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河水在桥下无声流淌,泛著诡异的金属光泽。
敖雨站在桥中央,雾气缠绕著她的脚踝,像是有生命的触手。
桥对面的城池轮廓模糊不清,唯有城门上“黄泉“两个大字清晰地刺眼。
“清羽师姐的意识世界...怎么会是这种地方?”
敖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木桥在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隨著距离拉近,黄泉城的细节逐渐显现——城墙由森森白骨垒成,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城门半开,里面黑得如同巨兽的口腔;城门两侧掛著白灯笼,烛火却是诡异的绿色。
就在她即將踏入城门时,背后突然传来第七天龙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记住,意识世界的一切都是象徵...不要被表象迷惑...“
敖雨回头,却只看到茫茫雾气。她深吸一口气,迈过城门门槛。
想像中的恐怖场景並未出现。城內竟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
若不是所有人都是半透明的,且街景时不时扭曲一下,她几乎要以为这是某个真实存在的古城。
“新来的?“一个卖葫芦的老婆婆笑眯眯地问,“要尝尝吗?刚蘸的。”
敖雨警惕地后退一步:“不用了,谢谢。”
老婆婆也不勉强,继续吆喝她的葫芦。敖雨沿著街道前行,仔细观察周围。这里的人似乎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这个外来者並不特別关注。
但每当她试图与某个人长时间对视,对方的脸就会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晕开的墨画。
“清羽师姐在哪里?”她喃喃自语。
“你要找那个星陨海的丫头?”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敖雨低头,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蹲在路边玩石子。
与其他居民不同,他的身体是实心的,而且能主动与她对话。
“你知道她在哪?“敖雨蹲下身,与男孩平视。
男孩抬头,露出一双与年龄不符的沧桑眼睛:“沿著这条路一直走,到城中心的祠堂。不过...“他压低声音,“那里有『他们』守著。“
“他们?”
男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能说名字,会被听到的。反正你小心就是了,最近『他们』很不安分。”说完,他继续低头玩石子,再也不理会敖雨的问题。
敖雨只好继续前进。越往城中心走,街景越发扭曲。有时一栋房子会突然倒悬,有时行人会像坏掉的木偶一样抽搐。最诡异的是,她好几次看到同一个人在不同地点同时出现,仿佛时间在这里是错乱的。
终於,街道尽头出现了一座祠堂,样式与敖雨幼时生活的龙皇祠堂惊人地相似,只是通体漆黑,门上掛著一把青铜大锁。
祠堂前站著两个身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婀娜。当敖雨看清他们的面容时,心臟几乎停跳——
初代龙皇与守门人!
与在星核中见到的投影不同,这两道身影更加真实,虽然也是半透明的,但细节清晰可辨。初代龙皇银髮金眸,额间龙鳞熠熠生辉;守门人则一袭白衣,掌心的星纹比陈风弦的更加繁复。
两人静静站在祠堂门前,像是在守护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敖雨鼓起勇气上前:“初代大人?守门人大人?“
没有回应。她又试了几次,甚至伸手在两人眼前晃动,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他们只是残魂,没有自主意识。
祠堂的门锁上有一个龙鳞形状的凹槽。敖雨摸了摸自己额间的印记,犹豫片刻,將额头贴了上去。
“咔噠“一声,锁开了。
门后是一个圆形的厅堂,中央悬浮著一颗巨大的水晶,水晶中隱约可见一个人形——是洛清羽!她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胸口有一个黑金色的伤口在不断扩散。
“清羽师姐!”
敖雨衝上前,却在水晶前三尺处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前进半步。
“没用的,她听不到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敖雨猛地转身,看到第七天龙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內,金髮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耀眼。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问。
“这是我的分身,跟著你进来的。”第七天龙走到水晶前,伸手轻抚表面,“洛清羽的情况比想像的复杂。她的意识不仅连接著黄泉,还连结著...“
“初代龙皇和守门人的残魂。“敖雨接话,”我看到了,就在门外。“
第七天龙摇摇头:”不只是门外。那些只是投影。真正的残魂...“他指向水晶,“在这里面,与洛清羽的灵魂纠缠在一起。”
敖雨这才注意到,水晶中除了洛清羽的身影,还有两缕细微的光丝,一金一银,缠绕在她的心口处。
“这是...“
“星陨海的禁忌实验。“第七天龙的声音带著压抑的愤怒,“他们不仅保存了初代的血脉,还试图復活初代本人。洛清羽就是为此而生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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