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温朵是在一阵温暖而坚实的包裹感中逐渐恢复意识的。
后背紧贴着一片温热的胸膛,强劲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间,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圈禁在专属领地。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指尖很快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屏幕。
按亮一看,七点多。
还好,不算晚。
温朵松了口气,今天还有好多筹备工作要做呢,可不能赖床。
她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在他的臂弯里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季淮深沉睡的侧颜。
平日里那双深邃锐利、总是带着锋芒的黑眸此刻安然闭合,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鼻梁高挺,唇线分明,此刻因为放松而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竟将那冷硬的轮廓渲染出几分罕见的柔和与温柔?
温朵看得有些出神。
她很少有机会这样仔细地、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睡着的季淮深,收敛了所有迫人的气场,像个......嗯,人畜无害的俊美青年。
毕竟季淮深还得再等一天,才会三十岁呢。
三十岁之后,应该得管他叫.....大叔吧!
温朵偷偷笑了一下,随后板起脸。
还是算了,季淮深本来就对年龄敏感,要是叫大叔,他可能得自闭。
她看了他好几秒,才想起自己的“宏伟大业”。
对,派对!
礼物!
不能再耽搁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实施“逃离计划”。
先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抬起。
那手臂沉甸甸的,充满了力量感,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成功移开手臂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掀开被子一角,赤着的足尖轻轻点地......
整个过程堪称无声无息,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直到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温朵才捂着胸口悄悄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床上依旧“沉睡”的男人。
完美!
成功起床!
她蹑手蹑脚地走向浴室,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内外空间。
就在门锁合上的轻微“咔哒”声响起的同时,大床上,那双原本紧闭的黑眸倏地睁开。
那里哪有半分刚醒时的迷蒙?
一片清明深邃,甚至还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
温朵洗漱完毕,轻快地走出卧室。
城堡里的佣人们早已开始忙碌,正按照她昨日在平板上勾勒的初步方案进行布置。
香槟色的气球已经充好大半,堆叠在厅堂一角,如同柔软的云朵。
她环顾四周,仔细核对着脑海中的设计图,时而点头认可,时而上前几步,轻声指点着装饰品的摆放角度和丝带系扎的方式。
“这个花环再往左偏移一些,对,就是这样。”
“气球簇的密度可以再增加一点,层次感会更好。”
季淮深走出房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的小妻子穿着柔软的家居服,乌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正踮着脚尖,认真地调整着一个水晶摆件的位置。
阳光勾勒着她认真的侧脸,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他缓步走近,从身后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忙多久了?吃饭没?”
温朵注意力还在装饰上,含糊应道:
“等一下嘛,我不饿,等他们把这个弄好。”
季淮深垂眸看她这副全然忘我的小模样,深知她一旦专注起来,肯定又会敷衍三餐。
他不再多,只对旁边的佣人微微颔首示意。
不一会儿,精致的早餐便被端了过来。
季淮深接过餐盘,一手端着,另一只手用银叉叉起一小块嫩滑的炒蛋,递到她唇边:
“张嘴。”
温朵正想指挥佣人调整吊灯上的缎带,下意识地张口吞下,嚼了两下咽下去,立刻指着上方:
“对,就是那个角度!固定住就好!”
说完,很自然地又微微张嘴。
季淮深眼底漾开笑意,从善如流地又喂了一口培根。
于是,城堡大厅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尊贵无比的男主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女主人身边,耐心十足地一口一口喂食。
而女主人则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继续指挥。
等客厅的初步的布置大致完成,竟然已是中午。
温朵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坐在餐桌前享用迟来的午餐时,却忍不住托腮叹了口气。
“怎么了?”季淮深优雅地切着牛排,关切地问。
“还是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好。”
温朵戳着碗里的食物,小脸垮了下来,眉宇间染上轻愁:
“愁啊.....!”
季淮深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温柔地凝视她:
“说过了,你送的,什么都好。”
“说得容易!”
温朵嘟囔:
“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才更想送最好的、你最想要的啊。”
季淮深看着她真诚又苦恼的模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他沉吟片刻,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底掠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那么,如果我提一个小要求呢?”
温朵立刻抬起头,眼神充满期待:
“什么?你说!”
季淮深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磁性的蛊惑:
“礼物就是......后天晚上,一晚上不睡觉,行不行?”
温朵先是一愣。
什么意思。
一晚上不睡觉?
随即,温朵突然反应过来。
后天晚上,他们就要......
所以,这里说的一晚上不睡觉,那就是......
做一晚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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