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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出去之后,金栈微微愣。

别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皱起眉,如果真是被她说中了,事情就难办了。

自己不能知法犯法,去挖掘一些他不能挖掘的。

该怎么办?

天色已经黑透,办公室没有开灯,金栈盯着电脑屏幕柔和的背景光,陷入了反复的纠结和犹豫。

最终一咬牙,从备忘录里翻出网址,联系上某个一流黑客组织。

不说太多,只把江航的名字,出生年月日,以及“律法”两个字告诉他们,并且支付了高昂的费用。

身为法律从业人员,今后还想继续在这行干,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合上电脑,金栈看一眼时间,将近八点半。

他起身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去机场亲自接一位重要客户。

夜幕低垂的时候,才是这座城市拉开沉稳面纱,充分展现魅力的时间。

商务区白天挤满了高级打工族,晚上挤满了和摩天大楼霓虹光影合照的游人。

别说游人,金栈从考上大学来到这座城市,看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腻。

商务车驶出市中心,即将进入机场高速。

金栈正在闭目养神,手机传来动静。

出发前,他明明开启了静音模式,还能有动静,第一时间想到那个黑客组织。

拿出手机一看,是一封邮件,题目是“thetargetindividualhasbeenlocated”。

不会吧?

距离他下单只过去了半小时。

虽说是加急单,他查了那么多天都找不到的消息,他们半小时就找到了?

金栈纳闷着点开这封邮件。

一张触目惊心的图片倏然加载出来。

阴暗的房间,四处飞溅的暗红血液,以及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像极了恐怖电影的海报。

金栈不是刑事律师,禁不住被这血腥场景吓了一跳。

他不敢仔细看那些尸体,大致瞅一眼装修陈设,是很标准的东南亚风格。

继续下拉,跳出来一张官方表格。

金栈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查不到江航了。

那小子现在的国籍并不在国内,金栈只在国内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江航出生于香港,父母是做地产生意的,那些年的地产属于暴利行业,妥妥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

五岁那年,父母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危机,忽然变卖大部分资产,带着他移民去了马来西亚,定居吉隆坡,从事酒店业。

虽不如从前风光,但家底丰厚,日子依然过得滋润。

金栈从邮件的附件里,看到一些江航十岁时,作为年级代表在学校演讲的照片,以及参加华人商会书法比赛的一段短片。

能够瞧得出来,少年时代的江航有被父母悉心培养,性格开朗,笑容自信,未来可期。

但只过去一年,江航十一岁那年,他亲手使用一柄尖刀,残忍杀害了他的父母、亲叔叔,以及家中两个佣人。

被警方抓住时,江航拒不承认。

他指认凶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想杀他时,被他夺刀反捅了十几刀。

可凶手还是逃走了。

他情绪激动,要求警方立刻去排查。

警方的确在现场,找到了第三人存在的迹象。

但本案唯一的凶器,那柄尖刀,血液检测的结果,除了死者的dna外,没有其他人的dna。

凶案现场周围,也没有找到第三人的血迹。

刀柄部分,却只有江航的指纹。

警方合理怀疑,江航可能是重度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

他脑海里那些捅杀凶手的画面,实则全都捅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因为江航当时只有十一岁,根据法令,他被送到了庇护所羁押。警方向法庭申请了精神鉴定。

他又从庇护所,被移送至精神病院。

但在鉴定出结果之前,江航逃走了。

警局的官方文件上,没有写明他是怎么逃走的。

只说他思维缜密,计划周详,行动迅速,且具有超强的反侦察能力。

因此断定,那场屠杀属于蓄意谋杀,江航不存在精神问题。

根据当地法律,十岁至十二岁之间的儿童,只要评估他理解杀人的性质后果,就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警方将他列为危险系数极高的通缉犯。

十五年过去了,至今在逃。

金栈看完资料,脸色阴沉,嘴唇越绷越紧。

他现在怀疑夏松萝寄出的这封信,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他是不是在未来得罪了夏松萝?

这女人故意写了封信,寄给一个杀人魔,通缉犯,还说是警察。

就算他送信时没被江航给杀了,一个律师,和杀人通缉犯见面聊天,还送信?

一旦被拍到,他有十张嘴也讲不清楚。

他的前途将毁于一旦。

“停车!”

开车的陈助理被吓了一跳,忙靠边停车打双闪:“老大,怎么了?”

金栈关掉邮件,拨打夏松萝的微信电话。

响了好几声,夏松萝才接电话,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模样:“金律师,有什么新消息?你找到他了?”

金栈一句“你是不是在做局整我?”卡在喉咙里,忍了下来:“你在哪里?”

夏松萝说:“家里。”

金栈说:“方不方便我现在过去?”顿了一下,“不方便我也得过去,我必须和你聊聊。”

夏松萝说:“方便,你过来吧,我住在澜山境第三十二栋,你应该知道吧?”

金栈挂断电话,交代陈助理:“我临时有件急事要去处理,你自己去接郑先生。”

陈助理听见他通话了:“这、这行吗?郑先生是你耗费不少心思,才搭上的线……”

金栈根本不听:“现在没什么比见夏小姐更重要。”

陈助理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老大?你不会是动凡心了吧?”

不久前老大让他调查夏松萝,他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金栈根本没空管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此时的当务之急,必须和夏松萝讲清楚,将那份信退回去。

今后有关信客的事情,他必须坚决拒绝,那只臭鸟再多事,他就把它炖了!

下了车,金栈在路边打了辆出租:“去澜山境。”

……

夏松萝挂断电话,先打了个哈欠。

她太困,泡澡竟然睡着了,要不是金栈打电话,估计还能睡会儿。

从浴缸里爬起来,她走到淋浴喷头下面,冲掉泡沫。

关阀门时,不知怎么,“砰”的一声,浴室水管接口竟然爆裂,流水喷射而出。

夏松萝赶紧裹上浴巾跑出浴室,把水闸关了,然后通知物业,让物业通知工程部。

值班的物业是名女性,听出她一个人在家,问一句:“咱们工程部都是男人,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上一个对夏松萝动手动脚的醉汉,已经被她踹断了腿,结果却为此赔偿了一笔钱,把她气了好久。

她说:“那让工程部半个小时后过来吧,我刚好有个律师朋友很快到。”

物业说:“好。”

夏松萝换上家居服,吹好头发,扎起来,等着金栈和工程部的维修工上门。

说是工程部,其实就只有五个人,三个年纪大的上白班,两个年轻人上夜班,其中还有一个哑巴。

她都见过。

半小时后,门铃终于响了。

可视屏幕上,院落大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戴着一个旧旧的棒球帽子,头微微低垂着,摄像头只能看到下巴。

身穿工程部的蓝色工装,单肩背着一个绿色工具箱。

他不说话,只朝摄像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

是那个哑巴,夏松萝按下开门键。

大门开启,他走进院子里,夏松萝已经把房门打开了,拿了双酒店拖鞋给他:“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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