯独对书房起了心思,文鸢清楚,书房里可能会有一些什么重要东西。
能不能拿到对他有威胁的东西,文鸢细细地想,又觉得不可能。本想放弃了,一转头,走廊里跌跌撞撞快速奔来一直长毛的缅茵猫,直往她跑来,身后还滑稽跟着个照顾的饲养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蹿到她脚边,蹭了蹭,把佣人吓了一大跳。
这只猫不亲人,有时候连她都抓挠,今天才弄过来,是上面说弄过来给庄园里的女人解闷,本想着调教一下,别伤了人,没想到意外跑出来。
看着女人弯下腰,抱起了猫抚摸,佣人欲言又止。
“它叫什么名字?”
佣人如实:“猫。”
见文鸢不解,又解释:“是老板取的名字,就叫猫。”
文鸢看着猫,思绪复杂了几秒。魏知珩看起来并非没文化的样子,怎么还能取出这种敷衍的名字,她试探叫了声:“猫?”
缅因猫舔了舔爪子,听见这声叫唤,仰着脖子蹭在她身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回应她的呼唤。
居然真的叫猫。
房间里似乎察觉外面的动静,开始躁动,从门板里传来:“有人吗,有人吗,闷死我了。”
文鸢抱着猫与佣人对视一眼,嘴巴张了张,“里面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不是,不是。”佣人一拍脑袋,“是老板养的乌鸦,很聪明的,就说人话,还会说英文。”
似乎为了迎合她,还真从门板里蹦出几句洋文:“hello,Fuck,hello,Fuck”
佣人看着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扎着马尾,一张清秀的脸,呆呆地,说话有些结巴,是专门照顾这只缅因猫的饲养员。她面露尴尬,怕文鸢生气,因为照顾这只乌鸦的女佣人被赶走了,所以在找到新的合适的饲养人之前,一直是她在管理。这几天比较赶,早上从仰光搬过来,这才没顾得上,不小心和那些书籍一起落在书房里没带出来。
“它….它,不是我教的。”女人心虚,这个真不是她教的,是老板的另一个手下,那个黑色短发,看起来有些凶相的男人。每次一回来就会跟这只乌鸦吵架,说不准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文鸢没有为难人的意思,上梁不正下梁歪,坏人能教出什么好鸟来,说不定就是魏知珩自己养出来的坏习惯。
“你叫什么名字呢。”文鸢温柔地对她笑,伸出手,“我叫文鸢。”
“啊,我叫,我叫,我叫梨子。”一紧张,说话更结巴了。
芙姐走过来,把电话给她,示意她接。文鸢沉默了几秒钟,看着不断跳动时间的屏幕,把猫还给了梨子,接过电话。
那边也同样沉默着,过了几秒,文鸢先打破沉默:“你好。”
她跟魏知珩其实不熟,见面只有几次,除了恐惧也还是恐惧,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天不见,这么见外。魏知珩这会儿人在达更山脉的村镇里,七八辆车,一架直升机停在大道边,四周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等着接应今天亲自赶来看地合作的阿善力。
“你要进书房做什么。”魏知珩掐着烟,雾气熏得眼睛微眯起。
“听见里面有鸟在说话,好奇。”
听筒里传来轻声一笑,飘来低沉好听的磁音:“运过来的玩意儿很多,你可以随便碰,死了就死了,都是钱堆出来的娇贵东西。”
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文鸢有些意外。这几天她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魏知珩也没找过她,或许是通过芙姐知道她活动近况,所以不需要直接联系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鸢听出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一般人开心的时候也会比较容易答应要求。
别人不知道,魏知珩看起来就是。
犹豫了一下,文鸢开口:“你今天心情好吗。”
有些僵硬,但好歹是句关心,也不抵触他了,魏知珩愉悦扬了眉毛:“还行,怎么?”
