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

而他似乎毫无察觉，说完后，微微鞠躬，优雅地转身离开。周围的客人也毫无反应，仿佛刚才听到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语言。

只有我，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噪音。

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每一次侍者过来，我都紧绷着神经，但他再开口时，又恢复了正常的英语。刚才那一幕，仿佛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回家的路上，我刻意观察周围。又发现了几处微小的不协调：一个路人的影子在路灯下短暂地分成了两个；街边广告牌上的模特眼睛眨动的频率完全一致，精确得可怕；一辆汽车的引擎声听起来像是循环播放的采样音频……

这些“错误”微小而短暂，转瞬即逝，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甚至会下意识地忽略掉。

但在我眼中，它们如同雪白画布上突然出现的霉点，无比刺眼。

我的权限，我的肆意妄为，正在让这个世界“掉帧”，正在磨损它运行的底层逻辑。

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坚固。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如果我再继续下去，会不会有某个修改，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更严重、更无法挽回的……崩坏？

删除记忆带来的空洞感再次袭来，混合着这种新生的、对未知的恐惧。

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公寓里，却感觉自己站在一座即将融化冰山的顶端。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由冰冷代码构成的黑暗深渊。

成神的快感，早已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正在不断蔓延的……

失控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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