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盯着屏幕，等顾晚舟下一步指令。他知道她不会干等着。那种人，连躺平都要选最舒服的角度。

果然，五分钟不到，新消息来了。

不是文字，是个压缩包，命名极其接地气：《三年前那档子破事全记录.zip》

他点开，里面清一色全是视频、录音、聊天截图，甚至还有当时节目组的排班表和摄像机位分布图。

最绝的是，每份文件都标了序号和用途建议，比如：

【03-监控片段】→用于证明苏然故意走入镜头范围

【07-录音】→可剪成语音彩蛋放通稿末尾

【12-合同附件】→对比现节目组条款，凸显双标

陆砚之看得直摇头：“这哪是演员啊，这是法务兼舆情分析师兼职侦探。”

他正准备把这些资料分类归档，手机又震。

顾晚舟发来一条语音，背景音像是在车上，空调呼呼吹着，她声音懒洋洋的：

“我已经让林姐把c-3721调出来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明天录制现场，苏然肯定会演‘不小心’碰到我，然后哭着说自己压力大。你要不要安排个狗仔，假装路过拍两张？”

“你想让她自导自演翻车？”

“不然呢？”她轻笑，“她不是爱立清纯人设吗？我就让她当众暴露剧本痕迹。比如——她摔倒的方向，刚好能蹭到我裙子，但避开所有硬物？这种物理奇迹，网友最爱拆。”

陆砚之笑了：“行，我让小唐联系两个靠谱的狗仔，伪装成粉丝混进去。再让他们带个运动相机，贴胸口那种，画面抖一点反而真实。”

“聪明。”她顿了顿，“对了，那个加密邮件，是你第一次这么用吧？”

“嗯。”

“感觉怎么样？”

“像给炮弹装了导航。”他靠在椅背上，“以前是打完才知道中没中，现在是发射前就知道落点。”

“那就继续打。”她说，“下次预知到啥，直接发我。我不怕麻烦，就怕你藏着掖着。”

电话挂了。

陆砚之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忽然觉得今晚这场仗，还没开始就已经赢了半截。

他重新打开邮箱，把刚刚收到的压缩包加密备份，又给陈墨发了条正式邀请函，标题写得冠冕堂皇：《关于参与“中韩偶像危机公关模式比较研究”项目的说明》。

做完这些，他起身倒了杯咖啡，冷的。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像一张永不疲倦的脸。

他刚喝一口，小唐又冲进来，这次手里拿着打印纸，脸色复杂：“陆老师……陈墨回消息了。他说韩国那边确实有动静，有个叫‘龙山娱乐观察’的论坛，昨晚发帖说‘中国演员不懂尊重合作方’，还配了张p过的照片——顾姐在片场翻白眼。”

“p得厉害吗？”

“一般，下巴歪了三毫米。”

“够了。”陆砚之放下杯子，“把原帖链接给我，我们明天就拿这个做引子，发一篇《论跨国造谣的审美缺陷》。”

小唐犹豫：“这标题……会不会太欠揍？”

“就是要欠揍。”他冷笑，“让他们搜‘顾晚舟白眼’，第一条蹦出来的不是黑料，而是我们的打脸文。搜索引擎优化，懂不懂？”

小唐敬了个礼：“明白！这就去建seo关键词矩阵！”

人影消失，书房再度安静。

陆砚之坐在桌前，钢笔轻轻转了一圈，停在指尖。

屏幕上的邮箱界面静静开着，最新一条发送记录显示：

【已加密·成功送达】

他没动，也没关。

就像猎人盯着陷阱，等那只自以为聪明的老鼠，主动踩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