“可不可以给我一部手机,我保证什么也不干,真的!”文鸢急切地攥着手机保证,甚至隔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竖起叁个手指,”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的军队,就算我报警,也没有用,对你没有威胁的。”
“不行。”魏知珩冷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拿手机是为了想办法找那个要死不活的未婚夫。
文鸢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她没泄气,问他:“那我可以看电视吗?或者是报纸,我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很无聊。”
泰国的地方台每天都会报道曼谷的大小事件,文鸢有时候无聊会调频道看,这算是一个大新闻,涉及了公众人物,一定会有曝光度的,这样,就能从新闻里知道一点细枝末节近况。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过什么也不知道。
魏知珩知道她要干什么,呵笑,也不瞒她:“想看就看,他命大,还活着。”
电话里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文鸢没说话,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大脑,握着手机的动作轻颤。
男人的耐心不多,瞧着那边没反应,那就是听见了这个要死不活的未婚夫没死,心里高兴呗,还能是因为什么。活着倒是活着,怎么个活法他就不大关心了。
“还有事?”声音冷得吓人。
文鸢吓得一抖,直接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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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珩皱了下眉,时生过来敲窗户,指了指弯路过来的叁辆车:“阿善力来了。”
泥巴路被车轮一滚,四处灰尘,魏知珩挥了挥鼻尖,等对车下来的人与时生交接。叁分钟后,两拨人手谈完,时生冲车内人做了个手势。
车门缓缓打开,显露出一条笔直修长的腿,再是那张俊雅漂亮的脸。
不知是不是缅军政府里效命久了,身上还是那股正规军的气派和习惯,不像其他几个特区的司令,穿着随性,魏知珩去哪,都是一身笔挺的军装。
阿善力分了支烟给时生,时生推却,委婉表示自己不抽烟。
看见车上下来的男人,阿善力哎哟一声,快步过来。今天没盘着那串不离手的佛珠,大约也怕死,烫金的沙滩外套下,穿着件防弹衣。魏知珩瞧了瞧,他身后七八个雇佣武装,问他是不是不信任他,怎么过来还穿防弹衣。
“哪里,我去哪都穿。”说着,朝他推烟,“你知道,我年纪大了,做点买卖赚钱不容易,人死了,什么都打水漂,当然就惜命。”
魏知珩笑了下。
达更山位于佤邦北部临孟邦山脉的大山深处,交通不便,地势险峻,毗邻周遭几座山脉,海拔有千米之高,丛林路错综复杂。仰头就是黑压压的山,平常上山的车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他不是没来过,每到罂粟成熟季节,达更山底下会停满车子,四通八达的武装部队过来带路,山上交易,收购大烟。虽说这些只是散客,但跟猜颂签地约那几年,基本隔一年会亲自来看看收成。阿善力瞅着他身后的直升机,说他准备还挺周全。
“我以前跟猜颂来看地可没这待遇。”
别说直升机,一下雨,车子开不上去,只能骑大象蹚水,驮着马上山。
这里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九几年的时候,阿善力来过一次,那会儿比现在更落后,佤邦特区经济在蓬勃发展,唯独把山区里的人忘了。下个山要半天,又没电没水,喝水还得储存,全看天气吃饭,生活基本的用品都得拿生烟膏下山在集市区里换。
十几年过去,其实这片佤族人的土地也没涉世多少,但相较于以前,现在更多人下了山跑到泰国、仰光几个发达些的地方罢了。不过好歹是慢慢在山下开拓了条土路,不然进山,还得坐大象渡河,骑马上去,赚两分钱,屁股受罪。指定网址不迷路:seyazhou8.
