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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这玩意,够我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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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婚宴,掌勺的大师傅得用那种直径一米多,厚实沉重的大铁锅翻炒。

村里人没那么多的油盐酱醋讲究,全靠火候足,舍得放肉!

而对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肚子里难见几星油水的乡亲来说,能吃上管够的荤腥,那就是天大的满足。

是能记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体面!

七九年土地才刚分包到户,粮食尚且精打细算着吃,更别提肉食。

家家都恨不得把过去的工分嚼碎了换成糊口粮,一天两顿稀粥杂粮饼子是常态。

县城里都吹不起“万元户”的风,改革的声音刚刚从广播里钻进来,落到他们这关外苦寒之地。

一切还裹着小脚,谨慎得很。

能吃顿饱肉,就是过年的盼头。

山风在耳边呼啸,卷起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

陈冬河脚下生风,心情松快,甚至还哼起了不成调的东北小曲,粗犷的调子飘散在空旷的山林间。

当他拖着爬犁走到老林子边缘时,脚步却猛地一顿,警觉地侧耳倾听,目光锐利地投向西面偏南的山坳方向。

就在刚才,夹杂在风声中,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呼喊声!

那声音飘忽不定,像是被风撕碎了。

是错觉?

他屏息凝神,山风卷着雪粒吹过林梢,呜呜作响,如同鬼哭。

那点声响又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冬河在原地立了片刻,极尽耳力去捕捉。

山野重归一片死寂,只有老林深处传来的,原始而幽深的松涛声。

他蹙了蹙眉,摇摇头,或许是自己神经过敏,连日狩猎的神经还未放松下来。

他重新拉起爬犁,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村口方向走。

麻绳深深勒进肩头的棉袄。

在老林子的边缘,他从空间里放出了那头死沉的大炮卵子,又搭上一只肥狍子。

把自制的简易爬犁塞得满满当当,像座移动的小肉山。

近千斤的重量,换作旁人,在这深雪壳子里寸步难行。

但陈冬河凭借着系统滋养的强横体魄,双臂较劲,绳子在肩头绷紧如弓弦,一步一个深坑,硬是稳稳地拖着往前走。

脚底利用雪面的硬壳向前滑溜,速度倒也不慢。

刚转过山坳,就看见村口那颗虬枝盘结的老歪脖子树下,蹲着个人影,裹着臃肿的破棉袄,正跺着脚取暖。

“冬河哥!你可回来了!”

刘二强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跳起来,拍打着棉袄上沾的积雪,小跑着迎上来。

等看清陈冬河身后爬犁上那只小山似的野猪,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张得能塞进拳头。

“我滴个老天爷!这……这这真是大炮卵子啊!”

他激动的声音都劈了叉,在空旷的雪地里传得老远,带着回音。

陈冬河笑骂了一句,顺手一巴掌就呼在他后脑勺上,厚厚的狗皮帽子发出闷闷的响声:

“喊啥?怕村里听不见?不就是头长疯了的野猪么。肉多倒是真格儿的。拿去收拾了,明天席面上的大荤就指着它了!”

他拍了拍野猪冻得梆硬的脊背。

刘二强揉着脑袋,转过头,眼神里又是敬佩又是自嘲:“冬河哥,听你这么轻飘飘一说,我都感觉自己快成废物点心了。就这玩意儿,搁我身上,够我吹一辈子牛的!”

陈冬河嘴角勾起坏笑:“不服气?那好说,下次进山,还带你?”

刘二强脖子一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棉帽耳朵跟着直晃荡:

“不去不去!说啥也不去!我还等着娶媳妇传宗接代呢!等啥时候有了一儿半女,断了念想,再去跟你见世面……”

他嘴里嘟囔着,眼神里却还有那么点不甘心的小火苗在闪,偷偷瞄着那巨大的野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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