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仔细一想,那群村民的动机确实过分明显。
像是按照某些指令行事。
他们的目的是裴宴。
只不过秦峥这次帮他挡了灾。
“确定……这群人是本地村民吗?”云商抬起头,脸色变得紧张担忧起来。
裴宴半眯着眸子,闻微微一怔:“你是说……”
“是港城那边。”云商语气近乎笃定,“奶奶今天跟我说了,事关傅家百年家业,他们对我势在必得。”
对于傅家来说,门当户对不够,互惠互利也不够。
门当户对这些都是其次,八字与命格贴合傅家大运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他们信奉风水玄学,将一切失败推脱于当年商家背弃婚约之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试图用她来挡灾。
因为她是商娴的女儿,身上留着商家一丝血脉……
裴宴瞳孔微缩,眸色顷刻间冷淡下去,隐隐透着几分阴鸷戾气。
傅家。
好一个傅家。
“他们有什么冲我来啊,凭什么……”云商眼底一片冰凉,隐忍着情绪,“凭什么伤害你。”
直到现在,云商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因为商启山一句话忧虑过度。
傅家吸取了当年的教训,这次被逼急了,怕是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别说跟裴宴订了婚,怕是她与裴宴领了证结了婚,他们都敢明着来抢。
好一个宵小之辈。
人还没露头,就用那腌臜手段,企图对他们起到威慑作用。
正值傍晚,房间那扇透明的窗户都挡不住落日余晖照进来的光芒。
这道光折射过来,落在云商的头发上,暖洋洋的。
裴宴拍拍她的脑袋,嘴角扯出一道浅浅地弧度:“别说傻话,冲我来好啊,离经叛道十几年,我还没玩儿过这么刺激的。”
跟他玩儿是么。
好一个港城傅家。
他裴宴奉陪到底。
当晚,裴宴回了躺老宅,跟老太太在书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整整待了半个多小时。
中途裴敬生进去了一趟,再出来的时候,脸色说不上的难看。
说是难看,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夏岚担心地拉住他:“到底怎么了?”
裴敬生十分忧伤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咱们裴家,要变天了。”
“说人话!”夏岚着急得不行。
“我今年才四十九吧?”裴敬生背着手,笑得有些凄凉,“我还以为我得干到七老八十,没想到竟然五十不到就得退休了,神奇,真是神奇。”
夏岚拧着眉毛,用了好一阵儿消化这段话的意思,消化完了才恍然大悟:“裴宴要进公司?”
裴家上下都知道,老爷子生前不止立好了将裴氏交给裴宴的遗嘱,咽气前更是拉着裴敬生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实权给到裴宴手中,任何人不能有异。
原以为裴宴热衷于天文,这辈子都不会碰公司业务,更别提以后接手裴氏。
哪知道现在竟然……
裴敬生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消化不良,叉着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是这个意思,老太太也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明天就让他进公司,还要给实权。”
至于是什么实权……
裴敬生幽幽叹气。
不是他不信裴宴,实在是裴宴游手好闲的样子刻在心目中,他一时缓不过来。
当初要知道云商能起到这么关键的作用,他就该早早给这俩孩子订下娃娃亲。
有老婆管好啊。
有老婆管着上进。
-
裴夏深更半夜睡不着,在去找云商的路上碰上深更半夜空降老宅的裴宴。
四目相对,裴夏心中一颤,抖着嗓子问:“你是人是鬼?”
裴宴:“……”
那煞神般的表情,是她哥没错了。
裴夏使劲儿把脑子捋直,先是问他为什么在这,再问为什么受伤,最后紧张兮兮地问秦峥怎么样。
“站远点。”裴宴命令一声。
裴夏偏不站,眼看就要哭了:“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秦峥哥呢?也回来了吗?跟你一样也受伤了?”
裴宴很久没嫌她烦了,忍了忍,抛出一句:“人在星月湾,自己找他问。”
起初让秦峥搬进星月湾是想着自己可以方便照顾。
但如今他要进裴氏,估计要昼夜颠倒地忙活好长一段时间。
这期间说不准秦峥都好了他都没忙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总不能让云商去照顾。
林一忱没受伤,实践活动还得继续,那么能够照顾秦峥的只有整日游手好闲的裴夏。
云商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惊呆了下巴:“你出卖兄弟?”
裴宴把头脸凑过去方便云商为自己换药,眼睛直直盯着云商,好一会儿才应了声:“不是,我是屈打成招。”
云商撕开创可贴,闻嘴角微抽:“……”
说的裴夏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那这几天我们就不去星月湾了吧?”云商食指勾了勾裴宴的下巴,示意他再靠过来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他鼻端的伤口上。
这创可贴是粉色的,乍一看,裴宴此时竟然有点中二少年的样子。
像街头打架受了伤还笑嘻嘻的不知死活的少年郎。
裴宴笑着看向痴迷于自己颜值的云商,摇头:“不去,秦峥平日可没少给裴夏解决麻烦,这一百天就当给她一个报恩的机会,房子暂时让给他们过二人世界。”
云商眉心忽地一跳:“……”
知道二人世界是什么词么就用……
但还真让他说中了。
没什么比二人世界更容易让男女之间的感情快速升温的了。
虽然不知道秦峥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不把自己受伤的事儿告诉裴夏,但云商基本可以确定,他不会伤害裴夏。
所以上一世,秦峥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拒绝裴夏,狠心离开。
“问完了?”裴宴掀起额头的碎发方便云商为自己换药,期间能感受到云商因为心疼自己嘟唇呼在伤口上的热气,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半点感受不到疼。
云商给他贴好一块儿方形的纱布才坐下跟他对视:“什么?”
“问完了的话,让我亲一会儿。”他呼吸沉了沉,这么多天的想念全汇聚于眼底,轻抚着云商的脸颊,“想死我了。”
云商眼角微酸,自己主动凑上去,虔诚地捧着他的脸:“我也是。”
嗓音轻颤,尽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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