魏知珩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也别客气。
直升机到达达更山顶的村落。
阿善力下机,睁了睁眼。山顶的部落村还剩二叁十户人家,石棉瓦的房顶,吊高的角楼,除了几个跑来跑去光着上身的小孩儿,就是孟邦人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武装,抱着枪四处巡视。
“司令。”几个领头过来敬礼,“里面都收拾好了,沙鲁将军马上过来。”
话落,沙鲁从茅草屋顶的竹棚子里走出来,一见山上的人,扔了正打磨的手枪,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也跟着喊声:“魏主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魏知珩不管罂粟地的种植,只管守矿山,基本不来山上,这片达更山地头一直是沙鲁的武装部队驻扎守着。沙鲁和阿善力见过一两回,相互打了个照面握手,就把人往里屋请。
和村民居住屋不大相同,这里设了两个关卡禁止闲杂人进来,里头单独开的院子里视野开拓,竹子盖的走廊凉亭后方是一大片的平原土地。
倒了几杯山茶,沙鲁向他汇报了今年的收成情况。
现在虽然和政府军签订了铲除罂粟的协议,但离正式下发通知还有一些程序,所以执行得没有那么迅速,还保留了部分的罂粟地。
阿善力坐在亭子里,看向平原那几十亩地,有一半都已经种上了拔高的玉米,见到了苞果。整片区域黄绿相接,与一旁开始凋谢花朵的罂粟果形成了割裂对比。
“我记得前两年这儿是种满的了。”阿善力问,“什么时候拔的?今年?”
沙鲁说:“上一年就拔了不少,政府军催得紧,不拔能怎么办?山上的村民都跑下山去了,说政府军给分配活干,不用躲在山上种烟膏,这些人年轻些的都走了,光剩些老弱病残。”
阿善力摸了摸下巴,看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魏主席,带我去采收的罂粟地看看没问题吧?”
“当然。”魏知珩扬了扬下巴,让人带路开车。
采收的那一块平原地距离村子不到两公里路,专门开出了一条叁米宽的车路。等下了车,阿善力伸了伸腰,看着自己包下的地盘,现在刚好是采收的季节,地里二十多个村民正弯着腰干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毒辣,山上的村民只戴着一顶草帽,皮肤晒得黝黑,烟农们常年劳作的双手被黑色的烟膏染出一层层洗不掉的黑墨。因为政府军征人,把年轻人都带下山,现在劳作的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并不认识过来的人,只知道车子来了,就是烟商和监工的长官。论人,也只知道山上的沙鲁将军,不管其他人是谁。
阿善力走下罂粟地,烟农们擦头顶的汗,看见一群人乌泱泱地下来,停下了手里的事,疑惑两眼,看见沙鲁后,佤语混着边境云南话喊声沙鲁将军,问他是不是带着烟商过来看地了。
沙鲁挥挥手,让他别废话,赶紧干活。
阿善力看着已经销掉一半的罂粟地,背着双手心中唏嘘,这些人当真是有钱都不知道赚。
他笑呵呵地扯这回来办的正事,指着那一大片已经凋零花瓣的罂粟地:“以前这一块我记得是种满了的,沙鲁将军,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种这些东西?”
“因为高收益,低风险是不是。”
不顾沙鲁张开的嘴,阿善力自问自答。
魏知珩磨开脚底的泥土,这儿前两天下了雨,即便现在出太阳有些低坑区域也依旧粘稠。听完阿善力的话,魏知珩歪了下脑袋,觉得好笑。
确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界上叁大暴利贸易,石油、军火以及毒品。
而鸦片主要原产供应的叁个区,金叁角,金新月,白叁角南美。
金新月位于印度阿富汗交界,货走欧洲外销,白叁角在南美洲五国,货就近走美洲兜售,金叁角在老、缅泰叁不管区域,则供应亚洲地区。
阿善力对着两人侃侃而谈。
但交易的货并不死板固定,流通性大,一种纯度的货要是受欢迎,客户会换一个供应商,也就导致鸦片流通渠道会在这几个区域轮番周转,市场会变。但这并不妨碍,金叁角的供货在叁大区域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位置。
阿善力看见他笑,侧头向沙鲁说了句话,沙鲁带着手下转身往远地方走了,他则继续说道:“你知道,欧洲人的钱最好赚,拿货价比其他地方的利润高叁个数,同样的货,卖给这群鬼佬,按照等比的汇率抬价,一块钱,平等收他们一美金,就像500泰铢的东西,卖给他们500美元,你说是不是赌博一样的暴利?”
