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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屁股摔成两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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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营长听着也不应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现在就想着赶紧把自己的职位给升上去,别的他都不在乎。

张翠花可是气个半死,恨恨的想着凌安安。

今天被人拒之门外还是她在家属院这么些年的头一遭。

自从凌安安来了之后,自己可是出尽了洋相。

既然她不想和好,那就干到底,她就不信了,一个娇小姐能一直得意下去!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顾兰兰不在,张翠花也消停了,没有往凌安安跟前凑。

她终于能腾出空来又开始做小孩衣裳给孩子爹做衣裳。

别的凌安安不敢保证,但是做衣服她还是行的。

这天午饭后飘起了又下起了一场雪。

凌安安把窗推开一条缝,指尖探出去,被冰晶一蛰,麻得直想哭。

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四个多月的腰身,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

陆宴天不亮就带队训练,临走放下一句话:“下雪别出门。”

可今天跟李嫂她们吃饭的时候聊起副食站有新到的鸡蛋,她想去领。

反正之前也不是第一次走下雨路了。

她穿着母亲从上海新寄过来的羊皮小靴,围了狐狸毛披肩,提竹篮悄悄出门。

雪越下越大,凌安安走出家属院小心翼翼迈猫步,嘴里念念有词:“慢点慢点,宝宝乖,妈妈给你买鸡蛋……”

话音未落,左脚“哧溜”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

“啊——”她短促尖叫,手臂在空中乱抓,披肩飞出,身体侧坐下去,顺着坡道“呲溜”往下滑。

竹篮先着地,“咔啦”滚出几米,雪花顺着衣领往里灌,冰得她眼泪当场飙出来。

“陆宴——”她吓得声音都劈了叉。

好巧不巧,她摔倒的坡底正是训练场。

一群刚跑完五公里的战士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裹狐狸毛的“雪球”直冲而来,最前面的兵吓得原地劈叉跳开。

凌安安滑着雪停在操场边缘,头晕目眩,肚子隐隐发紧。

人群安静两秒,瞬间炸锅:

“陆营长媳妇!”

“快叫卫生员——”

“别乱动她,孕妇!”

凌安安半坐雪地,掌心火辣,眼泪啪嗒啪嗒掉:“屁股……裂成两瓣了……”

战士们手足无措,围着一圈,谁也不敢伸手。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拨开人墙冲进来,肩上的雪花都没拍掉,单膝跪在雪地里:“安安!”

虽是开春,但跟冬天没什么区别,陆宴训练服被汗水浸透。

此刻却顾不上寒冷,大手小心地扶住她后背,声音低而急:“摔到哪?肚子疼不疼?”

凌安安一见他,情绪瞬间决堤,哭得更大声:“陆宴,对不起......我要是流、流产了,宝宝咋办啊!”

“胡说!”男人脸色发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冲周围吼:“让道!”

战士们唰地闪开一条通道。

雪还在下,陆宴抱着她一路小跑,热气在空气里凝成白雾。

凌安安窝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自查:“肚、肚子好像抽了一下……屁股没知觉了……腿还成,就是冷……”

“别怕,有我在。”他手臂肌肉绷紧,尽量稳当,免得颠到她。

营部卫生所里,老郑听完胎心,松口气:“母体没出血,胎心正常。雪厚缓冲了,尾骨轻微挫伤,不碍事。”

凌安安眼泪汪汪:“那就好......”

老郑笑:“不过这高跟靴子,雪天属实穿不得。”

她听完,抬脚就想把靴子蹬掉,又舍不得最贵的羊皮,只能瘪嘴看向陆宴:“陆宴……我错了,你别生气……”

男人沉着脸,蹲到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是我不好。”

随即起身,对卫兵吩咐:“拿双平底棉鞋来,这靴子雪不化别拿回来。”

凌安安隔着门听见,破涕为笑,小声嘟囔:“暴君。”

陆宴回身,替她掖好被角,声音低哑:“以后再下雪,别出去了,想要什么告诉我,省得你摔。”

她心头一暖,嘴角刚要翘,摔倒的屁股又痛得“嘶”一声,眼泪再次涌出来:“疼……你帮我揉揉屁股。”

陆宴闻耳根瞬间红了,瞥一眼门口,确定没人,他才伸手隔着被轻轻按在她尾骨处,动作笨拙却温柔。

凌安安哭腔里夹着撒娇:“轻点……我皮嫩!”

“知道嫩还乱跑?”他嘴上训,掌心却更轻,像怕碰碎瓷器。

炉火噼啪,房里只剩两人。

凌安安窝在棉被里,摸着肚子,小声和宝宝说话:

“乖,别怕,爸爸来了。”

尾音软软,带着一点哭过的沙,却全是安心的味道。

凌安安被抱回营部卫生所的消息,像雪一样飞遍家属院。

李嫂跟王大嫂都想往卫生所凑,却被陆宴一句“产妇需要静养”统统挡在门外。

屋里,炉火噼啪,药箱散着淡淡的酒精味。

凌安安趴在硬板床上,尾骨疼得一动就冒泪花,偏偏又耐不住冷,脚趾蜷得像猫爪。

陆宴把军大衣烤得微热,盖在她背上,自己只穿件训练短袖,露出一臂的汗碱和雪水。

“还冷吗?”他低声问。

凌安安把半张脸埋进枕头,呜咽:“冷……骨头里钻风。”

老郑掀帘进来,手里端着搪瓷缸,热气腾腾:“红糖姜茶,先祛寒。孕妇不能用药,只能靠这个发汗。”

姜块切得有大拇指粗,辛辣味冲鼻。

凌安安刚撑起身子,眼泪就被呛出来:“这么辣,要杀人呀!”

陆宴单手扶住她后颈,像抱猫一样把人圈进怀里,另一只手接过缸子,先吹了吹,嗓音低哑:“趁热喝,一口闷。”

“我会被辣哭的……”

“你已经哭了。”他一本正经,实事求是。

凌安安抽抽噎噎,就着他手里的缸沿,小心抿了一口。

辛辣瞬间炸开,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额头当即渗出细汗。

她“哇”地一声,把脸埋进他肩窝,鼻涕眼泪全蹭在迷彩布上:“辣死我了!陆宴,你故意报复!”

男人任由她蹭,掌心稳稳地端着缸子,等她缓过劲,又递到嘴边:“再两口,喝完给你吃糖。”

像是哄小孩,却出奇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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