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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娇气宝迷上了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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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叠着几匹厚实的棉布,藏青和深灰的,正是男子穿惯的颜色,想来是给陆宴准备的。

还有几包用油纸裹着的东西,拆开一看,是上海的蝴蝶酥和奶糖。

“还有吃的!”凌安安拿起块蝴蝶酥塞进嘴里,酥皮簌簌往下掉,甜香漫开时,眼眶突然有点热,离家这么久,还是母亲最懂她的心思。

陆宴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悄悄扬了扬。

“我去把缝纫机搬进屋。”他撸起袖子,刚要动手,就被凌安安拦住了。

“我来吧!这小型缝纫机,我能行!”她拍着胸脯,还没等陆宴阻拦,她刚抬起,就被重量坠得一个趔趄,逗得陆战霆低笑出声。

“还是我来。”他弯腰将缝纫机抱起来,轻轻放在屋里靠窗的桌子上。

凌安安立刻凑过去,踩着踏板试了试,“咔嗒咔嗒”的机器声响起。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了!”

凌安安随即想起来,这几天看着陆宴回来时的军装袖口被磨得有个窟窿,破破的。

赶忙把他换下来的军装,找出来拿在手里。

“我用缝纫机给你缝。”她把军装铺在缝纫机上,找出块颜色相近的厚棉布,比划着裁剪。

“我妈寄来的布够结实,缝上能再穿两年。”

陆宴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看。

她的手指纤细,捏着剪刀时却很稳,剪布的动作不算熟练,却透着股认真。

“你去歇着吧,一会儿就好。”凌安安头也不抬地说,脚下踩着踏板,机器“咔嗒”作响,针脚在布上跑成整齐的线。

他没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她缝补。

她偶尔会被线头绊住,蹙着眉低头去解,像只认真的小兽。

有次针扎偏了,戳在指腹上,她“嘶”了一声,把手指往嘴里含了含,又接着缝,半点没耽误。

等快要睡觉的时候,衣服也缝完了。

补好的军装放在桌上,肘部的补丁用双线缝了加固,针脚齐得像尺子量过的,边角还巧妙地收了个小褶,看着竟比原来还精神些。

“你试试?”她把军装递过来,眼里带着点期待。

陆宴穿上身,大小正好,肘部的补丁也很好,不硌得慌。

他抬手活动了下胳膊,布料结实,针脚扎实,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挺合适。”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有点哑。

凌安安笑得更欢了,自己在这里,终于不再是啥也不会干的,娇气大小姐了。

本来以前凌安安在家闲着没事,爱捣鼓缝小娃的褂子,现在更是迷上了用缝纫机。

白天李嫂来送午饭时,见着凌安安家里的缝纫机。

“哟,这从哪弄的缝纫机啊,怪好看的,花不少钱吧。”李嫂子走过去看着。

“嫂子来了,没花钱,从上海寄过来的。”

“怪不得,我就是这颜色的缝纫机我没见过。”李嫂看着她缝的衣服不停的夸:“安安这手巧的,缝的可真好看,这玩意我的弄不来!”

凌安安开心的笑着“嫂子要是有要缝的衣裳,尽管拿过来。”

“那感情好,快,先吃饭,待会凉了。”说着,李嫂就乐呵呵的回家了。

这天傍晚,陆宴训练回来,刚进门就被凌安安拽到炕边。

她献宝似的举起件叠得整齐的衣服:“你看!我给你做的衬里!”

是件军绿色的夹袄衬里,用母亲寄来的细棉布做的,针脚密实,领口还巧妙地收了个小弧度,比部队发的粗布衬里精致多了。

“试试合不合身?”她仰着脸问,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陆宴接过衬里,指尖触到棉布的柔软,心里像被温水泡过。

他脱了衣裳,把里衬套在身上,大小正合适,棉布贴着皮肤,暖乎乎的,比任何衣服都舒服。

“正好。”他低头看着她,喉结动了动“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

凌安安得意的哼了一声“有什么是本小姐不知道的,没见识。”

其实她是趁他夜里睡着时,悄悄用软尺量了他的肩宽和身长,记在小本子上,裁布料时改了三次才满意。

陆宴见她带笑的脸,没戳破她,只是把里衬叠好放进衣柜,小心地压在最上面。

“以后别总坐着,累着腰。”

“知道啦,土包子。”她嘴上应着,转身又去翻布料。

“我还想给你做条棉裤,用新寄来的驼绒填里子,保准比你现在穿的暖和。”

“好了,听我的,别做了,做了一天了,对眼睛不好,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陆宴拉着她的手,把缝纫机的布料收起来,凌安安只能作罢。

夜里,凌安安睡得沉,陆战霆却醒着。

他借着月光看她放在枕边的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尺寸。

还有几行娟秀的小字:“肩宽一尺三,身长三尺一,裤长二尺八……”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像他军帽上的徽章。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像碰到了她藏在针脚里的心意。

第二日,陆宴走的时候,专门叮嘱了凌安安,不准再想着给他做棉裤的事情了,凌安安迷迷糊糊的应了。

结果等傍晚陆宴训练结束回回家属院时,在自己院子门口就听见了缝纫机的声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推开院门,果然见凌安安坐在缝纫机前,正往裤腿里塞驼绒,鼻尖沾着点白绒,像只刚偷完棉花的小耗子。

“回来了?”她听见开门声,抬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你看这驼绒,可软和了,填进去肯定暖和。”

陆宴走过去,替她拂掉鼻尖的绒絮:“别填太多,不然穿起来笨重,训练不方便。”

“知道啦,我有数。”她把他的手打开,又低头忙活:“再缝几针就好,你先去洗手。”

他没动,就站在旁边看。

她的手指被驼绒蹭得有点红,却依旧灵活地穿针引线,机器声和她偶尔哼的小调混在一起,像支最暖的曲子。

等棉裤缝好,天已经擦黑了。

陆宴穿上试了试,驼绒填得不多不少,既暖和又轻便,裤脚还特意收了松紧,跑起来也不会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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