经过层层中间商的转卖,原本应该按照克数兜售的昂贵利润货,在源头却十分廉价,甚至只能填补一个温饱。一亩地也只有不到两百美金的收成。生活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刮下来的每一层大烟,在外面价值有多么昂贵,甚至是哄抢。这些人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地种植,换取微不足道,不到十分之一的薄弱补贴物资。子子孙孙皆是如此。
而金叁角之所以能够成为叁大供货渠道之一,除了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外,最大的是优越的地理位置,山面环山,位于泰、缅、老挝交界处,这里大小武装不计其数,不受法律的约束,毫无人性秩序,有枪就能站脚,混乱不堪。
因为混乱,无所束缚,所以轻而易举就能滋生出来恶花恶果。人类生存没有绝对的条规,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的活法各种各样,在外面,罂粟代表罪恶,可在这里,是他们得以活下去的必需品,是子孙后代赖以生存的环境法则。
魏知珩听得发笑,钱就像毒品,是个让人上瘾的东西。在这里的军阀通过种植罂粟,用最小的风险,赚取巨大利润,没人不希望自己口袋里鼓鼓囊囊地,毫不费力地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善力,你够胆,把自己的底告诉我,不怕我断了你的财路,自己造工厂卖货?”魏知珩说得半分认真。
这个问题当然是着重考虑过,可他也清楚魏知珩并不会这么干,每个销售商出的货不一样,哪怕是同一块地里出来的大烟,也不能提出和他一样纯度的毒品,他每年花高价钱砸钱投资的化学公司以及名下的化学工厂,研制加工的程序都十分严苛,并成分、用量保密。这是阿善力和别人价钱不一样的路子,凭他的货纯,才敢卖高价。
魏知珩哪怕自己开工厂,也没办法把货卖出一样的价钱,甚至拉低市场。而他,没了魏知珩,也只不过是换一换供货商的问题罢了,只是稍微麻烦点儿,需要重新谈价钱,找一个稳固的源头工厂。
“魏主席,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阿善力说,“相辅相成的利益合作才能走得长远嘛,眼光放宽点,大家有钱一起赚。”
过了一会儿,沙鲁走了回来,手里头多了个东西。一张协议条。是当初阿善力亲自上达更山与猜颂签下的押地金,总共两千万美金,让沙鲁的武装部队管制这片罂粟地。
阿善力说当初与猜颂的合作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关系,就算换了新主席也是如此,钱照给,还可以往上提。
魏知珩并没接,转过身去看地里饱满的罂粟果,似乎也在思考他提出的建议。阿善力见状,说今年天气不错,能不能看一看地里结的果子是不是比去年要成色高。
沙鲁切下一颗罂粟果,拿刀划开,递给两人看:“今年天气还不错,种的果有半个拳头那么大,流的汁水又多又白,平常一颗能出3到5克,这个起码刮出5克以上的生膏。”
上山前,魏知珩交代不要提签协议的事,这会儿,看着阿善力似乎还不知道今年山上是最后一批罂粟地,沙鲁也不说话,看着他左看右看他手上的罂粟果,然后夸了两句是个好东西。
魏知珩则没什么反应,有些嫌弃地探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过来。”阿善力招招手,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停下了手里的活,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见了他手里拨开递过来的水果糖时,愣住了,迟迟不敢接。
直到沙鲁用力拍了下他脑袋,大声斥责:“给你就拿着。”
“哦哦。”男孩儿一把抓过水果糖放进布袋里,和布袋混在一起的还有刚用罂粟叶子包起来的生烟膏,“谢谢。”
魏知珩睨了眼,沙鲁刚要把人赶走,被阿善力喊停,“怎么不吃?”
“我留给妹妹吃,妹妹还在家里。”男孩儿怯怯地说,指着土路的方向,“我带回去给她,她最喜欢吃糖了。”
时生口袋里有把糖,顺手就扔给他了。
男孩感谢地看着他们,黑搓搓的一双手合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把糖果放进布袋,说他叫小吉姆。
阿善力没让他走,叫他当着面刮烟膏,刻意看始终无言的魏知珩。小吉姆点了点头,把人带进里面一片还没采摘过的烟地。
他笑眯眯地介绍说,这里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鲜艳的颜色,罂粟花多各有不同,红的、偏紫红色的,白的,特别漂亮。
“这个花瓣掉完之后,中间的果子就是罂粟果,我们采摘一般用打磨锋利的刀片,在罂粟果上划出叁道划痕,然后让它留出白色浆汁。这些浆汁就是大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儿拿着手里的小刀片给他们演示,小刀划出叁条痕,被划开的地方,瞬间涌出白浆,随着时间过去,在几个小时后,这些白色浆汁就会逐渐凝固,变得黝黑黏糊。
他将已经变黑的生烟膏用刀片刮下来,多刮几个果子就能积攒更多,每个果子能刮出3-5克大烟。又从旁边扯了片罂粟花瓣,吐一口痰,让生烟膏和花瓣更有粘性,在手里盘着捏,捏成一团后拿塑料袋装好,放进布袋里。一半留着拿到集市上售卖,一半来供给沙鲁的部队。
“这个生烟膏可以直接抽的。”为了表示感谢,男孩儿从布袋里拿出一点已经凝固的黑色烟膏,展示在他们面前。
“沙鲁将军,我们今年收成好。”小吉姆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们明年还种吗?”
政府军下令,上一次来了好多人谈判,他们的罂粟地一下少了一半,收成少了,生活就更拮据。他们一年到头指望着一次卖烟膏换物资过日子,不种烟膏了也不知道沙鲁将军还会不会继续在这里帮助他们。
阿善力揉了下他脑袋,意有所指:“你想不想种?”
“想。”男孩儿点头,“我们只能靠这个过日子,要不然都会饿死的。”
“那你问问他?”阿善力指着魏知珩,“他是你们的大长官,明白不?他说能种,那就能继续种,谁都不敢拔你们的罂粟地。”
男孩儿亮澄澄的眼睛看向魏知珩:“大长官,我们明年还能种吗?”
沙鲁一脚踹过去问他乱问什么,男孩儿摔在地上,没有哭,还是直勾勾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知珩姿态傲挺,那身军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的就是大长官的气势,英明又神武,他从没在其他的长官身上看见过。
“就算不种也不会饿死你们。”魏知珩问他,“平常多久下一次山换东西。”
“买烟膏的人来了,我们就下山。”男孩儿从地上爬起来,说。
这会儿,达更山底下会停满车子,四通八达的武装部队过来带路,山上交易,收购大烟。就像现在这样,大一些的人物会由沙鲁将军亲自陪同。
“现在山下能换什么东西?”魏知珩又问,“你们还是拿烟膏换?我记得现在是有拿纸币的吧。”
小吉姆点头,又补了句:“有时候也不是,可以拿别的东西换,用纸币很少,他们还是收大烟,很方便,一杆秤就行了。”
山下的市场里,售卖用天平式的称,砝码各有不同,大部分用过去的银元,手枪,子弹,和啤酒瓶盖,这是下山的村民和山下烟商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而砝码不同,代表鸦片的成品好坏,在集市上,属于最低级的交易市场,是山上的人拿来换取基本生活物资的的地方。
没有钱,没有固定货币,他们就只有大烟是硬通货。哪怕是过去十几年,不发达的山区,也还是一样的习惯。
支出多了,也不会想着出去,而是提前预支第二年的大烟。看天气吃饭的日子,要是收成不好,交不上供,也会欠着,来年补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吉姆说他家里还有个妹妹,生了病,等着今年多余的烟膏带回去。
阿善力不关心这个,笑说:“老主席还欠着我一年的大烟,加上那两千万美金,沙鲁将军应该还记得吧?”
沙鲁点头,让他放心:“押地金还在,这点信用我们还是讲的。”
他看向魏知珩,想等个态度。前脚说铲除罂粟,后脚亲自带着阿善力上山看地,现在协议都签了,是种还是不种?亦或是说是在欺骗阿善力。
魏知珩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反而问小吉姆,拿烟膏回去做什么。
拿烟膏回去自然是给家里小的抽了。
要不说是政府军里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军官呢,沙鲁听完都笑了。
缅政府控制区经济发达,早就实行禁罂粟制度,对他们几个特区山上的生活哪里能有交流?外面是小车铁路飞机场,这里还过着原始部落的生活,吃饭看天气,喝水要去十几公里的地方挑,下雨多了就拿缸存着,没手机没通讯,下山靠两条腿,和一匹马,还得走个大半天,回来天都黑了。
不过,沙鲁看着小吉姆。发育不良的干瘪身体,不知道哪里捐赠的衣服穿得空空荡荡,也才十一二岁,有个妹妹撑死了不过八九岁。这里的村民是有抽大烟的习惯,没事就爱来上一口消遣,但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抽大烟倒是少见。
也有例外,那就是生病了呗。
果不其然,小吉姆对着魏知珩天真地说:“她生病了,不过没事的,抽一口大烟就会好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里抽大烟是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男女老少都会抽。小吉姆知道他们是不抽的,给解释:“就是用针穿过小拇指大的生烟膏,然后拿着在蜡烛上烤一会儿,装进烟杆子里,冒烟了就可以抽了。抽完了她就好起来了。”
时生听得皱起眉头。
山上都是佤族人,生病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抽一口大烟,治好了就治好了,治不好也不会请医生,山下没有诊所,更不可能有医院,要治病就要去城区。可他们哪里去过城区?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山下的集市,人人以为外面的生活过得跟他们一样呢。
“实在病得不行快死了,就会请魔巴念咒驱魔。”小吉姆说,“我妹妹福大命大,她肯定会没事的。”
在这里,拉牯族巫师被当地称为魔巴,他们相信魔巴有与死人通灵的能力,没有法衣没有法器,用鸡骨头、羊肝等占卜和咒语,杀牲畜来举行仪式驱赶邪神。甚至以谁猎杀献祭需要的猎物为荣。
阿善力听得也是笑,说他们这个地方挺神,也不说什么邪术,毕竟这群人已经跟社会隔开了,和原始人除了会说话没有区别。
魏知珩挥挥手让沙鲁把人带下去。时生看出他心情不佳,是因为男孩儿说的话。
孟邦的山头还有许多这样的地方,要想彻底根除罂粟不算是个易事,签了政府军给的条约,想真的治理起来,难。首先山上这群人温饱问题要解决。
先前实施的先铲除一半种玉米水稻效果一般,山上这么多,只能循序渐进,否则只能把他们都饿死。
现在倒是有500美金的补贴,一半供给驻守的武装,到烟农手里还需要再锐减,钱能换到物资得一步步来,更重要是修一条路。能把市场通畅起来,才能进一步改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猜颂就不管这些,只管自己口袋胀鼓鼓,哪里看得见别人饿得皮包骨。
小吉姆走后,沙鲁看到了吃饭的点,让人别在地里呆着,大太阳晒得要死,进屋子里谈,酒和饭菜都备好了。
吃过饭后,本以为提的要求都不会给,谁知这些人执行命令的动作很快,庄园里搬进来了她点明要的东西。
文鸢再次见到了在纱濂康养院的另一个男人,黑色的短发,单眼皮,模样俊俏,就是一脸凶相。赋生回过头来也瞧见她,一歪脑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心里嘀咕了声,挺享受。
也是,魏知珩对刚到手的东西总是会格外上心纵容,不在乎花心思养着,最好把人养成他喜欢的样子。
看看现在,文鸢站在那,又白又俊,身姿纤软,尤其这张脸,精致到和画里的美艳娃娃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文鸢不动,两个人在走廊上对视,直到芙姐吩咐完房间里的人,跟上来,看着两个人似乎认识,问了句:“文小姐,怎么了?”
赋生收回视线,往魏知珩的书房走。文鸢没走,那只鸟还在里面,听梨子说,赋生来了那只鸟就会遭殃,她心下一惊,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只乌鸦对她还算温和,那时打开门后,停止了骂人,谁都不瞧,只盯着她。一身黑黝黝的,连眼睛也是黑的,笼子里装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
乌鸦一见她,歪着脑袋跳来跳去,嘴巴咕嘟着听不懂的话,等走到面前,乌鸦低头,拿嘴喙叼起一枚最方正的钻石丢到她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梨子解释:“它开心了,碰到喜欢的人就会这样。”
文鸢捡起钻石还给它,结果乌鸦还是会丢,她只好放在一侧的桌台。最后乌鸦不愿意离开别的地方,只想待在书房,也就没挪地方。
思绪被书房里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准确说,是鸟叫声拉回神。乌鸦叫得尤为痛苦绝望,像遭受了奸人毒手。
“蠢货——蠢货——出去——出去!”
芙姐同样吓得不行,紧绷的脸终于露出其他的情绪。赋生每次一来,都会和这只乌鸦吵架拔它的毛,恶狠狠地威胁她们不许把事情说出去。
两人相视一眼,被听见惨叫赶来的梨子推开空隙,挤进书房里。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等两人走进去,看见的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安详样。梨子几乎要哭了,不敢说话,抖着手抱着鸟笼,生怕乌鸦死了。要是乌鸦死了,她离死也不远了。
反倒是赋生,拿着文件直接走出去,没有任何抱歉。
两人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好吗。”等气氛安静一些,文鸢问正在抹眼泪的女人。
梨子哽咽两声,通红着一双眼,很是可怜:“没事,我….呜,没事!”
眼泪如同决堤涌出,赋生不但骂乌鸦,连带着把她也骂了,骂她丑,什么桃子苹果香蕉的,让她滚远点。梨子觉得自己就算没有那么漂亮,至少也算是清秀,可是去被他贬低得一文不值,自己又不敢反抗这个脾气不好的长官。
赋生真的会拔枪把她杀了。
女人抱着笼子,越说哭得越伤心,笼子里的乌鸦被她聒噪得不行,拿嘴啄她,越啄,梨子哭得越厉害。
连乌鸦都欺负她,亏她还天天照顾它,不讲人情的烂鸟。养到一只烂鸟!
文鸢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里的人,包括魏知珩在内,看起来,都不像正常人,脾气各有特色。
“梨子,别哭了。”文鸢递了张纸给她,“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眼泪说收就收,梨子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她:“真的吗,我可以偷懒吗。”
芙姐顿时严厉起来,打理庄园的事是她来办,赋生走后,她的威严再次提起:“还不赶紧出去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梨子抽抽噎噎从地上起身,把笼子放在桌上,收拾着地上飘散的鸟毛,委屈得很。
文鸢不想多管闲事,转身往大厅走。
楼下,赋生竟还没走,身边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拿出来的文件夹在臂弯,背着身打电话。
文鸢脚步停在楼梯口,仔细地听着。
隐隐约约飘来:“新主席、摆宴、正式”字眼。
声音越来越远,赋生坐上了车子出去。
新主席,是魏知珩,摆宴恐怕就是要给他坐上位的仪式。但文鸢对这些并不关心,她的思绪全在楼下的电视上,巴不得魏知珩忙得昏天暗地,最好一辈子都别想起她。
电视打开,在芙姐的监视下,连看哪个台都被盯着。
遥控器摁了几下,梨子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放在桌上,趁芙姐不注意,偷偷地看。
屏幕最终还是跳转到国际频道,曼谷的地方台。她目不转睛地看了半小时,芙姐也没说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足足一小时,文鸢整个人如坠冰窟,新闻根本就没有一丝报道关于那场意外的绑架案,所以到底是事情没有报道,还是根本就没有受理案件?魏知珩骗了她是不是。
金瑞生死未卜,她这几日睡梦中都会惊醒。不敢想,害怕金瑞会死,会是Kari一样的下场,如果他死了,自己活着的希望也没有了。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蜷缩在沙发上不安地哭泣。芙姐扭过头叹了口气,抬手摁下了换台。
眼泪从指缝中湿濡流出,胡乱地淌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金瑞抬手拽掉了困住了她20年的牢笼,露出了晴空万里,让她也看见了,外面,原来是阳光明媚的世界。
文鸢无法想象,倘若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行尸走肉。
所以,金瑞啊,你会活着吧。
你要活着啊。
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鸢是在半个月后见到了魏知珩。
吃完了饭,看电视看新闻已经成为了她的必须活动,每天看叁个小时,因为时政、娱乐新闻播报总共叁小时。
今天看完了,文鸢走到庄园外的花园中。她吃得不多,吃不下,只能强撑着往下咽,嗓子比胃还要难受,又苦于芙姐的要求,说魏知珩不允许她瘦一斤,回来要检查,所以没有人敢懈怠。就连吃饭也要一口一口看着吞下去,哪怕文鸢吃完了后又因为心情不好反胃在卫生间里吐了个干干净净,出来还是要求她继续吃。
吃一顿饭,像在上刑。
这也就导致一周的时间,体重不增反减,文鸢脸色失去了原先的红润气色,一双玻璃球似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对视时,宛若空洞的,毫无灵魂的娃娃。
芙姐看着她蹲下身子在花园里摸着今天送来的还带着露水的爱莎玫瑰,不说话,只是拨动着花瓣,采下一支,一瓣一瓣地剥落。
花随着喷泉的水波凋零飘散,然后沉没。
车子开进来的时候,文鸢已经在外面呆了叁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在听见汽车响声后,身体剧烈地反应,转身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什么,也许是怕他会来找麻烦,又或者….又或者是怕,怕什么呢,是女人对男人逼压的那种天生恐惧。
黝黑的车窗内,一脸见鬼落荒而逃的身影格外刺眼,魏知珩没什么表情,视线扫到刚才女人呆过的地方。地上全是被摘掉的花瓣。
他这会儿,心情算不上差,也没有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知珩心情不好的时候其他人也不会好过。时生没说话,将车停在庄园新修建的地库中,开门,看着他脸色极差地走出来。
倒不是因为楼上的女人,匆匆赶回来是为另一件事。
新主席上位,各方特区邦的领导人过来祝贺,事情进展地顺顺利利,赋生这半月一直代理处理猜颂余下的势力,一个个清理,边缘化。毕竟是跟了几十年的兄弟,不能一时半会儿就接受新主席上位的事实。
除去当初签下字那一批大山头的武装部队,一些刺头,没被踢出局的,都不太服气。要自立武装,要搞内战冲突。
魏知珩从达更山下来后,始终没有给回应,打来电话也是模棱两可地糊弄,让他先把押地金打过来才能办事。看着斯斯文文,做事匪气。
上了楼,最里间的房门紧闭,一丝缝隙也没留。就如同房间里的人一样,直白地抗拒着任何外来者。
魏知珩只看了一眼,解了袖口,带着赋生、时生几个人走进书房,基本是原部队骨干,开了一小时才出来。
赋生着手开始安排新主席接下来的一场宴会名单。是先前沙鲁准备的,说是把各地山头的武装部队都聚集在一起,巩固魏知珩的地位。吃吃喝喝把事情说开了,什么不好弄?都是一起赚钱的兄弟,没人会跟钱作对。
说得还挺好听。
书房里剩下男人独自坐在皮椅上闭目养神。他人在老挝、泰国,连续半月的连番周转处理跟政府军协议的事情,看山头的罂粟地,了解地况,看看还有多少像达更山的地皮,一共还有多少没收拢的部队。
休息了十分钟,他蓦地睁眼,觉得无聊,想去逗逗自己养的新宠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门把手传来响动,床角的人惊恐地转过头,她明明上了锁,突然又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地盘,有钥匙。这扇门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果不其然,门一打开,露出了那张温润俊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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